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企业对入境旅游市场投入产出效率的影响——以“丝绸之路经济带”西北六省（区）为例*

唐 睿，冯学钢

（华东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部，上海200241）

2013年9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了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战略构想，旨在构建我国全方位开放的新格局，加强“经济带”沿线地区的与周边国家经贸往来和文化交流。目前，《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已经划定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内蒙古等西北六省（区）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点区域。入境旅游作为一个国家和地区对外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区域间人员往来、经济合作、贸易联通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旅游企业作为入境旅游市场中旅游商品和旅游服务的供给主体，其生产要素的组织和配置能力直接决定了入境旅游市场运行效率的高低。因此，加强“丝绸之路经济带”西北六省（区）旅游企业对入境旅游市场效率影响的研究，有助于加深理解旅游企业在入境旅游市场中发挥的关键作用，可以为提高市场效率进行企业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提供可行性思路，从而不断提升“丝绸之路经济带”西北六省（区）入境旅游市场的整体水平。

一、文献回顾

（一）入境旅游市场影响因素

旅游企业只是入境旅游市场影响因素之一，如果从不同的视角审视入境旅游市场，其影响因素包罗万象。在宏观经济因素方面，乔宁宁、陈建宝研究发现，宏观经济的周期性波动和汇率波动都能对我国入境旅游发展产生显著影响，而物价变动对入境旅游发展的影响较小[1]。万绪才、王厚廷、傅朝霞等认为，对外经济因素对城市入境旅游的发展影响最大，知名度次之，旅游产品和区位距离的作用较小[2]。在旅游交通方面，Bieger和Wittmer认为，航空运输对旅游目的地拥有重要的作用[3]。Khadaroo和Seetanah通过重力模型研究了交通基础设施对28个国家10年间国际旅游发展的影响，认为航空运输对这些国家国际旅游流规模产生了最为重要的影响[4]。吴晋峰、潘旭莉认为，航空网络中的出入境口岸城市，以及具有强大吸引力，又具有良好航空运输条件的旅游城市，对自身入境旅游活动的开展大有裨益[5]。在对外贸易方面，高楠、马耀峰、李天顺等认为，东部地带耦合协调度整体水平明显优于中部地带和西部地带，西部区域的耦合协调度极化趋势显著[6]。在突发事件方面，赵东喜认为，全国范围及中东西区域突发事件对入境旅游市场与国际旅游收入拥有显著的负面影响[7]。王铮、袁宇杰、熊文研究发现，重大事件对各客源国来沪或来华的入境旅游需求影响存在差异，重大事件影响在全国尺度与城市尺度上也存在不同[8]。

（二）入境旅游市场与旅游企业

在旅游企业方面，李凡、吉生保等研究发现，旅游企业固定资产对旅游外汇收入、旅行社和星级饭店、入境旅游人数均表现出显著的正向响应[9]。成英文、张辉认为，星级饭店接待入境旅游者、星级饭店客房出租率、星级饭店平均房价等指标可以反映一定时间内城市入境旅游的繁荣程度，并将旅游企业相关指标纳入到城市入境旅游景气指数指标体系的建构中[10]。葛丽芳、田纪鹏从旅游企业中旅游业固定资产原值、从业人员数量、外资星级饭店数量三个角度分别探讨了三者对入境旅游人次、入境过夜旅游人天数和入境旅游外汇收入的影响情况，认为旅游业从业人员对上海旅游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产生了负面影响[11]。张佑印、马耀峰等研究发现，中国东部沿海旅游带入境旅游企业区位熵值明显高于西部内陆旅游带，入境旅游典型区之间也呈现出相同情况。关于典型旅游区内部和典型省市之间区位熵的研究表明，经济发展越好的省市其入境旅游企业区位熵值相对越高[12]。

