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钊
中国古代和亲的文学传播及其特点
张剑钊
(沈阳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110034)
和亲是中国历史上的重大史实,诸多和亲史实和故事很早就成为古代文学描写的对象,传统文学中的史传文学、诗词歌赋、戏剧小说都曾经对和亲予以描绘和传播。通过对史传文学、诗赋、戏剧和小说对和亲史实的描述之考察和梳理,从传播学的角度进行考察分析,进而对和亲的史传文学、诗赋、戏剧和小说传播进行归纳概括,并对具体传播过程中所体现出的特点进行研究,指出中国古代和亲故事或史实的文学传播主要体现出了虚构性、情节性、通俗性等特点。这些传播特点与所传播内容本身的故事性、戏剧性以及古代学科中的“文史不分家”都有一定的关系。
和亲;文学传播;传播特点
“和亲”一词首见于《左传·襄公二十三年》:“赵氏以源、屏之难怨栾氏,韩、赵方睦。中行氏以伐秦之役怨栾氏,而固与范氏和亲。”《左传》中提到的“和亲”是指晋国的中行氏与范氏两个贵族家庭联合对付栾氏所进行的修好活动,并没有姻亲关系。“和亲”究竟始于何时,依据班固《汉书》的说法,“和亲之论,发于刘敬”[1]3830,即始于汉初;按照司马光的说法,“盖上世帝王之御夷狄也,服则怀之以德,判则震之以威,未闻与为婚姻也”[2]383,可见司马光否认西汉以前有“和亲”之事。历代学者受班固的影响,大都认为和亲始于西汉,终于清代。和亲在词义界定上有广狭两义:狭义的和亲仅指中原王朝(包括汉族及汉化边族)与边疆民族君长的和好同盟关系,而广义则还包括少数民族君长间、政权间的异族政治婚姻关系。前者可称为“和亲”,后者则宜称“联姻”。和亲作为历史现象和文化现象,曾经得到多种载体的传播,本文拟对该现象的文学传播予以描述说明,并从中揭示出一定的规律或理论质素。和亲现象和史实的文学传播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现分别予以描述和讨论。
史传文学是中国历史的重要构成部分,性质上属于传记文学。和亲是历史故事和史实的构成部分,因此也是史传文学传播的内容之一。白登之围,和亲伊始,自此之后,无论是在惠帝、吕后时代,还是文帝、景帝、武帝时期,汉一直都与匈奴和亲不断。较早以史传文学记载传播和亲的是《史记》中的一些传记,亦即史传文学,《史记·匈奴列传》就是其中的代表。比较而言,《汉书》中类似的传记更多。汉朝与匈奴、乌孙、鄯善的和亲史实主要记载于《汉书》的《匈奴传》《西域传》《惠帝纪》《文帝纪》《景帝纪》《武帝纪》中。如,西汉与乌孙的细君公主和亲记载于《汉书·西域传下》卷96中:“乌孙能东居故地,汉则遣公主为夫人,结为昆弟,共距匈奴,不足破也。”[1]3902这些传记比较详细地记录了汉朝时期的和亲史实。此外,《后汉书》的《西域传》》《南匈奴传》中也有相关的传记传播和亲史实。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和亲主要记录于《魏书》的《序纪》《蠕蠕传》和《晋书》《北史》《册府元龟》《资治通鉴》中。北魏与后秦姚兴的和亲记载于《晋书·姚兴载记》卷118,当时北魏主动向后秦提出和亲,姚兴向平阳太守姚成都征求建议,姚成都回答:“魏自柴壁克捷已来,戎甲未曾损失,士马桓桓,师旅充盈。今修和亲,兼婚姻只好。”[3]姚兴当即派使者报告北魏,同意和亲,北魏把西平公主送到北魏和亲。西秦与鲜卑、吐谷浑的和亲记载于《资治通鉴》卷111中。公元398年,西秦乞伏益州与吐谷浑王视罴在度周川交战,王视罴大败,委派其子向西秦求和,“乾归以宗女妻之”[2]3483。隋唐时期的和亲次数非常多,唐与吐蕃、铁勒诸部、契丹、奚、回纥、南诏等少数民族的和亲比较全面地记载于《隋书·突厥传》《新唐书》《旧唐书》《册府元龟》《资治通鉴》中。比如在唐与奚的和亲中固安公主出嫁李大辅以及在李大辅被杀之后,按照奚父兄死子弟可以妻其群母及嫂的习俗,李鲁苏仍以固安公主为妻,这记载于《旧唐书·奚》(卷199)、《新唐书·奚》卷219以及《资治通鉴·唐纪二十七》卷211中。《旧唐书·奚》:“其年(开元五年)大酺入朝,诏封从外甥女辛氏为固安公主以妻之,赐物一千五百匹,派右领军将军李济持节送还蕃。”[4]5221《新唐书·奚》中如是记载:“玄宗开元二年,使粤苏梅洛丐降,封饶乐郡王,左金吾卫大将军,饶乐都督。诏宗室出女辛为固安公主,妻大酺。明年,身入朝成婚,始复营州都督府,遣右领军将军李济持节护送。”[5]《资治通鉴》记载:“(开元九年)四月赐奚王李大酺妃辛氏,号固安公主。”[2]3483唐与契丹和亲的永乐公主下嫁失活记载于《旧唐书》卷199、《资治通鉴》卷211中。