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语言战略视角下的航海类人才外语能力培养方略

张 媛

(江苏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3)

国家语言战略视角下的航海类人才外语能力培养方略

张 媛

(江苏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3)

语言战略涉及国家利益的维护与拓展。提升国家语言能力成为满足国家战略需求、推动国家战略发展的要素与现实议题。被称为“水上国门形象第一人”的引航员是航海类人才重要组成部分，代表国家对外国籍船舶实施强制引航以维护国家航权。培养引航员外语能力，特别是培养其多语种能力，需要从人才引进源头入手，提高对外语能力的要求。同时抓好在职培训与进修，包括善用并营造外语学习环境，强化引航专业英语的口语化训练，掌握引航专业英语的特点和用法，扩充引航业务知识。这样做既有利于开展工作减少事故发生，也有利于将国家语言战略落到实处。

国家语言战略；长江引航中心；航海类人才外语能力；外语能力培养

在通常意义上，语言是工具，是思维工具、认知工具、交际工具、文化承载工具，甚至是战争工具、殖民工具。随着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政治多极化、文化多元化的进程加速，语言观出现了新的发展趋势——语言被提升到了语言战略的高度，并且日益成为语言学界的研究热点和重点[1]。从时间节点看，中国大陆学界对“语言战略”的关注始于李克勤、朱庆葆2009年在《汉语学报》发表《加强语言战略研究 确保国家文化安全》[2]。从对母语——汉语安全性的捍卫，拓展到对外国语言在中国的研究，实际上是语言战略研究的重要转向。虽然近几年对语言战略的研究持续升温，但真正产生重大学术影响的论文并不多，以二次文摘转载为例：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全文数据库转载的有关“语言战略”的论文仅有6篇(其中还包括1篇“论点摘编”)，在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的索引目录中，有关“语言战略”的论文也仅有6篇。相较于对“语言战略”的研究，对“语言政策”的研究更为深入：从研究的时间看，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出现了相关探讨，起步较早；从研究的内容看，主要集中在探讨各国发展母语的政策措施上。但语言政策概念不如语言战略概念宽泛，因此对语言战略的研究比对语言政策的研究具有更为广阔的发展前景。

一般而言，语言战略是宏观层面的概念，指“语言政策或是语言管理被赋予重要的价值取向，同时又能根据具体变化的形式进行调试应对的一系列可持续性的语言规划方案和途径”[3]，其实质牵涉到国家利益的维护与拓展[4]。目前，中国的国家语言战略的核心议题包括国家语言生态战略、国家关键外语战略、国民语言能力战略与中华语言传播战略，其中，国民语言能力战略对国民语言能力和语言服务提出了新的实践要求[4]。与美国国家语言战略相较，中国的国家语言战略还没有从全球化时代国家安全和全球竞争力与领导力的高度重视外语教育。美国国家语言战略“将外语能力和对外国文化的理解力视作捍卫国家安全、提升公共外交的有效性以及推进美国意识形态传播的必要手段”[5]。

引航员是“水上国门形象第一人”，是国家主权和对外开放整体形象的缩影[6]，其外语能力培养至关重要，关乎国家利益的维护与拓展，关乎国家语言战略的落实与实施，关乎国家安全的捍卫、公共外交有效性的提升以及中国意识形态的传播。学界虽然有鲁子问、张荣干的《中国外语能力需求调查与战略建议》(2012)等著作问世，但遗憾的是，对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展开的研究却付之阙如。因此，对其展开研究，既具有理论意义——可以填补国家语言战略理论视角下引航员外语能力相关学术研究空白，也具有实用价值及实践意义——提高引航员的外语能力以更好地完成国家赋予的引航任务，实现国家语言战略目标。

1 国家语言战略视角下的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的意义

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事关落实国家发展战略、国家语言战略、提高引航员综合素质等多方面使命，不仅具有理论意义，更具有实际意义。

