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永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倏忽之间六十年光阴转瞬即逝。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六十周年的喜庆日子里,《西部》一本伴随着自治区走过近60年的新疆本土文学期刊也即将迎来自己的一甲子。《西部》的诞生和发展,是党和国家关注和繁荣新疆多民族文学的最好诠释。1955年10月,自治区甫一成立,《西部》的创刊即被列上了日程,一本新疆本土汉语文学刊物就诞生在这百业待兴的繁忙日子里,足见自治区党委、人民政府对新疆本土文学事业的重视。
自1956年创刊起,《西部》杂志的刊名经历了《天山》《新疆文学》《新疆文艺》《中国西部文学》《西部》的多次更名,每一次刊名的更改,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当时新疆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的一种文学层面的反映。可以说《西部》杂志伴随和见证了新疆多民族文学事业走过了六十年的光辉历程。有论者称:“《西部》是新疆历史最长、影响最大的一本汉语文学刊物。”
六十年一甲子,《西部》经历了初创期、成长期,至今依然呈现着勃勃生机。《西部》以其现代性、文学性、多元化为特征,展现着新疆灿烂的历史文化、宽广雄浑的自然地理、多彩的民俗风情以及各民族人民蓬勃向上的精神风貌。办好《西部》杂志不仅是自治区党委、人民政府的殷切希望,更是新疆各族人民的共同愿望。六十年来,尽管《西部》也经历了风风雨雨,但一代代《西部》人不懈努力,踏遍荆蓁,艰难和愉悦相随、梦想与压力相伴地一路走来。
要谈论新疆当代文学史,不能不谈到《西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至七、八十年代,《西部》(其前身为《天山》《新疆文学》《中国西部文学》)几乎就是新疆文学的代名词。在《天山》之前,新疆的汉语文学刊物几乎为零。《天山》的诞生,正值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文艺方针的提出,文艺正处在一个美好的黄金时期。《天山》创刊伊始,就秉承了繁荣多民族文学的重任,以翻译、评介少数民族优秀文学作品为己任。很快,《天山》的周围就聚集起并逐渐成长了一批新疆各民族优秀作家,如维吾尔族作家祖农·哈迪尔、尼米希依提、艾里坎木·艾合台木、铁依甫江、乌铁库尔、克里木·霍加、柯尤慕·吐尔迪等,汉族作家刘肖芜、王玉胡、邓普、周非、朱定、权宽浮、丁朗、霍平、吴连增、欧琳等;哈萨克族作家布哈拉、孔盖·木哈江、郝斯力汗、库尔班阿里,蒙古族作家巴岱、刊载;满族作家沈凯、何永鳘;回族作家白练;锡伯族作家郭基南;柯尔克孜族作家阿曼吐尔等。他们成为新疆当代文学的开创者和奠基者。现在要回顾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初的新疆文学,不能不谈到这些作家,也不能不谈到《天山》及其后的《新疆文学》。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天山》文学期刊的创办不仅仅是文学事件,它也是新疆社会进步、政治经济文化不断完善的产物,体现的是建国初期新疆发展中的国家意志和文化诉求。其后,《天山》经历了《新疆文学》时期(1962年——1973年),因“文革”动乱,《新疆文学》在1966年下半年至1973年曾一度停刊;1974年以《新疆文艺》刊名复刊的时期(1974年——1979年);1980年再度恢复以《新疆文学》为刊名的时期(1980年——1984年);《中国西部文学》时期(1985年——2000年);《西部》时期(2001年至今)。六十年来,《西部》一路蹒跚走来,经过彩虹,历过风雨,但作为新疆多民族文学园地的初衷从未动摇过,它既是新疆汉语作家群成长壮大逐步成熟的主要园地,也是新疆各民族作家相互交流、共同繁荣的重要平台,还是边疆文学和内地主流文学交流联系的重要渠道。
