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未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考古文博系)
中国东南沿海及东南亚地区沉船所见宋元贸易陶瓷
刘 未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考古文博系)
宋元,沉船,贸易陶瓷,海上丝绸之路
本文收集中国东南沿海及东南亚地区31处宋元时期沉船资料,依据器物组合面貌异同,将所出贸易陶瓷分为7期(约1060-1360年)。通过编年结果可以看出宋元时期参与贸易活动的广东、福建、江西、浙江诸省窑场在空间分布上存在着明显的阶段性变动。而同时期各窑场受生产技术及地理位置等条件制约,在外贸活动中也存在着较大的角色差异。
陶瓷考古通过与陶瓷手工业有关的遗迹和遗物来研究历史上的陶瓷生产、销售、传输、使用情况及相关问题。在各类遗迹中,窑址历来最为陶瓷考古研究所重视,工作既多,成果亦丰。近年来,随着水下考古的广泛开展,富含陶瓷货品的沉船引发学界越来越多的关注。从陶瓷考古视角来看,沉船作为一种因特殊历史条件而形成的遗迹,使得陶瓷贸易传输的过程戛然而止,所遗留下来共时性较强的器物组合成为探讨这一时间节点贸易状况的绝佳材料。考察若干在传输环节时间定格的沉船及所出贸易陶瓷,便可追溯串联其所隐含的在生产环节参与贸易活动的窑场之空间分布及其变动。遵循这一思路,本文选择伴出宋元时期贸易陶瓷的沉船遗存作为研究对象,试图通过精细的器物编年和审慎的产地判定来讨论不同时段中国南方地区窑场在对外陶瓷贸易中角色的动态变化。这些沉船以中国东南沿海及东南亚地区为主,兼及南亚地区,所出陶瓷涉及广东、广西、福建、江西、浙江诸省窑场[1]。尽管闽广宋元窑场素为外销瓷研究重点,但窑址考古工作仍以零散调查为主,系统发掘有限,陶瓷制品的编年序列尚不完善。幸而沉船中闽广赣浙陶瓷常相伴共出,使得利用组合关系交叉断代成为可能,遂避免单一窑址排年乏证的局限。
本文收集32处可以较为准确断代的沉船或相关遗迹资料,依据陶瓷组合面貌异同分为7组。分组的目的是为了便于编年讨论,重点反映各窑场交错参与外贸的动态过程,而不在于单纯的分期。因此从绝对年代角度来看,各组之间有的连出西村窑青白釉划花碗碟与阿莱皮蒂所出类似。据此可将阿莱皮蒂出土品推断为北宋晚期。
图一 阿莱皮蒂海岸文物点出土陶瓷
第二组:北宋末期至南宋初期(约1100~1140年)
1.鳄鱼岛沉船[15,16]:位于印度尼西亚廖内省林加群岛西北部鳄鱼岛(Pulau Buaya)附近,所出陶瓷有:广州西村窑、龙泉窑或松溪回场窑[17,18]青釉瓷[19]、潮州笔架山窑、藤县中和窑[20]、景德镇窑及漳平永福窑[21]、漳浦罗宛井窑[22]、德化窑[23]等福建窑场青白釉瓷、广州西村窑、佛山奇接紧密,有的则略具缺环,尚待新材料填补。
第一组:北宋晚期(约1060~1100年)
1.西村廖内沉船[2]:位于印度尼西亚廖内省廖内群岛西北部卡里门岛(Pulau Karimun)以北,所出主要为广州西村窑[3,4]青灰釉瓷、青白釉瓷、酱釉陶。
2.西村勿里洞沉船[5]:位于印度尼西亚邦加-勿里洞省勿里洞岛(Belitung)附近,所出主要为广州西村窑青灰釉瓷、福建窑场青白釉瓷。
3.阿莱皮蒂海岸文物点[6,7]:位于斯里兰卡北方省贾夫纳县凯茨岛阿莱皮蒂(Allaippidy)附近沙堤,器物均破碎,但面貌单纯,被纯沙覆盖,疑似一批弃置船货。所出主要为广州西村窑青灰釉瓷、青白釉瓷、酱釉陶,潮州笔架山窑和福建窑场青白釉瓷,景德镇窑青白釉瓷,以及耀州窑青釉瓷[8,9,10](图一)。景德镇窑划花与耀州窑印花器物年代不早于北宋中晚期[11,12,13]。可作进一步比对的典型材料为广州中山六路黄金广场遗址[14],其宋元遗存分为三大层,④层包含南宋晚期至元代器物,⑤层包含北宋末期至南宋中期器物,而⑥层所出景德镇窑青白釉瓷、龙泉窑青釉瓷、耀州窑青釉瓷几乎均属北宋晚期,同石窑[24]及晋江磁灶窑[25]酱釉陶(图二)。