《旧唐书·契丹》:“(开元四年),失活入朝,封宗室外甥女杨氏为永乐公主以妻之。”[4]5345-5346《资治通鉴》:“(开元五年)十一月,丙申,契丹王李失活入朝。十二月,壬午,以东平王外孙杨氏为永乐公主,妻之。”[2]3483蒙元时期和亲主要记载于《元史·诸公主表》《蒙兀儿史记》《高丽史·后妃传》中。清朝时的满蒙和亲,既有蒙古女子嫁到清朝,也有清朝公主、格格嫁到蒙古各部。《清太祖实录》《清太宗实录》《清史稿》中《公主表》《后妃传》等记载了这些和亲史实。无论是努尔哈赤时期、皇太极时期、顺治时期,还是后来的康熙、雍正、乾隆时期,都积极与蒙古各部联姻。努尔哈赤听闻科尔沁贝勒明安的女儿博尔济吉特氏“颇有风姿,遣使欲娶之。明安贝勒遂绝先许之婿,送其女来”。努尔哈赤命其第四子皇太极“以礼亲迎,大宴成婚”。此次联姻开启了满蒙联姻的先河[6]。
和亲并不仅仅作为史传文学的题材和主题,在中国古代甚至现当代也是诗歌热衷歌唱的内容之一。从汉朝以后,由和亲故事衍生出来和亲的诗歌数量颇为可观。如果从创作者的角度划分,这些诗歌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是当事人即和亲公主自己创作的作品,二是中原地区文人墨客创作,三是和亲公主所到往之地的民间创作。和亲的诗歌传播在汉唐两朝体现得最为明显,元明清三代的和亲诗歌记载数量很少,以下主要以汉、唐两代和亲中主要和亲人物的诗歌传播为代表进行论述。
汉代的和亲比较有影响力的有细君公主、解忧公主、王昭君。细君公主《悲愁歌》被称为历史上第一首边塞诗,班固将其收入《汉书》,被后世文人誉为“绝调”。唐代诗人白居易为之咏叹道:“乌孙公主归秦地,白马将军入潞州……画角三声刁斗晓,清商一部管弦秋。”宋代诗人黄庭坚亦发出千年一叹:“……万里嫁、乌孙公主。对易水、明妃不渡。泪粉行行,红颜片片,指下花落狂风雨……”民国初年,著名国学大师刘师培,也曾作一首七言律诗《乌孙公主歌》,表达家乡人民对两千多年前这位万里和亲公主的深切缅怀。据统计,关于昭君出塞的诗歌共有700多首。现在能看到的较早的以王昭君为题材的诗歌,是西晋石崇的《王昭君辞》。后来像魏晋时期的鲍照、沈约、庾信,隋唐时期的薛道衡、骆宾王、李白、杜甫、白居易、杜牧、李商隐,宋朝的王安石,以及近现代郭沫若、曹禺、田汉、费孝通等,都曾吟咏过王昭君。对于昭君出塞路上的艰辛,唐代文人张文琮《昭君词》、戴叔伦《昭君词》、杨凌《明妃怨》、梁氏琼《明君怨》、王偃《明妃曲》等都作诗表达。中原百姓以昭君口吻创作了流行于民间的《五更哀怨曲》,王昭君自己感叹和亲的悲凉也创作了《怨词》。
在古代和亲史上,解忧公主留下了大气恢宏的一笔,奇怪的是当时代和后代的文人墨客,为这位功在千秋的解忧公主留下的文字很少,唐朝常建的《塞下曲》:“王帛朝回望帝乡,乌孙归去不称王。天涯静处无征战,兵器销为日月光。”作为对解忧公主的幽远的念诵。在唐与吐蕃的和亲中,作为主角的文成公主最为后人所传诵。文成公主在藏40年,至今流传着藏族人民对文成公主的赞颂之歌。这些诗歌主要记载于《西藏王臣记》[7]中,吐蕃使者禄东赞等人为使出塞路上心情抑郁的文成公主开心,放声歌唱:“吐蕃藏地,吉祥如意。众宝所成,赞普宫中,神作人主。松赞干布,大悲观音。神武英俊,见者倾慕。以教治邦,人民奉法,诸臣仆从,歌唱生平。出佛惠日,擎功德灯。山产诸树,土地广博,五谷悉备,滋生无隙。金银铜铁,众宝具足。牛马繁殖,安乐如是。至奇稀有,公主垂听。”又如:“远从汉族地区,来了王后公主。把三千八百种粮食,带到咱们藏土。藏地从此开始,种上了各种粮谷。”唐代岭南诗人陈陶作有诗曰:“黠虏生擒未有涯,黑山营中识龙蛇。自从贵主和亲后,一半胡风似汉家。”至于金城公主,目前我们从《全唐诗》中可以读到17首关于金城公主和亲的应制诗。唐中宗到始平为金城公主送行时,曾令随行大臣赋诗饯别,于是武平一、薛稷、崔日用、韦元旦、沈佺期、马怀素、刘宪、徐坚等随行大臣或文人纷纷都以《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藩应制》或《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藩》为题作诗,所以流传下来了关于金城公主和亲的17首应制诗。唐与契丹和亲的永乐公主、燕郡公主、东华公主、静乐公主以及唐与奚和亲的固安公主、东光公主、宜芳公主,却鲜少有关于她们和亲的诗歌作品。宜芳公主离开长安行至虚池驿时,《全唐诗》辑录了她自己所作的一首诗歌:“出嫁辞乡国,由来此别难。圣恩愁远道,行路泣相看。沙塞容颜尽,边隅粉黛残。妾心何所断,他日望长安。”唐与回纥的和亲中,关于宁国公主和亲杜甫曾作《即事》,对于太和公主和亲远嫁,当时王建、张籍和杨巨源等诗人挥毫写下了送别太和公主的诗作,如王建《太和公主和藩》、张籍《送和藩公主》、杨巨源《送太和公主和藩》。另外也有一些文人在庆幸太和公主被夺回之时对于和亲政策的不满情绪,如李频《太和公主还宫》、刘得仁《马上别单于刘评事》、李敬方《太和公主还宫》、许浑《破北虏太和公主归宫阙》等。清朝满蒙和亲的诗歌作品较少,孝庄文皇后是“满蒙联姻”的代表性人物,纳兰性德的《五色蝴蝶赋》是最早歌颂孝庄文皇后的文学作品,这篇《赋》反映了对于“满蒙联姻”的正反两种态度的交锋。
