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治+公助：农村集体养老模式探析—— 以浙江省瑞安市陈岙村为研究案例

陈春柳（中共温州市委党校文化与社会学教研部，浙江温州 325013）



自治+公助：农村集体养老模式探析
—— 以浙江省瑞安市陈岙村为研究案例

陈春柳
（中共温州市委党校文化与社会学教研部，浙江温州 325013）

摘 要：农村人口的高流动性、旧村改造和新农村建设的推进，使得许多农村老人在失去土地后又失去独立的养老空间，原有四代同堂共享天伦的传统养老模式难以为继。为解决老龄化时期农村养老难题，浙江省瑞安市陈岙村老人公寓以村两委为大家长，以村老协为管理者，采用自治+公助方式，使其兼具家庭养老、社区居家养老和村办养老院的功能和特点，从而成为农村养老一种新的有效模式。但受养老保障制度、养老政策、村集体经济、养老服务质量等因素制约，这种集体养老方式的品质仍有待提高。为此，建议建立村民养老专项基金，固化村级养老的经费保障；加强政府养老扶持力度；深化村集体经济股份制改革；促进农村养老服务社会化。

关键词：农村集体养老；自治；公助

农村传统养老模式由家庭结构、住房结构、家长制度、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等因素决定。传统农业社会落后的生产力水平、四代同堂的家庭结构、四合院的建筑样式及家长制度孕育了典型的家庭养老模式。在新农村建设进程中，以上养老因素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以土地保障为基础的传统家庭养老保障模式已经与现行社会发展要求不相适应，其脆弱性和不可持续性日益显现。

近几年，老龄化研究已触及各个领域，特别是对农村养老模式的研究。寻求一种适合新农村建设背景下的养老模式，对于新农村经济的发展和社会和谐具有重要意义。本文是2014年浙江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研究课题《新农村建设进程中集体养老模式研究——以浙江瑞安陈岙村为例》（立项号：2014B063）的研究成果。课题组选取浙江省瑞安市陈岙村为研究案例，文中数据均来自课题组调研，意在分析新农村建设进程中，传统养老格局被打破，传统家庭养老功能日益衰退的背景下，“自治+公助”的集体养老模式存在的优势和问题，探讨其可持续性发展的路径。

一、陈岙村集体养老模式调查

陈岙村隶属浙江瑞安市塘下镇，背靠大罗山，有丰富的山水自然资源。全村有271户，1 197人，外来人口二千余人。村集体每年固定收入达五百多万元，农民人均年收入23 800元。陈岙村满60周岁老人263人，其中男性130人，女性133人，共占比全村人口22%，高出全国老龄比例6个多点，2014年全国老龄化率为15.5%［1］。2005年，在陈岙村进行旧村改造的同时，村两委（村支部委员会和村民自治委员会）着手老人公寓建设事宜。入住老人公寓有三条原则，一是年龄规定，老人入住年龄规定以户口在本村的老年人年满60周岁为标准，即要求出生时间为1946 年1月1日以前；二是入住轮换制度，凡今后居住在老人公寓内的老年人百年后出现房屋空置的，一律退出居住房，不能由其子女顶替居住，不得出租，一律由年满60岁的老人依照年长优先安排居住；三是管理制度，考虑到房屋及配套设施的管理成本，每套房屋象征性每年收管理费用150元（该费用由老人公寓管理委员会专收专付）。

根据本课题研究目标的设计要求，本人参考相关研究成果，自编调查问卷，对老人经济收入和自理状况，社区提供的服务项目以及老人的养老满意度和养老需求等进行问卷调查。

（一）老人基本情况分析

根据表1数据分析得知，陈岙村尚属于传统的农村，老人中属于纯粹农民身份的比例很高，享受城镇职工退休金的为个位数；老人子女个数状况理想，生活照料有保障；老人整体经济状况一般，村集体补助发挥了较大的作用；社区居家养老服务发挥作用还有限，项目单一，服务层次偏低；老人整体自理能力较好，对外界依赖性不很强；老人娱乐生活偏传统，娱乐生活简单，文化追求不高；话语交流是老人最主要的精神生活，儿女子孙是老人永远的牵挂。2006年以来，陈岙村满60周岁老人自愿入住老人公寓，享受社区提供的文化娱乐、体育健身、简单问诊等服务，其中高龄、失能、半失能老人享受社区助餐服务。

