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雨秦大树
(1.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2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
肯尼亚乌瓜纳遗址出土的中国瓷器*
丁 雨1秦大树2
(1.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2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
乌瓜纳,中国瓷器,统计,阶段性变化
2010~2013年,北京大学考古队对肯尼亚31处古代遗址出土的中国瓷器进行了调研。乌瓜纳遗址是其中较为重要的一处。本文对乌瓜纳遗址出土的299件中国瓷器进行了整理和介绍。这些瓷片包括了从南宋至清代的产品,产地涉及浙江龙泉、江西景德镇、福建、广东等地。从统计数据来看,元代至明早期、明代晚期是中国瓷片输入东非的高潮阶段,代表瓷器种类分别为龙泉青瓷和景德镇青花瓷。从乌瓜纳遗址出土中国瓷片的个案出发,本文从政府政策、商人构成、流通环节等角度对东非输入中国瓷器的阶段性变化原因进行了分析。
case study of Chinese porcelains at the Ungwana site, this article investigates governmental policies, constitution of merchants, and commodity chains and summarize major phases of the importation of Chinese porcelains to East Africa.
受到中国商务部的资助,北京大学承担了“中国和肯尼亚合作实施拉穆群岛地区考古项目(课题研究部分)”。在此课题论证阶段,2005~2006年,受到国家文物局委托,北京大学的秦大树、故宫博物院的王光尧等人已经先期对拉穆群岛的若干遗址进行了考察,重点考察了上加(Shanga)、乌瓜纳(Ungwana)等遗址,并对这些遗址出土的中国瓷器进行了照相、绘图、描述等资料收集工作。2010~2013年,北京大学组织考古队先后四次前往肯尼亚,对肯尼亚滨海地区进行考古发掘,同时对肯尼亚以往经过正式考古调查和发掘的31个古代遗址出土的中国瓷器进行了调研。乌瓜纳遗址是其中较为重要的遗址之一,瓷器调研小组于2013年又进一步完善了此前进行的工作。
在历年工作中,先后参加乌瓜纳遗址调研工作的人员有: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秦大树、徐华烽、潘攀、丁雨,山西考古研究所刘岩,故宫博物院王光尧,福建博物院栗建安,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沈岳明。肯尼亚国立博物馆的齐里亚马(Kiriama Herman),简伯(Jambo Haro),玛初拉(Mohammed Mchulla)也参与了我们的工作,主要是陪同或配合我们寻找相关资料,并协助我们整理资料。
图一 乌瓜纳遗址位置图
图二 乌瓜纳遗址平面图
乌瓜纳遗址的出土中国瓷器主要收藏在三处:蒙巴萨的耶稣堡博物馆(Fort Jesus即肯尼亚国立博物馆滨海考古部库房所在地),法庭仓库(Law Court Store),拉穆城堡博物馆(Lamu Fort)。历年工作共整理乌瓜纳遗址出土中国瓷器299件。
乌瓜纳遗址位于肯尼亚北部海岸地区。它坐落于乌瓜纳海湾的北岸,南面印度洋,其西2公里处为今天肯尼亚第一长河塔纳河的河口基皮尼(kipini),遗址本身亦居于塔纳河河口三角洲附近。历史上,塔纳河曾经多次改道,其某条旧河道位于距离乌瓜纳遗址西城角极近的位置。遗址以南500米有珊瑚脊状突起。遗址土壤肥沃,降水丰富,周围草木丛生,为居民提供了良好的农牧业条件;遗址内水井众多,可供给居民淡水,从自然条件来看,这一遗址适宜人类居住。值得注意的是,从交通条件来看,乌瓜纳可能曾是塔纳河口的城镇,意味着它是一个肯尼亚内河与海上交通连接的结点,这一地理位置可能为它沟通非洲内陆和海外国家提供了非常便捷的条件。目前乌瓜纳并没有很好的深水港口条件,但这可能是塔纳河不断携带泥沙淤积的结果,故不能排除其古代存在深水港的可能性。同时,有学者指出,所谓“深水港”可能是工业革命之后的航海时代才出现的概念,在中古时期的航海中,船只一般较小,港口的深浅影响或许并不像想象中的大[1]。遗址至今仍残存环绕城墙,整体面积约45英亩,遗址内残存有8座清真寺及不少石质房屋与围墙。(图一、图二[2])
乌瓜纳遗址经历过三次较为重要的发掘。柯克曼(J.S.Kirkman)1953~1955年曾对此遗址进行发掘[3],并于1966年出版了报告。柯克曼主要发掘了两座大清真寺(Two Jamia)的穹形壁龛清真寺区域、海堤和靠近两座清真寺的城门区域。他认为,从建筑上来看,乌瓜纳的等级似乎要高于格迪(Gedi),但是外来釉陶和瓷器的丰富程度却有所不如[4]。柯克曼根据遗址出土外来陶瓷的变化,认为乌瓜纳遗址应当始建于13世纪,并衰亡于17世纪,并将乌瓜纳遗址的发展分为6期[5]。肯尼亚国立博物馆的威尔森(T.H.Wilson)在对塔纳河以北遗址进行调查时,对乌瓜纳进行了试掘,他挖的探沟位于穹形壁龛清真寺旁边[6]。阿班古(G.H.O.Abungu)于1986~1987年也对乌瓜纳遗址进行了发掘,他根据自己的发掘结果,同时结合对外来陶瓷的新认识,重新审视了柯克曼的发掘资料和分期情况,将乌瓜纳的遗址年代提前至10世纪中期[7]。
表一
现将柯克曼[8]和阿班古[9]各自的分期情况列表总结如下(表一):
对乌瓜纳进行发掘的三位学者中,柯克曼对中国瓷器资料的披露较为详细,但囿于时代,仅配有黑白照片。威尔森的工作倾向于探究乌瓜纳的聚落结构和地表建筑,发掘规模很小,对中国瓷器几乎没有报道。阿班古的研究方向则是以乌瓜纳作为典型遗址之一,来探索早期沿海聚落与内地的联系,特别是塔纳河道和盆地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尽管外来瓷器在修正年代方面有很大作用,但是阿班古也并未将之作为报道的重点,其对本地陶器的披露要远远超过外来陶瓷。这种研究目标也与当时斯瓦西里研究整体风向的变化有关——由于非洲本土学者的崛起,学界开始更多地强调非洲大陆对斯瓦西里文化形成的影响,寻找非洲大陆与海岸地区密切联系的证据。
