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关注与公司盈余管理行为研究

谭 青，杨晓英，鲍树琛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会计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媒体关注与公司盈余管理行为研究

谭 青，杨晓英，鲍树琛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会计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以我国A股主板上市公司2008-2014年数据为样本，从盈余管理的视角研究媒体关注的治理能力，并进一步考察媒体报道中有关财务方面的报道和非财务方面的报道对公司盈余管理的不同影响。研究发现：媒体关注度越高，越能够抑制公司的盈余管理；相对于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非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对公司盈余管理的影响不显著。文章的研究成果为目前发展媒体作为公司信息中介机构以及发挥其信息传播作用提供数据支持，并为监管部门规范媒体报道信息和创造良好的资本市场环境提供相关建议。

媒体关注；盈余管理；财务信息；非财务信息

21世纪，在网络飞速发展和信息技术不断提高的今天，社会舆论、媒体关注已然成为大众普遍接受的新模式。媒体作为最广泛传播的信息源，它可能超过了卖方分析师所产生的影响(Bushee，Core，Guay和Hamm，2010)[1]。媒体关注如同法律约束、市场监管、机构投资者等成为公司外部治理的一个重要机制。现有文献显示，相对于内部治理机制，外部治理机制的研究相对较少。而媒体关注作为一个外部治理机制，在会计和经济研究中作为一个控制变量越来越多地被利用(Frost，Gordon和Hayes，2001；Bushman，Piotroski和Smith，2003)[2]。

媒体关注与会计造假事件是近来学者关注的焦点。媒体在监督过程中经常会第一时间将公众与非公众的信息进行分析和综合，构建问题的框架，并传播给公众(Keller，1998)[3]。“看门狗”的角色常常被视为媒体最重要的功能(Miller，2006)。媒体的关注和个性行为制造出更多“引人入胜”的故事并引起一场场轰动，其挖掘出企业内部有价值的信息，发现并监督会计造假行为(Dyck和Zingales，2002；Herman，2002)。深受投资者追捧和痛恨的银广夏事件起源于《财经》杂志一篇题为《银广夏陷阱》的文章，媒体彻底揭开了其美丽的面纱，银广夏公司通过伪造购销合同、出口报关单、免税文件、伪造金融票据、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等100多份关键财务文件，虚构巨额利润7.45亿元。“疯狂造假”的手段、一片“尘埃”的工厂、同流合污的会计师事务所被赤裸裸地暴露在公众面前。曾被称为“中国第一蓝筹股”的银广夏公司一夜间成为“荒诞”。银广夏公司从大宗萃取产品出口到利润猛增、股价离谱上涨，上演的是中国资本市场一场会计造假的骗局；蓝田事件是继银广夏后的又一出“丑剧”。高校教师刘姝威以一篇600字的短文写给《金融内参》，题目是《应立即停止对蓝田股份发放贷款》。文章在对蓝田的资产结构、现金流和偿债能力作了详尽分析后，认为蓝田业绩存在造假，其业绩神话完全依靠银行贷款，20亿贷款蓝田根本无力进行偿还，从此揭开会计造假的内幕;环境保护和社会责任是媒体关注的重点领域，大家应该记得福建紫金矿业2010年7月3日的铜酸水渗漏事故。汀江部分水域被严重污染引发各大媒体的纷纷追踪报道，从而导致“封口费”事件、企业连续数年违法压低成本实现盈利的行为被曝光；绿大地是云南唯一的农业科技上市公司，2011年3月被法院立案调查，舆论和媒体的关注使其背后隐藏的欺诈发行，违规披露，财务造假等事件一一呈现在公众视线中。绿大地为谋取上市资格，无中生有虚构各种交易，资产、利润年年突飞猛进。三年三换会计师事务所，年度业绩五次变脸，公司高管频繁更换，终于披上“皇帝的新衣”成功上市。IPO募资3.46亿元，上市后一个月内，股价高至63.88元，俨然成为上市公司谎言式生存的样本。资本市场一个个鲜活的案例，投资者一次次血淋淋代价，充分反映了新闻媒体在当今人们的生活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监督作用，甚至可以决定一些上市公司的命运走向。

一、文献综述

媒体关注逐步成为一个备受关注的研究课题(Miller，2006)，但是学术界对媒体作为信息中介机构的有效性存在矛盾性观点。一方面，有学者认为媒体只能迎合小部分人，他们不能提供深入的研究和分析，并且为了提高关注度而集中报道耸人听闻的新闻(Jensen，1979；Core，Guay和Larcker，2005)。媒体只具备了信息发现功能(贺建刚，2008)，媒体关注在中国不能对上市公司产生实质性的行为影响。另一方面，有证据表明，媒体的自由度会关系到国家层面的经济增长，并且通过媒体报道产生的压力能够发挥管制企业的重要作用(Dyck和Zingales，2002；Dyck，Volchkova和Zingales，2005)。Drake等(2014)研究证明商业媒体在提高市场能力方面起到重要作用，扮演着信息中介机构的角色。这些研究表明媒体确实起到了重要的信息传播作用，但是并未全面解释媒体是通过何种信息途径实现此作用的。

