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麟欣
摘 要: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构建,能够保障人民文化生活的基本需求,有利于文化产业的进一步发展。厘清现代社会的复杂与多元,对构建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至关重要。中国乡村有其本身的特点,在中国乡村地区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科学的理论与正确的实践缺一不可。
关键词: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构建
中图分类号:G12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15)25-0030-02
一、公民文化权利与公共文化服务
公民文化权利包括多个层面的内涵:享受文化成果的权利、参与文化活动的权利、开展文化创造的权利以及对个人进行文化艺术创造产生的精神上和物质上的利益享受保护。文化权利同其他权利一样,是一种道德权利、普遍权利和反抗权利,它是人类历史活动的产物,它的出现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体现[1]。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显得尤为重要。作为实现公民文化基本权利的重要途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构建是实现公民文化权利自觉和自为的制度性平台。即公民文化权利的良好实现,离不开良好的公共文化服务,而良好的公共文化服务必须建立在一个完善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之上。其次,随着我国国民经济的不断发展,文化产业作为新的国民经济发展重点与增长点,是时代与历史的必然要求。历史经验表明,完善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与良好的公共文化服务对文化产业的繁荣与发展起着支撑、促进作用,是文化产业发展的文化基础。最后,良好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对提升国民素质,提升国民生活幸福感,促进社会和谐有着重要作用,是国家影响国民意识形态的重要手段。
二、当下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存在的问题
(一)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构建缺乏理性态度
公共文化服务在于寻求民众总体的公共利益,然而公共利益并不因为公共以及群众的概念等同与人人相等的利益,过分强调公共利益有时反而不能获得利益最大化。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来满足大部分的需求,是追求公共利益的普遍做法。但如果当小部分人的利益获得满足时能创造更多的社会价值,那么追求公共利益便不是利益的最大化,或是构建公共文化服务过程中放弃了长远效益的考量,就与公共利益本身的价值与目标背道而驰。公共文化服务的提供者与政策的制定者,需要明晰公共利益的真正内涵,防止在追寻公共利益过程中对公共利益本身造成损害,避免落入“公共利益等同人人利益”的陷阱。保持一种清醒、批判、尊重的态度来面对和处理公共问题,是作为一名文化人必须持有的素质。公共同民主一样,本身不具有任何立场与属性,其相应的色彩乃是认为在时间过程中添加与赋予的。西方国家就曾利用民主针对前苏联进行了“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表面名为实现人权自由,实质是对国家利益进行的分化瓦解。而西方也有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名言,保持清醒、批判、尊重的态度,以人民利益为根本出发点来面对公共相关问题,能够最大限度地避免“群氓”的恶劣后果,也能避免所谓精英的“纳粹”。
(二)文化碎片化对公共文化服务的消极影响
1.消费区隔加剧文化碎片化。就目前的社会现象来说,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构建受“碎片化”趋势影响,也逐步碎片化。当下,受大众文化消费的影响,使得客体价值、矛盾多元化。例如“大众之俗”与“精英之雅”,表现为大众文化消费追求的娱乐性和“精英”所追求的艺术性,对于二者来说都是愉悦且快乐的,他们都从各自的追求中达到了满足自身的目的。借用古典美学的观点,康德和黑格尔对于艺术和美的探讨得出无论大众还是精英对于美的追求都不存在分歧。其美是理性的感性显现,表现在事物上,便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这种统一反应在古典哲学中,就是和谐自由,均衡统一。大众与精英二者间产生文化消费与文化需求矛盾的一大原因便是消费这一重要因素。消费不仅仅区隔了群体,人为地给各个群体贴上标签,强化了各个群体之间本已存在的差别,甚至创造差别,更为重要的是消费伴随着商品而商品背后便是资本,资本的介入以营利为目的,刻意进行了消费方式的引导,在加剧了群体间分化的同时,也催生了群体间的矛盾。消费所带来的矛盾,在物质上和精神上使得人无法获得感受事物的自由,因此也就达不到对于美和艺术的纯粹追求,也就使得大众之俗和精英之雅争论不休,加剧了文化的碎片化。
2.文化碎片化倒逼公共文化服务。文化产业的兴起伴随着信息的爆炸,信息的爆炸使得所谓的“知识”不断膨胀,历史上人们对于知识的获取和追寻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广泛、易取。科技的进步压缩了时间和空间,文化产业的兴起丰富了对于“知识”的解读,二者结合在一起也使得知识呈现了一种扁平化与碎片化。由此带来了两个方面的影响:一方面,广泛的知识获取扩张了人们的视野;另一方面,扁平化与碎片的知识(微信、微博)使得人们对于世界的认识呈现块状与带状。广泛的知识获取在拓宽了人们视野的同时,也使得人们对于现实生活的思考更加宽泛,与之相对的却是当下生活的单一、单向。而对世界的认识呈现块状与带状,在经个人主观的联想与臆断,便表现出了一种与事实截然相反的推断。
