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用与移植
——《女勇士》中女性人物塑造谈

2016-07-14 13:09王金柱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武汉430079
名作欣赏 2016年15期
关键词:亭亭花木兰勇士

⊙王金柱[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武汉 430079]



挪用与移植
——《女勇士》中女性人物塑造谈

⊙王金柱[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武汉430079]

摘要:华裔美国作家汤亭亭在其处女作《女勇士》中所要探讨的是如何在消解中美文化二元对立的基础上建构自己的文化身份,作者采用后殖民理论中的“挪用”原则塑造了四个女性勇士形象:移植合并中国神话、混合运用东西方神话对经典著作和传说中的人物进行变形;对于作品中以生活原型为基础的人物采取过滤、筛选、增补、删除的手法。无论是具有西方精神内蕴的无名女子和花木兰,抑或是生活在异域他乡的蔡琰和勇兰,在她们身上都体现着文化融合的品格,这四个人物形象都带有中美文化融合的内蕴。在此基础上,作者指出只有不固守于一隅,以开放包容的心态直面异域文化,才能在此基础上重建属于自己的文化身份。尽管这种文化的建构是异常艰难的,但汤亭亭还是为此而不懈努力,她直面文化身份边缘化的现实困境,利用自己双文化背景的优势,借助于中国的传统文化建构出不同于美国主流文化的族裔文化,为中美文化交流做出了突出贡献。

关键词:《女勇士》汤亭亭女性形象文化融合

《女勇士》是华裔美国作家汤亭亭的处女作,一经问世便立即引起了社会轰动效应。作为移民二代,汤亭亭一方面以独特的视角重新诠释她眼中的中国人、中国事,尤其是中国的女性形象;另一方面作为美国的异乡人,她也面临着如何在中美文化的交替碰撞中融入美国的主流文化。但异乡人的无可归依的漂泊感可能会终期一生伴随着他们,所以以汤亭亭为代表的移民二代所要做的绝不是沉默,而是抗争,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寻找出路。因而,汤亭亭在《女勇士》中所要探讨的就是如何在消解中美文化二元对立的基础上建构自己的文化身份。

一、女勇士形象塑造手法

作者一方面通过移植合并中国神话、混合运用东西方神话的手法,对经典著作和传说中的人物进行变形,以期达到作家心目中的女勇士形象;另一方面对作品中以生活原型为基础的人物采取过滤、筛选、增补、删除的手法予以塑造。

(一)以生活原型为基础的人物形象

1.无名女子无名氏是以作者唯一的姑姑为原型的,因为和旁人私通怀孕被全村人知晓令全家人蒙羞,也使其不能见容于村子,终于在她分娩当晚全村人闯进其家中大闹,于是姑姑与刚出生的孩子投井自杀。为了顾全名声,或者是为了对姑姑这种放肆的越轨行为实行一种惩罚,全家人故意要把她忘掉,从不提她。无名女子的事情是经由母亲转述的,而母亲之所以提及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孩子将来犯同样的错误,显然母亲是不可能对姑姑的事情予以客观评述,更不用说报以同情的态度。

但是,“汤亭亭在母女的言说传递过程中并不是被动的接收者,而是主动的挪用者。母亲讲的很多故事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而经历了女儿重新想象的过程”①。作者并没有简单地将姑姑钉在道德的十字架上,在她的叙述下,“无名女子”是一个有着女性意识的新女性形象,她并不愿意在封建的枷锁下“只能看着感情花开,看着感情花谢”②,正相反对于异性、对于爱情她有着强烈而深沉的欲望,为了吸引异性,她穿漂亮衣服、梳漂亮头发、拔汗毛、挖雀斑……她背着村里人过着一种秘密的私生活,即便事情暴露之后,她始终保全爱人的名声自己默默地承受着。

