涂庆红
(西南交通大学人文学院 成都 611756 西南财经大学人文学院 成都 611130)
巴蜀方志整理与研究综述
涂庆红
(西南交通大学人文学院 成都 611756 西南财经大学人文学院 成都 611130)
巴蜀方志从晋《华阳国志》开始修纂,旧方志存量大,新方志修纂多。近年来,巴蜀方志的整理与出版工作成果显著,出版了大批旧志,整理了方志目录与提要。但巴蜀方志的研究较为薄弱,主要从通论、断代断域、专书以及跨学科进行研究,体现出数量少、无研究性专著、研究不平衡等特点。
巴蜀地区 方志 整理 研究综述
K29
A
2017-07-23
方志是一种综合性文献,记载地域内自然、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的历史与现状。巴蜀方志为巴蜀的历史、地理、人文、风俗保存了大量翔实的资料,是研究巴蜀一地历史文化的重要书籍。巴蜀修志始于晋代常璩《华阳国志》,惜明清以前多数未能保存。有清以来,因官方推动,所修方志较多,存量也大。
《华阳国志》是完整保留下来的最早的巴蜀方志。张国淦《中国古方志考》(1962)辑录了四川汉至宋代的各种历史、地理书籍共290部。其中“通志类”54部,“府县志类”236部。除《华阳国志》12卷得以完整保存,《成都文类》等少量残卷外,余皆亡佚。
据《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记载,现存明代巴蜀地方志有省志4部,府县志19部,共23部。天一阁所藏明代巴蜀地方志有11部,含总志2部,府县志9部。明代余承勋等纂修的嘉靖刻本《青神县志》仅余三卷(卷一到卷三),(万历)《青神县志》在清初已经传本稀少,《明史·艺文志》、《千顷堂书目》未见著录,现也未见国内收藏,存于日本东洋文库[1]205。
清代康熙、雍正、嘉庆三朝都曾敕令修《大清一统志》,各省、府、州、县也随之推动本地修志活动,清代地方志数量因而大增。据朱世嘉《中国地方志综录》(1958),现存的清代巴蜀地方志,计总志10部,府县志405部;附录记载台湾地区藏有乾隆八年黄锷《双流县志》、乾隆十六年冯中存《温江县志》等,共24部巴蜀方志;美国国会所藏稀见清代四川地方志10部,补遗1部,《综录》正文并附录共计446部。《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1975年以《中国地方志综录》为蓝本,根据各单位核对,普查到现存清代巴蜀地方志共483部,其中通志、总志类共5部,各府县志478部(内容包括当时《台湾公藏方志联合目录》和日本的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2]1。1982年,四川省中心图书馆委员会编印了《四川省地方志联合目录》,著录了省地市县公共图书馆、高校、科研机构以及档案馆、博物馆所藏地方志,其中清代巴蜀地方志为460部。
《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载民国时期方志共190部。涉及全省的5部,各地县志185部。
1949年以后,各地也大力修志,且志书分类越来越细,除传统保存一地文献的志书外,有不少专志产生,出现了一些行业志。据万方方志库统计,四川省各类志书计1081册,其中地情概况228册,其余交通、经济、政治、文化类等853册。重庆志书计209册,其中地情概况类51册,其余交通、经济、政治、文化类等158册。
巴蜀方志存量如此之大,对巴蜀方志的研究却并不多见,与其存量不成比例。鉴于现今学界对方志重视日深,特将巴蜀方志研究现状作出整理,以待研究者作出进一步研究。
