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友宽,陈 璐
(河南大学 体育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武 术·
论“少林武术”与“少林功夫”
——从一次国际传播事件说开去
史友宽,陈 璐
(河南大学 体育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武术”与“功夫”的矛盾在国际传播中时有发生,研究以此切入,在讨论两者的发展演变后,重点对少林武术和少林功夫进行诠释。研究认为,人们对少林武术的认识由原来的仅仅是中华武术的拳种之一的技术层面的认识,逐渐上升为能够体现厚重文化内涵的运动表现形式。2002年少林寺组织专家论证并开始启动将少林功夫申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口头及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在这次会议上,“少林功夫”被正式提出,从此在少林寺的话语体系中取代“少林武术”成为主流词汇。研究建议将少林功夫界定为:在特定历史时期由民间武术与少林寺佛教文化共同作用而形成,被寺僧赋予佛教信仰,充分体现禅宗智慧,以少林僧人演练的武术为主要表现形式,并在社会上广泛传播的传统文化体系。
少林武术;少林功夫;概念
“我们希望您能够向贝宁体育部、贝宁奥委会、非洲武术协会和贝宁武术功夫联合会主席波尼法斯·波索博先生说明情况,证明国际武联已经承认我协会,同时澄清武术和功夫是同一种运动……”这是贝宁武术功夫联合会副主席马瑞斯·佐兰克龙写给国际武术联合会秘书长的信中的一段话。起因是贝宁的另外一个叫帕特里克·科莫南的人以“武术和功夫是两种不同的运动为由”成立了贝宁武术联合会。调查发现,至少在非洲广袤的土地上(其它各大洲我们没有详细考察),关于“功夫”和“武术”使用所引发的矛盾绝非孤例。他们普遍的做法是将两者混用,比如肯尼亚武术功夫联合会(Kenya Wushu Kung-fu Federation);利比亚的做法是将武术和功夫都作为利比亚自卫协会的下属分会。这种情况让中国驻外使节也很迷茫,驻科特迪瓦使馆写给国家体育总局武术管理中心的信中说:“随着中国和科特迪瓦两国友好关系的不断发展,不少科特迪瓦青少年对中国的功夫、武术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全国不少城市建立中国功夫武术俱乐部。”当然,这反映的也是当地的实际情况。
“武术”的概念分歧由来久矣,直到今天仍悬而未决。然其与“功夫”的关系问题是在我国传统体育文化国际传播日趋拓展和深入的上世纪80年代末才被呈现出来的。因此,如果不是在境外传播中发现“武术与功夫的矛盾”,该研究不会出现。不过该研究并不打算区分在国际传播时对二者的抉择取舍。我们仅仅立足于“少林拳”一个项目,讨论“少林武术”和“少林功夫”时的概念形成过程,以及在使用时分别意味着什么或表达了什么。
武术原指军事,后来才发展为技击之术。《文选》有南朝宋颜延年《皇太子释奠会》诗:“偃闭武术,阐扬文令”,其中“武术”即为“军事”。现代“武术”一词,最早出现在清人徐珂辑撰的《清稗类钞·战事类》中“冯婉贞胜英人于谢庄”的记载:“咸丰庚申,英、法联军自海入侵,京洛骚然。距圆明园十里,有邨曰谢庄,环邨居者皆猎户。中有鲁人冯三保者,精技击。女婉贞,年十九,姿容妙曼,自幼好武术,习无不精[1]。”可见,这里的“武术”表达的正是“技击之术”。不过,延至民国,“武术”一词的使用并不广泛,同期还有“拳术”、“技击”、“武艺”、“武技”、“国技”、“国操”等多种说法,且这些词语的使用率甚至超过“武术”。1928年,中央国术馆成立,“国术”成为民国时期对“我国旧有各种武艺[2]”的官方称谓。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才)正式使用‘武术’一词……1958年9月8日在北京举行了全国武术运动大会,其后成立了中国武术协会[3]。”“武术”一词又取代“国术”成为“我国旧有各种武艺”的统称。与“国术”借国术馆一样,“武术”借行政力量而确立了正统地位,同时建立起以体育为属概念的身份定位和内容体系。必须指出,长期以来,对于武术概念的争议在学界并没有因“正统”而停止,属概念和种差均被广泛讨论,众说纷纭。只是在官方主导的活动和颁发的条文中,“武术”是唯一称谓,这也是造成后来“武术与功夫矛盾”的滥觞。
功夫与武术原无瓜葛。《辞源》[4]记载,功夫有3个含义:①工程夫役,意同工夫。如汉《广汉长王君治石路碑》:“功夫九百余日”。②造诣。如《南齐书·王僧虔传》:“宋文帝书,自云可比王子敬。时议者云:‘天然胜羊欣,功夫少于欣。’”③时间。如唐元稹《长庆集·琵琶》:“使君自恨常多事,不得功夫夜夜听。”由于功夫与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有关,于是逐渐被用来“泛指在一切技艺或希望完成的事情上的‘投入’(精力和时间)以及相应的‘产出’(即达到的水平、能力,成就和造诣等)[5]。”医学、建筑、书法、绘画、诗歌,所有需要投入时间精力的事情都与“功夫”有了联系。因此,晚清小说将“功夫”使用到武侠武艺中,也就顺理成章。但是这时,“功夫”的“武术”含义并不明晰,小说家的表述一般为“剑术的功夫”(《七剑十三侠》)、“易筋经的功夫”(《三侠剑》)、“拳棒功夫”(《乾隆南巡记》)、“水上功夫”(《彭公案》)、“在这拳脚上比些功夫”(《施公案》)等。显然,这里的“功夫”只是“造诣”。直到1970年,李小龙爆发式地将武术带出国门,“功夫”一词以极短的时间借由影音传媒为世界所熟知[6],“功夫”的“武术”义项才沿着先国际后国内的顺序得以确立。在海外,功夫甚至只有一个义项:武术。