《西部》作为新疆当代多民族文学的园地和平台,为文学运动的开展、文学流派的形成,文学思潮的引领,作家作品风格的确立和形成,都起到了不可磨灭的引导和推动作用。如在1960年代初,编辑部迅即抓住中央调整文艺政策,使文艺环境有所宽松的短暂契机,迅速调整办刊思路,提倡和组织反映真实现实生活的作品,提出题材、体裁的风格多样化,注重艺术表现手法等方面的要求,对杂志进行了全新的改版,刊名也由《天山》改为《新疆文学》,改刊后的《新疆文学》一改自“反右”和“大跃进”以来日益僵化的文学风气,刊发的作品中,表现人性、人情的东西多了,作家开始更加注重在文学本身层面的表现技巧,文学语言开始细腻、丰富了。在《新疆文学》的大力提倡下,在这一年的新疆当代文学中,出现了一批诗歌、小说、评论等在内容、主题、立意和形式表现上都比过去有较大变化的作品,这些作品可以说奠定了“文革”前新疆当代文学的坚实基础。如在“文革”十年浩劫刚刚结束,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发出“实事求是,解放思想”的精神召唤下,杂志社的同仁以极大的勇气和热情,冲破“极左”思潮的禁锢,发起“开发者文学”征文,努力发现和扶持文学新人,倡导“新边塞诗”,展开关于“中国西部文学”的讨论,使新疆文学界逐步地挣脱捆绑,解放思想,开拓视野,新疆当代文学也终于进入了一个最好的发展时期。在《新疆文学》的大力倡导和推介下,到1980年代中期,一大批享誉新疆文坛乃至全国文坛的新疆作家纷纷涌现,如诗人周涛、杨牧、章德益、易中天、石河、李瑜、东虹、杨眉等;小说家艾克拜尔·米吉提、陆天明、唐栋、赵光鸣、文乐然、肖陈、韩天航、董立勃等;散文、报告文学作家丰收、矫健、孟驰北、张列等;评论家陈柏中、雷茂奎、周政保等。1990年代以后,又有刘亮程、沈苇、韩子勇、黄毅、王族、卢一萍、李娟、亚楠等一批青年作家、诗人、评论家借助《中国西部文学》这个文学平台成长起来,有的已蜚声全国。
“新边塞诗”运动是在极左思潮肆虐中国十年之久的“文革”刚刚结束后,新疆吹向全国沉闷已久的文坛一股强劲的新风。“新边塞诗”能够在新疆兴起并继而影响全国诗坛,是《西部》一段值得铭记的历史篇章。《西部》(时称《新疆文艺》)在1978年9月号刊发了陈柏中、郑兴富的《诗苑新花迎春开》,评论了已开始在《西部》大量刊发作品的章德益、杨牧、周涛等人的诗歌创作,继郭小川之后第一次以全新的内涵提出了“新边塞诗”的概念,第一次对“新边塞诗”代表人物进行了系统评介,“新边塞诗”概念的号角一经奏响,随即在新疆刮起了一股以其粗犷、雄奇、刚健、深沉、悲壮为艺术特色的诗风,在全国文坛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并引发了“新边塞诗”的讨论,“新边塞诗”渐露雏形,蓄势待发,呼之欲出。(这时已恢复为《新疆文学》)本刊除继续大量刊发“新边塞诗”作外,还组织刊发了为数众多的“新边塞诗”评论文章,从理论上为“新边塞诗”鼓与呼。这不仅使“新边塞诗”拥有一大批优秀的诗人,而且还涌现出余开伟、周政保等一大批优秀的诗歌评论家,新疆文学创作队伍空前活跃。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文学运动中,在1980年代中期,《新疆文学》更名为《中国西部文学》,并将“边塞新诗”栏目更名为“新边塞诗”。在《西部》的大力倡导下,在新疆和西部诗人的创作实践中,最终形成了一个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诗歌流派——“新边塞诗”派。在“新边塞诗”初露端倪之时,《西部》就旗帜鲜明地打出了“新边塞诗”的旗号,并对以周涛、章德益、杨牧为代表的一批诗人作品不遗余力地推介,并从而确立了其“新边塞诗三剑客”的地位,为“新边塞诗”派的形成铸就了中间力量。纵观八十年代,《西部》以全新的视野打造了“新边塞诗”这一诗歌流派,成为西部诗歌的大本营,激活了新疆文学创作,改变了动荡年代“万马齐喑”的沉闷格局,使新疆文学与新疆政治、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共同走进了改革开放的新时代。文学是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西部》狂飙突进式的文学运动,正代表了时代前进的方向。