1.1 从宏观角度说，有利于落实国家发展战略

引航员肩负着代表国家对外行使主权的重任，代表国家对外国籍船舶实施强制引航以维护国家航权，为国家利益服务。因此，加强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能从物质角度确保引航工作的高质高效，从而提高国家核心竞争力与软实力。根据《国务院关于依托黄金水道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的指导意见》(国发〔2014〕39号)，到2020年，我国将建成横贯东西、沟通南北、通江达海、便捷高效的长江经济带综合立体交通走廊，形成以上海国际航运中心为龙头、长江干线为骨干、干支流网络衔接、集疏运体系完善的长江黄金水道，高等级航道里程达到1.2万公里。长江引航中心就是这黄金水道上的引领者，肩负着国家发展战略和上海发展战略的重要使命：在服务“一带一路”、海洋强国、长江经济带、上海“四个中心”、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等领域中正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长江引航中心的引航员外语能力的高低直接影响能否高效切实地履行职责。加强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有利于落实国家发展战略。

1.2 从中观角度说，有利于落实国家语言战略

国家外语能力构成要素涉及外语资源种类和外语资源质量两个维度[7]。引航员掌握的外语资源种类和质量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国家语言战略的实施情况。长江引航中心日常业务涉及的中外船舶隶属不同国籍，有关船舶工作人员多半来自不同国家，由此带来多种语言混杂的现实状况。除国际通用语言英语外，引航员在工作中需要与不同国籍的船舶工作人员沟通、交流、互动，而人员素质和语言能力的参差不齐，部分人员带有强烈的本国语口音等问题，对引航员的语种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很多情况下，引航员置身于多语环境，动态语境中的语言交流要求引航员不同程度地掌握多种语言。引航员掌握的外语资源的种类与质量直接影响着引航业务与对外交流的效率，应当予以重视。加强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有利于落实国家语言战略。

1.3 从微观角度说，有利于提高引航员的综合素质

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有利于提高引航员的综合素质，更好地履行岗位职责，减少事故发生,并在创造经济效益的同时为国家赢得荣誉。

第一，培养和提高引航员的外语能力，对顺利开展引航工作至关重要。随着全球化、经济一体化的深入，引航事业繁荣发展，各类船舶进出口保持增长态势，这些都对引航员个人外语能力(foreign language capacity)特别是会话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引航员的职责和任务是安全高效地引领船舶、特别是外籍船舶安全航行与进出港口，工作要求和工作环境决定了他们必须具备外语能力，甚至具备第二外语能力。只有熟练地掌握一门外语甚至多门外语，才能使引航员高超的引航技能在引航工作的语言交流中得以娴熟准确地充分展示。

第二，培养和提高引航员的外语能力，对减少航运事故发生至关重要。引航员的基本职责是引领船舶安全进出港和靠离泊。引航员开始引航前，需要通过阅读引航卡或咨询船员等方法[8]，迅速熟悉并适应被引航船舶的文化习惯、船舶的操纵特性、船载航行设备的状况等。因此引航员与船长的交流是保证安全引航的首要条件。引航员或是船长外语能力不强，不能进行有效沟通；船长与引航员的沟通不协调，配合不密切、不能做到优势互补,可能导致安全信息和沟通理解错误容易造成事故发生。

第三，培养和提高引航员的外语能力，对打造高水平国际性引航人才至关重要。国际上优秀的引航人才都是兼具专业技能和人文素养的高级人才，中国引航事业长期的滞后发展导致了引航队伍中人员素质良莠不齐。从外语能力的培养抓起，有助于提高引航员的综合素质。

2 引航员外语能力现状及其影响因素

为了有的放矢提出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方略，有必要对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外语能力的现状及其影响因素进行科学、完满、准确的调查。基于长江引航中心管辖地域广阔、人员层次繁多的具体情况，笔者采用问卷调查法，对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的外语能力现状进行了调查。

2.1 调查内容

“影响引航员提高外语能力的因素调查表”包括主观因素、客观因素两大部分。主观因素包括学习目的、学习动力、学习兴趣、学习方法、学习毅力以及对国家语言战略的了解和重视程度，客观因素包括领导重视程度、自身外语基础、学习环境、再进修条件与相关奖励或者处罚政策(与晋级、职称评定、出国交流学习、提拔任用领导职务挂钩)。

