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友善早期人物画成就及其对现代中国画的影响

刘双喜

彭友善早期人物画成就及其对现代中国画的影响

刘双喜

彭友善为我国20世纪著名的人物画家。青年时期接受西方绘画教育，给他在中国画人物造型方面带来极大的影响，那种全新的素描式人物造型在当时是一个极个别的案例，其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在全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本文对彭友善早期人物画成就及其对现代中国画的影响两方面做较为系统的阐述，为日后对其做更深入的研究起到一个基础性作用。

彭友善；人物画；成就；影响

彭友善（1911～1997）字至斋﹑号超真﹑又号虎癖居士， 自然信徒，出生于江西余干的书香门第，江西师范学院美术系教授现江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名满天下﹑才华卓越的艺术家①，对我国的美术事业，做出过巨大的贡献。其油画，国画兼通，绘画题材广泛，人物﹑山水﹑花鸟尤其画虎无所不能。1955～1957年为江西革命烈士纪念堂创作的巨幅油画作品《永生》应是全国最重要的油画作品之一②，1937年民国时期第二届全国美展创作的国画作品以及1955年新中国第二届全国美展④创作的国画作品风靡全国。对其作全面论述较为冗繁，本文只将其早期人物画成就及其对现代中国画的影响作一个条理性梳理，以便对他有一个更为深刻的了解，同时或将成为诸多彭友善研究的一个补充。

一﹑画坛的特殊地位

史料显示，早期彭友善即蜚声画坛。1934年武昌艺术专科学校毕业后，受时任江西省主席熊式辉赏识被委任为江西省教育厅图画指导员（同时兼任熊式辉夫妇的家庭教师）；1936年创作的《同舟共济》被熊式辉作为祝贺蒋介石五十寿辰的礼品，且一直被蒋经国视为“元首文物”而随其左右⑤；1937年国民政府教育部在南京国立美术陈列馆举办全国第二届全国美展，他的《恶梦》﹑《大同世界》﹑《华清池》﹑《伴侣》四幅画入选并创下了三个破格的记录，首先破格由国画评审组和油画评审组共同评审入选并被定为新国画，其次原则上每位参展作品不超过三幅，彭友善被破格入选四幅，再次单幅作品横幅不得超过六尺，作品《恶梦》系用四张八尺宣纸拼接而成，《恶梦》随后被日本国选入《世界名画全集》⑥；1942年彭友善发表在《前线日报文化旬刊》上的《现代绘画十法》于当年全文转载在教育部主办的《教育年刊》再次引起画坛注目⑦，文章打破了千年以来中国画由谢赫的《六法》来评判，激起国画界的千层巨浪；1946年作品《全民雀跃庆和平》（八尺整张）﹑《驺虞图》分别送给美国总统杜鲁门及马歇尔将军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⑧。新中国成立以后，作品《小鸡》参加1951年第一届全国美术展览会⑨；《漆工镇暴动胜利图》（八尺整张）参加1955年第二届全国美术作品展，并被收录在《第二届全国美术展览会彩墨画选集》不仅与蒋兆和﹑潘天寿﹑傅抱石等众多著名画家作品同列该集，而且其作品被安排在画集的首页，应该是被视作权重作品才有的位置。以上看来，彭友善不仅仅是位才华卓越的画家更是位见解独到的理论家。1931～1957年是他的创作高峰期，创作的如《大同世界》等无数大幅巨制，体现了彭友善强烈的爱国情感和与人民相呼吸共命运的民族气节，用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隐喻地表达了他对国共两党精诚合作共同抵御日本侵华的强列愿望﹑对美好生活和平安宁世界的企盼。作品尺寸巨大，《恶梦》大于徐悲鸿的《田横五百士》；作品质量极高，从《同舟共济》﹑《全民雀跃庆和平》等作品的归属可见一斑，这在当时的国画界是极其罕见的。除了徐悲鸿先生在1930年制作了巨幅油画《田横五百士》349cm×197cm以外，那就是蒋兆和先生于1943年创作的《流民图》200cm×2700cm，蒋兆和和他的《流民图》曾一度在黑暗中度过了他们的漫长岁月，同样如此，甚至更有甚者，彭友善与他的《同舟共济》《恶梦》《永生》等一起经受长达二十多年的坎坷命运，待他被平反以后已近古稀之年，再也无法投身于他热恋的对祖国和人民充满感情的巨幅创作之中了。然而彭友善在画坛任然没有得到他应有的地位，笔者认为就凭着蒋经国对《同舟共济》的厚爱，马歇尔将军在款待他时戎装以礼，三次起立代表美国总统和人民向彭友善鞠躬，足以证明其作品的艺术价值和自身的绘画天赋，把彭友善放在徐悲鸿和蒋兆和之间，作为承前启后的一代巨匠是再恰当不过的了。也恰恰填补了美术史上的一段空白，将一本被尘封了近八十年的美术史揭开并扫去笼罩在上面的尘土，露出她本来的面目，这是我们研究者的责任，也是彭友善先生在美术史上应有的地位。