综上所述，众多学者关于入境旅游市场影响因素方面的研究更多的聚焦于宏观经济、旅游交通、对外贸易、突发事件等方面，而近年来关于旅游企业与入境旅游市场之间关系的研究力度明显不足。且在已有的关于旅游企业的文献中，并没有阐明旅游企业众多指标和入境旅游市场效率之间的关系。因此，文章将以旅游企业为切入点，深度探讨旅游企业各生产要素对入境旅游市场效率的影响，力求准确把握二者间的动态关系，在相关研究领域中做出创新性的突破。

二、投入产出要素分析

（一）要素确定

文章仅从旅游企业的角度探讨旅游企业的各种生产要素对入境旅游市场效率的影响，故投入要素仅从旅游企业的相关指标中进行选取。需要说明的是，为了保证数据的一致性和完整性，文章的旅游企业仅包括旅行社和星级饭店，数据的时间跨度为2000年至2013年共14年，数据均来源于2001年至2014年的《中国旅游统计年鉴》。为了分析简便，分别用A、K、L、R、FEI代表全员劳动生产率（万元/人）、固定资产（万元）、从业人员（人）、营业收入（万元）、旅游外汇收入（百万美元）各项投入产出要素。

（二）要素说明与处理

1.旅游外汇收入

在年鉴中一般有两项指标可以反映入境旅游市场的基本状况，分别为“入境旅游过夜人次”和“旅游外汇收入”。尽管“入境旅游过夜人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一个地区入境旅游市场的活跃程度，但是入境游客在旅游目的地的活动最终都要转化为对当地旅游商品和劳务的购买，从而转化为当地的旅游外汇收入。因此，“旅游外汇收入”可以作为衡量一地入境旅游市场运行情况好坏的最终指标。需要指出的是，经济因素中的汇率波动、物价变动均会对入境旅游市场产生影响，旅游外汇收入与汇率、物价均拥有紧密的联系。统计年鉴中的旅游外汇收入以美元为单位，是未经处理的名义变量，只有对其进行相应的汇率变换和CPI缩减，才能得到更为可靠的实际变量。考虑到近年来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不断上升，且国内物价指数不断攀高，如果仅用原始数据进行研究，必定会高估旅游外汇收入水平。鉴于此，参照世界银行WDI数据库中的1美元合人民币的货币汇率（年平均价），将旅游外汇收入转化为以人民币为计价单位的变量，单位为“百万元”。随后参照全国居民消费价格总指数对该数据进行CPI缩减，以消除通货膨胀的影响。

2.全员劳动生产率

全员劳动生产率是考核企业经济活动的重要指标，是企业生产技术水平、经营管理水平、职工技术熟练程度和劳动积极性的综合表现，旅游企业该指标对入境旅游市场的表现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Evenson和Westphal研究认为，出口企业可以在对外贸易以及与国际客户交往的过程中，学习到更为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理念，促使自身进行技术改良，提高生产效率[13]。Ricardo和Lopez研究认为，出口企业学习到的技术会对国内其他相关企业具有溢出效应，使得这些非出口企业的生产率得到提高，从而提高整个行业的生产率水平[14]。孙平军、修春亮、董超研究认为，全员劳动生产率是东北三省及其内部区域经济空间极化演变所共有的主导驱动因子之一，全员劳动生产率与区域经济空间极化水平之间的耦合关系对区域经济增长和区域空间格局演变具有推动作用[15]。王中华、梁俊伟认为，全员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无论从短期还是长期都会对行业国际竞争力直接产生积极的影响[16]。在某种程度上，参与入境旅游商贸活动的旅游企业也是出口企业的组成部分，在对外经贸活动中，旅游企业可以引进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理念来提高自身生产效率，同时带动行业的整体进步。国内的相关研究也表明，全员劳动生产率对一地的区域发展和竞争力的提升具有重要的作用。因此，应该将旅游企业全员劳动生产率纳入到入境旅游市场投入产出效率的分析中来。