首届“西部文学奖”颁奖典礼2009年7月在喀什举行
第二届“西部文学奖”颁奖典礼2012年9月在伊宁市举办
第三届“西部文学奖”颁奖典礼2014年6月在特克斯县举行。图为获奖作家为小读者签名留念
首届“西部作家写作营”2011年6月在天池举行,参营作家在天池湖畔签署了中国西部地区作家行为规范的“天池宣言”。
“新边塞诗”诗派的形成和确立是和《西部》的大力倡导和推介分不开的,《西部》对“新边塞诗”诗人群的形成,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可以说“新边塞诗”作家群是在《西部》这块文学园地中成长起来,从而走向全国诗坛的。
《西部》,尤其是近年来改刊后的《西部》,以更为宽广的文化视野和多民族的文化背景赢得了读者的一致赞誉。以海纳百川的胸襟来吸引全国各地的优秀文学作品,使《西部》文学气息与全国同步。《西部》凭借自身资源,实行栏目主持人制度,聘请了国内有影响的作家、编辑、学者参与到办刊中来,为刊物的发展出力献策,借助他们的资源和影响力,组织内地作家的优质稿源,有力提升了《西部》的文学品味。同时,改刊后的《西部》办刊理念更加清晰、视野更加宽广,在原有的小说、诗歌、散文基础上,设置了“周边”、“维度”等栏目,刊发文化评论,推介国外文学作品与著名作家。改刊后的《西部》,在网络媒体日益发达的今天,让新疆本土作家更有了一种危机意识,因为他们的作品将与国内优秀作家甚至世界优秀作家的作品共处同一个平台。有读者称《西部》杂志是新疆文学界的“一杆旗帜”、“一个标竿”,对《西部》的发展给予了充分肯定。
《西部》六十年的发展历程,受到了学术界的普遍关注,新疆大学教授欧阳可惺多年来专注于对《西部》的研究,并由此深入到新疆文学,尤其是新疆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的研究,他认为,在这一方面,《西部》的作用是无法替代的。他的学术成果集中体现在《区域文学的律动——〈天山〉流变与新疆当代文学》一书中,他由衷地赞叹道:“(《西部》杂志)是新疆当代文学构成中最重要的期刊。”《西部》杂志对新疆各民族文学事业发展所起的巨大作用不言而喻。
《西部》是新疆多民族文学共同发展的产物,是展示新疆多民族文学成果的一个重要窗口。这是六十年来《西部》一以贯之的主线,它有时被称之为“多民族文学”,有时又被表述为“多元文化背景下的文学表达”……不管如何界定,它们的核心思想是一致的,就是致力于发展和繁荣新疆各民族的文学事业,打造具有西部特色的文化品牌,树立新疆各族人民和谐、繁荣、奋进的文学形象。在新疆多民族文学发展史上,《西部》的作用不可小觑。
《西部》在1950年代创刊之初,就为自己明确规定了翻译、推介、研究新疆少数民族优秀文学作品为己任的办刊宗旨,这一做法成为了《西部》一贯的优良传统。从创刊伊始就对早期的维吾尔族诗人黎·穆特里甫、铁依甫江、克里木·霍加;哈萨克族诗人库尔班·阿里;维吾尔族作家祖农·哈迪尔;哈萨克族作家郝力斯汗等的诗歌、小说、戏剧等进行了大量的译介,对1970年代后涌现的维吾尔族作家祖尔东·沙比尔、艾克拜尔·米吉提、柯尤慕·图尔迪、阿扎提·苏里坦、买买提明·吾守尔、阿拉提·阿斯木等;哈萨克族作家夏侃·沃阿勒拜、朱玛拜·比拉勒、夏里甫汗·阿布达里、叶尔克西·胡尔曼拜克等一代一代的少数民族作家的优秀作品不断进行刊载、翻译、评介,从而为新疆和全国读者所熟知,他们从《西部》出发,走向了全国,有些甚至产生了世界性影响。