国内学者对媒体关注的研究并不多见，而媒体关注对公司盈余管理的影响大多是从近年开始的。于忠泊、田高良、齐保垒等人(2011)认为媒体关注与应计项目的盈余管理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4]。而孔东民、刘莎莎和应千伟(2013)却认为媒体关注度高的公司盈余操纵以及违规行为显著降低，大量发展媒体作为信息中介机构以及第三方监管的作用，能够有效抑制盈余管理[5]。杨坤(2015)发现媒体关注具有监督功能，会给管理层带来资本市场的压力，大量的媒体关注不能抑制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6]。国外学者对此也进行相关数据分析，Parsons(2009)发现在盈余公告时媒体关注能够引发股价波动。Drake等(2014)认为商业媒体在会计信息定价中起到积极作用，通过广泛的传播能够有效地减少应计项目误定价，从而抑制企业盈余管理行为。

目前，就媒体关注对公司盈余管理的影响而言，国内外不同学者仍持不同看法，而且大多学者将媒体报道分为正面报道和负面报道，鲜有学者将媒体报道按照性质不同分为财务信息相关的媒体报道与非财务信息相关的媒体报道。因此，本文首先用实证证明媒体关注对盈余管理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不同信息的横截面差异考察真正影响公司盈余管理的媒体报道。

二、研究假设

在资本市场中，学者一直将重点放在分析师和机构投资者等中介机构的治理效用研究。在现代公司制企业中，管理者的机会主义行为是不可避免的问题。由于信息不对称现象存在，投资人很难观测到管理者在经营公司过程中的努力程度，而管理者作为公司的内部知情者可以掌握公司更多的信息，并通过盈余管理手段以达到契约规定的公司绩效。市场存在压力去寻找一种机制，通过这种机制，将信息以最小的成本传播[7]。媒体就承担了这种功能，将各种来源的信息进行整合并创造和形成新的信息。媒体关注度提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正好给了信息弱势方“搭便车”的机会。同时，媒体对公司的曝光使得投资者掌握更多重要信息，并对管理者进行监管，从而减少管理者的盈余操控行为，反映公司真实的业绩和发展状况。据此，本文提出第一个假设：

H1：媒体关注度越高，越能够抑制公司的盈余管理。

按照媒体报道信息内容的不同，可分为财务信息和非财务信息。对信息进行不同性质的分类会引起不同的经济效应。Tetlock(2011)将信息分为新信息和旧信息，由此探究何种信息对个体投资者存在反应并引起股价波动。Chan(2003)将媒体报道的信息分成好消息和坏消息，分析不同的消息如何对股价产生影响。上市公司披露的财务与非财务信息是投资者进行投资决策的主要依据，但鲜有学者按照此种分类进行探讨研究。由于财务信息中包含大量的可以量化的指标，易于被市场参与者所理解；而非财务信息的内容复杂，形式各异，充斥着部分无价值的新闻，抑或需要较强的信息理解能力。因而，市场参与者在决策时，可能偏向于财务信息，而不是非财务信息。由此，本文推测有关公司财务方面的信息比非财务方面的信息时更能抑制企业盈余管理。据此，本文提出第二个假设：

H2：相对于非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更能够抑制公司的盈余管理。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

本文选取了2008年至2014年我国A股上市公司数据作为初始样本。另外，本文使用的STATE(即产权性质)的数据来自于CCER数据库，其余数据均来自于国泰安CSMAR数据库。在初始样本的基础上，本文对样本进行了以下剔除：(1)金融行业的上市公司；(2)当年IPO的公司；(3)当年净利润小于0；(4)数据缺失的样本。最终，本文得到10032个样本观测值。此外，为了降低离群值对文章结论的影响，对所有连续变量都进行了上下1%的winsorize处理。

(二)变量的度量

1.媒体关注(MR)

商业媒体已经成为大众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尤其是在信息技术高度发展的今天，人们获取信息离不开Internet。本文利用国泰安财经新闻数据库收集与上市公司相关联的新闻报道。如果公司的新闻报道数量越多，说明媒体关注度越高。通过对新闻报道的数量取自然对数，构造主要变量LNMR。接着，本文将新闻标题进行分类并分析，将这些报道按照性质不同分为与财务相关的报道和非财务相关的报道。最后，分别对两者的数量取自然对数，即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LNFINNEW和非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LNNONFINNEW。

2.可操控性应计(DA)

