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震霖金志伟刘文锁
(1.香港环境资源管理顾问有限公司;2.中山大学人类学系)
香港九龙圣山遗址考古发掘简报
吴震霖1金志伟2刘文锁2
(1.香港环境资源管理顾问有限公司;2.中山大学人类学系)
圣山遗址,宋元时期,磁灶窑,龙泉窑
本文介绍2012~2014年香港九龙圣山遗址的考古发掘工作。该遗址发现于20世纪初,曾做过数次调查及小规模发掘。本次发掘共发现并编号遗迹319处,其中宋元时期遗迹118处,晚清民国时期遗迹201处,并出土大量陶瓷器等遗物。本次发掘发现了大量宋元时期南方窑口所产的陶瓷器片,数量超过百万片,主要是福建、浙江等地的窑口。本次发掘为香港考古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对于研究香港历史提供了重要资料。
香港九龙圣山遗址位于九龙湾西端旧启德机场西南端,前圣山之东北、西南两侧(图一)。此遗址发现于20世纪初。1918~1937年之间,施戈斐侣(W.Schofield)在原圣山周边进行考古调查,并采集若干遗物,包括前汉、唐到宋代的陶瓷碎片。1971年,时任香港城市艺术博物馆助理馆长的屈志仁先生对圣山遗址一带进行了考古调查,采集了从南汉到宋元时期的陶瓷碎片,包括白瓷、龙泉青瓷、黑瓷、影青瓷及绿釉陶瓷片若干。直到21世纪初,对圣山遗址一带的考古研究再次开展。2002~2003年,香港环境资源管理顾问有限公司因应九龙东南发展研究项目的需要,对圣山周边,包括世运道等位置进行考古勘探及试掘,发现了少量宋元时期的陶瓷碎片。2008年,因应启德发展区的环境评估报告需要,艾尔康有限公司对圣山遗址附近,包括马头涌村进行考古调查暨试掘工作,发现少量宋元时期陶瓷碎片。2009年,香港渠务署委托考古学家对圣山遗址周边范围进行了一次考古调查工作,发现了51片宋元时期陶瓷碎片。2009~2010年,香港环境资源管理顾问有限公司及艾尔康有限公司对圣山遗址区域进行考古调查暨发掘,发现大量宋元时期文物,其中以陶瓷碎片为主,近十万片。2012年,香港地铁沙中线计划在位属圣山遗址范围兴建地铁车站(土瓜湾站),受香港地铁有限公司委托,香港环境资源管理顾问有限公司与中山大学人类学系合作组成联合考古团队,于2012年11月至2014年10月实施考古勘探及发掘工作,整个发掘工作共分为三个阶段(图二)。
图一 圣山遗址位置图
图二 圣山遗址三阶段发掘区分布图
第一阶段,2012年11月~2013年12月,位于整个发掘区北边,发掘面积约为14500平方米。共发现并编号的遗迹均属晚清民国和宋元时期,共计239个,其中晚清民国时期遗迹188个,大部分与农耕活动有关,诸如农田间的水沟、界石和化粪池等。宋元遗迹共51个,包括房屋结构、石砌墙基础、窑炉、灰坑和墓葬等。据初步统计,出土文物约30000公斤,计80万片左右,其中以陶瓷片(含瓦片)为主,约占99%。
第二及第三阶段,2013年12月~2014年10月,位于发掘区以西南及南边,发掘面积约为9000平方米。共发现晚晴民国—宋元时期遗迹80个,其中晚清民国时期遗迹13个,大部分与房屋遗迹有关,诸如房基、灰坑、灰沟、路、井、水渠等。宋元遗迹共67个,包括房屋结构、石砌墙基础、灰坑、路、井和石构建筑遗迹等。初步统计出土文物约15000公斤,计30多万片,其中以陶瓷器为主,占99%。
圣山遗址从大体上主要发现三个时期的地层,分别是现代层位(①层)、晚清民国层(②层)和宋元层(③~⑦层)。根据土质土色、层位关系、包含物及地层分布,②层和③~⑦层又分出几个亚层。
图三 圣山遗址宋元遗迹分布图
圣山遗址所在历史上曾经历过几个使用阶段。根据田野考古发掘中所发现的地层及遗物推测,这个遗址发现的最早人类活动遗存是在宋元时期(960~1368年);宋元以降,未发现明代及清早期的遗迹与遗物;遗址再次出现人类活动的遗存,是在晚清至民国时期(1840~1949年),包括了年代较早的农田及设施遗迹,及1920年代港英政府对遗址区域进行的城市规划、建设遗迹,1943年前后日据时期(1941年12月~1945年8月)改建的机场设施等。遗址最后的堆积为1950年代中期扩建启德机场时的设施,当时将圣山全部拆平并填海,为此而将晚清民国时期的遗迹破坏并掩埋。以下主要介绍遗址宋元时期的主要发现。
属于宋元时期的遗迹共发现约100处,大部分与住居有关,代表了当时分布在圣山东北侧及西南侧的大型聚落之遗址。这些遗迹在类型上可以分作房址(F)、井(J)、灰坑(H)、窑炉(Y)、沟(G)、道路(L)、石构墙基(SQ)、石径(L)、墓葬(M),等。以下介绍主要遗迹的发现情况。
1.遗迹(图三)
(1)房屋遗迹(房址)
共七处,均为房屋遗迹的墙基部分。其中,第一阶段三处(2012 F5、F6、F7),第二阶段两处(T2013F2、F3),第三阶段两处(T2013 F4、F5)。
房屋遗迹的特征是:平面均呈长方形,面积大小不一,保存状况不同;第二、三阶段所发掘的各房址中(KSWT2013F2~F5)中,发现了与作为主体的房屋附属的或相关联的建筑等设施(水井,灰坑,道路,可能的院墙,垃圾堆,等);从残存情况看,房屋遗迹在墙基的建筑方式和房屋结构等上有所不同;依据层位关系和出土遗物等,这些房屋遗迹之间存在着年代上的差异。
第一阶段发掘区(2012F5~F7)
图四 KSH2012F5平面图
第一阶段的三处房屋遗迹均位于发掘区的西南边,原圣山的东北面山脚。从地层关系上看,F5打破了F6,而F6与F7处于同一层位。F5及F6均以珊瑚来修建墙基,可能是因为它们的位置邻近海边的缘故。两者均呈长方形,其面阔接近30多米,而进深可达10米左右。
F5位于第一阶段发掘区域的西南部,靠近原圣山的东北山脚,发现于③a层下,以4条墙基及37个柱洞组成,平面呈长方形,面积约为32×17米。在墙基之间发现了以粘土夯打而成的硬土面,以及7处倒塌堆积,应为屋顶倒塌时堆积在硬面上的瓦砾。根据地层关系及F5内出土的陶瓷片的年代特征推测,F5的年代应在元代早期左右(图四)。
F6位于第一阶段发掘区域的南边,原圣山的北侧,发现于F5之下,以4条墙基及27个柱洞组成,平面呈长方形,面积约为37×19米。在墙基之间发现了以粘土夯打而成的硬土面,以及4处倒塌堆积,应为屋顶倒塌时堆积在硬面上的瓦砾。比较特别的是,在F6的南侧附近,发现了两个椭圆形的窑炉遗迹,为其北部之残存部分,其南部已被日据时期所建的明渠破坏。在窑炉的周边,发现大量的瓦砾堆积,推测窑炉应为烧造砖瓦而建,而F6在当时应为一座作坊。根据地层关系及F6内出土的陶瓷片的年代特征推测,F6的年代应在南宋晚期至元代早期左右(图五)。
