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森小说中颜色的作用研究

2017-03-09 20:10邓以南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苏拉伊娃宠儿

邓以南

(黄冈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北 黄冈 438000)

莫里森小说中颜色的作用研究

邓以南

(黄冈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北 黄冈 438000)

莫里森对各种颜色的运用在其小说中表现突出,主要体现在《最蓝的眼睛》、《秀拉》以及《宠儿》三部作品中,具体表现在对蓝色、绿色、红色、紫色、黄色、棕色等六种颜色的运用上。皮科拉和苏拉对蓝色和绿色的喜爱,是她们对悲惨境遇的逃离、对宁静生活的渴望;124号诡异的红色和贝比·萨格斯对紫色的憧憬,是黑人对强加在自己身上不公的反叛、对来世尊贵身份的企盼;对黄色窗帘以及棕色人种杰瑞黛(Geraldine)、海琳(Helene)等的刻意描写,反映了黑人内心的害怕与怯懦。

颜色;逃离;寄望

托尼·莫里森,美国文学中最著名和最杰出的非裔女性作家之一,199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她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黑人女作家。至今, 她一共发表了九部小说:《最蓝的眼睛》(1970),《苏拉》(1974),《所罗门之歌》(1977),《油柏孩子》(1981),《宠儿》(1987),《爵士乐》(1992),《天堂》(1997),《爱》(2003)和《仁慈》(2008)。她关注整个黑人团体和黑人身份与文化的发展。国内外对莫里森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黑人身份发展、女性主义、黑人文化传统等方面。本论文讨论颜色运用比较突出的三部作品《最蓝的眼睛》、《苏拉》和《宠儿》中蓝色、绿色、红色、紫色、黄色、棕色等六种颜色的表现力。

一、颜色的内涵

美国作家肯尼斯·费门 (Kenneth R. Fehrman) 和切丽·费门 (Cherie Fehrman)的专著《颜色·潜在的影响》(Color: The Secret Influence) 一书系统讲述了西方人对不同颜色的理解。在序言中,两位作者指出颜色能在生理、心理和社会三个层面上影响人们。他们指出,如同多灵·肯德斯丽(Dorling Kindersley)所说:“颜色作为文化和社会组成的一部分,可以追溯到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河之中,尽管不能确定具体时期,但是它与各种文化普遍相关。”[1]243颜色的内涵在日常用语中随处可见:嘲笑别人胆怯用“yellow”;心情好时用“in the pink”;财政困难用“in the red”;心情低落时用“get the blue”;生气嫉妒时用“green with envy”等等。“不管有没有证实,颜色有其神秘内涵,并存在于我们的文化遗产和家庭价值观中”。[1]66人们已经“附加于颜色自己的主观意愿”。[1]10

在一次接受赛西尔·布朗(Cecil Brown)的采访中,莫里森说:“(在行文时)我所采取的策略由字里行间的地点、重复、具体的结构、颜色的意感、缺席和空间所组成——所有这些因素出现在文中对我来说自然而然”。[2]这里的颜色所携带的内在含义是有具体意指的,所以探讨莫里森作品中的突出颜色运用的作用能够更好地帮助读者对其作品的解读。

二、蓝色和绿色:宁静与逃离

哈罗德·布里恩(Harald Bream)在其作品《颜色的魔力》中指出,蓝色“是一种神秘、梦幻和带有沉思冥想的颜色”,[3]28它“明显地表达了追求宁静与完整、远离孤立和建立联系的意愿”。[3]33在《最蓝的眼睛》中,女主人公皮科拉没有祈祷白皙的皮肤——这是白人文化更加显著的标志,而是渴望一双蓝色的眼睛,因为蓝色能够更好地塑造出悲剧人物皮科拉在这个黑人团体中所面临的忧郁、孤立的情形和她渴望一份宁静与自我身份完整的强烈愿望。“美国人倾向于认为绿色和蓝色代表释放和宁静,且不需要科学论证”。[3]11因此,莫里森作品中对蓝色和绿色的特定运用是为了更好地表现主人公们逃离现实、追求宁静的愿望。