本文用分年度分行业计算的修正的Jones模型残差度量盈余管理的程度。具体而言，首先本文用净利润减去经营现金净流量计算总的应计，其次，以计算得到的总的应计作为被解释变量，使用修正的Jones模型分行业分年度进行回归后得到估计系数，并使用该估计系数计算非操纵性应计，然后，用总的应计减去非操纵性应计即为可操纵性应计DA。本文将DA作为因变量，将LNMR、LNFINNEW、LNNONFINNEW作为重要的自变量，对媒体关注与盈余管理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考察。

(三)实证模型

为了验证前文所述的研究假设，借鉴于忠泊、田高良、齐堡垒等人(2011)、权小锋等(2012)、Drake、Guest等(2014)的模型，使用如下的模型进行多元回归检验[8-9]。在模型的估计中，由于考虑到公司个体因素的影响，误差项可能出现聚类现象，在本文的所有回归分析中，均按公司维度进行了cluster处理。

DA=α0+α1MR+α2LNSIZE+α3LEV+α4ROA+α5GROWTH+α6EPS+α7STATE+α8LOSS+α9DUAL+α10CON+α11LNDBS+∑INDUSTRY+∑YEAR+εt

(1)

本文以可操控性应计(DA)作为因变量，将媒体关注(MR)作为自变量，其中MR分别表示为三个替代变量LNMR、LNFINNEW、LNNONFINNEW。本文另外控制的可能影响DA的其他变量，如表1变量定义所示。

表1 变量定义

四、实证结果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2是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表。媒体关于公司财务方面的信息报道平均值为1.371 1，关于公司非财务方面的信息报道平均值为4.384 8，由此观测，媒体提供给大众的上市公司财务信息含量远小于非财务信息含量。LNMR、LNFINNEW、LNNONFINNEW的平均值和中位数较为接近，这说明媒体关注度较符合正态分布。样本中所有公司的可操控性应计均值为-0.017 4。其它各变量都在合理范围内。

表2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表

(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为了进一步检验媒体关注对公司盈余管理的影响程度，以模型(1)为基础，表3展示了可操控性应计(DA)分别与3种不同的媒体关注代理变量LNMR、LNFINNEW、LNNONFINNEW以及所有控制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的分析结果，表外的各变量VIF值均小于10，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结果如表3所示，在回归(1)中，LNMR的系数为-0.013 4，在1%的置信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说明媒体关注度越高，越能够抑制公司的盈余管理，支持了假说H1。

在回归(2)中，LNFINNEW的回归系数为-0.009 3，在1%的置信水平上显著，而回归(3)中LNNONFINNEW的回归系数为-0.002 3，未能显著异于零，说明，相对于非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更能够抑制公司的盈余管理，支持了假说H2。其他变量的相关性程度较为明显，如DA与LEV、GROWTH、STATE、LOSS、LNBDS呈显著负相关，DA与ROA、EPS、DUAL呈显著正相关，说明这些因素都能很大程度上影响公司盈余管理程度。

表3 多元线性回归分析表

注：***、**和*分别表示在1%、5%和10%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T值。

(三)内生性检验

媒体在进行报道时不太可能在对公司的选择上是随机的(Bushee等2010)。也就是说，媒体会对公司进行选择性报道，由此从中忽略掉其他公司。因此，很多不可观测的因素随着媒体在决定报道公司的时候产生了。为了解决这种样本选择性偏差的问题，我们采用了Heckman两阶段模型进行进一步内生性检验。

在Heckman第一阶段的中，我们使用PROBIT回归，用三个虚拟变量来估计这个模型：LNMR_DUM是指如果媒体对公司进行报道则等于1，否则为0；LNFINNEW_DUM是指如果媒体对公司进行的报道是有关公司财务信息的则为1，否则为0；LNNONFINNEW_DUM是指如果媒体对公司的报道是有关公司非财务信息的则为1，否则为0。具体模型如下：

第一阶段：

PR(LNMR,LNFINNEW,LNNONFINNEW=1) =f(β0+β1LNANALYDTS+β2LNSIZE+β3LEV+β4ROA+β5GROWTH+β6PPE+β7INTANG+β8CASH+β9STATE+∑INDUSTRY+∑YEAR+εt)

(2)

第二阶段：

DA=β0+β1MR+β2LNSIZE+β3LEV+β4ROA+β5GROWTH+β6EPS+β7STATE+β8LOSS+β9DUAL+β10CON+β11LNBDS+β12*λ∑INDUSTRY+∑YEAR+εt

(3)

