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的“劳动产品”异化观与资本逻辑批判

2016-12-16 02:07陶火生
关键词:异化逻辑马克思

陶火生

(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福建福州 350116)



马克思的“劳动产品”异化观与资本逻辑批判

陶火生

(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福建福州 350116)

“人同自己的劳动产品相异化”是马克思异化劳动理论的首要规定,对于其他规定有着前提性的意义。人的“劳动产品”并非意指人们所生产出来的物质产品,而是有特定的所指,即资本。这一理解不仅能够切实地体现马克思的文本本意,而且能够帮助我们真切地认识马克思的异化劳动理论和资本批判理论,其中,资本批判是异化劳动理论的实质和核心。

马克思; 异化劳动; 劳动产品; 资本逻辑

马克思的异化劳动理论一直是人们关注的一个重要理论论题。但是,在大量颇有见地的研究成果中,作为异化劳动的内涵界定和首要规定的“劳动产品”概念却几乎被人们所忽视,长期以来没有得到充分的研究。这一“劳动产品”是工人生产出来的那些作为商品的物质产品呢,还是有其特定意指?对这个问题的理解能揭示出异化劳动理论中的实质性内涵。

一、劳动产品异化为资本

异化劳动理论是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极为重要的理论,凝聚了马克思对近代资本主义的批判性认识。对异化劳动理论的深入研究一直是学者们关注的重大理论问题。在大量有着深刻见解的研究成果中,人们关注到了异化劳动本身及其对社会秩序的影响,却鲜见对“劳动产品”这一范畴的解释。或许是因为很多学者都普遍地把这个“劳动产品”理解为工人劳动所生产和制造出来的物质产品,即商品。然而在我看来,这里的“劳动产品”应该被并且仅仅被理解为“资本”,这可能更合乎文本的本意,也更能够体现马克思理论的内在逻辑。

在异化劳动的内涵界定中,马克思强调了“劳动产品”对于异化劳动的“异己性”。马克思认为,所谓异化劳动就是“劳动所生产的对象,即劳动的产品,作为一种异己的存在物,作为不依赖于生产者的力量,同劳动相对立”[1]。随后,马克思解释道,异化劳动的基本特征是非对象化、非现实化,就是“对象的丧失和被对象奴役”。这里的“对象”是劳动所生产出来的“对象”,是“劳动产品”。它不同于一般的、广义的感性“对象”。一般的对象可以包括劳动对象以及生产手段,这是“感性的自然界”;也可以包括劳动过程的物质产品,如用以出售的商品等。物质产品是作为生产结果的物品,或者说商品是增殖的“物的世界”,它们本身只是劳动过程中的物,并不是同现代劳动直接相对立的某种“力量”。因此,能够与劳动相异己、相对立的是别的“劳动产品”,别的“不依赖于生产者的力量”。

与劳动者异己的存在物是什么呢?马克思指出,异化劳动导致了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的四种结果,即人同自己的劳动产品、人同自己的生命活动、人同自己的类本质、人同人的异化,这四种结果也被理解为异化劳动的四重规定。其中,马克思提出异化劳动的第一重规定或者说第一个结果就是“人同自己的劳动产品”相异化,即“工人对自己的劳动的产品的关系就是对一个异己的对象的关系”[2]。在这里,劳动产品和劳动者之间的异己性、对立性是劳动过程的首要结果,因为这个劳动的产品是工人自己生产出来的,是劳动的直接结果和劳动力的凝结。“对象”的实体性并不那么重要,而其对于劳动者的“异己”性却尤为突出。可以说,第一种异化结果比其他结果更具有前提性。通过对这一部分文本(text)的语境(context)学、互文式解读,能够体现明显“异己性”和“对立性”的“劳动产品”,是作为劳动的凝结的资本。