2.2 调查方式、调查结果

笔者采用多阶段随机问卷调研方式，分别在2014年9月、2015年3月、2015年4月分3次向长江引航中心11个引航站、3个引航交接基地中参加了外语能力测试的人员共计333人发放调查问卷，其中管理人员(持有引航员证书)29人、高级引航员78人、一级引航员26人、二级引航员74人、三级引航员53人、助理引航员73人。

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对于不同类别的引航员而言，影响其提高外语能力的主观因素、客观因素不尽相同。下面就6类人员的相关情况做一比较。

2.2.1 主观因素分析比较

第一，在学习目的、学习动力、学习兴趣方面，助理引航员目的最为明确，动力最为充足，兴趣最为浓厚，其次是三级引航员、二级引航员、管理人员，最后是一级引航员、高级引航员。

第二，在学习方法、学习毅力方面，助理引航员群体方法最为得当、毅力最强，其次是三级引航员、二级引航员、管理人员，最后是一级引航员、高级引航员。

第三，在对国家语言战略的了解和重视程度上，管理人员为最，其次是二级引航员、三级引航员、助理引航员，最后是一级引航员、高级引航员。这应该与引航员的年龄、职称地位、工作性质等因素有关。

2.2.2 客观因素分析比较

第一，在领导重视程度方面，六类人员中，助理引航员受到的关注度最高，其次是三级引航员、二级引航员与陆上管理人员，而一级引航员与高级引航员因为已经具有丰富的引航实践与语言运用经验，领导给予的关注与重视相对较少。

第二，在自身外语基础方面，助理引航员或是刚从航海院校毕业的大学生，或是应聘入职的海轮船长，自身外语基础较强。三级引航员、二级引航员已经通过引航员任职资格考试，语言水平已经达标，无论是引航英语的运用还是交际策略的使用能力都比较强。一级引航员、高级引航员年龄偏大，英语基础较为薄弱，但由于长期的引航工作实践，引航英语较为熟练，而文化交流方面的语言能力较为欠缺。管理人员的情况较为复杂，因为个人起点不同、工作年限不一，个体之间的外语基础差异较大。

第三，在外语学习环境方面，助理引航员主要是在带队引航员的带领下登轮学习、实践，所以真正运用引航英语操纵实践的机会较少，但是他们的工作量饱满，总体上的在航学习时间充足，加上引航中心积极提供再进修条件，他们的学习时间有充分的保证，拥有良好的学习环境。三级引航员、二级引航员已经能够独立引领不同尺度的船舶，相比较而言，拥有更好的语言实践机会和语言环境。一级引航员、高级引航员能够引领任何尺度的船舶，工作量和工作强度大，语言实践机会多，但工作之余的学习时间没有保证。管理人员工作规律性强，学习时间有保证，但缺乏置身其间的真实语言交流环境，同时在再进修方面不具备竞争优势。

第四，在相关奖励或者处罚政策方面，引航员的外语水平与晋级、职称评定挂钩，这对于助理引航员、三级引航员、二级引航员是一种无形的外在推动力。同时，外语能力还与提拔任用、出国交流学习挂钩，这对所有6类人员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吸引力。

综上所述，影响引航员提高外语能力的因素，主要是主观上学习动机的欠缺与学习方法的相对落后。客观方面的因素也不容忽视，外部环境的激励与大量高质量的语境化外语输入在有效习得中的作用有待加强。

2.3 讨论分析

对回收的调查问卷进行统计后发现，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外语能力基本能满足引航工作要求，但离高水平、高质量履行职责并在此过程中充分展示国家引航员应有的语言能力还存在一定差距。进一步调查发现，影响引航员提高外语能力的因素牵涉到内在与外在、主观与客观等多方面因素。具体而言，在学习目的、学习动力、学习兴趣、学习方法、学习毅力等方面，管理人员和年纪较大、任职资格较高的引航员，与年纪较轻、任职资格较低的引航员相比，主观能动性不强，其负面因素影响了外语能力的提高。另一方面，自身外语基础、领导重视程度、学习环境、相关奖惩制度等客观因素不同程度地影响了各个层次的引航工作人员的外语学习与外语能力。