类似的景德镇窑高圈足碗见于元祐六年(1091年)溧阳李彬墓[26]、元祐七年(1092年)德兴胡氏墓[27],花口碟见于元祐七年(1092年)全椒张之纥墓[28]、天庆五年(1115年)易县净觉寺塔基[29]及其他辽末墓葬[30,31,32,33,34]、塔基[35],并与直领、长颈执壶同出于张之纥墓、岳阳茆山村墓[36],喇叭口小瓶亦见于南安寺塔基,芒口莲瓣纹瓯见于靖康二年(1127年)婺源张氏墓[37]。奇石窑印花四系大罐见有大观二年(1108年)[38]、政和元年(1111年)[39]、绍兴九年(1139年)[40]等款识。磁灶窑小口瓶形制宽胖,比照日本博多遗址出土资料[41],当不晚于12世纪前半期。据此可将鳄鱼岛沉船的年代推断为北宋末期或两宋之际。
2.北土龟礁一号沉船[42,43,44]:位于福建省莆田市兴化湾南日岛东北,所出主要为龙泉窑或松溪回场窑青釉瓷。类似的篦点纹双面划花碗见于龙泉金钟湾BY22T1[45],为东区所见年代最早产品,在日本博多遗址筑港线1次调查39号井户(SE39)[46]中与两宋之际景德镇窑青白釉篦点纹划花碗、福建窑场青白釉双面划花碗、唇口
图二 鳄鱼岛沉船出水陶瓷
3.爪哇海沉船[57,58,59]:位于印度尼西亚邦加岛与雅加达之间的爪哇海西缘,所出陶瓷主要有景德镇窑青白釉瓷、德化窑青白釉瓷、闽清义窑等福建窑场青灰釉瓷、龙泉窑青釉瓷、福清东张窑[60,61]、松溪回场窑、南安罗东窑等福建窑场青黄釉瓷、福建窑场黑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疑似武夷山五渡桥窑[62]或福清东张窑[63]白地褐彩器。器物组合与华光礁一号极相类似。德化窑盒底印有“建宁府大铜□□承务宅印(押)”字样,建州改建宁府在绍兴三十二年碗同出。考虑到该船所出最晚钱币为绍兴通宝,则年代似以南宋初期为宜。
第三组:南宋早期(约1140~1180年)
1.大练岛西南屿水下文物点[47,48,49]:位于福建省平潭县大练岛以北,所出均为龙泉窑青釉瓷,类似的蓖划纹双面划花器物见于龙泉山头窑BY13T1③层,类似者又见于扬州城遗址南宋早期单位YWH1[50]。
2.华光礁一号沉船[51,52]:位于西沙群岛永乐群岛南部华光礁内,所出陶瓷主要有景德镇窑及德化窑青白釉瓷、闽清义窑[53]等福建窑场青灰釉瓷、龙泉窑青釉瓷、松溪回场窑、南安罗东窑[54]等福建窑场青黄釉瓷、武夷山遇林亭窑[55]等福建窑场黑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类似的景德镇窑划花碟见于靖康二年(1127年)婺源张氏墓、乾道四年(1168年)吉安张宁墓[56],龙泉窑划花碗盘见于山头窑BY13T1③层。德化窑印花瓶盒、闽清窑划花碗与松溪窑划花碗分别仿自景德镇窑、龙泉窑南宋早期产品。更重要的是,所出一件青灰釉碗刻有 “壬午载潘三郎造”字样,应即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其余器物年代当去此不远。(1162年)[64],盒之制作不早于此。磁灶窑四系罐戳印有“丙辰年”、“丙子年□”字样,应分别为绍兴六年(1136年)、二十六年(1156年)。可知该船与华光礁一号年代非常接近,均为1160年代。
4.布雷克暗沙沉船[65,66]:位于菲律宾巴拉望岛西南布雷克暗沙(Breaker Shoal)附近,所出陶瓷主要有景德镇窑青白釉瓷、德化窑青白釉瓷、闽清义窑等福建窑场青灰釉瓷、南安罗东窑等福建窑场青黄釉瓷、福建窑场黑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疑似福清东张窑白地褐彩器(图三)。器物组合与华光礁一号、爪哇海沉船均相类似,且德化窑盒底印有“建宁府王承务宅工夫”字样,时代应与上述两船相当。
第四组:南宋中期(约1180~1220年)
图三 布雷克暗沙沉船出水陶瓷
