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证型与IFN-γ、IL-2、IL-4、IL-10的相关性研究

宫泽琨，张峻岭（.天津市儿童医院，天津　30034；天津市中医药研究院，天津　3000）



系统性红斑狼疮中医证型与IFN-γ、IL-2、IL-4、IL-10的相关性研究

宫泽琨1，张峻岭2
（1.天津市儿童医院，天津300134；2天津市中医药研究院，天津300120）

摘要：目的观察系统性红斑狼疮（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各中医证型患者外周血清中γ-干扰素（IFN-γ）、白细胞介素（IL）-2、IL-4、IL-10的水平，以探求SLE中医辨证分型的客观化参考指标。方法根据中医辨证将SLE分为4种证型，气血热盛型、脾肾阳虚型、气阴两虚血瘀型和气滞血瘀肝郁型，采用酶联免疫双抗体夹心（ELISA）法，检测并比较不同证型SLE患者及正常对照组血清中IFN-γ、IL-2、IL-4、IL-10水平的差异。结果SLE患者外周血清IFN-γ、IL-4、IL-10的水平高于正常对照组（P＜0.01），IL-2的水平低于正常对照组（P＜0.01）；从气血热盛型、脾肾阳虚型、气阴两虚血瘀型到气滞血瘀肝郁型IFN-γ、IL-4、IL-10的水平依次递减，IL-2为依次递增，其中气血热盛型、脾肾阳虚型与气阴两虚血瘀型和气滞血瘀肝郁型相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结论血清中IFN-γ、IL-4、IL-10和IL-2水平可作为SLE中医辨证分型的客观化参考指标。

关键词：系统性红斑狼疮；辨证分型；干扰素-γ；白细胞介素-2；白细胞介素-4；白细胞介素-10

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是一种与多种因素有关的严重危害健康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对此病采用中医辨证治疗，具有一定的优势和独特的效果。传统的中医辨证主要靠望、闻、问、切采集临床资料，客观指标少，定量指标缺如，重复性差。近年来许多学者已研究发现一些实验室检查指标与“证”有某种内在关联，可以为临床辨证提供客观依据，辅助指导临床治疗。本研究观察不同证型SLE患者和正常对照组血清中γ-干扰素（IFN-γ）、白细胞介素（IL）-2、IL-4、IL-10的水平变化，研究这4种细胞因子与SLE辨证分型的关系，为证的实质研究提供微观化、客观化指标，从而更好地指导临床治疗。

1　资料与方法

1.1临床资料

1.1.1诊断标准按照美国风湿病学会1997年修订的SLE分类标准［1］。

1.1.2病例选择①诊断符合1997年美国风湿病协会修订的SLE诊断标准，近3个月内均未系统应用糖皮质激素、免疫抑制剂治疗。②无合并其他结缔组织疾病或伴结核、慢性活动性肝炎、心血管、脑血管、肝、肾或造血系统等严重原发性疾病、精神病患者。③签署知情同意书，并获得伦理委员会批准。

1.1.3中医辨证分型参照卫生部颁布的SLE分型诊断标准［2］，以及《中西医结合皮肤病学》有关标准［3］，结合临床所见，将SLE辨证分为4种证型：①气血热盛型：证见高热发斑，口渴欲饮，烦躁不安，面红尿赤，脉洪滑弦而有力，舌质绛红，苔黄燥或白干，相当于急性系统性红斑狼疮。②气阴两虚血瘀型：证见倦怠无力，心慌气短，五心烦热，长期低热，面色潮红而有暗紫色斑片，盗汗自汗，腰膝酸痛，脉沉细数而无力，舌质红紫，舌光无苔或呈黄苔，相当于亚急性系统性红斑狼疮。③气滞血瘀肝郁型：证见低热绵绵，口苦纳呆，两胁胀痛，月经提前，经血暗紫带块，烦躁易怒，盘状红斑或疹色暗紫，遇日光加重，脉弦，舌质暗紫或有瘀斑。④脾肾阳虚型：证见面色苍白，全身浮肿，形寒肢冷，气短乏力，腹胀纳少，腰腿酸痛，脉沉细，舌淡，瘦小或有齿痕。尿中长期蛋白尿及红白细胞，具有肾病综合征样的改变。

