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静
(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上海201209)
2015年11月初,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一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同时,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同年12月18日-21日在北京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了“十三五”时期供给测改革的“四减一增”五大任务——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其中,去产能即积极稳妥化解产能过剩;去库存即化解房地产库存;去杠杆即要化解金融风险;降成本即帮助企业降低成本;补短板即扩大有效供给。这五大任务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理念相互呼应,致力于提高十三五期间供给体系的质量和效率,增强经济持续增长动力,推动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整体跃升。
关于供给侧改革的高层话音未落,“供给经济学”则一跃成为网络高频词汇,媒体对该词的解读也大多追溯到1980年代美国里根政府推行的以减税为中心,包括私有化和解除管制等一套政策的“里根经济学”。笔者认为,所谓“供给侧改革”无非就是强调了供给在当期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常态中,其重要性应提升,应进行改革而已,无所谓的供给经济学和需求经济学,供给和需求始终是不可分割的。事实上,供给的重要性最早可追溯到19世纪初期法国经济学家提出的“萨伊定律”,即:强调供给决定需求,或供给创造需求。这与凯恩斯主义所宣称的“需求决定供给”的出发点是不同的。
目前,中国经济发展进入了新常态,也遇到了包括基础设施和房地产在内的过剩产能、国企改革推进缓慢、缺乏新的经济增长点等新老问题,也就是说,目前中国经济受到了“三期叠加”①、“四降一升”②的严峻挑战,仅依靠新一轮的财政和货币政策无异于饮鸩止渴,难以保证经济增长的同时,可能引发资产泡沫、政府和企业债务违约、银行资产质量恶化等严重问题。“在宏观经济下行趋势不断凸显的当下,实施供给侧改革正契合了经济转型升级的内在需求,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能够通过调整劳动力、土地、资本、创新等生产要素来实现经济结构升级,优化资源配置以提升全要素生产率,进而推动经济增长数量及质量的改善”(贾康、苏京春,2014)。可见,政府高层希望通过供给侧的改革,清除需求政策在供给侧造成的过度与过剩,找到新的价值创造和经济增长点,从而促进中国经济进入新一轮增长周期,这才是供给侧改革的真正原因和实质。也就是说,中国经济发展的着手点从过去主要依靠“三驾马车”(投资、消费、出口)的需求侧转向更多的依靠投资、劳动、效率的供给侧、生产端入手,通过解放生产力,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提高全要素供给的质量和效率。在中国的供给侧改革并不是生拉硬套 “里根经济学”,也不是中国要从凯恩斯主义走向供给主义,而应该是通过供给侧达到改革的目的。改革才是供给侧改革提法的核心和重中之重。目前,在中国,主要就是要通过清理“僵尸企业”、淘汰落后产能,简政放权、放松管制、金融改革、国企改革、土地改革等手段,将发展方向锁定在新兴领域、创新领域,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
1.供给侧改革的逻辑起点——供给主导型经济
目前,中国经济已进入了经济发展的第二阶段,也就是新常态阶段。按照龚刚(2016)的研究,这一阶段的重要特征是生产方式从资本密集向技术密集转换,供给决定型经济,也就是说,在给定的技术条件下,中国经济的总产量将由供给或生产能力(由劳动力、资本设备和技术等生产要素组成)决定,而不是由三驾马车(投资、消费和出口)所决定,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在于供给侧,这是供给侧改革的逻辑起点。
2.供给侧改革的目标——发展知识密集型经济