在宗法制的农村社会,传统道德如“三从四德”“妇女贞洁”等仍深深地桎梏着女性,跳出封建枷锁实属不易,无名女子刚结婚丈夫便启程到美国旧金山,独守空房的她难免会像《牡丹亭》中的杜丽娘般喟叹:“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③村子中丈夫出国的妇女不乏其人,但大家都不敢把感情化为行动,唯有她忠实于自己的感受,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所思所想。事情败露之后为保全爱人的名声她独自承受,非常有情有义。在分娩的当晚,孩子出生之后,她虽心有不甘但能够坦然地走向了死亡。

作者以女性视角塑造了一个理想中的女勇士形象:勇敢地爱,勇敢地恨,勇敢地生,勇敢地死,轰轰烈烈。

2.勇兰文本对勇兰的叙述主要集中在《乡村医生》和《西宫门外》两个部分中,尤以《乡村医生》为重,主要凸显勇兰在中国和移民美国后的挣扎与抗争。

《乡村医生》中因丈夫出国而单独生活在中国农村的勇兰,是以作者的母亲为原型的,在两个孩子早夭之后选择去广州学医,因为岁数比周围人大很多,为了避免被嘲笑,她往往在学习上暗下苦功、先行一步,很快便以学业优秀树立了威信,在捉鬼事件中又以勇敢赢得赞誉,母亲也不是一点儿也不害怕,但是她认为危险正是自我表现的最好时刻,她蔑视那些恐惧孤独的凡人。勇兰学成毕业后便回到老家救死扶伤,她医术高明,能治好一些难以治愈的病例。从人贩子手中买丫鬟事件中一方面显示了勇兰的聪明机智,另一方面也可以体现出她有慧眼、能识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母亲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在任何场合下用的都是自己的名字:勇兰。出国后,母亲由一个受人尊敬不愁生计的女医生变成了一个为生计终日奔波操劳的异乡人。但她依然不改中国人的勇敢顽强、疾恶如仇,“无论谁伤害了女剑客的家庭,即使打遍天下,她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在《西宫门外》中,面对妹妹月兰的老公休妻再娶的事实,她并非如月兰般自欺欺人逆来顺受,而是极力主张直面现实捍卫妻子的权利。

当然,勇兰也有中国女性的局限性:迷信、爱贪小便宜,比如因为隔壁家药品误送他家,母亲便认为对方不怀好意,认为这件事很晦气,坚持要求女儿去药房索要糖果吃以作为补偿。但并不妨碍其女性勇士形象。

(二)对经典著作和传说中的人物进行变形

1.花木兰花木兰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个传奇女性形象,中国最早的木兰故事出自南北朝民歌《木兰辞》,塑造了一个恪守孝道、代父从军、保家卫国的女性英雄形象,虽然极度地彰显女性力量,但并没有跳出忠君爱国的传统思想。有论者指出,花木兰实质是符合父权意识的塑造,“在花木兰身上,汇聚了男性文化传统要求妇女拥有的种种美德,她委身事群,是为忠;克敌制胜,是为勇;辞封拒赏,是为廉;事亲终身,是为孝;久处戎役,守身不失,是为贞;忠勇廉孝贞,五德俱全。”④

“白虎山学道”一节中的花木兰却有着和民间传说截然不同的文化内涵,汤亭亭以西方的女性视角重新诠释花木兰这一女性形象,并在其中杂糅了岳飞的某些精神内核,在谈到原因时,汤亭亭认为:“如果女子知道男子汉大英雄有故事,那她就必须有自己去借用男子汉的能力和理想,这样她才变得强大。为此我把男子故事和女子故事融合在一起了。”