3.固定资产、从业人员与营业收入

按照Y=F(K,L)索洛经济增长的基本模型，资本与劳动力始终是促进经济增长的两大基本生产要素，文章用旅游企业的固定资产衡量资本，用旅游企业的从业人员衡量人力资本水平。对于固定资产K，需要用永续盘存法对固定资产进行评估，该方法的优点是兼顾了固定投资的存量和增量，信度和效度得到明显提升。计算公式为：

（1）式中i为研究区内第i个省市区，t为观察期内第t年，Ki,t是指i省市区t年的资本投入，Ki,t-1则为其前一年的资本投入，δt为第t年经济折旧率，Ii,t为i省市区t年的固定资产投资额，ui,t为i市区t年的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关于δt，由于保全资本价值的方法是资本重置或补足，而重置的价格则可依据银行贷款利率计算，故而可比照金融机构法定贷款1年期利率作为资本折旧率[17]。ui,t参照“分地区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δt和ui,t的数据均来自2001年至2014年的《中国统计年鉴》。

营业收入对企业的持续发展至关重要，营业收入可以补偿生产消耗的资金，是企业获得利润的重要保障，也是企业现金流产生的来源。当期营业收入中的盈余可以用于扩大企业生产规模的再扩张，因此有必要把营业收入作为投入要素进行分析。由于统计数据中的全员劳动生产率、固定资产、营业收入均为名义变量，为了获得更为准确的计算结果，文章在投入产出分析之前均对这些名义变量按照历年的CPI指数进行缩减以获得实际变量。

（三）要素的滞后性判断

部分生产要素对生产结果具有滞后性影响，就旅游企业的各个投入要素而言，全员劳动生产率、固定资产、营业收入对入境旅游市场均具有一定滞后性影响。由于旅游从业人员服务的特殊性质，认为从业人员这一投入要素不具有滞后性。旅游劳务的生产和消费拥有“同步性”（例如导游服务、酒店服务员的劳动服务在生产的同时即被游客消费），这种旅游消费的“即时性”可以否定从业人员这一投入要素滞后性影响。

为了准确判断各个投入要素对入境旅游市场滞后影响的长度和大小，文章采用多项式分布滞后模型检验各投入要素对入境旅游市场滞后影响情况，具体结果见表1。

表1 六省（区）投入要素滞后影响长度与长期乘数

在表1中，括号前的整数为滞后影响的长度，以“年”为单位。括号中的数字为长期乘数，表示投入要素每变化一个单位入境旅游外汇收入的变化情况。由表1可知，全员劳动生产率、固定资产、营业收入三项投入要素对除青海以外的省（区）均产生了滞后性影响，其中固定资产对陕西拥有长达3年的滞后影响，其余投入要素对绝大部分省（区）拥有2年的滞后影响。从长期乘数来看，全员劳动生产率的长期乘数值最大，陕西和新疆全员劳动生产率的长期乘数值均在100以上，说明长期来看，两地全员劳动生产率每增加一个单位会带来入境旅游外汇收入100个单位以上的增长。其余投入要素的长期乘数值偏小。

基于此，如果滞后长度为3，则取前3年与当年的平均值为当年投入量。滞后长度为2，则取前2年与当年的均值为当期投入量，以此类推，并用最终结果进行接下来的DEA投入产出效率分析。

（四）投入产出要素的相关性分析

为符合投入与产出指标单调性假设，即投入数量增加，产出不得减少，因此将各年度投入与产出项之资料进行Pearson相关检定分析[18]。旅游企业各投入要素与产出要素旅游外汇收入间的相关性检验结果见表2。

由表2可知，除甘肃以外，其余省（区）旅游企业的投入产出要素均符合投入与产出指标单调性假设，可以进行DEA投入产出分析。甘肃旅游企业的投入产出要素间为负相关关系，不适用于DEA投入产出分析。由《中国统计年鉴》中的原始数据可知，甘肃的旅游外汇收入在2003年和2007年较于上年均出现了大幅下降，且在2007年之后其旅游外汇收入一直低位运行，入境旅游市场表现疲软。

