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服务均等化、人口老龄化与经济增长——基于省级面板数据的空间计量检验

卢　娟，李　拓

（湖南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长沙410006）

公共服务均等化、人口老龄化与经济增长——基于省级面板数据的空间计量检验

卢娟，李拓

（湖南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长沙410006）

本文构建指标体系测度我国2003～2013年省域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分析公共服务均等化及人口老龄化影响经济增长的机理，并针对理论命题运用空间计量模型进行实证检验。研究结果表明：公共服务均等化及政府的公共财政支出能有效促进区域经济增长；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具有多重效应，既能通过刺激消费拉动经济增长，又会对公共服务均等化产生抑制从而不利于经济增长。

公共服务均等化；人口老龄化；经济增长

一、问题的提出

国家发改委发布的《人口和社会发展报告2014》以“人口变动与公共服务”为主题深入剖析人口老龄化对公共服务需求和资源配置方式的影响，并提出探索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途径，表明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及应对老龄化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我国的公共服务水平总体滞后于经济发展水平，区域分布不均、城乡差距大、供给不足等现象相对严重（李斌，2015）［1］；而中国的老龄化问题也较为严重，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4年底，我国65岁以上老年人口已超过1.3亿，占总人口的10%以上。从经济发展层面看，公共服务均等化问题和人口老龄化问题都可能对我国经济发展产生重要影响：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有利于缩小国内贫富差距、增强经济发展的社会基础；人口老龄化虽然可能因加重公共服务均等化负担而对经济增长产生负面影响，但在经济转型背景下老龄人口带来的消费动力也可拉动内需从而促进经济增长。因此，厘清公共服务均等化、人口老龄化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对于促进我国发展方式转变，在新常态背景下保障经济稳定增长具有重要意义。

公共服务及其均等化的经济效应是学术界关注的焦点。国外学者的大量研究显示，公共服务供给及政府在公共领域财政支出的增加会对经济增长产生直接促进作用（Tosbiki，2009；Kalinina，2015）［2-3］。国内学者针对中国问题的研究则得出不同结果。郭晗（2011）通过层次分析法和变异系数建立指标体系对我国近30年来的公共服务状况进行评价，指出公共服务均等化通过缩小区域差距和城乡差距来提高福利水平从而促进经济增长［4］。王新民（2011）应用灰色关联综合评价模型分析得出均等化水平与地方经济实力成正相关关系［5］。汪利锬（2014）对31省1995～2012年公共服务支出差异进行测度，发现经济增长与公共服务支出差异成正相关关系［6］。邓菊秋（2015）针对成都地区的研究发现，不同类型公共服务对区域经济增长产生不同影响［7］。王俊霞（2015）的实证研究表明，虽然公共服务与经济增长在我国总体上实现耦合但区域差距极大［8］。有关人口老龄化与经济增长的研究成果也非常丰富。Fougere（1999）发现人口老龄化通过提高人力资本积累激励可对经济增长产生长期的正向效应［9］。Borsch（2001）则认为人口老龄化会导致劳动力平均年龄提高、劳动力供给减少，进而不利于长期经济增长［10］。胡鞍钢（2012）认为人口老龄化和人口增长不利于经济增长［11］。包玉香（2012）基于新古典模型的分析得出人口老龄化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双重的影响效应［12］。王悦（2015）发现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取决于劳动年龄人口的比重，具有不确定性［13］。翟振武（2016）则认为老龄化对中国经济的影响是“温和的”［14］。

上述分析表明，现有研究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公共服务及老龄化的经济效应，但仍表现出一定缺陷性。第一，过往文献大多只注重公共服务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或人口老龄化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缺乏将公共服务、人口老龄化和经济增长纳入统一体系进行分析；第二，对公共服务均等化的测度研究尚不完善，相关文献往往基于公共服务某一层面展开分析，构建综合性指标体系对公共服务均等化进行测度的成果相对较少。第三，在实证研究中使用空间计量模型对相关问题进行的系统性研究尚不多见。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在构建公共服务均等化评价指标体系，对我国30个省份的公共服务均等化状况进行量化测度的基础上，运用省级面板数据构建空间自回归及空间杜宾模型，实证检验公共服务均等化及人口老龄化对我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在选题视角与研究方法上均具有一定的创新性。