1.巴蜀方志的整理。方志整理是方志文献研究的基础和起点,巴蜀方志辑录整理较著者有巴蜀书社1992年出版的大型丛书《中国地方志集成·四川府县志辑》70册,该丛书是从四川历代大量保存至今的清代和民国地方志书中选择内容全面丰富、资料性强、版本较好的四川(包括重庆)方志205部,汇集成辑,虽不全面,但具有较大的资料价值。2012年凤凰出版社出版《中国地方志集成·省志辑·四川》则选了嘉庆《四川通志》出版。另有姚乐野《四川大学图书馆馆藏珍稀四川地方志丛刊》(巴蜀书社,2009)收志39部,其中县志6部,乡土志27部,均为《中国地方志集成·四川府县志辑》所未收,其中有不少孤本面世;马继刚《四川大学图书馆馆藏珍稀四川地方志丛刊续编》(四川大学出版社,2014),选录四川大学图书馆馆藏的明清以及民国修撰的有关四川地区的地方志,均为海内存本较少的本子,还收录不少四川山水寺庙志等,每一旧志均有提要,对编纂者、方志传承、内容、价值作简明介绍,并注明该志在全国的收藏情况,这两部丛刊无论从版本还是内容上,都具有较高的资料意义和价值,也是对《中国地方志集成·四川府县志辑》的重要补充。重庆图书馆编《重庆图书馆藏稀见方志丛刊》(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4)收志64部,辑为40册,其中孤本、稿本46部,并含有“历边十四年”经历的刘赞廷所编纂的康藏地区县志近40部,对康藏地区研究意义很大。又有四川省地方志委员会编《四川历代方志集成》(已出版一、二、三辑,国家图书馆出版,2015—2016)计划分辑影印出版四川省300余部旧志(并不包括原属四川,今属重庆的历代方志),此系列书籍比较完整地呈现了四川方志的整体保存情况,是研究巴蜀方志的重要文本。
2.巴蜀方志的编目与提要撰写。编目与提要撰写是基于文献学角度整理方志的工作,能方便研究者对方志情况的整体把握。秦安禄《四川省地方志目录》(方志出版社,2004)对1949至2000年以来四川各市县方志进行编目,分别介绍其书名、编纂者、书号等。四川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四川历代旧志提要》(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2012)收录明正德十三年(1518)至1949年间的四川旧志六百余部,除国内外现存的四川通志、府县志、乡土志、山水名胜志等,还包括具有方志初稿性质的志稿、采访册、调查记等资料,每部方志按作者、地理源流、纂修情况、方志特点、版本进行编排和记述,是一部很有参考价值的方志目录书。杨世明《巴蜀方志艺文篇目汇录索引》(中华书局,2016)则将164部巴蜀方志的艺文篇目汇集编排,首次对巴蜀方志中的文学篇目进行了整理,对方志中的文学作品研究有重要意义。这方面的成果还有林名均《华西大学图书馆四川方志目录》(华西大学图书馆编印,1951);四川大学图书馆《四川方志联合目录》(四川省图书馆,四川大学图书馆编印,1958);重庆市北碚图书馆《重庆市北碚图书馆馆藏地方志简目》(重庆市北碚图书馆编印,1959);倪晶莹《四川大学图书馆藏地方志目录》(四川大学出版社,1991);钟昌式《四川省图书馆馆藏新编地方志目录1949—1996》(四川省图书馆编印,1996);吴原原《泸州市图书馆古籍地方志馆藏目录四川省部分》(泸州市图书馆编印,2010)等。
巴蜀方志的整理、出版工作开始得早,古方志的整理出版也较为全面,这些整理工作让历代巴蜀方志得以有效保存,让一些珍本方志得以面世,为研究者提供更多的材料和可资借鉴的视点,为方志研究拓展出很大的研究空间。
巴蜀方志研究,早期集中于《华阳国志》,如民国朱士嘉、顾颉刚等人对《华阳国志》的版本源流、内容等进行的研究[3]。因已有陈晓华《历代整理与研究〈华阳国志〉综述》、张勇《常璩〈华阳国志〉研究概述》,在此对《华阳国志》的研究不再赘述。
