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
摘要 在互联网时代,弱势群体信息表达与社会和谐稳定之间具有耐人寻味的密切联系,本文首先介绍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缓冲理论模型,以此为基础对此进行研究,并梳理了疏导的模式,最后提出具体的疏导策略。这对于推动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构建和谐社会都将显得十分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 网络;弱势群体;信息表达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识码A
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现象一直备受传播学、社会心理学、政府学、经济学等学科关注,其学术渊源可追迦至赋权(Empowerment)。基弗(Kieffer,1981)认为,赋权意味着发挥积极的作用,将媒介资源授予或转移到弱势群体手中。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赋权理论对弱势群体的关怀有着强烈的社会实践性。在互联网时代,新媒体与赋权的结合促使了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的研究取向(丁未,2009)。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研究逐渐成为社会科学中的重要研究领域。尤其是近年来,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的研究在保留新闻传播学内核的同时,不断向社会学、心理学视角转变,但引导弱势群体非理性情绪表达一直是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研究的中心议题。一种激进的观点认为,信息表达本身就是民意规律的高度概括。本文从互联网及受众视野出发,选择广义的信息表达作为基准点,研究弱势群体信息的感知和信息的产生、发展和变化规律,其行为过程本身就是民意的倾向性判断;而对于政府机构而言,关注网络信息表达的规律及趋势,是促进政府关注弱势群体,关心底层民众的一种重要途径。
19世纪初,法国哲学家福柯将人类社会控制的方式比喻为“全景监狱”。随着新媒体的发展,社会结构发生了新的变化,由“全景监狱”转化为“共景监狱”。弱势群体具有更多信息表达的渠道,这给社会治理带来了更多的挑战。一方面,信息表达拓宽了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的渠道,促进了政府对弱势群体的了解;但另一方面,政府也面临着信息监管、危机预警、民意疏导的多重挑战。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会创造极为复杂的舆论空间,如不加以引导,可能会成为谣言产生的沃土,也可能会成为滋生反社会性情绪的温床。沃尔特·李普曼(Walter Lipperm ann)提出媒介所塑造的“拟态环境”会影响我们对事件的看法。为此,如何规避负向的信息表达,构建积极健康的“拟态环境”,成为当前重要的研究议题。同样,心理学专家也一直在强调,如果个体因为自身知识经验的不足,对外在世界缺乏认知,那就有可能体验到强烈的焦虑情境,反过来,这种焦虑又会进一步影响认知,可能成为第二波的焦虑来源。与此同时,社会学、传播学、政治学等相关学科对此纷纷展开研究,本研究拟从社会学视角来考察如何对弱势群体信息表达进行引导。
一、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缓冲模型