几位学者在与乌瓜纳相关的几篇考古报告与研究文章中对出土中国瓷片均缺少较为详尽的披露和分析,难以充分反映乌瓜纳遗址进口中国陶瓷的面貌。基于此,我们希望通过重新整理和研究,进一步披露乌瓜纳出土中国瓷片的详细信息。乌瓜纳遗址最近一次发掘距今已超过25年,其发掘所获资料多有分散和遗失,我们在多次调查搜寻后,收集并调研中国瓷片共计299片,现报告如下。
(一)南宋时期(14件)
1.龙泉窑(5件)
(1)盘 1件。标本06UNG16(UNG V O4),口部残片。尖唇,折沿,沿内壁微卷,上腹微曲。浅灰色胎泛白,细腻坚致。青绿釉偏黄,光润,无开片。推测底部有双鱼贴饰。口径20.7、残高3.1厘米。应为南宋龙泉大窑产品(图三,4;图四)。
(2)盆 2件
I型 1件。小尖唇,折沿卷翘,腹斜曲。标本06UNG13(UNGVD1),折沿盆口部残片。浅赭灰胎,细腻坚致。青灰色釉,布满小块开片,部分是鱼鳞状开片,光润凝厚。内壁可见刻花纹饰,外壁为雕刻大莲瓣纹。口径30、残高4.8厘米(图三,9;图五)。
图三 南宋、南宋至元、元代瓷器1.06UNG69 2.06UNG68 3.06UNG65 4.06UNG16 5.06UNG07 6.06UNG04 7.06UNG10 8.06UNG29 9.06UNG13 10.06UNG12 11.06UNG11 12.11UNG01 13.13UNG13 14.11UNG16 15.13UNG12 16.13UNG18 17.06UNG30 18.06UNG45 19.06UNG27
II型 1件。方唇,平折沿稍上翘,边部竖折,腹壁斜直微曲,标本06UNG14(UNG I E1),折沿盆口部残片。浅赭色胎,细密坚致。较淡的青绿色釉,光洁明亮。内壁有竖道凹槽。口径30.8、残高4.4厘米。应为南宋晚期龙泉大窑产品(图六)。
(3)不明器型 2件
2.福建窑场(5件)
(1)青瓷
碗 4件
Ia型 1件。敞口,方凸唇,斜直腹。标本06UNG19(UNG I Q1),碗口残片。棕褐胎,较粗。青灰色釉泛褐色,布满小开片,光润。内壁一道很深的弦纹。口径21.6、残高2.3厘米(图七)。
Ib型 2件。敞口,尖圆唇外凸。标本11UNG14(2648),碗口残片。胎淡灰。釉青黄绿。残长3.2、残宽2.2厘米。疑为福建窑场产品。
II型 1件。下腹稍曲,圈足高直,较薄。标本11UNG01(UMGWANA3334),碗底部残件。灰色粗胎,灰青色釉,有较多杂质,釉面光亮。足径5.4、残高3.5厘米。应为福建窑场南宋早期产品(图三,12;图八)。
图四 06UNG16
图五 06UNG13
图六 06UNG14
图七 06UNG19
图八 11UNG01
图九 11UNG24
图一〇 06UNG34
图一一 11UNG21
图一二 11UNG12
(2)(青)白瓷
碗 1件。口沿外侈,圆唇。标本11UNG24(946),口部残片。灰胎。釉面白亮发青,硬亮,有细小开片。残高1.4、残宽3.4厘米。应为南宋闽南窑场产品(图九)。
3.广东窑场(1件)
碗 1件。敞口,圆唇,腹斜直稍曲。标本:06UNG34(UNG I E(9)),口部残件。棕灰胎,较粗。青灰色釉,布满小块开片,玻璃质感强,光润。外壁划花瓣纹。口径12.4、残高2.4厘米。疑为南宋广东窑场产品(图一〇)。
4.景德镇窑(3件)
(1)碗 2件
Ia型 1件。口沿微侈,圆唇。标本11UNG21(2037),口部残片。胎细白。釉乳白,浅细开片。内壁划篦纹。口径20、残高2.5厘米(图一一)。
Ib型 1件。敞口圆唇,外口沿下方微外凸。标本11UNG12(2647),口部残片。白胎。白釉泛青,玻璃质,细浅开片。残宽1.8、残高1.9厘米(图一二)。
不明型式 1件。
(二)南宋至元(14件)
1.龙泉窑(6件)
(1)碗 2件
I型 1件。菱口碗,壸门形菱口,圆唇,腹较直稍曲。标本06UNG11(UNG I P ba),口部残片。棕红色胎,色深较粗。黄棕色釉,布满小块鱼鳞开片,凝厚莹润。口径18,残高4.2厘米(图三,11;图一六)。
II型 1件。敞口碗,圆唇,敞口,上腹斜直。标本11UNG06(3562) ,碗口残片。浅赭灰胎,细腻坚致。青绿釉,莹润光滑。残长2.8、残宽1.8厘米(图一七)。
(2)盘 2件
图一三 06UNG69
图一四 06UNG68
图一五 06UNG65
标本06UNG69(98:2:270),龙泉折沿大盘。尖圆唇,边部坚折,平折沿略下斜,斜曲腹,矮圈足,外足墙内敛,内足墙内勾。浅灰白胎,较细密,坚致。釉色不匀,不腹内外壁呈青黄色,其朵为深青绿色,釉面布满大小不等开片,釉面较光润,施釉近足底,足底心及足内墙也施釉(里足刮釉)。内底刻有莲花纹,内壁模印凹凸棱。口径42.2、足径17、高9.6厘米(图三,1;图一三)。
(3)罐 1件。标本06UNG09(UNG VB2),腹部残片。曲腹。黄灰胎,较粗硬。淡青绿色釉泛灰,布满较大块的浅隐开片,光洁润亮。外壁有较深的竖条凸棱。残宽6.7、残高4.9厘米(图一八)。
(4)不明器形 1件
2.福建窑场(6件)
(1)青瓷 3件
碗 1件。标本06UNG47(UNG I R(1)),敞口碗残片。圆唇,口沿微侈,深腹微曲。胎灰白。釉青泛淡蓝,细开片,釉面青亮,有质感。口径13、高2.8厘米。
不明型式碗 2件。
(2)(青)白瓷3件
碗 1件。标本06UNG44(UNG I 01),敞口碗残片。敞口,方唇,斜腹,斗笠式。胎细白致密。釉粉白,半透,釉厚处微青绿。唇部和口沿内刮釉露胎。碗内壁印莲瓣纹。口径17、宽2.8、长3.2厘米(图二〇)。
不明型式碗 1件。
钵 1件。标本11UNG16(3353),白瓷钵底部,曲腹略鼓,平底内凹,接胎痕明显,较平齐。胎细白,微见银灰色。白釉偏银灰色,开米粒浅片。底露胎,粘有砂粒。足径5.4、残高3.1厘米(图三,14;图一九)。
3.景德镇窑(2件)
图一六 06UNG11
图一七 11UNG06
图一八 06UNG09
图一九 11UNG16
图二〇 06UNG44
图二一 11UNG31
图二二 13UNG20
图二三 13UNG21
图二四 13UNG13
图二五 13UNG12
图二六 06UNG07
图二七 06UNG04
图二八 06UNG10
图二九 06UNG12
图三〇 13UNG03
(1)盘 1件。标本11UNG31(1755),青白瓷盘底。平底,圈足,足根宽,足底尖圆,圈足断面呈三角形。胎细白。青白釉,聚釉处淡绿,有细小浅开片。足底尖露胎。足径9、残高1.3厘米(图二一)。
(2)不明器形 1件。
(三)元代(73件)
1.龙泉窑(50件)
(1)碗 10件
I型 2件。侈口,圆唇,斜直腹。标本13UNG20(UNG IK4a),口沿残片。灰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釉,亚光。局部见白色斑点,可能为欠烧所致。口径14.4、残高2.6厘米。应为元后期产品(图二二)。
