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干预对大学生心理压力的影响：健康信念的中介效应

张春雷，张守伟，肖坤鹏



运动干预对大学生心理压力的影响：健康信念的中介效应

张春雷1，张守伟2，肖坤鹏1

目的：对运动、心理压力和健康信念三者关系进行实证研究，以期为预防和缓冲大学生心理压力提供实证及理论上的依据。方法：以180名大学生为实验对象，以不同运动项目为干预手段，采用实验组-对照组的组内、组间(前-后)测试对比设计自然实验法。结果：不同运动项目能有效的降低大学生的心理压力水平，改善效应强度为：足球和篮球锻炼效果好于排球，排球好于羽毛球和乒乓球，羽毛球和乒乓球好于武术和轮滑；不同运动项目能有效地提升大学生的健康信念水平，但不存在明显的项目效应差异；运动不仅可以直接缓冲大学生的心理压力，而且还可通过健康信念的合理性和控制性取向间接的缓冲心理压力。结论：健康信念在运动干预改善大学生心理压力过程中起着部分的中介效应。

不同运动项目；心理压力；健康信念；中介效应；运动干预

心理应激(psychological stress)即心理压力，是指机体在对客观环境中潜在的威胁和伤害做出的知觉和评价。在过去的几年里，大学生被看作是心理压力的高发群体一直受到社会各界广泛关注。自20世纪80年代初，美国心理学博士Kobase[1]提出体育锻炼影响心理压力的观点后，研究者逐渐开始关注体育锻炼的时间、频率、强度以及三者之间交互作用对大学生心理压力的影响和对比，而对运动干预大学生心理压力的项目差异成果比较少见。另外，近几年不断有研究对“体育锻炼缓冲心理压力的事实”进行质疑，且认为体育锻炼是有效缓冲心理压力的重要资源，但可能是通过个体健康信念的中介作用来达到缓冲的效果。因为，根据健康信念理论模型认为，健康信念是个体采用一种积极、主动的健康预防观念，当健康受到威胁时，个体通过信念采取健康行为方式。另外，在较多描述性研究中，研究者猜测健康信念可能在体育锻炼与心理压力之间起着中介桥梁的作用，但缺乏一定的数据支持。基于此，本研究以不同运动项目为干预手段，以大学生为被试，对运动、心理压力和健康信念三者关系进行实证研究，旨在为预防和缓冲大学生心理压力提供实验证据。

1 实验对象与方法

1.1 实验对象

采取随机抽样，抽取高校公共体育课的志愿者为实验对象，随机将其分为实验组(157人)和对照组(23人)，志愿者均无心脏及脑病史，且能进行大强度的体育锻炼。实验前对志愿者签署知情合同书。

1.2 实验方法

1.2.1 运动项目安排 运动项目的选择主要依据高校体育俱乐部的开设而定，俱乐部以“全心全意为学生服务”为宗旨，提高“学生身体健康”为目的，保障每个同学在俱乐部中受益为前提的组织机构。俱乐部下设足球、篮球、排球、轮滑、羽毛球、乒乓球、武术等项目。

1.2.2 实验设计 采用实验组-对照组的组内、组间(前-后)测试对比设计自然实验法。实验组依据个人的意愿来选择足球(21人)、篮球(24人)、排球(20人)、羽毛球(25人)、乒乓球(23人)、武术(23人)和轮滑(21)等项目，对照组则按照正常的生活计划进行。实验前、后测量不同项目俱乐部大学生的心理压力和健康信念，其中自变量为不同运动项目，因变量为心理压力，中介变量为健康信念。每周锻炼3次，每次1.5h，整个实验持续16周。

1.2.3 实验控制 学生进入体育俱乐部后，学习和锻炼内容、强度、负荷按照俱乐部制定的教学大纲和训练计划实施，且在实验期间尽可能不参与其他体育运动项目的锻炼。

对实验对象实验干扰因素控制具体操作如下：

首先，在实验前向被试讲解实验的用意和操作方法，以及对个人的影响和意义。其次，通过每周末与实验对象的访谈，记录实验对象每周参与体育锻炼的基本情况、参与活动情况和饮食、起居等生活情况。最后，在实验结束后对实验对象基本情况进行整理，剔除可能对实验结果产生影响的实验对象。

1.2.4 心理测量 心理压力测量采用我国学者梁宝勇[2]等人编制的《中国大学生心理应激量表》。健康信念测量亦采用梁宝勇[3]等人编制的《中国成年人健康信念量表》。心理压力和健康信念量表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且在已有研究中得到认可和推广。

