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名”“无言”到“命名”“发言”*
——“安梅”“茹灵”女性形象的后殖民女性主义解读

2016-04-13 22:27闫毓芳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喜福会

闫毓芳

(中北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山西 太原 030051)



从“无名”“无言”到“命名”“发言”*
——“安梅”“茹灵”女性形象的后殖民女性主义解读

闫毓芳

(中北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山西太原030051)

[摘要]女性形象是当代华裔女作家作品中的重要内容。而后殖民女性主义关注第三世界女性被父权文化和殖民主义的霸权文化双重边缘化的处境。用它解读谭恩美这位华裔女作家《喜福会》和《接骨师之女》所塑造的“安梅”和“茹灵”两位女性形象,可以突出华裔女性在双重文化压迫下抗争的主题;同时,也再现了华裔女性在两种文化夹缝中艰难生存、抗争的经历。

[关键词]后殖民女性主义;《喜福会》;《接骨师之女》;“安梅”;“茹灵”

[DOI] 10.16396/j.cnki.sxgxskxb.2016.06.024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妇女解放运动轰轰烈烈,《性的政治》《女性的奥秘》等女性主义的标志性著述的出版促使了美国华裔文学的发展,尤其是女作家的出现。自20世纪70年代起,美国华裔文学呈现出多元化状态。“华裔作家拓宽了创作领域,重新塑造书写主题,更多的华人进入文学创作队伍,美国华裔文学从此走上前所未有的发展阶段。”[1]其中谭恩美的《喜福会》和《接骨师之女》两部作品从女性视角塑造了一系列女性形象,再现了华裔女性在中国和美国经历苦难、彷徨,努力改变失语和被边缘化,最终为华裔女性争得权利和地位的故事。“安梅”和“茹灵”分别是两部作品中的两位女性。她们有相似的家庭背景(幼年丧父、母亲自杀)、苦难的经历,都受到中国传统的父权制及美国主流文化的压制,但她们又独立、勇敢,运用聪明才智,适应新的环境;同时大胆发声,争取自己的权利,与女儿关系逐步融洽,在中美文化间找到平衡点,突出女性的主体地位。

一、后殖民女性主义及《喜福会》《接骨师之女》

在女性/女权主义发源地,女性主义作为一种社会实践和政治活动,产生于资产阶级的启蒙思潮中,目的是为女性要求人的一切权力,尤其是与男性平等的权利[2]2。站在女性主义的立场上看,人类文明的历史,就是社会压抑女性,男性奴役女性的历史。女性的生存状态,包括她的身体和心理意识及其成长过程,都一直处于社会文化的控制之下[2]131。而后殖民主义的关注重点是“文学活动中的西方/东方、中心/他者的文化问题,尤其对文学创作中的文化殖民与反殖民、身份认同等焦虑、跨文化经验与历史记忆等”[3]。

提到后殖民女性主义,美籍印度裔女学者斯皮瓦克(Gayatric C. Spivak) 无疑是这一批评理论的重要代表之一。她将女性主义整合进后殖民主义理论之中,分析了东西方女性所遭受的权利话语的剥夺。她非常关注第三世界妇女的命运,认为她们的处境很尴尬,受到父权制文化以及殖民霸权主义的双重压迫。在她看来,由于经济和性别的从属性,第三世界妇女是“边缘的边缘”。她认为:“相对于第三世界男性而言,妇女更是遭受着殖民文化的压抑。妇女丧失了主体地位而沦为工具性客体,她丧失了自己的声音和言说的权利,仅仅缩减为一个空洞的能指而成为父权主义和帝国主义强大的反证。”[4]383斯皮瓦克认为:“必须为第三世界妇女的‘无言’状态‘发言’,为其‘无名’状态重新‘命名’,重新创造和建构东方女性话语。”[4]385另一位将女性主义与后殖民主义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探讨的是莫汉蒂(Chandra Mohanty)。她认为边缘化的地位使得第三世界妇女没有话语权,遭到漠视、忽略,而这些都是“由家长制和男性统治的跨文化所出现的性别歧视造成的”[4]385。

