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忠意,周婉萍,李思明
(1.西南政法大学 经济学院,重庆 401120;
2.中国社会科学院 金融研究所博士后科研流动站,北京 100732)
农村人口特征与居民消费金融的资产配置研究
肖忠意1,周婉萍1,李思明2
(1.西南政法大学 经济学院,重庆401120;
2.中国社会科学院 金融研究所博士后科研流动站,北京100732)
摘要:在生命周期理论的框架下,利用中国农村省际面板数据对人口结构、教育年限、性别比等人口因素与储蓄、固定资产投资、住房支出、保险支出这4项农村居民资产配置决策进行了经验分析。研究表明:农村老年抚养比与固定资产投资、住房支出、保险支出显著正相关,农村少儿抚养比与住房支出、保险支出显著负相关,且它们的估计系数稳健性较强,说明人口年龄结构因素能够显著影响农村金融资产配置决策。此外,结果还表明提高农村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对增加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额和配置比重有较强的促进作用,但农村居民的性别比对此无显著影响作用。
关键词:消费金融;资产配置;生命周期理论;老年抚养比;少儿抚养比;受教育年限
一、引言
“十二五”时期是我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推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实现经济社会战略调整的关键时期,发展重心由出口导向逐步转向扩大内需,依靠消费、投资、出口协调拉动转变的重要战略阶段。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政策促进内需增长,而居民消费增长是扩大内需的核心。我国具有典型的二元经济特征,根据国家统计局的统计口径,2015年我国城镇化率达到56.1%,农村居民在总人口中占43.9%。居民消费一直是我国城乡经济发展中的“短板”,中国城乡居民消费占国内GDP的比重一路下降,已由1980年的48.5%降至2015年的29.0%,大大低于70%左右的世界平均水平。其中,2015年农村居民消费占比约为25.4%,仅占国内GDP的7.4%。
解决国内居民消费不足的关键,是找到影响农村居民消费决策的关键因素。如何采取合理的消费政策导向,突破农村居民消费不足对我国经济持续增长的制约显得尤为重要。
金融是经济发展的“发动机”,而金融深化普遍被认为是经济发展的“润滑剂”。我国的金融改革应以金融深化为基本目标,而全国范围的金融深化离不开农村金融市场的深化,农村金融深化对于进一步解放农村生产力,解决农村居民消费不足,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等问题具有深远的意义。当前“三农”发展中,农业现代化建设、农业生产效率提高、农业产业链延伸、农民增收、农民生活改善等问题的解决,都有赖于我国农村金融深化与改革,这表明经济发展过程中必须重视农村金融深化的各个环节。所谓农村金融深化即通过发展农村金融机构和农村金融市场来促进农村有效投资,从而推动农村经济增长的过程,而农村经济增长同时又会促进农村金融发展的良性循环。
需要强调的是,金融的核心问题就是对现有各种资产进行最优配置,其配置的方向又可分为生产与消费两个用途。显然,生产的目的是为了更进一步扩大资源或增加财富,而消费的目的则是利用现有的资产来满足各种消费需要,包括消费目标、消费与储蓄、资产配置、信贷约束等。因此,要解决农村居民消费不足的问题,除了开拓创新渠道以增加农村居民收入之外,更需要的是依靠农村金融深化,通过消费金融对农村居民的资产配置结构进行优化,通过财富效应或信贷手段促进消费,帮助农村居民实现跨期消费,平滑其整个生命周期内的消费数量,形成消费的长期安排,达到最大化消费效用的目的。这个目标的实现离不开农村消费金融的发展。广义而论,消费金融可以理解为与消费相关的所有金融活动,消费金融被广泛认为是消费市场发展的重要支柱。发展消费金融符合构建消费驱动型经济增长模式的要求,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消费金融的力度可以决定消费水平的高低,可以进一步挖掘潜在消费者的消费潜力,满足不断升级的消费需求,有效发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促进经济平稳增长和可持续发展[1]。