F7位于第一阶段发掘区域的西部,靠近原圣山的西北山脚,发现于③b层下,以2条墙基及27个柱洞组成,平面呈长方形,面积约为10×4米(由于发掘区受限,F7并未完全揭露)。在墙基之间发现了以粘土夯打而成的硬土面,以及1处倒塌堆积,应为屋顶倒塌时堆积在硬面上的瓦砾。F7的南边发现一座石砌的方形水井(2012J5),方井的附近发现了两件基本完整的龙泉窑八卦纹鼎式香炉,被倒扣着埋藏在一座大致椭圆形的小坑内(详下文J5)。根据地层关系及F7内出土的陶瓷片及两件香炉的年代特征推测,F7的年代应在南宋晚期至元代早期左右(图六)。
第二、三阶段发掘区(T2013F2~F5)
在分布上,第二阶段发掘区的两处房屋遗迹(T2013F2、F3)与第三阶段发掘区的一处房屋遗迹(T2013F4)是相连的,位于原圣山的西南侧;而第三阶段发掘区的另一处房屋遗迹(T2013F5)则与第一阶段发掘区相连,位于原圣山的东北侧。从层位关系上看,F2在年代上早于F3,F4与F3处于同一层位,二者年代相近。3座房屋在平面上均呈长方形。
图五 KSH2012F6平面图
F2发现于第二阶段发掘区的③b层下,仅残存一条墙基及一个硬面,面积约为5×3米(受发掘面积限制,F2未能完全揭露)。在其东南侧,发现了处于同一层位关系的3座灰坑(T2013H4~H6,详后)。根据层位关系判断,其年代应在南宋晚期左右(图七)。
F3是保存状况最佳、遗迹最为复杂的一组住居遗迹,由房屋和院墙墙基、地面、水渠、井、灰坑、道路、台阶、瓦砾堆(屋顶倒塌堆积)等组成。它位于F2的南面,发现于③a层下,面积约为12×9米。这组遗迹的一部分延伸到了相邻的F4以及发掘区外。出于保护的目的,在揭露了其堆积状况后,发掘工作中止了。
从发掘情况可以看出,它的主体是一栋3间左右的房间,大致呈西北-东南走向,其它遗迹中的一部分属于它的附属建筑;另一部分可能属于相邻的房屋。在这栋房屋的西南侧连接了一条相同走向的道路(T2013L3),宽约2米,由瓦片和土铺筑,从解剖上看,有三层左右的路面。这条道路的西南侧保存了一座长方形建筑的墙基(局部)。在F3墙基的北边朝向山体的方位,发现了一条石砌水渠(T2013Q2),与F3墙基平行,依墙而建,并延伸到了房屋的西南面,与L3路面相接,二者存在迭压关系;在水渠的东北侧相连的是一座呈长方形的墙基,保存了硬土地面和坍塌在它上面的瓦砾堆,似乎是在F3外接建的一座简易建筑。在水渠等的北面发现了一口石砌方井(T2013J1,详后),及一处瓦砾堆,瓦砾堆旁边保存了一通花岗岩的门础。从发掘所揭示的情况看,这组遗迹显示出了两次左右的迭压和打破迹象,因此代表了三次左右的修建情形。根据地层关系及F3内出土的陶瓷片的年代特征推测,F3的年代可能在南宋晚期至元代早期(图九)。
F4位于F3的南侧,二者处于同一个层位,意味着二者是年代上大致相同的建筑。保存下来的有八条由石块建筑的墙基,面积约为7.5×4米。在F4的东北边,是从F3西南侧延伸过来的道路的遗迹,与F4墙基平行,依墙而砌。这栋房屋由于接近较晚期形成的河涌及海岸,受到了严重的损坏,其地面没有保存下来。房屋的西南侧有一道小断崖,崖下保存了一段用花岗岩条石铺设的小径(T2013L4),通往海滩方向,并为较晚形成的河涌所扰动(图八)。
F5位于第三阶段发掘区的东北部,原圣山的东北山脚,由一栋房屋及其附近的石构墙基、瓦构设施、灰坑和一座垃圾堆等组成,推测为一座住宅之遗迹。房屋残存了三道墙基和五个柱础,面积约为14×7米。受发掘区域限制,该房屋遗迹未能完全揭露。该房屋遗迹之东北侧为第一阶段发掘区之F7,它们可能代表了两座住宅。根据地层关系及出土遗物判断,其年代可能在南宋晚期至元代早期(图一〇)。
(2)井
图七 KSWT2013F2平面图
在整个发掘区共发现了四口宋元时期的石砌井,分别位于第一阶段发掘区和第二、三阶段发掘区。其中,保存状况较好的是第一阶段发掘区的2012J5和第二阶段发掘区的T2013J1。
2012J5,位于第一阶段发掘区的西北部,原圣山的东北山脚处。位于房址2012F7南侧,在层位上相同,意味着它们是同一座住居的组成部分。保存完整,建造精细。由井台和竖井两部分组成,井台平面近方形,边长为2.3×2.1米,用花岗岩错缝砌建而成,在井的旁边及井中发现了几块花岗岩长方形石板,两端具有套合的结构,推测是井沿石。竖井也是平面呈方形,边长0.85×0.85米,用规整的花岗岩错缝砌建,在发掘的约两米深度中有五层砌石。在井的南侧有一堆瓦砾及一条花岗岩石条的建筑遗迹。在井的南侧、瓦砾堆旁,发现了一个椭圆形的小坑(2012H50),里面埋藏了2件扣置的龙泉窑八卦纹青瓷鼎式香炉,香炉完整,炉内尚存半炉灰土。推测是一座“埋祭”坑。根据地层关系及J5井内所出陶瓷片推测,其年代约在南宋晚期至元代早期(图一一)。
图八 KSWT2013F4平面图
图九 KSWT2013F3平面图
图一〇 KSWT2013F5平面图
T2013J1,位于第二阶段发掘区的西南部,原圣山的西南山脚处,房屋遗迹F3的东侧,为F3的附属设施。平面呈方形,边长0.8×0.9米。保存状况较佳。最上一层高出地面,由四块较高的石板围成,石板的两端各有一个可以相互套合的结构,类似J5的井沿石。此层之下为九层花岗岩石条,错缝砌建出规整的井壁,石条之间不见粘合物,井底再平铺一层花岗岩石条。井的深度约3.3米。根据地层关系及J1井内所出陶瓷片推测,其年代约在南宋晚期至元代早期前后(图一二)。
T2013J2,位于第一阶段发掘区的西面,原圣山的东坡靠近山根处,与周围的遗迹相距较远,是一处孤立的遗迹。由两个部分所组成:由风化度较高的花岗岩石块砌建的井口,以及与之连接的一条石砌水渠,属于晚期(晚清民国时期)修建的部分;属于宋元时期的井,上部用圆形石块砌建,下接一层凿成的圆形石板(功能上类似垫圈),下部是用三层长方形石板错缝砌建的方形井体。从功能上说,J2接近于一种蓄水井,建在山根处。根据井底填土中出土的陶瓷器推测,其年代约在南宋晚期(图一三)。
除此四口井外,归入灰坑类型的T2013H11,其形制呈圆形土圹,下部有一个利用原木凿成的圆筒形结构,其功能亦类似于木井(详后),可能也是一种井。
(3)灰坑
图一一 井(KSH2012J5)
图一二 井(KSWT2013J1)
图一三 井 (KSH2012J2)
图一四 灰坑(KSWT2013H4、H5)
属于宋元时期的灰坑共发现了35座(编号略)。它们主要分布在各房屋遗迹附近,属于附属的设施。在形状、大小、包含物及用途上有所差别。其中,有几座灰坑(T2013H4、H5、H11、H27,2012H50),形制上或出土物比较特殊,其用途可能也各异。