自元代元杂剧兴起之后,直至近现代的戏剧、影视剧等戏剧传播方式出现,众多和亲故事被文人作家通过一定的艺术手段改编为戏剧形式。汉代和亲中,细君公主和亲被改编为大型青春古装剧《江都公主刘细君》,于2010年正式上演。元代开始,昭君出塞的故事开始走上舞台,据说关汉卿曾作《汉元帝哭昭君》一剧,但是没有留传下来,留传下来的最早的关于昭君的是元代杂剧作家马致远的《汉宫秋》。明清时期昭君戏更为流行与更加广泛的传播,现今保存下来的比较完整的剧本有无名氏的《和戎记》、周之泉的《琵琶语》、陈与郊的《昭君出塞》、尤侗的《吊琵琶》、薛旦的《昭君梦》五种。另外,还有陈宗鼎的《宁胡记》、无名氏的《青冢记》和《王昭君》三种残本。今人郭沫若1923年创作的两幕话剧《王昭君》和曹禺1978年创作的五幕话剧《王昭君》,两部话剧作品的问世将昭君形象推上了艺术顶峰,也使昭君和亲史实得到更广泛的传播。唐代的文成公主也被改编成大型实景剧《文成公主》以及影视剧《文成公主》。清代布木布泰满蒙联姻的故事也被改编成《孝庄秘史》《大清风云》等电视作品。这种以戏剧为传播形式的文学,传播范围广、速度快。
历代文人作家根据和亲史实,加上自己的主观构想,创作出一批关于和亲的小说。关于文成公主的和亲故事,吴信训执笔的《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就描写了文成公主离开长安,来到雪域高原,与吐蕃王松赞干布和亲,开创唐蕃交往的新时代。另外杨孝明主编的《京藏剧:文成公主》一书是根据藏剧、京剧相结合的剧作《文成公主》编译而成的一部英文著作,对于文成公主和亲故事的海外传播起到重要的作用。汉朝昭君和亲的经典故事被文人作为题材,也创作了丰富的小说作品,如蔡琰所著《秦操》,以古代笔记小说的形式,颇富民间气息地记载了王昭君的故事。最晚到汉唐时期,王昭君的故事成为作家文人争相创作的小说题材,唐传奇小说《周秦行记》、明代冯梦龙的《情史》中也有收录昭君的故事。此后还有《王昭君外传》《女侠传》等。清代中叶以后,出现的关于昭君和亲的小说最具影响的是《双凤奇缘》,此书广为流传,对戏曲、曲艺中的昭君故事影响较大,并且还流传到了越南。近代和当代流传较广的昭君小说,主要有1925年上海世纪书局出版的《中国第一美人昭君全传》、1935年由上海大达图书供应社出版的《昭君和藩》、高阳的长篇小说《王昭君》,这些小说反映了昭君故事在人民中流传的广泛程度。孝庄是清朝满蒙联姻史实中最为后人所传诵的和亲人物,现代诸多文人作家将其改编为小说,如孟昭信的《神秘的孝庄皇后》、吴密的《大清权后:孝庄》,等。
从宏观的角度考察,中国古代和亲故事或史实的文学传播,主要体现出虚构性、情节性、通俗性等特点,以下将逐一进行论述。
(一)虚构性
和亲史实进入文学传播程序以后,即被作为文学素材及题材之后,当以文学作品身份在此呈现时,其虚构的特点也自然体现出来,这在《汉书》《史记》等史传文学中不乏例证。随着当时及后代作家将史实创作为诗歌、小说、戏剧等文学样式或影视作品等,作家在这其中加入自己的主观思想与运用多种文学创作方法,这时和亲史实的传播便具有了虚构性的特性。虚构性特性更明显地体现在关于和亲的传说,或者戏剧、小说等作品中,例如,关于细君“手印石”的故事。再如关于文成公主入藏和亲的故事也有很多传说故事为后世所传颂,如文成公主到农牧区分界线——赤岭时,远眺乡国,悲从中来,唐太宗为了宽慰她远嫁的思乡之情,曾专门用黄金铸造了日月宝镜各一个派人送给她,从此,这座山便成为“日月山”。这些传说与故事随着时间与历史的发展,和亲故事被更多地赋予了虚构性。
(二)情节性
和亲文学传播的情节性主要体现在民间作家以和亲史实为基础对其进行加工、改编等形成的戏剧作品、小说或影视作品中。史料中对和亲的记录可能只有寥寥几笔,可是民间作家却根据此史实创作出情节曲折、故事性强的作品,在传播过程中使故事更富有情节性。比如文成公主和亲被改编成为藏文化经典史诗巨作文成公主实景剧,这个实景剧分五幕演出,是以拉萨自然山川为背景,在高原圣域的璀璨星空下,还原大唐文成公主与吐蕃王松赞干布和亲的历史画面,再现了文成公主历经艰险的漫漫征途和曲折起伏的心路历程,演绎出大唐盛世的爱情传奇,传唱了汉藏和美的动人史诗。史书中寥寥几笔的描述在传播过程中被改编成为情节曲折、更富故事性的作品。
(三)通俗性