与民间传说中的花木兰忠君卫国思想不同,文本中的花木兰是抱着为家人复仇的目的而进山修炼的,学成之后的她没有“替父从军”,而是自己组织了一支部队,英勇善战,杀富济贫,并在军队中和自己的爱人结了婚。战争胜利后她被封为大将军。回家后她杀掉大财主,并最终主动选择留在公婆身边耕耘纺织、生儿育女,而不是如《木兰辞》中的花木兰囿于男性社会的规范被迫归家。显然,这里的花木兰更多的是带有西方的个人英雄主义色彩,男女平等,女性和男性一样拥有改造世界的能力。“她不仅代父出征,比男性更恪尽孝道,不仅打败了入侵的异族,还消灭了故乡的蛮人(男性沙文主义者),解放了原先遭受压迫的女奴,使这些人成为未来的女勇士。”⑤

2.蔡琰蔡琰是东汉大儒蔡邕的独生女儿,在文学、书法、音乐等领域均有一定建树。然其一生三嫁,颠沛流离,命运悲惨。历史上记载蔡琰的事迹并不多,但她被匈奴左贤王掳走,嫁给匈奴人并生育了两个儿子后又被曹操赎回归汉的这段经历却令人瞩目,在历朝历代广为流传。大部分的叙述文本都是将其作为一个命运遭际悲苦难以自主的女性形象来予以描述的。

汤亭亭在“羌笛野曲”一节中却融入了自己的女性理想为其注入了新的精神内核。文本中的蔡琰生逢乱世,在一次袭击中被南匈奴的一个首领擒获,但她并不文弱,“蔡琰在战火还远时显得很懒散,可是一旦接近敌人,她便发疯似的见人就杀”。

在与匈奴人生活的十二年间,蔡琰生了两个孩子,但他们是不会说汉语的,然而一有机会,她便会教他们说汉语。一天夜里,她偶然听到匈奴人吹的笛声,这声音搅得她心神不宁,无法入睡。于是,她合着笛声作词以抒发内心的伤感和怨愤,这歌词大部分是汉语,但也夹杂着几句匈奴词句。“蔡琰唱的是中国和在中国的亲人。她的歌词似乎是汉语的,可野蛮人听得出里面的伤感和怨愤。有时他们觉得歌里有几句匈奴词句,唱的是他们永远漂泊不定的生活。”蔡琰以自己独有的方式巧妙地把汉人文化和匈奴人文化融合起来,为身处异乡的人们寻觅到了一条精神皈依之路。

二、具有中美文化融合内涵的女勇士形象

汤亭亭是华裔美国人,论血统,她是黄皮肤的中国人,论国籍论生活经历,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出生美国长大的美国人,中国对她只是一个遥远的故事中的国度。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母亲对她灌输的中国文化和她所接受的美国教育矛盾地集中在她思想之中,使她迫切地需要寻求一条出路,而《女勇士》这本书所要探讨的就是作家寻找到的精神家园:一个个具有中美文化融合内蕴的女勇士形象。

关于美国文化,罗伯特·贝拉教授在《心灵的习惯》一书中曾有过经典表述:“美国文化最核心的东西是个人主义……我们为自己而思考,为自己而判断,为自己而做决定,按自己认为适当的方式而生活……我们最崇高的愿望都是同个人主义密切相连的……我们并不争论是否美国人应该放弃他们的个人主义,因为放弃个人主义就等于是放弃我们的最深刻的本质。”⑥显然美国文化崇尚的是个人价值。

与西方文化崇尚个人价值、尊重个性的传统不同,中国文化则可大体上归结为“伦理型文化”。李建中在《中国文化概论》一书中指出,与世界各国不同,中国文化有着“群体和谐”“家族至上”的伦理传统。个体被群体重重包围,个体必须严格遵守群体的行为规范。并指出这种以儒学为主体的中国伦理型文化,优长之处在于能够通过道德自觉达到理想人格的建树,强化中华民族注重气节和德操,注重社会责任与历史使命的文化性格;但另一方面也会有压抑个性的发展,限制个人创造力的弊端。⑦当然中国的道家文化也有关注个性自由的品格,但并不占主流,总体说来,中国文化是伦理型文化,注重群体集体价值。

