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际学习：促进老年人积极老龄化的重要途径

王春燕,霍玉文

(1.河北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2.广西师范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代际学习：促进老年人积极老龄化的重要途径

王春燕1,霍玉文2

(1.河北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2.广西师范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针对全球人口老龄化日益加重的趋势，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成为各个国家的重要任务。代际学习作为终身学习的重要形式，在促进老年人积极老龄化、应对消极老龄化、改善代际关系和消除老年人刻板印象等方面有着重要的意义和价值。探索代际学习在促进老年人积极老龄化方面存在的问题，并提出有针对性的应对策略，有利于促进老年人顺利实现积极老龄化。

代际学习；老年人；积极老龄化

2002年，世界卫生组织(WHO)指出“代际学习作为终身学习的一种形式，或许可以促进老年人的积极老龄化”。[1]欧洲为了应对人口、经济、社会等结构性调整，将代际学习作为弥合代际鸿沟和构建具有凝聚力社区的一种方式，同时把2012年定为“欧洲积极老龄化和代际团结年”，[2]进一步强调加强代际团结的重要性。代际学习一方面使新知识、新技能、新观念、新事物等从年轻一代传递到老年一代，另一方面为年轻一代提供更多了解彼此的空间，通过学习环境的互动，理解老年一代的观点。在这种情况下，代际学习的发展已经成为一种重要的趋势，在促进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维持心理机能、参与家庭和社区生活以及加强世代邻近、增进彼此了解和交流等方面具有重要的意义，应引起学者和社会的积极关注。

一、代际学习概述

代际学习(Intergenerational Learning, 简称IL)最早可追溯于家庭内部，年长一代将掌握的知识、技能、态度、习惯和价值观等延续给下一代，但并未形成规范化的形式。正如Hoff所说，“几个世纪以来，在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中，代际学习一直成为家庭内部的非正式交流工具‘在代际之间系统地传递知识、技能、能力、社会规范和价值观——并且是与人类同样古老’”。[3]20世纪70年代末，为了解决由于工作和家庭需要被地理位置分割导致年轻一代与老年一代之间的隔阂，代际学习打破传统的家庭内部界限，将其扩展至家庭外。近年来，随着对代际学习的深入研究，现代意义上的代际学习才开始出现，代际项目(Intergenerational Program)、代际实践(Intergenerational Practice)和代际计划(Intergenerational Initiative)等都体现着代际学习的内涵，代际学习的外延情景扩展至家庭、学校、社区和社会等，其对象由传统意义上有血缘关系的世代之间扩展到非生物意义上的世代之间。自此，代际学习逐渐成为欧美国家关注的重点领域，相继开展的一系列项目以及相关研究机构和组织的成立都为其研究提供实践依据。

代际学习的概念有多种定义。Newman提出，代际学习体现在涉及非生物相关的儿童、青年和老年人之间，有计划的、持续的相互作用的项目中。这些项目使这些成员参与有益于年轻人和老年人的活动。[4]Kaplan提出另一种看法，认为“那些活动、事件和持续的项目旨在增加年龄在60岁以上的人与年龄在20岁以上的人之间的合作、互动或交换。这里的代际学习包括无论是资助的还是没有资助的项目，以及无论是周期性、一次性还是季节性实行的项目”。[5]1999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育研究所(the UNESCO Institute of Education)在多特蒙德举行会议，目的在于对代际学习的概念达成共识，因此，确定了一个宽泛的定义，即“代际学习是为老年一代和年轻一代间进行有目的、持续地交换资源和学习的工具”。其意图在于使该概念适应多种观点并促进合作。[6]Boström认为，当来自不同世代的人们在一起学习时，就会有知识、技能、态度和价值观的互动交流。Hatton-Yeo和Batty认识到学习是贯穿于生命历程的一个过程，人们可能在不同的生活阶段有不同的需求和兴趣，并带来共享学习和超越世代关系的潜在利益。因此，“代际”术语的关键不在于世代之间，而是在于人际关系之间。一般来说，代际学习“旨在将人们聚集在有目的、有益的学习活动中，并促进代际之间的理解与尊重，以及有助于建立更具凝聚力的社区”。[7]代际学习具有包容性，并建立在不同世代之间给彼此和周围的人提供积极资源的基础上。其中，代际学习者、代际学习内容、代际学习方式和代际学习场所是开展代际学习的必备要素。

