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叔斌
(江西外语外贸职业学院,江西南昌330099)
李详诗文批评研究
舒叔斌
(江西外语外贸职业学院,江西南昌330099)
作为扬州学派最末一代代表人物,李详肩上,担负着重振乡学、甚至是重振历史的使命。李详非常认同乡邦学术的优秀传统并引为骄傲,在全面继承扬州学派学术理念的同时,也接受了先辈的文学观。
李详;骈文批评;诗歌批评
李详(1859-1931年),字审言,后号百药生,又字窳生,复更媿生,晚署辉叟,斋名为二研堂、学制斋,江苏扬州兴化人,是“扬州学派”后期代表人物。晚清时期,文坛风起云涌。李详继承和发展戴震治学特点,在骈文和诗歌都有自己的文学思想。以自然为正宗,主张骈散结合,是李详骈文理论的核心内容。
李详继承了汪中、阮元、凌廷堪这些杰出前辈那里承传的文学观念,认为“笔为驰驱纪事之言,文为奇偶相生之制”①,将骈俪确定为文学在语言形式上的基本特征。李详骈文批评的独到之处,是将骈散结合的思想与阮元区分文笔之说相糅合,主张骈散结合。
(一)以自然为宗,以单复相间为体
在《与陈含光函(之二)》中,李详指出:
弟论骈文,以自然为宗,以单复相间为体,以貌为齐梁伪作为戒‘以胡稚威(胡天游)为不可法’而以孔巽轩不薄初唐,阮仪征、孙渊如简淡高古为趋向。容甫处小仓(袁枚)气矜之隆后,又鉴同郡吴园次(吴绮)之流靡,拔棘自成一对,传之至今,衍为宗派。其实容甫善学范蔚宗书及南北朝诸史,非有他也。四十年来,外间有人多以容甫归弟,窃未敢当,不过寻得容甫所处之途,而改辙避之②。
“单复相间”意即骈散结合。李详反对“字棘句钩”,“颠倒以示奇”③的胡天游文,也不满袁枚骈文的意气矜持以及吴绮骈文的流美绮靡,而是要在学习汪容甫文的基础上,自辟新路。总的创作原则是“宗主自然”。所谓的“自然”,是指骈文应通过兼用散句来克服字句雕琢、文风靡丽的流弊,同时也要避免因此而沾染散文张扬直露的毛病。从文章发展历史来看,李详认为唐代特别是中唐以前的文章,没有人为隔离奇偶,大都符合“自然”的标准,这在《答江都王翰棻论文书》中有明确的表述。
文章自六经周秦两汉六代以及三唐,皆奇偶相参,错综而成。六朝俪文,色泽虽殊,其潜气内转,默默相通,与散文无异旨也。其散文亦为千古独绝,试取《三国志注》、《晋书》及南北两史、郦善长《水经注》、杨衒之《洛阳伽蓝记》与释氏《高僧传》等书读之,皆散文之至佳者,至今尚无一人能承其绪,盖误亦雕琢视之,而未知其自然高妙也。唐之肃代以下,文字亦多追响南北两朝,特韩柳稍异耳。④
李详肯定唐以前的文章,并表明这些文章都可以作为骈文创作取法的对象。其文章视野较一般骈文家更为广阔。
(二)对桐城派末流的批评
李详认为文章创作应重在文章的内容,而不是形式。故而他对桐城派末流枵腹空号,空疏不学现象提出了批评。
他指出桐城派的主要问题在于不读书导致的学问空疏。李详《与陈含光函(之一)》指出:“详论文章,与世所宗者,故为异趣。自《论桐城派》一首,著于《国粹学报》,为海内仇视久矣。详所恨着,渠辈概不读书,专致意于起结伏应,守为义法,稍溢一分,不啻失父母之欢,犯大不敬。乃独偃蹇屈强,羞与之伍,但自承为子部杂家之文,宁失之检,而不可不通,此指阮文达论笔与文异言之。若夫文言之文,则取诸范《汉》之后,而极于《唐文粹》,《左传》、《国策》为之辅,昌黎、子厚咀其胾,变化容甫之法而避其辙,钻仰巽轩所业而探其蕴。”⑤之前,他在《国粹学报》第49期(1908年)发表《论桐城派》一文已表明相同的立场,其文云:
世之为古文者,茫无所主,仅知姬传(姚鼐)为昔之大师,又皆人人所指名,遂依以自固。句摹字剽,于其承接转换,‘也’‘邪’‘与’‘矣’‘哉’‘焉’诸助词,如填匡格,不敢稍益一语,谓之谨守桐城家法。而与姬传所云‘义理、考据、辞章,三者不可阙一,’则又舛焉背驰。……余之此言,系专为奉桐城一先生之言而发,不惮为之正告曰:古文无义法,多读古书,则文自寓法。古文无派,于古有承者,皆谓之派。⑥
李详认为古文日趋僵化狭隘是由作者空疏不学造成的,为了救弊,他重申了重视实学的汉学家阮元的观点。正因为阮元将古文归属于经、子、史,故而他称自己所作为“子部杂家之文”。对于骈文,李详则并未重复阮元的意见,而是从个人的创作经验出发,强调沟通骈散。