新疆各民族优秀的民间文学和古典文学更是通过《西部》大量而率先地译介而逐渐广为传播,如中国三大史诗中的两部——柯尔克孜族的《玛纳斯》,蒙古族的《江格尔》,维吾尔古典文学经典《福乐智慧》《突厥语大词典》,维吾尔古典爱情长诗《热碧亚与赛丁》等,还有大量的维、哈、蒙、柯族的民歌民谣,民间故事,寓言笑话,谚语谜语,特别是《阿凡提故事》及其在新疆各地的变体《毛拉则丁的故事》《赛来恰坎的故事》等等在《西部》进行了大量的译介,新疆各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通过《西部》这个平台得到了广泛的传播。《西部》也成为新疆各民族作家相互学习、交流、成长的平台,这种交流和学习也使新疆汉族作家获益匪浅,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多元文化的滋养,在其作品中具有了一种浪漫雄浑的西部气息。很多少数民族作家也成为了用双语写作的作家,在扎根本民族文化的基础上,用汉语这个工具,运用现代思维和理念,将自己的写作和本民族的文化推向更为广阔的空间。数十年来,《西部》一直是一个包容、开放的多民族文化园地,向世人展示着新疆多民族文化中最绚烂的一幕。新世纪以来,尤其是2010年《西部》全新改版后,仍然秉承这个理念,相继推出了“双语作家”、“新疆少数民族作家专辑”、“新疆少数民族青年诗选”、“新疆作家作品研究”等栏目,集中刊发了维吾尔族、哈萨克族、柯尔克孜族、达斡尔族、塔吉克族、蒙古族、回族作家的作品。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西部》对少数民族青年作家的鼎力推荐,一批80后少数民族作家、诗人,如帕思安、艾多斯·阿曼泰、麦麦提敏等,他们的名字如耀眼的星星闪烁在西部的天空,他们的作品以新锐性、现代性而得到了人们的关注。持续关注少数民族作家的创作,着眼于多元文化的发展,是《西部》的立足点和出发点。实践证明,《西部》是团结各民族作家的桥梁和纽带,也是各民族作家成长的摇篮和持续发展的平台。
《西部》是一本具有担当意识和现代意识的文学刊物,无论在各个时期,《西部》总是能够体现新疆多民族文学创作的独特价值和整体水平。《西部》是开拓者的家园,一代代《西部》人为办好《西部》呕心沥血,尽最大可能扩大《西部》的社会影响力和感召力。“西部文学奖”的创办就是其中最好的例证。
《西部》的发展不是一帆风顺的,六十年的历程峰回路转,跌宕起伏,《西部》的文学之路是艰辛而辉煌的。在2000年的中后期,《西部》在走过了一段艰难的市场化探索之后,重新回归到纯文学之列。其时的《西部》,文学声誉和社会影响力都降到了最低点,而财务状况更是窘迫,连刊物印刷费都无从落实。《西部》在泥泞中重新起步,如何才能让人们尽快地知道《西部》的文学回归,如何恢复大家对于《西部》、对西部文学的热情和信任,尽快让《西部》在文学场中“发声”,这是当时《西部》办刊人思考最多的问题。经过深思熟虑,举办“西部文学奖”成为《西部》人的共识,用颁奖庆典活动来高调宣示《西部》回归文学后的新面貌、新成果。办综合性文学奖是几代《西部》办刊人想办而未能实现的梦想,而这时的《西部》无论在经费、还是读者认知度上,都处于最低潮,举办“西部文学奖”,难度是可想而知的;但同时,对于曾经一度迷失了文学而今又重返纯文学的《西部》,所起到的宣传效果也是不言而喻的。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西部文学奖”开启了破冰之旅。在《西部》办刊人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克服了重重困难,在喀什市委、市政府的鼎力支持下,在没有使用上级财政资金的情况下,《西部》杂志创刊50多年来首个综合性文学大奖——“西部文学奖”的颁奖庆典终于在2009年的7月在喀什成功举办。获奖作品从《西部》2006年回归纯文学后至2009年间所刊发的各类文学作品中产生,有小说、诗歌、散文、文学评论、报告文学、文学翻译七个文学门类的24部作品获奖。王蒙、阿来、舒婷、迟子健等二十多位全国著名作家莅临大会祝贺并为获奖作家颁奖,近百位疆内外作家及喀什地区近千位文学爱好者参加了颁奖大会,可谓盛况空前。颁奖大会结束后,还举办了一系列作品研讨会、文学讲座、文学采风活动。