可以说，代际学习具有以下四个特点。第一，来自不同世代的人(不同时期和不同年龄)参与代际学习，为改善不同世代之间的关系提供机会；第二，参与代际学习旨在实现有利于所有人目标的活动，同时获得组织和社区支持等条件；第三，代际学习的参与者在共享资源的基础上保持关系与互动；第四，代际学习的活动类型广泛，包括共同的学习方案和指导活动、娱乐休闲活动，以及社区与老年大学联合举办的活动，或加强托儿所和养老院之间的合作等。

二、代际学习促进老年人积极老龄化的价值

(一)增进代际间的理解与尊重

长期以来，老龄化问题凸显，年龄、学习兴趣、教育背景等存在差异，加之新技术的出现，使得代际隔阂加剧以及年龄歧视和年龄刻板印象困扰着老年人。这种陈规的观念认为老年人缺乏活力、动机和接受新观念的能力。因此，消除刻板印象，促进代际间的团结、理解和尊重显得尤为重要。代际学习可以加深代际间的尊重和理解，给老年人和年轻人提供机会和能力改善与缓和彼此的关系，增进人际互信。比如，帮助老年人接受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使得老年人能够重新审视并转变对年轻人的态度，发现年轻人“有社会责任感、具备创新能力、有礼貌”等优良品质；年轻人也会发现老年人仍具有“智慧、活力、学习能力”等。总之，参与代际学习，可以有效缓解代际隔阂，消除刻板印象和年龄歧视，从而促进不同世代之间的理解与尊重，有助于构建具有包容性与凝聚力的社区。

(二)促进老年人的身心健康

健康是实现积极老龄化的基础，具体表现为身体和精神活跃,主动保持健康。实现积极老龄化的老年人将更加健康、更加积极接受良好的教育以及更加有自尊与自信。伴随年龄的增长，一方面老年人身体出现衰退和疾病，另一方面老年人的认知衰退，出现老化现象。然而这种老化现象是正常的，应当被接纳，但更重要的是采取积极的态度，关注如何使老年人保持身心健康。威兹诺(Withnall)认为，晚年的精神训练可以增加智力，有利于维持精神功能；通过调查，老年人认为通过学习可以保持大脑活跃。Dench和Regan指出，不论是正规学习还是非正式学习都有助于老年人更加健康。一项由英国实施的“Time after Time”代际项目证实参与的老年人大部分都认为“保持了健康”，促进他们锻炼身体、预防身体疾病的发生以及有助于他们放松、缓解压力、调节情绪和提升整体幸福感。[1]虽然该研究并未真实测量老年人的健康状况，但是依然可以作为测量老年人身体健康的标准。通过参与有意义的代际学习活动，能够促进老年人的健康、生活满意度和长寿，降低身体和情感疾病的成本，保持乐观、积极和健康的心理。

(三)实现老年人的自我价值

伴随老年期生活的延长，担负照顾老年人的需求更加明显,老年人的医疗保健和福利支出更为增加。这些问题更加剧社会对老年人的老龄化定型观念，忽视老年人的再创造性和可贡献性，将老年人视为弱者，即“受助人”、“受害者”或需要“照顾”的人。长此以往，将导致老年人对自身价值的怀疑与否定，势必会制约他们对社会的贡献，阻碍老年教育与学习的可持续发展。实现自我价值对老年人来说是迫切和必要的，自我价值是老年人对自己的一种肯定和接纳，有益于他们获得自尊、自信和自我感受，从而实现积极老龄化。在“Time after Time”项目中，大多数老年人“同意或强烈同意”参与代际项目有助于他们的自信(占84.3%)，帮助他们了解自己(占71.4%)，帮助他们向他人展示思想、认知和技能(占79.7%)，有助于他们增强自尊心(占87.1%)。[1]总之，在该项目中老年人是“积极的参与者”和“积极的促进者”。代际学习在发挥老年人的潜能和“智者”价值的同时，帮助他们在学习中感受到自尊、自信和被需要，从而实现自我价值。