《喜福会》和《接骨师之女》是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作品。谭恩美1952年出生于美国奥克兰市,父母都为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美国移民。1989年发表了成名作《喜福会》,它一经发表,就在美国文坛引起巨大反响,销量惊人,并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等多种奖项。《喜福会》的主题是华裔移民母女两代人的矛盾与和解,讲述了四对中国女性在国难家仇之后,来到美国以及美国出生、长大的女儿们的故事。她“擅长以其感人肺腑的母女故事打动人心”[5]。作品渗透着两种文化的冲突,表达出女性同时受到中国父权文化以及美国主流文化压制的反抗意识,为争取改变“失语”“无言”的状态而努力。在《喜福会》中,谭恩美“从东方/西方、自我/他者两个方面构建了一个东西方文化从二元对立到二元消解的文化发展景观”[6]36;而《接骨师之女》作为自传性最强的小说,除了母女关系的主题外, 描述了茹灵和女儿(露丝)寻找和发掘家族姓氏的过程。宝姨(茹灵的生母)把自己的故事写在文稿上留给茹灵,改变自己的“失语”状态,而茹灵也通过写下自己的故事,成功 “发言”,女儿“终于理解了母亲的心事,明白了母女之间的那种割舍不断的血脉相连和亲情”[7]293。

二、“无名”与“无言”——中国父权制及美国主流文化压制下的“安梅”“茹灵”

传统的中国社会是父权制(男权)社会,女儿嫁人后住在夫家,被看作是自己家里的外人,没权利像儿子一样继承家庭财产。女性通常被称为阴,而男性则被称为阳。阴是山的背面,一般与阴暗、毫无生气相关;而阳则不同,它是山的正面,与光亮、生气勃勃相联系。传统的儒家思想中的“三从、四德、七出、男尊女卑”等都严格规定了妇女的言行举止。 “三从规定妇女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规定妇女要有妇德、妇言、妇容、妇功。”[6]114因此父权制下的女性,从小被剥夺话语权,处于 “无言”状态。长期受到歧视和压迫,只能顺从和隐忍。

安梅童年时生活在宁波,父亲在她很小时便去世,妈妈成了寡妇。她和弟弟寄宿在外婆家。“外婆就老跟我说,我妈已是个鬼了。”[8]29外婆总是讲鬼故事来吓唬她,告诫她永远不要提她妈妈的名字。安梅的母亲被富商吴青诱奸,被迫做了姨太太,在无奈中自杀,不仅未得到同情,反而被家人唾弃,处于“无名”状态。安梅也和母亲一样,外婆家不可能有自己的地位和说话的权利。茹灵的生母宝姨未婚先孕,在与一见钟情的刘沪生成亲时,宝姨的父亲和未婚夫遭张家人报复不幸身亡。父权社会的压迫,宝姨没有话语权,因为怀有茹灵,才被刘家人收留,但只能以女儿保姆的身份留在刘家,做个卑贱的下人。因而吞了过量墨汁,容貌被毁,永远失去了说话能力,所以她无法向女儿讲述一切。茹灵从小认定养母是母亲,受到的教育也是养母这样既受到封建制度压迫,而又不自觉地成为父权制捍卫者的教导:女儿要顺从、乖巧、少说多做、恪守妇道。茹灵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她无视宝姨的爱,只当她是仆人,并没有资格干预自己的生活。而最终宝姨的自杀换来了茹灵与仇家儿子的婚约取消,也知道了宝姨才是自己的母亲。父权制的传统,女性的身份低微、失语的状态使茹灵无法乞求生母原谅,一生都活在愧疚中。