T2013H4、H5,两灰坑相连,分布在第二阶段发掘区F2的东面,位于山根,从层位上看属于该房屋的附属设施。两座灰坑的平面均呈大致的圆形,直径分别为0.92~0.5米、0.95~0.5、深2.86、2.9米。凿在山体中,壁面用砾石砌筑。H4略微打破了H5,可能是改建的结果。在H4的底部发现了一截用原木雕成的圆筒状结构,高约0.5米,安置在坑底,其外围与坑壁之间填充了白膏泥(起隔水作用)。这些迹象表示该坑可能是用于冷藏食物的。据层位关系和灰坑底部发现的若干陶瓷片特征推测,其年代可能在南宋晚期前后(图一四)。
H11位于T2013F2的南面,处于该区③b层下,与F2同一层位,应属于该房屋的附属设施。H11深2.65米,在形制上由两部分组成:口部平面呈椭圆形,长径2.18米;下部为圆形竖井式结构,直径0.43米,底部安置了一个高1.1米的原木雕成的圆筒状结构。推测它可能是一座木结构的水井。从层位关系推测,其年代可能为南宋晚期(图一五)。
(4)墓葬
三个阶段的发掘中共发现了16座宋元时期墓葬,均位于第一阶段发掘区的北部,较为集中。从发掘看,这些墓葬分布在宋元时期的沙堤上。据发现的少量遗物看,其年代大致可以分为两个时段。
这些墓葬的鲜明特征是形制不规则,均为在沙堤上随意挖掘一个较浅而形状不规则的沙坑作为墓穴。一般的情况是:在沙坑的填土中发现了集中堆积的石块或瓦块等硬物;墓穴内发现有若干件的随葬品(陶瓷器、钱币、铁器);也有少数墓葬发现了若干块较完整的板瓦或筒瓦,可能是在逝者头下起固定作用,类似于一种枕(图一七)。从发现情况看,这些墓葬显得简陋而仓促,选址在海岸地带的沙堤上(图一六、一八、一九、二〇)。
图一五 灰坑(KSWT2013H11)
图一六 KSH2012M1平、剖面图1.青瓷碗 2.四系罐 3.铁刀 4.筒瓦 5.熙宁元宝 6.铜钱
在M1、M9中发现了随葬的武器,M1出土了一把铁刀,已残,锈蚀严重;M9出土了几件铁器,锈蚀严重,有一件似乎是铁弩机的构件。据此推测这两座墓主可能是军人。
值得注意的随葬的陶瓷器,经过初步的分析,有3座墓葬出土了四系罐,从器型上来看,它们均属于磁灶窑所产。其中,M1出土的四系罐在土尾庵窑址中有过发现,其型态特征是:较高,卷唇,高颈,微弧腹,腹下斜收为平底;据福建省方面专家对这类器型的研究,属南宋末至元初产品[1](图二一)。
图一七 M1出土筒瓦(SF4)
另2座墓葬M9和M28出土的四系罐,也见于土尾庵窑址。器型特征是整体较矮,卷唇,矮颈,圆鼓腹,腹下斜收为平底。据对这类器型的研究,亦属南宋末至元初产品[2](图二二、二三)。M2出土了一件六系罐。从器型特征、胎质看,应属磁灶窑土尾庵窑所产,其年代在元代早期(图二四)。该墓另出土了一件小口瓶,器型与金交椅山Y1所出者相同,长直腹,整体较高,小口尖唇,缩颈,微鼓肩,斜直腹,平底微内凹。据对这类器型的研究,属南宋末至元初产品[3](图二五)。除上述四、六系罐外,墓葬
里出土的较为完整的瓷器还有瓷碗,由于扰乱,所以不能确定四(六)系陶罐与瓷碗是否为组合器物。关于瓷碗,从其器形、胎釉看,年代均在南宋末至元初前后;其中大部分属于福建窑口的产品,也有少量龙泉窑产品。如M1、M21、M28出土瓷碗(图二七、二八、二九)
除陶瓷器等外,墓葬中还出土了少量的铜钱,包括“熙宁元宝”“熙宁重宝”“元佑通宝”“至道元宝”“咸平通宝”“元丰通宝”等。均属于北宋及南宋年间。
从墓葬较为集中的分布上看,它们可以被看作是一处随意选择的小规模墓地,利用了海岸边的荒地沙堤。在墓地的东北面沙堤的外侧,发现了一堵呈东北~西南向的石墙(即2012SQ8);顺此石墙向西南方向,在同一层位另发现了8根木桩(2012MT6~MT13),一端被削尖,其中6根呈倒伏状态,2根发现还竖立着插在沙中;根据其方位和排列情形推测,木桩原本与石墙相连接,木桩可能是木栅,它们可能是墓地的外围界栏。
2.遗物
图一八 KSH2012M2 平、剖面图1.小口瓶 2.青瓷碗 3.六系罐 4.六系罐 5.小口瓶 6~16.铜钱
图一九 KSH2012M9 平、剖面图1.青瓷碗 2.四系罐 3.青瓷碗(残) 4.筒瓦 5.元祐宝6.咸平通宝 7.元丰通宝 8.至道通宝 9.石条 10.铁钉11、12.铁箭头 13.铁器 14.铜钱 15.熙宁重宝 16.元丰通宝 17.铜钱
本次发掘出土了数量巨大的遗物,分属于晚清民国与宋元两个时期。据初步的统计,以单件计,宋元时期的遗物占了大约一半的数量,在种类上包括了陶瓷器、瓦与瓦当、铁器、铜器、铜钱、石制品、雕塑和器物模型、木制品和原木、珊瑚等;其中,以件数论,绝大部分是陶瓷片和瓦片,铁器(残块)也有一定的数量。难能可贵的是少量保存下来的木头和木制品。统计工作还在进行中,其精确资料和分类等,俟将来发掘报告公布。
(1)陶器
除少数的完整器或基本完整器外,绝大部分为碎片,其中约40%为瓷片。能够复原的陶瓷片在1万件以上。
陶器可以分为分为素胎和釉陶两种。器类主要有罐、执壶、小口瓶、盆、瓮、盏托、灯盏、香炉等,其中以罐为主。
A.罐
陶罐以釉陶为主,主要产自于磁灶窑,有带系和无系两种。
a.四系罐
图二〇 KSH2012M28平、剖面图1.四系陶罐 2.青瓷碗 3.青瓷碗(残) 4.白瓷碗(残) 5.白瓷碗 6~11.石头
主要以带釉四系罐为主,仅见素面,有大、小两个尺寸。大尺寸的四系罐通高一般在30厘米左右,如磁灶窑青黄釉四系陶罐(2012TP90H62SF∶2),直口卷沿,直颈,溜肩,微鼓腹,腹径最大径在上腹部,下斜收为平底。施青黄釉,釉不及底,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红褐色,含沙量大。由于胎釉之间有化妆土,胎釉结合并不好,脱釉情况严重(封三,1)。尺寸较小的四系罐主要为墓葬出土的随葬品,通高一般在20厘米左右,根据器型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直口卷沿,鼓腹,腹径最大在中间,平底。如磁灶窑青黄釉四系陶罐(2012M1∶SF2),直口卷沿,鼓腹,腹径最大在中间,平底。施青釉,釉至腹部以上,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红褐色,含沙量大。胎釉结合并不好,脱釉情况严重(图二一)。另一类是直口,长直颈,斜腹,平底。如磁灶窑酱釉四系陶罐(2012TP90(3c)SF∶4),直口卷沿,鼓腹,腹径最大在中间,平底。施酱釉,釉仅至肩,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红褐色,含沙量大。胎釉结合并不好,脱釉情况严重(图三〇)。
b.六系罐