在第一阶段中控制了LNSIZE、LEV、ROA、GROWTH、PPE、INTANG、CASH、STATE等影响媒体关注的变量。在Heckman二阶段模型中需要有“排除性约束”变量，因此，我们在第一阶段中加入外部分析师(LNANALYSTS)。大量研究表明外部分析师作为信息中介机构对企业盈余管理产生影响(Bradshaw，2001；Drake和Myers，2011；Mohanram，2012)。接着，我们将第一阶段模型(2)中计算出来的λ(逆米尔斯比率)带入到第二阶段模型(3)中以判断是否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10]。

从表4看出，LNANALYSTS与MR_DUM、FINNEW_DUM、NONFINNEW_DUM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外部分析师会影响媒体关注，符合排除性约束变量的选择。表5中DA与LNMR、LNFINNEW分别在10%和1%水平上呈显著负相关，这与研究结果相一致，从而证明了媒体关注确实能抑制公司盈余管理，并且相对于非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更能够抑制公司的盈余管理。前文的研究结论依然成立。

表4 Heckman第一阶段模型

注：***、**和*分别表示在1%、5%和10%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T值；所有行业、年度已进行控制。

表5 Heckman第二阶段模型

注：***、**和*分别表示在1%、5%和10%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T值；所有行业、年度已进行控制。

五、结论

本文利用我国A股主板上市公司2008-2014年相关数据，使用国泰安财经新闻数据库，在构造媒体关注指标的同时将媒体的报道分为与财务相关的报道和非财务相关的报道，考察了媒体关注对公司盈余管理的影响。研究发现：媒体关注与公司盈余管理呈显著负相关，表明媒体关注能够抑制公司的盈余管理；财务方面的媒体关注度越高，越能抑制公司的盈余管理，而非财务方面的媒体关注度与公司的盈余管理没有显著相关性。

研究结论表明：第一，媒体关注作为一种有效的外部公司治理机制能对企业的盈余管理行为有一定的抑制作用。第二，发现相对于非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财务方面的媒体报道在揭示企业盈余管理方面显示了更强的力量。第三，揭示了资本市场中商业媒体在市场资源配置中重要的作用。媒体具有信息传播和信息创造的功能，其作为新的传播手段和企业外部治理机制越来越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监管部门应大力发展媒体的公司治理效用，进一步促进媒体的自由化和市场化，鼓励并招募会计人员从事媒体工作。

[1]BusheeBJ,CoreJE,GuayW,etal.Theroleofthebusinesspressasaninformationintermediary[J].JournalofAccountingResearch, 2010, 48(1): 1-19.

[2]DrakeMS,GuestNM,TwedtBJ.Themediaandmispricing:Theroleofthebusinesspressinthepricingofaccountinginformation[J].TheAccountingReview, 2014, 89(5): 1673-1701.

[3]MillerGS.Thepressasawatchdogforaccountingfraud[J].JournalofAccountingResearch, 2006, 44(5): 1001-1033.

[4]于忠泊,田高良,齐保垒，等.媒体关注的公司治理机制——基于盈余管理视角的考察[J].管理世界,2011(9):127-140.

[5]孔东民,刘莎莎,应千伟.公司行为中的媒体角色:激浊扬清还是推波助澜?[J].管理世界,2013(7):145-162.

[6]杨坤.媒体关注、制度环境与盈余管理[J].财会月刊(下),2015(8):24-28.

[7]罗进辉.媒体报道的公司治理作用——双重代理成本视角[J].金融研究,2012(10):153-166.

[8]于忠泊,叶琼燕,田高良.外部监督与盈余管理——针对媒体关注、机构投资者与分析师的考察[J].山西财经大学学报,2011(9):90-99.

[9]权小锋,吴世农.媒体关注的治理效应及其治理机制研究[J].财贸经济,2012(5):59-67.

[10]李小荣,刘行.CEOvsCFO:性别与股价崩盘风险[J].世界经济,2012(12):102-129.

On Media Attention and Earnings Management Behavior

TAN Qing, YANG Xiao-ying, BAO Shu-chen

(SchoolofAccounting,HangzhouDianziUniversity,HangzhouZhejiang310018,China)

Based on the data of Chinese A-share listed companies from 2008 to 2014,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arnings management to study the governance capability of the media attention with a further investigation into different influences between the financial information and the non-financial information on the media coverage, the findings of the study show that the higher level of the media attention, the more powerful of the controlling the earning management, compared with the media coverage from the financial perspective, the non-financial coverage influence on the earnings management is non-significant. The research achievements can not only provide data support to the development of media and dissemination of information, but also will it make the supervision department regulate the media coverage and provide some relevant suggestions for the capital market.

media attention; earnings management; financial information; non-financial information

10.13954/j.cnki.hduss.2017.01.001

2016-04-11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3YJCZH158)；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研究生企业创新实践基地项目(SJJD2015010)；浙江省信息化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课题(15XXHJD06)

谭青(1974-)，女，江西萍乡人，博士，教授，会计理论与研究方法.

F275

B

1001-9146(2017)01-00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