综上所述，长江引航中心引航员外语能力的现状不容乐观。首先，与中国目前的引航员选拔模式有关。引航员的来源主要有两类：一是从航海类院校毕业生中遴选；二是从持有海轮大副以上适任证书的船员中招聘、择优录用。由此产生了引航员或是区域专业知识与跨文化交际能力欠缺，或是外语能力较为薄弱的短板。其次，与主观因素有关。引航员长期超负荷工作，思想上对外语学习的重要性及迫切性重视不够，从而疏于外语方面的学习与提高，导致外语能力不能很好地满足工作需求。第三，与客观因素有关。由于主管单位重业务轻培训、引航业务繁重等客观因素，对在职在岗引航员外语学习方面的继续教育与在职培训重视程度不够。

3 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方略

3.1 从引进源头着手，提高对外语能力的要求

引航员大多来自航海院校，主要来自于我国现有的4所航海类院校——大连海事大学、上海海事大学、武汉理工大学、集美大学。对这部分人员外语能力的培养，应该在大学学习阶段就打下扎实的基础。其具体做法为：1) 根据全球化背景下的国际政治经济形势，有针对性地扩大教授的语言语种，供有志向毕业后从事引航工作的航海技术专业学生主修和辅修。2) 在外语教学中，除微观语言技能教学外，还应注重教授该语言地区或国家的历史、地理、文化、政治、传统习俗等人文知识，提高学生对外语学习与对该语言相关的文化及知识价值的认同度，将其先行培养为既精通多语种外语又具备区域专业知识与跨文化意识的高端外语人才。

另一部分引航员是从拥有高级船舶适任证书的船员中招聘而来。对这部分人员进入引航系统，第一，应该在招聘各个环节注重考察应聘者的外语能力，如要求应聘者拥有一定时段的外籍船舶任职资历或国外学习经历，要求应聘者通过外语等级考试，在笔试、面试环节设置严格的外语能力水平测试等。第二，在人员进入引航系统的实习期应加强培训考核，对于外语不能达到基本要求影响正常履行引航职责的实习人员，应予以转岗或辞退。

3.2 抓好在职培训与进修

这是更为重要和有效的途径，牵涉到主客观两个方面。从主观上来说，需要引航员自身具备明确的学习目的、强烈的学习动机、浓厚的学习兴趣、恰当的学习方法和持之以恒的学习毅力；从客观上说，除了与自身外语基础、领导重视程度有关外，应该积极创造学好外语的环境，包括提供学习时间、再进修条件，利用相关奖励(处罚)政策，比如外语能力与晋级、职称评定、出国交流学习、提拔任用领导职务挂钩，等等。这些当然是影响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的宏观因素。只有从宏观层面制定合理完善的外语学习奖惩激励制度，才能激发学习主体在微观层面的学习主动性与自觉性。鉴于此，以目标为导向的在职培训与进修在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过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关键作用。笔者拟根据自己在引航员在职培训方面的经验，谈谈在职培训培养引航员外语能力的方法和途径。

3.2.1 善用并营造外语学习环境

首先，引航员应善用得天独厚的外语学习环境。不同国籍船舶间工作的流动性为引航员自然习得外语创造了条件，复语资源丰富的客观有利条件能够帮助引航员最大化利用真实语言环境内化语言的习得。研究证实，学习外语的最好条件是置身在目的语环境中。引航员置身于流动的国际环境，身处真实的外语语境中：从登轮开始引航到离轮结束引航，无论是操纵口令还是日常会话都必须用外语完成。在与船长、驾驶员、管事甚至与代理的会话和通话中，引航员应该使用流利标准的外语完成引航任务和日常交际活动，这不仅能增强自身在工作中的自信心，还能在对外交流活动中充分展现长江引航员精湛的业务能力、综合素养与国家形象。