1.2.5 数理统计法 本文所采集的数据由SPSS 21.0进行处理。

2 研究结果

2.1 运动干预对大学生心理压力影响的结果

2.1.1 实验前心理压力的同质性检验结果 表1显示了实验前大学生心理压力各维度具有同质性。

表1 心理压力各维度的同质性检验

2.1.2 不同运动项目影响大学生心理压力的结果 表2显示了实验前、后大学生心理压力得分。

表2 实验组与对照组心理压力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注：*表示P<0.05

表3显示了不同运动项目影响大学生心理压力的差异结果。

表3 运动项目组间心理压力水平比较

2.2 运动干预对大学生健康信念影响的结果

2.2.1 实验前健康信念的同质性检验结果

表4显示了实验前大学生健康信念各维度具有同质性。

表4 健康信念各维度的同质性检验

2.2.2 不同运动项目影响大学生健康信念的结果 表5显示了实验前、后大学生健康信念得分。

表5 实验组与对照组健康信念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注：*表示P<0.05

表6显示了不同运动项目影响大学生健康信念的差异结果。

表6 运动项目组间的健康信念水平比较

2.3 运动影响大学生心理压力的中介效应检验

中介效应的检验方法采用温忠麟[4]等人设计的检验程序方法。自变量为运动项目(X)，因变量为心理压力(Y)，中介变量为健康信念(M)，由于中介变量健康信念中涉及了2个维度，合理性信念(M1)和控制性信念维度(M2)，所以，对其中介效应的检验应分别进行。

对健康信念中合理性维度(M1)的中介效应，具体程序如下：

步骤1：检验X与Y主效应的回归系数c，如果回归系数表明X对Y具有显著的预测效应，则可进行第二步检验。

步骤2：对X与Y做Baron和Kenny部分中介检验，检验系数分为a和b分别为0.147、0.152，检验结果显著，说明X对Y的影响至少有一部分是通过M1来实现的。为了验证检验结果的可靠性，需再进行最后一步检验。

步骤3：对X和Y做Judd和Kenny完全中介效应检验，检验系数c’=0.273，P<0.05，说明X对Y的影响仅部分是通过中介变量的M1来实现的。具体检验结果(见表7)。

表7 合理性信念在运动影响心理压力过程中的中介效应检验

Table7 Test of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of rational belief on psychological pressure

检验程序回归方程系数检验步骤1Y=0．136XSE=3．728t=3．919∗步骤2M1=0．147XSE=2．839t=2．903∗步骤3Y=0．273X+0．152M1SE=3029t=3．527∗

根据中介效应的检验结果，可以推测运动影响大学生心理压力的理论路径(见图1)。

图1 运动影响心理压力的路径a

Figure 1 Effect of sports exercise on psychological stress: routine a

对健康信念中控制性维度(M2)的中介效应程序与M1一致，具体检验结果(见表8)。

表8 控制性信念在运动影响心理压力过程中的中介效应检验

Table 8 Test of the intermediary effect of control belief on psychological pressure

检验程序回归方程系数检验步骤1Y=0．117XSE=2．738t=2．819∗步骤2M1=0．139XSE=1．923t=2003∗步骤3Y=0．203X+0．172M2SE=2．708t=2．797∗

注：同表3

根据中介效应的检验结果，可以推测运动影响大学生心理压力的理论路径(见图2)。

图2 运动影响心理压力的路径b

Figure 2 Effect of sports exercise on psychological stress: routine b

3 讨论与分析

3.1 运动干预对大学生心理压力的影响

本文采用干预的方式揭示了体育锻炼与心理压力之间的关系，大学生经过运动干预后，心理压力得到了有效的改善和降低，这与已有的研究结论相一致。关于体育锻炼影响心理压力的机制，主要存在三种解释：其一，对抗应激自我保护机制假说，即体育锻炼提高了机体心血管系统的机能，心血管系统在缓解机体心理应激和情绪紧张时起着缓冲和快速释放的作用，心血管系统技能的提升减轻了心理应激刺激机体的生理反应，加快了心血管系统的恢复速度，降低了个体的心理压力水平[5]；其二，内啡肽效应假说，即当体育锻炼强度达到一定阈值，体育锻炼使得神经内分泌水平的增加，进而使机体产生内啡肽，将身体的压力和不愉快带走，使得个体心理压力水平降低[6]；其三，大脑与肌肉兴奋的互动传导假说，即大脑与肌肉之间的神经兴奋传导是相互的，经常性参加体育锻炼使得大脑与肌肉之间的神经兴奋传导频率增多，促使大脑神经兴奋增加，进而抑制个体心理压力的水平[7]。