2.1 少林武术的概念
少林拳的说法由来已久。明代的《五杂组》(亦作《五杂俎》)上记载,“河南少林寺拳法天下所无,其僧游方者皆敌数十人[7]。”清代的《清稗类钞·技勇类》有“江僮负石疾趋”,记载有“少林拳法有錬工术,运气于筋肉,则脉络突起……[8]”到了民国期间,“少林拳”的使用更加广泛。
新中国成立后,“武术”成为官方用语,武术挖掘整理工作迅速被提上日程,“少林”与“武术”也伴随着这一工作的逐步推进结下不解之缘。改革开放以后,一大批以“少林武术”为题的著述得以出版,如高德江的《少林武术》(1983)、刘洪仁的《少林武术》(1984)、素喜的《少林武术入门》(1986)、刘振海的《嵩山少林武术基本功》(1988)、北京体育学院武术系编写的《少林武术教材》(1989)、德虔编写的《少林武术大全》(1991)等。到了今天,“少林武术”已经成为专有名词,在著作、论文和会议报告中广被使用。有意思的是,“少林武术”的使用并没有将“少林拳”推出历史舞台,“少林武术”和“少林拳”相安无事,“全国武术少林拳比赛”和“国际少林武术节”相得益彰。当然,完全可以从“拳”在语言学上的词义扩大或替代,来进一步解释这种现象,但这不是本文主旨,我们无意赘述。总之,“少林武术”与“少林拳”作为同一概念,并没有在武术界或学界引发争议,甚至于有时候用两者互为解释。比如《中国武术百科全书》将少林拳解释为:“少林武术的总称[9]”。
那么,少林武术是什么呢?大概10年前,我们曾就少林武术的内涵进行过文献梳理。当时查到的对少林武术的定义并不多,但是综合分析学者们对“少林功夫”的理解和使用,我们依然将对其分为体育说、文化说、宗教说和综合说等几种。“这些界定方式,从总体上讲,随着对少林武术认识的不断深入以及少林武术的社会功能和价值地位的不断提升,其定义的内涵和外延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10]”。这种变化大体表现为,人们对少林武术的认识由原来的仅仅是中华武术的拳种之一的技术层面的认识,逐渐上升为能够体现厚重文化内涵的运动表现形式。有必要指出,这种变化与武术概念的变化密切相关:2009年7月,由中国武术研究院组织全国的武术专家对武术概念进行讨论,提出要在武术定义中突出所蕴含的文化价值成分。
试举例说明。《中国武术大辞典》(1990)对少林功夫的解释为:“少林寺所传之各类武功。分为内功、外功、硬功、轻功、气功五类。[11]”康庆武(2003)认为:“少林武术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瑰宝,是一项内涵丰富、形式多样,具有独立体系和多种社会功能的武术项目[12]。”赵海军认为(2005):“少林武术是根植于传统社会文化及外来宗教文化土壤之中, 寄附于佛教圣地, 吸收了中国古代武术百家之长, 形成了既有传统文化内涵, 又具有武术实战的技击攻防涵义的技击之术[13]。”苏付亮(2011)认为:“少林武术即指在嵩山少林寺禅宗文化的影响下,以少林寺流传的拳、器械、各种桩功为表现形式,充分表现中国传统武术文化的拳种体系[14]。”刘光凯(2013)认为,“无论少林武术、少林拳术还是少林功夫,都是发源于佛教文化浓厚的少林寺并且经由有信仰的寺僧演练,以‘禅武合一’思想为其核心内涵,通过肢体、器械、对练等形式表现出来的一种文化[15]。”
2.2 少林寺用“少林功夫”取代“少林武术”
1970年代,在“功夫”一词风靡世界的时候,少林寺残垣断壁,对于“武术”和以武术为义的“功夫”皆不以为意。1982年电影《少林寺》在海内外上映,一时之间,少林寺成为武术圣地,海内外游客蜂拥而至,武术爱好者汇集登封。但是这一切都不足以引发“武术与功夫之争”。中国刚从文化大革命中走出来,登封武校借改革东风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人们忙于招生和办学,武术也好,功夫也罢,只会带来人气,不会引发争议;在学界,最热门的话题是在建国初期已经展开但是并未深入开展下去的武术挖掘整理工作(今天对于少林武术类别与体系的认识仍建立在这一时期的挖掘整理工作),对于名词概念无人顾及;而在国际传播方面,文化对话和武术援外工作都刚刚开始,海外发生的矛盾尚未凸显。由是之故,武术、功夫相安无事。
1984年4月,少林寺由文物部门移交僧人管理;1987年7月,永信法师接任少林寺管理委员会主任。“武术”和“功夫”的争论围绕“少林”就此展开一段有佛学背景的公案来。