二、理论分析

（一）公共服务均等化与经济增长

从经济增长基础来看，内生经济增长理论认为，影响经济增长的因素包括资本、劳动以及人力资本。一方面，公共服务基础设施的完善会吸引投资从而带动当地经济增长；另一方面，公共服务均等化通过实现教育和医疗的均衡投入以保障高质量人力资本供给从而促进经济增长。从经济增长质量来看，一方面，公共服务均等化通过福利合理分配有效地缩小区域差距和贫富差距，其带来的机会均等也使得收入分配更加均等化，促进经济可持续增长；另一方面，公共服务均等化为经济的稳定增长提供和谐的社会秩序和公平的市场环境。从财政支出的角度来看，根据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增加经济不发达地区公共服务供给的效用要大于转向发达地区。这是由于，对于发达地区在一定生产力条件下，过多的财政资源可能投向非政府职能范围的竞争性领域或导致资源浪费；而对于经济欠发达地区，增加公共服务的供给会增加整个社会的福利。从长期来看，按照公共物品投资增加——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促进经济增长的逻辑推演，通过提高即期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公共物品供应也会减轻发达地区的远期负担。促进经济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基于以上分析得出理论假设：

命题1：区域公共服务均等化发展对宏观经济增长起促进作用，政府财政支出通过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有利于经济增长。

（二）人口老龄化与经济增长

1.人口老龄化的消费效应

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正向影响主要表现在居民消费层面。已退休老人不再从事生产而转入纯粹消费，带来巨大的“银发消费”市场，所谓“银发消费”是指老年人对生活物品及“精神消费品”的消费需求，一方面老年人对基本生活物资产生必然需求，而老年人又相对关注养生，在全面居民收入水平普遍提升的背景下，老年人对健康食品和保健品，以及医疗保健、家政护理等服务的需求正在增加；除此之外，我国老年人对“精神消费品”的需求也趋于旺盛，随着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及城市异地就业人口流动的加剧，“空巢老人”正逐渐成为突出的社会现象，而这种现象也可能引起老年人对精神消费品需求的增加。庞大的老年群体的特殊消费需求，必将促进社会消费结构的变化，刺激经济增长。此外，人口老龄化对消费的刺激也是多层次的。一方面，在收入普遍提升背景下，老年人自身的消费能力也正在提升；另一方面，人口老龄化进程也在刺激中青年的敬老消费市场，消费人群和消费数量都得到有效拓展。基于以上分析得出理论假设：

命题2：人口老龄化通过促进消费进而带动经济增长。

2.人口老龄化的公共服务效应

人口老龄化的加速会激化公共服务的供需矛盾，使公共服务均等化负担加重从而对经济增长不利。一方面，老龄化会加重医疗服务均等化的负担，现阶段我国医疗体系水平较低，医疗资源分布不均。在老龄化的催化下，低水平的医疗保障体系升级的资金压力必然会加速凸显，而且在贫富阶层利用医疗资源差距大的市场环境中，老龄化无疑是进一步刺激医疗服务非均等化。另一方面，老龄化会减慢养老保险普及速度，老龄化导致离退休人口大量增加，领取养老保险的人数迅速上升，而缴纳保险费用的人数增长缓慢甚至下降就会产生养老金缺口。随着老龄人口数量的增加，医疗支出和养老金数额及比例也随之增大，政府预算中应用于教育、科研等相关的开支则须紧缩，不利于经济发展。基于以上分析得出理论假设：