1.1.4临床资料76例SLE患者，其中女72例，男4例，均为2006年7月—2007年9月天津市长征医院门诊及住院病人。年龄12～70岁，平均（33.52± 12.36）岁。76例SLE患者中，气血热盛型10例，气阴两虚血瘀型28例，气滞血瘀肝郁型19例，脾肾阳虚型19例。选取健康查体者26例作为对照组，其中女24例，男2例，年龄10～69岁，平均（34.76± 10.32）岁。各组年龄、性别、病程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2方法采集受检者外周静脉血5 mL，分离血清后-80℃保存。IFN-γ、IL-2、IL-4、IL-10试剂盒采用天津市宇基医疗技术有限公司进口分装产品。实验方法为双抗体夹心ELISA法，均严格按照说明书操作。酶标仪SPECTRA-Ⅲ为奥地利TECAN公司生产。

2　结果

2.1SLE患者组与对照组血清IFN-γ、IL-2、IL-4、IL-10水平SLE患者组4个因子的血清水平与正常对照组相比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除IL-2降低外其余为升高），差别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表1。

表1　2组血清IFN-γ、IL-2、IL-4、IL-10水平（±s，pg/mL）

表1　2组血清IFN-γ、IL-2、IL-4、IL-10水平（±s，pg/mL）

注：SLE患者组、正常对照组间比较P＜0.01。

组别　n　IFN-γ　IL-2　IL-4　IL-10 SLE组　76　53.23±11.52　44.12±10.05 67.30±13.72 50.38±5.59正常组　26　27.8±5.63　89.63±15.23 33.23±7.49　26.67±6.32

2.2SLE中医辨证分型各组间IFN-γ、IL-2、IL-4、 IL-10水平①血清IFN-γ浓度：气血热盛型、脾肾阳虚型明显高于气阴两虚血瘀型与气滞血瘀肝郁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气血热盛型与脾肾阳虚型相比无统计学意义（P＞0.05）；气阴两虚血瘀型与气滞血瘀肝郁型差异亦无统计学意义（P＞0.05）。②血清IL-2浓度：气血热盛型、脾肾阳虚型明显低于气阴两虚血瘀型与气滞血瘀肝郁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气血热盛型与脾肾阳虚型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气滞血瘀肝郁型明显高于其他3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或P＜0.05）。③血清IL-4浓度：气血热盛型、脾肾阳虚型明显高于气阴两虚血瘀型与气滞血瘀肝郁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气血热盛型与脾肾阳虚型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气滞血瘀肝郁型明显低于其他3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④血清IL-10浓度：气血热盛型、脾肾阳虚型明显高于气阴两虚血瘀型与气滞血瘀肝郁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气血热盛型与脾肾阳虚型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气滞血瘀肝郁型明显低于其他3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或P＜0.05），见表2。

表2　SLE中医辨证分型组间血清IFN-γ、IL-2、IL-4、IL-10水平　（±s）（pg/mL）

表2　SLE中医辨证分型组间血清IFN-γ、IL-2、IL-4、IL-10水平　（±s）（pg/mL）

组别　n　IFN-γ　IL-2　IL-4　IL-10气血热盛型　10 77.56±10.62 21.32±4.65 103.20±15.5664.06±4.59脾肾阳虚型　19 70.38±14.80 25.10±6.07　92.70±19.8361.17±6.33气阴两虚血瘀型 28 38.20±9.80　47.42±15.57 50.27±13.3044.30±4.98气滞血瘀肝郁型 19 39.65±9.36　55.63±15.23 42.58±7.35 42.35±5.82

3　讨论

研究发现，SLE存在多种细胞因子的异常，在其发病及病程转归中起重要作用。细胞因子分泌和复杂网络的调控异常在SLE免疫紊乱发生和病理损伤中起着重要作用［4-5］。IFN-γ是一重要的Th1细胞因子，IFN-γ是由活化的T淋巴细胞和巨噬细胞产生和分泌的。可活化巨噬细胞，促使其吞噬活性增强并参与迟发型超敏反应形成，协同IL-2促进细胞毒性T细胞杀伤功能；同时IFN-γ可提高单核细胞MHCⅠ类和Ⅱ类分子的表达，增加自身抗原的递呈，促进T细胞对自身抗原的免疫反应［6-7］。此外，有研究报道IFN-γ在自身免疫性肾炎的发展中起关键性作用，可加速狼疮性小鼠肾小球肾炎的发展，介导过强的免疫反应［8-9］。

IL-2也是一种Th1细胞因子，IL-2作为一种免疫增强因子参与机体的免疫调节，其诱导的免疫细胞增殖反应是整个免疫应答过程中的关键阶段。研究表明，处于疾病活动期的病人有50%在血清中测到高水平IL-2。但也有人认为活动期SLE患者血清中IL-2低于正常人，对此，有观点认为在SLE患者血清中细胞因子存在动态变化。本研究中SLE患者IL-2水平的降低可能跟下列3种因素有关：①Th2因子对Th1因子的抑制；②SLE患者自身的免疫缺陷；③T细胞呈现低反应性，IL-2分泌减少。