1.南海一号沉船[67,68]:位于广东省台山川山群岛附近,所出陶瓷主要有景德镇窑青白釉瓷、德化窑青白釉瓷、闽清义窑青灰釉瓷、龙泉窑青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绿釉陶(图四)。类似的景德镇窑芒口印花盘见于大定二十四年(1184年)北京乌古论窝论墓[69];婴戏花卉纹碗为南宋中晚期常见器物,与1230年代遂宁窖藏[70]所出同类器物相比,纹饰较为精细,底足更为规整,时代当较之为早。闽清义窑划花碗纹饰内容与华光礁一号所出大致类同,但技法明显转向粗陋,时代当较之为晚。龙泉窑单面划花碗盘组合见于碗圾山BY24T2④⑤⑥层,更早的⑦层不见S形划花,更晚的①②③层出现莲瓣纹刻花碗[71],而已知莲瓣碗较早的纪年资料是日本太宰府遗址第33次发掘调查灰沟SD605IV层,伴出贞应三年(1224年)木简[72],大规模出现则是1230年代遂宁窖藏。综合以上情况,可将该船年代区间推定为12世纪末13世纪初。
2.丹绒新邦孟阿瑶沉船[73,74,75]:位于马来西亚沙巴州丹绒新邦孟阿瑶(Tanjung Simpang Mangayau)以北,所出陶瓷见有德化窑青白釉瓷、闽清义窑等福建窑场青灰釉瓷、南安罗东窑等福建窑场青黄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器物组合与南海一号相似,年代亦应相近或略早。
3.哲帕拉沉船[76]:位于印度尼西亚中爪哇省哲帕拉(Jepara)西北,所出陶瓷主要有:德化窑青白釉瓷、闽清义窑、连江浦口窑[77,78,79]、莆田庄边窑[80,81]等福建窑场青灰釉瓷、龙泉窑[82]青釉瓷、福建窑场青黄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等。器物组合与南海一号接近,但连江浦口窑制作粗率的花瓣纹划花碗系新见品类,仿自闽清义窑同类产品,年代似应稍晚。
4.榆亚暗沙沉船[83,84]:位于南沙群岛榆亚暗沙(Investigator Shoal)东北,面对巴拉巴克海峡,所出陶瓷知有德化窑青白釉瓷、闽清义窑等福建窑场青灰釉瓷、龙泉窑青釉瓷、福建窑场青黄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器物组合与哲帕拉沉船相近,
唯德化窑芒口莲瓣纹碗系新见品类,流行于南宋晚期,提示该船应属本组中年代较晚者。
第五组:南宋晚期(约1220~1270年)
1.圣安东尼奥沉船[85]:位于菲律宾三描礼士省圣安东尼奥(San Antonio)附近,出有南安南坑窑青灰釉瓷、福建窑场青黄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等。其中青灰釉折沿支钉盘见于香港宋皇台TP90H61,伴出景德镇窑婴戏纹划花碗、龙泉窑宽莲瓣碗,属南宋晚期,该船年代应与此大致相当。
2.后渚沉船[86,87]:位于福建省泉州市后渚村以东海滩,船舱内所出陶瓷主要有德化窑青白釉瓷、福建窑场青灰釉瓷、龙泉窑青釉瓷、厦门窑场青黄釉瓷[88]、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等(图五)。同出铜钱最晚为咸淳元宝背“七”(1271年),叠压船体的沉积层所出陶瓷与此近似,另有连江浦口窑青灰釉印花碗、江浙窑场酱釉四系罐等,亦属南宋晚期偏晚阶段。
第六组:南宋末期至元代早期(约1270~1310年)
图四 南海一号沉船出水陶瓷
1.半洋礁一号沉船[89,90]:位于福建省龙海市隆教乡镇海村东南,所出陶瓷主要有莆田灵川窑[91,92,93]等福建南部地区窑场及浦城大口窑[94]等福建北部地区窑场青白釉瓷、福建窑场黑釉瓷、晋江磁灶窑及江浙窑场酱釉陶(图六)。闽南窑场芒口模制青白釉碗与宋末元初流行的龙泉窑窄莲瓣碗同出于斯里兰卡亚巴忽瓦(Yapahuwa)[95]。闽北窑场芒口印花碗同类器物与元初流行的龙泉窑内双鱼折沿盘、花口盏同出于将乐积善M1[96]。江浙窑场酱釉陶四系瓶形制相同者出于南宋末期金坛周瑀墓[97]、扬州五台山M6[98]及宋元之际盐城建军中路SJ12[99]。据此推断该船年代为宋末元初.
