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小说影视改编热的冷思考*

高 超

(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天津 西青 300387)



网络小说影视改编热的冷思考*

高 超

(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天津 西青 300387)

网络小说影视改编充分发挥了网络文学与影视艺术各自的优势，二者联姻的产业文化衍生为当下热潮。网络小说影视剧改编目前的井喷趋势有符合艺术规律的层面，也不无隐患。以近年来网络小说电影改编热现象为研究背景，探究网络小说影视改编产生的原因，总结该现象存在的具体特殊表现，并对网络小说电影改编的发展和未来构建作出一些理性思考，这些都是网络文学与影视产业双方能够实现良好发展的必要前提。

网络小说；影视改编；产业文化

影视与小说作为两种颇具共通性的艺术样式，关系渊源已久。从影视诞生伊始，小说与影视剧的亲缘关系就可见一斑，它为影视艺术创作提供了不竭的源泉。近年来，由网络小说创作改编而成的影视剧在中国影视剧市场掀起了收视热潮，甚至被称为“文学改编影视的第二次浪潮”，其中值得引起注意的是“文学”的主体形式已由传统文学样式演变为网络文学。这种状况不仅仅是基于互联网语境下影视美学的被迫转型，也体现了创作者和运营公司热衷于利用大数据来营造影视热点，重新思考谋划中国故事的新形式与新趋向。网络小说影视剧改编热潮的出现，暗合了广大观众的观影需求，进一步凸显了对自我利益的追求，从而形成一系列的影视产业链，并取得了商业利润的最大化。但在这份繁华背后却并不无危机，它充分暴露出其虚弱的本质。网络小说改编成影视剧不外乎是由文字转换成影像的过程，在题材选择、情节设置、角色类型、制作水平等方面仍存在诸多问题。鉴于此现象，探究中国当下网络小说影视改编现状，分析网络小说改编剧的特征，重新规划、梳理网络小说与影视的关系，对于其长久化发展将具有深远意义。

从表象看，网络小说是一种草根化的文学形式，“自由是网络小说不断发展壮大的一个很重要的动因。”[1](P15)随着网络时代的飞速发展，网络文学的应运而生主动迎合了大众方便快捷的阅读习惯，因此，在巨大的商业利益的推动下，网络文学的发展愈加显现出蓬勃的生机与活力。

网络平台的特殊性使网络小说等新式文学，从创收手法到样式风格都区别于传统文学创作，经过多年的发展，产生了许多颇具影响力的作品，形成了数量稳定的读者群，也吸引了影视剧创作者的眼光。网络小说的影视剧改编热潮现象，具体来说指的是直接由网络小说文本脱胎而成，或者只是借用原小说文本中类似的情节、线索、人物关系等元素重新创作剧本，继而拍摄制作成影视剧的情况。由于网络小说自身长期以来积累的非凡关注度、改编前后艺术样式的全新转变以及产生的深层次文化效应，使得这一热潮成为获得广泛关注的文化现象。

一、网络小说影视改编热的原因

(一)文学语言与视听语言的血缘基础

文学改编影视剧的传统由来已久，国内外由文学作品改编成影视剧的案例数不胜数。畅销小说作为文学创作中最具群众基础，最具时代特征的艺术样式，长久以来都是影视剧创作的重要来源，网络小说的影视剧改编也是文学改编与时代契合的产物。

网络小说丰富的题材、奇异的情节为其影视改编提供了依据。小说作品中通过文学语言来塑造人物角色、结构故事、再现生活、表达主题意蕴；而影视剧作品则以视觉语言为基础手段，通过画面、声音、色彩、光线等元素调动视觉与听觉的基本生理感受来实现表情达意。小说改编成电影的过程是艺术再创造的过程，是利用人类对于视听信息获取的共通性，根据独特的电影法则和惯例、文化的表意元素，根据制片人和导演的理解和艺术判断做出相应的视听转化的过程。因此，有戏剧冲突的原始素材，文学性很强的作品往往受到影视剧改编者的青睐，倘若类似意识流小说那样注重抽象的文学理念传达的则较难以改编。网络小说一般以鲜明、直白的故事情节来吸引读者，其戏剧冲突贯穿始终，这就为影视剧改编的情节设置和叙事结构创设提供了良好的前提条件。

(二)符合受众的心理期待

从传播学角度而言，受众通过自己的需求，进行选择性的接触、理解和记忆，是对于自我审美的认知肯定。受众通过对媒介的积极参与，制约着媒介传播的过程，从而提升自我在传播过程中的地位。网络小说在网络上火暴之后被改编为影视剧，不可忽略地受到网络文学受众的关注。网友的参与和需求直接决定着影视剧传播效果的形成，是网络小说影视剧改编成功与否的重要判定标准。