主要可分为两类,有纹饰和素面。有纹饰的可分为两小类,一类撇口卷沿,斜颈,溜肩,鼓腹,腹部最大径在上腹,下斜收为平底。如磁灶窑青黄釉龙纹六系陶罐(2012TP90H61SF#156),撇口卷沿,斜颈,溜肩,鼓腹,腹部最大径在上腹,下斜收为平底。施青黄釉,釉不及底。肩部贴塑两条龙纹,龙纹间贴火珠纹,呈二龙争珠之势。腹部及以下刻划水波纹。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红褐色,含沙量大。胎釉结合并不好,脱釉情况严重(图三一)。另一类直口卷沿,直颈,溜肩,鼓腹,腹部最大径在上腹,下斜收为平底。如磁灶窑青黄釉龙纹六系陶罐(2012TP110M2SF#14),直口卷沿,直颈,溜肩,鼓腹,腹部最大径在上腹,下斜收为平底。施青黄釉,釉不及底。肩部贴塑两条龙纹,系上有兽纹,系间饰火珠纹。腹部及以下刻划水波纹。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红褐色,含沙量大。胎釉结合并不好,脱釉情况严重(封三,2)。素面六系罐为直口卷沿,直颈,溜肩,鼓腹,腹部最大径在上腹,下斜收为平底。如磁灶窑青黄釉六系陶罐(2012M2SF∶3),施青黄釉,釉不及底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红褐色,含沙量大。胎釉结合并不好,脱釉情况严重(封三,4)。
c.双系(耳)带把罐
出土量较少,可复原器仅为2件。这种双耳带把罐主要是直口,长颈,鼓腹,平底。颈处带把,两侧贴双耳。如磁灶窑酱釉双系带把陶罐(TATP23H27∶SF5),施酱釉,釉不及底,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红褐色,胎质细腻。胎釉结合尚可,不见脱釉情况(封三,3)。
图二一 四系陶罐(M1∶SF2)
图二二 四系陶罐(M9∶SF2)
图二三 四系陶罐(M28∶SF1)
图二四 六系陶罐(M2∶SF∶2)
图二五 小口瓶(M2∶1)
图二六 磁灶窑酱釉小口瓶(T6(5a)SF#3)
图二七 闽清义窑青白瓷碗(M1∶SF1)
图二八 龙泉窑青瓷碗(M21∶SF1)
图二九 德化窑白瓷碗(M28∶SF5)
根据目前观察可见,四系罐有来自于石湾窑元代产品,这种四系罐在形制上与磁灶窑的相同器形十分接近,均为直口卷沿,但卷沿处唇较厚,直颈,溜肩,微鼓腹,腹径最大径在上腹部,下斜收为平底,与磁灶窑的四系罐最大分别在于底部,石湾窑的四系罐均为平底内凹,腹壁较厚,罐内壁均抹一层类似于釉的铁锈痕迹,胎釉之间不见化妆土的痕迹。如石湾窑青黄釉四系陶罐(2012ATP1 G154∶SF2) (图三二)。
d.无系罐
无系罐仅见少量,根据器形大小可以分为两类。
大者通高v达80厘米左右。直口卷沿,卷沿处近平沿,直颈,广肩,折肩,微鼓腹,下斜收为平底,如磁灶窑大陶罐(2012ATP1H51∶SF1),通身素胎无釉,胎上施化妆土,胎质粗糙,含沙量大,呈黄褐色(图三三)。
图三〇 磁灶窑酱釉四系罐(TP90 (3c) SF∶4)
图三一 磁灶窑青黄釉龙纹六系陶罐(H61∶SF156)
图三二 石湾窑青黄釉四系陶罐(G154∶SF2)
图三四 磁灶窑青黄釉陶擂钵(KSH2012TP90H61∶SF176)
图三五 磁灶窑酱釉执壶(KSWT2013T6(5a)∶SF7)
小者均为瓜棱腹,高约15厘米。直口卷沿,直颈,溜肩,圆鼓瓜棱腹,平底,如磁灶窑青黄釉龙纹六系陶罐(2012TP90H61∶SF156),施酱釉,釉不及底,釉下有化妆土,呈灰色。胎质粗糙,含沙量大,呈红褐色。胎釉结合并不好,脱釉情况严重(图三一)。
B.小口瓶
圣山遗址出土的小口瓶一般为小口,广肩,斜腹,平底。肩部施酱釉,釉下有化妆土,胎质粗糙,含沙量大,呈黄褐色。根据器形大小可分为大尺寸和小尺寸两种,大尺寸的小口瓶通高大约在25厘米左右,如磁灶窑酱釉小口瓶(2012M2∶SF1)(图二五)。小尺寸的小口瓶通高大约在15厘米左右,如磁灶窑酱釉小口瓶(T2013T6 (5a)SF#3)(图二六)。
C.执壶
执壶,或称为水注,是圣山遗址除了罐以外发现的数量最多的釉陶器。直口,长颈,折肩,弧腹,平底。如磁灶窑酱釉执壶(T2013T6 (5a)∶SF7),施酱釉,釉不及底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红褐色,含沙量大,胎质粗糙。胎釉结合并不好,脱釉情况严重(图三五)。
D.盆
陶盆均为釉下褐彩盆,通高约8公分。敞口卷沿,弧腹,大平底。如磁灶窑釉下褐彩陶盆(T2013ATP22H24∶SF11,书“五子登科”款),器内施青黄釉,器外无釉,器内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红褐色,含沙量大,胎质粗糙(图四八)。器内中部有褐彩装饰,装饰可分为两种,一是吉祥语,如磁灶窑釉下褐彩陶盆,书“招财进宝”(图四九)。另一种是花卉纹,如磁灶窑釉下褐彩莲荷纹陶盆(T2013ATP22 (3b)∶SF23)(图五〇)。
E.香炉
香炉器型较大,通高约20公分以上。直口平沿,微鼓腹,带双耳,鼎式三脚,均为兽面装饰,如磁灶窑酱釉陶香炉(2012TP90(3c)∶SF1),施酱釉,釉不及底,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褐色,含沙量大,胎质粗糙(图五一)。还有一种香炉,仅发现香炉足部,为兽面装饰,炉足巨大,从足部大小推测香炉高度至少在30厘米以上,如磁灶窑酱釉陶香炉足(2012TP110F6WL1(1)∶SF5),施酱釉,釉不及底,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深褐色,含沙量大,胎质粗糙(图五二)。
F.擂钵
器型较大,通高约25公分以上。敞口平沿,弧腹,下斜收为平底。如磁灶窑青黄釉陶擂钵(2012TP90H61∶SF176),器内刻深槽。口沿及器外施酱釉,釉不及底,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呈褐色,含沙量大,胎质粗糙(图三四)。
(2)瓷器
瓷器大致上可以分为两大类:粗瓷和细瓷。
A.粗瓷
烧造质量较为粗糙的粗瓷,占了出土瓷片的约70%。它们主要为青瓷,也有少量的青白瓷和黑瓷。器类主要有碗、盘、碟、盏、香炉、梅瓶、执壶等,以碗为大宗。这些粗瓷主要来自于福建的窑口,包括闽南窑口、闽清窑、东张窑等。
a.闽南窑口
圣山遗址出土了大量的属于闽南地区宋元时期窑口的瓷器,其中大部分可以看出属于磁灶窑的产品,另有一些可能属于莆田窑等产品,本文暂把它们归入闽南窑口一大类。器类以碗为主。
(a)碗