第一,马克思在论证社会处于财富增长状态下,工人被贬低时认同了斯密对资本的定义,这就是“资本是积累起来的劳动”。马克思说:“什么是资本?……资本是积蓄的劳动。”[3]所谓的积累或积蓄起来的劳动,本身是劳动的凝结和结果。作为凝结的状态,资本是死劳动(或静态的劳动),是作为活劳动的产品而出现的。劳动为资本的界定提供了合理的本体性依据,也为资本的历史合法性奠定了有效的解释原则。只不过,这种凝结起来的劳动对于活劳动具有异己性和对立性,它既是劳动的产品,又统治着劳动本身。

第二,马克思有一个补充式的说明,劳动“自己的产品即资本”。马克思在解释异化劳动的第一重规定时说:“对对象的占有竟如此表现为异化,以致工人生产的越多,他能够占有的对象就越少,而且越受自己的产品即资本的统治。”[4]这是马克思明确地把异化劳动的产品界定为资本。在这里,马克思没有提到其他的产品形式,也没有指明作为商品的劳动产品。异化劳动的产品即资本,资本对人的统治就是工人的非对象化、异化和被奴役。这也能够说明为什么“工人生产的越多,他能够占有的对象就越少”,这是因为资本对工人的统治和掠夺。

第三,马克思从“产品”本身的界定上也谈到了这一意指。在异化劳动与劳动产品的辩证关系中,马克思表示,“产品不过是活动、生产的总结”[5]。这种表达是黑格尔的过程与结果的辩证法的应用,体现了生产过程与劳动产品之间本应该具有的内在一致性。但是,这里的生产是异化劳动的生产过程,产品则是异化劳动的结果,是统治着人、与人敌对的对象。这个对象也导致了其他对象类型的异化,如自然界的异化,这就如马克思所说的,“工人对劳动产品这个异己的、统治着他的对象的关系。这种关系同时也是工人对感性的外部世界、对自然对象——异己的与他敌对的世界——的关系”[6]。

第四,异化劳动产品把劳动工具化。本真的劳动是“自由自觉的活动”,是人的类本质。然而,异化劳动把本真的劳动工具化,即“异化劳动把自主活动、自由活动贬低为手段,也就把人的类生活变成维持人的肉体生存的手段”[7]。手段和工具化是近乎相同的意思,一般的商品、自然对象是不能把劳动工具化的,而只有异化劳动的结果把劳动工具化。本真劳动的工具化的直接结果就是在异化劳动条件下,人的工具化,即人首先是工人、劳动者,其次才是人,工人作为人的本真存在方式被遮蔽,而只能以非人的方式存在着。能够这样做的,只能是资本及其人格化的代表——资本家。

第五,异化劳动的扬弃要从劳动产品这里复归。异化劳动的扬弃就是复归劳动的本性、复归人的自由自觉的活动的本性。人向着自身的复归、人的方式的本质实现在于共产主义运动。马克思认为:“共产主义是对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8]真正占有人的本质的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的积极的扬弃,是人的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因此,也是人的认识方式、实践方式以及人的生存方式的彻底解放。从哪里开始才能复归劳动的本质呢?复归劳动的本质就是消解劳动的异己性,即消解资本对劳动的统治,即是说,真正扬弃异化劳动在于限制资本对劳动的奴役,把资本对于劳动的异己性消解掉,让资本为劳动服务。

异化劳动是本真的劳动活动的“异化”,是作为“劳动产品”的资本对工人劳动本身的统治与奴役。这一劳动产品导致了其他三种异化,分别是人同“自己的生命活动”的异化,即资本对工人生命活动、人的自然存在的控制;人同“自己的类本质”的异化,即资本控制人的本质、控制作为人的本质的自由自觉的活动;人同他人的异化,即资本控制了社会关系。如果把“劳动产品”理解为资本,这四种异化的内在逻辑关系就变得清晰了。这就是,资本对劳动的统治导致其他三种异化。这样的理解,也符合马克思异化劳动理论的内在逻辑。