命题3：人口老龄化阻碍公共服务均等化，进而不利于经济增长。

三、公共服务均等化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与分析

基于《国家基本公共服务体系“十二五”规划》对公共服务的定义，并参考相关学者研究成果［1］，本文从文化教育，科学技术，医疗卫生，就业工资，社会保险五个方面，选取了12项指标来衡量中国各个省市的公共服务水平。文化教育是衡量公共服务均等化的一个关键指标，本文选取中国各省每万人拥有的小学数量，初中数量和高中数量三个指标来衡量；科学技术方面选取各省每万人拥有的科技专利数量，和人均技术成交额；医疗卫生方面选取各省卫生机构床位数与地区人口的比重、卫生人员数占人口比重以反映当地医疗服务水平；就业方面选取城镇居民的登记失业率和城镇就业人员的劳动报酬来衡量地区就业水平；社会保险是反映公共服务水平的又一重要指标，选取城镇职工的医保参与率、失保参与率和养老保险参与率来衡量。本文利用2003～2013全国30个省份（西藏除外）的各项数据，对数据标准化处理后应用熵值法得出各项指标的权重（如表1所示）。

表1　地区公共服务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在利用熵值法得出各项指标权重后，经过计算得出各省市公共服务得分，为显示地区差异，需转换为相对指数：

Gij是公共服务得分值，表示第j年全国公共服务得分均值，Gij′为公共服务得分相对指数，由于指数取值可能为负，为减小数据波动，我们进行对数化处理：

以Gij″表示公共服务均等化相对得分。这里数值大于LN2≈0.7代表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在全国平均水平之上［18］。基于上述方面，本文测算了我国30个省2003～2013年的公共服务均等化指数（如表2所示）。

表2　各地区历年公共服务均等化指数

对测算结果的统计分析显示，如北京、上海这样一线大城市的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较高，与贵州、云南等欠发达省份的公共服务均等化差异度较大，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与经济增长存在正相关。以0.7作为公共服务均等化指数的临界值，可以发现不少省份（云南、四川、江西、广西等）都处于临界水平之下，但大多数省份的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都存在上升趋势。针对测算结果区域特征的进一步分析表明，我国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在纵向分布上呈“西北高—西南低”的特征，主要是我国“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的结果，近十年来，国家在财政支出方面对西部地区加大支持力度以提升西部公共服务水平。沿海地区的公共服务水平明显较高，如广州、上海、青岛、大连等沿海港口城市作为对外开放的首批城市，由于其优越的地缘位置和中央“沿海先行开放，梯度推进”的战略实施，表现出较高的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

四、实证检验

（一）研究设计

本文选取中国30个省2003～2013年面板数据，构建空间计量模型实证分析公共服务均等化、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涉及的主要变量包括GDP指数；老龄化水平（AP），用各地区65岁以上老年人口数占地区总人口比重表示；公共服务均等化（PSE），基于公共服务均等化指标体系的构建测得；消费率（CR）、财政支出率（FSR）基于数据的可得性，分别用当年各地区消费总额、地方政府财政支出占地区国民收入比重表示。相关数据来自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中国人口统计年鉴》（2003～2013），各变量的统计性描述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表4　各个变量的各年份Moran’I值

在进行空间计量模型拟合之前，考虑到变量的空间相关性，利用2003～2013年的截面数据测出各项变量的Moran’I指数进行初步判断，Moran’I指数的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Yi表示第i个地区的观测值，n表示地区总数。Moran’I指数作为空间自相关系数，取值在［-1，1］，大于0的Moran’I数值代表空间正相关，即随着空间位置的集聚，相关性就越显著；小于0的数值代表空间负相关，即随着空间位置的离散，相关性就越显著。

如表4所示，GDP的Moran’I值高度显著且大于0，表明GDP存在显著空间正相关，即中国各省GDP存在空间集聚效应。此外，人口老龄化变量AP、公共服务均等化变量PSE、消费率CR、财政支出率FSR均存在较为显著的空间正相关性。因此应考虑采用空间计量模型进行实证。由于被解释变量GDP存在显著空间相关性，故构建空间自回归模型进行实证；此外，各解释变量也表现出空间相关性，因而本文同时采用空间杜宾进行实证，以考察解释变量的空间溢出效应。所设定的模型如下。