消费金融研究的主要对象是个人和家庭,其研究范畴包含消费者的各种金融活动,包括支付储蓄、信贷、投资、保险、股票、债券、信托、理财产品、车贷、房贷等[2]。一般家庭和个人的资产配置情况可以通过资产负债表来反映,如表1所示。然而,由于消费金融学科发展历史较短,以及该领域研究的数据可得性限制和建模复杂性影响,现阶段消费金融的理论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迫切需要学术界改变消费金融领域的研究现状。与城市的金融深化相比,农村金融深化同样表现为金融资产规模与金融机构数量的扩张,或者金融产品的复杂化,但是由于我国农村金融市场还不成熟,过于复杂的金融产品和金融创新在发展过程中可能面临诸多政策和环境因素的限制,而不利于农村金融深化,所以现阶段农村金融深化应该首先选择以优化农村居民现有的传统金融资产配置为主,再适度扩大金融创新的发展路径。
表1 一般家庭和个人的资产负债
本文认为研究当前农村消费金融领域的一个切入点在于梳理和分析能够影响农村居民资产配置决策的因素,以对消费金融理论作有益补充。鉴于前人研究成果,不同年龄、性别、家庭规模、教育素质的人群的消费方式往往存在一定的差异,那么,这些人口因素也可能是造成居民消费金融的资产配置差异的重要影响因素。因此,本文的研究视角侧重于在农村金融深化的背景下,考察农村居民年龄结构、性别、家庭规模、教育素质等人口因素的变化能否对4项农村居民消费金融资产(储蓄、固定资产投资、保险支出、住房支出)的配置产生影响,以及探究这些影响可能存在的差异,以期更加深刻而细致地了解人口因素对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的影响。
二、文献综述
消费金融的研究对于具体了解居民的消费金融资产配置和决策行为至关重要。生命周期理论是有关居民消费的一个基本理论,它建立在经典的理性选择理论和理性预期假设的基础之上,虽然这个理论框架也遇到过一些挑战,但它可以作为我们分析消费金融问题的一个基础。Modiligluani和Brumberg提出了消费的生命周期理论,该理论的核心思想认为消费者理性地根据自己的财富、收入、未来的预期最优地安排其生命周期中的消费,以使得其总效用最大化[3]。Gourinchas和Parker将该模型进一步扩展到金融资产和负债领域,使消费金融与消费生命周期理论得到有机结合,该模型中消费者可以通过跨期资源分配,例如储蓄、保险、投资、借贷等,满足消费需求[4]。一般来说,居民的实物资产与金融资产拥有量呈正相关,实物资产多,则金融资产也会较多,从用途来看,实物资产是为满足当前消费的需要,而金融资产是为了满足未来需要的节余,消费金融带来的财富增加将形成消费增长的动力。消费者的效用最大化决策和预算约束可以用下面的数学语言来描述:
(1)
(2)
其中,消费者生命周期为N,工作周期为T(T 国内外现阶段有关消费金融的实证研究主要集中在居民资产配置领域。左柏云和余柚子认为金融消费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发展型消费方式[5],Campbell认为消费者资产选择是消费金融的研究核心[6]。事实上消费者在收入水平较低、可供选择的金融资产较少时,流动性偏好的选择动机使其金融资产存量出现以现金和储蓄存款为主的单一型结构,而当消费者收入水平提高、消费金融市场发展以后,收益性偏好的选择动机促使金融资产结构多元化,因而不同的资产配置方式所产生的风险和收益模式的变化会影响消费者的消费水平[7]。Bertaut和Starr-McCluer发现财富水平的提高会增加股票投资,并且会提高家庭风险资产的投资份额[8]。而Campbell也发现不同收入阶层的家庭资产构成具有显著的异质性[6]。吴卫星和齐天翔发现收入水平对于中国城镇家庭的股市参与度有显著的正向影响[9]。同时,国内外一些学者研究了储蓄、保险、投资、股市、房地产等金融资产配置对居民消费的影响[10-19],认为我国股票、债券等金融品市场的兴起和家庭收入的增加,使得家庭金融资产规模不断扩大,而且金融资产对消费的支持作用日益加深。我国理论界对居民多元化的金融资产结构的研究也更加广泛。申树斌和夏少刚利用最优消费的风险投资组合模型分析了家庭消费、储蓄、投资的最佳比例[20]。韩洁以家庭为单位建立了家庭资产选择的动态优化模型,并找到了家庭资产配置的最优路径[21]。韩立岩和杜春越发现城镇家庭的储蓄、保险、投资、房贷的配置对消费有显著的影响且存在地区差异[22]。 生命周期假说中蕴涵的人口年龄结构与居民消费的关系,在大量实证研究我国人口结构变迁与城乡居民消费时作了有力的理论支撑[23-24]。生命周期理论强调个人可以通过跨期配置资产(包括实务资产和金融资产)以最大化消费效用,一般来说,个人会将其收入和财富分为3个部分:家庭消费、抚养下一代、储蓄和投资用于老年后开支,因此,人口结构变化极有可能会引致居民系统地发生金融资产的配置变动。 Agnew等、Guiso等、Faig和Shum、史代敏和宋艳、刘楹等认为户主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家庭规模等因素均会影响家庭金融资产配置的决策[25-29]。Shorrocks指出家庭财富、户主年龄与美国家庭总投资中风险资产所占的比重表现呈正相关[30]。