IL-4是一种重要的Th2细胞因子，促进Th0细胞向Th2型细胞转化，促进B细胞增殖产生抗体，诱导高水平的IgE、IgG产生，也可拮抗Th1细胞活性，抑制Th1细胞因子的产生。IL-4通过与白细胞介素4受体（IL-4R）结合发挥多样生物学活性［10］。Th2细胞分化途径仍不是很清楚，但不容置疑的是IL-4能诱导Th2细胞的分化，Th2细胞反过来再产生IL-4，促进SLE患者的自身抗体的免疫应答反应，加重SLE的病理损伤［11］。

IL-10是Th2型细胞分泌的一种多功能性细胞因子，是具有免疫刺激、免疫抑制和抗炎活性的免疫调节分子。有学者推测IL-10在SLE中作用是促进B细胞的分化和产生自身抗体［12］。IL-10增高会导致患者体内抗体产生水平增高，或者通过细胞因子之间及其受体作用调节刺激B细胞增生并促进其合成IgG，导致SLE患者免疫球蛋白分泌增多［13］。在本次研究中，SLE患者血清IL-10浓度与正常对照组相比明显升高，差别有统计学意义，也与国内外其他报道相一致［14］。

笔者发现SLE患者存在Th1/Th2细胞因子表达异常，但未明确显示哪类因子占优势。上述细胞因子的分泌异常导致SLE患者免疫紊乱进而造成病理损伤。其原因可能是气血热盛型与脾肾阳虚型多为疾病的急性期或者活动期，且脾肾阳虚型多有肾脏损害，而气阴两虚血瘀型和气滞血瘀肝郁型多处于病情相对稳定期，因此气血热盛型、脾肾阳虚型上述指标明显高于（或者低于）气阴两虚型和气滞血瘀肝郁型，这与“证是机体在疾病发展过程中某一阶段的病理概况，与疾病的发生、发展密切相关”的含义是一致的。所以，高浓度的血清IFN-γ、IL-4、IL-10（或低浓度IL-2）水平可作为气血热盛型、脾肾阳虚型辨证指标之一；而且IL-2、IL-4、IL-10 3个因子的水平气滞血瘀肝郁型与其他3型相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对辨证有一定参考价值。在中西医结合诊疗SLE过程中，除了临床表现和细胞因子水平以外，还要结合临床其他一些生化和免疫学指标，如血沉、抗核抗体、免疫球蛋白、血清补体水平等指标，宏观和微观结合，精确规范辨证，有助于使中医辨证更加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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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ionships Betwee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al Syndrome Types and Interferon-γ，Interleukin-2，Interleukin-4 and Interleukin-10 in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GONG Zekun1，ZHANG Junling2
1.Tianjin Children'sHospital，Tianjin 300134，China；2.Tianjin Academ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ffiliated Hospital，Tianjin 300120，China

Abstract:ObjectiveIn order to explore the levels of serum interferon-γ（IFN-γ），interleukin（IL）-2，IL-4 and IL-10 in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patients of various Chinese medicine syndrome types in order to seek the objective indices for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of SLE.MethodsSLE patients were sorted into four syndrome types by Chinese medicine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i.e.Qi Xue Re Sheng Xing（QXRSX），Pi Shen Yang Xu Xing（PSYXX），Qi Yin Liang Xu Xue Yu Xing （QYLXXYX），and Qi Zhi Xue Yu Gan Yu Xing（QZXYGYX）.The levels of serum IFN-γ，IL-2，IL-4 and IL-10 were detected by enzyme 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ELISA）.ResultsThe levels of serum IFN-γ，IL-4 and IL-10 of all SLE patients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in the normal control group（P＜0.01），the levels of serum IL-2 of all SLE patients were lower than those in the normal control group（P＜0.01）.The levels of serum IFN-γ，IL-4，IL-10 in different syndrome types decreased in order of type QXRSX to PSYXX to QYLXXYX to QZXYGYX（but IL-2 was increasing）.Compared to QXRSX，PSYXX and QYLXXYX，QZXYGXY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P＜0.01）.ConclusionThe levels of serum IFN-γ，IL-2，IL-4 and IL-10 could be taken as the objective indicesfor reference in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of SLE.

Key words:Systemiclupuserythematosus；Syndromedifferentiation；Interferon-γ；Interleukin-2；Interleukin-4；Interleukin-10

中图分类号：R593.2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709（2016）01-0010-03

基金项目：天津市卫生局中医、中西医结合科研基金资助项目（No.200029）

通信作者：张峻岭，E-mail：13920301679@126.com

收稿日期：（2015-0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