II型 1件。侈口,圆唇,斜曲腹。标本:13UNG21(UNG IQ2),口沿残片。灰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釉,亚光。口径16.8、残高2.4厘米。应为元后期产品(图二三)。
III型 3件。敞口,斜直腹微曲。标本13UNG13(NGIIID2),口沿残片。灰青胎,稍粗而坚硬。内外施青釉泛浅灰,呈浅绿色,密布开片,光亮。外腹口沿下刻莲瓣纹,不甚清晰。口径17.6、残高4.8厘米。应为元后期产品(图三,13;图二四)。
IV型 1件。敞口,斜曲腹。标本13UNG12(IIZB),口部残片。白胎微泛灰,稍粗而坚硬。内外施青釉泛浅灰,呈浅绿色,密布小开片,光亮。内腹以半刀泥技法刻纹,外腹口沿下刻五道旋纹,间隔刻三道斜线纹,外腹下部刻多道旋纹。口径20、残高5.6厘米。应为元代后期产品(图三,15;图二五)。
V型 1件。侈口,圆唇,深腹,下腹圆曲,环形圈足,足墙较高。标本06UNG68(UNG III A(1) 19R1[98:2:294(249)]),印花碗。浅赭白色胎,较细,坚致。青绿釉,光润,施釉至足内墙,碗底一周覆胎,中心有一滴釉,且粘有窑具胎体。内底印花。口径18、足径7.2、高8.2厘米(图三,2;图一四)。
图三一 06UNG27
图三二 13UNG64
图三三 13UNG22
图三四 13UNG15
图三五 13UNG18
图三六 06UNG29
图三七 06UNG30
图三八 06UNG31
图三九 06UNG45
型式不明碗 2件。标本06UNG07(UNG Q3),大碗底部残片。下腹近平,稍曲,从残片看口径应极大,与足的比例很大,宽厚的直圈足,中高,足底内外均斜削一刀。灰白胎,细腻坚致,有小黑点杂质。青灰色釉,有稀朗的大块开片,较光润,裹足刮釉,露胎部有火石红。外壁刻大莲瓣纹,内壁压印的竖道纹。足径7.8、残高6.4厘米。应为龙泉大窑产品(图三,5;图二六)。
(2)盘 38件
I型 19片。圆唇,平折沿上翘,浅斜曲腹,矮圈足,足墙内敛。标本06UNG04(UNG IH2),折沿龙纹盘。浅赭红胎,较细密,坚致。淡青绿色釉,光润,无开片,施釉至足底。内壁刻水波纹,内底模印凸起的龙纹,残存龙头,四爪龙爪和火珠。口径36.4、足径17.6、高6.9厘米。应为元代早中期产品(图三,6;图二七)。
IIa型 4件。敞口圆唇,折沿下凹,斜曲腹,圈足极矮,足底浅斜削。标本06UNG10(旧号不明),刻花大盘。浅灰色胎,细腻而坚致。青绿色釉,釉面光润,足心无釉。内壁刻花,上腹刻雷纹,下腹刻连续卷草纹,底部为莲瓣叶的团花。口径39.8、足径25、高7.3厘米(图三,7;图二八)。
IIb型 5件。敞口圆唇,平折沿,边部竖直,斜直腹。标本06UNG12 (UNGIH2),折沿盘口部残片。浅赭灰胎,细腻坚致。黄绿色釉,光洁润亮,内壁有压印的竖道纹。口径36、残高3.8厘米。应为“黄龙泉”(图三,10;图二九)。
IIc型 1件。敞口圆唇,折沿,外沿上斜,斜曲腹,隐圈足,足墙内敛。标本06UNG65(98:2:297(246)),折沿盘。浅赭灰胎,稍粗,坚硬。青绿釉,木光;釉面有大片开片,密布小冰裂纹;施釉近足底,足心及内足墙刷釉,釉层不匀。内壁刮挖成瓜棱状,器底印一团花图案。外壁凹弦纹沿下及近足外各削一圈。口径35、足径12.4、高8.4厘米。应为元代早期产品(图三,3;图一五)。
IId型 9件。尖圆唇,敞口折沿,上翘边沿,斜曲腹。标本13UNG03(原号不清),青瓷盘口沿残片。灰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黄釉,亚光。内腹刻多道竖凹纹。口径40.4、残高2.8厘米。应为元后期产品(图三〇)。
图四〇 元末明初瓷器线图1.06UNG39 2.13UNG04 3.06UNG20 4.06UNG66 5.06UNG17 6.06UNG22
(3)洗 1件。标本13UNG64(UNG IN2),青瓷洗底部残片。平底。灰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釉,亚光。内心模印龙纹,龙身处釉较薄呈青白色。残长5.5、残宽4、厚1~1.3厘米。应为元后期产品(图三二)。
(4)不明器型 1件
2.福建窑场(23件)
(1)青瓷(16件)
碗 11件
Ia型 2件。直口,圆唇,上腹近直微曲。标本13UNG22(UNGIIR2),口沿残片。白胎较粗疏。内外施青黄釉泛白,光亮,密布小开片。局部露白胎。口径14、残高3.2厘米。应为元前期产品(图三三)。
Ib型 1件。直口,圆唇,厚唇,上腹近直微曲。标本13UNG61(UNGIQ3),口沿残片。白胎较粗疏。内外施青黄釉泛白,光亮,密布小开片。残长4、残高2、厚0.5~0.8厘米。应为元前期产品。
II型 1件。敞口微侈,圆唇,上腹斜直。标本13UNG15(UNGIIIA1),口沿残片。灰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釉泛灰,光润。口径16、残高2.6厘米。应为元前期产品(图三四)。
III型 1件。侈口,圆唇,斜曲腹,下部不明。标本13UNG18(号不清),青瓷碗口沿残片。灰白胎粗疏。内外施青黄釉泛灰,光润。外腹施釉不到底。口径17.2、残高4.6厘米。应为元前期产品(图三,16;图三五)。
不明型式 6片。
盘 2件,皆为底部残片。
I型 1件。盘下腹斜直,矮圈足,挖足较浅。标本06UNG27(KS3),大盘下腹及足残片。赭色粗胎。青灰色釉,布满小开片,半木光,施釉至足底,足心无釉。足径21、残高4厘米(图三,19;图三一)。
II型 1件。盘下腹斜曲,玉环形圈足。标本06UNG29(UNGVD1),大盘底部残件。足底胎很厚,较深的赭褐色胎,较粗。赭灰色釉稍发青,布满大小棕眼和褐黑色杂质,木光,施釉于足内墙一半处,足内无釉,内壁可见浅竖道纹。足径21.6、残高3.7。施釉方法似龙泉东区的技法,胎釉似广东或福建窑场产品(图三,8;图三六)。
盆 3件
图四一 06UNG39
图四二 06UNG22
图四三 13UNG04
图四四 06UNG17
图四五 13UNG06
图四六 13UNG07
图四七 13UNG23
图四八 13UNG08
图四九 06UNG20
图五〇 06UNG35
图五一 13UNG16
图五二 13UNG19
I型 1件。尖圆唇,口折侈,斜折沿外敞,腹斜直稍曲。标本06UNG30 (UNIQ2),花盆口部残片。深褐棕色胎,粗硬。深青绿色釉泛灰,较光亮,釉面有密集的小开片和较大棕眼。折沿及残余上腹部均有刻花装饰,折沾边缘为二周弦纹,沿面为双曲线水波纹,折沿处为较宽的凹弦纹,上腹部应为分栏的放射线纹。残高6.8、口径25.2厘米(图三,17;图三七)。