图1：彭友善，《同舟共济》，1936年

图3：彭友善，《恶梦》，1933年

图2：彭友善，《大同世界》，1935年

二﹑学习经历和社会网络圈

自古以来艺术家出名的途径有以下四条，其一﹑作品成功的参加全国性重量级的展览；其二﹑皇室贵胄的青睐；其三，巨商富贾的座上宾；其四﹑书画市场受到热捧。彭友善以四居其三的优势当然名满天下，上一段分别罗列了其数次展览，著书历程。下面我们再来看看，其早期的求学历程和社会网络圈。十岁以前祖父让他临习《芥子园画谱》；1922年二位兄长前往上海美专学习，11岁的他入学上海西区小学高小部，在兄长们的带动下，开始接触西画教育，并有缘结识刘海栗﹑潘天寿﹑诸闻韵﹑汪声远等诸前辈⑩；1931年携画拜谒徐悲鸿先生，并于该年入学中央大学教育学院美术系，接受徐悲鸿的西画系统教育；家里的顶梁柱祖父过世以后，穷困的家再也支撑不起他的学费，1933年只得随二兄友贤去武昌艺专继续接受特别免费教育直接毕业。1934年受熊式辉赏识被委任为江西省教育厅图画指导员。参与蒋经国亲办“干部培训班”的环境设计⑪。与原国民政府政要陈立夫的诸封信来看，彭友善先生与其的关系非同一般。 1943年与潘天寿﹑俞剑华﹑谢海燕在建阳举办联谊画展；1946年任庐山暑期学术讲习会讲师期间，结识美国总统特使马歇尔将军，1947年拜齐白石为师⑫等等，至于与黄炎培﹑艾青﹑吴作人﹑李苦禅等政要名家交谊就不一一列数。

立于本文主旨，下面我们将目光投向彭友善先生的早期画展历程。1933年冬与何之培﹑彭友贤一起在汉口共同举办“冬日画展”。1937年（七七事变）后在南昌举办义卖画展多次，1940年与胡献雅 在赣州共同举办“献机义卖画展”，1941年在上饶 民教馆及汪家园举办画展二次。1943年与潘天寿﹑俞剑华﹑谢海燕在福建建阳举办联谊画展，1946年庐山画展。新中国成立以后，他的主要精力是为大型场馆制作巨幅绘画，1957被打成右派，及随后的文革，二十多年接受劳动改造和批斗直至1979年得到全面平反以后才重新拿起画笔并在全国各地不断地举办个展。