2.北日岩一号水下文物点[100]:位于福建省莆田市兴化湾小日岛西北,所出均为浦城大口窑等福建北部地区窑场芒口印花青白釉瓷,年代约与半洋礁一号相当。
3.小练岛东礁沉船[101,102,103]:位于福建省平潭县小练岛东礁村东南,所出龙泉窑青釉瓷可分为两类。A类:宽莲瓣,圈足较宽,施釉至足端,外底粗质垫饼支烧。B类:窄莲瓣,圈足较窄,施满釉后足端刮釉,细质垫饼支烧。另有福建地区窑场青白釉瓷、青灰釉瓷、黑釉瓷及江浙地区窑场酱釉陶(图六)。龙泉B类窄莲瓣碗始见于宋末,如咸淳十年(1274年)衢州史绳祖墓[104]、德祐元年(1275年)丽水潘氏墓[105]等,又与双鱼折沿盘同出于13世纪后半的日本镰仓今小路西遗址[106]。龙泉A类施釉及装烧仍延续南宋晚期做法,但碗口转侈、莲瓣偏细都是新的变化[107],表明适处新旧两类产品交替节点。据此可将该船年代推断为宋末元初。
4.白礁一号沉船[108]:位于福建省连江县定海湾白礁以南,所出主要为连江浦口窑[109]等闽江口附近地区窑场青灰釉瓷、黑釉瓷。类似的连江窑青灰釉涩圈碗在日本冲绳今归仁城址主郭第VII层[110,111]与元代早期龙泉窑窄莲瓣纹罐、碗、碟及花口盏同出,被称之为今归仁类型[112]。
5.文甲大屿沉船[113,114]:位于福建省莆田市湄洲湾湄洲岛以北,所出陶瓷主要有宋元之际浦城大口窑等福建北部地区窑场青白釉瓷、元代早期连江浦口窑青灰釉瓷。类似的连江窑青灰釉莲瓣碗在日本长崎鹰岛海底遗迹[115]推测为至元十八年(1281年)弘安之役元军战船中与今归仁类型同出。
6.北土龟礁二号沉船[116]:位于福建省莆田市兴化湾南日岛东北,所出均为元代早期连江浦口窑青灰釉瓷。
第七组:元代中晚期(约1310~1360年)
1.沙洲岛沉船[117,118]:位于福建省漳浦县沙洲岛以西,所出陶瓷主要有景德镇窑青白釉瓷、疑似莆田庄边窑青灰釉瓷、龙泉窑青釉瓷、疑似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类似的景德镇窑模印文字玉壶春瓶见于北京斡脱赤墓[119](不晚于皇庆二年1313年),划花梅瓶见于新安沉船[120](至治三年1323年或稍晚);龙泉划花或印花盘常见于新安沉船、元末高安等窖藏[121]中,可知该船年代为元代中期或中晚期。
2.圣杯屿沉船[122]:位于福建省漳浦县圣杯屿西南,所出陶瓷器均为龙泉青釉瓷。类似的龙泉窑划花、印花碗盘见于新安沉船及龙泉东区源口窑址 ,推定该船年代为元代中期或中晚期。
图五 后渚沉船出土陶瓷
图六 半洋礁一号与小练岛东礁沉船出水陶瓷
3.菜屿沉船[123]:位于福建省漳浦县古雷镇杏仔村以东,所出陶瓷器以龙泉青釉瓷为主,另有疑似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类似的龙泉窑碗盘内壁印花者见于新安沉船,内底印花内壁划花者新安沉船、高安窖藏均有之,则该船年代可推断为元代中期或中晚期。
4.尼拉维利沉船[124]:位于斯里兰卡东方省亭可马里县尼拉维利(Nilaveli)附近。所见器物几乎全部为龙泉青釉瓷,因有内壁印花碗,可将年代推断为元代中期或中晚期。
5.大练岛一号沉船:位于福建省平潭县大练岛以西,所出几乎全部为龙泉窑青釉瓷(图七),类似的龙泉窑折沿大盘在新安沉船及高安窖藏中均有发现,故可推定年代为元代中晚期。此外还出有一件疑似闽清[125]等闽江下游地区窑场的青灰釉敞口弧腹碗,这类器物在日本冲绳石垣岛ビロースク遗址[126,127]与元代中晚期龙泉窑青瓷共出,被称为ビロースク类型[128],亦见于新安沉船。
6.玉龙号沉船[129,130]:位于马来西亚沙巴州丹绒新邦孟阿瑶西北,所出主要为龙泉窑青釉瓷,组合与大练岛一号沉船类同,年代亦应相当。
7.民丹岛沉船[131]:位于印度尼西亚廖内省民丹岛(Pulau Bintan)附近,所出器物主要为元代中晚期龙泉窑青釉瓷。
8.沙都姆岛沉船[132]:位于新加坡沙都姆岛(Pulau Satumu)莱佛士灯塔附近,所出器物见有龙泉窑青釉瓷、莆田等福建窑场青灰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等,年代约在元代中晚期。