3.2 不同运动项目干预对大学生心理压力的影响

通过对不同运动项目影响大学生心理压力的水平差异得知，运动影响心理压力存在明显的项目效应。考虑可能与运动项目的项群特征有关。项群理论认为，足球和篮球属于技能主导类同场对抗性项目，该项群特征表现为运动强度大，运动过程中能使锻炼者将注意力集中在有限的刺激源，进而失去了时间的感觉，将自身与周围环境有机的融为一体，使躯体和精神处于一种能够流畅的状态，极具控制感和能力感；排球、乒乓球和羽毛球属于技能主导类隔网对抗性项目，该项群特征具有较强的对抗和运动负荷，运动过程中锻炼者通过肢体和语言进行交流，胜利后的喜悦感或失败后的负性心境使得身体活动刺激神经系统兴奋，有利于个体摆脱压抑的思想及妄想的偏执症状；轮滑属于体能主导类耐力性项目，该项群属于有氧运动，有氧运动对轻微到中度的焦虑和压抑情绪有较好的治疗作用；武术属于技能主导类表现难美性项目，该项目的特点能提高锻炼者神经系统的灵活性和平衡性，使个体的自我控制能力得到有效的增强，对调整个体的心理状况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本文研究发现，排球、羽毛球和乒乓球同属技能主导类隔网对抗性运动项目，而在影响效果方面却出现了差异，考虑可能是三个运动项目虽属同项群，但排球属于集体性项目，乒乓球和羽毛球则属于个体项目，集体性项目是以集体形式参与的，是改善人际关系的最有效手段。研究认为[8]：个体在与他人交往中能增进自我了解、自我认知、自我理解等，进而调节个体在客观环境中的适应性变化，而这在改善个体心理问题及心理发展方面极其关键。

3.3 运动干预对大学生健康信念的影响

本研究提供的实验性证据显示，运动干预后，大学生健康信念水平得到了显著的提升，研究结果支持体育锻炼与健康信念之间呈显著正相关的观点。健康信念不仅可以影响个体参与体育锻炼的行为，而且通过运动干预也能有效提升个体的健康信念水平。关于运动影响健康信念的机制，目前还未有过系统研究和解释，但可根据3种理论来做尝试性的解释。其一，社会认知理论。该理论观点认为人类活动是个体、行为和环境相互作用的结果，个体在运动中逐渐认知到体育锻炼的功能和作用，且知觉到体育锻炼能够有效预防自身的危险和疾病，进而提高了个体健康信念水平[9]；其二，计划行为理论。该理论观点认为态度具有行为信念的功能，这种功能使个体参与体育运动时知觉到体育锻炼行为的利与弊，进而认可体育锻炼行为，提升个体健康信念水平[10]；其三，保护动机理论。该理论观点认为对效能感与反应代价的综合知觉产生应激评价，当个体健康行为的内部奖励和外部奖励系统知觉到体育锻炼能够降低个体疾病的严重性和易患性时，奖励和恐惧的综合知觉就会产生良性评价，进而提高个体健康信念水平[11]。

3.4 不同运动项目对大学生健康信念的影响

研究结果显示，不同运动项目干预对大学生健康信念的影响不存在显著性的差异。而在已有的研究中也未见对其原因进行解释，尽管应对方式的项目差异中揭示，田径运动员在应激过程中主要使用超越和逃避应对策略；篮球运动员较多的依赖支持和情绪应对策略；健美操运动员则更多的使用主动应对的策略。较多研究又表明，应对方式与健康信念都是个体处于应激环境时采取预防性的健康行为[12]。因此，健康信念在不同运动项目上表现出的差异水平可能与项目的专业性及竞技性有关，项目的专业性与竞技性发展了运动员的专项生理机能，进而增强了个体应对的心理资源，改变了个体的健康信念水平。而从事业余的训练及锻炼未能强化其专项生理机能的形成，缺乏对心理资源的募集。这样的解释只能说明竞技体育与健康信念的关系。本文虽揭示了运动与健康信念之间的关系，但事实上不同运动项目所涵盖的项目种类繁多，文中所涉及的项目资源有限，所以，还不能完全确定健康信念不受运动项目差异的影响。

3.5 健康信念在运动影响大学生心理压力中的中介效应

著名医学统计学家Hill[13]从体育锻炼与心理压力的研究效度、结果变量、环境作用、研究范式、研究价效等进行了系列的研究和梳理，认为体育锻炼不仅是直接缓冲心理压力的重要资源，而且还可以通过管理其它心理资源间接的调节心理压力。本研究结果也支持该观点，运动不仅可以直接缓解大学生心理压力，也可通过健康信念来缓解大学生的心理压力。由此可知，个体在运动过程中，一方面表现出运动提高了个体的身心机能，为对抗心理压力提供了较高水平的应对资源，抵抗了心理压力对身体的损害，同时也证实了运动是非常直接的应激管理策略，能有效缓冲心理压力对健康的负面影响；另一方面表现出运动可使个体身心得到放松、心境得到舒缓、注意得到转移，为缓解心理压力提供了一种情绪调节媒介；另外，在运动过程中个体健康的合理性信念和控制性信念对改善心理压力起着决定性作用。根据这样的观点，我们的解释是：在运动过程中提升了大学生的健康信念水平，使得个体主观评估心理压力，而患疾病对健康造成的负面影响较大，进而使认为避免心理压力对个人健康好处的健康信念调节了运动改善心理压力的过程。