其次，引航员自身还需要营造各种外语学习环境。引航员应发挥主观能动性，在业余时间的后续学习、自主学习中营造外语学习环境。创造语言环境需要充分调动学习者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找到个性化的外语学习方式方法。营造外语学习环境的具体措施包括：有意识、定时定量地与家人进行口语练习，同事之间尽量用外语会话、讨论、交流思想，积极参加外语讲座、外语演讲比赛及其他各类外语活动，坚持每天收听外语广播，尽可能观看外语录像、电影，欣赏外文歌曲，经常阅读外文杂志、报刊、书籍，浏览各大报刊英文网站等，使自己置身于常态化、合理化的长效语言学习环境中。

3.2.2 强化引航专业英语的口语化训练

引航员在船在港工作中主要使用口语开展引航业务、履行引航职责，其外语具有独特的口语性特征。针对引航英语的口语性特征，需要有的放矢地对引航员进行强化训练。

一是有针对性地对工作用语中的口语进行强化训练。就其内容而言，引航英语口语涵盖7个部分：引航员登离轮用语、操纵口令、天气情况用语、障碍物用语(如南京大桥和大港电缆about Nanjing Bridge and Dagang Crossing Cable)、应急情况用语、日常生活用语以及沿途靠停港、锚地用语(如从宝山锚地到南京的引航用语piloting from Baoshan Anchorage to Nanjing)。就其形式而言，引航英语口语具有简短、精练、便捷、实用的特点，不严格要求语法的准确，如经常省略定冠词、介词等虚词，较少运用连词、副词等连接词，较多使用祈使句式表达命令、指令等。引航英语的口语性特征、专业实践性和操作性都很强，准确无误地使用，对于正确下达航行指令、完成航行指令以及交流都至关重要。因此，以目标为导向，进行英语口语强化训练就成为一个必不可少和必须强调的重要环节。

二是引导引航员在业余时间认真练习口语，以强化、提高英语口语水平，为熟练掌握引航英语及其口语化特点打下坚实的物质基础。如用英语口语描述偶然目睹的风景、场面、人物，抒发自己一时的情绪和感想，以及复述新闻、评论事件、简述故事、谈电影观后感等。这样做的目的在于培养外语语感，养成用外语思维与表达的良好习惯。练习量可以由少到多，句式可以由短到长，内容可以由浅到深，难度可以由简单到复杂，严格遵循循序渐进的一般学习规律。

3.2.3 掌握引航专业英语的特点和用法

引航专业英语是引航员在工作中所使用和接触到的英语。这种英语仍然受一般英语语言规律的约束，但也有一些自身特点。

首先表现在词汇用法上。一些普通的英语词汇在引航英语中具有特殊的含义，如：miserable water(坏水)、stage(水位)、maximum flood(急涨潮)、twin screw(双车)、dead slow astern(微速后退)等，在学习过程中不能望文生义。另外还要注意引航专业词汇的特殊用法、搭配和习语，如：stand by engine(备车)、let go port anchor(抛左锚)、take clear of the wharf(离码头)、it can make half、slow and dead slow ahead、but no stop(可以开前进二、前进一、微速前进,但不能停车)等。

其次，表现在句法层面上。在引航英语中，句法复杂带有很多修饰性定语和状语的长句甚少出现。当有必要表达多层含义时，一般倾向于使用多个短句以清楚表达各句的具体内涵。这样的语言表达能够在层次上更清楚，避免产生歧义，减少了表述错误和理解错误的发生率，也使引航工作人员在紧张作业的情况下能够从容地表述和完成各项指令。

再次，表现在在修辞层面上。引航英语在实际使用中多以对话形式出现，一般不用积极修辞，诸如隐喻、夸张等修辞手法，而多用消极修辞，讲求句式的简明、连贯、得体。这就要求引航员熟练掌握对话的基本句式、礼貌用语及话轮转换的自然衔接手段。