Solomon等人在研究人类自尊与焦虑反转共变的关系时提出缓冲模型,指出:“为了追求自尊,而选择一种方式来释放焦虑,这个过程是一个缓冲机制”。按照Solomon的观点,个体通过遵循社会文化所提倡的价值标准来追寻自尊存在一定的风险。例如,为了获得安全感,可以通过战胜混乱以获得难以驾驭的力量,这就使我们获得一种掌控感。据此,弱势群体信息表达可以从多个向度拷量:一是建设良好的政治空间、促进和谐的社会发展以达到提升弱势群体价值感,让弱势群体的心理郁积在更为广泛的信息表达活动中得到疏导。由此可见,网络表达自由可以起到社会“减压阀”“缓冲器”的作用,能使民众压抑、怨愤的情绪得到及时有效的宣泄。二是另一个相反的向度,即由于种族、财富和出身差异而产生的特权与偏见,从而产生一种人为的限制,使得那些非正统的、边缘化的意见无法得到充分地表达。一旦弱势群体无法自由地表达其思想,就是对其人性的一种压抑,从而产生焦虑、抑郁等负面情绪。这些情绪是否会产生直接的作用,将依赖于两个基本机制:一是由弱势群体判断双方行为对维护双方继续互动是否有意义,这是以主观认知评价为基础的缓冲机制;二是以个体对客观事物与自身需求关系的需求满足为基础的引导机制。在这两个环节相互作用下,将直接提升弱势群体的自我价值感。(图1)
根据该模型与施瓦茨等人提出信息表达过程是一致的。施瓦茨提出的信息表达行为流程如下:注意一情绪动机一评估一防卫一行为,这是一个完整的过程。然而,在其模型中,弱势群体处于受到威胁的媒介情境中,是一种对于维持内在价值感所希望的无力感。为此,网络充分利用传媒的社会整合功能,在改善媒介环境、提高媒介素养的前提下,弱势群体还要提高媒介表达知觉的灵敏度,以通过表达获得想要表达的诉求。让信息表达能充分迎合弱势群体的精神需求,以通过传媒与受众之间的良性互动和协调发展,发挥媒介的积极作用,促进弱势群体良性自我表达。下面将从三个角度对此模型作进一步诠释。
第一,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具有客观与主观之分。例如,弱势群体实际财产被侵占、农民工的工资被拖欠等是一种客观的信息表达。与此同时,这些信息表达本质上是一种主观心理现象,这是建立在弱势群体对自身情境的认知及解释基础上的。它不同于实际的需求缺乏或真实丧失,而是弱势群体对自我情境的一种主观预期落差或是相比较而言的一种丧失感。从这个概念可以看出,这种主观性尽管是建立在客观的基础上,但同时也暗含着不同弱势群体的自我体验及行为反应的差异。
第二,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有急性与慢性之分。在一些研究中,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被看成是由一个急性应激源所导致的,例如突然经历重大生活的变化会产生强烈的刺激,会让弱势群体对未来生活产生担忧感。因此,急性信息表达总是伴随暴风雨般的冲刷,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因为只有这样的冲突才能暴露出事件背后的意义,揭开事件本来的真面目。而在日常生活中一般不易察觉的慢性信息表达伴随着多元化群体的利益格局,然而,这种信息表达是一种普遍的心理感受,也是由于长期压抑所导致的,这是基于需要为基础的比较稳定的“信息表达一需求满足”的互动关系模型。
第三,信息表达的模型有认知与情感之分。对是否产生丧失感的知觉判断涉及认知,而是否会产生信息表达行为则可能涉及情绪。类似于幸福感的获得,弱势群体总是伴随一定的认知,其中包含一系列比较的影响。因此,如果要理解主观价值感的形成,需要研究揭示各种社会比较过程和具体的比较标准。而弱势群体的情感体验不仅在信息表达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也将直接影响信息表达的行为。
二、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的理论基础
尽管上述所假定的理论模型表明,弱势群体信息表达行为受认知及情绪的影响,要对弱势群体进行有效的疏导,就要积极关注弱势群体具体的心理行为。但是这就提出了一些问题:第一,以认知为基础的弱势群体信息表达不能代表具体的行为?第二,如何通过信息表达,拓展建构具体的媒介环境?第三,具体应对方式、积极情绪及弱势群体的目标诉求是否能对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具有显著的影响?又是如何影响的?这是当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社会认知