(四)利于老年人的社会融合

参与是实现积极老龄化的前提条件，老年人如果不能参与社会、融入社会，那么就会与社会隔离，无法实现自我发展和自我价值。因此，老年人要积极参与学习、家庭、社区和社会。在“Time after Time”项目中，大多数老年人相信他们参与代际项目有助于了解别人(占83.8%)，帮助他们与社区紧密联系(占95.5%)，帮助稳定一个社区(占97.1%)，帮助他们接受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占91.3%)。[1]可以说，代际学习帮助老年人重新融入社会，密切与社区、社会的联系，积极参与社区和社会活动，如志愿服务。“代际学习对个人的好处经常流入到他们的社区、家庭、学校、组织和团体”。[8]因而，参与代际学习不仅有益于个人，对所在的社会、社区、家庭都有重大的潜在益效。代际学习在促进家庭代际和谐、社区邻里更新和再生能力提升以及学习型社区和社会的可持续建设等方面有着重要的意义与价值，参与代际学习有助于老年人增加社会交往、改善社会关系并促进社会融合，最终实现积极老龄化。

三、代际学习促进老年人积极老龄化面临的问题

(一)关注代际学习的程度不足

确保老年人能够积极关注和接受代际学习，使他们深刻认识到代际学习对于积极老龄化至关重要。总体上看，国外对代际学习的研究较为关注，尤以欧美国家为首开展一系列代际学习项目满足了老年人的需要，如英国的Intergenerational Shared Sites、德国的“IFAS”(Innovations for Appropriate Urban Neighbourhoods for Families and the Elderly)计划、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的“the Granddad Programme”等，可以说国外已经认识到代际学习对老年人的重要性，对其十分注重。尽管我国研究者对代际学习有了一些关注，取得一定成果，如史昱天等人的《代际学习：连接数字原住民和数字移民的新兴研究领域》[9]和徐孝娟等的《境外代际学习的研究进展及前沿展望》，[10]但是总体而言关注程度不足。老年人往往对“什么是代际学习(尤其是代际共享网站)”、“代际学习有什么作用”、“通过参与代际学习项目来思考、感受和学习什么”等不知晓，[1]政府、社会和利益相关者忽视代际学习的作用和意义，从而导致老年人代际学习的效果不理想。

(二)参与代际学习的积极性不高

尽管参与代际学习的老年人数量明显增加，但是仍然有大部分老年人参与的积极性不高。其一，主观学习意识不强。“当我退休时种植树木，但没有足够的时间(参与代际项目)”“我大部分的时间是把自己捆绑在公寓里”。[11]由此可见，认为时间不足是老年人代际学习意识薄弱的表现。另外，由于老年人受传统观念影响，思想、感觉、认知、教育背景等使得他们不愿与年轻人共同参与代际学习，直接导致参与积极性不高。其二，缺乏客观的支持条件。一方面，缺乏家庭支持。“就代际学习而言，能够在多大程度上促进老年人的健康、自我发展以及社区建设缺乏证据”，[1]家庭对老年人参与代际学习的行为没有给予鼓励与支持，挫伤了老年人参与的积极性；另一方面，代际学习规模小。“通常代际学习项目最多有40个参与者(老年人和年轻人)，可以是1:1或2:1的比例”，[11]这是由于缺乏客观资源的支持，容纳的人数有限，降低了老年人的参与率，这就需要吸纳公共部门、企业、大学等为老年人参与代际学习给予足够的支持和帮助，扩大代际学习项目的规模。此外，处于经济弱势的老年人由于担负不起代际学习的相关费用，大大地降低了他们参与代际学习的积极性。

