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品淳,励 骅,姚 琼
(铜陵学院学生处,安徽 铜陵 244000)
有留守经历大学生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
——自我价值的调节作用
汪品淳,励骅,姚琼
(铜陵学院学生处,安徽 铜陵 244000)
目的:探索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检验自我价值感对两者关系的调节作用。方法:采用本土心理资本量表、自我价值感量表和主观幸福感问卷对1224名有留守经历大学生进行集体施测。结果:(1)心理资本、自我价值感和主观幸福感两两之间都显著正相关;(2)自我价值感能调节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特别是调节人际型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3)高自我价值感组中,心理资本尤其是人际型心理资本能很好的预测主观幸福感。结论:有留守经历大学生心理资本和主观幸福感关系密切;自我价值感在心理资本尤其是人际型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关系中起着显著调节作用。
有留守经历大学生;心理资本;自我价值感;主观幸福感;调节效应
主观幸福感的研究追溯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起初心理学家从被试的角度和主观感受出发认为幸福是根据主体自定标准对自我生活状况的一种综合评估。随后,Diener提出主观幸福感是指人类个体认识到自己的需要得到满足以及理想得到实现时产生的一种非常满足的情绪情感状态[1]。主观幸福感是一种综合评价,它包括生活满意度、近期正性情绪体验和近期负性情绪体验三种成分。已有研究表明,外向型人格特征、个体自尊、社会支持和感恩等正性力量会对主观幸福感产生积极影响[3-4]。
心理资本是从积极心理学视角强调个人的力量和积极性,可以使个体获得更多的心理能量和情感支持,可以有效缓解消极情绪引发的不良影响,对个体发展有积极作用[5-6]。大量研究发现,心理资本与生活满意度、学业成绩、工作幸福感、工作倦怠、心理健康、人际关系都存在着显著的相关[7-9]。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的正相关关系也受到很多实证研究的支持,特别是在大学生群体中[10]。
自我价值感指个体在社会生活中,认知和评价作为客体自我对社会主体(包含他人和群体)和作为主体自我的一种正向的自我情感体验,是一种稳定的人格倾向[11]。实证研究表明,自我价值高的被试有着更高的心理复原力,为此可以缓解焦虑[12-13]。
研究发现,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的相关[14],丁凤琴对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进行研究,发现心理资本和主观幸福感存在相关关系、因果关系及心理资本作为调节变量与中介变量影响主管幸福感。另一方面,有研究显示,自我价值与主观幸福感有着显著相关[15-16],但是,目前很少有研究关注自我价值感与心理资本的关系以及它们是如何影响主观幸福感的,尤其是关于有留守经历大学生的。相对于正常大学生,有留守经历大学生更加依赖自我价值感和心理资本的调节效应。本研究将对有留守经历大学生的心理资本、自我价值感与主观幸福感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探讨。
1.1研究对象
在安徽6所高校中,选取了3000名大学生,采用集体施测,共发放3000份问卷,其中有留守经历大学生1287名,剔除了无效问卷63份,最后进入统计的有1224名有留守经历大学生被试,男性573名;班级层次:大一389名,大二418名,大三218名,大四199名。
1.2研究工具
1.2.1自我价值感量表选取黄希庭和杨雄(1998)编制的自我价值感量表,分为“总体自我价值感量表”、“一般自我价值感量表”和“特殊自我价值感量表”三个部分。一般和特殊自我价值感量表又分为个人取向和社会取向两个子维度,总共56道题,采用5点计分。该量表信效度较好,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3,分半信度为0.79,间隔一个月重测信度为0.89。量表得分越高,表明学生自我价值感水平越高。
1.2.2心理资本问卷采用柯江林[12]开发的中国本土心理资本短版问卷,包括人际型和事务型心理资本两个层面,其中人际型心理资本包括包容宽恕、尊敬礼让、谦虚诚稳与感恩奉献四个维度,事务型心理资本包括自信勇敢、乐观希望、奋发进取与坚韧顽强四个维度,每个维度涵盖5个项目,采用Likert 6点量表进行评价。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1,其中事务型心理资本为0.85,人际型心理资本为0.88。
1.2.3主观幸福感量表采用Diener等人(1985)编制的主观幸福感问卷,包括整体生活满意度、积极情感、消极情感三个分问卷,共计19个项目,采用7点计分方式。主观幸福感总分是由三个子量表每个项目均分总和计算的,其中消极情感采用反向计分,得分越高说明消极情感越小。该量表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三个分量表的一致性信度系数α分别为0.789、0.771、0.815。