这些活动的成功举办,无疑增加了《西部》在作家和读者心目中的地位,给作家们提供了学习和交流的机会,扩大了文学的影响力。众多新闻媒体连续地、多层面地报道,使《西部》文学精神广为传播。“西部文学奖”颁奖盛典成为2009年新疆文学、文化领域的大事件,对《西部》今后的发展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西部文学奖”成为《西部》高擎西部文学大旗的铮铮宣言,《西部》成为西部文学的强有力的发声者。2012年9月、2014年6月,第二届、第三届“西部文学奖”分别在伊宁市和特克斯县成功举办。
第二届“西部作家写作营”2013年6月在塔城市举行
“西部文学奖”是《西部》杂志社为新疆多民族文学创作搭建的另一个重要平台,在评奖过程中,坚持推荐民族作家、本土作家的原则,阿拉提·阿斯木、叶尔克西·胡尔曼拜克、麦麦提敏等少数民族作家都曾荣膺此项殊荣。目前,“西部文学奖”已成为新疆唯一面向全国的文学奖,获得了文学界的广泛认同。
《西部》在努力办好刊物,认真办好“西部文学奖”的同时,还尽量挤出时间去做一些有品质的文学活动,去做文学的普及和推广活动,去做青年作家的培养和交流活动。2010年,《西部》杂志社组织了作家赴伊犁边境农牧团场的文学采风活动,将文学的触角伸向了边境农牧团场,活跃了基层文化生活,加强了刊物、作家与基层文学爱好者的联系。2011年,为奖掖文学新人,推动新疆青年作家的文学创作,《西部》杂志社联合《绿洲》《伊犁河》杂志社策划举办了“新疆新生代作家榜”的评选活动。经过多轮推荐、评选,46名年龄在40岁以下的青年作家上榜,10名作家被评为“十佳作家”。此次活动产生了较大的社会影响,有力地推动了青年作家的创作积极性,显示出《西部》培养激励本土文学新人、推动新疆文学事业持续发展的长远眼光。2012年,《西部》杂志社与石河子大学文学艺术学院、《文艺争鸣》杂志社在石河子举办了“全球化语境中的区域文化和文学”国际研讨会。
2011年,《西部》成功地在天池举办了首届“西部作家写作营”采风活动,来自新疆、甘肃、青海、宁夏、内蒙、陕西、四川、重庆、广西、贵州、西藏等西部省区市的作家,北京、上海、江苏、广东等地的特邀作家,共50多人参加了写作营活动。这是一个有深度、有品位,有自己文学主张的文学盛会,参会作家们经过多次讨论、修改,并最终共同签署了涉及到文学与自然的关系、自然生态与社会生态、作家责任、地域性与文学的多样化、西部文学的超越等问题的《中国西部地区作家天山天池宣言》,在全国文学界也引起了广泛的共识,被中国作协誉为当年“海拔最高的文学发声”。2013年又在塔城成功地举办了第二届“西部作家写作营”采风活动。写作营活动的举办加强了新疆与内地作家的交流互动,成为当年度新疆最为重要的文学活动之一,得到社会各界的普遍赞誉。
回顾《西部》六十的发展历程,我们有过彷徨、低吟、叹息,但更多的是思考、探索、奋进……无论在什么时刻,《西部》都没有放弃刊物的文学属性及文化特征,努力把《西部》办成一个融可读性、包容性、辐射性、权威性为一体的优秀文学期刊,正是带着这种信念,《西部》从一次次困境中重新崛起。《西部》六十年,为繁荣新疆多民族文学做出了巨大贡献,对整个新疆文学创作起到了引领作用、助推作用,开风气之先,这是为历史所证明的。六十年的风雨磨砺,《西部》已经拥有了丰厚的文化积淀,呈现着新疆作家丰富而雄奇的文化想象力。《西部》是具有广阔胸怀的具备了现代精神的《西部》,而不仅仅是新疆的一份省级文学期刊。要得到对《西部》的全面认知,必须跳出新疆看《西部》,跳出狭隘的文学观看《西部》,甚至跳出西部看《西部》,《西部》早已走出新疆、走出西部,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欧阳可惺在《区域文学的律动——〈天山〉流变与新疆当代文学》中客观公允地描绘了《西部》的生存发展之道,他说:“一个期刊的历史就是特定的社会史、文化史,是社会思想、情感和理想、想象的历史。”
(本文图片由黄永中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