关于人口因素与居民储蓄的关系实证结论却存在分歧。袁志刚和宋铮认为中国的高储蓄很可能就是人口年龄结构变动下个体的理性选择,人口老龄化及计划生育政策可能是造成中国城镇居民储蓄倾向上升的一个重要因素[31]。汪伟认为人口政策转变带来的抚养系数下降导致中国储蓄率不断上升,经济增长对储蓄率上升的贡献随着适龄劳动人口数量的增加而被强化,但会随着人口老龄化程度的加深而被弱化[32]。然而,Higgins和Williamson使用一些亚洲国家数据发现抚养系数对储蓄率存在很强的负面影响[33],而Kraay则认为抚养系数对居民储蓄率没有显著影响[34]。 Feinstein和McFadden发现中年及以上居民更易于持有房产[35],Fernandez-Villaverde和 Krueger控制了时间和群体效应后,研究发现居民在55岁之前对房产的投资都会逐年增加,而在55岁之后这种投资会放缓。Yang也认为居民在青壮年时期对房产投资较多[36]。Campbell 和Cocco运用英国家庭消费调查数据研究了住房价值变动对租房者和自有住房者消费的影响,发现对年老自有住房者而言,房价对消费有影响,而对年轻的租房者则没有显著影响[37]。Cuoco和Liu考虑了住房和不可交易的劳动收入在内的资产配置决策,发现房产挤出了投资者对股票的持有,尤其是对年轻的投资者,房产投资量几乎接近其总的金融资产量[38]。McCarthy研究了6个OECD 国家居民家庭的股票投资与户主年龄的关系,认为户主年龄在40~60岁年龄段的家庭,投资股票的比例比较高[39]。Faig和Shum研究也表明家庭财富、户主年龄、教育程度、是影响家庭股票投资的重要因素[27]。Yao和Zhang估计了美国家庭股票投资与家庭房产变量之间的关系,发现租房者和自有房者在资产配置时有着非常大的不同,具有较高房产价值的家庭减少了参与股票市场和股票投资的概率[40]。方芳通过建立个人非流动性资产的动态资产选择模型,发现住房与股票投资具有倒U型关系,而有房贷的家庭二者呈负向关系[41]。 在人口老龄化趋势下,也有不少学者关注人口年龄结构和性别对城镇居民商业保险需求的影响。Lewis认为寿险需求与家庭结构、配偶及子女的效用密切相关[42]。张连增和尚颖认为人口老龄化率与人身保险密度之间存在着稳定的正相关关系[43]。尹成远等认为人口老龄化导致了居民对年金保险、终身寿险等寿险产品需求的大幅度增长[44]。赵进文等认为居民当期保险消费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拉动作用[16]。郭金龙和张磊认为中长期内,老年抚养比、教育深化度对商业保险发展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少儿抚养比对商业保险发展有反向影响[45]。另外一些实证研究结果显示:受教育程度高的家庭,主动倾向于多元化配置金融资产并能获得较高收益[6,46-47]。Pretti和Rajesh发现寿险需求与家庭主要收入者的教育水平相关,教育程度越高的人越倾向于购买寿险[48]。Laibson认为,如果可供给的金融产品具有多样性和复杂性,那么对新型金融产品认知度不高的家庭会选择不参与金融市场交易[49]。 综上所述,人口因素也是影响居民消费金融资产配置一个不能忽视的因素,虽然国内学者关于人口因素对城镇居民金融资产配置决策影响的路径和效果的研究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关于影响农村居民消费金融资产配置因素的研究依然薄弱,迫切需要学术界的关注。 三、数据来源与模型设定 1.模型设定与估计方法 为了便于考察人口结构因素对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的影响,本文基本模型的被解释变量农村居民金融资产持有量(SIIH)包括农村居民储蓄额(SAVE)、固定资产投资额(INVT)、保险支出额(INSR)、住房支出额(HSE)4项。由于我国农村商业保险、储蓄性保险等金融保险产品发展严重滞后,有的地区甚至为零,因此,本文采用农村居民人均最低生活保障性支出和救济费之和为代理变量表示农村居民保险支出额,反映农村居民对保险的需求。农村居民储蓄额为农村居民当期与前期的年均储蓄余额之差。本文的解释变量包括农村老年抚养比(OLD)、少儿抚养比(CHILD)、男女性别比(SEX)、平均受教育年限(EDU)、农村家庭规模(FSIZE)。其中,平均受教育年限的计算方法为加权平均法,其具体年限设定为文盲及半文盲为0年,小学为6年,初中为9年,高中为12年,大专及以上为16年,权重为各类人群在抽样人口中的占比;农村少儿抚养比为儿童人口(0~14岁)与农村劳动人口(15~64岁)的比例;农村老年抚养比为农村老年人(65岁及以上)与农村劳动人口的比例;农村人口男女性别比是农村男性人口与女性人口数量的比例(其中,女性=100)。