社会认知理论最先是由社会心理学家班杜拉和他的助手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该理论认为从媒介中学习有四个基本条件(Bandura,2001,2002):首先,个体接受媒介刺激并对此进行关注;其次,将符号进行编码,以及根据个体理解建构出有意义的信息;再次,在恰当的时候能够转换为适宜的行为;最后,得到社会认可后进一步强化(或奖赏)并形成习惯。
新媒体为人类构筑了幻觉化的拟态空间,无不代表着弱势群体需要的“幸福生活”元素。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的社会认知会将不当的行为曲解为正义的行动,或将攻击性的表达进行伪装,并贴上推动社会发展的标签。社会应通过正义的宣传、以弘扬正能量的方式将弱势群体这种情绪化、歪曲化的认知加以纠正,避免对社会稳定造成威胁。此外,弱势群体因外在生活上的困顿及内在价值感的不足,习惯于将虚幻的快乐建立在现实生活之外,将现实的困难进行责任分散,体现为对自己承担的责任进行认知转移和扩散。例如,有些弱势个体将困境归因为政府及社会环境身上,而推卸自己的责任。这是将弱势群体的主体责任进行转移的一种体现,乌坎事件的诱因是土地、财务、选举等问题对村干部不满,政府对此未给予高度重视,最后致使事件升级并多次发生警民激烈冲突。
(二)弱势群体信息表达拓展建构
正如Kellner(1995)所指出的:媒介正以不可抗拒的魅力形塑我们的精神世界……我们浸淫其中,并从中学习如何通过媒介了解、诠释及拓展我们的思想。传统媒介由于表达渠道不够通畅,无法充分发挥舆论引导作用,加上社会结构性失衡所导致的怨恨心理无法得到释放。而具有“匿名性、开放性、虚拟性”为特征的新媒体的出现,使得“人人都是传播者、人人都是表达者”的理想变成了现实,网络媒介承载着弱势群体信息表达、情绪宣泄、追求社会正义的功能,这些特点致使网络信息表达持续升温并且居高不下。
Fredrickson(1998,2001)提出了拓展建构理论,认为媒介作为一种载体,通过舆论将弱势群体由分散到凝聚,由多元到统一,这种过程是一种积极情绪或行为的进化与适应过程。在当前社会分化的背景下,弱势群体大多游离在优势社会之外,媒介将可能建立一个桥梁,将各种信息表达进行聚集。
首先,是通过认同拓展构建。弱势个体对意见领袖或大多数人的意见进行认同,形成同质化信息表达空间。个体通过启动和拓展个人场域,扩大认知资源,积极建构新的行为。为此,加强舆论引导,鼓励并引导受众关注媒介议题的理性认识,可以提升弱势群体的自尊,增强社会认同,对自己所处的社会地位有一个合理化认知。其次,协商拓展构建。信息表达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更有价值的目标,比如获得更高层次的归属感。协商拓展与认同拓展最大的不同是,弱势群体相对处于平等状态,对话题议题不仅拥有信息表达的权利,同时也会基于自身的立场和态度,提出建设性建议或意见。为此,要广泛地发挥线上的“把关人”效应及线下权威引导的作用,使弱势群体在协商拓展构建时进行良性的互动,由此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公共舆论”,以推动社会的发展。
(三)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的社会应对
无可否认,网络的发展促使了弱势群体运用手机、电脑等新媒体进行信息表达,这些个性化、情绪化的表达为社会动员、集体行动带来前所未有的促进作用。社会应对一方面有助于政府提前做好预警,及时监控社会舆情;另一方面可以增加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能力,积极行为能促进信息表达行为,减少自我损耗的后效。
考察社会应对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一是有助于恢复平衡。对弱势群体而言,有助于推动事件得以公平地处理和解决。传媒也应以此为戒,认真检思,增强人文关怀意识,以恢复弱势群体的心理及生活的平衡。二是有助于风险预测。贝克所言:“在新媒体社会,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会带来社会生产系统的风险。”尽管我们正处于一个和谐的社会,但风平浪静的同时要注意暗涌激流,如非典恐慌的传播曾一度阻碍了盛世前进的脚步,乌龙坎事件折射出弱势群体信息表达所蕴藏的危机,流言传播背后有弱势群体不被重视的诉求。