烧造较好的有被称为“珠光青瓷”的磁灶窑的青瓷碗。敞口,弧腹,小圈足。如磁灶窑青黄釉卷草纹碗(T2013CT5H20∶SF2),内壁刻划卷草纹,外壁施篦划纹,施青黄釉不及底,胎质粗糙,含沙粒,呈黄褐色,胎釉结合较佳,无脱釉现象(图三六)。又如磁灶窑青灰釉篦划纹碗(T2013CT5H20∶SF1),内壁无纹饰,外壁施篦划纹,通身施青釉但足底无釉,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灰色,胎釉结合较佳,无脱釉现象(图三七)。同样的产品在磁灶窑的窑址发掘中都有发现[4]。
烧造较差的有磁灶窑和莆田窑等闽南窑口的青灰釉碗。敞口,浅弧腹,小圈足。如闽南窑口青灰釉碗(2012TP110Y3∶SF13),内、外壁均无装饰,施青灰釉,釉不及底,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质粗糙,含沙,露胎处呈灰色(图三八)。
出土少量的磁灶窑和莆田窑等闽南窑口的青灰釉花口碗。花口,敞口,浅弧腹,小圈足。如闽南窑口青灰釉花口碗(2012TP120(3a)∶SF2),内、外壁均无装饰,施青灰釉,釉不及底,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质粗糙,含沙,露胎处呈黄褐色(图三九)。
另外,出土少量磁灶窑的青黄釉大碗。敞口,弧腹,圈足。如磁灶窑青黄釉大碗(2012TP121 (3e)∶SF29),内壁口沿处划双弦纹,外壁无装饰,施青黄釉,釉不及底,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质粗糙,含沙,露胎处呈红褐色 (图四○)。
(b)碟
碟是继碗之外的大宗产品。
圣山遗址所见的碟可以分为花口碟、敞口碟和少量的敞口小碟(或称盏)。
花口碟以磁灶窑的绿釉花口碟为主。如磁灶窑绿釉花口碟(2012TP110Y3∶SF37),花口,折沿,斜腹,平底。内模印水鸟纹,折沿处印卷草纹,外壁无装饰。通身施绿釉,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质粗糙,含沙量大,胎呈灰色(图五四)。
敞口碟以磁灶窑和莆田窑等闽南窑口的青灰、青黄釉敞口刻划花碟为主。敞口,斜腹,折腹,平底。如闽南窑口青黄釉敞口碟(2012TP90(3b)∶SF9),器内刻划卷草纹,外壁无装饰。通身施青黄釉,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质粗糙,含沙量大,胎呈灰色(图四二)。
图三六 磁灶窑珠光青瓷(2013CT5H20∶SF2)
图三七 磁灶窑珠光青瓷(KSWT2013CT5H20∶SF1)
图三八 闽南窑口青灰碗(KSH2012TP110Y3∶SF13)
图三九 闽南窑口青灰釉花口碗(KSH2012TP120(3a)∶SF2)
图四〇 磁灶窑青黃釉大碗(KSH2012TP121(3e)∶SF29)
图四一 闽清窑青灰釉花口碗(KSWT2013ATP22(3b)∶SF8)
图四二 闽南窑口敞口刻划花碟(KSH2012TP90(3b)∶SF9)
图四三 闽南窑口青灰釉口小碟(KSH2012TP90(3b)∶SF234)
图四四 闽清窑青白釉芒口碟(KSH2012TP120(3a)∶SF32)
图四五 东张窑黑釉盞(KSH2012TP110F6WL1∶SF2)
图四六 龙泉窑斗笠碗(KSH2012TP90H61∶SF14)
图四七 龙泉窑小碗(KSH2012TP90(3b)∶SF19)
敞口小碟以磁灶窑和莆田窑等闽南窑口的青灰、青黄釉敞口小碟为主。敞口,斜腹,平底。如闽南窑口青灰釉敞口小碟(2012TP90 (3b)∶SF234),器内、外壁均无装饰。通身施青灰釉,至外壁口沿处,釉下施化妆土,呈灰色。胎质粗糙,含沙量大,胎呈灰色(图四三)。
其他器物均在拼对和修复当中,包括:
b.闽清窑
圣山遗址出土的闽清窑瓷器包括碗、碟、梅瓶、执壶、器盖等。
(a)碗
可复原的大多为花口碗。花口,弧腹,圈足。如闽清窑青灰釉花口碗(T2013ATP22 (3b)∶SF8),器内底部刻划莲荷纹,内腹壁刻划花卉、卷草纹,外壁无装饰。通身施青灰釉,釉色乳浊,呈青灰色,施釉至足,足底无釉。胎质细腻,胎呈灰白色(图四一)。
图四八 磁灶窑釉下褐彩陶盆(书“五子登科”款)(KSWT2013ATP22H24∶SF11)
图四九 陶盆(书“招财进宝”)(KSWT2013 T1 (1)∶SF4)
图五○ 磁灶窑釉下褐彩陶盆(KSWT2013ATP22(3b)∶SF23)
图五一 磁灶窑酱釉陶香炉(KSH2012TP90(3c)∶SF1)
图五二 磁灶窑酱釉陶香炉足(KSH2012TP110F6WL1(1)∶SF5)
图五三 龙泉窑莲瓣纹小盘(KSH2012TP90H61∶SF98)
图五四 磁灶窑绿釉花口碟(KSH2012TP110Y3∶SF37)
图五五 闽清窑器盖(KSWT2013ATP22H24∶SF1)
图五六 闽清窑器盖(KSH2012TP103(3e)∶SF382)
图五七 德化窑芒口碟(KSWT2013CT6(3a)∶SF2)
图五八 德化窑八边形器盖(KSWT2013T6H7∶SF2-2)
图五九 德化窑圆形器盖(KSWT2013ATP19(3b)∶SF4)
(b)碟
闽清窑的碟可复原的大多为芒口碟,也有少量折腹平底碟。芒口碟均为芒口,敞口,斜腹,平底。如闽清窑青白釉芒口碟(2012TP120 (3a)∶SF32),器内底、外壁均无装饰。通身施青灰釉,釉色乳浊,呈青灰色,施釉至近底处,底部无釉。胎质细腻,胎呈灰白色(图四四)。
(c)梅瓶
图六○ 遇林亭窑黑釉盏(KSWT2013CT4HC(2)∶SF1)
图六一 遇林亭窑描金盏(KSWT2013CT3HC(2)∶SF43)
图六二 景德镇青白釉满池娇芒口碟(KSWT2013T11(3b)∶SF3)
闽清窑的梅瓶仅见1件。如闽清窑青灰釉梅瓶(T2013T6H4∶SF1),口残,广肩,鼓腹,腹部最大径在上腹,下斜收为隐圈足。器壁刻划花卉、卷草纹装饰,近口沿处划一道弦纹。通身施青灰釉,釉色乳浊,呈青灰色,施釉至近底处,圈足底无釉。胎质细腻,胎呈灰白色(封二,4)。
(d)执壶
闽清窑的执壶仅1件。如闽清窑青灰釉执壶(T2013T11 (3b)∶SF1),喇叭形盘口,长颈,广肩,折腹,圈足。素面,器壁无任何装饰。通身施青灰釉,釉色乳浊,呈青灰色,施釉至近底处,圈足底无釉。胎质细腻,胎呈灰白色(封二,3)。
(e)器盖
闽清窑的器盖可复原的分为两类。一类是宝顶状器盖,如闽清窑青灰釉器盖(TATP22H24∶SF1),圆钮,弧顶,斜平沿,子母口。素面,无任何装饰。通身施青白釉,釉色乳浊,呈青白色偏灰,施釉至折沿处,子母口无釉。胎质细腻,胎呈灰白色(图五五)。另一类弧顶状器盖,如闽清窑青灰釉花卉纹器盖(2012TP103 (3e)∶SF382),器盖面模印放六瓣花瓣,器表有两孔,应为系绳所用。通身施青白釉,釉色乳浊,呈青白色偏灰,盖表均施釉,盖底无釉。胎质细腻,胎呈灰白色(图五六)。