在《最蓝的眼睛》中,皮科拉极度渴望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对她而言,蓝色意味着“不一样”。在她的理解与想象中,人们“不会在这么漂亮的眼睛面前做肮脏的事情”。[4]拥有蓝色的眼睛就等于拥有“干净且宁静的世界”。这篇小说以皮科拉的精神失常而结束,以“两个她”的发疯的对白而结束。然而在这看似发疯的自我对白中,却表现了最真实的皮科拉。在她发疯的世界里,她最终拥有了蓝色的眼睛。在这些“疯言疯语”中,她道出了导致自己悲剧的原因。她责备母亲对她的忽视:“我经常怀疑她是否看见我的存在”,“她几乎像没看见我一样从我身边走过”。同样的,她说出了自己的怀孕是父亲所为:父亲两次强奸了自己。这自我对白同时也反映了她强烈的等级观念。现实生活中,她在社会的最底层;而在她发疯的世界里,她却拥有了“最蓝的”眼睛,而不是“蓝色的”眼睛。这种对“最蓝的眼睛”(the bluest eye)的强调道出了“最悲惨的我”(the bluest I)的身份处境和对自我的完全逃离和对美好的寄望。

在《苏拉》中,苏拉在卡盆特路的房子大门上的玻璃就是蓝色的。她每天站在门前,透过蓝色的玻璃期待阿杰克斯(Ajax)的到来。她揣着阿杰克斯落下的驾照,蜷缩入眠,梦见的都是深蓝色。在内尔(Nel)婚礼的那个晚上,内尔“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蓝色的,从门口悄悄走过”。[5]85这个身影是苏拉。这晚以后,她离开了蒲公英镇十年。透过蓝色的门玻璃看外面如同苏拉看这个世界一样,满目忧郁;满梦的深蓝色也真实的透露了她的孤单与寂寞;最后这蓝色身影的离去代表了她唯有逃离的内心。

《苏拉》中还有一处对绿色的明显运用。伊娃·皮斯(Eva Peace),苏拉的母亲,本书很伟大的一位女性。她的丈夫薄一薄一(Boyboy)抛弃她和三个孩子,结束了她们五年的婚姻,仅留下1.65美元、5个鸡蛋和三颗甜菜根。为了养活孩子,她让火车轧过自己的一条腿来获得保险公司的赔偿。若干年后,当薄一薄一出现在她面前,她是如此的平静,就像当时在她手里的稳握着的绿色水罐一样。她和他说话“如同面对途径问候、从哪来将回哪去的堂兄弟一样”。但是,绿色预示的这种平静,同时还蕴含着逃离。“薄一薄一离开之后,她躲回自己的卧室”,不愿意再踏出房门了。当汉娜(Hannah)烧死自己之后,苏拉离开了几年。再回来,她也抛弃了伊娃,她把伊娃送进太阳谷养老院。当苏拉死后几年,内尔去看望伊娃,她住在满墙绿色、像笼子一样的房子里。这里的绿色“代表着安全”,伊娃在这绿房子里有安全感,她不愿离开,就像若干年后再见到薄一薄一时手里的绿水罐一样给她安全感。这里找到的安全感反映了她对这个社会的恐惧,她只有选择绿色,给自己的内心一片净土。

三、红色和紫色:反叛与重生

在中国,红色是生命、活力、健康、热情、朝气、欢乐的象征。然而在西方,红色常常与死亡和暴力联系在一起。莫里森小说中的红色更多代表的是非裔美国人的反叛。紫色代表高贵,是皇室的颜色。“自古以来,只有贵族才能穿戴紫色”。[1]73莫里森作品对红色与紫色的运用代表了她们不满现状的反叛与对高贵重生的寄望。