二、劳动产品异化为资本:资本逻辑的起点

马克思早期的异化劳动理论和后来的资本批判理论之间是否具有一致性?如果有一致性的话,其中的逻辑在哪里?对异化劳动的“劳动产品”的资本化理解能够帮助我们解决这一理论问题。

人们常说,异化劳动理论中马克思已经接近了生产关系思想,只有把劳动产品理解为资本,这种说法才能更具有合理性。因为,资本尽管以物为载体和表现形态,但其实质是社会生产关系。社会关系是社会共同体中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生产关系是社会关系的最基本的关系,“通过异化劳动,人不仅生产出他对作为异己的、敌对的力量的生产对象和生产行为的关系,而且还生产出他人对他的生产和他的产品的关系,以及他对这些他人的关系”[9]。资本的本质是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关系,资本的表现形式则是物质形态的商品。

资本是劳动的产品,这给予资本及其来源以本体性的说明。资本是劳动的凝结,但是积累起来的死劳动反过来却统治了现实的活劳动,成为控制活劳动的社会力量。在异化劳动过程中,积累起来的死劳动与实现价值增殖的活劳动之间的社会关系构成了资本的本质。尽管资本以物为载体,但是,资本的本质不是物,而是特定的社会关系,“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会的、属于一定历史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后者体现在一个物上,并赋予这个物以独特的社会性质”[10]。然而,这一社会生产关系根源于哪里呢?这就是在劳动的过程中所结成的生产关系,它是劳动的产物,积累的劳动和特定的社会关系在生产劳动基础上具有一致性。这种一致性根本上在于这种社会关系是劳动的产品,是劳动的异化造成的。

资本的生存和发展是通过逐利来实现的,资本逻辑是资本的逐利过程的内在原则。追逐利润是资本的本性,这使得资本主义生产不以满足人的需要为目标,而是以实现资本的价值增殖为目标。逐利成为资本的存在方式和活动原则,它反过来控制人的活动,要求大量生产。在逐利的过程中,资本需要的是劳动力,而对于劳动者的人的需要、人的尊严、人的生存方式则不关心,这使得劳动者在资本的统治下以“非人的方式”存在着。尽管资本是劳动的产品,但是,资本通过其超越性扩展来控制劳动者和劳动过程,进而主宰现代社会。为了保障这一原则,它要求建立与之相适应的制度结构和意识形态。

资本有超越性扩展能力。可以说,资本是现代社会的深层物质力量,资本的扩展能力一旦形成,就已经超越物质生产领域。资本的扩展决定了人们的现代生活方式和社会的现代生产方式,而这种扩展方式本身则是由资本来主导各种资源的配置。资本的超越性扩展能力通过社会秩序控制人和自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需要社会秩序保障生产的持续,因此,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政治制度、意识形态制度等等所形成的资本的保护壳便构成了整体的社会力量保障资本对自然的掠夺。在不顾后果的逐利逻辑引导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导致了全部的“现代的灾难”,而资本主导下的现代灾难又会导致资本主义社会矛盾运动的普遍危机。这就是马克思所指出的:“使实际的资产者最深切地感到资本主义社会充满矛盾的运动的,是现代工业所经历的周期循环的各个变动,而这种变动的顶点就是普遍危机。”[11]

资本是劳动的产品,这也能够给予异化劳动与抽象劳动关系以合理的说明。学术界曾经有观点认为,马克思的“抽象劳动”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异化劳动”有着内在的逻辑关系,这使得马克思前后思想具有一致性。[12]还有观点认为,资本对人的统治,实质就是抽象劳动对具体劳动的统治,是死劳动对活劳动的支配,是积累起来的劳动对人的统治。[13]但是,“抽象劳动”是抽取掉“具体劳动”的具体性质,而是“劳动力的消耗”,是无差别的一般人类劳动。这里难以体现出抽象性等同于异己性,而只能是抽象性具有一般性。然而,如果换一种思路,把资本理解为“异化劳动”的“劳动产品”,那么,我们就容易理解马克思的异化劳动批判与资本批判的内在逻辑关系了。