表5　空间计量实证结果

空间自回归模型（SAR）：

空间杜宾模型（SDM）：

W代表本文所使用的临界空间权重矩阵，ρ代表空间自回归系数，ε代表干扰项。PSEit用来衡量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对GDP的影响；FSRit×PSEit用来衡量财政支出通过作用公共服务均等化对GDP的影响；APit×CRit用来衡量老龄化程度通过对消费的刺激对GDP的影响；APit×PSEit用来衡量老龄化程度通过作用于公共服务均等化进而影响GDP；CRit消费变量作为控制变量，用来衡量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二）实证结果分析

基于上述空间计量模型设定，本文实证检验公共服务均等化及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

检验结果显示M1、M2模型的Adj-R2高达0.930、0.924，说明SAR模型拟合性显著；Log likelihood值较高，AIC、SC值较低，说明SAR是较经典线性回归更合适的模型；在M2模型中加入CR消费率作为控制变量使模型变量回归更显著，故选取M2模型回归结果分析。此外，利用SDM模型分析各变量的空间溢出效应，同样由M3、M4较高的Log likelihood值和较低的AIC，SC值得出SDM模型是设定合理的；由于M4模型较M3提高了Adj-R2，降低了AIC、SC值，故选取M4模型结果进行分析。

从M2回归结果来看，地区公共服务均等化指标（PSE）对经济增长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一方面，人力资本是促进经济增长的关键因素，公共服务高水平保证高质量劳动力的供给，也减少人才流出，从而促进当地经济增长；另一方面，高水平公共服务通过提升区域软实力吸引投资，促进经济增长。上述分析表明地区公共服务均等化对于经济增长具有正向刺激作用，由此验证了命题1的前部假设。

政府的财政支出率和公共服务均等化指标的交叉项（FSR×PSE）对经济增长有显著的正向影响。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在于，政府可以通过增加财政支出以支持义务教育提升劳动力素质，提高生产力水平以利于经济增长；政府的财政支出通过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增强地区软实力，能够吸引外资、外来劳动力的流入，从而刺激经济增长；增加财政支出对公共服务的建设，为经济增长营造一个公平和谐的社会环境，保障经济水平稳健地提高。上述分析表明政府可以通过提高财政支出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以达到促进经济增长的效果，由此验证了命题1后部假设。

人口老龄化和消费水平的交叉项（AP×CR）对经济增长也有促进作用。原因在于，越来越多老年人退出劳动力市场变为消费者，能够刺激当地消费结构发生变化，促进经济增长。结合中国国情，中国老年人消费观分为积极消费型和消极消费型。一部分老年人在退休前积极储蓄，退休后开始为了享受生活增加消费；另一部分老年人对自身消费观持消极态度，但老年人会增加代际消费，具体表现为老年人为儿女投资住房、教育等。此外，人口老龄化还刺激了中青年的敬老消费。并且本文选取的是2003～2013年数据，时间跨度较短，可以认为老龄化刺激消费以促进经济增长在短期内较为明显，由此验证了命题2的假设。

人口老龄化和公共服务均等化指标的交叉项（AP×PSE）对经济增长有显著的负向影响，说明老龄化对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造成较重负担，从而不利于经济增长。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在于，一方面，老龄化加重需更多医疗服务、养老服务的供给，政府需要投资更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去投资公共服务，占据了大量用于经济建设的财政资源；另一方面，加重的老龄化挤占了政府公共服务支出中的教育支出、科技支出，降低了地区劳动力质量，弱化经济建设的物质基础，从而不利于地区经济增长，上述分析表明人口老龄化的加重会阻碍公共服务均等化的实现对经济增长产生不利影响，由此验证了命题3的假设。