在《苏拉》中,汉娜在烧死自己之前梦见了红色:“她梦见自己在婚礼上身穿红色礼服”。[5]73汉娜自己也不知道这梦境预示着什么,她把这个梦告诉了母亲伊娃。尽管“伊娃觉得这个梦很奇怪,但梦里的红色也让她觉得很疑惑”,俩人都懒得去弄清楚这到底是意味着什么。直到汉娜在院子里烧死了自己,伊娃才“想起来汉娜关于婚礼的梦,她回想起来婚礼通常意味着死亡。而那件红色的礼服,其实代表的是火,她早该想到这些”。这里红色与婚礼一起,都象征着死亡,但这死亡同时代表了重生,就像伊娃烧死儿子普拉姆(Plum)一样,她们的死都是对此生无力改变的妥协,同时也是反叛,死亡等同于重生。

《宠儿》是莫里森众多作品中对颜色运用最为突出的一部。这些颜色“重复地系统地贯穿着全文。可以很肯定地说这些重复不是巧合。作者用特定的方式呈现这些颜色是为了更有效的表达自己,并通过对颜色的描写影响读者对作品的感知”。[6]14红色在这部小说中的出现也绝不是巧合。红色的第一次出现是在保罗(Paul D)第一次踏进蓝石路的124号房的时候。保罗“随赛斯(Sethe)一进门便被一池波动的红光所笼罩”。此时保罗并不知道幽灵宠儿在这个房子里,但这红光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忧伤:“一股忧伤深深地浸透他,让他想哭”。然而,这红光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一种感觉。这红色象征死亡、复仇、反叛与重生。保罗初次进入124号感受到的红光代表了被母亲杀死的小宠儿的死亡与复仇。他最后一次进入124号,红光消失了,小宠儿报了仇,她带来另外一个宠儿逼疯了母亲赛斯。“宠儿越来越强大,赛斯越来越弱小”。然后宠儿离开了,留下失心疯的赛斯。小宠儿获得了重生。就像当初母亲赛斯之所以忍痛杀死婴儿的宠儿,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做一个黑奴,一辈子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她用死亡的方式让宠儿获得了重生。

还有斯坦普·佩德(Stamp Paid)在河里遇到的那个用红色丝带系着的头皮。他后来一直保留着这根丝带,对他而言,这红丝带代表的是黑人无法预料的伤害。“他手握这丝带以获得力量,越握越紧”。他不想像贝比·萨格斯(Baby Suggs)一样向命运投降,选择逃避。他要用这根丝带来提醒自己,他不会妥协。

如果说红色象征的是反叛,那紫色更多的代表的是对新身份的美好寄望。在《最蓝的眼睛》中,紫色就是一剂解药。当克罗地亚(Claudia)在寒冬里感冒时,弗里达(Frieda)唱着鼓励的歌谣,希望克罗地亚能好起来:“当满园深紫时,有人想起了我……”。弗里达用紫色预示秋天,用秋天的硕果累累和宜人气候鼓励克罗地亚扛过这贫瘠的寒冬和疾病。这紫色让克罗地亚“想到了秋天,想到还有人不希望我死去”。穷人是害怕生病的,因为对饥寒交迫的穷人来说,生病可能就意味着死亡。所以他们只能通过自我寄望才能挺过难关。

本书中,当玻琳(Pauline)第一次见到乔里(Cholly Breedlove)并爱上他时,她用紫色来形容自己的兴奋和重生。“我整条裙子都染上了蓝莓紫的颜色,并再也洗不掉了,洗不掉的不仅仅是裙子上的、还有我内心的紫色。我能感受到我内心深处的紫色”。对于女人来说,遇到心爱的男人并成立家庭是她的第二次生命,而玻琳通过紫色希望她的第二次生命是高贵且被尊重的。