II型 1件。斜折沿外侈,扁圆唇,沿面略内曲,腹斜直。标本06UNG31(UNGVA(2)),折沿盆口沿残片。深褐色胎泛棕色,粗、坚硬。青灰色釉略泛绿,较光润,凝厚,釉面密布小块浅开片。折沿处划有两周细凹弦纹和双曲线水波纹,残存上腹部可见分栏花瓣(莲瓣)纹。口径58.6、残高4厘米(图三八)。
不明型式 1件。
(2)(青)白瓷(7件)
碗 6件。标本13UNG60(UNGIR1),口沿残片。敞口圆唇,斜曲腹。灰白胎粗疏。内外施青白釉泛灰,光润。残长2.5、残宽1.5、厚0.3厘米。应为元前期产品。
盏 1件。标本06UNG45(旧号不明),白瓷印花盏。方唇敞口,曲腹,平底,矮圈足。足内外墙错斜修,挖足较浅。胎细白。釉硬亮,开细小片,玻璃质感较强。唇部及足底,碗外底无釉。碗外部饰以印花莲瓣纹。芒口,覆烧。口径8.3、足径5.5、高2.8厘米(图三,18;图三九)。
图五三 明早期、明中期瓷器线图1.06UNG64 2.06UNG21 3.13UNG08 4.06UNG28 5.13UNG30 6.13UNG29 7.13UNG01 8.06UNG08 9.13UNG05 10.13UNG14 11.13UNG38
(四)元末明初(14件)
1.龙泉窑 13件
(1)碗 2件,未分型
标本06UNG39(98:2:269(247)),青瓷印花花口碗。敞口圆唇,深曲腹,圜底,小圈足。圈足足底内外缘皆斜削,外墙垂直,内墙斜修,底心有脐。胎细灰,釉层呈色不均,有青绿,青黄之别,开浅细片,有冰裂纹。内外壁均印莲瓣纹。内壁有缩釉现象,无釉处胎体呈红褐色。口径33.5、足径7.8、高13.5厘米(图四〇,1;图四一)。标本06UNG22(UNGIE(1)),碗下腹及足残片。下腹斜收,高直圈足,外壁内敛较明显。较深的棕褐胎,粗而坚硬。青灰色釉,较深,有稀疏的开片,光亮,施釉致足底,足心无釉。外壁有竖线划纹,内壁划花云头状团花纹。足径5.8、残高3.5厘米(图四〇,6;图四二)。
(2)盘 9件
I型 2件。盘口,斜曲腹,内腹刻纹饰。标本13UNG04(UNG IH2),青瓷盘口沿残片,灰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釉,亚光,密布小开片。内腹上部残见刻花边饰。口径32.4、残高2.1厘米(图四〇,2;图四三)。
II型 1件。敞口圆唇。标本13UNG65(UNG VB2),青瓷盘口沿残片,灰胎粗而坚硬。内外施青釉泛灰,亚光,密布小开片。口沿上部有深刻凹纹边饰。残长2.5、残高2.4厘米。
III型 1件。侈口,方圆唇,壸门形菱口,折腹,上腹内曲,下腹稍外鼓,大圈足。标本06UNG17(UNGVD1),上腹部残片。灰白胎,细腻坚致(充分烧结),但有稀疏的小气孔。青绿釉稍稍泛灰,较光润。内外壁均有刻划装饰,内为叶瓣纹,瓣内填篦纹,外壁为大花瓣纹,内也填篦纹。口径16.6、残高2.7厘米(图四〇,5;图四四)。
IV型 3件。斜曲腹,矮圈足,足墙斜削,足跟平。标本13UNG06(UNG IQ3G),青瓷盘残片。赭灰胎,较粗疏。内外施青釉泛深灰,木光,密布小开片;施釉及足,足跟、内心不施釉。底径27.2、残高2.2厘米(图四五)。
图五四 06UNG28
图五五 06UNG21
图五六 06UNG08
图五七 13UNG01
图五八 13UNG29
图五九 13UNG30
V型 1件。斜曲腹,圈足,足墙斜削,足跟平。标本13UNG07(UNGIQ(1)),青瓷盘残片。赭灰胎,较粗疏。内外施青釉泛深灰,木光,密布小开片。施釉及足,足跟、内心不施釉。底径19.2、残高3厘米(图四六)。
VI型 1件。斜曲腹,圈足,足墙微外撇。标本13UNG23(UNG VB2),青瓷盘下部残片。灰青色胎夹灰黄色胎,稍粗而坚硬。内外施青釉泛深灰,光润,密布细碎开片;施釉及足,足跟刮釉,内足墙、内心不施釉。内腹下部隐见浅竖凹纹,内心刻圆,外腹近足处刻划两圈凹纹。底径21.6、残高3.6厘米(图四七)。
(3)瓶 2件,未分型。
标本06UNG66(UNG IIIA118R4?),印花双耳瓶。口部残,应为喇叭形口,长直颈,双象鼻耳衔环;溜肩,长鼓腹,较高的直圈足。浅赭色胎,细而坚致。灰青釉,玻璃质感强,布满稀疏的长条状开片,光润,裹足刮釉。耳的上下有两组凸起的弦纹,每组三条,上腹部有凸出缠枝牡丹纹,疑为贴花,花头上下相同,共4朵;下腹为压印仰莲瓣纹,残高30、腹径18.2、足径13.8厘米(图四〇,4;图六〇)。标本06UNG20(UNGIIA(3)),足部残片。台形圈足,其上有一较深的凹槽,足内有一大圆孔,瓶底拱形内凹,腹部稍内曲,浅褐色胎,较粗,有肉眼可见之小气孔,坚硬。釉色青灰,较浅,有稀朗的大块开片,较光润。施釉近足底。足径11.9、残高6.6厘米(图四〇,3;图四九)。
2.景德镇窑(1件)
壶 1件。标本06UNG35(旧号不明),青花折枝菊花壶腹部残片。腹鼓圆。胎细白,内壁拉坯痕明显,接胎显著,以胎泥接。釉硬亮微青。腹部以折枝菊花为主题图案,下腹绘莲瓣纹,青花呈色较淡,着料多处发青黑色。高6.8、高5.7厘米(图五〇)。
(五)明早期(1368~1464年)(37件)
1.龙泉窑(32件)
(1)碗 7件
Ia型 2件。侈口,圆唇,斜曲腹,下部不明。标本13UNG16(UNG IM2),青瓷碗口沿残片,灰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釉微泛黄,亚光,密布小开片。残宽3.5、残高5厘米(图五一)。
Ib型 1件。大侈口,尖圆唇,斜曲腹,下部不明。标本13UNG19(UNGIR2),青瓷碗口沿残片,灰白胎粗而坚硬。内外施深青釉微泛黄,光润,密布小开片。口径18、残高3.2厘米(图五二)。
图六〇 06UNG66
图六一 06UNG64
II型 1件。壸门形菱口,圆唇,腹斜曲。标本06UNG28(UNG1①②),青瓷印花菱口碗上腹片。胎浅灰泛白,细密坚致。釉青绿微黄,釉层薄,断面气泡明显,釉面光润,半失透,内壁口部可见施两层釉。内壁口沿随形刻壶门纹,腹印缠枝花纹;外腹壁口沿下划变形回纹;下腹亦有划纹,纹样不明。口径19、残高5.5厘米。疑为明宣德时期或稍后产品(图五三,4;图五四)。
III型 1件。敞口近直,尖圆唇,腹较深,上腹近直,下腹圆曲,直圈足,足中高。标本06UNG21(UNGIIIA1),青瓷碗。内底有一压圈。胎体厚重,褐色胎,稍粗坚致。青绿色釉,较光润,施釉至足底,足心无釉。口径18.7、足径6.6、高7.5厘米(图五三,2;图五五)。
