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笋子

袁雨新

外婆的家在浏阳，那里空气清新，山清水秀。外婆家房前屋后都是竹林，到了春天，竹林里就冒出许多小竹笋。

到了外婆家后，我拿起竹篮，拉着外婆迫不及待地往山上跑。

上山的路很滑，尤其是常走的路，得一步一步拉住旁边的竹子或草往上爬。最好的办法是自己开辟道路，这样最有机会发现成片的竹笋。

我拨开杂草和树枝，在前面开路。外婆紧紧跟着我。

“哇，好大一片竹笋！”我突然发现了一块“风水宝地”，大大小小的竹笋不计其数。最短的只有2厘米，最长的有20厘米！竹笋们戴着尖尖的帽子站在那儿，仿佛还穿着冬天的大棉袄，显得特别憨厚可爱。

看到这么多小竹笋，我跑上去一顿乱扯，不分大小、长短、老嫩。外婆告诉我：“那种小竹笋太小了，没有肉，可以等到下次长大一些再扯。长得太高的竹笋太老了，吃不得。应该扯那种不高不矮的竹笋。”

外婆还告诉我一些找竹笋的诀窃，可有趣了。

壮年竹出笋是最多的。竹节部位有很多小毛的是新竹。那种褪掉了青色的竹子，是快要变老的竹子。壮年竹呈墨绿色或青中带黄。那些出竹笋的壮年竹，最下面枝桠的竹叶长、细、尖且略带金黄色。因为出笋消耗了一定的营养，最下面的竹叶的营养被转移走，导致叶片发黄。

竹还有一个规律，隔年出笋多。中途有明显休息的一年，俗称大小年，大年的竹，除老竹外，竹阴浓密，叶呈墨绿色，远远望去就像一把把鸡毛掸子。小年的竹连壮年竹也稀稀疏疏，像一只只脱毛鸡。所以大年的竹出笋相对多。偶数年出的竹在偶数年出笋多，奇数年出的竹在奇数年出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