总之，应该从词汇、句法、修辞上引导引航员掌握引航专业英语的特点和用法，避免因为语言歧义与误解产生操作错误，酿成事故。

3.2.4 扩充引航业务知识

要熟悉、掌握一种专业外语，就要熟悉该专业的业务知识。语言只是外壳，只是工具，只是表示一定概念、事物、情况的符号。之所以出现掌握应用专业英语方面的困难，很多是因为专业知识的匮乏造成的。因此，在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过程中，扩充引航业务知识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环节。如在解释宣传“定线制规定”(Regulations on the Ship’s Routeing System in Jiangsu Section of Yangtze River)中的一些具体细则时，就需要具有这方面的相关知识，对航道、航路(routes)、航行(navigation)、停泊(berthing)、避让(collision prevention)、责任(responsibility)等条款中重要规定、深水航道设置标准和尺度(design criteria and dimensions for deep-water routes)、推荐航路设置标准和尺度(design criteria and dimensions for auxiliary routes)等有关业务知识都要熟悉，否则就难以驾驭这方面的语言。

引航英语还涉及到国名、船名、货物名及一些主要港口城市名等业务知识，这在引航员外语能力培养过程中也是需要注意的。

4 结束语

为了对接国家“国家语言战略”，培养具有国际性素养的高端引航人才，提升中国引航员的对外形象，进而提升国家的软实力，使引航工作向战略服务转型，引航员外语能力的培养刻不容缓。在目前引航任务重、引航能力不足的特定条件下，必须挖掘各项资源，在航海院校加强专业语言教学，在引航单位内部强化继续教育与外语培训，培养具有深厚人文底蕴，精通引航技术、具备多语种能力的高级引航人才，以向世界展示中国的国家形象，弘扬中国文化，为国家的经济建设服务。

[1] 赵世举.语言观的演进与国家语言战略的调适[J].长江学术,2010(3):124-131.

[2] 李克勤，朱庆葆. 加强语言战略研究 确保国家文化安全[J].汉语学报,2009(1):11-14.

[3] SPOLSKY B. The cambridge handbook of language policy[G].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2： 15.

[4] 沈骑,夏天.论语言战略与国家利益的维护与拓展[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4):112-118.

[5] 王淳.安全诉求与认同危机:论美国国家语言战略的重塑[J]. 国外理论动态,2010(9)：41-45.

[6] 徐万明,李恭忠.中国引航史[M]. 北京:人民交通出版社,2001: 8.

[7] 文秋芳,苏静,监艳红.国家外语能力的理论构建与应用尝试[J].中国外语,2011(3):4-10.

[8] 陆悦铭.谈船长与引航员的信息交流： 上海港船长/引航员信息交换卡介绍[J].港口经济,2010(09):59-60.

〔责任编辑： 胡 菲〕

Training strategies for maritime personnel’ abilities for foreign language use fromperspective of national language strategy

ZHANG Yu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Jiangs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Zhenjiang 212003，China)

Language strategy involves maintenance and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interests. How to improve national language abilities becomes a key element and practical issue of satisfying national strategic needs and promoting national strategic development. Pilots known as “the first image at the aquatic gate to the country” constitute an important part of maritime personnel. Pilots implement compulsory pilotage on foreign ships to safeguard national traffic rights on behalf of the state. Cultivating pilots’ abilities for foreign language use, especially abilities for multi lingual abilities, asks for increasing requirements for foreign language abilities from the source of recruitment. Meanwhile, on-job training and education should also be attached much importance to, which includes taking advantage of and creating environment for foreign language study, strengthening oral training of English for piloting purpose, mastering characteristics and usages of English for piloting purpose, as well as expanding piloting business knowledge. This will not only help pilots to carry out piloting tasks without incurring accidents, but also be conducive to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national language strategies.

national language strategy；Changjiang Pilot Center；maritime personnel’s abilities for foreign language use；foreign language ability cultivation

2016-10-07

国家语委科研基地·中国外语战略研究中心科研项目(WYZL201401)

张 媛(1973—)，女，重庆人，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外语战略与英美文学研究。

H319.2

A

1008-8148(2017)01-00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