经济社会的供给侧从宏观上来看,主要是由技术、资本和劳动力三要素构成。其中,技术又通常由人力资本或知识资本所决定。目前,中国进入到了经济发展的第二阶段这一新常态,发展知识密集型经济,执行技术追赶和创新驱动将是未来保持经济发展动力、追赶发达国家的主要方式。这理所当然成为供给侧改革的主要目标。
3.供给侧改革的重中之重——建立自主研发和创新的激励相容机制
中国的供给侧改革要想在新常态的背景下实现发展知识密集型经济的目标,从而提高经济社会的技术水平或全要素生产率,就要在自主研发和创新上下足功夫。自主研发和创新将取代原有的技术引进成为推动技术进步的主要模式。在整个创新机制的建立过程中,企业是关键,它不仅是执行主体,也是知识研发和积累的核心和关键。
企业在技术创新过程中,不断通过“创造性毁灭”来确保企业产品的不断升级换代,从而使企业发展进入良性循环,从而实现有效供给,满足市场需求。因此,供给侧改革要建立足够的激励,确保为企业自主研发和创新提供足够激励,实现有效的激励兼容。
美国里根时期的改革的主要内容包括:
1.调节税收政策,大规模削减个人及公司所得税
1981~1984年,美国联邦政府开始全面削减个人所得税,在此期间,最低税率与最高税率分别从原来的14%和70%降为11%和50%;1986年联邦政府又启动新一轮税改,改革后税率由此前11%~50%的15档简化为15%和28%两档,并对高收入者征5%的附加税。且1985年开始个税缴纳的基础变为扣除消费物价上涨因素后的实际收入,且对企业采用了加速折旧的方法,大大缩短了大部分固定资产的折旧年限,缩减了公司所得税的征收税率区间,从15%~46%变为20%~34%,对不同企业投资还有不同的纳税优惠。通过减税增加供给,从而刺激经济。
2.减少政府对企业的限制
里根政府在1981年对工商企业活动管制规章的改革订了五条政策原则的基础上,又制定了在实践中遵循的十项指导方针。主要内容包括:一是制定一个规章时,不仅要考虑其对社会的好处,而且要计算其机会成本;不仅要考虑局部利益,而且要考虑对整体社会的影响;二是重大项目必须经过一定的正式程序才能作出决定;在制定有关健康、安全、环境的规章时,必须有正式的科学鉴定作为依据;三是规章效果的评价对象应当是实际效果,而不是生产效果的中间过程;四是一般情况下,政府不应该对企业的创立、经营方式、产量和物价等经济现象施加管制。
3.削减福利性开支
上世纪70年代末,美国政府的福利开支已占财政总支出的一半以上。里根政府决定对福利制度进行改革。主要包括:削减对抚养未成年儿童家庭的补助项目;减少医疗补助方面的补贴;调整甚至取消在食品方面的通胀补贴,等等。
4.执行紧缩的货币政策
1981-1982年中期里根政府实行了严格的紧缩性货币政策,M1的增长指标是3%~6%,实际只有2.1%。1982-1985年期间,逐步放松货币政策,通过多次缓慢的贴现率下降调整以刺激经济。
20世纪70年代,英国出现了经济停滞、通货膨胀和失业率居高不下的“滞涨”危机,反通胀的宏观经济目标成为贯穿整个撒切尔政府时期的主要任务,政府主要通过国家干预需求来调控失业率、通胀率、经济增速和国际收支。其改革的主要内容包括:
1.紧缩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
在货币政策方面大幅提高贷款利率,控制银行贷款数量;在财政政策方法严格削减公共部门借款,并采用了减少直接税的税收政策,且在1985~1988年政府多次降税。
2.推进国有企业私有化
撒切尔政府对国有企业进行了私有化以减少其对经济带来的负面影响,从而扩大市场调节范围,强化竞争,避免政府干预所造成的效率损失,有效激发市场活力和竞争力,提高政府收入。
3.以市场化方式改革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
撒切尔政府将市场原则引入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领域,改变原有的过分强调国家承担的责任和义务的方式,对公共住房制度、国民医疗保健制度、养老金制度和失业救济制度等进行市场化倾向的改革,甚至引入市场竞争机制。
4.调整区域政策
减少政府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干预和财政援助,积极化解私人部门和公共部门之间的矛盾,制定和实施区域政策主体的多元化,鼓励和挖掘区域经济发展的潜力,实现地区长期可持续发展。
20世纪80年代初期,德国经济出现了严重的财政危机和产业结构落后、对外贸易连续逆差等问题,迫使科尔政府在经济政策上转向供给侧,采取“多市场、少国家”的经济政策,减少政府干预,发挥市场和企业的能动性。主要措施包括:
1.压缩政府开支,调整社会福利政策
科尔政府上台后制定了整顿财政的方针和政策,要求各级政府每年财政支出年增长率不超过3%,以降低政府赤字和国家支出;在社会福利方面,通过延迟养老金调整时间、降低失业者养老金缴纳基数、提高医疗费用自付比例等途径减少社会福利支出。