网络小说本质上更趋近于幻想文学。在网络小说创作中，其世界构建往往是为主人公实现各种愿望而存在，是人物特别是主人公实现梦想、获得成功体验的舞台。网络小说作品通过对主人公追求梦想、实现人生价值的过程，形成“召唤结构”，这样的设定更加符合人的快感经验，让广大受众得到体验的真切感，兑现受众在现实生活中的“白日梦”的心理期待，从而使受众依照自己无法在现实生活中实现的愿望，来选择需要阅读的作品，宣泄自己的欲望，以使自身获得虚幻的满足，释放内在的压力。也就是说，受众所选的作品类型与其自身的愿望有关。如在奇幻、玄幻、仙侠、修真等网络小说主流形式中，主人公可以通过修炼获得超能、长生、得道成仙等神奇体验。另外，像穿越类的作品也能极大地满足受众的这种超现实感知心理，为实现其愿望服务。比如《宫锁心玉》、《步步惊心》、《宫锁珠帘》等作品就满足了年轻女性对以自我为中心的完美理想爱情的幻想，为其构建了一个有逻辑支撑、有想象隐喻的空间情境，值得注意的是这样的文学形式充分满足和调动了观众的参与感与积极性。

(三)影视剧的巨大经济效益

网络小说背后存在着稳定的受众群体和巨大的消费期待，经济效益是引发网络小说影视改编热潮的最直接原因，如何将网络的产能更好地发挥出来是影视从业者最为感兴趣的，这也正是网络小说影视改编如破竹之势生发出来的直接诱导力。

网络的兴起，使得艺术样式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影视生产和传播的产业链在逐渐扩展的同时，影视副产品业也层出不穷。在大众消费时代，经济利益的刺激导致许多相关的衍生模块迅速出现，由某一网络小说能够引爆从影视到游戏各领域的共同发展，各模块之间也更容易形成互联，并将网络受众对文学的初级体验进行深度挖掘，最终实现多维度、立体式的交互影响效果。在文化创意产业链中心制下所产生的巨大商业价值，让众多影视公司格外重视以网络小说为源头的影视剧开发和制作。

除了版权方面的优势外，“小说之所以能够如此顺畅地与影视联姻，并迅速出现网络小说影视改编热潮，这同时也得益于文学网站的产业化营销”。[2]文学网站的运营是网络大范围覆盖后，文学艺术领域做出的有效回应。文学网站的诸多业务，实现了网络与文学融合的产业化最佳价值。当网络小说影视改编热潮出现之后，也在一定程度上倒逼网络小说具体题材和样式的择取。文学门户网站作为市场终端代表，必然会将商业效益放在重要位置，在市场角色选择上会主动作为中介，甄选一些具有市场潜力和强劲后续影响的小说作品，并积极促成其影视作品改编。在多方利益的合作与推动下，网络小说类型逐渐成熟完善，改编热潮也持续升温。

二、网络小说影视改编热的主要特征

(一)平民化和大众化

网络小说以其鲜明的通俗性和可读性区别于传统小说样式，而电影、电视剧作为特殊的艺术产品也必然无法回避其商品属性与市场定位。在共同的审美品性和利益要求的合谋下，无论文学作品还是影视作品为了在受众身上取得预期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需要引导舆论并能够精确把握社会的审美标准和价值取向。网络小说契合了影视剧这一大众化的娱乐形式，大众消费时代的影视剧作品也更加敏锐直白地将娱乐性作为第一商品属性存在。

当下的影视剧观众趋近年轻化，厚重而深沉的传统型作品并不再受他们的关注，因此，观众的情感归属成为制约影视剧选题和创作的关键。观众需要与现实接壤的文学和影视世界，生活化的形象，平民化的故事，更趋近观众心理的日常状态。文学作品经过影视改编，主人公就不再单纯存在于文学创作者设定安排的世界中，而是由观众开始体验故事中主人公的一切荣光和屈辱，呈现在观众面前的除了是单纯的审美对象之外，更是与自己有着同样的平凡生活与阅历的角色幻想体，这种集中体现平民大众生命体验的艺术样式更容易在网络小说创作中实现设置并完成构想。

(二)亲历性和游戏性

网络小说创作注重情境体验，创作者在创作时常以读者的角度构思人物、设置情节。因此，强烈的代入感使受众亲历与叙事类似的情节后，能够自发代入作品中的情绪和感觉。同时，网络小说纷繁多样的类型也有意识地针对现实生活中形形色色的受众及其生活状态，是人类现实世界的贴身摹写。如有的网络小说作品侧重宣扬激励精神，甚至称得上是一份励志和生存手册，虽然作品中也不乏社会黑暗面的白描、物质消费的张扬和实用主义的世俗等，但激励主义的主题倾向是毋庸置疑的，通过作品的呈现给予受众强烈的现实感与认同感。