本文计量模型I的表达式如下所示: SIIHi,t=C+β1OLDi,t+β2CHILDi,t+ β3SEXi,t+β4EDUi,t+ β5FSIZEi,t+μi+εi,t (3) 其中,C为常数项,β为影响度,下标i代表地区,t代表时间,μi表示地区非观测效应,εi,t表示非特异误差项。 接下来,将其他可能影响的因素考虑进来,便可扩展建立计量模型Ⅱ。这些因素包括: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水平(INC),可以用于衡量收入水平变化对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的影响;城乡收入比(URR),即城镇居民实际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实际人均纯收入的比值,可以用于分析各地区城乡收入分配差距的变化对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的影响。此外,本文还综合了其他潜在影响农村居民金融消费的变量,比如城镇化率(URBAN)。本文城镇化率采用人口城镇化来衡量,即城镇户籍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再如消费升级(UPG),与农村居民消费增加相关,城镇化和消费升级可能对农村居民消费金融具有重要作用,消费升级程度采用农村家庭每百户洗衣机拥有量来衡量。计量模型Ⅱ的表达式如下所示: SIIHi,t=C+β1OLDi,t+β2CHILDi,t+ β3SEXi,t+β4EDUi,t+β5FSIZEi,t+ β6INCi,t+β7URRi,t+β8URBANi,t+ β9UPGi,t+μi+εi,t (4) 最后,人口结构等因素的变化不仅可能影响农村居民配置金融资产的数量,而且可能影响农村居民如何配置金融资产占收入的比重结构,因此本文构建被解释变量消费金融资产收入比(SIIHW),包括农村居民储蓄收入比(SAVW)、固定资产投资收入比(INVW)、保险支出收入比(INSW)、住房支出收入比(HSEW),分别为农村居民储蓄额(SAVE)、固定资产投资额(INVT)、保险支出额(INSR)、住房支出(HSE)占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INC)的比重。计量模型Ⅲ的表达式如式(5)所示: SIIHWi,t=C+β1OLDi,t+β2CHILDi,t+ β3SEXi,t+β4EDUi,t+β5FSIZEi,t+ β6INCi,t+β7URRi,t+β8URBANi,t+ β9UPGi,t+μi+εi,t (5) 在估计方法的选择上,为降低横截面异方差与序列自相关性的影响,本文对变量全部进行了自然对数变换,并采用CSW截面加权估计法(Cross Section Weight)进行了分析。 2.数据来源 基于数据可得性,本文的数据来自于中国2002—2012年的省际面板数据,原因是我国30个省、市、自治区(未包含西藏)分城乡的人口年龄结构指标从2002年才开始纳入统计年鉴之中。各地区农村居民储蓄、固定资产投资、保险支出、住房支出、农村少儿抚养比、老年抚养比、男女性别比、人均受教育年限、家庭规模、家庭每百户洗衣机拥有量的数据取自历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和《中国人口统计年鉴》,而城镇户籍人口数、农村总人口数、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均来自历年《中国统计年鉴》。 四、农村人口结构与农村居民资产配置关系的实证分析 1.数据描述性统计 表2分别给出了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值。从样本期的数据描述性统计可以看出:农村居民的人均年纯收入为4 914.9元,虽然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仍处于较低的水平,但其增长速度非常快,2002年农村居民的人均年纯收入仅为2 715.18元,而2012年迅速提高到了8 587.82元,增加了近2.16倍。我国农村居民有较高的储蓄倾向,储蓄仍是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的主要构成部分,农村居民年储蓄额的均值为1 470.5元,占农村居民年均纯收入的22.3%;其次,固定资产投资额的均值为727.5元,占其年均纯收入的15.8%;再次,住房支出额为621.4元,占其年均纯收入的12.3%,保险支出额最低,其均值仅为71.9元,仅占其年均纯收入的1.3%,总计金融资产配置占年均纯收入的比重均值为52.0%,可见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比重由高到低依次为:储蓄、固定资产投资、住房支出、保险支出。 