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慧利 马西文 杜慧平
糖尿病教育者认证的发展与成效及差距
吴慧利 马西文 杜慧平
糖尿病是全球面临的一项严峻的公共健康问题,防治糖尿病需要饮食、运动、药物、监测和教育“五驾马车”的齐头并进,其中健康教育是糖尿病自我管理成功的基石。对于糖尿病教育,美国糖尿病协会建议要有全国统一的实施标准,并且声称没有接受过系统的糖尿病教育的治疗是不被接受的[1],而糖尿病教育者(certified diabetes educator,CDE)认证工作的开展,更是保障了健康教育的高质量、高标准和系统化。经过认证的CDE不仅有利于自身职业的发展而且提高了教育质量和效果,然而我国CDE认证事业起步较晚,与发达国家相比缺乏全国统一的认证准入制度、专职的糖尿病教育者岗位和自身科研能力,尤其中华糖尿病学会开展了CDE和糖尿病管理体系“双重认证模式”后,对CDE提出更高的要求,因此本文就国内外CDE认证的发展、成效和差距进行综述,以期为我国CDE认证事业的发展提供借鉴意义。
国际糖尿病联盟(IDF)将CDE定义能更好地帮助患者处理疾病相关的健康问题,同时基于其出色的判断力帮助患者做出选择并采取行动,以提高患者生活质量的工作者[2]。我国指南要求CDE教授患者有关饮食、运动、血糖监测等自我管理的技巧和有关并发症的预防措施[3]。孙子林[4]认为,CDE还需要培训患者的家属解决糖尿病相关问题的方法,帮助患者完善其社会支持系统。目前随着CDE角色的发展,其职能范畴已由教育或咨询范围,拓展到科研、疾病管理和高级临床实践等方面[5],越来越接近糖尿病专科护士。
1986年美国最早成立糖尿病教育者认证委员会开展认证工作,随后针对硕士学历人员的高层次糖尿病教育管理培训,又成立了高级糖尿病管理认证委员会[6]。医师、护士、药剂师、营养师等皆可申请,通过考核后可从事糖尿病健康教育专职工作[5]。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发达国家纷纷效仿[7-8],如2001年日本成立糖尿病教育者认证委员会,次年组织了首次认证考试[9]。IDF更是制定了一套以循证为基础的、创新性的糖尿病教育管理培训课程,该课程涉及糖尿病教育者的定义,糖尿病基本知识,糖尿病治疗及并发症,特殊糖尿患者群,及社会心理学、科研、管理等多方面,并附多种语言的幻灯片供各国参考[2]。
Alzahrani等[10]访谈14位CDE发现,通过认证考试能让CDE获得个人或专业上极大的成就感,能拥有更多糖尿病教育管理的自主权利,掌握更丰富的知识和技能,进而改善患者临床结果和满意度,得到尊重和认可。有报道在纽约贫民区的初级卫生服务站开展的试点实验更是发现,CDE不仅使患者的平均糖化血红蛋白水平由8.8%降到8.3%,还可以减轻患者和医疗机构的经济负担,甚至缓解其他工作人员的工作负担[11]。而且在科研方面CDE能够基于科学研究、患者反馈和持续的教育学术会议,自主转化科研成果和创新健康教育策略,因而在患者健康教育过程中面临更少的障碍[12]。
早在1997年美国世界健康基金会就协助我国开展了糖尿病教育培训项目,此后各地多以培养糖尿病专科护士为目标进行糖尿病健康教育培训[13]。直到2008年在中华糖尿病学会(CDS)教育与管理学组推动下,强生糖尿病学院(JJDI)“中国教育者培训项目”才首次引入糖尿病教育者认证,该项目包括1周理论和6周临床实践学习,学院顺利通过结业考试可获得“中国糖尿病教育者资格证书”[14]。2012年学组推行糖尿病教育师培训和医院糖尿病管理体系的“二重认证模式”,并制定了“组建有资质的3~5人的糖尿病管理团队、具备固定面积的教育场所、具有常规教育课程体系、具有定期随访系统、具有客观评价系统、能对下级单位提供糖尿病管理和支持服务的6大评估标准,这意味着中国糖尿病教育管理迈入了标准化时代[15]。
2010年和2014年学组就我国CDE工作开展情况和单位管理者满意度进行了调查,发现CDE整体能力普遍明显提升,工作内容逐步规范化,如执行教育效果评价、患者健康档案建立、系统的糖尿病教育、培训相关护士的比例增加,证明我国CDE在逐渐向专职的糖尿病教育者角色靠近;CDE的工作也得到了单位管理者的肯定和支持,如开展住院患者健康教育时间由每月(23±16)h增加到每月(36±29)h,门诊健康教育时间从(14±12)h/月增到(32±26)h/月[16-17],与郭晓蕙等[18]的观点相比我国糖尿病教育工作得到明显改善。
4.1 缺乏全国统一的CDE认证准入制度 目前我国培训认证的356名CDE多来自于各医疗单位的推荐[17],而且通过“二重认证”的糖尿病管理单位也仅有99家,多集中在北京、上海等发达城市[15],这对于中国庞大的糖尿患者群而言仍是杯水车薪。美国规定凡专业符合要求,有2年临床经验且至少从事糖尿病教育1000 h者,皆可参加认证考试,现有的经过认证的CDE已达21 975名[5]。因此建立自己的糖尿病教育认证委员会,推广全国范围统一的认证制度,扩宽教育者资格认证渠道,将有利于更多的糖尿病患者群受益。
4.2 没有专职的CDE岗位 我国护士主要承担着糖尿病教育的工作,然而面对护理人员紧缺的现状,护士兼职CDE成为了大多数医疗机构的选择[19],这加重了CDE的工作负担,甚至是部分CDE完全脱离了糖尿病教育相关工作,究其原因主要是糖尿病教育没有专职的技术岗位,CDE没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从事教育工作。政府和医院(社区)管理者应该重视CDE在帮助患者取得良好临床结局和减轻患者或机构经济负担中的优势作用[20],设立教育者专职岗位,以糖尿病教育护士为核心带动糖尿病管理团队的运行和完善。
4.3 自身科研能力欠缺 我国各单位管理者虽然肯定了CDE在健康教育方面的成效,但是对其科研成果却不太满意[16-17],可能与我国CDE普遍学历不高有关,如我国硕士学历的CDE仅占6.4%[17],而美国一项最新的全国CDE调查显示,硕士学历人员已高达36%[5]。其次在我国开展糖尿病教育项目二重认证的趋势下,更多高标准的、规范的糖尿病教育项目将会开展,以创新健康教育形式,改善患者临床结局,因而对CDE的科研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因此不仅CDE要重视自身科研能力的建设,培训者也应该加强这方面的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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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 陈景景)
450001 郑州市 郑州大学护理学院
吴慧利:女,硕士在读
马西文,女,博士,副主任护师,院长助理
2016年河南省医学科技攻关计划项目(201602331)
10.3969/j.issn.1672-9676.2017.02.010
2016-0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