1.3统计方法
采用SPSS20.0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运用计数资料进行描述性统计,Pearson相关检验各变量间的相关性,分层线性回归分析调节效应。
2.1基本描述性分析
我们对自我价值感、心理资本和主观幸福感进行两两相关分析,结果发现均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并且各子维度也存在类似效应。见表1。
表1 自我价值、心理资本和主观幸福感的描述性统计及相关矩阵
2.2自我价值在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关系中的调节效应
借鉴分层回归统计探讨自我价值在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关系中的调节效应。首先,为了避免共线性导致统计错误,我们将各变量进行中心化处理。其次,在SPSS统计中,先后四步依次进行回归分析:第一步,将常见的被试性别、专业、年级、独生子女与否、父母外出时间代入到回归方程。第二步,将自变量心理资本代入回归方程,对主观幸福感进行回归分析,测量心理资本的主效应;第三步,将调节变量自我价值总分代入到回归方程,测量自我价值主效应;第四步,将自变量与调节变量的进行乘积,随后再次代入回归方程,如果结果显示显著,即表明调节效应存在,结果见表2。
表2 自我价值对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关系的调节作用检验
由表2可知,在控制了被试基本人口统计学变量之后,心理资本、自我价值以及心理资本和自我价值的交互作用对主观幸福感的回归方程显著,F (8,1213)=60.52,p<0.001。其中,心理资本(β= 0.183,p<0.001)和自我价值(β=0.382,p<0.001)的主效应均显著,心理资本和自我价值的交互作用也显著(β=0.077,p<0.01)。为了进一步探讨调节效应方向,将高于平均数一个标准差的被试划分为高分组,而低于平均数一个标准差的被试归为低分组,随后进行检验斜率大小。同时,绘制高/低人际型自我价值两组在心理资本对主观幸福感回归的直线,如图1所示。
在低自我价值得分组中,心理资本对主观幸福感得分预测不显著(simple slope=0.163,t=1.84,p= 0.17);在高自我价值得分组中,心理资本对主观幸福感预测也显著(simple slope=0.274,t=5.85,p<0.001)。即当有留守经历大学生具有高自我价值时,主观幸福感随心理资本的增加而提高的速度高于低自我价值的有留守经历大学生,见图1。
2.3自我价值在事务型、人际型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关系中的不同调节效应
为了继续考察自我价值对于心理资本不同维度与主观幸福感的调节作用,我们重新使用上述SPSS的4步回归分析方法,结果见表3。
表3 自我价值对事务型、人际型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关系的不同调节作用检验
由表3可知,在控制人口统计学变量后,事务型心理资本、人际型心理资本、自我价值、事务型心理资本和自我价值的交互作用、人际型心理资本和自我价值的交互作用对主观幸福感的回归方程显著(F(10,1211)=48.9,p<0.001)。其中事务型心理资本(β=0.133,p<0.001)、人际型心理资本(β=0.08,p<0.05)、自我价值(β=0.374,p<0.001)的主效应均显著,心理资本的两个维度与自我价值的交互作用均不显著(事务型心理资本:β=-0.003,p=0.92;人际型心理资本:β=0.086,p<0.01)。为了进一步考察调节作用模式,采用类似高于或低于平均数一个标准差进行高低组别划分,随后检验斜率大小并绘制高/低自我价值在人际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回归线,如图2。
图1 自我价值与心理资本交互作用图
图2 自我价值与人际型心理资本交互作用图
在低自我价值组中,人际型心理资本不能显著预测主观幸福感(simple slope=0.108,t=1.55,p= 0.122);在高自我价值组中,人际型心理资本能显著预测主观幸福感(simple slope=0.215,t=6.17,p< 0.001)。即当有留守经历大学生处于低自我价值时,人际型心理资本不影响主观幸福感;当有留守经历大学生处于高自我价值时,人际型心理资本的增加能显著提高主观幸福感(见图2)。
本研究主要目的是探讨有留守经历大学生心理资本、自我价值和主观幸福感三者之间的关系,结果发现心理资本、自我价值都可以预测有留守经历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程度,并且自我价值在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之间发挥着调节作用。该结果促进了对于心理资本、自我价值与主观幸福感三者之间关系的理解。