佛教进入我国,首先面对着的是佛经翻译问题。由于“功夫”具有“造诣”和“时间”的含义,因此被佛经借用,用来指代修行水平或修行实践。如西晋·月氏三藏竺法护译《普曜经卷第七》:“昔者父王遣五人俱侍卫我,经历勤苦有大功夫。我今宁可为是先说经法而开化之。”唐·慧然集《临济慧照玄公大宗师语录序》:“自达摩大师从西土来,只是觅个不受人惑底人。后遇二祖,一言便了,始知从前虚用功夫。”事实上,佛教对“功夫”概念的形成与演变产生了重要影响,促进了“功夫”作为一个词的整体性过程的完成,同时,“佛教思想和佛教用语在社会中的大量传播,使得颇能代表佛教思想精髓的‘功夫’一词也得到广泛、深入和持久的传播和渗透[5]”。
永信法师在接管少林寺管理委员会主任,百端待举,千头万绪,并没有立即对“少林武术”产生质疑。甚至于,1987年12月,永信法师发起成立的就是“少林武术队”。到了1989年,改“少林武术队”为“少林寺武僧团”。查阅1990年代少林寺武僧团外出演出资料,无论是标语还是报道,基本上都是使用“少林武术”字样。2002年的一次事件改变了这一局面,至少在少林寺的话语体系中,“少林功夫”取代“少林武术”成为主流词汇。该年6月,永信方丈组织专家论证并开始启动将少林功夫申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口头及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在这次会议上,“少林功夫”被正式提出来。其后,少林寺武僧团外出访问、演出时的提法均标示为“少林功夫”。2004年,国家将少林功夫作为后备项目正式报送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05年,少林功夫列入国家级人类口头及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2007年,少林功夫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和河南省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其后,永信方丈在多次表示:作为人类口头及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的是少林功夫而不是少林武术。因为,“功夫是修行,是参禅。练‘功夫’的目的是为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品行素质,少林僧人的练武正式一种修行[16]。”
2.3 少林功夫的概念
在永信方丈看来,由于习练少林功夫的根本目的是由用归体,明心见性,所以功夫应该融入僧人的日常生活中。“离开了僧人的日常修持,少林功夫就会仅仅是一种体育运动,也就背离了少林功夫的本义[16]。”基于这种认识,永信方丈认为,“少林功夫是指在中国嵩山少林寺这一特定佛教文化历史环境中形成,以佛教神力信仰为基础,充分体现佛教禅宗智慧,并以少林寺僧人演练的武术为主要表现形式的传统文化体系[16]”。
该定义中有3个问题值得讨论。①属概念是“传统文化体系”而不是技击之术、拳种体系、武术项目或体育活动。如前所述,关于武术概念的争论由来已久。学者们争论的焦点之一就是武术和体育的关系。一些学者倾向于将武术的属概念落脚于文化。因此,将少林功夫界定为“……传统文化体系”是有一定根据的。②少林功夫以少林寺僧人演练的武术为主要表现形式。这一界定在少林功夫与武术之间建立了联系。换句话说,在“少林功夫”一词中,“功夫”的含义被缩小,由泛指的“修行”变为具体的“以武术为主要表现形式的修行”。③以佛教神力信仰为基础。这一界定是少林功夫与少林武术的主要分歧所在。在永信方丈看来,“少林功夫首先表现为一种信仰,一种对于超常神力的追求。对于超常神力的渴望,对于超常智慧的追求,从来都是佛教徒的追求目标。这是少林功夫表现为神奇的武术之根本原因,这也是少林功夫与其它武术区别所在[17]。” 或许主管部门和学者们都很容易接受少林功夫或少林武术“充分体现佛教禅宗智慧”,毕竟禅宗作为中国化的佛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要说以“神力信仰”为基础,则面对着诸多难题:前有“不语怪力乱神”的文化传统,近有“无神论与科学精神”的社会实践。
很明显,“少林武术”很难向“少林功夫”妥协,因为“全国武术少林拳比赛”和“国际少林武术节”的主办方和绝大部分参赛队都不会承认“以佛教神力信仰为基础”。同样,“少林功夫”为了表达自己的作为“修行”的存在,也不愿意“降格”为武术。看来,两者要各行其是了。但有一个问题需要思考:少林功夫的发展史。与“天下功夫出少林”相伴的是“天下功夫聚少林”。可以说,没有长时期的民间武术对少林功夫的填充与滋养,也不会形成博大精神的少林功夫体系。那么与其说“少林功夫是在中国嵩山少林寺这一特定佛教文化历史环境中形成”,不如说“少林功夫是在特定历史时期由民间武术与少林寺佛教文化共同作用而形成”。在此基础上,“以佛教神力信仰为基础”就可以表述为“被寺僧赋予佛教信仰”;“充分体现佛教禅宗智慧,并以少林寺僧人演练的武术为主要表现形式的传统文化体系”可以被表述为“充分体现禅宗智慧,以少林僧人演练的武术为主要表现形式,并在社会上广泛传播的传统文化体系。”