(三)代际学习内容滞后

内容滞后是代际学习促进老年人积极老龄化面临的一大难题，影响老年人参与代际学习的兴趣与信心。其一，学习内容零散。代际学习主要偏重于家庭内部的价值观、文化、历史信仰、社会规范等，非正式化学习特点明显，学习内容较零散，不能满足老年人的学习需求，需要调整和充实。其二，积极老龄化方面的内容缺失。由于代际学习的发展处于初步阶段，其内容在促进老年人积极老龄化方面并不总是具有针对性和指向性。积极老龄化的实现需要老年人以积极的心态应对自身或整体的健康、安全及其参与，才能够有助于其提高生活质量、改善生存环境。因此，在制定代际学习项目时应考虑有助于应对老龄化挑战的活动内容，如健康、安全、参与、政治等，这也是老年人参与代际学习的需求。其三，技能类内容缺少。伴随更多地接触和使用网络，老年人运用网络的知识和技能对于确保增加代际学习内容的实用性和丰富性极其重要。总体看来，许多老年人没有掌握使用电脑和获取网络信息的技能。由于代际学习内容滞后，弱化了代际学习的潜在效益，同时也难以维持老年人的学习兴趣，更难以保证促进老年人的积极老龄化。

(四)代际学习方式单一

一些老年人可能想通过有组织的课堂或活动与年轻人交流，而另一些老年人可能想通过“一对一”的学习与年轻人交流。因此，要为老年人提供最适宜的代际学习方式，注重多样化和灵活化。然而目前代际学习方式比较单一，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局限于传统的交流沟通方式。在早期，代际学习的开展主要通过面对面的单向知识传递和沟通的方式。如今，在开展代际学习的项目、实践或方案时，依然利用这种传统的方式，只不过较早期的方式有所进步，实现了知识的双向传递。如在西雅图西部普罗维登斯山圣文森特有一座老幼搭配的“代际学习中心”，[12]在这里，老年人与儿童通过面对面的接触，进行谈话、讲故事、唱歌、画画等。但是，“代际学习的方式不应只限定在面对面的沟通交流中，而忽略了新兴信息技术的驱动作用”。[13]另一方面，线上学习方式运用较少。线上学习即网络学习，主要通过年轻一代帮助老年人学习信息技术，这是对传统代际学习方式的一种探索和实践。然而，目前采取线上学习的方式总体来说较少，可能由于一些老年人难以适应和接受这种信息技术所带来的变化和挑战，导致出现“技术恐慌”的心理。代际学习方式的单一化，致使老年人选择的范围比较小，难以保证代际学习的效果和质量。

(五)代际学习场所有限

代际学习场所是学习者接受知识和技能的场所，是有效开展代际学习促进积极老龄化的重要载体。在老龄化和终身学习背景下，为老年人提供舒适良好的学习环境是不容置疑的。当前，代际学习的场所涉及家庭、学校、组织和社区，但是并没有充分利用这些场所，还有待开发。住所、学校和社区是实施代际学习项目比较常见的场所，且以学校和老年人所在的养老院、俱乐部、日托中心、院舍服务部以及社区联合举办代际学习活动为主。如都柏林城市大学代际学习项目(DCU Intergenerational Learning Program)于2008年开展，由都柏林城市大学和社区共同举办，老年人和大学生一起相互学习ICT技能；2011年第三年龄理事会(Council for Third Age，简称C3A)在新加坡实施“代际学习计划”，以新加坡两所中学的学生和社区的老年人为主体；2015年美国俄克拉荷马州地区实行“Enid’s Program”，将学前班设置在疗养院，既提高孩子的教育水平，又提高老年人的生活水平；2016年斯洛文尼亚第三年龄大学(Slovenian Third Age University)与社区合作开展代际学习项目。由此可见，代际学习场所涉及的范围比较广泛，加强了学校与社区、托儿所与养老院、老年大学与社区的合作，但是，代际学习场所依然不能满足更多的老年人参与的需求，参与人数有限，这就需要充分开发和利用现有资源，争取最大化效益。随着老年人的学习需求越来越强烈，参与代际学习的积极性越来越高涨，这就使得代际学习开展的场所要就近、就地、便利于老年人，不仅给更多的老年人提供代际学习的机会，还要给他们提供便利的学习场所和空间，尤其要考虑身有残疾或行动不方便的老年人。因此，对于代际学习场所的选择要最大限度地减少参与障碍。