表2 六省（区）旅游企业投入产出要素相关性检验

甘肃旅游外汇收入大幅下降的原因可以归结如下：

一是2008年全国范围内的冰雪灾害，甘肃的冰雪灾害超过了百年一遇，而全国其他地区多为50年一遇或70年一遇；二是拉萨“3·14”事件，严重影响了当地的社会秩序与稳定；三是汶川地震，由于汶川距离甘肃较近，增加了入境旅游者前往甘肃旅游的不安全因素；四是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危机，压缩了入境旅游的市场需求。据统计，2008年的一系列灾害和不利因素，给甘肃旅游业造成了约达65 547.72万元的直接经济损失，对甘肃全年旅游市场造成的损失超过了20亿元[19]。依此判断甘肃不适用于投入产出分析。

三、DEA投入产出分析

（一）DEA方法简介

DEA方法是美国著名运筹学家A.Charnes，W.W.Cooper和E.Rhodes等人于1978年创立的，该方法可以对多指标投入和多指标产出的同类型部门活动的有效性进行综合评价[20]。DEA方法无需设定具体的函数形式，对于多投入、多产出系统的效率测算具有很好的效果[21]。目前最具代表性的DEA模型有CCR模型、BCC模型。CCR模型是在假定规模报酬不变的情况下对投入产出进行综合技术效率分析。BCC模型将CCR模型中的综合技术效率分解为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BCC模型可分为投入导向型和产出导向性[22]。由于入境旅游市场中旅游企业投入要素相对于产出要素比较容易控制，所以选择投入导向型的BCC模型。

（二）DEA分析结果

本文用MaxDEA软件对除甘肃以外的五省（区）进行计算，其中TE为综合技术效率，PTE为纯技术效率，SE为规模效率，综合技术效率是纯技术效率与规模效率的乘积。规模报酬栏下的“irs”表示规模报酬递增，“drs”为规模报酬递减，“—”表示规模报酬不变。具体结果见表3。

表3 陕西与青海DEA计算结果

1.陕西

表3左右两边分别详细展示了陕西与青海DEA计算结果。陕西的综合技术效率在2003年最低，仅有0.5左右，其余年份综合技术效率均保持在0.8以上的水平。通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的对比可以发现，有7年的DEA无效年份是由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的低下共同引起的（即当年PTE值和SE值均不为1）。从规模报酬的变化情况来看，陕西入境旅游市场仅在2006年处于规模报酬递减状态，其余年份均为规模报酬递增或不变状态，说明陕西入境旅游市场在大部分年份的投入产出效率处于较好水平。

2.青海

青海的综合技术效率同样在2003年处于历史最低值，仅为0.5左右。青海有9年的投入产出效率低下是由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的低下共同导致的。从规模报酬的变化情况来看，从2004—2007年青海入境旅游市场规模报酬一直处于递减状态，说明该4年内青海的旅游企业一定比例投入要素的追加只带来了更低比例旅游外汇收入的增长。然而近年来青海入境旅游市场的规模报酬又重新出现递增的迹象。

3.宁夏

表4左右两边分别详细展示了宁夏与新疆DEA计算结果，宁夏的综合技术效率最低值出现在2003年，仅为0.3左右，随后直到2008年，其综合技术效率值均不足0.6，表明宁夏入境旅游市场投入产出效率总体水平的低下。宁夏有9年的投入产出效率低下是由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的低下共同造成的。从2002年至2008年，宁夏入境旅游市场均处于规模报酬递增状态，随后出现递减，但近年来规模报酬出现好转。

4.新疆

新疆入境旅游市场综合技术效率最低值出现在2003年，仅为0.39左右，随后直到2010年其综合技术效率值均在0.6的水平之下。观察期的14年中有9年的DEA无效是由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的低下共同引起的。新疆的规模报酬变化情况具有持续性，从2000年至2010年新疆入境旅游市场一直处于规模报酬递增状态，随后为规模报酬不变状态，这说明新疆旅游企业前11年一定比例生产要素的增加可以带来更高比例旅游外汇收入的增长，在近年来新疆入境旅游市场的规模报酬达到最优。

