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人口结构的民族特征及其嵌入式问题研究——基于“六普”数据的分析

2016-11-14 07:40蒋志远
西北人口 2016年6期
关键词:比重人口民族

蒋志远

(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广州510275)

贵州人口结构的民族特征及其嵌入式问题研究——基于“六普”数据的分析

蒋志远

(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广州510275)

相互嵌入是促进各民族在物质上和精神上相互交流交融的一种全新理念,有助于多民族社会的团结和人口发展。贵州作为多民族的人口大省,由于民族内部其人口的生育率、文化素质以及社会环境的差异性,人口结构的民族性问题较为突出,这在很大程度上不利于多民族互嵌型社会的建构。利用“六普”及相关数据,从嵌入式发展的视角概括和分析了贵州省各主要民族当前的人口结构特征及其问题,并提出对策建议。

贵州;人口结构;民族互嵌;问题

2014年5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针对当前新疆等多民族地区的发展形势,首次明确提出了“推动建立各民族相互嵌入的社会结构和社区环境,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巩固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1]。2014年9月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推动建设各民族相互嵌入式的社会结构和社区环境”的任务正式被确认为全局性的民族工作方针而在全国推行[2]。“民族相互嵌入”按其性质来讲,是指不同民族主体的人口在社会互动中相互接触、接纳直至形成为互信互赖的共同体的过程[3]。“嵌入式发展”就是以民族相互嵌入为基础的一种新型民族关系发展模式,它强调各民族在平等的前提下相互包容、信任和协助以实现其共同发展。这种发展模式有赖于民族间在结构上能够形成紧密的契合程度,并表现在涉及不同民族其自然的、经济的、社会的、质量的、地域的等人口结构的相关方面上来。因此以“嵌入式发展”为视角来审视当前民族关系相互嵌入的程度,探析其中所存在的人口结构性问题就显得尤为必要。

贵州作为多民族地区,各民族都存在着其自身的经济、文化和地域性特征,并突出地表现在了其人口结构之上。受地理条件和各种历史因素的制约,各民族的人口结构特征也存在着差异,部分少数民族的人口结构问题突出。如果这些结构性问题得不到有效地解决,将不利于贵州各民族的交流与团结,也会给未来民族互嵌型社会的建设带来阻碍。本文利用“六普”等统计数据,分析了贵州各主要民族人口在自然结构、社会结构、经济结构、地域结构的特征情况以及所涉及的各种嵌入式问题,并提出对策建议。

一、资料来源和概念界定

(一)资料来源

本文分析结果主要来自贵州省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资料,并以2014年贵州省统计年鉴作为补充。“六普”采用了长、短两种普查表,普查表短表包括反映人口基本项目的状况,普查表长表包括所有短表项目和人口的经济活动、生育状况、婚姻家庭等情况的项目。长表选取了10%的户填报,短表由其余户填报。贵州统计年鉴的数据采用主要来源于其综合、人口、扶贫与开发等部分的统计指标。

(二)概念界定及操作指标

人口结构作为人口要素的重要方面又称之为人口构成,是反映一定地区和时点其人口总体内部各种不同质的规定性的数量比例关系[4]。参照刘长茂《人口结构学》中阐述的分类方法并进行总结,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种类型:①人口自然结构。这一类结构是以人的自然标识而划分的,包括性别、年龄和人种等结构。②人口经济结构。是按照人的一定经济标识而划分的,包括人的产业、行业、职业等结构。③人口社会结构。依据人的社会标识而划分的,主要有人口的阶层、民族、文化教育和婚姻家庭等结构。④人口地域结构。依据人口的居住标识而划分的,包括人口的自然地域、行政区域、城乡分布等结构。

本文将根据贵州的实际情况,人口结构的民族特征分析主要涉及各个人口结构类型中的如下几个方面:人口自然结构中历次人口普查的民汉人口变迁和各主要民族的人口年龄结构;人口经济结构中的各主要民族的职业结构和贫困人口状况;人口社会结构中的各主要民族的受教育情况;人口地域结构中的各主要民族的人口行政区域分布和城乡人口分布。