对巴蜀方志研究形成著作仅有两本:何金文《四川方志考》(吉林省图书学会编印,1985),概述四川方志的总况,对四川各类方志(总志、通志、府志、直隶州志)以及各(分)州、(分)厅、县志的纂修源流作出简介,并以1980年四川行政区划为标准,分地区对每部方志的卷数、作者、纂修情况、大致体例或纂修特点、版本等进行分析,这是第一本整体介绍巴蜀方志的著作,可作为了解和研究巴蜀方志源流以及概况的基础。王斌、崔凯《〈蜀中广记〉征引方志考》(巴蜀书社,2014)对《蜀中广记》征引四川方志资料进行考证,并将所引方志按照明以前方志、现在尚存之明方志、现在已佚之明方志、未言出处的方志资料四个部分进行编排整理。该书作为资料整理工作成果为我们呈现了明代巴蜀方志保存的大致情况。
对巴蜀方志的研究多以论文形式呈现。在知网、维普等数据库上用“方志”和“四川”、“重庆”、“巴蜀”等主题词组合进行主题检索,剔除会议简讯、书讯书评、相关报道以及仅对巴蜀方志中的材料有些许使用的文章外,研究性成果除重后约65篇。这65篇论文大致从通论性研究、断代断域研究、专书研究以及跨学科研究等方面进行。
1.通论性研究。通论性研究较少,吉正芬《四川地方志纂修源流略述》[4],从晋《华阳国志》开始至民国,将四川各个历史时期方志的编纂情况、方志的数量、方志的存佚、方志在不同时期的发展状况作了概述,是一篇了解巴蜀方志史的简要又明晰的文章。张建锋《浅谈郭沫若与四川方志文献的关系》[5]则就郭沫若在其各类著作中出现的四川方志文献进行了考察,分析出郭沫若接收四川方志文献的途径,认为四川方志文献对郭沫若的诗人质量、个人性格、文化倾向、文学创作都产生了较大影响,这样从方志文献具体考察其对文人的影响的文章比较少见。张雪梅《重庆市地方志的纂修的源流、现状及问题》[6]就重庆地方志纂修的历史,概括了重庆修志的特点,指出了建国后重庆修志有资料不足、修志队伍素质不高、修志缺乏历史和文化品位等不足之处。
2.断代、断域研究。方志所涉地域广,年代长,全面把握方志情况比较困难,对方志进行断代、断域研究,可以掌握一时、一地的方志情况,为研究者所常用。
蓝勇以成化《重庆郡志》和万历《重庆府志》两部流传甚少的方志残卷为据,从两部方志的体例、流传、内容看其在重庆地区历史研究中的价值[7],实际是就明代重庆地区的方志作一综合性考察。张保见就康、乾两代《安岳县志》的成书背景、经过、体例、特点,逐一论述并考证其有误之处[8],文章偏重背景、经过的考察,考证略少。此外,王毅《明代三峡地区方志整理与研究述略》、郭礼淮《简谈明清编修的三部〈重庆府志〉》、李文泽《宋代地理文献综述——兼及宋代所编巴蜀方志》、陈浩东《成化〈重庆郡志〉和万历〈重庆府志〉整理研究》等文[9]也作了断代断域的综合性研究。
就一地纂修情况进行研究的文章较多,如张划、王嘉丽将1994年新编《巴县志》和民国向楚所编《巴县志》从纂修的时间、空间覆盖面、结构、文字、图表、著述性等方面进行了比较,认为旧志有著述性强、文字优雅、重考证鉴别等优点,新志则有体例完备、时空覆盖面大等优点[10],可作为当地方志纂修经验的总结。谭晓钟对民国时期四川(包括重庆)方志的纂修状况作了总体的概述,着重介绍了《四川通志》《四川郡县志》等六部志书的编纂情况与特点[11]。高远、熊茂松等人也撰文对区域地方志的纂修源流、概况等进行了考察[12]。
张逸洁将视野从方志本身转向方志的编纂者,其文章《明清成都府志的编纂群体》[13]利用明清四部成都方志所载“纂修姓名”,对明清成都县志修志人员的职责、分工以及经费来源作了分析考证;张蕾蕾则对张澍字号作了考证,简述其西南宦迹以及所编西南三部志书《续黔书》《蜀典》《大足县志》[14]。
断代、断域研究从区域看,重庆各区域方志的研究为多,年代上看,以明清为主,总体而言,无论综合考察还是纂修研究,均缺乏深层次研究。纂人研究很少,有待拓展。