2.对企业和个人减税
科尔政府在1984年公布了《减税法》,分1986年、1988年和1990年三个阶段进行减税,并调整税收体系,降低直接税比重,调低了所得税和工资税的累进税率。
3.对国有企业实行私有化
20世纪80年代以来,德国部分国有企业实行了私有化,特别是德国重新统一后,政府进一步加快了私有化的进程。大批国有企业实行了“新私有化”、“再私有化”或移交给其他公共机构等方式推进私有化。
4.推进产业结构升级
面对产业结构落后问题,科尔政府通过对钢铁、煤炭、造船、纺织等部门进行收缩和停滞,严格控制财政补助金,压缩生产、人员和设备;对农业、采煤等有战略需求的部门采用“有目的的保存”,并对其最重要的实力部门进行调整和整顿;对电子、核电站、航空航天等新兴工业以及汽车、纺织等产业自动化进行鼓励和培养,不断推进产业结构升级。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从中央层面来看,主要是在加强需求侧管理的同时,实施减税等积极的财政和适度的货币政策,实现中长期供给侧结构改革。但鉴于中国不同区域存在本质上的条件差异,在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着眼点和方向上也将存在实质的不同。上海作为全国经济较为发达的区域和中国要素市场最完备的地区,在承载着自贸区建设、全球具有一定影响力的科创中心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历史使命下,其在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过程中,既要遵循国家的整体设计,又要在自主创新方面勇于探索和尝试。为此,在原则和方向上应把握:
1.把握好“三去一降一补”的顺序
供给侧结构改革主要是做好“三去一降一补”。结合上海目前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这“五位一体”建设方面的现状,因地制宜地推进供给侧结构改革的过程中,仍需要从补短板开始,然后再降成本、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这主要是因为补短板从全国来看,主要是基础设施、产业创新、服务业发展和7000万人口的脱贫。虽然上海在补短板方面已走在全国前列,但仍存在基础设施、生态环境等方面的短板,必须先尽快把这些短板补上去,把需求管理和结构性改革结合起来,才能不断吸引各方投资,尤其是民间资本的投入,加大投资力度,有效发展混合所有制改革,逐步完善基础设施和改善生态环境。然后依托上海自贸试验区的负面清单管理模式,逐步把制度性成本降下来。在补短板和成本下降的双重推动下,必然会提高投资和生产的积极性,需求随之增加,产能过剩状况也会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企业经营状况也会逐步改善,企业杠杆率也将逐步降低,从而推动上海经济的进一步增长和改善,进而带来就业、收入的增加,对房地产需求的增加也随之提高,更有利于去库存。最终取得供给侧结构改革的真实效果。
2.聚焦制度创新、科技创新和管理创新,有效增加供给端效率
制度创新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核心内容之一。上海的供给侧改革首先要在体制上继续进行改革,加快推进自贸试验区建设、全球科技创新中心建设、司法体制改革等重要体制改革任务,不断总结改革经验,在全国复制和推广;同时,借助上海推进全球科创中心建设的“东风”,依靠科技创新,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创新驱动,在科技创新上缩小与发达国家差距,争取实现一些高端领域的全球“领跑”;借助自贸区改革契机,加快推进政府管理创新,进一步简政放权,理清政府与市场边界,营造环境进一步培养和弘扬企业家精神和创新文化氛围,引导企业自主创新,从而全面提高供给端效率。
3.以金融改革作为突破口,实现供给侧改革的实质进展
上海在金融领域尤其是要素市场建设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再加上自贸区金融改革的有效推进,沪港通等通道创新不断涌现,这将为供给侧改革寻找到有效的突破口。上海要想在供给侧改革上取得有效进展,必须从金融供给端改革入手,不断创新和打通金融通道,盘活房地产资产等存量,引导资金流向实体经济部门,提高企业直接融资比重,降低企业的杠杆率。
4.坚决遏制用行政手段调结构
