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进入句子运用,其所表现出来的意义不是固定的。我们怎样来把握其进入词典描写是需要我们有一个标准。文章就简单探讨下词的句法义进入词典释义的条件。
一、是否属于词概念义的不同义域的相似引申义
“表名物词在不同的上下文、语境中可以指所表示事物现象的不同数量范围、不同的部位方面、不同的具体对象,这种不同一般不视为意义的不同而分立义项。但在一定条件下。这些方面的差异又有可能区分为不同的义项。”
词义的广义,即内涵单纯、义域宽广、词义覆盖面广。如“长”的本义是“久远”,其核心义是表示时间上的远距离。这一核心义用于具体物体时可指长度之长;用于物体增加时可指增长之长;用于有生命的事物随时增延时可为生长之长;用于年龄差距时指长幼之长;用于社会群体内的地位差异时可指官长之长。这些都可视为“长”的本义的特定狭小区域的运用。
“长”①两点之间的距离大(跟“短”相对)。a)指空间;这条路很长︱长长的柳条垂到地面。b)指时间;长寿︱夏季昼长夜短。②长度:南京长江大桥气势雄伟,铁路桥全长6772米。
在这里长的第一个义项,分了两个子义项,这些我们可以认为是“长”的义域覆盖面。在其概念义的基础上,用在词义的范畴中,可以涉及不同的义域。我们可以认为是词义深入的运用结果。
概念义分为内涵义和外延义,我们在认识词义时,概念义是认识词义的基础。概念的内涵义反映的是客观事物和现象的本质特征和一般特征。概念的外延义是指概念的适用范围。比如“水”①最简单的氢氧化合物,化学式H2O。无色﹑无味﹑无臭的液体。……②河流。③指江、河、湖、海、洋。这些我们认为是“水”这个词所适用的范围。
外延义包含的很多,比如从隐喻的角度来讲,能在很多方面进行引申与认识。这个需要我们考查其使用的普遍性。有的只是在语句搭配中出现,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从其本义,能在语句中理解其临时的活用意义。外延义我们可以考虑从一个认知域到另一个认知域的认识。
《现代汉语词典》“深”:①从上倒下或从外到里的距离大(跟“浅”相对)深耕、深山、这院子很深。②深度:这里的河水只有三尺深。︱这间屋子宽一丈,深一丈四。③深奥:由浅入深︱这本书很深,初学的人不容易看懂。④深刻;深入:深谈︱影响很深。⑤(感情)厚;(关系)密切:深情︱两个人的关系很深。⑥(颜色)浓:深红︱深绿︱颜色太深。⑦距离开始的时间很久:深秋︱夜已经很深了。⑧很;十分:深知︱深信︱深恐︱深表同情︱深有此感。
可以从这些来分析认知域。范围不同。从传统的讲是从引申而言的,其实这是不同的语义范围的获得新义。但是又有相似,有一个基础义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核义素。
二、词性是否具有变化
在此我们可以说是词在句法组合中,其词性有了变化,词义功能发生了变化。所为词的功能义,“指词语因其句法功能的变化而产生出新的义项。”
静:①安定不动(跟“动”相对):静止︱安静︱风平浪静︱静静的湖水。②没有声响:寂静︱清静︱傍晚,公园里很静。③使平静或安静:静下心来︱请大家静一静。
纯净:①不含杂质;单纯洁净:纯净的水,看起来是透明的。②使纯净:优美的音乐可以纯净人们的灵魂。
“静”和“纯净”都是形容词性义项向动词性义项转变,由性质状态到使动意义。一般来说词汇意义变化不大,(所搭配的对象基本一致),只是功能义有了较大的变化,所引申出的义项可以带宾语。有的学者认为是核义素没有变化,核义素在整个义项的整体描写中的到体现,但不能从义项描写的字面上看到核义素,必须经过归纳。
这里我们举出的仅仅是形容词性变为动词性义项的变化,当然对于语词来讲功能义的变化是很多的,在比如:
风传:①辗转流传:村里风传,说他要办工厂。②辗转流传的事情:这是风传,不一定可靠。
这里是由“风传”这个动作行为到动作行为关涉的对象。由“风传”到“风传的事情”。这实现了词义功能的转变。
关于词的功能义变化,还有“名词性到形容词性”的义项转变,“名词性到动词性”的义项转变,“名词性到区别性”的义项转变。“形容词性到名词性”的义项转变,“动词性到形容词性”的义项转变等等。
三、适用范围的差别
词进入言语交际使用时,总有一定的适用范围。由词的基本义而来的适用范围,随着社会的发展,言语组合的需要。形成新的适用范围,由此新义产生。
发酸:
食物变酸:碱放少了,馒头酸。
要流泪时、鼻子感到不舒适:看到感人之处,鼻子一阵酸。
因疾病或疲劳而感到肢体酸痛无力:站了一天了,两腿酸。
我们可以看到,由于词语所适用的范围不同。而产生的新义。原来“酸”指针对食物而言,后来又运用到人们的感觉上,其实在这里②和③这两个义项,都是从人的感觉来讲的,之所以分为两个义项,是社会生活的需要。
四、具有较高的使用频率
词义获得新义时,必须是已经成为人们所熟知的意义。对于这样的词,动词义较多。因为有些动词的义项,跟其本义似乎没有联系,也就是说,没有共同的义素。之所以获得新义,很大程度上,是其在进入句子使用中,语义的相互作用而归纳出来的义项。比如“打” ①用手或器具撞击物体:打门,打鼓。②器皿、蛋类等因撞击而破碎:碗打了。③欧打;攻打:打架。⑧捆:捆包裹。⑨编织:捆草鞋。①②③义项,共同的义素在里面。而⑧⑨则与核义素没有关系,这就是动词在进入句子中,通过跟不同的名词组合,语义相互作用,获得新义。这种新义的存在,必须要有较高的使用频率和人们的使用的广度为基础。通常动词意义的变化比较复杂,这与其在句子中做谓词性成分有很大关系。
蒋绍愚先生说:“甲义位的某一非中心变体,如果出现的频率相当高,那么,它那种本来是由某种上下文而显示出来的意义也可能固定下来,从而和甲义位的中心意义相脱离,而形成一个新的义位。对于一个词的认识而言,本身包括了概念义、句法义、语境义三个层次上面的认识与描写,但针对到具体的词义描写而言。有的可能是概念义和句法义形成一体了。也就是说在长期的使用中,句法义是从概念义而来,也就是在不同的语言环境中形成了新的意义。
参考文献
[1] 高名凯,石安石.语言学概论[M].北京:中华书局,1987.
[2] 石安石.語义研究[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4.
[3] 苏宝荣.词义研究与辞书释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作者简介:马良(1982.07- ),河南焦作人,郑州职业技术学院,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