9.枢府沉船[133]:位于印度尼西亚东爪哇省马都拉岛(Pulau Madura)附近,所见器物均为景德镇卵白釉瓷,年代约在元代晚期。
10.石屿二号沉船[134]:位于西沙群岛永乐群岛石屿东侧,所出器物主要为景德镇青花瓷、德化窑等福建南部地区窑场青白釉瓷、莆田窑等福建南部地区窑场青灰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年代为元代晚期。
图七 大练岛一号沉船出水陶瓷
11.广义一号沉船[135]:位于越南广义省平山县平周社,所出器物有景德镇窑青花瓷、龙泉窑青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等,年代为元代晚期。
贸易陶瓷窑场空间因素的考察并非新的视角,既有研究通常从代表生产环节的窑址材料出发,采用长时段、跨区域分析方式对宋元时期粤闽浙窑业作宏观考量[136,137,138]。本文则试图将问题的讨论引向微观,即从代表传输环节的沉船材料出发,对所出陶瓷以更为精细的年代标尺和窑场判定作为分析前提条件。这样一来,问题的复杂性就有机会得以凸显。各窑场从人为聚合的整体考量对象中抽离出来,尽可能按时空双轴恢复至各自所属位置,由此便从横纵两个切面体现出互相之间共时的不平衡性与历时的不同步性,这实际也就是各窑场在贸易陶瓷生产和销售活动中角色的差异。
通过沉船所出贸易陶瓷编年可以看出,宋元时期参与贸易活动的窑场在空间分布上存在着明显的阶段性变动,其过程可大致归纳为:北宋晚期贸易陶瓷窑场以广州西村窑和潮州笔架山窑为主,兼有景德镇窑、耀州窑和个别福建窑场;种类以青白釉瓷、青灰釉瓷为主、青釉瓷为辅。两宋之际西村窑地位下降,而与潮州临近的闽南漳州地区青白釉瓷窑场发展起来,桂东梧州地区青白釉瓷和浙江龙泉青釉瓷也开始参与外销。南宋是福建窑场全面发展的时期,而其内部各区域窑场也呈现出较为复杂的交替升降局面。南宋早期及中期,在景德镇窑、龙泉窑带动下,德化窑青白釉瓷、闽清、莆田等窑青灰釉瓷、松溪、南安、福清等窑青黄釉瓷迅速兴起,并与福清等窑黑釉瓷、磁灶窑酱釉陶一起构成了较为稳定的外销组合。这一点无论是在苏门答腊、爪哇还是婆罗洲、菲律宾,尽管贸易路线、销售区域有别,但沉船所见贸易陶瓷组合主体均相趋同。南宋晚期以迄元代早期,青白釉瓷方面浦城等闽北窑场和莆田等闽南窑场异军突起,前者替换了景德镇窑的位置,后者挤占了德化窑的份额;青灰釉瓷方面闽清窑地位逐渐被连江窑所取代;而由于龙泉及临近地区[139]青釉瓷的进一步繁盛,福建青黄釉瓷渐趋式微。元代中晚期,龙泉窑已臻鼎盛,成为贸易陶瓷的主体,福建窑场整体萎缩,连江、莆田窑青灰釉瓷、晋江磁灶窑酱釉陶等尚参与其中。及至元代晚期,景德镇窑又以卵白釉、青花瓷的创制为契机,重占外销一席之地。
就以上观察结果而言,一个有趣的情况是,能够确定下来参与到陶瓷外销活动中的窑场数量明显少于通过窑址考古调查所知数量,尤以福建最为突出。这便提示有必要对此前将福建大部分宋元窑场认定为与外销有关的一般认识重新予以审视。虽然沉船的形成及发现均带有相当程度的偶然性,依据其所运载的陶瓷来探讨贸易窑场的空间性自然存有局限,考虑相关问题时必须谨慎。但是,在特定的某些时段,为何有且只有某些窑场的产品出现且重复出现在一些外贸船只中?这恐怕也不能以偶然、巧合来轻易解释,至少表明同时期各窑场在外贸活动中存在较大角色差异。例如:在南宋早中期占据外销陶瓷主体的德化青白釉、闽清青灰釉、松溪、南安、福清青黄釉在空间分布上较为分散且与其他窑场相比并无明显自然地理优势,但观其产品质量却是各自品类模仿景德镇、龙泉较为接近或独具特色者,可谓技术优势使然。而南宋末期至元代早期外销比例占优的莆田青白釉、连江青灰釉从产品质量看显然较其所模仿的德化、闽清等而下之,却因窑场分处闽江口南北而占据地利之便。至于浦城青白釉,作为景德镇的模仿者,技术既不多输,位置复又稍胜,取而代之亦在情理之中。凡此种种,均应是这些窑场在贸易陶瓷生产和销售中特定角色的反映,其表现形式及形成原因有必要给予重视并深入剖析。