四、代际学习促进老年人积极老龄化的策略

(一)关注代际学习

代际学习是终身学习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改善代际关系最有利的工具，同时也是促进老年人积极老龄化的重要途径。可以说，对代际学习的关注是十分必要的。因此，要做好以下三个方面的工作。首先，制定相关政策。政策是变革的主导力量，政府要制定代际学习相关的政策，以其权威性保障老年人代际学习的权益。同时，各地政府以及老年教育机构等相关部门要贯彻落实相关政策。其次，加大宣传力度。要提高社会以及人们的普遍关注，通过网络平台、社区板报、报纸、电视、微信等进行广泛宣传，发挥舆论宣传的力量，使代际学习深入人心。另外，配备专门人员加强代际学习的网络宣传和社区宣传，负责回答与解决公众的留言与问题，帮助人们了解代际学习，增强宣传效果。再次，营造代际学习氛围。注重营造良好的代际学习氛围，本身就是关注代际学习的重要体现。要为老年人、年轻人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和学习条件，这样有助于他们深刻认识到代际学习的价值，以及发挥他们对于代际学习的影响力。

(二)激发老年人参与代际学习的积极性

维果茨基(Vygotsky)强调，学习需要通过不断地参与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14]其一，引导老年人转变观念。“观念就是在你头脑中形成的能够左右你的行为的一种巨大的能量”。[15]传统的观念认为“老狗不能教以新花样”、“老而无用”、“老了就应该颐养天年”，因此，老年人要摒弃这些传统观念，认识到代际学习的价值和意义，不断提高参与代际学习的能力。老年人与年轻人产生观念、文化等碰撞时，要具有包容的心态，以积极的眼光看待区别，学会接受差异。其二，鼓励多方参与。激发老年人参与代际学习的积极性还需要采取各项措施，发挥家庭、社区和社会等多方力量的支持与协助作用，包括情感支持与资金支持。德国联邦政府在制定城市发展计划“为家庭和老年人提供宜居的城市居住区”时，不仅鼓励老年人和年轻人积极参与社区建设，促进他们之间的互动，同时要求各市、地方行政机关、社区协会、城市设计人员协助他们参与，并依托各个年龄段的个人资产和社会能力提供资金支持。[2]2010年曼彻斯特是英国第一个接受世界卫生组织全球老龄化城市网络(the WHO’s Global Network of Age-friendly Cities)表彰的城市，开设“代际共享网站”，其知识共享和共享的空间为老年人积极参与提供学习的机会和平台。[2]因此，不仅要促进老年人转变观念，还要促进不同利益相关方的积极参与和合作，由此才能推进代际学习的开展。

(三)完善代际学习内容

赫姆斯特拉对老年人学习兴趣的研究表明，他们偏向于更具“表达性”(如增进生活乐趣)的学习活动，更喜欢参与“工具性”的学习活动。[16]直至今日，老年人依然倾向于能够为他们的生活增进乐趣和价值的学习内容。因此，设置代际学习内容时要考虑与老年人的学习兴趣、学习需求以及积极老龄化相衔接，凸显趣味性、针对性和实用性。其一，增加娱乐休闲类内容。娱乐休闲类内容涉及一系列艺术性和创造性活动和事件，有助于发挥老年人的创造力和增进生活乐趣，使老年人的生活充实和完满。如“Time after Time”代际项目的内容主要涉及唱歌、戏剧、茶会、茶舞、圆圈舞、工艺、乡村习俗、炸鱼土豆午餐、游行、操场游戏“through the years”、野餐、棋类游戏、分享往事、街头聚会、时装秀和太极。[1]其二，增加积极老龄化内容。有利于老年人健康和幸福的代际学习要融入参与(研讨会、家庭、社区和社会活动等)、健康(日常锻炼、健康饮食、营养、控制情绪、自尊与自信、心理健康教育等)、安全(安全教育、财务安全、预防犯罪等)和保障(医疗卫生服务、养老保险、福利、生活照料、学习)等内容，凸显针对性。其三，增加技能类内容。为了满足老年人与科技有关的学习需求，应注重增加相关技能类内容，如使用Blog、Facebook、Wikipedia、自动取款机、QQ、视频等。总而言之，要不断丰富和完善代际学习内容，以促进代际学习健康有序地开展和有效地发挥功能。

