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基本“点”和关键“面”——“国家治理现代化与服务型政府建设研讨会”综述

顾爱华

（辽宁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辽宁沈阳110036）

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基本“点”和关键“面”
——“国家治理现代化与服务型政府建设研讨会”综述

顾爱华

（辽宁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辽宁沈阳110036）

2016年12月15日，辽宁大学举办了“国家治理现代化与服务型政府建设”全国学术研讨会。会议围绕“国家治理现代化与服务型政府建设”这一主题，对国家治理体系构建、中外国家治理现代化历程、公共服务体系建设和公共服务质量评估等进行了系统探讨，旨在探寻国家治理现代化和服务型政府建设的新途径和新方法。会议在研究内容上注重宏观视角与微观尺度的结合；在探讨层级上，从中央人民政府到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均有涉及，在研究范围上，覆盖政府组织、民间团体、社区、居民自治和村民自治组织；在关注角度上，侧重于理论研究和应用研究相结合。会议为公共管理学者探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搭建了展示研究成果和进行学术交流的平台，共同为推动中国国家治理现代化理论发展贡献力量。

国家治理；服务型政府；政府职能；公共服务

由辽宁大学主办，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和人口研究所共同承办的2016年公共管理全国学术研讨会于2016年12月15日在辽宁大学隆重召开。辽宁大学校长潘一山教授出席会议并做了重要讲话，副校长穆怀中教授主持开幕式，对公共管理学科发展提出了奋斗目标，宣传部长杨志安教授出席会议并在大会上发言。东北大学原副校长娄成武教授从学科发展和课题研究相长的角度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姜晓萍代表兄弟学校做了充满正能量的致辞。来自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北京师范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吉林大学、四川大学、内蒙古大学、苏州大学、黑龙江大学、东北大学、大连理工大学和东北财经大学等高校公共管理学科的知名学者，《行政论坛》杂志社主编，“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与国家责任研究”课题组成员，辽宁大学在校本学科教师及研究生共100余人参加了此次学术研讨会。

本次研讨会以国家治理现代化与服务型政府建设为主题，依托辽宁大学公共管理学科3个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个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以及与会专家学者的最新研究成果，围绕“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内容体系与动力基础”“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历史沿革与现实启示”“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中的政府职能定位”“国家治理现代化中的公共服务有效供给”和“国家治理现代化中的社会保障体系构建”展开了广泛而深入的交流。

一、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内容体系与动力基础

中国共产党十八届三中全会在《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首次提出了“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战略目标。国家治理现代化包括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两方面内容，是国家法治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国家制度及其执行能力的集中体现。东北大学娄成武教授指出，当前东北地区经济正面临断崖式下滑的严峻形势，这为公共管理学科的发展提供了战略机遇与挑战，政府需要转变服务观念，强化公共服务意识，并以社保资金管理为例详细阐述了东北地区改革需要突破的囚徒困境，强调研究国家治理现代化与服务型政府建设的现实意义。东北财经大学张向达教授指出，当前中国社会结构已发生深刻变化，相关利益主体的诉求日趋多元，因而国家治理现代化是以往任何相关研究范式所不能涵盖的。辽宁大学顾爱华教授提出，从价值导向、制度设计和制度操作三个维度科学构建国家治理体系，其中价值导向是国家治理的观念，确保国家治理的方向性；制度设计是国家治理的关键，确保国家治理的根本性；制度操作是国家治理的方式，确保国家治理的实现性，同时指出改革的基本前提和动力基础分别是政治稳定和制度创新。辽宁师范大学孙立樵教授认为，现代化国家治理的重要基石与动力是制度治理，即按照制度治理意识办事、依据制度治理规律办事、运用制度治理规则办事，并详细阐述了通过总体规划、精准治理、共享治理、智慧治理与共建治理等具体措施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北京师范大学唐任伍教授认为，国家治理现代化不仅需要创新性的技术，更需要强大的经济基础，而经济发展同样是创新的结果。