(四)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的积极情绪
新媒体应符合弱势群体的“使用与满足”功能。麦奎尔(1972)认为受众对媒介的使用具有某种积极的目的(Atkin,C,K.1972)。弱势群体能通过网络信息表达满足相应的诉求。这一设想和博加特(1965)关于媒介效果论的目的是一致的,他认为人们使用媒介是为了表达心理动机和需要,具有一定的目的性。Hochschild(1979)提出媒介情绪体验,他指出有两点重要的规律:一是感受(feelingnorms)媒介情境,比如在春晚喜庆团圆的情绪气氛里,我们都感到很开心,这是媒介情绪在具体的情境中是否合适;二是表达(expression)媒介具体情绪,在汶川地震之后,温家宝总理亲临灾区现场,向受灾群众传递了有力的信心。受众通过使用媒介而获得的满足至少有三方面,媒介内容、媒介接触本身以及接触媒介的典型社会语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三个方面是相互联系的,而问题是受众如何从媒介中获得愉快的情绪体验?受众在与媒介互动中内心体验到的情绪和公共场合表现出来的可以观察到的情绪,并且都受到媒介规则的制约。为了更好地理解媒介带给受众的情绪体验,Hochschild指出媒介要引发受众的情绪体验应具备两个基本条件:一是受众必须对媒介产生一定的需求或动机,受众对媒介功能具有一定的期待,这种期待被导向的价值认可;二是媒介所潜藏下的信息与受众具有某种关联,从而具有相互交互作用。Morris等人(1996)从媒介与受众的交往角度出发,认为媒介情绪的产生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媒介所营造的社会情境。
三、社会视角下弱势群体信息疏导模式
研究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的引导至少包含了两个具有密切联系的传播主体及其传播行为,一是信息表达的传播主体,即弱势群体;二是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的传播主体,即媒介过程。这两个主体过程是相互配合与相互博弈,由弱势群体引起的危机传播才能得到有效地缓解。
(一)中介模式
媒介作为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的中介。一个关注的问题是,这种中介模式究竟为我们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带来了怎样的影响?新媒介作为一门技术,全程介入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为人们建筑了一座坚固畅通的“桥”,弱势个体可以据此与大众媒介之间,实现即时性、互动性的信息交流与意见表达。首先,媒介会影响事件的框架。“框架”是社会学家戈夫曼所提出,从心理学角度来看是一种认知体系。是人们对事件的主观解释与思考脉络。这源于双重性影响,一是源自个体已有的过去经验,二是受到社会文化的影响。而媒介在与弱势群体进行立体化、即时性及互动性信息交流时,改变并影响头脑中“拟象世界”,通过影响人们对一些事件或意见的具体看法,来影响弱势群体形成“环境再构成作用”。这个“中介”通过提供信息和安排相关的议题来有效地左右弱势群体的认知,以促进反思。这不仅是一种对弱势群体的尊重,同时也是尽可能了解弱势群体内部世界的有效途径。
“中介”模式,还表现为媒介是弱势群体信息的一种“替代性表达”。学者们研究时发现,信息环境的改变源自现实的缺失,媒介替代性表达给弱势群体带来深远影响。例如,留守儿童比一般儿童可能更多沉湎于电视、网络等媒介环境,甚至可能会将虚拟世界当成精神保姆。同时,有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是借助于网络信息平台弥补现实的缺撼并从中得到满足,这显示出信息表达具有“宣泄”、“替代”或转移“困苦”的功能。