(四)丰富代际学习方式

代际学习方式能够促进老年人有效参与，而丰富的方式有益于代际学习效果事半功倍。具体而言，可以采取以下四种方式。一是“一对一+面对面”式。即一个老年人对应一个年轻人，面对面地进行交流与沟通。这有助于老年人体会到一种亲切感和安全感，从而集中注意力学习，提升学习效果，同时也有助于促进老年人和年轻人共同学习。二是集体讲授式。即一个年轻人对应多位老年人，开设讲座或集中授课。这种方式多出现在大学或老年大学，以课堂为基础，有助于营造良好的代际学习氛围，激发老年人学习的积极性，同时需要年轻教师善于观察每位老年人的学习状况，因材施教。三是“做中学”式。即老年人与年轻人在完成某一项目的过程中相互学习，常见于老幼搭配的“代际学习中心”。不同辈分的老年人与儿童在一起做饭、讲故事、画画等，有助于老年人收获快乐和体现自我价值感，保持活力。四是“线上学习”式。利用现代网络和通信技术，提供必要的工具、平台以及空间，使老年人能够随时随地获得学习的机会，更充分地融入信息化社会。研究表明，青年与老年人在互联网的帮助下进行代际学习，在这一过程中老年人学会了基本的电脑知识、能够搜集信息和在网上结交朋友，同时也有效地开展自主学习。[17]另外，可以将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面授与网络学习、一对一与一对多、短期学习与长期学习等形式有机结合，使老年人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五)营造代际学习场所

营造代际学习场所，就要致力于为老年人服务，满足老年人代际学习的愿望，同时有助于减轻老年大学数量不足的压力。营造代际学习场所，需要遵循以下三个基本原则。其一，便利性原则。要考虑到老年人年龄大、行动不便等因素，体现便利性，以便较好地照顾到老年人的参与需要，选取就近、就地的场所，如社区，这不仅便于老年人的学习，还能够增强他们的社区责任感以及归属感。其二，包容性原则。代际学习的开展要体现包容性而非排斥性，由此营造代际学习场所时需要考虑到一些有机能障碍的老年人，使他们能够无障碍地参与代际学习。[18]其三，整合性原则。代际学习场所有限使充分考虑开发、整合和利用公共现有资源成为一种必然的选择。美国经济学家萨缪尔森(Samuelson)指出，“相对于人类的无穷欲望而言，资源总是不足的，这种资源的相对有限性就是稀缺性……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最好地利用其有限的资源……”[19]为此，要充分整合博物馆、图书馆、纪念馆、公园、学校、养老院、老年大学等场所，鼓励它们积极对外开放，为老年人参与代际学习提供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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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generational Learning: an Important Way to Promote Active Aging of the Elderly

WANG Chun-yan1,HUO Yu-wen2

(1.School of Continuing Education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Hebei 071002;2.Continuing Education College,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Guangxi 541004, China)

In view of the increasing trend of global population aging, actively respond to the aging of the population has become the main task of each country. Intergenerational learning as an important form of lifelong learning, has great significance and value in promoting the elderly, active aging in dealing with the negative aging, improving intergenerational relationships and eliminating the stereotypes of the elderly. The study is to explore the problems of intergenerational learning in promoting the active aging of the elderly, and to propose targeted coping strategies to help the elderly achieve a positive aging.

intergenerational learning; the elderly; active ageing

G720

： A

： 1008-6471 (2017) 03-0034-07

10.13983/j.cnki.jaechu.2017.03.005

(责任编辑：刘奉越)

2017-08-15

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2017年度项目“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下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研究”(编号：HB17JY014);2016年度广西职业教育教学改革重大招标立项项目“继续教育理论与实践研究”(编号：GXZJ2016ZD27)

王春燕(1991-)，女，河南南阳人，河北大学继续教育学院成人教育学专业2015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基本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