二、贵州人口结构的民族特征

(一)人口自然结构的民族特征

1.民汉人口变迁情况

图1统计了贵州历次人口普查的民汉人口比重差异及人口年增幅的变化,从民汉人口变动过程来看,从1964年第二次人口普查以后,随着少数民族人口年增长率的不断攀升和汉族人口年增长率的持续下降,民汉人口比例关系一直保持着“民增汉减”的态势。1990年第四次人口普查时,民汉之间的人口年增长率比差在达到最高值的4.17%以后,两者间的人口年增长率开始呈现出“民减汉增”的态势。然而由于少数民族急转而下的人口年增长率仍高于汉族相对较缓的人口年增长率,民汉人口比例关系依然保持“民增汉减”的状态。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时,汉族人口的年增长率首次超过少数民族,民汉人口比例关系也随之出现“民减汉增”的局面。

图1 历次人口普查少数民族和汉族人口变动情况(%)

2.人口年龄结构

人口年龄结构是一定时点、一定地区各年龄组人口在全体人口中的比重。其中所包含老年系数、少儿系数以及两者间的比例关系即老少比(又称为老化指数)[5],它可以大致反映一个社会的人口年龄结构类型。

从表1所显示的贵州省各主要民族人口年龄结构数据来看,不同民族之间的人口年龄结构特征存在着较大的差异性。毛南族、仫佬族、汉族、畲族、侗族、满族、瑶族、壮族、布依族属于老年型人口结构类型,其特征是人口老少比均已超过30%,民族人口的整体老化程度较高,并存在老年系数偏高或少儿系数偏低的情况。其中毛南族、畲族和仫佬族的老年系数最高,分别为10.70%、9.79%和9.64%。壮族、满族和汉族的少儿系数最低,分别为22.75%,22.76%和22.94%。仡佬族、水族、苗族、土家族、回族、彝族、黎族、白族的老少比在15%~30%之间,属于成年型人口年龄结构类型,而老少比低于15%的蒙古族则属于年轻型人口结构类型。在这些人口老化程度相对较低的民族中,蒙古族、白族的老年系数最低,分别为5.11%、5.80%,同时这两个民族的少儿系数也是最高的,分别35.15%和33.74%。

(二)人口社会结构的民族特征

1.受教育程度

人口文化教育结构涉及整个人口的文化教育水平的程度,一个民族具有较高的教育水平,才能保障其人口文化水平的提高,同时这也是各民族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基础[6]。然而由于贵州不同区域的经济文化发展程度的不平衡性,很多地处偏远的农村地区和少数民族地区的教育发展水平仍然滞后。

表1 2010年贵州省主要民族老年系数、少儿系数和老少比情况(%)

表2 贵州省主要民族6岁以上未上过学和大学及以上人口占本民族比重(%)

如表2所显示的贵州主要民族6岁以上受教育状况的数据中,未上过学人口占本民族比重超过10%的主要民族达到9个,其中回族、水族、瑶族未上过学的人口分别高达14.95%、14.69%和14.41%,而未上过学人口比重最低的满族只有3.76%。在受高等教育的人口比重方面,不同民族之间的差异性就更大了,其中大学及以上人口占本民族比重最高的满族为24.77%,而同比最低的毛南族这一比重只有0.40%,差距十分悬殊。另外,作为人口数量仅次于汉族的苗族和布依族,虽然其人口分别占全省少数民族比重的31.99%和20.24%,但是其未上过学的人口比重分别高达13.87%和13.44%,大学及以上的人口比重分别只有4.17%和4.38%,其民族教育状况不容乐观。

(三)人口经济结构的民族特征

1.人口职业结构

人口的职业结构是指人口分布在国民经济所有行业中的各个职业部门,从事各种经济活动所构成的比例关系[7]。表3统计了贵州各主要民族在职业上的分布情况。横向来看,国家机关、党群组织和企事业单位负责人中,白族人最高,其次是回族、仡佬族和汉族,分别占到其民族人口比重的1.47%、1.28%、1.18%和1.15%,而其他民族这一比重都不足1%。仡佬族、白族、土家族和回族从事专业技术人员的比例较高,分别为6.81%、6.68%、6.63%和6.47%,而这一比例最低的水族只有2.80%。办事人员和有关人员中,回族比重最高,为4.10%,而比重最低的水族和苗族只有1.43%和1.91%。商业、服务业人员中,汉族的比重为12.16%并明显高于其他民族,其他从事这类职业比重较高的还有土家族、回族、白族和黎族,分别为8.77%、8.52%、8.49%和8.17%,从事这类职业比重最小的水族有3.97%,明显低于其他民族。在农林牧渔水利业生产人员中,各主要民族都有较高的人口比重,其中从事这类职业排名第一的水族其比重高达86.24%,排名最低的汉族也有64.24%的比重。在生产、运输设备操作人员中,黎族比重最高,其次为汉族、仡佬族和白族,分别为18.29%、13.65%、11.70和10.59%,而水族和回族从事这一职业的人口比重较低,只有5.18%和6.03%。