根据M4的回归结果，W×PSE不显著，说明本省的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不会直接影响周边省份经济增长，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对周边省份经济增长的影响是可能是间接的。W×FSR×PSE显著为正，说明本省的财政支出通过促进本省的公共服务均等化会正向影响附近省份的经济增长。由于财政支出对公共服务建设的正面示范作用，国家各省市之间的政府的GDP考核存在“攀比”，“跟风”现象，表现为当某地区政府通过优化财政支出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达到GDP水平上升会引起周边省份的“学习效应”，从而带动周边省份经济增长。W×AP×CR显著为负，说明本省的老年人口对消费的刺激作用不利于附近省份经济增长。老年群体在医疗，养老等大额度的消费往往刺激本省的经济水平，地理空间上集聚的老年群体消费市场也会吸引外省的消费，从而对外省消费市场造成压力，不利于周边省份经济增长。W×AP×PSE显著为正，说明本地的老年人口比重的增加对公共服务均等化的负担会对附近地区的经济增长有正向影响。这主要因为在本地的公共服务均等化负担较重的情况下，当地的技能型劳动力、知识性人才会流出到附近地区，从而促进附近地区的经济增长；此外，人口老龄化对公共服务均等化造成的负担，会弱化当地经济增长基础，使得当地资本外流，转而促进周边省份的经济增长。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首先对公共服务均等化、人口老龄化影响经济增长的机理进行阐述；而后构建公共服务均等化指标体系，测算分析中国30个省份2003～2013年的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最后运用测算和整理所得面板数据，构建空间自回归模型与空间杜宾模型，实证检验公共服务均等化、人口老龄化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表明公共服务均等化通过优化资源配置，吸引投资，提高人力资本质量对经济增长有正向促进作用；地方政府通过增加财政支出，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以达到促进经济增长的效果；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双重的，从消费角度来看，人口老龄化通过刺激老年消费市场进而有利于经济增长；人口老龄化通过加重对公共服务均等化负担间接不利于经济增长。

基于实证结果，本文针对公共服务均等化、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提出以下政策建议。（1）公共服务均等化有利于经济增长，而政府合理的财政支出对促进区域公共服务事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因此中央及地方政府应确立区域公共服务的财政支出保障制度，中央政府通过行政及立法手段建立公共服务财政支出的约束体制，要求地方政府必须将一定比例的财政支出倾斜于公共服务领域，而地方政府应主动增加公共服务财政支出，确保基础设施、社会保障等公共服务的建设，而对于财力不足的欠发达地区，中央政府则应制定专项转移支付，确保公共服务均等化的财政保障。（2）人口老龄化为中国的消费品市场带来巨大的潜力。针对人口老龄化对消费的正向刺激，一是应该优化“银发消费”市场，保障老年人的合理消费，维护老年消费者权益。政府应该制定切实可行的政策尽力开发适合老年人衣食住行的消费品市场，提高老年人需求品的质量和数量以满足老年人的物质需求；在满足物质需求的同时增加对老年人精神文明需求的供给，开发老年人旅游、保健等服务型消费市场。二是要做实中国的养老金账户，针对巨大的养老金缺口，政府应尽力填补资金缺口，保障老年人的基本物质及精神消费需求。（3）针对人口老龄化对公共服务均等化造成的负担问题，政府应逐步实现城乡居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统一，改善社保、医疗资源分布不均匀的现状。一是要加快实现居民社会养老保险全覆盖，探索建立城乡居民社会养老保险、农村社会养老保险与城镇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一体化连接，加大老年人社会保障力度与效率。二是要加快实现医疗服务全覆盖，制定统一的基本医疗服务经费标准和绩效考核标准，建立基本医疗服务经费增长机制。构建优质医疗资源向基层倾斜机制，建立公立医院医护人员在区域间定期交流制度；探索重大医疗设备共享机制，提高医疗资源配置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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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qualization of Public Services、Aging of popul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LU Juan，LI Tuo
（College of economic and trade，Hunan University，Changsha Hunan 41006）

This paper builds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to measure the equalization level of public services among 30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03 to 2013.Analyzing how equalization of public services and aging of population influence economic growth.Then empirically test the theoretical propositions with spatial econometric models.The results show that，the equalization of public services and public fiscal expenditure can promote economic growth.Aging of population has multiple effects on economic growth，it could promote economic growth by stimulating consumption，but it also restrains economic growth by influencing the equalization of public services.

equalization of public services；aging of population；economic growth

F061.2

A

1007-0672（2016）06-0031-08

2016-04-19

国家软科学重大项目（2011GXS1B001）；教育部新世纪人才支持计划（NCET-12-0174）。

卢娟，女，安徽滁州人，湖南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经济增长、计量经济学；李拓，男，河南洛阳人，湖南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公共服务均等化、计量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