汤亭亭在文本中塑造了四个女勇士形象,无名女子和花木兰的精神内核显然是属于西方文化的,而蔡琰和勇兰则是生活在异域他乡的中国人,在她们身上较好地实现了中国文化和美国文化的交融。总的来说,这四个人物形象都较好地体现了汤亭亭的中西文化融合的跨文化观。

(一)具有西方精神内核的女勇士

就精神内核而言,无名女子和花木兰拥有中国人的外貌但其精神品格是西方人的:成长在闭塞落后农村的无名女子为了爱情或者仅仅是为了性欲便和旁人私通,并且在私通之后毫无负罪感,依然“花枝招展”地生活着,在事情败露之后,和刚出生的孩子一起投井自杀。与母亲的保守压抑叙事态度不同,汤亭亭的叙述大胆张扬,她将无名女子重塑成了一个具有独立意识,追求自由平等的女性英雄形象。但女权主义是西方语境下的产物,汤亭亭关于无名女子形象的重构体现了西方文化中的女权意识乃至于平等意识,借此解构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男权中心主义,“作者正是利用跨文化书写的广阔空间,而在两个世界的连接中获得了自己的立场”⑧。

花木兰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的人物,其原有的精神品格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伦理型文化:忠君爱国。熟知《木兰诗》的人也许会认为汤亭亭对花木兰形象存在着“误读”,然而如果深入了解花木兰故事的本源、传承及其历史脉络,就会发现作者的改写策略并非那么特殊、过分,难以原谅;相反,重点在于她是如何以这个故事为出发点,创造出自己版本的花木兰,并让我们更认知这则叙事的潜能。汤亭亭是运用西方个人主义文化传统来塑造这一来自中国的人物形象的,在她的笔下,花木兰不再是男权文化中的被命运摆布的“忠勇廉孝贞”、五德俱全的女性,而是一个有着个人意识的超脱于封建枷锁之外的具有女权意识的勇士形象。“隐含在原故事之后的东方集体主义思想,或儒家‘天下为公’的个人理想抱负,在汤亭亭的故事里被转换成美国华裔女性强烈的族群意识。”⑨《女勇士》中的花木兰是一个当代女性主义自觉革命者的形象,她要报仇、要革命、要建功立业,华裔女孩在中国古代女英雄花木兰故事中找到了抒发自己理想的榜样。

(二)融入异域文化的女勇士

蔡琰和勇兰则都具有生活在异域他乡的经历,蔡琰是汉人但在匈奴人那里生活了十二年,勇兰在中国生活了三十几年后移民美国,作为异乡人如何更好地生存下去,蔡琰和勇兰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勇兰是一个代表着中国男权文化的新女性,移民美国后她依然较多地保留了中国传统文化,而对美国的工业文化采取一种拒绝排斥的态度,“这鬼国家真可怕,人都要苦苦劳动,一直到死,甚至白鬼们也不例外……在这个国家我睡不着觉,这里好像从来都不打烊……这里有做不完的工作。中国的时间就不同,那里的一年就有我到这儿以后所有这么多年加在一起那么长……在中国的话,我现在肯定还是年纪轻轻的”。尽管如此,她到底是融入了当地的文化环境,“我不能不干活。一不干活我就浑身疼。头、背、腿都疼。头也发晕。我不能不干活……我也不想回去了,这里的饭我也习惯了”。

与勇兰的被动接受当地文化不同,蔡琰则抱着开放包容的心态来对待异域文化,她所作的《胡笳十八拍》即是汉胡文化融合的产物。汤亭亭作为第二代华裔,她所面临的生存困境恰恰暗合了蔡琰的时代遭际,作者以蔡琰的故事作结并非偶然为之,而是提出了自己的关于华裔女性成长的可能和选择。“女主人公处于中美两种文化的双重影响之下,在华人社会的‘厌女症’和白人社会的‘厌黄症’的双重挤压下感到窒息、愤怒和迷悯。她试图从母亲讲的故事中为自己寻找出路。而她终于在一个由母亲开头的故事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和方向:像蔡琰那样,和着蛮人的羌笛野曲唱出自己的汉文歌。”⑩学者江玉琴进一步指出这种文化融合的内核是汤亭亭的全球主义和世界主义思想。她试图通过这种思想来融合两种文化,以求找到自己的精神立足点。“在汤亭亭笔下……呈现出来的是中西方互为他者的形象……她更倾向于去想象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不是非此即彼的世界,在这个世界无论人们身在家园或是异域,能够自由地歌唱。”⑪