研究发现,对有留守经历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预测中,心理成本和自我价值有着显著的主效应,该结果与前人研究一致。唐家林等人研究发现大学生积极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有密切的正相关关系,并且大学生积极心理资本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的预测作用。根据心理资本的内涵,心理资本为个体提供更多的是情感支持和心理能量,能够缓解消极情绪[12-14],而主观幸福感主要是由生活满意度、积极情感体验和消极情感体验构成[7],为此心理资本高的个体,有着更多的情感支持,更少的消极情感,其主观幸福感就高。对于有留守经历大学生该作用就更加明显,因为有留守经历大学生由于曾经的留守经历,导致情感支持缺失,消极情感增多,从而影响其对主观幸福感的体验。另一方面,积极的心理资本可以促使有留守经历大学生感受到对事件的控制感,会比较乐观和主动,能很好地适应大学环境。由此可见,为了提高有留守经历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可以从改善和提高心理资本角度出发,帮助有留守经历大学生更好的适应大学环境,更好的融合到社会中。
同时,前人研究已经发现,自我价值感越高,体验到的主观幸福感也高。在有留守经历大学生中也存在此效应,这是因为高自我价值感的有留守经历大学生个体与正常大学生一样有着正向的自我情感体验,倾向积极应对问题,对自己持肯定态度,能较好地处理各种学习和生活问题。根据先前研究,父母教养方式影响自我价值的形成,我们推测有留守经历大学生由于在人生发展的关键阶段,父母外出导致缺乏科学健康的父母教养,很多人格和心理问题都得不到有效解决,最终影响其对生活满意度的体验。如果自我价值能够很好形成,那么即使面对曾经留守的经历和体验,仍然能够有着很高的心理复原力,帮助其适应大学生活,降低了心理焦虑,为此依然有着很高的主观幸福感。
在本研究中我们第一次发现,在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中,不可忽视自我价值的调节效应,并且这种调节效应主要集中于调节人际型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依据前人研究和我们的实证结果,都证实心理资本和自我价值对于主观幸福感有着积极正向的预测作用,并且柯江林提出心理资本包括人际型和事务型心理资本,前者包括谦虚诚稳、包容宽恕、尊敬礼让和感恩奉献;后者包括自信、乐观希望、奋发进取和坚韧顽强[12]。说明对于那些有着谦虚诚稳,感恩奉献的有留守经历大学生自我价值的调节作用更加显著。另一方面,有留守经历大学生的留守经历和体验,使得他们的人格和心理更加内敛不张扬,更多的是向内归因,一旦有着正向的自我情感体验时,更容易导致更加积极的主观幸福感体验。先前研究也发现,有留守经历大学生在人际关系中处在非中心化地位。正是这种非中心化的地位决定了有留守经历大学生的性格特点,从而表现出自我价值调节的是人际型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而不是事务型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
在未来提升有留守经历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策略和咨询过程中,需要考虑到心理资本和自我价值感的交互作用,尤其集中于自我价值感对于人际型心理资本和主观幸福感的调节效应,对促进有留守经历大学生更好的适应大学生活和社会交往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此外,如何为这些进入大学校园但缺乏心理发育“先天”成熟环境的孩子,创造良好的心理成长的“后天”环境条件,让他们在大学期间使人格充分而健康的发展,不断提升心理资本,是大家不可懈怠的社会责任。
本研究结果表明,有留守经历大学生的心理资本、自我价值感和主观幸福感两两之间都显著正相关;自我价值感能调节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特别是调节人际型心理资本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高自我价值感组中,心理资本尤其是人际型心理资本能很好的预测主观幸福感。这表明,自我价值感在有留守经历大学生心理资本和主观幸福感关系中起重要调节作用,可以通过改善有留守经历大学生的自我价值感体验来提高他们的主观幸福感,促进他们更好地适应学校生活和人际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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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束仁龙]
B84-0
A
1674-1102(2016)03-0102-04
10.13420/j.cnki.jczu.2016.03.0025
2015-09-23
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AHSKY2014D38);安徽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项目(SK2015A534);铜陵学院学术带头人及后备人选科研项目(2014tlxyxs08)。
汪品淳(1986-),女,安徽池州人,铜陵学院学生处专职心理咨询师,助教,硕士,研究方向为心理健康教育;励骅(1966-),男,上海人,铜陵学院学生处副处长,教授,研究方向为心理健康教育与理论心理学;姚琼(1983-),女,安徽桐城人,铜陵学院文学与艺术传媒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