从理论上来看,市场可以有效地促进资源从供过于求、效率低下的企业流向效率高的企业,从而实现帕累托最优;市场也能有效激发创新和创业活力。当然,不可否定的是,建立健全完善的市场机制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需要政府的“看得见的手”的引导和推动的。但政府的介入一定不能沿用原有的行政手段直接进行“下达指标式”的供给侧改革,如,下达压缩过剩产能指标、消除房地产库存指标,设置各种扶持基金和高新技术产业园区,企图用高投资、高补贴来营造“虚幻”的改革高潮。政府应该发挥的是其最基本的功能——提供公共品,而不是操纵市场、干预微观经济和直接“调结构”。政府、企业和社会共同推动改革的过程中,政府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宏观环境的稳定,建设法治化的市场体系,从根本上鼓励创新创业。总之,供给侧改革应该是体制改革,要靠优化良好的体制机制再辅助必要的行政手段,才能有效地把全面深化改革的各项措施落到实处,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到决定性作用,企业成为改革的积极参与者,从而实现供给侧效率提高、促增长,防“改革空转”。
供给侧改革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既要充分发挥好政府的作用,又要理清政府与市场的有效边界。上海在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和科创中心的过程中,必须要以全球化的视角来推进供给侧改革,尤其是供给侧的金融改革,要以全球化的眼光来优化配置资源。
供给侧改革除了宏观政策的必要调整外,重点应放在微观的实质性改革措施上。上海在迈向国际金融中心和科创中心的道路上,更应借助供给侧改革的宏观环境,加强微观调整,进一步开放要素市场,打通要素流动通道,优化资源配置,全面提高要素生产率。具体可考虑:
1.供给侧金融改革是重中之重
供给侧结构改革涉及方方面面。上海作为我国金融改革的排头兵和“试验田”,在迈向国际金融中心和科创中心的过程中,更应增加和完善金融组织、市场、产品、调控、治理等方面的供给以推动供给侧改革取得实质性进展。为此可考虑:一要进一步以现有的上海证券交易所、上海期货交易所等要素市场为载体,以自贸区金融改革为契机,加快多层次金融市场体系建设,提高直接融资比重,建立均衡的社会融资结构以满足社会多元化融资需求。二要充分利用互联网金融的发展,以P2P网络借贷、众筹等新模式发展普惠金融和多业态的中小金融组织,规范发展互联网金融。三要通过政策引导,鼓励民间资本的发展,促进金融机构的混合所有制改革,完善法人治理。
2.加强关键领域的基础研究和共性关键技术研究
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和主导作用,形成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创新型领军企业。同时,依托企业、高校、科研院所建设一批高层次技术创新中心,促进新技术、新产品的供给。
3.以互联网金融为契机,推动供给侧改革
互联网金融是互联网技术和金融的有机融合,其具有的双重优势必定可成为推动供给侧改革的天然路径。上海在金融上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随着“互联网+”、区块链等新模式、新技术的产生和发展,政府可通过制度、机制创新进一步推进互联网金融对传统制造业的改造以及数据资源的开放共享,推进互联网的产业组织、商业模式、供应链、物联网等新业态、新组织的创新,提升供给要素的利用效率。可考虑:一是政府积极搭建平台,加强金融资源供给和各类经济实体的适应性,鼓励金融机构尤其是商业银行提供更加优质便捷的金融服务,拓展和延长金融产业链,为初创企业或尚未成熟的新技术提供信贷资源,最大限度削减企业贷款成本。二是政府出台相应政策,在人、财、物等方面加强在互联网金融基础设施方面的投入,吸引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基于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技术领域的领军企业,营造上海特有的互联网金融创新、创业氛围,带动互联网金融行业的自我升级和创新突破。
4.继续推进行政体制改革
转变政府职能是深化行政体制改革的核心。政府可通过“权力清单”、“负面清单”、“责任清单”来确定政府和市场的有效边界,进一步简政放权,为市场拓展打开空间,激发经济和社会活力。
5.创新机制有效去“过剩产能”,推进产业结构升级