4 结论

(1)不同运动项目能有效的降低大学生的心理压力水平，改善效应为：足球和篮球锻炼效果好于排球，排球好于羽毛球和乒乓球，羽毛球和乒乓球好于武术和轮滑。

(2)不同运动项目能有效的提升大学生的健康信念水平，但不存在项目效应差异。

(3)运动不仅可以直接作用于大学生的心理压力，而且还可通过健康信念的合理性和控制性取向来间接作用于心理压力。

(4)健康信念在运动影响大学生心理压力过程中起着部分中介的作用。

[1] Kobase S C.Personality and Exercise as Buffers in the Stress-illness-relationship[J].J Behav Med 1982，5(2)：391-404.

[2] 梁宝勇，郝志红，卢国华.大学生和研究生心理压力情况的调查研究[J].心理科学，32(1)：63-66.

[3] 郝志红，梁宝勇.心理健康素质测评系统·中国成年人健康信念量表的编制[J].心理与行为研究，2012，10(5)：326-331.

[4] 温忠麟，张雷，侯杰泰，等.中介效应检验程序及其应用[J].心理学报，2004，36(5)：14-22.

[5] Crews D J，Landers D M.Ameta-analytie Review of Aerobic Titness and Reactlvlty to Psyehologieal Stressor[J].Medieine and Seieneein Sprortand Exereise，2007，19(4)：42-49.

[6] Morgan WP，Ellickson KA.Health，Anxiety(Eds.)Anxiety in Sport.An 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M].New York：Hemisphere，1999，165-182.

[7] Walter RB，Thomas WS.Tenporal Dynamics and Dimensional Specificity of the Affective Response to Exercise of Varying Intensity：Differing Pathways to a Commom Outcome[J].Journal of Sport &Exercise Psychology，2007，23(2)：171-190.

[8] Brown JD，Lawton M，Stress and Well-being in adoles-cents：the Moderating Role of Paysical Exercise[J].J Human Stress，1986，12(4)：125-131.

[9] 傅华，李枫.现代健康促进理论与实践[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41-42.

[10] 熊明生.锻炼健康信念模型及其研究评述[J].湖北体育科技，2004，23(7)：39-42.

[11] 季浏.体育锻炼与心理健康[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32-33.

[12] Jing S，Nicholas B，Donald S.Mediating Effects of Coping，Personal belief，and Social Support on the Relationship among Stress，Depression，and Smoking Behaviour in University Students[J].Health education，2011，111 (2)：33-146.

[13] 尹剑春，季浏.体育锻炼能缓冲心理应激吗？——基于Hill7个方法学标准的评述[J].体育与科学，2013，34(3)：25-30.

(编辑 任丹)

Influence of Exercise Intervention on College Students’Psychological Pressure：Mediating Effect on Health Belief

ZHANG Chunlei1，ZHANG Shouwei2，XIAO Kunpeng1

Objective: Conduct empirical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sports exercise, psychological pressure and health beliefs so as to provide empirical evidence and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preventing and easing college students’ psychological pressure. Methods: 180 college students were divided into the experimental group and the control group to receive sports interventions, and were tested before and after intervention.The results from within each group and between the two groups were compared. Results: Different sports games can efficiently decrease college students’ psychological pressure. The influences of different sports games are as follows: football and basketball exercises were better than volleyball exercise; volleyball exercise was better than badminton and ping-pong exercises; badminton and ping-pong exercises were better than martial arts and roller blading exercises. Different sports games can efficiently improve college students’ level of health belief, but the difference between different sports games was not significant.Sports exercise intervention not only directly eases college students’ psychological pressure but also indirectly eases college students’psychological pressure through the rationale and controlling direction of health belief. Conclusion: Health belief exerts a partial mediating influence on decreasing college students’psychological pressure.

DifferentSportsGames;PsychologicalPressure;HealthBelief;MediatingInfluence;ExerciseInteruention

G804.8 Document code：A Article ID：1001-9154(2016)04-0103-06

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全民健身计划实施的历史回顾及发展研究”(2016b230)。

张春雷，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体育社会学，E-mail: 461555656@qq.com

2016-02-25

2016-04-21

G804.8

A

1001-9154(2016)04-0103-06

第一作者单位：1.长春理工大学，吉林 长春 130022；2东北师范大学，吉林 长春 130024 1.Changchu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Changchun Jilin 130022； 2.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Jilin 130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