(二)情境模式
乌尔利希·贝克(Ulrich Beck)认为,在新媒体全球化时代,意味着个人的信息表达将更多地融入社会情境中。这种情境化的产生以及动力机制在于信息表达事件包孕了某些社会阶层的集体情绪,如作为公共事件的孙志刚案在弱势群体中产生影响最为明显,体现了一种“共性舆论”的情境模式。
首先是情绪共享。个体将复杂的情感移情到事件中,与之同喜同悲,达到认知的统一,促进情绪的共享。其次,是通过认知观点采择来促进情境模式。如全国政协委员张茵抛出“应该给富人减税,他们也很不容易”,立即遭到炮轰和指责,许多网友也纷纷采择权威性“意见领袖”的观点,参与声讨,融入反富仇官的情境中。由此可见,弱势群体的观点采择往往是有意或无意地采用他人的观点来构建分析问题。情绪共享及观点采择具有相同的理论假设,但由于分析角度不同,其引导方向也不尽相同。情绪共享强调的往往是希望将信息噪音降至最低,以营造和谐平静的媒介环境;而观点采择是希望有把关人能及时提供权威的、确定性信息来影响弱势群体。再次,参与式体验会影响情境模式。表达是人类的一种本性,是人们生理和心理的一种需要,表达自由就是对这种需要的满足,目的是实现自我价值。在参与体验理论框架下,互联网媒介成为弱势群体发布、治理、享有的网络空间。一旦有触发弱势群体的事件,就会有激动人心的议题诞生,网络参与性特征为弱势群体创造了全程化体验情境,同时不断演化并深入信息议题。
为此,理想的互联网媒介不仅是弱势群体与强大的政府公权力之间的缓冲器,同时也为人们提供了遮风避雨的温暖而舒适的场所,通过“情境认同”和“社会认同”等象征性资源,整合社会凝聚力,使需要的人们相互依靠,体验共享与互助。
(三)调节模式
人与媒介所组成的系统是有机组成的整体,同样具有生命力。自身会发挥有效的调节策略,以适应文化领域内的生存规律。调节主要体现在行为目标的确立、行为所伴随的情绪体验和解决冲突所使用的策略等三个方面。
首先是媒介调节。对于底层的弱势群体来说,其焦虑程度和挫败感高,常体验到无意义感,媒介就弱势群体提供一种世界观和意义系统,缓解他们的存在焦虑。与此同时,媒介发挥积极作用建构对弱势群体的认同,找寻弱势群体的优胜之处,借此要求社会对弱势群体进行重新评价。其次,弱势群体积极发挥自我调节功能。心理学家Hobfoll(1989)提出资源守恒说,认为人们总是维持有价值的资源,而最小化资源损失,以达到资源的平衡。下岗工人、留守儿童等这些社会中的弱势群体,在现实中,他们拥有极少的社会资源,他们需要更多的途径来得到资源弥补。这种调节功能会促使弱势群体再现出积极的信息表达行为,一旦拥有更多的表达渠道就会产生更多的资源,形成良性互动。为此,为弱势群体开辟信息表达的畅通渠道,是关乎弱势群体生存状态、需求及生活质量的重大问题。
(四)辅导模式
弱势群体的信息表达有强烈的“利己主义”色彩及“自我中心”意识,根源在于弱势群体在经济、文化上处于劣势,在心理上还未得到真正成长,在表达上也习惯于倾向于将媒介实践带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和个体认知中。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辅导就是要通过不同的实践平台,来塑造弱势群体的“文化自信”,以培养良好的信息表达习惯。
弱势群体如若没有得到很好的疏导,囤积的能量要么会成为强大的爆发力,致使处境更为糟糕,问题更难解决;要么潜抑于内,消极面对现实生活,表现为自我惩罚的自我攻击取向。首先,是要构建新的媒介场景。毫无疑问,弱势群体可以改变自己生活中的“地理场景”,促进情感联结,建立多渠道负性情绪的监控和释放途径,为内心和谐的生活状态调校保障。在拓宽的媒体能力范围中,媒介目标是推动弱势群体有效参与到互动体验中,以整合更多的资源为弱势群体服务。在信息表达互动体验中,既可获取知识,又可在交互行为获得愉悦的情感体验。其次,提高媒介的功能及实用价值。媒介已成为影响我们所处的世界并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我们有必要警惕过分强大的媒介功能主义,以免这一势力忽略了关注个体本身的健康发展。互联网媒介通过制造一种密集的情绪压力,反复迫使人们交织在各种信息表达海洋里,甚至使人不自觉地浸淫在一种情绪体验中,不断模糊现实与欲望、自我与他人的界限,导致人格的分裂与冲突。