表2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从图1可以看出,农村消费金融需求趋向多元化,并且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占收入比重呈上升趋势,从2002年的39.1%上升到2012年的66.7%,农村居民储蓄额、固定资产投资额、保险支出额、住房支出额占农村居民收入的比重总体上均呈上升趋势,尤其是保险支出收入比增加了36.6倍,储蓄收入比增加了1.3倍。保险支出收入比的增加最大可能是因为农村保险市场发展相对较晚,且发展速度不快,造成保险在农村居民金融资产中基数和比重均很小。我国农村老年抚养比的均值为12.7%,已经非常接近世界平均水平(13%),且呈现持续升高的趋势,而农村少儿抚养比的均值为29.6%,已经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46%),且呈现持续下滑的趋势。农村男性居民数量是女性居民的1.03倍,农村家庭平均为3.2人/每户。农村居民人均受教育年限均值为8.15,从2002年的7.84增加到2012年的8.35,说明我国农村人口教育结构呈现高等化趋势。同时,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大约为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3.03倍,从2002年的2.96升高到2007年的3.13,再降到2012年的2.87,城乡收入差距呈现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 图1 农村居民金融资产占人均纯收入的比重 2.实证分析结果 本文首先通过方差扩大因子检验(VIF)来考察模型I的多重共线性问题,发现各个模型的VIF值在1.12到1.36之间,远远低于临界值10,说明多重共线性对回归分析影响有限。本文还根据Hausman检验的结果做出固定效应模型或随机效应模型的判定,结果表明固定效应面板模型适合回归分析。 通过表3和表4,模型Ⅰ列出了只考虑人口结构因素的情况下,抚养比、性别比、人均受教育年限等因素对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量的影响。表3中模型Ⅰ-a结果显示农村老年抚养比(OLD)、少儿抚养比(CHILD)、男女性别比(SEX)、家庭规模(FSIZE)与农村居民年储蓄额(SAVE)关系不显著。这一结果与传统的生命周期假说是矛盾的,生命周期假说预言少儿抚养系数和储蓄率呈负相关。表3中模型Ⅰ-b结果显示农村老年抚养比对农村居民年固定资产投资(INVT)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农村老年抚养比每升高1%,将导致农村居民固定资产投资上升0.68%,现在我国农村人口老龄化问题日趋严重,农村居民把更多的资源用在固定资产投资上面,以期提高未来收入。农村少儿抚养比与农村居民年固定资产投资呈显著负相关,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农村少儿抚养比每下降1%,将导致农村居民固定资产投资上升1.07%,现在农村家庭生养的孩子远少于过去,但是抚养成本却更高,因而农村家庭把更多的资源用在投资上,以期提高未来收入,从而提高抚养质量。可见,我国农村人口抚养比变化对农村居民的固定资产投资具有正向促进作用。通过表4中的模型Ⅰ-c和模型Ⅰ-d可以看出,农村居民保险支出(INSR)和住房支出(HSE)与农村老年抚养比分别呈显著正相关,而与农村少儿抚养比呈显著负相关,说明人口年龄结构变化对金融资产配置的作用方向类似且显著。从数量上看,农村老年抚养比对金融资产的配置额影响的大小是从保险支出、住房支出、固定资产投资到储蓄依次下降。其中,由于大量的农村年轻劳动力从农村迁移到城镇,今后几十年农村人口老龄化程度将高于城镇,这势必导致农村居民对保险需求不断增高,加快农村居民保险市场的兴起与发展。 表3 人口因素与农村居民资产配置额的模型估计Ⅰ 注:*、**、***分别表示10%、5%、1%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 表3中的模型Ⅰ-a发现家庭规模大小与农村居民储蓄无显著关系,而表4中的模型Ⅰ-d发现家庭规模大小与农村居民住房支出有显著正相关,家庭规模越大,住房需求越大,住房支出则越高。通过表3可以发现,家庭规模大小与农村居民固定资产投资呈显著负相关,由于较大规模的家庭消费了更多的收入,所以其用于固定资产的投资受其影响而显著减少。表4中的模型I-c发现家庭规模大小与农村居民固定资产投资也呈显著负相关,原因之一是家庭赡养的实际需求十分巨大,农村居民仍然热衷于以家庭赡养来替代养老保险,因此较大规模的农村家庭倾向于减少保险支出,当然这与农村落后的养老保险市场的现状也有一定的关系。