无论是具有西方精神内蕴的无名女子和花木兰,抑或是生活在异域他乡的蔡琰和勇兰,在她们身上都体现着文化融合的品格,而这才是汤亭亭眼中的女勇士形象:不固守于一隅,以开放包容的心态直面异域文化,并在此基础上重建属于自己的文化身份。正如霍米·芭芭所说,“族裔散居者的文化与宿主文化之间是一种‘商榷’关系。移民文化有选择地适应宿主文化,融合、演化成一种新的文化,一个既同家园文化和宿主文化有关但又与他们截然不同的文化。”⑩这种文化的建构是异常艰难的,但不少华裔作家还是利用自己双文化背景的优势一直在为此而不懈努力,她们力图充当两种文化之间的媒介尽量消弭两种文化间的不相容,通过“过滤、筛选、增补、删除,使无法理解的变为能够理解,不可言说的变为可以言说……把一个文化背景下的思想与经历传达给另一个根本不存在这些思想与经历的文化”⑬,这种后殖民主义理论中的“挪用”原则使两种语言与文化之间的正常交流与正确理解成为可能,最大限度地消除了矛盾与抵抗。⑭汤亭亭即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直面文化身份边缘化的现实困境,以第三只眼审视和理解中西方,在文本中呈现出中西方互为他者的形象,并且试图能融合两种文化,试图找到自己的精神立足点,那就是她的全球主义与世界主义。汤亭亭以其杰出的文本创作为中美文化交流做出了突出贡献。

①金莉等:《20世纪美国女性小说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259页。

②汤亭亭:《女勇士》,李剑波、陆承毅译,漓江出版社1998年版,第6页。(文中有关该作引文皆出自此版本,故不再另注)

③汤显祖:《牡丹亭》,黄竹三评,山西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50页。

④李兴兴:《从花木兰看女英雄的塑造与重写》,暨南大学硕士论文,2006年。

⑤单德兴:《故事与新生:华美文学与文化研究》,南开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8-12页。

⑥⑫段连城:《美国人与中国人——中美文化的融合与撞击》,新世界出版社1993年版,第3页。

⑦李建中:《中国文化概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9-10页。

⑧郑庆庆:《站在边缘的女勇士——对汤亭亭〈女勇士〉的跨文化观读解》,《外国语言文学》2005年第1期。

⑨潘雅莉:《汤亭亭小说〈女勇士〉的文化解读》,吉林大学硕士论文,2004年。

⑩杨春:《汤亭亭小说艺术论》,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年版,第108-109页。

⑪江玉琴:《书写政治:后殖民文学形态概观》,江西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205-212页。

⑬陆薇:《超越二元对立的话语:读美籍华裔女作家伍慧明的小说〈骨〉》,《外国文学研究》2002年第3期,第50页。

⑭张琼:《从族裔声音到经典文学:美国华裔文学的文学性研究及主体反思》,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276页。

作者:王金柱,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2014级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世界文学。

编辑:水涓E-mail:shuijuan3936@163.com

猜你喜欢
亭亭花木兰勇士
王春艳:战“疫”场上的“花木兰”
勇气与爱
——重新认识花木兰和小王子
以一己之力拯救尴尬的都是勇士
花木兰
咏 松
追求美的人 从来都是勇士
《花木兰》导演和他的大女主故事
姜大同
汤亭亭的《女勇士》
愿做一枝荷,一生只为你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