李详的《论桐城派》一文针对性强,因而在当时影响很大。1921年,在为朋友作序时。李详继续对之加以抨击。
自桐城派兴,和者弥众,一世钻仰,若尊律令,非圣无法,奠敢訾议。惟揆之余心,殊多未喻。盖文为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于经疏,非徒摹拟字句,若度曲之谱,衡石之准,得其近似,遂足自鸣。乃相率为不学无害,苟于从事,六经等柬诸阁,子史比之玩物。⑦
空疏无识,至谓桐城义法衣被天下,如口昌梵呗,寻声按谱,有契佛意,实则皆负如来别义。⑧
讥讽桐城义法的摹拟呆板,背离文章真旨。同时。李详用具体文章说明疏于求实是当时古文家的通病,反复批评桐城末流不读书,专致意于起结伏应等古文形式。如其《药裹慵谈》卷六“吴挚父文”条批评其于考据特疏,并举《潘星斋侍郎神道碑》“道光丙午典云南试,与滇督阮文达,赋诗相唱和”为证,阮元于道光戊戌予告,丙午正其在籍重赋《鹿鸣》诗不可能和潘唱和⑨。
由此李详主张学习魏晋疏散自然,奇偶交错之文以及南朝任防、沈约的骈文。
(三)崇尚魏晋文风
处在骈偶形成阶段的魏晋文章,往往被看作骈散结合的文章典范,而受清代中后期许多骈文作家和批评家的青睐,如汪中、李兆洛、谭献等都爱好魏晋文。当然,同是推崇魏晋文,各人于此所取法的也有不同,有的取其校练名理、义深语峻,也有的取其气韵深长、句语简淡。汪中就是取其后者。由于汪中文宗魏晋且似魏晋疏俊、骈散兼容的文风,所以李详自然地过渡到对魏晋文风的崇尚。“容甫先生之文,熟于范蔚宗书,而陈乘祚之《三国志》在前,裴松之注所采魏晋文最佳,华而不艳,质而不俚,朴而实胰,淡而弥永。容甫窥得此秘,语单复奇偶问.音节遒亮,意味深长”⑩。汪容甫文风和魏晋文风相似在于两者的单复奇偶变错、音节道亮。李详学生蒋国榜云;
博学工文,有若孔巽轩、孙渊如、汪容甫、凌次伸诸子,皆能陶冶汉魏六朝,或稍涉于初唐,以自成一家之言。吾师审言先生于扬州后窖甫七十余年而起,独好容甫之文,而不袭其形似。国榜稍叩先生论文之说,日:‘积材宣富,取法宜上,摄于训诂,而归之典则,防其泛滥而为堤障,使于奇耦交会之中,有往复流连之致,则筌蹄皆在所弃矣⑪。
可以看出,李详推崇才学兼得、骈散相宜的文风。实际上李详《学制斋骈文》散句较多,对偶也不甚工整,疏俊古艳,也具有魏晋骈散结合的文风。钱基博评《学制斋书札前言》云:
词笔疏俊,而气调岸异;繁彩勿务,古艳自生,乃正萧散似魏晋间人也。
也说明李详的骈文具有魏晋特征。
(四)文宗汪中,张扬龚、魏
李详自幼深受昭明《文选》熏陶,即爱六朝俪文,后闻其师史小庭倍赞先贤汪中,遂读其文,由是笃好,“谓能潜气内转,善学《三国志》者,宜无过容甫”⑫。汪中学问淹博,为人伉直,称得上不可多得的大学问家,是通儒,是乾嘉学派的杰出人物,也是杰出的骈文大师。李详私淑汪中,从治学尚淹博到写骈体文,都得到汪中的真髓,如对文选学、笺注学、方志学的不朽贡献,撰写有现实价值与艺术价值的骈体文,都可以找到汪中治学与著文的特色,如李详的《哀轮船文》与汪中的《哀盐船文》一脉相承。李详以汪中为榜样,对汪中的文章涵咏最深,评价云:
容甫先生之文,熟于范蔚宗书,而陈承祚之《三国志》在前,裴松之注所采魏晋之文最佳,华而不绝,质而不俚,朴而实腴,淡而弥永。容甫窥得此秘,于单复奇偶间,音节遒亮,意味深长。……此其所以独高一代,而谭复堂先生推为绝学也。⑬
李详在诗论方面,被当时与后人尊称为晚近著名诗论家⑭。他不仅有专著专论,还敢于抨击形式主义诗风、抨击空空儿仅凭一两个空灵词藻的空疏文风,提出了诗学功底深湛而见解超卓、在当今看来都值得借鉴的诗论。李详诗歌理论批评对于诗歌创作的发展和繁荣,有着重要价值。
(一)批评严沧浪主别材之论,重“实”学
严羽在《沧浪诗话·诗辨》里说:“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而古人未尝不读书,不穷理。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提出了诗有“别材别趣”说。“别材”说是严羽阐述诗歌“吟咏情性”这一基本特点和批评江西派、江湖派“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的不良倾向时使用的论点。严羽认为诗歌应有抒情性,目的是“吟咏情性”,写出“一唱三叹之音”,做到“官有尽而意无穷”,重在讲求“兴趣”。李详诗论批评严沧浪诗主别材之论,诗主子部杂家追杜韩重学之诗。陈衍《石遗室诗化》卷十七云。