事实上,只要对现有少林功夫的定义稍作修改,或许就可以为双方所接受:少林功夫是指在特定历史时期由民间武术与少林寺佛教文化共同作用而形成,被寺僧赋予佛教信仰,充分体现禅宗智慧,以少林僧人演练的武术为主要表现形式,并在社会上广泛传播的传统文化体系。毕竟,太极拳可以不被称为太极武术,少林功夫也可以。
恩格斯说:“除永恒变化着、永恒运动着的物质以及这一物质运动和变化所依据的规律外,再没有什么永恒的东西[18]。”语言同样发生着永无停止的运动或变化。在这永无停止的变化中,要想清晰说出少林武术和少林功夫该如何相互面对并携手并进,以减少国际传播中的消耗,消除海外受众的疑虑,还需要对理论和实践做进一步的深入研究。但毋庸讳言,这一问题并没有引起学者们的广泛关注。对“武术”与“功夫”的学理考察、对概念传播的实践分析、以及对海外文献的搜集整理等等,都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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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ussion on Shaolin Wushu and Shaolin Kungfu——Based on an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event
SHI You-kuan,CHEN Lu
(PE Department,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475001, China)
The points of research is that the contradictions of “Martial Ats” and “KungFu”has taken place in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After discussing the evolution of “Martial Arts” and “KungFu”,the focus is on the interpretation of Shaolin Martial Arts and Shaolin Kungfu.Research suggests that the people awareness of Shaolin Martial Arts is only one of the first position of Chinese KungFu in technical level gradually increased to the sports manifestation which could be able to express the profound cultural connotation.In 2002,the Shaolin Temple Organization experts demonstrated and began to declare the Shaolin Kungfu to UNESCO “Human oral and non-material heritage masterpiece”.In this meeting,Shaolin Kungfu was formally proposed and replaced “Shaolin Martial Arts” in the discourse of Shaolin Temple and has become the mainstream vocabulary.The study suggests that Shaolin KungFu is defined as: In some point of history, Buddhism and Kungfu culture merge together all made by the monks of Shaolin temple, holders Zen Buddhist wisdom. Shaolin is made by the monks how practice the art and focusing on forms and shapes of this unique style, and transferring it on a grade scale to all other cultures and society.
Shaolin Wushu; Shaolin Kungfu; conception
2016-10-25
史友宽(1978- ),男,河南商丘人,博士,北京体育大学博士后,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体育文化传播.
1004-3624(2017)01-008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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