图六三 景德鎮青白瓷碟 (KSWT2013T6(5a)∶SF10-2)
c.东张窑
圣山遗址出土大量东张窑的黑釉盏。这些黑釉盏均为直口,口微束,斜腹,近底足处折腹,小圈足。如东张窑黑釉盏(2012TP110F6WL1∶SF2),施酱黑釉,釉仅至外腹部,近足处露胎,胎质粗糙,胎呈深灰色(图四五)。
B.细瓷
烧造质量相对较佳的细瓷,占了出土瓷片数量的大约30%。它们主要为青瓷,也有少量白瓷、黑瓷、青白瓷和白底黑花瓷器等。主要器类有碗、盘、盏、香炉、碟等。其中,以浙江龙泉窑青瓷为主,也有少量的福建德化窑白瓷、福建武夷山遇林亭窑描金黑釉盏、江西景德镇的青白瓷和江西吉州窑的白底黑花瓷器等。
a.龙泉窑青瓷
龙泉窑青瓷应为整个圣山遗址发掘出土文物中质量最好的瓷器。根据器类,可以分为碗、盘、香炉、器盖等。
(a)碗
根据初步整理和分类,圣山遗址出土的龙泉窑青瓷碗主要分为两类,斗笠碗和小碗。
斗笠碗发现不少,但可复原的仅为几件。这些斗笠碗均为敞口,斜腹,小圈足。如龙泉窑斗笠碗(2012TP90H61∶SF14),通身施青釉,釉层浑厚,釉色乳浊。素面无装饰。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灰色(图四六)。
小碗同样发现不少,可复原的也仅为几件。这些小碗均为敛口,鼓腹,小圈足。如龙泉窑小碗(2012TP90(3b)∶SF19),通身施青釉,釉层浑厚,釉色乳浊。素面无装饰。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灰色(图四七)。
图六四 龙泉窑折沿盘(KSH2012TP121(3e)∶SF27)
图六五 龙泉窑莲荷纹器盖(SH2012TP90(3b)∶SF7)
图六六 龙泉窑花形器盖(KSH2012TP110(3a)∶SF20)
(b)盘
圣山遗址出土的龙泉窑青瓷盘主要分为两类,敞口小盘和折沿盘。
敞口小盘出土量不大,可复原者仅为数件。均为敞口,弧腹,圈足。如龙泉窑莲瓣纹小盘(2012TP90H61∶SF98),施青釉,釉层浑厚,釉色乳浊,圈足底部无釉。器内素面无装饰,外壁刻划莲瓣纹,立体感强。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灰色(图五三)。
折沿盘出土数量很大。均为折沿卷唇,弧腹,大圈足。如龙泉窑折沿盘(2012TP121(3e)∶SF27),通身施青釉,釉层浑厚,釉色乳浊。素面无装饰。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灰色(图六四)。
(c)香炉
圣山遗址仅出土2件龙泉窑青釉香炉,均为盘口,方耳,直颈,鼓腹,鼎足。方耳印卷云纹,外腹印八卦纹,鼎足印兽面纹。如龙泉窑八卦纹鼎式炉(2012ATP1H50∶SF1),通身施青釉,釉层浑厚,釉色乳浊。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灰色(封二,1)。又如龙泉窑八卦纹鼎式炉(2012ATP1H50∶SF2),通身施青釉,釉层浑厚,釉色乳浊,偏青黄色。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灰色(封二,2)。
(d)器盖
圣山遗址出土的龙泉窑青瓷器盖可分为两类,分别是圆形弧顶和花形弧顶。
圆形弧顶器盖仅出土1件,如龙泉窑莲荷纹器盖(2012TP90 (3b)∶SF7),平面呈圆形,弧顶,子母口。盖面刻划莲荷纹和一圈弦纹。通身施青釉,釉层浑厚,釉色乳浊。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灰色(图六五)。
花形弧顶器盖仅出土1件,如龙泉窑花形器盖(2012TP110 (3a)∶SF20),平面呈花形,弧顶,顶上有圆钮,子母口。素面无装饰。通身施青釉,釉层浑厚,釉色乳浊。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灰色(图六六)。
b.德化窑白瓷
圣山遗址出土的宋元时期德化窑白瓷数量不少,器类有碗、碟和器盖三种。
(a)碗
圣山遗址出土的德化窑白瓷碗均为芒口碗。敞口,弧腹,圈足。如德化窑芒口碗(2012ATP4F6DM2 (4)∶SF1),敞口微侈,斜弧腹,小圈足。器内腹部刻划花卉纹。施白釉,圈足底无釉,釉层较薄,釉色白亮。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白色(图六七)。
(b)碟
图六七 德化窑芒口碗(KSH2012ATP4F6DM2(4)∶SF1)
图六八 青白瓷碗底,墨书“吴家”六(KSW2013ATP23(3b)SF#3)
图六九 白瓷碗底,墨书“张”(KSH2012TP95(3e)SF#5-3)
图七○ 青瓷碗底,戳印“金玉满堂”(KSH2012TP90(3b)SF#26)
图七一 酱釉陶罐残件,戳印“小槽红”(KSH2012TP133e)SF#13)
图七二 青白瓷碗底,墨书“九”(KSW2013T8(3a)SF#71)
图七三 酱釉陶罐残件,戳印“清河”(KSH2012TP95(3e)SF#5-3)
图七四 酱釉陶罐残件,戳印“记号”(KSH2012TP95(3e)SF#667)
图七五 宋元时期石笔山(KSWT2013B-T1TT1(4)SF#9-1)
圣山遗址出土的德化窑白瓷碟均为模制芒口碗。敞口,斜腹,平底内凹。如德化窑芒口碟(T2013CT6(3a)∶SF2),器内腹部模印花卉纹。通身施白釉,釉层较薄,釉色白亮。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白色(图五七)。
(c)器盖
圣山遗址出土的德化窑白瓷器盖有两类,分别是八边形弧顶盖和圆形弧顶盖。
八边形弧顶盖仅出土1件,如德化窑莲荷纹八边形器盖(T2013T6H7∶SF2),平面呈八边形,弧顶,直边,子母口。盖顶模印莲荷纹和一圈弦纹。通身施白釉,釉层较薄,釉色白亮。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白色(图五八)。
图七六 宋元时期木桩(KSH2012TP122(3e)SF#46)
图七七 磁灶窑酱釉香炉兽足残件(KSH2012TP94(3e)SF#643)