3.专书研究。专书研究,目前尚未有专著出现,均是对某部方志的某个方面或某个问题进行研究。
探讨某部志书的价值、意义是专书研究的一个重点。陈辉志分析了陈习删《大足石刻志略》与台湾方志流派的渊源,确定该书为大陆目前发现的“论著式写志”的唯一作品,其“论著式”写作,中西合璧的篇目设置,文白语言的使用,都使该书具有独特的价值和意义[15]。黄博说明了王梦庚修纂志书的缘起,认为此部志书的编纂,虽有因强调政治意义而忽视对地方社会的经济生活和风俗文化记载,以及学术性薄弱等缺点,但因明成化、万历两部《重庆府志》的残缺,此方志成为了研究重庆的重要方志资料[16]。
对编纂者方志学思想的探究能让人认识方志的发展和纂修理念,彭帮明对宋育仁的经历和思想作了简单介绍,论述了民国《重修四川通志稿》的文献资料价值、编纂价值以及体例的创新,说明其中所体现的宋育仁的修志思想[17]。刘夏生就刘咸炘《双流足征录》中“旧志有录者不重录;采辑事文,详古略今;注明出典,以有据为主;旧已有载,皆重为考录”四条准则,认为刘咸炘方志思想是中国方志由旧转新时期新潮流的代表[18]。
一些方志在流传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残缺,错漏、模糊等现象,其修纂中也可能会产生一些错误,对方志的考证也是方志研究的一个重要方向。对方志版本进行考证的有陈修纮《明正德〈四川志〉现存孤本版刻年代辨疑》[19],从中山大学图书馆所藏《四川志》卢雍序以及版刻风格和印书所用白绵纸证明该书为明正德十三年(1518)刻本,又根据书中重页写有嘉靖职官,明确此书为明正德十三年刻本,嘉靖十六年增补本。该文考证细致,思考周全,令人信服。李巧思和唐建对《益州志》内容进行考证,前者从误署作者、改窜原文、不区分侨县与旧址对《益州记》进行了考证;后者则从《益州记》中不属于李膺所撰佚文的角度对《益州记》进行了考证[20]。对著者进行考证的学者是赵心愚,其文《乾隆〈打箭炉志略〉著者及资料来源考》[21]从清代地方修志的有关规定以及成书时间推测著者当为乾隆末年在任的打箭炉同知袁以壎,就其内容看,资料主要来源于《雅州府志》;《台北故宫藏乾隆〈盐源县志〉著者考》[22]从《盐源县志》作者在不同目录书中的记载不同出发,根据乾隆《盐源县志》的内容以及嘉庆《四川通志》、光绪《盐源县志》所记载,考证其主修为当地县令曾正浩,纂者为县衙中的官吏。
4.跨学科研究。随着对方志价值的认识加深,不少学科开始挖掘方志中的资料,或者以方志为资料依据进行跨学科研究,巴蜀方志的跨学科研究主要集中在语言、文学、历史文化以及风俗宗教研究上。
(1)语言、文学研究。对语言的研究,向学春从整体上看待方志在语言研究中的作用,作者认为方志有不少调查和研究汉语方言的材料,对他们进行研究有利于研究方言的历史和文化背景,有利于研究方言的语音、词汇和语法,有利于探讨方言形成、演变、方言接触等问题,全面考察、总结了方志在语言学上的价值[23]。邓邦云就具体语言展开,对《成都通览》中的“板漩”、“二甲梁”等十二个词语进行了词义与渊源的考察,认为四川方言具有很强的自产能力,不少方言词语都打上了四川地域文化的烙印[24]。一些硕士论文也开始关注这一领域[25]。显然,在认识到方志保存了大量的语言资料后,以方志中的语言材料作为研究对象成为语言学的一个新方向。
巴蜀方志与文学关系的探究。李怡认为在巴蜀地域中流传甚广的龙门阵习俗和撰写方志的传统,是影响四川文学的主要因素,方志意识促使四川作家较多地关注本地域的特殊生存现象[26]。段从学则认为《中国四川抗战新诗史》借鉴了古代方志叙事的传统,将自身定位在“地方文学史”层面上,描述了现代新诗如何在抗战时期的四川得以发生的历史进程[27]。两篇文章都从巴蜀方志对巴蜀文学的影响切入,是一个很好的视点,但目前方志中一些具体的文学内容还无人研究。