二、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历史沿革与现实启示

2014年2月1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讲话中明确提出，“我国今天的国家治理体系，是在我国历史传承、文化传统、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上长期发展、渐进改进、内生性演化的结果。我国国家治理体系需要改进和完善，但怎么改、怎么完善，我们要有主张、有定力。中华民族是一个相容并蓄、海纳百川的民族，在漫长历史进程中，不断学习他人的好东西，把他人的好东西化成我们自己的东西，这才形成我们的民族特色”。国家治理现代化不能隔断与本国历史和文化的联系，辽宁大学张学本教授通过梳理中国传统治国理政思想得出：国家治理现代化，首先，应构建价值观上的文化认同，要从个人、社会（学校）和国家三位一体的角度进行政治人塑造；其次，将礼、法、道进行有机结合作为国家治理工具；最后，治理领域应是国家与乡土社会的合作。同时国家治理现代化不能也不应该割断与西方国家治理已有实践之间的联系。辽宁大学武贤芳讲师从“地方分权改革多重目标的冲突”“地方改革治理手段的交叠”“地方政策属性改变后的困局”“地方治理成效上的悖论”角度分析法国地方治理现代化中的四重困局，得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启示：一方面，国家地方改革应根据本国国情，掌握好节奏；另一方面，将分权与集权作为服务与治理的手段。提出对世界国家治理理论与经验不能实行“拿来主义”，而要很好地进行吸收和借鉴。苏州大学张劲松教授，基于西方研究对中国国家治理现代化历程进行回顾，指出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中国范式是坚守文明，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中国政权是“共产党领导、多党派合作，共产党执政、多党派参政”①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政党制度》白皮书，2007年11月15日。，其中共产党领导是核心，形成中国特色的权力运行模式。提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的评估标准应以社会为本、以市场为本，即国家政权的现代化扩张不能伤害社会和市场。辽宁大学杨志安教授认为，实行全口径预决算监督有助于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有利于合理配置资源，优化财政支出结构，实现支出科学化和精细化。提出我国全口经预算决算审查绩效监督体系基本框架由指标库、绩效考评体系和动态审查与监督体制构成。大连理工大学蔡小慎教授，以城市社区多元合作治理模式为例，提出将“政府管理”的直线式组织结构变为“社会治理”的多元化网格结构，以此实现公共物品的有效供给，满足人民多元化需求的目标。

三、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中的政府职能定位

当前，我国社会结构和经济结构正在发生深刻变革，社会利益与公共需求日趋多元化，政府面临的行政环境发生相应的嬗变，传统的政府管理模式无法适应现代社会的飞速发展，迫切需要转变政府职能，建设服务型政府，提高政府公共服务的效率与能力也是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任务。服务型政府的建设以及由此而获取的效率提升和对公共多元化需求的回应速度，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国家治理体系的完善性以及国家治理能力的水平。中国共产党十六届六中全会首次提出要建设服务型政府，强化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职能。中国共产党十八届三中全会把服务型政府建设作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之一。中国人民大学张康之教授认为，当前社会的高度复杂性与不确定性，以及社会治理的多元性决定政府应当是服务型政府。在服务型政府职能结构中，公共服务职能是政府的主要职能或核心职能。但公共服务并非是无边界的，要坚持“有限政府”的理念，清晰界定政府、市场与社会的边界，避免出现“越位”“缺位”和“错位”等问题。北京大学的黄恒学教授指出，社会公共福利过大、政府责任过大、公共支出过大以及公共服务供给边界的模糊，不仅会削弱效率，还会削弱公平。复旦大学顾丽梅教授认为，公共服务是使用了公共权力或公共资源的满足公众直接需求的社会管理过程，它具有公共性和直接性两个特点，公共性是指是否有公共权力和公共资源的投入；直接性是指公共服务必须要满足公民的直接需求。