圆形弧顶盖仅出土1件,如德化窑花草纹圆形器盖(T2013ATP19(3b)∶SF4),平面呈圆形,弧顶,弧边,子母口。盖顶模印莲荷纹和四圈弦纹,盖边模印一圈莲瓣纹。通身施白釉,釉层较薄,釉色偏黄。胎质细腻,露胎处呈白色(图五九)。
c.武夷山遇林亭窑黑釉盏
圣山遗址出土的武夷山遇林亭窑瓷器均为黑釉盏。根据装饰手法可以分为两类,分别是素面和描金盏。
素面盏出土不多,仅1件可复原。如武夷山遇林亭窑黑釉盏(T2013CT4HC(2)∶SF1),侈口,斜腹,小圈足。施黑釉,釉不及底,釉色明亮,釉层较厚。胎质细腻,呈灰色(图六○)。
描金盏出土十数片,均无法复原。器内描金为“寿山福海”四字,如武夷山遇林亭窑黑釉描金盏(T2013CT3HC (2)∶SF43,底墨书“林正”),器内壁见描金痕迹,如“山”,器底墨书“林正”。施黑釉,釉不及底,釉色明亮,釉层较厚。胎质细腻,呈灰色(图六一)。
d.江西景德镇窑青白瓷
圣山遗址出土江西景德镇青白瓷数量不多,但质量精美。主要为芒口小碟和素面小碟。
图七八 吉州窑白底黑花香炉(KSWT2013CT1b(3a)∶SF1)
图七九 瓦当(KSH2012TP86(3e)SF#5-3)
图八○ 瓦当(KSWT2013T1(3a)SF#49)
芒口小碟可复原器仅见1件。如景德镇青白釉满池娇芒口碟(T2013T11(3b)∶SF3),芒口微侈,内外芒口,微弧腹,平底微内凹。器内模印满池娇,内壁模印水波纹,近口沿处模印回纹。通身施青白釉,釉层较薄,釉色青翠。胎质细腻,胎呈白色(图六二)。
素面小碟可复原器仅见1件。如景德镇青白瓷碟(T2013T6 (5a)∶SF10),侈口,斜腹,隐圈足。素面无装饰,底有墨书“卜”字。通身施青白釉,釉层较薄,釉色偏白。胎质细腻,胎釉结合不佳,露胎处呈白色(图六三)。
e.江西吉州窑白底黑花瓷器
圣山遗址出土江西吉州窑白底黑花器仅1件香炉,品质较佳。如吉州窑白底黑花香炉(T2013CT1b(3a)∶SF1),平口,直颈,鼓腹,底残。通身白底,腹部绘水波纹,其下开光,应为奔鹿纹。胎质细腻,为灰胎(图七八)。
(3)带字款器物
除了以上所述的陶瓷形制外,值得注意是,有800件以上的陶瓷器上还保存了完、残不等的题铭,以墨书为主,此外是戳印。它们在内容上可以分为下述七种类型:
宅号或店号:如“吴家”、“林宅”等。
姓氏或姓名:姓氏如“林”、“李”、“张”、“周”、“黄”、“王”等;姓名如“吴朝瑞”、“林德”、“曾正”、“翁小五”、“徐杰”等。
吉祥语:如“利”、“金玉满堂”、“招财进宝”、“五子登科”、“吉上”、“福”等。
专用器铭:如“小槽红”、“堇花酒”、“清香”、“美酒”、“状元春”、“香缪”等。
计号:如“三”、“七”、“九”、“十一”、“十二”、“捌三”等。
地名:如“桂林”、“范阳”、“颍川”、“清河”、“西河”、“河东”、“泗”,等。
其它:如“作记”、“记号”等(图六八~七四)。
(4)其他遗物
除陶瓷片外,从遗址中还出土了大量的瓦片以及10余件瓦当,瓦包括了青(灰)、红色等几种,分为板瓦和筒瓦两类。瓦当的纹样以莲花为主(图七九、八〇)。还有铜器、铜钱,铁钉、铁刀等铁制品,石笔山、烧土质的罗汉塑像和器物模型,木桩、木板等木制品,原木、珊瑚等(图七五~七七)。铜钱中个别出自墓葬和地层;其余的500余枚则是在遗址区的采集品,它们似乎是来自窖藏,包括“开元通宝”、“熙宁通宝”、“祥符通宝”、“圣宋元宝”、“元佑通宝”、“绍兴通宝”、“政和通宝”、“元丰通宝”、“皇宋通宝”、“建炎通宝”、“大观通宝”等(图八一、八二)。
图八一 宋代铜钱
图八二 熙宁通宝
(一)遗址的年代
根据遗址的地层关系及出土遗物的年代推测,整个遗址区的堆积大体上可以分为三个主要时期。分别是20世纪50年代及以后、晚清民国时期和宋元时期。
1.20世纪50年代及以后时期
20世纪50年代及以后,港英政府在遗址区及附近区域做了数次机场扩建。从发掘中可以大致的复原该时期的大规模的填海工作。考古发掘中发现了填海过程中所建的临时性挡土墙及移山平整地面的痕迹。
2.晚清民国时期
晚清民国时期是遗址发展的主要时期之一。根据考古发掘并结合有关史料,这个时期大体可以分为两个时段。
第一个时段大约在晚清时期。在三个阶段的考古发掘中,发现了大量的农田及垄沟遗迹,以及与农耕活动有关的化粪池遗迹。这些农田、垄沟和化粪池遗迹的发现,证明了当时遗址区域内的人类活动的情况[5]。
在20世纪20年代,港英政府对圣山遗址及附近区域进行了城市规划,在本区域内建设了由若干条街道及屋宇组成的街区。根据当时的规划图可见,圣山遗址及附近区域在当时被发展为宋街、帝街和昺街等街道。遗址第一阶段发掘区所发现的房屋遗迹,比如第一阶段发掘区的2012F1~F4及T2013F1等均为这段历史提供了重要的实物依据。而第一阶段的南部所发现的海堤遗迹(SQ5)也从侧面证明了人类活动区域的边界所在。
到了1940年代日据时期,为改建机场和营造明渠而拆除街道建筑、炸山取石,对圣山及遗址造成了破坏,在这些颓桓败瓦上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工程。
3.宋元时期
宋元时期也是遗址发展的主要时期。根据遗址的地层关系及出土的陶瓷器的年代学特征等推测,关于遗址的年代我们有下述初步的看法:
(1)遗迹层位关系与分组
第一阶段发掘区和第二、三阶段发掘区之间,主要的地层是可以相对应的,在若干遗迹之间发现了明确的迭压或打破关系。根据这些情况,再参考遗址区的分布范围和地形情况,我们将各发掘区的遗迹分作了若干个组;其中,分布在第一阶段发掘区的各个遗迹单位,可以划分为四组(编号从略);分布在第二、三阶段发掘区的遗迹单位,可以划分为三组(编号从略)。整合来看,整个遗址的遗迹单位可以归并为四组,它们分别代表了不同的时间段或时期。
(2)年代范围
在整体上属于宋元时期的年代范围里,主要是根据具有年代学特征的出土瓷器推测,遗址的年代上限可能为南宋中期,下限在元代的中、晚期。
(3)放射性碳素测年资料
香港古物古迹办事处(AMO)对遗址中的部分遗迹单位所采集的8件木头标本做了放射性碳素测年,其实验室为美国迈阿密贝塔实验室(Beta Analytic Inc.)。经校正后的年代数据分别为:895~1020AD(H4)、1025~1165AD(H4)、1015~1165AD(H27)、1210~1280AD(MB1)、1160~1260AD(MT3)、1280~1400(MT6)、1220~1280AD(MT15)[6]。
(二)遗址的性质