另有底足2件。标本06UNG08(UNGIO2)。直环形圈足,足中高,腹中部斜直,下部圆曲近折,碗底部胎极厚。浅赭灰胎,细而坚致。青灰釉泛黄,布满细碎开片,极光亮的玻璃釉,裹足,足心有支柱的支烧痕迹,内底有压印环纹一圈内为印朵花纹,花纹上划“天”字,碗壁有刻花装饰,图案不明。足径7.1、残高4.2厘米(图五三,8;图五六)。
Ia型 1件。盘口,口部上翘沿圆唇,斜曲腹,内刻凹纹。标本13UNG01(UNG IIIA(4)),青瓷盘口沿残片,灰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釉泛灰白,光润,密布小开片。腹内刻多道竖凹纹。口径25.6、残高3.2厘米(图五三,7;图五七)。
Ib型 1件。盘口,口部上翘沿尖唇,斜曲腹,内刻凹纹。 标本13UNG29(UNG IQ1),青瓷盘口沿残片,灰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釉泛灰,光润,密布小开片。腹内刻多道竖凹纹。口径25.2、残高2厘米(图五三,6;图五八)。
Ic型 1件。盘口,口部上翘沿方唇,斜曲腹,下部不明。标本13UNG30(UNGIE1),青瓷盘口沿残片。灰白胎较细密坚致。内外施青釉,光润,密布小开片。口径30.4、残高1.6厘米(图五三,5;图五九)。
II型 6件。花口,折沿,斜曲腹,内刻凹纹。标本13UNG08(UNGIIIA3),青瓷盘口沿残片。灰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釉,光润。腹内刻多道竖凹纹。残长4.6、残宽3、残高1.9厘米(图四八;图五三,3)。
III型 1件。敞口,圆唇,斜曲腹,矮圈足。标本06UNG64(98:2:295(183)),龙泉刻莲花大盘。浅赭白胎,较细坚致。青绿色釉,较光润,大部有大小开片,较为密集。施满釉盘底有一涩圈,局部粘有支圈胎体。盘内底中刻有单枝荷叶荷花图样,边缘施削一圈。口径35.2、足径27.8、高5厘米。明初龙泉官窑产品(图五三,1;图六一)。
IV型 3件。斜曲腹,矮圈足,足墙内收。标本13UNG25(UNG IC(3)),青瓷盘底残片,灰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釉,光润。内心刻纹饰不明。口径20.4、残高2厘米(图六二)。
图六二 13UNG25
图六三 13UNG05
图六四 06UNG48(左)
图六五 06UNG73
(3)罐 12件。标本 13UNG05(UNGIII9(1)),青瓷罐底残片。上部不明,腹下部曲收,圈足。灰白胎,较细密有空隙。内外施青釉,光润,密布小开片。外腹刻竖凹纹,呈瓜棱形,内腹见横向拉坯痕。最小残底径18、最大腹径25.6、残高5厘米(图五三,9;图六三)。
2.景德镇窑(5件)
(1)白瓷
碗 2件。标本06UNG48(UNGVB2),碗上部残片。圆唇,敞口,深腹微曲。胎细白,致密。釉硬亮,釉白较润,釉面有桔皮现象。内壁印折(缠)枝菊花。内壁印花纹。口径11、高3厘米(图六四)。
(2)青花瓷
盘 3件。标本06UNG73(UNGII E(2)),青花板沿盘。敞口,板沿,微斜,凸圆唇,花口浅曲腹。胎细白,釉硬亮微青,沿面绘菱形方格纹。方格内填花瓣,有圆圈纹,青花呈色艳亮,有铁锈班。宽5.2、长4、高2.8厘米。疑为明宣德年间产品(图六五)。
(六)明中期(1464~1521年)(26件)
1.龙泉窑(6件)
(1)碗 1件。标本13UNG10(UNG VA2),青瓷碗口残片。宽折沿,敞口,圆唇,灰白胎粗而坚硬。内外施青釉,光润,密布小开片。口沿部施釉较薄泛黄色。口径32.8、残高2.4厘米(图六六)。
(2)盘 3件。 标本13UNG66(UNG IH2),青瓷盘口沿残片。平折沿,花口圆唇,赭黄色胎粗而坚硬。内外施青釉,光润,密布小开片。口沿部施釉较薄泛赭黄色。局部见模印纹。残长3.5、残宽3、厚0.8厘米(图六七)。
(3)罐 2件。均失上部,内心近平,隐圈足。标本13UNG24(UNGIC1),罐底残件。白胎微泛青灰,较细密,内外施青釉泛灰,呈淡绿色,光润。足跟刮釉呈火石红色。底径12、残高2.4厘米。
2.景德镇窑(20件)
皆为青花瓷。
(1)碗 17件
I型 3件。侈口,尖圆唇,斜曲腹,圈足较高。标本13UNG14(4c),可复原。白胎细密。内外施青白釉,光润。青花料色灰青、深青。外腹绘折枝花叶纹,内腹下部绘花瓣形边饰。口径11.1、底径4.6、高3.9厘米。应为明成化时期产品(图五三,10;图六八)。标本13UNG38(UNGVB2),口沿残片。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白釉,亚光,密布小开片。青花料色灰青、深青。外腹口沿下绘席纹边饰,下绘花卉纹,内腹口沿内绘变形文字边饰,下部留白。口径16、残高3.4厘米。应为明正德时期产品(图五三,11;图六九)。
图六六 13UNG10
图六七 13UNG66
图六八 13UNG14
图六九 13UNG38
图七〇 13UNG37
图七一 13UNG40
图七二 13UNG44
图七三 13UNG45
II型 12件。敞口,尖圆唇,斜曲腹。标本13UNG37(UNGIR2),口沿残片。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白釉泛黄,亚光。青花料色灰青、深青。腹内外绘花卉,花叶纹。口径16、残高2.6厘米。应为明正德时期产品(图七〇)。
图七四 明后期、清代瓷器线图1.06UNG67 2.06UNG52 3.13UNG34 4.13UNG45 5.13UNG49 6.13UNG44 7.13UNG41 8.13UNG53 9.06UNG38
不明型式 2片。
(2)盘 3件
标本13UNG40(UNGIQ38),底残片。底近平,矮圈足,足墙内收,足跟斜削。白胎细密坚致。内外施青白釉泛灰,亚光。青花料色灰青、深青。外腹绘花叶纹,内腹及内心双圈内绘花草枝叶纹。底径18.4、残高2.4厘米。应为明正德时期产品(图七一)。
(七)明后期(1521~1644年)(54件)
皆出自景德镇窑。
1.青花瓷
(1)碗 27件
Ia型 1件。敞口,方唇,上腹近直,下腹斜曲。标本13UNG44(SF-UNG360),口沿残片。白胎细密坚致。内外施青白釉,光润。青花料色灰青、深青。外腹勾勒渲染绘花草枝叶纹,内腹双圈下留白。口径15.2、残高4.8厘米。应为明嘉靖时期产品(图七二;图七四,4)。
Ib型 9件。敞口,圆唇,上腹近直,下腹斜曲。标本13UNG45(SF-UNG528),口沿残片,白胎细密坚致。内外施青白釉,光润。青花料色淡蓝、深蓝。外腹上部勾勒渲染绘缠枝花叶条带纹,下部绘团花纹,内腹单圈下留白。口径12.4、残高5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七三;图七四,3)。