余于前编诗话,偶录李审言数诗,谓非近日诗人妙手空空者可比。审言见之,谓石遗殆未知余论诗之说,见于《试觚》者,记以一诗云:“偶闻北海知刘备,惜未任华遇少陵,儇薄自迷三里雾,烦敲谁办一柈冰。游吴物论惟轻宋,朝鲁宗盟竟长滕,心折长芦吾已久,别材非学最难凭。”沧浪论诗,余所不凭曾于罗瘿菴诗叙畅言之。将审言所著《试觚》,终未见之。至此诗,使事雅切,仍以非妙手空空儿评之耳。⑮
陈衍编撰的《近代诗钞》选录了25首李详诗歌,对李详的诗歌持肯定态度,认为李详诗歌言之有物,使事雅切,言之空空无物的诗人是无法与李详相比的。“别材非学最难凭”,李详认为靠“别材”来写诗是不现实的,李详强调要有真才实学。同时,李详在给陈衍信中说,“有子部杂家学问,偶尔为诗,必有可传”。⑯在给钱基博先生信中云:“弟平生持论,愿为子部杂家之诗文,不愿为依草附木之诗文”。⑰在写给晚近扬州著名诗人陈含光的信中李详指出:“从乾嘉人物与闻学问宗旨”⑱,“转回风气,仍自托于杂家之诗。”⑲李详的诗学追求“实”,追求“质厚”,要求叙事详切,议论痛快,备记时事。
蜀中著名诗人赵尧生、林思进,闵赣派诗界领袖陈三立、陈衍、郑苏堪等都十分看重李详,正是因为他的诗论、诗作俱为言之有物。学有根柢,这对于今天新诗的发展及诗人开拓心宇、丰富学养等方面都是值得借鉴的。
(二)批评乡愿诗
李详极其厌恶乡愿文,讨厌徒然浪费纸张的平庸、阿谀奉承之作,羞为乡愿文。李详在写给江都陈赐卿的信中云:
弟尝恶乡原文、乡原诗,又尝言‘诗文宁有不检,而不可谓之不通。又言甘为子部杂家之诗文,而不附何家宗派。⑳乡原,即乡愿,《论语·阳货》云:“乡原,德之贼也”。指非之无举,刺之无刺,同流合污,言行不符,伪善欺世。李详所论是符合诗的美刺作用论的。对欧洲古典主义文学理论影响至大的古罗马诗翁贺拉斯曾郑重指出:
唯独诗人若只能达到平庸,无论天、人或柱石都不能容忍。㉑戒乡愿寺,戒平庸诗,诚为诗学真谛!陆游《示子遹》云:“汝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金元好问《论诗三十首》云:“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写陶潜亦饱学之士。
《李氏一家集序》云:
……艾山坚守杜陵家法,汤孙具体文房而下逮义山,镜月、平子阑入宋代,率洸洋自肆,适己之适,而不肯随人作计则一。故吾李在顺、康之世,以徐荫嬗及子孙,为通人所称以此。其后诸子,多洁身自爱,不与中原盟会,闲事吟咏,亦自不苟,虽源流不同,其适己之适,固未尝无人在也。韵琴在同族辈分最晚,其胸怀坦易,志意伉直,吾甚敬之。……韵琴之诗,不事雕饰,而抒写性情,感怀时事,语不伤巧,事必有徵,大都出自香山、放翁居多,而时涉及魏仲先、邵尧夫一派,皆所谓诗中有人在者。㉒
自忠定公李纲以后李氏大都学业湛深、矜慎不苟,而诗论主张突出“志意伉直”,这一主张与他的大量纪事诗为《清诗纪事》选录实有关系。正是由于李详羞为功令文字,故能有旷达的襟怀,高昂的意志,在知识的海洋里涵泳、奋进,在多种学术领域中建树良多。
(三)不喜宋诗,诗主杜、韩
在清末民初之际,以学宋、宗宋为主的“同光体”占主要阵地。同光体是清代宋诗运动在清末民初的余响末绪。明代前、后“七子”声称不读唐以后书,鼓噪“文必秦汉,诗必盛唐”,此风甚嚣尘上之际,诗界“称诗者必日唐诗,苟称其人之诗为宋诗,无异干唾骂”㉒。但物极必反,至清初,诗歌审美风尚转移变化,遂有“风声调字句之近乎唐音,一切屏而不为,务趋于奥僻,以险怪相尚,目为生新,自负得宋人之髓者”㉓。学宋诗者以险怪求新奇的审美趋向,不久与乾嘉之际征信求实的学风相融合,便形成了喧嚣一时的以学问入诗,诗人之言与学入之言合一的宋诗运动。同光体的特点是主要学宋,主要代表人陈衍标榜此诗派“不墨守盛唐”。对于当时学宋、宗宋的诗风,李详尤为反感,这在他撰著的《试觚》可以看出,其中有云:
余学诗五十年,初嗜《文选》,继宗杜、韩,又复流连义山;而深以宋派伤于径直,鲁直、后山学杜,直可谓之生吞活剥。半山一老学究语,陈简斋乃鲁直之肖子,诚斋、后村质僿朴野,太无兴会。放翁稍有雅人深致。南宋始皆西江派所流衍,而不能自成一队。北宋之初,自西昆体后,不失唐人正轨。欧公学韩,冗长驰骋,毫无归宿。苏长公出,伤尽伤巧,伤譬喻太多,伤聪明太露。心知为一大家,意所重者,不在是也!乃清道、咸以降,涪翁蔓延天下;又以定庵恢奇诡怪,淆乱聪明子弟,如聚一丘之貉,篝火妄鸣,为祥为制,至于亡国。声音之道,不可不正也!㉔
李详指出西江派和西昆体是两宋大家,一是不能自成一队,一是不失唐人正轨,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认可。西昆体是宋初诗坛上声势较盛的一个诗歌流派,大多师法李商隐诗的雕润密丽、音调铿锵,呈现出整饰、典丽的艺术特征。但是从总体上看,西昆体诗的思想内容是比较贫乏的,它们与时代、社会没有密切的关系,也很少抒写诗人的真情实感,缺乏生活气息。章士钊《论近代诗家绝句》云:“不信人间有别材,好诗应自杂家来。西江鬼怪桐城鸩,荼毒斯文尽可哀。”㉕其中的“西江”代表着宋诗,李详把宋诗当作鬼怪。李详认为“宋派伤于径直”,“伤尽伤巧,伤譬喻太多,伤聪明太露”,表明了李详对宋诗的反感。李详曾引述吴翌凤编本朝诗选的一段序言,以为“其论甚允”:
古人之诗浑,今人之诗巧。古人之诗含蓄,今人之诗发露。古人之诗多比兴,今人之诗多赋。古人之诗纡徐婉曲,无意求工;今人之诗好着议论,动使才气,每用一意,不能自达,往往自下注脚。此今人所以远逊古人也。㉖
所谓浑,所谓含蓄,所谓多比兴,都归结为纡徐婉曲的表达方式,这通常被认为是体现中国文学审美理想的基本言说方式。李详引用吴翌凤言,是针砭宗法宋诗的同光体。
从以上对李详几方面的诗歌批评的介绍,我们可以知道,李详不仅拥有大量的诗歌创作作品,而且在诗学方面拥有自己的诗学主张,在当时与后人尊称为晚近著名诗论家。李详既不满同光体的险怪奥僻,又抨击空空儿仅凭一两个空灵词藻的空疏文风等形式主义诗风。其诗学主张颇为通达,他的诗歌创作成就突出,亦不足为奇了。
注释:
①②④⑤⑥⑦⑧⑨⑩⑪⑫李详.李审言文集[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276,722,754,887,898,900,1038,1050,1058,1061
③包世臣.石笥山房集·序[M].胡天游.石笥山房集[M].咸丰二年(1852年)重刊本.
⑬⑯⑰⑱⑲⑳李详.李审言文集(上卷):学制斋书札[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1041,1050,1056,1057,1077.
⑭候健.中国诗歌大辞典[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0.
⑮陈衍.石遗室诗话[M].张寅彭.民国诗话丛编[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8:247.
㉑北师大中文系文艺理论教研室.文艺理论学习参考资料[M].北京:东风文艺出版社,1982:46.
㉒李详.李审言文集(上卷):学制斋文钞[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921.
㉓叶燮.原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05.
㉔叶燮.原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44.
㉕李详.李审言文集[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1057.
㉖陈衍.石遗室诗话[M].张寅彭.民国诗话丛编[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8:343.
㉗李详.李审言文集[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492.
I207.22
A
1005-5312(2016)11-00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