综上数据分析可以看出,各个主要民族其人口在职业结构中分布不均,且劳动力转移程度存在着差异性。汉族人口从第一产业向二三产业的转移进程要优于其他少数民族,尤其是在商业、服务业等第三产业中的人口比重优势明显。其次是黎族,这个民族由于有超过四分之一的人口为生产运输业人员、经商人员和技术人员,其农林牧人口比重相对较低。水族、苗族、布依族和彝族有超过四分之三的人口从事农林牧职业,其劳动力转移尚不明显。

2.贫困人口状况

从表4有关贵州农村贫困人口的相关数据可见,2013年贵州省扶贫重点开发县数量多达50个,全省农村贫困人口共580.47万。虽然有关贫困人口的民族分布情况还没有专门的统计数据,但是表4相关数据可见,少数民族人口比例较高的黔东南州(81.28%)、黔南州(74.32%)和铜仁市(69.90%)其农村贫困人口数量高达110.78万、55万和85.01万,占全省农村贫困人口的19.08%、9.48%和14.65%,合计占全省贫困总人口的43.21%。此外农村贫困人口最多的毕节市其少数民族人口比重也较高,为42.51%。

表3 2010年贵州主要民族所从事职业占本民族人口比重情况(%)

(四)人口地域结构的民族特征

1.人口行政区域分布

表5统计了人口在10万人以上的各主要民族在贵州省的行政区域分布情况,可以看出,大多数民族的人口区域分布较为集中,贵州各主要行政区域具有较强的民族地域性特征,具体表现如下:

汉族相比于其他民族,人口区域分布相对分散,不过还是有62.24%的人口集中在遵义市、毕节市和贵阳市这三个地区。苗族在黔东南的人口分布比重较高,其次为铜仁市、毕节市和黔南州,分别为36.47%、11.36%、11.29%和10.34%。布依族集中分布在黔南州和黔西南州,其人口总和共占本民族人口比重的70.99%。侗族人口主要集中分布在黔东南州和铜仁市,人口比重分别为70.56%和25.22%,其他地区人口分布较少。土家族主要集中分布在铜仁市,其次为遵义市和贵阳市,分别为85.58%、6.55%和4.18%。彝族则主要集中分布在毕节市和六盘水市两地,人口比重总和占本民族人口的86.46%。仡佬族在遵义市和铜仁市的分布比重最高,为别为61.41%和20.77%,在其他地区分布较少。水族有高达77.39%的人口集中在黔南州,其次是黔东南州,有15.87%的人口分布于此。白族主要集中分布在毕节市,此外六盘水市、贵阳市、安顺市也有一定的人口分布,分别为57.61%、25.78%、8.94%和5.06%。回族有57.69%的人口集中在毕节市,在黔西南州、六盘水市、安顺市和贵阳市也有一定比例人口的分布,分别为14.76%、9.57%、7.56%和5.44%。黎族主要集中在安顺市和黔西南州,分别为60.15%和28.14%。

表4 2013年贵州农村贫困人口数量地域分布

表5 贵州省主要民族在省内不同地域的分布情况

2.城乡人口分布

从贵州各主要民族的城乡人口比重分布数据(表6)可见,满族城市人口占本民族总人口的43.21%,民族人口城市化水平最高,其次为壮族、汉族,分别为22.12%、20.20%。毛南族、水族和黎族城市人口比重最低,分别只有2.74%、3.81%和5.41%。再看城镇人口,根据数值各主要民族可以分为两组,一组是城镇人口比重较低的民族,其表现是其城镇人口比重数值在9%~14%之间浮动,这样的民族共有8个。在这一组中,数值最高的布依族为13.17%,数值最低的毛南族只有9.44%。另一组是城镇人口比重较高的民族,其表现是其城镇人口比重数值在18%~24%之间浮动,这样的民族共有10个,数值最高的仡佬族为23.92%,数值最低的白族为18.20%。再看乡村人口比重,除了满族的比重最低,只有35.48%以外,其他民族的乡村人口比重都普遍偏高,其中毛南族、水族、畲族、瑶族的乡村人口比重均超过80%,分别为87.82%、85.97%、82.81%和81.41%。占全省人口比重排名前三的汉族、苗族、布依族,其乡村人口比重也高达60.71%、78.76%和78.62%。

表6 贵州主要民族的城乡人口比重分布情况(%)