《宠儿》中另外一个突出的颜色就是紫色。在本书的开端写到贝比·萨格斯(Baby Suggs):“她用仅剩的一点点精力来默想颜色”。“给我一点紫色,如果你能弄到一点。如果没有,就给我粉色”。在贝比·萨格斯即将弥留之际,她仍希望伴随她离世的是紫色。在西方文化中,紫色代表的是高贵与尊严。“妇女解放运动时期就是紫色的全盛时期。它让紫色成为流行的颜色。”[6]109贝比·萨格斯最想要的颜色就是紫色,这说明她这一生最渴望的就是黑人女性的独立与尊严。即使没有紫色,哪怕粉色也行。对她而言,粉色同紫色一样美好。死去的婴儿宠儿的墓石上甚至没有钱刻上“亲爱的宠儿”名字,但却嵌有粉色。这粉色就代表家人希望她来世能有自己的人格与尊严。王俐婷在其硕士论文《解读<宠儿>中的颜色象征》一文中指出,“作者对小说中每一个客体的运用都是有意图的”[7]贝比·萨格斯眼中的紫色和粉色,象征着黑人女性对美好来世的强烈寄望。紫色粉色对她们来说也预示着重生。

四、黄色与棕色:怯懦与妥协

“黄色通常被认为是能够带给人快乐的颜色;然而,它同时也是人们最不喜欢的颜色”,因为它通常带有一些“负面的含义”,[1]71它通常与胆小怯懦相关。

在《最蓝的眼睛》中,莫里森用黄色的窗帘来象征麦克提尔妻子的怯懦。有一天克罗地亚(Claudia)听见母亲(Mrs. MacTeer)心情愉悦的边哼歌边做家务。母亲将黄色的窗帘卸下来放在餐桌上,将窗帘槽清洗干净,还做了很多其它的家务,却“不将窗帘挂回去”。克罗地亚(Claudia)好奇母亲为什么心情如此之好且不把窗帘挂回去,原来是因为母亲和父亲打了白人亨利先生——亨利先生之前非礼女儿弗里达(Frieda)。这里黄色的窗帘代表的是这对夫妇心中的胆小与怯懦,卸下黄色窗帘就是收起自己的怯懦,敢于表示对白人的不满。迟迟不愿将窗帘挂回去就是不想一直怯懦下去。

《最蓝的眼睛》中,莫里森还描述了黑人群体里的棕色人种。在她看来,棕色人种内心有一种恐惧,他们不愿意被看成是同黑人一样的群体。杰瑞黛(Geraldine)就是这样一个内心怯懦的棕色肤色女性。因为人们越是害怕什么就越逃避什么。她不让自己的儿子(Junior)和黑人小孩玩:“有色人种是干净的、安静的;而黑人是肮脏的、吵闹的”。在她眼中,自己属于有色人种,不同于黑人,高于黑人。她对黑人的歧视恰恰揭露了内心的恐惧——怕被当做黑人来对待。

在小说《苏拉》中,莫里森同样反复运用黄色和棕色来暗示黄色人种海琳(Helene) 的脆弱与胆小。就连精神失常的沙德拉克(Shadrack)看到托盘里分别装着白米饭、红番茄和棕褐色肉酱都知道:“白的,红的,棕的,应该呆在它们应该呆的地方,而不应该超出各自被限制的区域”。[5]8所以当海琳(Helene)和女儿内尔(Nel) 误入坐满白人男女的车厢时,她们尴尬得浑身冒汗,瞬间“所有的脆弱与害怕集中在一起让海琳双手颤抖”内尔将双手伸到妈妈厚重的棕色裙子里,回避,害怕。尽管南下之前海琳认为自己已有最好的铠甲:不同于黑人优雅的举止,并且特地挑选了一件棕色的裙子来包裹、保护自己。可看到白人时,自身的胆怯仍然尽显无疑。同样,写到海琳母亲罗歇尔(Rochelle)时,也强调她身着一件黄色的裙子。这黄裙子揭露了妓女出身的她害怕被海琳拒绝,不敢靠近;害怕与孙女内尔的重逢稍纵即逝,用尽生命的力气将她抱得紧紧的。莫里森对棕色和黄色的运用,委婉而形象地表现了这祖孙三人内心隐藏的害怕与胆怯,而越是想伪装,越是表露明显。