除此之外,关于宋元贸易陶瓷窑场角色对比问题尚有其他线索[140],因材料及篇幅所限,本文实难铺展论列,进一步的探讨有待将国内窑址调查材料与海外遗址发掘材料相互整合之后进行,届时本文提出的初步结论也会得到补充与修正。
附记:本文为中国人民大学科学研究基金项目(15XNA004)“香港出土宋元瓷器与海上丝绸之路”研究成果,资料收集过程中先后承国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孟原召、香港环境资源管理顾问有限公司吴震霖、香港中文大学王冠宇、厦门大学刘淼、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黄珊、王子奇、新加坡国立大学John N. Miksic、福建省博物院华锋林、中山大学金志伟、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易西兵等先生提供帮助,谨此致谢!
[1]遗憾的是,东南亚地区沉船大多未作正规考古工作,资料亦少系统刊布,影响了问题分析的精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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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根据对香港宋皇台遗址出土宋元陶瓷的初步观察,从北宋晚期至元代早期各时段贸易陶瓷组合及比例关系与沉船分析结果整体趋同,但涉及窑场范围要更为广阔一些,这一方面为本文提出的问题线索及初步结论给予支撑,另一方面也提示扩大对海外遗址发掘材料分析的必要性。
(责任编辑 张鹏程)
Song-Yuan Periods, Shipwrecks, Trade porcelains, Maritime Silk Road
This paper collects information of 31 shipwrecks found in the southeast coast of China and Southeast Asia dating to the Song-Yuan Periods. According to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 of the archaeological assemblages, the date of the trade porcelains discovered in these shipwrecks can be divided into 7 phases,covering the period from 1060-1360. Through a chronological study, it is obvious that periodical changes were present alongside shifts in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production kilns distributed in Guangdong, Fujian, Jiangxi and Zhejiang Provinces. Involved in trading activities and nonetheless, constrained by different production technologies and geographical conditions, each kiln did not play the same role in the maritime trade at the same t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