此外,农村居民平均教育年限对农村居民储蓄、固定资产投资、保险支出、住房支出均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说明农村居民受教育年限水平的提高有助于农村居民通过金融手段配置资产量,而不是全部进行消费品和服务的消费,因此,进一步提升农村教育水平,对于农村消费金融深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总的来看,模型I结果说明我国人口结构变化是影响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的原因。 表4 人口因素与农村居民资产配置额的模型估计Ⅱ 注:*、**、***分别表示10%、5%、1%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 引入其他解释变量后,模型Ⅱ更为完善,使得我们可以从农村居民收入水平(INC)、城乡收入比(URR)、城镇化(URBAN)、消费升级(UPG)等多角度考察农村消费金融问题,同时通过VIF检验考察多重共线性问题,并根据Hausman检验的结果判定除模型Ⅱ-c为随机效应模型外,其余均为固定效应模型。从模型Ⅱ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农村居民收入对农村居民储蓄额、保险支出额、住房支出、固定资产投资的收入弹性依次降低,其中储蓄额和保险支出额的收入弹性超过了1.0。可见,农村居民储蓄和保险支出额受收入的影响比较大,这与农村居民生活消费主要用于生存消费的特征是密不可分的。因此,增加农村居民收入是优化农村居民对金融资产消费的关键性环节。城乡收入比对农村居民保险支出额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城乡收入比每增加1%将导致农村居民保险支出额上升2.36%;但是城乡收入比对农村居民投资表现显著的负相关,城乡收入比每增加1%将导致农村居民固定资产投资额降低0.87%,这一结果与经济理论并不冲突。一般来说,城乡收入分配差距的扩大的情况下低收入阶层的消费上升,从而促使农村居民更加关注当前的生活问题,对保险消费的需求更大,而减少投资行为。模型Ⅱ-a和模型Ⅱ-d 的回归结果表明城乡收入比与农村居民储蓄额、住房支出额的关系不显著。 对比表3的模型Ⅰ和表4的模型Ⅱ还发现,城镇化因素对农村居民各项金融资产的影响也不一样,城镇化对农村居民固定资产投资额、住房支出额均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但其对储蓄额、保险支出无显著影响。农村居民消费升级对各种金融资产的消费额均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说明农村居民消费升级的意愿和行为刺激其对消费金融需求的增加,令其希望通过金融手段重新配置手中的资源。因此,扩大农村消费市场的发展,丰富农村消费品和服务的种类,提高消费质量,对深化农村消费金融的发展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通过加入其他变量,对比模型I和模型Ⅱ的估计结果,我们发现人口因素变量对农村居民资产配置额的估计的回归系数虽然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但估计系数符号不变,且影响非常显著,发现实证结果显示出较强的一致性,支持了计量模型的稳健性。 最后,本文进一步考察了人口因素变化对金融资产占收入比重的影响。表5中的模型Ⅲ-a结果发现除平均受教育年限外,其他人口因素对储蓄收入比重(SAVW)的影响不显著。表5中的模型Ⅲ-b、模型Ⅲ-c、模型Ⅲ-d的回归结果发现我国农村居民人口结构因素变化是促进农村居民提高固定资产投资占收入比重(INVW)、保险支出占收入比重(INSW)、住房支出占收入比重(HSEW)的原因。从数量上来看,人口结构变迁对农村居民保险占收入比重的影响最大,表明农村居民的金融资产配置中保险所占比重可能进一步上升,这类金融资产的需求逐渐转化为刚性需求。模型Ⅲ-d表明家庭规模与农村家庭住房支出占收入的比重呈显著的正相关,但对其他金融资产占收入的比重影响不显著。另外,比较有趣的结果是,城镇化仅对农村居民固定资产投资占收入比重具有正向促进作用,而对其他金融资产配置比重影响并不显著。城乡收入分配差距加大可以显著增加金融资产配置中储蓄和保险的比重,但是会导致农村居民缩减固定资产投资比重。 