表4 宁夏与新疆DEA计算结果

5.内蒙古

由表5可知，从2000年至2003年，内蒙古入境旅游市场综合技术效率在0.6左右波动，随后综合技术效率值出现大幅上升。内蒙古DEA无效有8年是由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的低下共同引起的。除了2006年内蒙古旅游企业规模报酬递减以外，其余年份均属于递增和不变，说明观察期内内蒙古入境旅游市场规模报酬情况较为理想。

（三）总结

通过相关性检验发现，甘肃入境旅游市场不适用于DEA投入产出发。将各省（区）14年的综合技术效率值取均值判断观察期中各省（区）入境旅游市场投入产出的整体情况。陕西、青海、宁夏、新疆、内蒙古入境旅游市场综合技术效率均值分别为 0.9164、0.8468、0.6680、0.6934、0.8557，各省（区）入境旅游市场发展优劣程度的排名为陕西、内蒙古、青海、新疆、宁夏。大部分省（区）入境旅游市场综合技术效率最低值均出现在2003年，说明当年“非典”对每个省（区）入境旅游市场都产生了较大的冲击。通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的对比可以发现，各省（区）入境旅游市场DEA无效主要是由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的低下共同引起的。从规模报酬的变化情况来看，陕西、新疆、内蒙古三地的表现明显优于青海与宁夏。

表5 内蒙古DEA计算结果

四、各省（区）入境旅游市场影响因素分析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对“丝绸之路经济带”各省（区）入境旅游市场投入产出的总体情况拥有详细了解。但是如果要深入挖掘旅游企业各投入要素对入境旅游市场综合技术效率的影响程度及大小，则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因此，文章继续利用Tobit模型来解决这一问题。Tobit模型属于截尾回归模型，又被称为截断式回归模型。由于入境旅游市场综合技术效率值在0和1之间，如采用最小二乘法，其参数估计会有严重的偏差。因此，当因变量受到限制时，采用Tobit模型进行分析更为有效。在进行Tobit检验之前，考虑到因变量和自变量量纲的巨大差异，故选取双对数模型进行Tobit检验，函数形式如下：

双对数模型表示投入要素一个百分比的变化所引起的综合技术效率值百分比的变化，FEIe为各省（区）入境旅游市场综合技术效率，自变量表示旅游企业各投入要素；β系数即旅游企业各投入要素的弹性系数；i为横截面个体成员个数，该处为5个；t为每个截面成员的样本观测时期数，该处为14年。式（2）即具有时间属性，也具有截面特征。利用Eviews 6软件对各省（区）进行Tobit检验，计算结果如下：

（一）陕西

表6展示了陕西和青海的Tobit检验结果。陕西旅游企业全员劳动生产率效率弹性系数约为2.25，并在0.0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陕西旅游企业全员劳动生产率每增长1%就会带来入境旅游市场综合技术效率近2.25%的增长。而旅游企业营业收入的效率弹性系数为-1.85左右，并在0.0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陕西旅游企业的营业收入投入冗余现象比较突出，在提高入境旅游市场效率方面，旅游企业营业收入的利用程度不高。

（二）青海

由表6可知，青海仅有一项投入要素在0.05的水平上显著，即旅游企业的全员劳动生产率。该要素弹性系数约为1.18左右，略低于陕西的弹性水平。检验结果同样表明，旅游企业技术因素是提高青海入境旅游市场效率的重要手段。

表6 陕西和青海Tobit检验结果

（三）宁夏

依据表7可知，宁夏有两项投入要素对其入境旅游市场效率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宁夏旅游企业全员劳动生产率估计值在0.01的水平上显著，其效率弹性系数高达-4.12左右，说明宁夏旅游企业全员劳动生产率的低下严重阻碍了其入境旅游市场的发展，旅游企业技术应用与管理水平上的落后成为制约其入境旅游市场效率进一步提高的重要因素。但是，其固定资本的效率弹性系数在0.05的水平上显著，估计值约为2.62，说明旅游企业资本要素的追加仍然可以对宁夏入境旅游市场效率产生显著的推进作用。