四、国家治理现代化中的公共服务有效供给

中共十八大报告指出，必须从维护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高度，加快健全基本公共服务体系，在改善民生和创新管理中加强社会建设。公共服务与国家治理现代化在治理价值、治理能力等方面具有高度的契合性，是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一个微观路径。内蒙古大学刘银喜教授，通过分析安全、文化、医疗、科技和教育等“公共服务流动”现象，指出“流动公共服务”不仅是公共服务供给方式的创新，也是基层政府管理和社会治理方式的创新，更是一种公共服务理念的创新，并对其普适性进行了讨论。在中国农村政治、经济、社会环境深刻变革时期，农村基层组织能否有效运行，直接关系到农村公共物品供给的有效性。西安交通大学杜海峰教授认为，农村基层组织为农村居民提供公共服务、协调社会冲突，以此获得政治和治理基础，然而，目前农村基层组织的法律宣传和政策普及工作亟待加强，基本公共服务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当前我国政府正处于从“管制型”政府向“服务型”政府转型过程中，适应这一发展趋势，政府绩效评估的重心，也应从传统的机构绩效评估转向公共服务质量评估，重视政府公共服务供给的质量与效果。四川大学姜晓萍教授提出，从公共性、公平性、获得感、可持续性和充足性五个维度全方位评估公共服务质量，进而构建由评估目标、评估内容、评估实施、控制和结果反馈等系统构成的公共服务绩效评估体系。

五、国家治理现代化中的社会保障体系构建

社会保障体系承载着国家治理的内涵理念，是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有效载体。21世纪以来，人口老龄化趋势不断加剧，老年人口规模日益扩大，中国社会养老保障供给面临严峻挑战。全国老龄办发布的《中国人口老龄化发展趋势预测研究报告》显示，到2020年，中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将达到2.48亿人，其中70%以上居住在农村，由于过去“重城市、轻农村”的观念背景，城乡社会养老保障二元性结构明显，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推动城乡发展一体化”，农村养老公共服务的有效供给以及城乡养老等公共服务的协调发展是“推动城乡发展一体化”面临的重要问题。辽宁大学金刚研究员指出，城乡社会保障体系协调发展一般要经过“城乡统分、城乡整合、城乡一体化”三个阶段，该过程中，需要通过梯度对接以及多维互动机制实现社会保障关系在城乡之间、地区之间的转移与接续。辽宁大学秦岭教授提出，“完善农村养老保险体系的目标框架——一元化、二序列、三账户和五支柱”，其中，“一元化”指基础养老金；“二序列”指构建农民社会养老保险与社会救助配套衔接机制；“三账户”指根据中央、地方与个人承受能力构建筹资与给付模式；“五支柱”指构建包含基本养老金、个人账户、土地养老、子女养老和社会救助的农村养老保险体系。

六、结 语

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是一项庞大、复杂的系统工程，是新时期中国推进国家建设现代化事业的重大理论和实践创新。本次公共管理全国学术研讨会以“国家治理现代化与服务型政府建设”为主题，紧扣当前我国国家治理的发展主题，会议成果呈现出主题鲜明、视角交叉、理念创新等特点，兼具理论性和实践性，既有基于田野调查的微观案例分析，也有来自顶层设计的宏观制度设计。本届学术研讨会对国家治理中存在的城乡结构“二元化”、公共服务供给边界模糊、国家责任不明晰等突出问题提出了有效的解决思路与突破路径，为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以及完善服务型政府建设奠定了深厚的理论基础。

The Basic Points of the Modernization of National Governance: Review on the Modernization of National Governance and Service-oriented Government Construction Conference

GU Aihua
（School of Philosophy and Public Management,Liaoning University,Shenyang 110036,China）

The paper reviews the Modernization of National Governance and Service-oriented Government Construction Conference held on December 15,2016 at Liaoning University.Focused on the theme of“the Modernization of Governance and Service-oriented Government Construction”,the national governance system,Chinese and foreign countries’management modernization,public service and quality evaluation and other relevant parts were discussed in the conference.This conference is to explore a new method and way of modernization of governance and service-oriented government construction.On the whole,the content of the conference focuses on the combination of the macroeconomic perspective with the micro scale,from country management to community governance.The research focuses on the applied aspect.This conference sets up a platform of display and communication for all kinds of achievements in the field of public management and provides theoretical basis for promoting the modernization of governance.

national governance;service-oriented government;governmental functions;public service

D6

A

1002-3291（2017）01-0026-04

【责任编辑 潘照新】

2016-12-28

顾爱华，女，辽宁大连人，管理学博士，辽宁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公共管理系主任、辽宁大学公共管理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政府治理与行政责任。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与国家责任研究”（15AZD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