图七五 13UNG48
图七六 13UNG49
Ic型 2件。敞口,圆唇,上腹近直,下腹斜曲,外腹划花。标本13UNG48(SF-UNG535),口沿残片。白胎细腻坚致。内外施青白釉,光润。青花料色深青。外腹划花卉纹,内口沿下绘锦纹,内腹下部留白。残长3.4、残高3.4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七五)。
IIa型 2件。侈口圆唇,斜曲腹。标本13UNG49(UNGCB(2)),口沿残片。白胎细腻坚致。内外施青白釉,光润。青花料色浅蓝、中蓝。外腹残见花卉、兔子纹,内口沿下残见线框内绘折枝花草纹。口径16、残高4.8厘米。应为明嘉靖时期产品(图七四,2;图七六)。标本06UNG67(UNGIIF(2),98.2.278),青花锦地纹碗。深腹微曲,平底,圈足,足根较宽,足外墙斜收,内墙较直,足底外缘斜削修,碗底挖足痕迹明显,足底,内墙及碗外底无釉。胎细白,坚实。釉微青,气泡密集,半木光,釉面有气孔坑,青花微暗,有铁锈斑。碗口沿施酱釉,外腹以龟背锦地纹为主题图案,下腹饰变体仰莲瓣纹。碗内底饰青花火珠纹。口径14.2、足径5.6、高7.2厘米。应为明万历晚期产品(图七四,7;图七七)。
IIb型 3件。侈口,花口,斜曲腹。标本13UNG50(SF-UNG559),口沿残片。白胎细腻坚致。内外施青白釉,光润。青花料色灰蓝。外腹青花双圈下残见缠枝花卉纹,内口沿双圈下留白。残宽4、残高3.9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七八)。
IIc型 1件。敞口,圆肿唇,上腹斜直,下腹斜曲。标本13UNG51(SF-UNG551),口沿残片。白胎细腻坚致。内外施青白釉,光润。青花料色灰青。内口沿下绘青花双圈。残长3.4、残高1.7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七九)。
III型 1件,折沿,花口,斜曲腹,腹较薄。标本13UNG52(SF-UNG526),口沿残片。白胎细腻坚致。内外施青白釉,光润。青花料色淡蓝、中蓝。外腹划花卉纹,内口沿下青花双圈,外口沿下青花单圈。内外腹留白。残长2.5、残高1.1厘米。应为明天启时期产品(图八〇)。
图七七 06UNG67
图七八 13UNG50
图七九 13UNG51
图八〇 13UNG52
图八一 13UNG41
图八二 13UNG53
图八三 13UNG43
图八四 13UNG56
图八五 13UNG57
图八六 13UNG58
IV型 1件。斜曲腹,圈足,穹窿型底心。标本13UNG41(原号不清),底残片。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白釉,亚光。青花料色纯蓝、深蓝。外腹下部见花瓣纹边饰,内腹留白,内心单圈内蓝底白彩绘花卉枝叶纹。底径6、残高4.4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七四,5;图八一)。
V型 3件。斜曲腹,内心近平,圈足,足墙内收,足跟刮釉。标本13UNG53(SF412),底残片。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白釉,亚光。青花料色灰青、深青。外腹残见折枝花草饰,内腹留白,内心双圈内绘缠枝花卉枝叶纹。底径6.2、残高3.2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七四,6;图八二)。
VI型 4件,斜曲腹,下腹圆曲,高圈足,足跟较平,足跟刮釉。标本13UNG43(UNG IQ4b),底残片。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白釉,亚光。青花料色灰蓝、中蓝。外腹残缠折枝花草纹,内腹留白,内心双圈内残见花卉枝叶纹。底径6.4、残高4.4厘米。应为明嘉靖时期产品(图八三)。
(2)盘 9件
I型 1件。折沿,沿上翘,斜曲腹。标本13UNG56(UNGIK1),盘口残片,白胎细密坚致。内外施青白釉,光润。青花料色灰蓝、深蓝。内腹口沿上部绘花草边纹饰。残长4.5、残高1.4厘米。应为明天启时期产品(图八四)。
II型 6件。折沿,斜曲腹,腹较厚,矮圈足,足墙内收。标本13UNG57(UNGIB(1)),盘底残片。白胎细密坚致。内外施青白釉,亚光。青花料色纯蓝、深蓝。外腹下部绘简笔花瓣形纹饰,内腹留白,内心双圈内勾勒花草、树木纹饰。底径16.4、残高2.4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八五)。
III型 2件。斜曲腹,腹较厚,高圈足。标本13UNG58(UNGIP1),盘底残片。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白釉微泛灰。亚光,青花料色灰青、深青。外腹下部不见纹饰,内腹留白,内心双圈内勾勒渲染绘山水、树木纹饰。底径7.6、残高3.2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八六)。
图八七 13UNG35
图八八 13UNG42b
图八九 06UNG49
图九〇 13UNG34
图九一 13UN G33
图九二 06UNG51
图九三 06UNG38(正)
图九四 06UNG38(反)
图九五 06UNG52
2.青白瓷 1件
标本13UNG35(SF416),碗口沿残片。圆唇,宽折沿,斜曲腹,失下部。白胎较细密。内外施青白釉微泛灰,亚光。素面。残宽3、残高1.1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八七)。
3.白瓷 15件
(1)碗 2件 。标本13UNG42b(SF3852),底部残片。圈足,足墙微内收,足跟刮釉。白胎较细密。内外施白釉微泛灰,亚光。局部呈铁斑点,素面。底径5.2、残高1.5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八八)。
(2)杯 1件。标本06UNG49(UNGIP(3)),口残片。圆唇,敞口,沿外侈,曲腹。胎细白。釉白,釉面有棕眼,桔皮。内壁有小斑点。口径10厘米。应为明嘉靖、万历时期产品(图八九)。
(3)不明器形 12件。
4.赭色釉瓷 1件
标本13UNG34(SF400),壶腹部残片。鼓腹,失上、下部。白胎较细密。外施浅赭色釉,亚光,内施青白釉,局部露胎,呈火石红色。腹部有接胎痕。腹径约5.8、残高4.7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七四,1;图九〇)。