资本是劳动的产品,这还能够给予资本霸权的消解以科学的解释。资本的现代性本质是资本对人与世界的控制,但世界是人的生存寓所,在世界之中生存是人对世界的态度的底线。资本对人和自然的控制一旦触及这一底线,或者会导致人类的覆灭,或者会被解除其控制力。马克思不是停留在简单的理论批判层面上来看待异化劳动和资本逻辑,而是强调现实地“改变世界”。在这里,以革命的方式来扬弃异化劳动与消解资本逻辑具有历史的必然性。

改变现存生态状况的革命实践是对异化劳动的扬弃。对异化劳动的扬弃不是思想的扬弃,而是现实的共产主义运动,在私有财产制度下,“对异化的扬弃只有通过付诸实行的共产主义才能完成。要扬弃私有财产的思想,有思想上的共产主义就完全够了。而要扬弃现实的私有财产,则必须有现实的共产主义行动”[14]。在现代工人那里,“他们非常痛苦地感觉到存在和思维之间、意识和生活之间的差别。他们知道,财产、资本、金钱、雇佣劳动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决不是想象中的幻影,而是工人自我异化的十分实际、十分具体的产物,因此,也必须用实际的和具体的方式来消灭它们,以便使人不仅能在思维中、在意识中,而且也能在群众的存在中、在生活中真正成其为人”[15]。扬弃私有财产的共产主义行动就是异化劳动的积极的扬弃,由于异化劳动导致了人与自然的异化,因此异化劳动的扬弃、劳动的本真复归则包含作为人的生活条件的人与自然关系的扬弃,其结果就是使自然界开始真正复活。

资本逻辑对劳动的控制导致了劳动者(人)的异化生存。人的本性的复归,即以合理的交往方式来建构人的生活世界,合理的交往实践须祛除资本对人的全面控制。现代社会中,资本的狂欢从建立于其上的私有财产制度中获得保障,对现代资本的主导权的颠覆需要扬弃资本主义的私有财产制度,这是一种现实的社会运动,无产阶级是这一场历史运动的主人。劳动者的解放就是推翻笼罩在劳动之上的资本之城,复归劳动者的本质,复归劳动的人的本质。资本不吸取劳动就不能存活,资本吸取劳动的原则是利益最大化的逐利原则,因此,劳动不彻底推翻资本的统治就不能真正存活。无产阶级对现代资本主义的革命具有人类性,无产阶级不解放人类就不能解放自身,而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则是要形成社会化的个人的全面而充分的发展。

三、资本逻辑的批判:异化劳动理论的实质和核心

如果异化劳动理论中首要地蕴含着资本的存在性,那么扬弃异化劳动的过程必然蕴含着马克思对资本及其逻辑的批判。进一步来看,资本批判是异化劳动理论的实质和核心。

异化劳动及其扬弃蕴含了资本逻辑的批判。我们可以看到,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异化劳动理论是对本真的劳动被异化的批判性分析,对劳动产品即资本的认识,不仅认识到资本的本体性来源,更是包含了对资本的本体性批判。异化劳动造成的劳动者与劳动产品之间的分离,劳动产品的他属性质及其对劳动的反身统治使得劳动者失去人的存在方式,变成劳动力的拥有者,变成资本的逐利工具。反之,如果忽视异化劳动理论中的资本逻辑批判,就不能合理地理解异化劳动何以会造成工业劳动者的被奴役、被谁奴役。在1844年下半年的《神圣家族》中,马克思提出资本家是人格化的资本,资本家奴役工人是资本与雇佣劳动的人格化表现形态。资本对劳动的反身统治是异化劳动异己性的反向表达。