表5 人口因素与农村居民资产配置比重的模型估计 注:*、**、***分别表示10%、5%、1%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 五、主要结论与讨论 本文利用中国农村省际面板数据,对人口年龄结构、男女性别比、家庭规模、平均受教育年限等因素与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额以及配置比重的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我们不仅得出人口因素对金融资产配置有显著影响的结论,而且发现各因素的影响存在差异,且差异是普遍存在的。本文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截至2012年,本文所研究的4项金融资产总额占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比重已达到66.7%,比重由大到小依次为储蓄、固定资产投资、住房支出、保险支出。研究结果发现,农村老年抚养比与固定资产投资、住房支出、保险支出呈显著正相关,农村少儿抚养比与住房支出、保险支出呈显著负相关,且它们的估计系数稳健性较强,说明人口结构因素不仅对金融资产配置中固定资产投资、住房支出、保险支出的配置额有显著影响,而且能够影响对上述3项金融资产在农村居民总收入中所占的比重。但是,人口结构对农村居民储蓄额和储蓄占收入比重影响不显著,这可能是由于中国农村金融伴随着高储蓄现象,且农村居民的储蓄习惯比较平稳,因此受人口结构影响不显著。另一个有趣的发现是保险支出所占农村居民收入比重上升,这一现象可能长期持续下去,且逐渐转化为农村居民的刚性需求。未来几十年,中国人口高老龄化、低出生率问题可能进一步严重,农村人口结构对农村居民消费金融行为的长期影响需要动态地加以考察,这也是本研究未来探索的方向。 第二,提高农村居民的平均受教育年限对增加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额和配置比重有较强的促进作用,因此,重视农村居民教育将有利于推动农村消费金融的发展,进一步深化农村金融市场。家庭规模也是影响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的重要因素,虽然家庭规模大小具有促进农村居民住房支出增加的作用,但却抑制了农村居民的固定资产投资和保险支出。实证结果还表明较大规模家庭的农村居民倾向于降低保险支出,这可能是因为他们更偏好传统的家庭养老模式,然而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越来越严重,家庭规模不断缩小,农村居民对社会保障的需求越来越强烈,因此完善农村社会保障和保险体系对于优化农村居民资产配置十分必要。另外,研究还发现各个地区男女性别比对农村居民资产的配置影响不显著。 第三,消费升级因素与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显著相关,说明农村消费市场与金融深化有密切的关系,二者密不可分[50]。扩大消费需求,升级消费结构对于优化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具有重要意义。提高农村居民收入水平,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分配差距对于深化农村消费金融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本研究基于生命周期理论,从人口因素角度分析,对丰富农村居民金融资产配置的决策理论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但是本文也存在实证数据受限的不足。本文选取变量为各个地区省际农村居民人均金融资产量的平均值,可能造成低估或高估人口因素作用的情况。另外,由于国内各种年鉴均未统计农村居民人均保险支出,所以本文只有利用农村居民人均最低生活保障性支出和救济费作为代理变量间接表示农村居民对保险的需求,而最低生活保障性支出和救济费并不能完全地反映出农村居民主动进行保险资产配置的决策行为。这些不足有待于未来构建农村居民消费金融的微观数据,并进行更加深刻和细致的研究加以弥补。 参考文献: [1]张学江,荆林波.我国消费金融服务业发展现状及政策选择[J].