人们对于“理想生活与当下生活相矛盾”的解决办法,往往采取旅游、怀旧、叛逆来进行调和。以上三种行为的实质其实都是人们对当下生活矛盾的改良。在知识借助“自媒体”不断泛化同文化产业的不断发展的情境下,这种改良的方式和方法也会不断丰富,与之相应的是对改良的解读也不断多元。但又因生活的单向和资本绑架所带来的刻意引导,最终人们呈现的却是异常的单向。两组矛盾带来了如今人们文化生活中离奇的一幕:人们在做出改良当下文化生活的同时,却又在质疑反思改良的行为;有着丰富的选择却最终呈现了一种单一。这离奇的一幕无疑提高了公共文化服务的标准与要求,加大了公共文化服务的难度,也对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构建增加了难度。在反思公共文化服务碎片化的趋势时,人自身的理性与现代生活的客观事实,知识的泛化与文化产业的发展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构建。
三、新农村建设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构建
“新农村建设”背后隐含着一个更大的民族及国家的历史时代诉求:中国广大乡村社会的现代建构,其中最为关键之处在于能否在广大农村地区建设现代意义上的“乡村社区”[2]。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构建是“新农村建设”中重要的一环,没有相应的文化作为保障是不会长久的。
(一)构建乡村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基本动力
公共利益最大化是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基本动力。台湾传统农村的社会结构同空间构造以及变迁过程,同中国传统农村有着极其相似的一面。所不同的是,台湾农村在与外界压力同一系列社会运动的过程中,以“地方认同”的“共同体”意识为基础的社区营造扮演了重要角色。从台湾的社区营造身上,学界承认通过社区营造带来社会转变的可能性,同时也发现,依附于社区运动的“政治的、历史的、文化的、社会的与空间的改变与创新。台湾地区较为成功的社区营造可以成为中国建设新农村的良好借鉴。社区营造是过去二十年台湾重要的社会改造运动,并逐渐深化成为一种共同的社会经验。这种共同的社会经验成为了社区营造与公共利益的衔接点,即社区营造是建立在公共利益之上,其目的是最大化实现公共利益。
(二)整体性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
台湾的社区营造对于当下新农村建设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构建的另一个重要启发是,整体性的社区营造对于社会结构转变的影响。社区营造并不是一个单纯片面的文化运动,政治运动,而是一个全方面整合的社会运动。台湾学者翁玲玲的报告中得知,台湾的社区营造,往往是建立在一个地方性产业的基础上,以地方性产业为核心而进行的系统性、整体性的建设活动。一定是在有一定经济支持的条件下,以提高地方的公共利益为目的才得以建设并实现的。这再一次表明,在商品经济的年代,经济因素仍然是影响公众利益的最大因素,所谓的文化依然侧身于经济之后。但我国目前在乡村地区构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部分项目与服务存在盲目地拔高农村地区的文化自觉程度;以学者的想象与愿景来取代地方民众的实际需求;随意地将乡村地区的特色文化标签化。这些行为都缺乏一种对公共文化服务的基本认识,将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构建与现实割裂,片面强化其与地方文化经济的联系都会导致公共利益的被分割,加剧了文化、利益的碎片化,不利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构建。在中国乡村构建现代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一定要重视社会环境与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之间的适配性,整体性、全方位地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
(三)重视中国乡村社会结构与人际关联
中国乡村社会结构经历了从传统乡村社会的封闭性、内聚性,到现代商品经济活动打破了村落的封闭性,国家政权建设破坏乡村共同体的内聚性,改革开放后乡村受行政权约束减弱的历史进程。中国乡村社会的历史进程决定了,虽然新农村的建设是打造一个新的社会组织构造,但并不等于凭空造楼,而是需要在旧有的基础上有所传承、批判与创新。
文化是属人的,而人际关联是社会结构的基础,社会结构也决定着人际关联模式。了解中国乡村社会结构,便于了解中国乡村人际关联,了解中国乡村人际关联,便于利用人际关联,将公共文化服务的效用与质量大幅提升。关于中国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的人际关联,费孝通先生著名的“差序格局”和“团体格局”广为学界接受,将人际关联定位亲疏远近,并区分了中西方人际格局特点[3]。
总之,构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是一个社会性的公共工程与社会运动。历史经验表明,政府与民众在参与社会运动的过程中必须保有一定的理性精神与批判态度。从本质上说,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构建代表着广大人民利益的实现,因此在构建过程中应该更科学、更合理,切勿沦为经济发展的催化剂与地方政绩的假面子。
参考文献:
[1] 艺衡,任琚,杨立青.文化权利:回溯与解读[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12.
[2] 梁漱溟.乡村建设理论[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6:118.
[3] 费孝通.乡土中国[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29-32.
[责任编辑 吴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