网络时代，社会文化状态的自由化、开放性使得当代人身上充满了“泛游戏”化及自由主义的特质。网络小说所构造的世界在气质上类似于巴赫金“狂欢广场式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充满了双重性的笑，充满了对一切神圣物的亵渎和歪曲，充满了不敬和源褒，充满了同一切人一切事的随意不拘的交往。”[3](P68)这种自我化的书写方式区别于传统文学严肃宏大的社会责任感，娱乐情结中的狂欢色彩也在很大程度上弱化了作品的文学性，挑战着传统文学的权威，放低了思想内涵层面的追求，稀释了艺术价值。网络小说同影视剧一样，都是消费时代下应运而生的审美文化产物，娱乐消费属性显著，这就决定了其本身通俗浅白的内在特质。如在类型多样的网络小说作品中，穿越小说最能体现作者“个人世界”随心所欲的游戏化心理，其内容与形式的双重娱乐使得相关改编的影视作品，也无不透露出梦幻般的情境构建和叙事倾向。这种具有鲜明后现代烙印的视听娱乐在很大程度上延伸了受众的生理感受，使他们暂时忘记现实生活的沉重，从而享受身心的放松。

三、网络小说影视改编潜在的问题探析

(一)类型题材的局限性，叙事内容的同质化

在中国当下的影视创作中发展状况严重失衡，优秀的剧作成为争相抢夺的对象。随着网络小说的完善和成熟，优秀之作层出不穷，但却不足以填补中国影视剧作的巨大缺口。由于网络小说自身的局限性，对历史真实和科学考究诸多方面相对欠缺，作品的质量也会良莠不齐，因此，网络小说影视改编的预期效果难以估量，改编进程也随之滞后。网络小说虽然集娱乐性和普众性于一身，但经过几年的井喷式发展，网络小说创作中题材和内容的选择逐渐趋向平庸，创意的疲软使创作陷入瓶颈期，新鲜感渐失，剧情同质化、人物关系单一化、内容苍白化等种种弊病已经透过“改编潮”在影视作品中凸显出来。如此形势下,网络小说影视改编之路问题重重，可持续性发展也受到严重影响。

网络小说虽然取材范围广泛，表现形式也多种多样，但由于创作者大多并未进行过专业训练，未掌握叙事技巧，创作思路天马行空，因此，真正能够最终实现改编的题材类型却比较少。由于题材的敏感性，在国家宣传政策以及电影、电视剧审核制度限制下难以取得长足的发展。比如对当下大量出现的同人题材作品、玄幻题材作品等，影视改编者也不禁望而却步，从一定程度上看，反倒不如传统文学作品有着稳定的艺术性和社会效益，自然精品、佳品创作的难度也比较大。

(二)角色定位的类型化偏离

影视剧受到视听语言表现形式的制约，呈现出来的故事往往很难完全符合小说原貌，尤其是主要角色的表现。网络小说所塑造的人物形象，由于诸多因素的影响存在着很强的差异性，而落实到影视剧中的呈现需要借助观众自身的想象与定位，因此，实现对角色的准确认知是影视改编创作中的一大难题。

网络小说作者在创作中更侧重向读者心理献媚，借以增强读者的认同感和信赖感。从传播效果而言，这实际上是苟同建设了一种审美模式，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违背文学艺术创作规律的。网络小说中还有不少如“白莲花”般“玛丽苏”式的女主人公，这种人物以自我为中心，具有极强的童话色彩，她们单纯、善良、正义、美丽、无辜，有决断力和超能力，地位颇高、才貌双全的男性也不畏牺牲地纷纷对其表达倾慕、迷恋之情，如花千骨、戚百草、杭允贤等相继亮相荧屏，无一不昭示着完美女性的优越感和普世性。但这样的影视剧由于角色定位与现实极大地偏离，已经饱受诟病，因此，同质化严重的后果会波及网络小说的生产及二度创作，显然对网络小说自身的发展而言也并非幸事。

(三)整体制作水平低下

由于网络小说影视剧改编的过程相对容易，制作周期较传统创作短，效益生成更为直接，因此，对于网络小说的创作与营销已成为影视剧产业链的前端。从2014年下半年开始，大量影视公司将注意力投向网络版权，网络小说的影视改编版权价格不断翻倍，粗放式地占据和购买造成版权的巨量囤积，同时也造成资源的浪费。对文学创作和筛选的无原则性，导致更多的影视公司和制作团队只注重经济利益的最大化，而随意降低制作成本，删改网络小说原作中的情节和结构，使最终制作出来的影视作品粗糙、低劣，与受众的期待有落差，也制约了作品的宣传和推广。

对于网络小说选择和认知的随意性导致影视制作单位在制作观念层面草率、懈怠，不严格追求改编过程中的艺术价值和社会效益，低质量的作品只为谋求一时之利益，无发展后劲可言。