四、具体疏导策略
(一)媒介客观的表达
印度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说过“不带评论的观察是人类智力的最高形式。”要做到这一点,首先是要将观察和评论进行区分。因为评论是带有情绪色彩,人们听到指责与批评,通常会产生负性情绪。媒介对弱势群体事件的报道要尽可能客观,如“欧文在过去的5场比赛中没有进一个球”比“欧文是个差劲的前锋”更容易被人接受。若因为个别弱势群体,就对他们进行以偏概全与歪曲化报道,这会使得这个群体的不满情绪产生扩散,进而导致整个阶层的不满。其次,促进弱势群体对情绪进行真实的表达。当弱势群体个人利益遭受损失时,带有负面情绪的信息表达常模糊自己的需要与情绪。新媒介构建的场景也难以区分真实的诉求与表达,因为指责与批评的背后暗含期待。
(二)媒介多元化的选择
媒介构建社会公众的“感知与意识”。而弱势群体的意义是促进信息表达的主导力量,这就像黑夜中的一束光亮,照到哪里就指向哪里。若媒介限制弱势群体进行信息表达,压抑着弱势群体信息表达的自由,就失去了更多的选择空间。
媒介景观需要提供更加多元化的选择,以满足弱势群体多样化的诉求。无限发展的网络空间可以满足被压抑的梦想,丰富多样的在线游戏可以满足情绪表达功能,上网搜索可以为学习提供即时的帮助,通过网络发布信息表达心情,可以拓展人脉,构建互助合作型人际关系。
(三)促进社会认同
根据社会认同理论,人们不仅有动机维持高水平的自尊,还有动机维持积极的社会认同感。贬抑外群体或提升内群体可促成向下比较,使个体感到自己的群体正处于优势地位。这种内群体优势感进而可以合理化对外群体的歧视。在对农民工的报道过程中,将农民工加以标签化,就是将农民工群体视为外群体成员。要促进社会认同,就是要促使媒介从“他者”到“我们”的变化;媒介地位从完全附属到独立性逐渐增强;媒介话语从一元主导到多元并存。促进社会认同,有助于提高群体的归属感。具体来说,就是媒介要发挥虚拟社区的构建功能,以满足弱势群体的共同需求,并促使虚拟社会形成独特的文化,以促进弱势群体价值认同和心理情感认同。Hiltz & Wellman(1997)认为新媒体技术改变社会关系,促进了个体彼此相互交流,增强了团体归属感及社会认同。只要彼此拥有相似的属性,便会拥有“彼此为一体”的意识,这对于促进弱势群体的心理健康具有较好的效果。
(四)促进弱势群体心理健康
通过媒介促进弱势群体的心理健康,这个观点的形成来自于一个假设,它描述大众传播如何影响受众的心理健康,随着人们对这个议题的关注,研究进一步得到扩展,并且又不断地融入了许多新的命题。据研究,媒介的正面标题与心理健康存在显著的正相关,与焦虑存在显著的负相关;负面标题与心理健康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与焦虑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主观幸福感与生活满意度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与焦虑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主持人通过‘说服访谈对象克服各种心理藩篱,讲出真实曲折动人的人生故事,并升华出有启迪的人生哲理来。
(五)提高弱势群体的幸福感
通过媒介来促进弱势群体的幸福感是在人本主义框架下讨论的,媒介既反映世界的同时也建构一个新的现实。袁爱清在《媒介幸福感》的博士论文中提出媒介幸福感的路径:决定人类幸福感的是心理经验,而媒介是构成心理经验的基础。因而通过媒介促使弱势群体的幸福感是具体可行的。有研究表明,新生代农民工对新媒体的使用会提升“身份认同感”,媒介使用对主观幸福感的直接勾联是媒介的使用与满足路径。据此,应该为弱势群体尽可能创造接触媒介的情境,加强媒介素养,以达到提升弱势群体主观幸福感的目的。此外,从需要满足角度来看,媒介提供了获取知识及娱乐、放松的渠道,这种体验直接促进弱势群体的幸福感。最后,弱势群体通过“认同”感知的变化会隐性地影响其主观幸福感,如“一碗面的温情”的故事,碰撞出了感人的故事,激出社会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