尽管后来马克思对资本逻辑的批判已经立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则,是更丰富、更科学的批判,但是,异化劳动中蕴含的资本批判仍然值得我们重视。马克思一经得出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则,就把它应用于现实问题的分析当中。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在1845年之后,马克思对资本逻辑的批判就建立在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原则之下。1845年至1846年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和《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形成了科学的历史唯物主义观念,成为分析社会现实的理论原则。马克思对资本逻辑的批判依据于历史必然性,使得这一批判更具有科学性。但是,异化劳动中的资本批判仍然值得我们重视。

异化劳动首要的是劳动产品对劳动本身的统治,这是异化劳动理论中的首要的异化形态,是异化劳动界定中的主要内容。就其根源,资本批判是异化劳动理论的实质和核心。正是因为劳动产品的异化,即劳动产品对于劳动本身的异己性、对立性和奴役,才导致异化劳动过程中人的生命活动的异化、人的本质的异化、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的异化。这种功能不是任何产品都能够具有的,而只有资本才具备这种力量。异化劳动理论中的资本批判虽然没有后来那种系统性和全面性,但它是后来马克思的资本批判的思想根源。

在异化劳动的四重规定中,由于作为异化劳动的“劳动产品”,即资本的逐利逻辑异己这一逻辑对于劳动本身的异己性,第一重规定处于首要的基础性地位。这一规定导致了其后三重规定,即:劳动产生资本,而资本逻辑导致劳动者与自然界、劳动者自身、劳动者与他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产生异化。如果没有作为异化劳动的“劳动产品”的资本、没有资本与劳动的异己性,那么,其他三重规定都不会发生。

从本真劳动到资本统治的异化过程,是资本逻辑的形成过程。资本逻辑是以资本为中心、一切来源于资本的逐利原则并且为了实现资本的价值增殖的实践方式和认识方式。如果说资本主义是一种全面的表述,资本逻辑则是强调资本对现代社会的中心掌控。资本成为现代社会的中心不仅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之中,而且存在于人与自然的生态关系之中。在资本的现代控制之下,一切对资本有利的都向着这一中心做向心运动,而资本逐利所造成的后果却被资本抛弃,远离中心。这意味着,资本的中心驱动和价值统摄根本地规定了每个人的具体的实践方式和生存方式,尤其是劳动者的非人的存在方式;也根本地规定了资本对人与世界的统治关系,从而,自然物被使用价值化,自然界成为财富的源泉和资本的获利中介,而不是人的“无机的身体”。

现代生产方式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异化劳动的实现过程。资本家对劳动者的奴役实质上是资本对劳动的统治,这是现代生产方式中的根本性二元对立,正由于此,整个现代社会日益简单化为两大对立的基本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在现代生产方式中,资本处于主宰地位,控制了全部生产过程,也控制了生产资料的所有权。为了维护资本的中心地位,私有财产制度就必须保障这种异化。为了维护私有财产制度,资产阶级需要整套的现代国家制度体系和意识形态。

如此看来,异化劳动的扬弃实质上是资本逻辑的批判和消解。它不仅包含着私有财产制度的扬弃,更是资本逻辑的消解。只有破除资本对劳动控制权,才有本真劳动的复归。惟其如此,自然界的真正的复活、世界历史之谜的现代解答才能具有可能性和真实性。

注释:

[1][2][4][5][6][7][8][9][14][15]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56,157,157,159,160,163,185,165,231,273页。

[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39页。

[10]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922页。

[11]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3页。

[12] 杨建平:《从异化到对象化:抽象劳动概念的语境转换》,《南京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版)1998年第1期。

[13] 罗 骞:《异化劳动:现代性状况与现代性批判》,《学习与探索》2012年第1期。

[责任编辑:石雪梅]

2016-07-01

2015年全国高校优秀中青年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择优资助计划项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课程问题式-专题化教学的理论与实践”(15JDSZK024)

陶火生, 男, 安徽芜湖人, 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哲学博士。

FO-O

A

1002-3321(2016)06-003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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