《宠儿》中,除了蓝色、红色、紫色等颜色,莫里森也着重写了黄色。贝比·萨格斯有一段时间也喜欢黄色。“当赛斯(Sethe) 出狱,贝比已经厌倦了蓝色并且喜欢上了黄色。”[6]177当小宠儿被母亲杀害、赛斯入狱后,贝比只想要平静的生活。她用爱心包容一切,祈祷平静的生活。但当赛斯出狱以后,她意识到蓝色起不了任何作用,祈祷起不了任何作用,该来的还是会来。于是她开始怀疑上帝,也不再祈祷,慢慢地只想躺在床上,思索黄色。因为对她而言,黄色“是这个世界上某种不会带来伤害的东西。”黄色代表了贝比的退却与妥协。

《宠儿》中另一处对黄色的运用出现在小说最后,赛斯疯了,却“走了四英里的路程去西礼途商店(Shillito’s) 买黄色的丝带”。她花光所有三十八美元的积蓄,为自己和宠儿买了好吃的食物、衣物和丝带等。整整十六年,她上班从来不迟到,但当宠儿来了、保罗离开了以后,她都不在意是否迟到了。她开始慢慢呆在124号不出来。黄色丝带代表她累了,对命运妥协了,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

莫里森一生都在关心美国黑人命运,她的小说就是一部部黑人小说史。本论文通过解读《最蓝的眼睛》、《苏拉》和《宠儿》三部作品中的颜色意指,能让读者更好地解读作品中的人物形象,继而能更深切地体会到美国黑人的心理活动与生活写照。黑人对颜色的向往反映了她们对现实的暂时逃离和对未来的美好寄愿。皮科拉和苏拉对蓝色和绿色的喜爱,是她们对悲惨境遇的逃离、对宁静生活的渴望;124号诡异的红色和贝比·萨格斯对紫色的憧憬,是黑人对强加在自己身上不公的反叛、对来世尊贵身份的企盼;对黄色窗帘以及棕色人种杰瑞黛(Geraldine)、海琳(Helene)等的刻意描写,反映了黑人内心的害怕与怯懦。正如莫里森强调的:“(在行文时)我所采取的策略由字里行间的地点、重复、具体的结构、颜色的意感、缺席和空间所组成——所有这些因素出现在文中对我来说自然而然”。对颜色的解读能更好地解读黑人、解读历史。

[1]Fehrman, Kenneth; Fehrman, Cherie. Color: The Secret Influence[M]. 2E. New Jersey: Pearson Education, 2004.

[2]Brown, Cecil. Interview with Toni Morrison[J]. The Massachusetts Review, Vol. 36, No 3 (Autumn, 1995), pp. 455-473.

[3]Bream, Harald. The Colour’s Magic[M]. Chen Zhao trans. Hefei: Anhui People’s Publishing House, 2003.

[4]Morrison, Toni. The Bluest Eye[M]. New York: Pocket Books, 1970:40.

[5]Morriso. Sula[M]. New York: Vintage Books, 2004.

[6]Morriso. Beloved[M]. New York: Penguin Group, 1988.

[7]Wang, Liting. An Interpretation of Color Symbols in Beloved[D]. Master Thesis of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2011:14.

责任编辑 张吉兵

I106.4

A

1003-8078(2017)02-0050-04

2016-11-02

10.3969/j.issn.1003-8078.2017.02.12

邓以南(1986-),女,湖北黄冈人,黄冈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教师。

猜你喜欢
苏拉伊娃宠儿
2012年“苏拉”和“达维”双台风影响的近海风暴潮过程
花卉的宠儿——吴昌硕
短视频因何成了宠儿?
《宠儿》中的后现代叙事策略
自从有了赵肉肉
驯马师也能是时尚宠儿
丝绸去哪儿了
绝对侵占
速写本里的记忆密码
是你们撑起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