（四）新疆

由表7可见，新疆仅有一项投入要素在0.05的水平上显著，为旅游企业从业人员，其效率弹性系数估计值约为-3.31，即从业人员每1%的增加会导致入境旅游市场综合技术效率3.31%的下降，表明新疆旅游企业从业人员的投入冗余问题十分突出，旅游企业从业人员数量过剩是限制新疆入境 旅游市场效率提升的主要因素。

表7 宁夏、新疆、内蒙古Tobit检验结果

（五）内蒙古

由表7可知，内蒙古旅游企业的从业人员和营业收入的估计值均在0.05的水平上显著，其中旅游企业从业人员的效率弹性系数约为1.17，而旅游企业营业收入的效率弹性系数约为-1.02，说明内蒙古旅游企业营业收入的利用程度并不高，营业收入存在一定的浪费现象，未充分利用的营业收入对内蒙古入境旅游市场效率的提高产生了阻碍作用。

（六）总结

综上所述，不同投入要素对不同省（区）入境旅游市场效率所产生的影响存在较大差异。旅游企业全员劳动生产率对陕西、青海两地入境旅游市场效率均产生了显著的促进作用，陕西的促进作用更为明显。而宁夏旅游企业全员劳动生产率却对其入境旅游市场产生了显著的负面影响。这与不同省（区）旅游企业的生产技术、管理水平、入境旅游商业活动的组织成熟度拥有密切的联系。

固定资产这一生产要素仅对宁夏的入境旅游市场效率拥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反观宁夏旅游企业全员劳动生产率弹性系数估计值为负可以发现，宁夏入境旅游市场的发展目前对传统生产要素的依赖远远高于对技术等新型生产要素的依赖，宁夏入境旅游市场仍然处于资本驱动型的初级发展阶段。

旅游企业从业人员对新疆和内蒙古两地入境旅游市场效率的作用正好相反。新疆该要素弹性系数显著为负，说明新疆旅游企业从业人员数量过多，劳动力的冗余对入境旅游市场效率的提高产生了阻碍作用。而旅游企业从业人员对内蒙古入境旅游市场效率的提高却拥有积极的推进作用，内蒙古入境旅游市场同样处于劳动力驱动型的初级发展阶段。

旅游企业营业收入对陕西、内蒙古两地的入境旅游市场效率均拥有显著的负面作用，说明两地旅游企业营业收入浪费问题比较突出，利用程度不高，在入境旅游市场效率提升方面旅游企业营业收入投入冗余现象较为明显。

五、建议对策

在技术因素方面，对于陕西和青海，要继续发挥技术在旅游企业中的应用与实践，对于宁夏需要鼓励旅游企业采用新型的生产技术和先进管理理念，全面破除全员劳动生产率对入境旅游市场效率的阻碍作用。切实落实《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年）》，鼓励旅游企业把旅游和云计算、大数据等新技术结合起来，促使一部分传统的线下旅游企业积极开展如网络营销、网络预订和网上支付等在线旅游服务，开发一批商用APP和旅游信息系统服务入境旅游市场。在传统生产要素的配置方面，宁夏的旅游企业应继续追加固定资产的投入，做好旅游车船、酒店设备等固定资产的维修保养，提高固定资产的利用率。新疆和内蒙古的旅游企业应针对自身的实际情况采取不同的劳动力调整措施，新疆的旅游企业应适当降低当前的用工规模，调整人才结构以提高旅游从业人员的劳动生产率。内蒙古的旅游企业应适当增加旅游从业人员的用工规模以应对不断扩大的入境旅游市场。在营业收入方面，陕西和内蒙古的旅游企业应做好入境旅游市场预测，制定特定客源国家（地区）的旅游宣传计划，保证营业收入的充分利用，提高营业收入的利用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