图4：彭友善，《漆工镇暴动胜利图》，1955年

图5：赵益超﹑张明堂，《东渡黄河》，1978年

图6：贺飞白，《桑梓情》，1984年　

图7：许勇，《义勇军进行曲》，1995年

结交如此之多的达官显贵，几次参与大型国展，举办众多的联展与个展，彭友善的名字响誉内外自是理所当然，这与其在绘画上的天赋及其自身的不懈努力是分不开的。

三﹑早期人物画特点分析

为了对彭友善早期人物画风有个明确的了解，本文将他创作的几幅代表进行分析，图文并茂，文质具呈，具体如下：《同舟共济》1936年作八尺宣﹑横幅﹑淡设色，（图1）。画中一只古老的渡船，载满上身赤裸，摇桨呐喊的人群，在惊风骇浪中前进，船尾掌舵者为时任全国军事委员长蒋介石，扯风帆者为胡汉民，一张大帆冲出画面，船头有张群﹑于右任﹑戴季陶﹑杨永泰﹑孔祥熙﹑马占山﹑张学良等，两边为水手，有阎锡山﹑居正﹑黄邵雄等国民政府高级文武官员。作者借用《梅渡萨之伐》构图形式，四周海水汹涌翻腾，很少有严格意义上的国画用线，纯以光影造型体现人体膨胀的肌肉，强调人物的动态与组合，重墨淡色，有极强烈的视觉张力，除了局部带有传统国画的笔墨语言外，大部分用西画的造型方法以体现对象的质感和焦点透视的空间意识，尽管人物造型无法与西人相比，但在国内属一流高手才有的造型水准和绘画才能。《大同世界》1935年作八尺宣﹑竖幅﹑淡设色，（图2），画面将雄狮﹑猛虎﹑猎豹﹑野狼与水牛﹑山羊﹑大象﹑孔雀﹑家禽等大自然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对立动物禽鸟和谐地组合在一起，比喻人类的和睦相处，没有战争，没有欺凌的理想王国，有极强的隐喻意义。从画面的技法来看，尽管以笔墨纸砚为绘画材料，但用的是西方的造型手段。形象生动，造型严谨，技法高超，体量感强烈，堪与门采尔的素描相媲美。我们在近几届的全国美展中不凡少见与此幅有异曲同工的优秀作品。《恶梦》1933年作，1988年重制﹑122cm×243cm﹑横幅﹑重设色，（图3）。画面表现的是人类与猛兽相拼搏的激烈场面，人物多为裸体或半裸。由于是后来重制，从中能窥见到明晰的国画用线（早期的外轮廓线应该更为隐藏，有待以后考究），但仍然是以西方的明暗造型手法画成。此画可以看出彭友善早期在沪﹑宁﹑鄂所受到的严格的人体素描造型训练和对西方绘画的深入研究，不仅有准确的明暗交界线，精准的人体骨骼与肌肉，解剖学渗透到位等诸多优点。《漆工镇暴动胜利图》 以下简称《漆》，1955年作﹑241.5cm×120cm﹑竖幅﹑淡设色，（图4）。此图参加1955年新中国第二届全国美术展览会。当时所有画种参展作者有600多人，参展作品共998件。中国画（被名为彩墨画）入选作品有214件，出版了《第二届全国美术展览会彩墨画选集》，共收录51件高水平的作品，《漆》被安排在画集的首页。总览画集的51件作品，《漆》与其他50件作品有明显的区别在。其一，虽然用国画的材质，但几乎全用油画的表现技法；其二，全景式照相写实构图；其三，人物众多，布满整个画幅的大部分空间，前面的人物比真实人物还要大。尽管今天看来这种构图和表达方式在全国美展中国画作品到处可见。但在当时年代除了油画以外，彩墨画用这种方式表达不能不说是个的奇葩。这也许是该作品被放置扉页的重要原因。它人物造型生动准确，有强烈的空间体感和动人的场面。

以上类型的大幅主题创作还有很多，限于篇幅不再赘述。不难发现彭友善一直秉持并践行着徐悲鸿先生的教学理念，即中西合璧﹑西为中用﹑改良中国画的思想。尽管现在看来彭友善的作品未免过于西化而缺乏中国画传统，但这也正是那个年代对中国画传统突破的需要，也正是出现像彭友善等一批有志之士对中国画的艰苦﹑勇敢探索和追求创新，才会出现一大批在他已经探索出成果的基础上创作出更为成熟的优秀的现代中国画家群体和中国画的现代作品。