表1：陈岙村养老基本情况（60周岁以上为调查对象）

（二）养老需求分析

根据问卷调查和访谈结论分析，陈岙村老人对社区服务的需求占比85%，社区服务中的医疗保健需求比例最高，占比90%。有偿服务如三餐、家政服务相对比例低，分别为32%、21%，文体活动等无偿服务需求均占比50%以上。养老地点选择老人公寓养老的占比75%，选择自己家、子女家、养老机构养老的分别占比19%、5%、1%。可见，老人对社区养老服务需求大，其养老需求受自身经济条件影响明显；老人公寓是陈岙村大部分老人喜欢的养老场所；村集体养老是受大部分老人欢迎的养老模式。其中，陈岙村60至69周岁的低龄老人社区服务、家政服务、文体活动、机构养老需求超过平均比例①调查数据显示：陈岙村60周岁以上老人社区服务、家政服务、文体活动、机构养老需求分别为85%、21%、67%、1%；60至69周岁的低龄老人社区服务、家政服务、文体活动、机构养老需求分别为89%、28%、93%、3%.，说明低龄老人有偿养老能力和品质养老意识更强。

二、陈岙村集体养老模式优势与问题分析

从调查数据和访谈结果分析，陈岙村集体养老模式是融家庭养老、集体补助、社区服务为一体的“自治+公助”的养老模式，养老主体观念传统，养老生活简单纯朴，空巢、孤独、困难老人得到额外帮扶。老人总体经济条件一般，精神生活愉快，养老需求不高，养老满意度较高。此种养老方式存在一定优势，也存在相应问题。

（一）“自治+公助”集体养老模式的优势分析

1．集体养老模式兼具“家庭养老”“社区居家养老”“村办养老院”特点，具综合养老功能

陈岙村老人公寓是老人集资和村集体筹资“共建”而成，每套70平米的独立小空间，满足每户老人独立养老的需求，生活习惯得以保存，隐私得到保护，具有传统“在家养老”的特点。但老人公寓的土地使用权、房产权归村集体所有，大家集体生活在一个空间，由老人协会“自主治理”，老人间“自主扶助”，享受村集体“经济补助”，享受社区照料中心提供的一些服务。

2．老人公寓“共建”模式给老人带来家的归属感，提高养老满意度

公寓房部分资金由老人自出，此“共建”模式使老人居住心理不同于寄住养老机构。“房主”的心理认同可营造家的归属感。公寓和陈岙新村仅五六分钟路程，符合日本伦理学家提出的“端一碗汤不会凉”的标准［2］。离子女近点是中国老人的内心诉求和产生安全感的保障。老人可随时看到子孙辈，子女可近距离照顾老人，维护了代际联系纽带，与传统家庭养老中“子女照料”的特点相符，充分满足老人的心理和实际需求。

3．养老管理“自治”模式可培养老人主人翁精神，提升其村政治生活参与热情

村里满55周岁的老人自动成为老人协会成员，村拨养老资金由陈岙村老人协会管理，老人公寓日常生活由村老协管理，新村保安工作目前也改由村老协承担。过去强大的宗族势力逐渐消退，族长功能由村老协委员会替代。这种老人管理老人公寓，老人管理老人的“自治”模式有利于及时发现、解决集体养老存在问题，可培养老人主人翁精神，提升老人村政治生活参与热情。