三、贵州人口结构的嵌入式问题分析与对策

(一)相关嵌入式问题分析

1.民族间的经济互嵌问题。民族经济互嵌是指社区内各民族成员通过合作互利的方式共同参与产业发展来实现共同富裕,是其他互嵌形式的物质基础[8]。当前涉及民族经济互嵌的问题很多,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点:(1)民族人口在职业结构中分布不均,部分民族在行政、商贸、管理、技术等职业中人口比例偏低。(2)各民族劳动力人口的产业转移问题。即多数少数民族第一产业人口比例过重,劳动力人口的产业转移缓慢。(3)贫困问题。贵州贫困人口的分布很大程度上显示了其贫困具有民族性特点,显示了其贫困问题的复杂性,并为民族经济互嵌设置了障碍。

2.民族间的社会互嵌问题。民族间的社会互嵌是指各民族成员在彼此尊重的基础上实现高效的社会互动,同时这种互动需要以缩小族际人口结构差异作为保障。一方面,从贵州民汉人口变迁来看,少数民族整体而言理论上已过渡到了现代型人口再生产模式,然而有关其社会、经济与文化等方面的人口结构问题却依然严峻,人口转变与人口结构的不协调性影响了其社会互动的能力。另一方面,从老少比也反映出部分少数民族的少儿比例较高,而其人口受教育水平却偏低。人口数量和人口质量之间的反差影响了其在就业、社会参与等方面的社会融入能力,并进一步影响到其社会互动的能力。因此,贵州族际间的社会互嵌需要各族具有合理性和稳定性的人口自然结构作为保障。

3.民族间的文化互嵌问题。民族文化互嵌是指不同民族的文化在相互影响、借鉴及认同的基础上而形成的文化共享与共有[9]。这种深层次的文化交流需要各民族具有建立在整体人口较高文化素质水平之上的文化自觉。从人口受教育程度的民族特征来看,大部分少数民族的人口文化素质偏低,不仅大学及以上高层次的人才偏少,而且较高比例的人口还未接受过基础教育。这种情况很容易造成民族内部文化的封闭性,使深层次的文化交流空间无法真正打开。

4.民族间的空间互嵌问题。有利于各民族实现物质和精神交流的空间环境是营造民族互嵌型社区的必要条件。从人口区域分布结构的民族特征来看,各民族的人口都集中于特定地区,区域人口流动性不明显。从人口城乡分布结构的民族特征来看,大部分少数民族又集中在较为封闭的乡村地区。民族成员在本民族人口过于集中且相对封闭的地区很容易受到其社会文化场域吸引力的影响,被限制在同质群体中不断内卷化而缺乏族际交流的动力。同时民族人口的地域结构分布失衡现象的长期存在,在一定程度上会引发民族间的结构性“脱嵌”,甚至形成民族内卷化的“民族地域孤岛”。

5.民族间的结构互嵌问题。民族结构互嵌强调各个民族在空间关系互嵌的基础上,不同民族在精神关系上融洽,并形成社区共同体意识[10]。作为一种高层次的互嵌形式,结构互嵌是建立在社会的、文化的、经济的、空间的互嵌基础之上。然而从当前贵州人口结构的民族差异特征来看,大部分少数民族的人口社会资本、人口文化资本和人口经济资本整体积累薄弱,再加上民族人口的地域集中性较强,城乡人口的民族差异性较大,使结构互嵌缺乏必要的物质和非物质条件,并给民族互嵌型社会的建设构成了重大挑战。

(二)对策建议

1.合理规划民族经济发展战略,加快民族人口劳动力转移。针对某一行业中存在的不同民族从业人员的比重差异,要加强这一行业中从业者比重偏低民族人口的职业培训和政策扶持力度,缩小各民族在人口行业结构中的民族差异。同时还要不断优化区域内民族产业结构,加快第一产业比重较高民族的劳动力转移。通过产业结构的调整,促进区域内民族经济的整体提升,为各民族的经济互嵌提供有力保障。

2.根据当前各民族人口的自然结构和经济结构的特点建立相应的生育政策和利益机制。如对于人口生育率低、经济文化水平相对落后的民族要将鼓励性生育政策和扶贫政策相结合起来,促进其人口数量和质量的可持续发展;对于人口生育率高且经济文化水平相对落后的民族,则需采取优生优育的政策控制其人口数量,并通过涉及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扶贫项目提升其人口质量。通过不断协调好各民族人口的数量与质量之间的平衡关系,促进各民族的人口发展和社会融入能力,为民族间的社会互嵌打下良好的基础。