南京社会科学,2010(11):3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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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许若茜) Research on Demographic Structure and Consumer Finance in Rural China XIAO Zhong-yi1, ZHOU Wan-ping1, LI Si-ming2 (1.School of Economic, Southwest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Chongqing 401120, China; 2.Financial Institute Postdoctoral Scientific Research,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732, China) Abstract:Based upon both theories of life-cycle consumption and consumer finance, this article used a provincial panel data to analyze the ways how demographic factors such as rural population structure, education age, sex, etc. that affect the asset allocation of rural household in terms of saving, fixed asset investment, insurance and housing. The results show that old dependency ratio positively relates to fixed asset investment,insurance and housing of rural household, while children dependency ratio has a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housing and insurance, which suggests the significant role of population structure in rural asset allocation. The finding also indicates that improving average education-year of rural household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increasing the allocation of financial asset. By contrast, the coefficient of rural sex ratio is not significant. Key words:consumer finance; asset allocation; life cycle theory; elderly dependency ratio; children’s dependency ratio; fixed education year 文章编号:1674-8425(2016)02-0025-11 中图分类号:C924.24; F063.2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74-8425(s).2016.02.005 作者简介:肖忠意(1983—),男,重庆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消费金融、技术经济学、金融市场学。 基金项目:2015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项目“新常态时期农村居民家庭消费、投资行为的实证与动态模拟研究”(15YJC790117);2015年重庆市科委决策咨询与管理创新项目“重庆消费金融包容性发展与经济增长研究”(cstc2015jccxA00006);2014年西南政法大学资助项目“城镇化与金融深化对农村居民消费及结构的影响”(2014-XZRCXM009);2014年西南政法大学本科生科研训练创新活动专门项目(14XZ-BZX-148) 收稿日期:2015-07-16 引用格式:肖忠意,周婉萍,李思明.农村人口特征与居民消费金融的资产配置研究[J].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6(2):25-35. Citation format:XIAO Zhong-yi, ZHOU Wan-ping, LI Si-ming.Research on Demographic Structure and Consumer Finance in Rural China[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6(2):25-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