一方面,通过市场化手段优胜劣汰,对过剩产能等“收缩部门”和“停滞部门”,进行“有秩序的适应”,尤其在对国企占主导地位的一些领域,当市场机制有限的情况下,政府可考虑从整体产业布局出发,分步、有序的引导产业或企业减少产能,甚至可考虑引入“配额交易”等市场化手段,通过“兼并重组”、“破产清算”等方式逐步引导传统制造业退出舞台中央,鼓励企业淘汰落后产能。同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行业和企业给予一定的财政支持,提升产业或企业的自动化生产技术和产能利用率,加速上海科创中心建设的步伐。另一方面,也应看到,不能笼统地去所有“过剩产能”,一些过剩产能是可以通过创新机制转化为有效产能的。如,一些政府公共工程、基础设施及产业园区建设,可以采用PPP模式,使政府、企业、中介专业机构产生“1+1+1>3”的绩效,创新混合所有制改革模式,激发市场主体的能动性和积极性。
6.尊重市场规律,培养良好的创新环境
创新本质上是不能规划的,是需要从创新环境上给予推动和引导的。因此,上海科创中心建设的道路上,应注重诸如知识产权保护、稳定企业家和科创人员的预期、促进创新要素流动,培养人力资本的同事,加大金融体系对科创的支撑,“双箭齐发”、“双管齐下”,把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和科创中心建设结合起来,把培育创新环境和市场竞争结合起来,推动形成若干个有吸引力、竞争力、影响力的创新园区、创新空间,培育上海独特的、有吸引力的创新环境。
7.通过现代服务业尤其是金融服务业推进上海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
“十三五”规划第一次提出 “开展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行动”“放宽市场准入,促进服务业优质高效发展。推动生产性服务业向专业化和价值链高端延伸、生活性服务业向精细和高品质转变,推动制造业由生产型向生产服务型转变”,突出了对现代服务业的高度重视。上海经济发展过程中,服务业一直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数据显示,2015年上海第三产业增加值占上海市生产总值的比重为67.8%。相信在未来的“十三五”期间,上海服务经济将会继续成为推进供给侧改革的重要动力。为此,一要继续激励服务创新。继续通过包括人才政策、金融支持政策等进行制度创新,完善容错机制;继续鼓励技术创新,以“互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技术等培养新业态、新服务、新模式,推动上海经济的发展。二要推动服务业的跨界融合,引导空间集聚效应。上海应通过政策引导,推动服务业与农业、工业等业态的深度融合,顺应集聚发展的趋势,通过打造服务业园区或服务公共平台(如,研发设计、试验验证等公共技术支撑平台,咨询、评估、交易、转化、托管、投融资等知识产权应用服务平台,综合电子商务服务平台等),优化产业投资环境。三要积极培育市场主体。鼓励服务企业专业化发展,推动优势服务企业的跨地区、跨行业、跨所有制兼并重组,打造跨界融合的产业集团和产业联盟,培育上海特色的品牌服务业龙头企业。并通过建立公平竞争、适度监管的市场环境的打造,加快市场主体的成长。四要积极利用自贸区优势,推进服务业便利化改革和双向开放。政府通过负面清单管理模式,着力推进金融、教育、医疗、文化等领域的对外开放;放宽服务贸易的准入和投资限制,借助“沪港通”等渠道,实现投资的互联互通,促进服务要素,尤其是资本要素全球无障碍流动和最优配置;大力发展服务外包,推动服务业“走出去”。
8.继续推进税制改革
加大结构性减税力度,减轻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负担。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政策工具之一应是减轻企业税负。上海应继续不遗余力地尽快完成“营改增”,并持续推进小微企业减免税,切实减轻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负担,为创业和增加就业提供更好的软环境。
注释:
① “三期叠加”是中央于2013年提出,是指三个问题同时到来,即:第一个期是经济增长的换挡(减速)期;第二个期是结构调整阵痛期;第三个期是前期刺激政策的消化期。
② “四降一升“是中央于2015年提出,第一个降是经济增速下降;第二个降是工业品价格下降;第三个降是实体企业的盈利下降;第四个降是财政收入的增速下降;一升是指经济风险发生概率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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