3.对整体受教育水平较低的民族进行重点教育扶持。一方面,要从政策、资金等方面加强对其教育的扶持力度;另一方面要促进其文化自觉性的提高,通过积极推动自下而上的参与式发展战略,让各民族自觉参与到自身文化建设中来,并积极学习其他民族的长处,进而为民族文化互嵌打下良好的基础。

4.经济扶贫和教育扶贫要双管齐下。文化观念以及教育的落后往往是一个民族经济贫困的根源,同时也是造成民族贫困文化机制生成的重要动因,也给民族互嵌造成了社会张力。因此政府不仅要通过经济扶贫来为民族地区“输血”,还应当通过加强民族地区师资力量建设、完善教育基础设施建设、鼓励文化下乡等方式积极为其“造血”,为营造嵌入式社会环境打下良好的文化基础。

5.积极推动各民族的人口空间流动和族际交往。当前大多数民族人口流动性差是造成劳动力转移较慢的重要原因,同时也阻碍了各民族间在经济上的相互嵌入。因此,政府要努力推动乡村人口的城市化进程,如组织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城务工等,在促进族际空间流动性的同时还可增加其收入,有利于减少贫困人口。同时积极建设民族结构多元化社区,通过搭建文化共享的社区公共服务平台,如社区成员的民族节日互动等[11],来不断促进民族间的交流交融,为民族间实现空间互嵌打造良好的人文环境。

6.营造嵌入式社区,加强民族团结。嵌入式社区是民族间实现结构互嵌的最终成果,建立在民族各项事业实现相互嵌入的基础之上。嵌入式社区的营造需要各民族在组织、经济、文化上相嵌的社会网络作为支撑,通过精神、情感上的相互交流来实现民族关系的融洽。因此,要积极搭建建立在地缘、趣缘之上的多元文化平台和各种非正式组织来培育社区新型民族关系,以突破族缘、亲缘等以往有限的关系互动模式[12]。通过社区社会网络的民族异质化来推动嵌入式社区的建设,实现民族团结,并最终保障民族互嵌型社会建设的稳步推进。✿

[1]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研究进一步推进新疆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工作[N].人民日报,2014-05-27.

[2]中央民族工作会议暨国务院第六次全国民族团结进步表彰大会在北京举行[N].人民日报,2014-09-29.

[3][8][9]裴圣愚,唐胡浩.武陵山片区民族社区互嵌式建设研究——以湖南省靖州苗族侗族自治县为例[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15(2).

[4]姑丽巴合尔·阿不力米提,满苏尔·沙比提.新疆人口结构分析[J].干旱区资源与环境,2013(9).

[5]佟新.人口社会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6]张天路.民族人口学[M].北京:北京人口出版社,1998

[7]李通屏.人口经济学[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

[10]杨鹍飞.民族互嵌型社区:涵义、分类与研究展望[J].广西民族研究,2014(5).

[11]吴良平,龙开义,贺梦姣.节日互动与民族关系调控—以新疆石河子市六宫村回族古尔邦节族际交往网络为例[J].西南边疆民族研究,2016(2).

[12]吴良平,刘向权,尚阳.新疆人口结构的民族差异及其问题研究——基于六普数据的分析[J].西北人口,2015(1).

The Study of Ethnic Demographic Structural Feature and its Countermeasur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osaic Development:Based on the Data of the Sixth Census

JIANG Zhi-yuan
(Sociology and Anthropology,Sun Yat-Sen University,Guangzhou Guangdong 510275)

“Inter-mosaic”is a new concept to promote various ethnic group members to communicate and integrate with each other on the aspects of material and spirit.It’s useful to maintain harmonious ethnic relationship and population development.Guizhou as multi-ethnic province,the ethnic difference problem of the demographic structure is obvious due to its ethnic difference of fertility,cultural quality as well as social environment,this greatly harmful to the construction of multiethnic mosaic society.Based on Guizhou’s 2010 Population Census data,the paper analyzed the various aspects of ethnic demographic structural feature of main ethnic groups in Guizhou province,and analyzed various mosaic problems to the construction of mosaic society in Guizhou due to these structural problems,then proposed relative countermeasures.

Guizhou;population Structure;ethnic Mosaic;problems

C924.24

A

1007-0672(2016)06-0017-08

2016-01-09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疆流动人口就业问题研究”(14BMZ083)。

蒋志远,男,河北石家庄人,中山大学博士生,研究方向:民族人口学、教育人类学和乡村人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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