图8：李征，《鼓韵》，1994年

图9：李乃蔚，《山菊》，1996年

图10：南海岩，《虔诚》，2000年

四﹑对现代中国画的影响

彭友善早期人物画创作与其所受到的教育，尤其在中央大学徐悲鸿先生的教育是分不来的。徐悲鸿先生对他悉心的关怀和耐心的引导，使得他矢志不渝地研究西方绘画，走一条中西合璧改良中国画的道路。作品虽然曾一度难以见到传统笔墨的影子，这也恰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对中国画改造的一条较为成功的道路。在技艺高度成熟的传统中国画领域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对于一个已经受过良好传统文化教育的人来说，过程艰辛是可想而知的，彭友善走出来了，非但如此，更有甚者他影响了一大批才华横溢的后起之秀，为现代中国画的发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础。笔者通过对历届全国美展中国画作品的分析发现，与彭友善人物画风格相似的大有人在，而且许多人在这条路上已经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这类作品越来越被社会广泛认可。下面笔者在当代中国画坛众星中列出几位代表，将他们的作品与彭友善的进行分析比较，发掘其内在的联系。赵益超，张明堂《东渡黄河》，1978年﹑纸本设色﹑119.5cm×229cm﹑横幅，图5）。赵﹑张长期合作曾因《晓色初动》荣获第七届全国美展金奖，轰动一时，这幅《车渡黄河》作品，没有过多的轮廓线，通过体块表达出厚度 ，让人领略到画家技巧的精熟，它像油画一样坚实厚重，其特有的质朴气息和扎实的西方人物造型被画家的现实关怀所浸染；写实的表现手法作为其艺术追求的目标，同时画家强调感受特征与感受的艺术表现，这为其绘画风貌提供了拓展的空间。贺飞白的 《桑梓情》，1984年﹑纸本设色﹑68cm×168cm，（图6）。作品获第六届全国美展银奖，刻画的是老一辈革命家贺龙，形象却是侧面背身，画家完全以生活化的角度来塑造所要表现的对象，但仍然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画面强烈的视觉冲击效果，一望无垠的平地，一对骏牛的深色背景，几乎没有勾勒的线条，全凭色墨积染出来的光影效果，厚重而接地气，似乎没有人反对这是中国画了。许勇的《义勇军进行曲》，1995年﹑纸本设色﹑133.5cm×71cm，（图7）。作为鲁迅美院教授﹑辽宁美协副主席，许勇有着深厚的造型基础；从他的这幅皆以层层皴擦见长的，亦工亦写的画作中透视着雄厚﹑刚毅﹑苍郁和经得起推敲的力度，物体的肌理，服饰的褶皱，金属的质感和皮毛的纹路等均被处理得恰到好处。李征的《鼓韵》，1994年﹑纸本设色﹑150cm×150cm，（图8）。作品参加2001年纪念中国共产党年建党80周年全国美展，并获得优秀奖；用去迹化的线条﹑强调三度空间的林木，以渲染﹑皴笔多层细致的手法，表现了黄土高原的浑厚﹑壮美；正是基于这种文化背景，产生了生机勃勃的意境，为作品创作出生活的厚重感和亲切感，同时具有同类题材所不同的美感，这就是画家想要表达的独自的感受；当代中国画要表现时代风貌﹑要表现当代生活，当从笔墨规律上找到生活的方法，否则，只会剩下套用程式的僵化的笔墨，努力寻找这种感觉的笔墨才是发展的笔墨。《山菊》，1996年﹑绢本设色﹑220cm×135cm，（图9）。作者李乃蔚，1978年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即彭友善的母校）中国画系，且长期生活在武汉。此作品获1997年中国人物画展银奖，画面一股山野清新之风扑面而来，纯朴的农家少女，朴素洁静，姿态生动自然，照相写实主义的油画技法完美转型到现代工笔画技法上，形成新的中国画样式；画面中线条被融化在强烈质感的视觉效果之中，不愧是彭友善先生的嫡传的后学人。南海岩的 《虔诚》，2000年﹑纸本设色﹑200cm×120cm，（图10）。作品采用的语气与其所表达的意趣圆融相谐，深入刻画，斑驳的色痕，强化的正是某种朴拙，粗狂的沧桑感；他着色是在不破坏原有形态的基础上进行的，尽管色彩是以墨色作底，但实质上色彩与笔墨处于并置与平等的状态，纯线条几乎没有，假如有也会显得线条的苍白无力，这正是这一路手法的魅力所在。其他的中国画后起之秀如王颖生﹑李传真﹑梁文博等青年画家，其画中无不与彭友善早期画中有着极大的内在联系。

著名画家蔡超曾经说过他是看到彭友善的油画《永生》受到极大震撼后才决定学画画的，何止蔡超？在江西师大，在江西，无数个后随者在他的影响之下成长，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不一一列出，还是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作品欣赏着去慢慢品读吧。

注释：

① 陈政：《彭友善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专辑》，南昌：江西美术出版社，2011年8月，第15页。

② 《中国近现代名家画集——彭友善》，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8年6月，第20页。

③ 陈政：《彭友善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专辑》，南昌：江西美术出版社，2011年，第79页。

④ 《第二届全国美术展览会彩墨画选集》，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55年，第1页。

⑤ 陈政：《彭友善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专辑》，南昌：江西美术出版社，2011年，第74页。

⑥ 《彭友善画集》，香港：华艺出版社 ，1995年，“序”周千秋。

⑦ 《现代绘画十法.后记》，1991年，载《江西美术通讯》，1998年8月。

⑧ 陈政：《彭友善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专辑》，南昌：江西美术出版社，2011年，第69页。

⑨ 《全国美展纵横谈》尚辉，2015年7月28日在“第四届教育部全国高校课题与论文写作研修班”上的讲座。经中国美术家协会追认1949 年7月在北平艺专举办的中华全国美术展览会为第一届全国美展，1951年的全国展览不作为届展。《彭友善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专辑》书中将1951年的全国美展视作第一届全国美展。第92页。

⑩ 《彭友善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专辑》，南昌：江西美术出版社，2011年，第88页。

⑪ 同上，第88页。

⑫ 同上，第88页。

注：本文为2013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国际化与现代化—全国美展中国画现象研究》（项目批准号：13YJA760031）和2013年度江西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项目批准号：YS1321）的阶段性成果。

刘双喜 江西师范大学 副教授

PENG Youshan's Earlier Portrait Results and The Influences on Modern Chinese Painting

Liu Shuangxi

PENG Youshan was a famous figure painter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in China. In his youth time， His receiving Western painting education influenced greaty in his character modeling， He created a new style of sketch painting， which was a typical case. His many popular works had caused enormous response in that time，e also had made rational thinking on western painting combined with theoretical essenc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painting， and his “ Ten Paintings” had a positive impact n whole country. In this paper， the author has done relatively systematical elaboration on PENG Youshan's earlier portrait results and the influences on modern Chinese ainting， which plays a fundamental work for later in-depth researches on him.

PENG Youshan； Portrait； Achievements； Influences

J05；J2

A

1674-7518（2016）01-01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