和亲史实在传播的过程中,往往被作家创作为通俗性强、人民大众喜闻乐见、易于接受的文学形式,这样就把史料中以事实叙述为主的史传文学作品发展成为通俗易懂的小说、戏剧、影视作品等。和亲史实最初只存在于史料文献中,但随着历史的发展,和亲史实被发展成为小说、诗歌、戏剧、影视作品等多种形式的文学作品,和亲史实的传播范围得到很大扩展,不再仅仅局限于史料文献的记载,而是更多地通过多种文学形式体现出来。
从宏观的角度看,和亲史实文学传播的虚构性、情节性、通俗性等特点,首先与所传播内容亦即和亲史实自身的故事性、戏剧性有关,同时还与中国社会科学中的“文史不分家”有一定的关系。其中更为具体的原因限于篇幅,拟另文论述。
[1] 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2012.
[2] 司马光.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2013.
[3] 房玄龄.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2015:2999.
[4] 刘昫.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5] 宋祁,欧阳修.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6073.
[6] 佚名.清太祖实录:卷4[M].北京:中华书局,1986:58.
[7] 五世达赖喇嘛.西藏王臣记[M].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16.
(责任编校:耿春红 英文校对:骆树锋)
The Literature Communication and its Characteristics of Pacificatory Intermarriages in Ancient China
ZHANG Jianzhao
(Department of Chinese, Shenyang Normal University, Shenyang Liaoning 110034, China)
It is a significant historical fact that the pacificatory intermarriages in ancient China are portrayed in the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The facts and stories about the pacificatory intermarriages have long become the model in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such as historical biography, poetry, novels and dramas. By means of investigation and analysis of those literature materials,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literatu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mmunication studies, which mainly reflects in their fictionality, narrative style and popularity. These characteristics have close relations with the dramatic stories and the “ intertwined literary and history” of the ancient discipline in some degree.
pacificatory intermarriages; literature communication; communication characteristics
10.3969/j.issn.1673-2065.2017.03.019
张剑钊(1991-),女,辽宁建平人,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硕士。
辽西文化资源跨市县整合与东北亚旅游金三角构建战略研究项目(L13AWJ004)
I04
A
1673-2065(2017)03-0124-05
2016-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