(2)历史资料研究。方志资料丰富,史料价值高,地方文化、习俗、宗教、地理均可在此找到资料。王东杰《乡神的建构与重构:方志所见清代四川地区移民会馆崇祀中的地域认同》[28]就方志中所载会馆、移民以及风俗的文献资料,认为四川移民会馆祭祀不仅是移民乡土认同的象征,也被赋予了地域性的内涵,容纳对新家乡的认同,文章角度新颖,认识深入,史料丰富。熊茂松《巴渝方志所载三峡地区踏碛习俗考辨》[29]探析了踏碛习俗从唐宋到清的流变和消失是由于三峡地区在明末清初遭到毁灭性的破坏,传承踏碛习俗的本地人大量死亡,外来移民对诸葛亮的情感已不如原本地先人那么强烈等原因,并得出文化习俗作为一种社会传统,随着历史环境的变化而改变,人始终是传播文化习俗不可或缺的最重要载体的结论。
定阳子《蜀方志中有关张道陵的几则资料》、黄宜凤《〈蜀典〉的民俗文化研究价值》、张志全《清代以来巴渝民俗节庆演剧考论——以清代巴渝方志为中心的考察》、胡靖硕士论文《清中后期至民国巴蜀地方志所载汉族岁时节俗研究》、熊茂松博士论文《明清〈夔州府志〉夔州社会史研究》[30]等论文也是从宗教、风俗等方面进行研究。
(3)其他研究。方志内容涉及方方面面,研究的角度也很多。如郭成圩、汤家琛《四川方志中所见有关黄连的部分记载》,张忠《从地方志看四川应对疫灾的机制》,鲁克亮、刘琼芳《对近代方志记载中的四川地震的考察》[31]等论文分别从医学、地震、灾害等方面进行考察,也为方志研究提供了新的方向和视野。
巴蜀方志的整理与研究都开始得较早,整理成果卓著,不仅对古代方志的整理出版较为全面,也开始对方志中一些专业资料进行整理。但方志的索引编纂上应该进一步加强,可编纂出方志中地名、人物、传记等索引,还可根据当前的社会生活,辑录出方志中的地理、方言、民俗、水利等各类资料进行类编。
研究方面,除《华阳国志》外,对其他方志的研究数量少,著作仅两部,主要为资料的概述与整理分类。没有对巴蜀方志作系统和整体深入研究的专著,也没有对某一部方志进行专门研究的论著。研究性文章约65篇,大部分文章发表于2000年以后。
巴蜀方志研究很不平衡,从研究对象上看,早期研究主要集中于《华阳国志》,后期研究主要集中在明清方志、民国方志,现当代方志研究较少。从研究方向上看,研究者们更注重对专书、个案的研究,忽视了通论研究,尤其是对巴蜀方志的系统研究,导致无宏观性的把握和发展研究。从研究的角度看,专书研究角度较多,纂修、考证、方志价值、方志思想、纂人研究均有所体现。断域、断代研究角度较少,质量略逊。无论通论、断代研究,还是专书研究,均把方志的纂修作为研究重点,但多数考察纂修源流,少有对纂修理论的总结。比较可喜的现象是展开了跨学科研究。近十来年,研究者开始将方志与语言、历史文化、民俗、宗教、文学等学科结合进行研究,这类研究数量逐年递增,开启了巴蜀方志研究的新方向。
巴蜀方志的研究相对丰富的巴蜀方志资源而言,仍显薄弱。在巴蜀方志的研究中,许多研究都处于空白状态,如巴蜀方志中各学科资料的文献整理,断代、断域、专书的系统研究等,以方志为基本材料的语言、文学、文化等方面研究也亟待学人大力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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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省教育厅盐文化研究中心重点项目《清三百年巴蜀方志盐文献研究》(YWHZ14-01)。
★作者介绍:涂庆红,西南交通大学人文学院在读博士,西南财经大学人文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为中国古典文献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