首先,遗址范围内的三个阶段的考古发掘,发现了大量的宋元时期遗迹,包括房屋遗迹、墓葬、窑炉、井、沟、灰坑、路、石构墙基等。从这些遗迹的性质上去看,这些遗迹均与居住活动有关。但整个遗址可以从遗迹的分布看到整个遗址的分区性质。比如,墓葬均集中在整个遗址的东北部,居住遗迹都集中在前圣山的山脚,可见,当时人们对于遗址各个区域的运用是有一定的规律。他们选择沙堤的位置作为墓葬的区域,既不影响生人居住,也确保了土地得到充分的利用。加上,发现的房屋遗迹比较密集,但考虑到遗址的所在位于圣山的东北和西南部,与当时的海边十分接近,主要的居住区域应该还在发掘区的东北、北、和西南部以外的区域,那才是最集中的居住区域。而三个阶段考古发掘区域,处圣山遗址的边角位置,发现了这么大量的居住遗迹以及相关的遗迹,实属难得。这些遗迹以及大量遗物的发现,揭示了这个区域在宋元时期的人口密集状况。
到了晚清时期,人们开始在这个区域垫土开田,进行农耕活动。从大量发现的农田、垄沟及化粪池遗迹可见这个区域在当时是一个较为密集的农耕区域。
再者,从三个阶段发掘区发现的宋元时期井的位置来看,这些井所处的位置均有一个共通性。J1和J5均位于圣山的山脚处,J1位于圣山西南边山脚,J5位于圣山东北边山脚。考虑到这两个宋元时期的井的建造方法,均不深,石头间均不见任何黏合物,加上宋元时期,海平面上升,这两个井又在海边,淡水资源匮乏,作为一个依靠地下淡水来供水的深水井的话,是不可行的。结合所处位置和建造方法看,这些井均为渗水井,位处圣山山脚,以储圣山山水。而这些井的使用者应为当时居住在圣山遗址区域和附近的居民。
最后,从考古发掘中大量发现的陶瓷片上来看,宋元时期的陶瓷片大多来自福建窑口的日常生活用器,约占出土陶瓷70%,这些陶瓷器制作较粗糙,使用痕迹明显,它们的数量,在某程度上,也从侧面证明了附近居民的数量。而大量的龙泉窑、德化窑、遇林亭窑、景德镇窑等高质量宋元瓷片的发现,也反映了当时附近居民的经济能力,可以负担得起这种高质量的瓷器。遗址还发现了大量的香炉、香炉的兽足、瓦当等,也从侧面反映了当时遗址及附近区域的宗教活动。
综上而述,对于圣山遗址及附近区域的性质,从以上几个方面都得到了印证,这遗址在宋元时期是一个居住人群较为密集的大型聚落;而后,由于明代以及清早期海禁政策的影响,是次发掘并没有发现属于该时期的遗迹与遗物。到晚清时期,这个区域转化成一个农耕区域。到了20世纪20、30年代,港英政府对这里做了城市规划,而后20世纪中期40、50年代,因启德机场的建设而破坏,填埋于水泥之下。
本文为香港环境资源管理顾问有限公司与中山大学人类学系合作发掘的香港九龙圣山遗址(配合香港地铁有限公司沙中线铁路建设工程的考古发掘)的初步整理成果,发掘以及室内整理阶段先后承香港ERM项目经理王珮琪、中国人民大学刘未、中山大学郭立新、姚崇新、首都师范大学袁泉、厦门大学刘淼、香港中文大学王冠宇、福建博物院文物考古研究所栗建安、北京大学赵辉、齐东方、徐天进、秦大树、林梅村、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沈岳明、香港中文大学屈志仁、林业强、美国丹佛艺术馆焦天龙、法国东亚文明研究中心赵冰、故宫博物院王光尧、广东省博物馆魏竣等先生提供帮助,谨此致谢!
[1]福建省博物院,晋江博物馆.磁灶窑址[M].北京:科学出版社,2011:10,图版四二.
[2]同[1].
[3]同[1]:189.
[4]同[1]:图版六八.
[5]值得注意的是,在遗址区域的前两次发掘中,曾经发现了几座明代墓葬,有关情況参见:(1) Environmental Resources Management, Hong Kong Limited. Contract No. DC/2008/12 Sewage Interception Scheme in Kowloon City-Pumping Station, Rising Mains and Trunk Sewers:Archaeological Survey-Cum-Excavation [M]. 2011. (2) AECOM. CEDD Agreement No. CE 30/2008 (CE) Kai Tak Development-Infrastructure at Former Runway and Remaining Areas of North Apron & Improvement of Adjacent Waterways-D&C:Final Archaeological Investigation and Rescue Excavation Report [M]. 2011.
[6]数据由香港古物古迹办事处提供,特此鸣谢!
(责任编辑 谭青枝)
L:Shengshan site, Song and Yuan periods, Cizao kilns, Longquan kilns
L:This article offers a preliminary report on the archaeological work at the Shengshan site in Kowloon, Hong Kong, from 2012 to 2014. The site was f rst reported in early 20th century. Several surveys and small-scale excavation were conducted before this excavations. The latest archaeological work revealed 319 features. Among them, 118 features date to the Song and Yuan periods, while 201 features date to the Late Qing or the Republican period. A great number of porcelains and ceramics have been found,including,more than one million pieces of porcelain sherds from southern China kilns during the Song and Yuan periods. After careful identification, these sherds were products of kilns in Fujian and Zhejiang. The excavation is the largest one conducted in the history of Hong Kong archaeology and offers signif cant insights to the study of Hong Kong his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