四、未来网络小说改编的建构

网络小说受到市场经济和大众文化时代的双重影响，实现了“催熟”式急速发展，缺少理性反思和慎重考量。审视网络小说改编过程中的影视剧作品，我们不难发现，多数题材集中在仙侠、重生、宫斗、古装励志、穿越、都市言情等几种类型。影视创作将网络小说的大众关注度作为参考标准无可厚非，但应该以作品本身的艺术质量和影视改编可行性作为改编前提，这样可以有效避免盲目改编带来的市场差评及资源浪费。影视创作者在改编时应首先仔细考量网络小说作为叙事艺术样式的具体元素，即情节结构、人物设置、叙事技巧等方面；其次应进行广泛的市场调研，避免同类型题材的无效改编。

有学者说 ：“从一种样式改编成为另一种艺术样式，所以就必须要在不伤害原作的主题思想和原有风格的原则之下，更多的动作形象——有时不得不加以扩大，通过稀释和填补，来使它成为主要通过形象诉诸视觉和听觉的形式。”[4](P72)可见，体现在视听符号对文字符号所进行的改编当中的叙事策略显得尤为重要。美国评论家戴卫·赫尔曼说 ：“当代叙事理论家们的重点越来越集中在这一点上，即故事之所以是故事，并不单由其形式决定，而是由叙事形式与叙事阐释语境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所决定的。因此核心问题是故事的策划方式及其所引导的故事处理策略之间的相互作用。”[5](P42)影视改编成功与否的衡量标准着重体现在作品呈现的艺术质量层面，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情节结构、叙事线索、思想内涵、语言格调、艺术风格及其他能够体现作品整体品味的元素都应契合影视艺术表现的内在规律。网络小说的影视剧改编和创作是一个“戴着镣铐跳舞”的过程，作为一种大众文化艺术样式，需要始终如一秉持艺术性至上的原则，最终作品的市场效果也会以艺术与效益共赢的状态作出相应的回应。艺术性的保持问题，是艺术与市场在交锋时一直面临的问题，也是影视创作永远要解决的重要课题。因此，对影视剧而言，艺术性才是生命力，我们不可以片面追求票房，也不能以此来抗衡大众的正常文化审美需求。要做到追求艺术性与商业性间的平衡，首先网络小说要保持自身文学作品的艺术属性，不违背文学艺术创作规律，提高自身作为潜在剧本的艺术潜质；同时，网络小说在进行影视剧改编过程中，要权衡好商业化追求和艺术性创作的关系，协调文学元素与视听元素的关系，结合原作的精神品质和主题立意来提高影视改编作品的艺术质量。

网络小说题材丰富、故事新颖和充满娱乐性等特质，能够满足受众的多重心理需求，并且网络小说的影视剧改编版权价格较低，制作方可以有效降低投资风险，形成影视产业链，利于追求更大程度的商业利润。但就目前来讲，网络小说创作和改编的短板也非常明显，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影视剧改编创作的必经之路和第一选择。我们应该正视网络小说与传统经典小说在文学性和艺术性上的差距与不足，在影视改编过程中取长补短、理性选材，注重叙事语言的转换，避免一味地追求商业价值而忽视作品的艺术性。同时也应该加强网络小说自身艺术样式的拓展和创新，尝试与其他文学艺术样式共同合作、互助发展，以谋求新时代文学与影视更为美好的前景。

[1]于洋，汤爱丽，李俊.网络文学的自由境界[M].北京 ：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

[2]吴琰.网络文学影视改编热现象探析[J].名作欣赏，2002，(20).

[3](苏)巴赫金.诗学与访谈[M].白春仁，顾亚铃等译.石家庄 ： 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

[4]夏衍.杂谈改编[M].北京 ：文化艺术出版社，1989.

[5](美)戴卫·赫尔曼主编.新叙事学[M].马海良译.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责任编辑 徐芸华)

Cool Reflections on the Heat of Movies and TV Shows Adapted from Web Fictions

GAO Chao

(JinguCollege,TianjinNormalUniversity,Xiqing, 300387,Tianjin)

Network television adaptation of the novel full play to the network literature and film arts respective advantages, both for the marriage of the industrial culture derived current boom. Network television drama adaptation of the novel blowout current trend is in line with the laws of art level, is not without risks. Cause by the network recent film adaptation of the novel thermal phenomena on the background of network novel film adaptation explore and summarize the phenomenon specific special performance, and the film adaptation of the novel network development and build the future to make some rational thinking, these are network literature and film industry to achieve the necessary prerequisite for the sound development of both sides.

internet novel；film adaptation；industrial culture

2016 - 07 - 14

高超(1985—)，男，天津师范大学津沽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影视创作与传播。

I207.42

A

1671 - 7406(2016)08 - 0024 - 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