4．养老来源“村助”模式提高养老支付能力，减轻各方养老负担

陈岙村在村两委带领下，像一个大家庭，陈岙村两委成为大家长角色。在积极发展村集体经济的基础上，陈岙村集体每年拨付80万元左右的养老补助资金。陈岙村老人除领取政府养老金外，可以享受年2 500元至3 000元不等的养老补贴，包括专门为老人举行的节日聚餐。此项村集体经济补助举措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老人日常生活的支付能力，减轻了子女、政府的养老负担。

（二）“自治+公助”集体养老模式问题探讨

1．农村养老保障弱，农民养老储蓄不足

陈岙村老人领取职工养老保险金的为个位数，大部分老人是纯粹农民身份，主要经济来源为农村基本养老金、子女孝敬钱、村集体补贴、土地收入。虽然吃穿是不愁了，但农村养老保险保障功能弱，农民养老储蓄不足，没有余力享受更多的社区有偿服务以及高品质的养老社会化服务。

2．政府配套政策少，扶持集体养老力量弱

2013年5月，温州出台《关于鼓励社会力量兴办养老机构的若干意见》的“1+5”文件，为温州推进“统分结合”新型养老模式，鼓励支持社会力量参与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提供了新思路和新模式，并初步建立了具有温州特色的养老服务体系。从扶持的政策项目看，偏重养老机构，居家养老服务的政策扶持力度小，且没有出台与集

体养老模式相关的扶持政策，这种背景导致集体养老模式能解决基本养老需求，但还不能实现品质养老的目标。

3．集体经济影响力明显，养老模式持续性受制约

贾敏（2013年）指出，农村社区养老的物质基础是农村集体经济的物质丰富和管理完善，各地集体经济发展的不均衡直接影响到集体养老的普及和规模化发展［3］。目前陈岙村的助餐服务，文体设施建设，老年大学运营，老人月补贴等经费都需集体经济补助。近几届陈岙村两委成员能力强，集体经济发展良好，能有效保障各项养老补贴；但是村集体经济发展若不稳定，将影响集体养老模式的持续性发展。

4．养老服务“简化”“虚化”，照护人员不专职、不专业

陈岙村养老服务存在的问题：一是表现为社区居家养老服务内容单一。老人公寓现配备集体食堂、小型诊所、老人活动室等设施。但日托照料、护理陪伴、代购代买、家政服务、精神慰藉等还没有开展。失能老人、独居空巢老人、慢性病老人等的服务需求基本上依赖家庭成员来完成，存在社区无偿服务“简化”、有偿服务“虚化”的现象。二是社区居家照料中心缺少专职、专业的照护人员。目前，食堂工作一般由本村妇女临时承接，她们的年龄结构偏大，知识层次偏低，主要负责洗菜、烧菜、卫生等工作，做得好不好仅凭个人责任感，没有考核和监督，不能应对突发事件，不能满足应急救助等需求。

综上可见，陈岙村“自治+公助”的集体养老模式具有不可复制的特点，有其优势，也存在问题。要使集体养老模式得以持续发展和推广应用，还须政府、社会、村集体共同努力。

四、村级集体养老模式可持续发展路径

（一）建立村民养老专项基金，固化村级养老保障举措

农民养老的最大困境在于基础养老金低，养老没有稳定的经济保障，需要自上而下的养老改革，提供农村养老制度保障，促进各类人员公平养老。朱幼棣（2014年）提出提供农村养老制度保障，要尽快建立中央基本养老金制度，省、县级地方基本养老金制度，地方基本养老金基金制度。要完善城乡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基本医疗保险制度、老年护理保险制度和社会救助制度等老年人社会保障制度，提供养老制度保障。政府应不断提高农村养老金，制定独生子女和双女孩家庭的养老补助标准［4］。辜胜阻（2014年）认为要逐步拓展养老资金来源渠道，如补充发展企业年金养老、储蓄养老、理财养老和以房养老等多种养老“支柱”［5］。笔者认为要推动集体养老模式良性运行，在做到以上制度保障及拓展资金来源渠道的基础上，村集体要建立村民养老专项基金，保持村级经济扶助村民养老的实力；村级养老保障的举措要逐步固化，以走出村两委养老思路的制约瓶颈，成为集体养老模式可持续发展的助力。