安梅和茹灵怀着梦想来到美国。然而,她们遭受的是唐人街内部“父权制”以及 “美国主流文化”的双重压迫。而她们的“无言”“无名”,尤其反映在语言障碍与母女关系上。首先,“语言是文化的重要载体,使用不同的语言即代表负载着不同的文化背景,传递不同的文化信息,拥有不同的文化身份。”[6]56安梅和茹灵都不太会说英文,更听不懂英文。虽然,她们积极认真地学英语,但残酷的现实浇灭了她们的热情——美国主流文化将这些英语程度低到无法与华人圈之外的人沟通的女性拒之门外。于是她们的失语成了必然。她们开始选择拒绝学习和使用英语,在家里说汉语;还要面对地域、习俗、语言与肤色的差异,以及文化弱者被强势的白人主流文化的歧视和排挤。《喜福会》中的母亲们,包括安梅,为了生存,为了简单的不得不有的沟通,她们“发明”了自己的“语言”, “她们用特殊的语言聊天: 一半是洋不洋腔不腔的英文,一半是她们自己的中国方言。”[8]19其次,安梅和茹灵与出生在美国的女儿的关系也是导致她们 “无言”“无名”状态的重要原因。母亲们作为中国文化的“继承者”,与女儿们所代表的西方文化格格不入。 女儿认为,“对妈妈来说,任何东西都是鬼的征兆:摔破的碗,狂吠的狗和无人应答的电话”[9]71。对于母亲们中国式的教育和关心照顾,女儿们则由于受到美国意识的灌输,都在竭力逃避、摆脱和反抗。安梅的女儿反对母亲干涉自己交友,“我不讳言,特德最初能引起我的注意的,恰恰是那些与我的哥哥和我所认识的中国男孩子们的不同之处……”[8]99而茹灵的女儿经常嘲笑母亲的英语,甚至不惜伤害母亲来使自己更好地融入西方主流社会。她会当着同学的面说:“她不是我的妈妈,我不认识她!”[9]58语言的障碍,女儿的不理解,使得茹灵、安梅无法改变“失语”“无言”的状态,心里的苦闷无处倾诉,艰难地挣扎在两种文化中。

三、“命名”与“发言”——不甘于受父权制及美国主流文化压制的“安梅”“茹灵”

小时候,妈妈讲的乌龟故事使安梅懂得了要争取权利。尽管舅舅一直阻拦,安梅还是勇敢“发言”,告诉母亲要跟她一起走。 “在我即将跨向一个崭新的生活时,我开始怀疑舅舅所说的:我将永远抬不起头。于是我试着把头抬起, 我抬起来了。”[8]99当母亲自杀后,安梅意识到母亲在努力改变自己 “无名”的状态,用在小年夜结束生命来作为武器,逼迫富商吴青为自己 “命名”,也为孩子争取未来。(“吴青戴了重孝,应诺将小弟和我,视为己出,也应诺将母亲作为明媒正娶的夫人看待。”[8]215)安梅变得更加坚强。她告诉二姨太母亲把她送的那串假珍珠项链踩碎了,二姨太的头发开始变白。 “也是从那天起,我学会了大声反抗。”[8]215安梅的母亲用自杀与传统的父权制做了最后抗争,也教会了安梅坚强勇敢。在美国,语言障碍、文化差异使她很难融入美国社会,与女儿沟通不畅。但安梅非常坚强,她努力争取话语权,适应环境,改善母女关系。当小儿子因为家人疏忽掉进海里时,她不顾一切跳进海去寻找,并在第二天成功地自己开车到海边继续寻找(尽管她以前根本不会开车)。她用行动为自己 “命名”,不是弱不禁风,而是坚强、勇敢、伟大的母亲。像母亲教育自己一样,安梅用讲道理、讲故事的方式,打破失语状态,努力 “发言”,来教育女儿如何面对困难,应对危机。 “当母亲把经验、想法、信仰、愿望、精神当作‘最宝贵的东西’通过讲故事传给女儿的同时,也赋予女儿们她们自己的声音,帮助她们真正了解中国人,确立自己的身份。”[10]她告诉女儿:“女孩子就像一棵树。你必须挺起身子,听站在你边上的妈的话,唯有这样,你才能长得挺拔强壮……”[8]174当女儿婚姻遭遇危机,不知所措时,安梅把自己的痛苦经历讲给她,鼓励女儿不要放弃:“我并不是要你挽回你的婚姻,但至少,你自己,也应该大声说几句什么。”[8]176她用实际行动告诉女儿 “发言”的重要性,只有把想法大胆说出来,并去争取,对方才会认真考虑。安梅的激励让女儿振作起来,她拒绝交出房子,也不签离婚书,毫不犹豫地告诉丈夫特德,她要住这个房子,不会搬出去。就这样,女儿学会了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争取到了应有的权利,明白了“发言”力量的强大。