5.蓝釉瓷 1件
标本13UNG33(TIL9997),壶腹底部残片。扁圆腹,圈足,足跟圆润。白胎较细密。外施蓝色釉,较亮,内施青白釉,局部流青釉。足跟刮釉呈火石红色。外腹部沥粉绘圆形开光内曲线变形花草纹,呈赭黄色。内腹有接胎痕。残长7.5、残高7厘米。应为明万历时期产品(图九一)。
(八)清(5件)
皆出自景德镇窑。
1.青花瓷
(1)碗 2件。标本06UNG51(UNGIIF(2)),缠枝莲碗底残片。曲腹,平底,圈足,足外墙斜收。足底有粘砂。胎灰白,有细小砂粒,有孔隙,烧结不好。釉硬亮泛青,气泡较多。内壁绘圈云纹,外壁绘缠枝莲纹。青花发色较暗。高3、宽6.7厘米。应为明末清初产品(图九二)。
(2)盘 2件。标本06UNG38(97:11:23(255)),松鹤纹盘。敞口微侈,圆唇,浅曲腹,平底下凹,矮圈足,足根宽,足内墙垂修,外墙斜收,足底内外绿均斜削修。胎细白。釉微青较硬,足底露胎。口沿先施酱釉。内底绘青花松鹤,山水人物接阁图,盘沿有山水楼阁纹;外腹壁绘松鼠葡萄纹,足外墙绘波纹。青花发色青灰。口径30.5、足径18、高6.5厘米。应为顺治至康熙初年产品(图七四,9;图九三;图九四)。
2.祭蓝釉瓷
表二 乌瓜纳遗址出土中国瓷器统计数据
标本06UNG52(UNGIIE(1)),祭蓝釉碗。敞口,圆唇,沿微移,深腹微曲,平底,圈足。足外墙斜收,内墙微勾,足底外棱微斜削,向内大刀滑修,整个足底只有外缘一圈着地。胎细腻,白微灰,烧结底较高。内腹施透明釉,微青。外腹施祭蓝釉,祭蓝呈色暗淡,釉层澎面有气泡,足底,碗外底无釉。口径11.6、足径5、高5.4厘米。疑为明末清初产品(图七四,8;图九五)。
除以上分时代介绍外,尚有产地不明碎瓷片7件,景德镇产不明时代瓷片55件。
乌瓜纳地区出土的中国瓷器此前缺少较为细致深入描述、研究与统计。实际上,乌瓜纳遗址与之前报道的格迪遗址有许多相近之处。从遗址规模来看,两者占地面积皆能达到45英亩(18公顷左右),在威尔森(T.H.Wilson)的对南索马里至肯尼亚116个遗址的统计中,同为其所划分的第一等级(15公顷以上)的大遗址[11]。且其兴盛、持续的时代也与格迪遗址相似。只是由于考古工作总量的差别,导致了发现中国瓷器数量的差别。但如果参考中国瓷器发现的比例,会发现两者在中国瓷器的输入发展阶段、品类、器型方面也存在着高度的一致。这种情况表明了各个时期中国瓷器对东非市场销售情况的存在着较为统一的特点。从统计数字来看(表二),元代至明早期和明代晚期是两个明显的高潮阶段,而龙泉窑和景德镇窑生产的瓷器,则分别是这两个高潮时期最具代表性的输入瓷器。15世纪后半叶至16世纪初期的明代中期,乌瓜纳的瓷器输入呈现出较为明显的衰落,到明代晚期才又重新焕发活力。在统计中存在约18%景德镇难以分辨细致时期的碎片,然而如果按照可分辨的瓷器种类比例对这18%的瓷片分配以进行估计,则明代晚期东非地区输入瓷器的数量或可能超过元代至明早期。
东非出现这样的瓷器输入数量的变化,或可从多个角度进行考察。首先是政府政策的角度。中国作为输出国,其对外贸易政策对中国商品的输出有很大的影响。从南宋至元末,中国大体奉行开放的对外贸易政策,尤其是元代,由于整个蒙古帝国势力扩展到了东欧、西亚和中东地区,传统的中国地域加强了其与中东地区的联系,印度洋航线显得更为重要。另一方面,斯瓦西里地区又是深受中东伊斯兰文明影响的地域范围,同时13~14世纪也正是斯瓦西里地区整体兴旺的时代,这些情况造成了为中国瓷器向东非输入高潮的产生创造了背景条件。而到明代初期,明太祖实行打压民间对外贸易的政策,无疑对中国的商品的输出造成了很大影响,或者说,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了对外贸易的成本和风险。正因如此,虽然乌瓜纳仍出土有不少明早期的产品,但从长时段的趋势来看,从元代到明中期,东非地区中国瓷器的输入呈现出一路下滑的态势。而到隆庆时期,部分地解除了海禁,客观上对东非瓷器输入造成了有利的影响。
除了政府政策外,印度洋海上从事自由贸易的商人集团作为贸易的直接参与者,也是影响贸易变化的重要变量。在15世纪末达・伽马绕过好望角之前,印度洋贸易的主导力量是中东商人。而15世纪末到16世纪很长一段时间里,葡萄牙人都在与中东人、东非当地人争夺地盘和据点,并进行小规模战争的时期。中东人并没有自动退出市场,而欧洲人又试图强行而狂热地加入,我们或可认为这一时期的印度洋海域变得更加“热闹”,从事商业的力量甚至发生了叠加。这一时期的印度洋除了明显的战斗、战争之外,实质上也进行着激烈的商业竞争。新商业集团的参与,贸易竞争的加剧,客观上促进了开放海禁后,中国商品外运的大幅度增长。作为商品销售目的地和必经之地的东非海岸地区自然出现了中国瓷器输入数量的增加。这也正是明晚期发生的情况。
另外,从商品流通角度来看,供给-渠道-销售市场构成了中国瓷器外销主要的三个环节。中国瓷器的供给除了受到中国对外贸易大门开闭的影响之外,还受到各个窑口生产状况和其地理位置的影响,龙泉窑和景德镇窑之所以能够先后在乌瓜纳遗址的瓷器输入中占据主要地位,与它们分别在元、明时期的兴盛状况是分不开的。除了质高量大,两窑口的对外交通条件也相当便利。中国通往东非的渠道在唐代史料中就已经存在疑似的记载,在宋元史料中变得更加明晰,印度洋上的航道在长时段的历史中似乎相当通畅,很少存在影响流通的状况,似可被视作一种不轻易变动的常量。从销售市场的角度来看,东非地区9~19世纪的发展中,发生过贸易中心的变动,9~10世纪的贸易中心位于更偏北的拉穆群岛地带,而12~15世纪之后,则偏移至更靠南的基尔瓦岛地带,但是这并非意味着拉穆群岛地区在后一时期发生了衰败。实际上,斯瓦西里地区整体均较以前更为兴旺,参与贸易也更为积极,但是基尔瓦的“增长率”和贸易地位的提升显然要更快。贸易链条中的销售终端都相当通畅。但由于种种原因的影响,乌瓜纳遗址最终在17世纪被废弃,销售终端的关闭,使得中国清代更加丰沛的瓷器供给再也无法抵达这一地区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乌瓜纳遗址出土有近乎完整的明初龙泉官器(标本06UNG64)。除此件外,在东非沿海的伊沙卡尼、格迪古城、上加[12]、曼布鲁伊等遗址[13]均发现有明初龙泉官器残片。秦大树指出,明永乐时期龙泉官器特别流行的大盘,至少有一部分是为郑和航海制造的,在航海活动中用于赏赐所用的各地统治者。肯尼亚各遗址出土的明初龙泉官器,应是郑和下西洋曾经达到过东非肯尼亚地区的有力证明[14]。
乌瓜纳遗址出土的中国瓷器毫无疑问为我们提供了研究印度洋中国陶瓷贸易的重要资料。将其与拉穆群岛上加遗址、格迪遗址、蒙巴萨沉船等遗址出土的中国瓷器情况相互联系,将使我们得以管窥9~17世纪末,东非输入中国瓷器较为完整的变化趋势。