（二）加强社区照料中心的运营补贴和养老服务购买力度，落实农村养老优惠政策

落实农村养老优惠政策，一是要加强社区照料中心的运营补贴。当前，政府对养老的补助还是偏养老机构，重基础建设。在农村，老人消费观念和消费市场基本上还没形成，社区居家养老服务的运营经费来源有限。在村集体经济不景气难以提供有力支持的情况下，照料中心日常运行开支经常遭遇困境。因此，政府在保障设施建设的同时要加强对社区照料中心的运营补贴。二是要加强养老服务购买力度。针对当下农村老人养老储蓄少、养老能力弱、有偿服务购买欲望低的现状，政府要提供专项基金，加强购买社区居家养老服务补贴的力度，特别是保证低生活保障家庭中的失能、失智老人老有所养。其养老服务补贴可以支付到本村所属的民政部门或直接拨付到村集体，由民政部门联合村两委制定不同情况的老人能享受的不同服务标准，由享受政府购买服务政策的老人根据自己的需求，到村老人协会自主选择服务时间和服务内容。

（三）深化村集体经济股份制改革，促进村集体和村民共同富裕

村集体经济是助力集体养老的资金源头，是实现村集体和村民共同富裕，促进集体养老模式良性循环的有力后盾。村集体经济发展要以配强村干部为前提，开发村级集体资源为基础，深化村级资产股份制改革为核心，加大政策支持力度为保障。配强村干部是前提，村干部是村庄发展的决策者、领头羊，选拔有远见，有能力，有责任感，有主人翁精神，没私心的村干部是决定村集体政治、经济，村庄管理，养老思路是否稳定、有序发展的决定因素。目前大学生村官的介入，能人、精英的回归为配强村干部提供了可能性。开发村集体资源是基础，要发展村集体经济，就要立足本村实际，挖掘优势资源，因地制宜、因人制宜，开发有前瞻性的优势项目，形成本村特色经济，带动村民集体致富。深化股份制改革是核心，促进村集体经济发展要深化股份制改革，通过量化资产，固化股权，明确村集体和村民的股权比例，确保村民的主人翁地位，走“产权清晰、权责明确、管理科学、运转高效”的现代经营管理之路。政府政策支持是保障，在城乡一体化建设的大背景下，村级集体经济发展要积极争取政府政策支持，如在财政资金投入、金融税收优惠、结对帮扶等方面力争政府支持，为村集体经济发展创造良好的外部条件和政策环境。只有促进村集体经济稳定发展，实现村集体和村民共同富裕，才能促进集体养老模式良性循环。

（四）调研农民养老服务需求，多渠道促进农村养老服务社会化

养老服务社会化是社会进步的表现，它是农村养老观念更新后的发展趋势。林闽钢（2003年）提出农村养老社会化包括养老资源提供者、养老职能承担者、养老筹资的社会化［6］。宋宝安（2006年）提出政府和社会应该尽早制定规范的社区服务条例，明确规定服务内容、服务质量和服务方式，打击服务欺骗行为，创造条件解决服务资源严重不足问题，发挥政府在社区为老年人服务中的主导作用，使社区服务制度化［7］。笔者认为农村集体养老方式必须结合养老职能承担者的社会化才能解决养老服务内容单一、有偿服务和无偿服务“虚化”“简化”、服务人员素质低下的问题，才能有效提升农民养老服务的质量。促进养老服务社会化，一要调研需求，发展农村养老产业。民政部门、社区、村集体要致力于农民养老服务需求调研，吸取国外及港台地区的有益经验，结合当地养老经济能力、养老服务现状和养老服务资源引进社会资本，发展与当地经济发展、养老观念相适应的养老服务产业，逐步改变农村养老服务质量不高的现状。二要多渠道加强养老服务力量。各地劳动资源部门要考虑给农村社区设置养老照料服务岗位，增强服务专职、专业性；民政部门要定期组织各社区护理人员业务培训，提升养老服务专业水准；村两委要主动联系当地各类社会组织、志愿者团体、慈善机构、中介服务机构，借用它们成熟的服务路径来扩大养老服务力量；村老人协会可建立并管好村民互助时间银行，形成养老服务长效机制。