尽管在父权制的家庭中,小时候的茹灵还是跟着宝姨读书识字,学习书法。她学到汉字特有的书写形式,懂得了毛笔字的笔画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节奏,与人生的经历一样。养母对茹灵不好,她没有任人摆布,安于现状,而是想办法提高在养母那里的待遇,为自己“命名”和“发言”。长大后的茹灵勇敢、独立。她与丈夫潘开京两情相悦,并直言不讳地告诉丈夫自己的想法,勇敢追求幸福。在丈夫眼里,“你很勇敢,你很坚强……你改变不了的,你天性如此。”[9]248后来,丈夫被日本人杀害,她在重重危机中,冒着生命危险,凭着聪明机智,将育婴堂的孩子们安全转移。在香港等待高灵(养母的女儿)接自己去美国时,她靠努力找到一份保姆的工作,学会了简单的英语,这样她能更好地“发言”,也为能在美国的主流文化压制下生存提供更大可能性。后来,她经历了第二任丈夫车祸身亡,沉重的生活压力,女儿的不理解,尤其是留在心中永远的愧疚都没有压垮她。她努力寻找解决途径,她教女儿写毛笔字,通过语言交流教她人生道理,抒发思乡之情;通过给超市写价格单,帮酒楼写开业横幅补贴家用。大概“由于内疚,希望能挽回自己的过错,找回母亲的遗体和姓氏,也希望女儿能摆脱家族的诅咒,结束担惊受怕的日子”[11]。她相信宝姨一直在身边指引她,并通过露丝和沙盘来让宝姨说话。这些途径都说明了茹灵在努力“发言”。更重要的途径是她选择书写回忆录的方式:她用毛笔字记述自己移民前的经历。在手稿中,就如同幼儿返回母亲的怀抱一样,借助重新与宝姨亲近,茹灵又回归到母体,找到自己的根,从而延续了自己与中国之间的深刻联接[12]。后来,在她失忆之后,女儿通过阅读母亲的手稿,开始真正了解母亲,两人的关系得到和解。母亲在电话里告诉女儿:“妈妈就是想对你说,希望你也能忘记那些委屈,就像妈妈,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希望你能原谅妈妈,妈妈很抱歉,曾经伤害过你。”[9]333露丝在妈妈的指引下,与男友关系更加融洽,得到动力,放下代人“捉刀”的工作,执笔为自己、为亲人创作,为她们发声,讲述她们的故事。

安梅和茹灵所遭受的正是斯皮瓦克提到的第三世界妇女受到的双重权利话语的压制,《喜福会》和《接骨师之女》中的其他女性形象,尽管她们性格迥异,但也有着与安梅和茹灵相似的经历,尤其是与女儿的相处方面。 “所有人物的叙说故事,无论是母亲还是女儿都生存在复杂的文化语境里,陷在两种文化的冲突中。但是,最终母女之间获得了和解和原谅。”[7]291而这也正是像安梅、茹灵这样的华裔女性们坚强、执着、勇敢地克服一系列的困难,从“无言”到“发言”,从“无名”到“命名”,为“重新创造和建构东方女性话语”做出了自己的努力。而这些故事的讲述,也是谭恩美作为华裔女性作家为自身遭受的父权制以及美国主流文化压制地位的一种重现,通过小说中人物的抗争和自醒来进行自我表达,突出华裔女性主体性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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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王岳川.当代西方最新文论教程[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 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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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饶芃子,杨匡汉.海外华文文学教程[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4:11.

[收稿日期]2016-03-21

[作者简介]闫毓芳(1980-),女,山西平遥人,中北大学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6285(2016)06-0095-04

From "Aphasia" and "Namelessness" to "Utterance" and "Naming"——Aninterpretationofpostcolonialfeminismonthefemaleimages"AnMei"and"RuLing"

YAN Yufang

(Schoolof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NorthUniversityofChina,Taiyuan030051,China)

[Abstract]Female image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focuses in the literary works of contemporary Chinese-American women writers, while postcolonial feminism focuses on the situation that the third world women are double marginalized by the patriarchal culture and colonial hegemonic culture. To study The Joy Luck Club and The Bonesetter′s Daught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stcolonial feminism can stress Amy Tan′s purpose of Chinese Americans′ resistance against the patriarchy and colonial hegemonic culture. With the theory of postcolonial feminism, this paper attempts to explore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two female images in The Joy Luck Club and The Bonesetter′s Daughter:An Mei and Ru Ling. Apart from that, the oppressions of the patriarchal and American mainstream culture,and the resistance of the between-world Chinese Americans are reflected.

[Key words]postcolonial feminism;The Joy Luck Club;The Bonesetter′s Daughter;"An Mei";"RU Ling"

*2014年度中北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经费资助课题“谭恩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及性别角色分析”(2014Y013)之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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