[1] Abungu, G. H., & Mutoro, H. W. Coast-interior settlements and social relations in the Kenya coastal hinterland[C].Shaw,T., Sinclair, P.,Andah, B., & Okpoko, A.(eds) The Archaeology of Africa:food, metals and towns. Routledge, 1993:694-704.
[2] 图1、图2底图引自Kirkman, J. S. Ungwana on the Tana [M]. The Hague: Mouton, 1966:70-71.
[3]同[2].
[4]同[2].
[5]同[2].
[6] Wilson, T. H. The monumental architecture and archaeology north of the Tana River[M]. Nairobi:National Museums of Kenya, 1978.
[7] a同[1].b.Abungu, G. H. (1989). Communities on the river Tana Kenya; an archeological study of relations between the delta and the river basin 700-1890 AD[D], Doctoral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Cambridge,1989.
[8] 同[2].
[9] Abungu, G. H. Communities on the river Tana Kenya: an archeological study of relations between the delta and the river basin 700-1890 AD[D], Doctoral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1989:62-67.
[10] 乌瓜纳遗址共经过2006年、2011年、2013年三次整理,每次整理材料不同,故在整理过程中按年度编写有流水号。流水号构成为“年份+UNG+编号”,如2006年整理的1号瓷片为06UNG1。另外在文中保留了每个瓷片上面原来写有的标本号,以备查验。
[11] Wilson, T.H.(1992). Settlement Patterns of the Coast of Southern Somali and Kenya[A].In Adam, H. M.&Geshekter. C. L.(eds) Proceedings of the First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Somali Studies[C]∥Atlanta: Scholars Press, 1992:74-110.
[12] a.秦大树.肯尼亚出土龙泉瓷器的初步观察及相关问题讨论[C]∥沈琼华主编.2012海上丝绸之路——中国古代瓷器输出及文化影响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杭州: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3:267-278.b.秦大树.肯尼亚出土中国瓷器的初步观察[C]∥秦大树,袁旔.2011丝绸之路——亚洲跨文化交流与文化遗产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新加坡:八方文化创作室,2013:61-82.
[13] 丁雨.肯尼亚曼布鲁伊遗址和马林迪遗址的考古学研究[D].北京:北京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5:74.
[14]同[12].
(责任编辑 杨岐黄)
Ungwana, Chinese porcelains, Statistics, Phase of importation of Chinese Porcelains
The Peking University Archaeology Team conducted an investigation of Chinese porcelains at 31 sites in Kenya between 2010 and 2013. Among these locations, Ungwana is the most important one. This paper presents an introduction about the basic analysis of 299 pieces of Chinese porcelains discovered at Ungwana. This assemblage includes products from the Southern Song to Qing Dynasties from Longquan in Zhejiang, Jingdezhen in Jiangxi, Fujian, Guangdong, etc. According to the statistic study, from Yuan to Early Ming and Late Ming were the two peaks of Chinese porcelains importati on in East Africa. Most representative trade items were celadons from Longquan and blue-and-white porcelains from Jingdezhen. Based on the
*此项研究为社科基金项目“9~15世纪斯瓦西里地区考古学文化研究”(项目批准号:16CKG016)和中国商务部“中国和肯尼亚合作实施拉穆群岛地区考古项目(课题研究部分)”成果之一,得到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非洲出土中国古代外销瓷与海上丝绸之路研究”(项目号:15ZDB057)和“北京师范大学青年教师基金项目”的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