五、结 论

综上所述，在老龄化形势日益严峻的社会背景下，我国多元化养老模式逐渐崛起。农村集体养老是其中一种契合农民养老心理，兼顾家庭养老、社区养老、村集体养老等多项养老功能的养老模式。特别是有稳定、持续经济收入的村庄，村集体介入农民养老，并借助社区居家养老服务的力量，形成大家庭式的集体养老模式值得倡导。此养老模式无疑给老人注入强大的心理支撑力量，并明显减轻规模日益缩小的核心家庭所承担的养老重责，减轻政府、社会的养老重担。

参考文献

［1］人社部.2014年全国老龄化率15.5%.环比增长0.6%［EB/OL］.［2015-01-06］.http：//www.fjtv.net/folder331/folder381/2015-03-12/109128.html.2015-03-12.

［2］任福荣.国外社区居家养老模式的实践探索及对中国的借鉴意义［EB/OL］.［2015-01-06］.http：//blog.sina.com.cn /s/blog_bfab362901017iib.html.

［3］贾敏.社会转型期中国农村养老模式比较分析［J］.现代商贸工业，2013，（12）：29-30.

［4］朱幼棣.养老服务业发展亟需顶层设计［J］.人民论坛，2014，（12下）：40.

［5］辜胜阻.发展养老服务业的战略思考［J］.人民论坛，2014，（12上）：61-63.

［6］林闵钢.我国农村养老实现方式的探讨［J］.中国农村经济，2003，（3）：33-39.

［7］宋宝安.老年人口养老意愿的社会学分析［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6，（4）：90-97.

（编辑：朱青海）

Self-government with Official Assistance：Research on the Rural Collective Endowment Pattern—— A Case Study of Chen’ao Village in Rui’an，Zhejiang Province

CHEN Chunliu
（Department of Culture and Sociology，Party School of Wenzhou Municipal Committee of CPC，Wenzhou，China 325013）

Abstract：With the advancement of high mobility of rural population，the old village renovation and the new rural construction，many elderly lose their independent endowment space again after losing their land so that the traditional endowment pattern with four generations in one house is unsustainable.In order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rural endowment during the aging period，an apartment in the Chenao village，Ruian city，Zhejiang province is introduced as a sample of the rural endowment，which takes the two village-level committees as the patriarch，the elderly association as the administrator by adopting self-government plus official assistance to make it have the functions and features of the family endowment，community endowment and the village-run nursing home，which becomes a kind of new effective model for rural endowment.But limited by such factors as the old-age security system、pension policy、village collective economy，pension service quality，the quality of collective endowment remains to be improved.Therefore，it is proposed in this paper that the special fund of endowment for villagers has to be established，the fund guarantee of the village-level endowment has to be strengthened，the supporting dynamics of the government pension has to be reinforced，the reform of village collective shareholding system has to be deepened and the service socialization of the rural endowment has to be promoted.

Key words：Rural Collective Endowment；Self-Government；Official Assistance

作者简介：陈春柳（1971-），女，浙江温州人，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社会问题与策略

基金项目：2014年浙江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研究课题（2014B063）

收稿日期：2015-09-29

DOI：10.3875/j.issn.1674-3555.2016.03.009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中图分类号：C91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55（2016）03-007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