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志波 徐 洋
“互联网+”时代数字出版人才培养的多维探思
主父志波 徐 洋
“互联网+出版”对数字出版人才提出了更高要求,编辑的嵌套性、业务立体化以及版权保护等都是高校教育面临的新环境和新问题。简单粗暴地加减课程,只会形成割裂式的人才培养架构。通过“双元制+双证制”教育模式,塑造学生的立体思维能力,打造具有创新能力的应用复合型人才,才是适应“互联网+”时代需求打造新型人才的创新之路。
“互联网+”;数字出版;人才培养
[作 者]主父志波,文学博士,山东政法学院传媒学院讲师;徐 洋,山东政法学院传媒学院讲师。
中国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数字浪潮,数字化已深入新闻出版领域各个环节,数字出版更是表现出强劲发展势头。在2015媒体融合发展论坛上,广电总局副局长吴尚之介绍:“(2014年)全国数字出版业实现营业收入3387亿元,比上年增加847亿元,增长33.4%。数字出版规模已占全行业收入的17%,其增长速度在新闻出版各产业类别中名列第一。”[1]随“互联网+”概念的深入,传统出版行业向数字出版进行转型调整,业内急缺既懂内容编辑,又有设计理念,同时又兼具数字出版运营意识的数字出版专业人才,而当前数字出版教育并没有跟上互联网+时代应有的节奏。目前,中国高校的数字出版人才培养仍是割裂式的培养方式,没有体现出“互联网+”时代应有的融合。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发展,我国传统出版行业向数字出版全面转型,电子图书、在线阅读、网络动漫、网络游戏、数字影音等数字出版产品日趋成熟,并进一步带动数字云存储、云传播、云支付等新兴领域的发展,这些技术的发展对数字出版人才的策划、制作、运维等能力都提出新的要求。
(一)编辑更重嵌套性
内容一直是新闻出版行业最为重视的部分,内容的权威性、公信力是媒体的核心竞争力,因此各大媒体及出版商都非常重视内容制作,并将内容的真实全面以及内容深度作为产品质量保障。
在“互联网+”时代,“深度”不再是唯一法宝。深度新闻更多的是作为信息呈现的一种方式,更适于传统媒体,尤其是纸质版载体。数字化的多媒体简洁内容更适应网络读者快餐式阅读习惯,同时网络扁平化传播更易于被大众所接受。由于互联网的碎片化思维、嵌套性传播结构,数字出版要更多地展现互联网思维,因此当深度内容遇到网络时,更多地被分割成块状结构进行呈现,并且根据网络嵌套式传播结构处理信息。
在出版物内容制作流程方面,传统出版业务更侧重文字功底以及内容编辑,这些工作更多考量的是编辑的纵深思维能力,数字出版的互联网思维更多地体现在嵌套思维。在数字出版时代,产品更看重用户体验以及交互应用。无论是电子图书,还是数字影音或在线读物,从做选题策划到出版发行,编辑人员应该考虑该产品是否能紧跟互联网市场的用户需求,能否适应网络用户的信息获得习性以及阅读习惯等。因此,在产品的信息处理上,无论是内容编辑还是产品运维,甚至包括相关信息服务,都力争体现网络嵌套式传播模式,以便受众接纳,并形成良好的用户黏性。
(二)业务流程更立体
传统出版业务主要包括选题、组稿、审核、校对、发稿、发行等环节,数字出版的互联网思维体现在流程中的各个环节,每个环节都离不开信息技术,而且为了整合资源,业务流程更需进一步融合。
选题,需要编辑人员借助互联网信息检索和处理,来了解社会热点和网络热门话题。同时在策划初期,产品不能仅局限于单一平台的发布,应考虑多平台传播的可能性,这就要求出版产品的版本兼容性更强,平台适应性更好。同时,编辑人员也应该具备很强的数字化稿源把控能力,能够在海量信息源中挖掘具有潜力的作品进行创造性开发。
组稿、审核、校对等环节对编辑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计算机技术要求。现在的数字出版内容编辑,基本上离不开网络平台、多媒体技术以及基本的信息编辑,进行多维、立体的数字化展现也是编辑工作的重要环节。此外,审校工作包含文字、图片以及视频流等信息,对这些信息的审核和校对也考验着编辑人员的信息综合处理能力,这就要求编辑人员具备多元信息处理能力。
发行虽然是数字出版流程的最后环节,但产品的营销定位也决定着产品的前期准备各环节。传统出版受限于出版物的版面以及实体店运营成本等因素,而数字出版发行可以直接进行OTO交易,其发行成本近乎忽略不计。但是,网店的运营则对业务人员提出更高的技术要求和网络思维,此外还要关注产品之外的其他衍生业务的附加值问题,因此,对业务人员的要求也变得更多元和全面。
(三)版权保护是保障
数字出版物的发行虽然不像传统出版产品实体那样受限于诸多条件,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近年来数字出版物侵权诉讼不绝于耳,数字出版产品的版权保护问题一直困扰着该行业的健康发展。
传统出版业的产品诸如书籍、音像等进入市场都是通过各级审批,获得书号及出版许可后,才能获批进入市场。产品的版权是出版社或者音像公司利润回笼的保障。在“互联网+”时代,一系列审批并不显在,我们经常看到的是某个影音作品问世不久,网上各种版本的电子版副本就开始疯传,这对产品运营公司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因此,出版编辑人员的版权保护意识显得尤为重要,这不仅体现在对产品本身的版权保护,还体现在对相关衍生品的保护。当然,采取必要的预防版权侵权的措施也非常重要。因此,在以开放和共享为主旋律的网络时代,出版单位的市场人员的信息维权意识是维持市场生命力的保障。
综上可见,传统出版更倾向于编辑能力培养,尤其强调文笔功底、文字编辑、人文社科基础以及部分销售能力。在“互联网+”时代,数字出版人才不仅要有专业的文字功底,还需具备计算机应用能力、软件操作能力、企划创新能力、产品网络运维能力以及一定的法律维权知识。
数字出版带来的视听阅读新体验,也考验着编辑出版人才的整合信息处理能力,尤其是新兴技术的运用,使得数字出版行业急缺具备信息处理技能和信息素养的专业人才。迫于市场就业压力,高校在进行新型人才培养时也开始向数字出版人才培养转型。
由于数字出版尚属起步阶段,数字出版专业本科教育学科归属不明确,各高校所依托的学院不同,培养目标和专业定位差异性较大,课程设置随意性较强。具体体现在基础课和专业课、理论与实践课程设置比例不合理,有的过分倾向于宽基础、有的过分注重专业性,有的加大数字出版理论性课程的比重,有的则推崇实践教学和动手能力。
首先,从师资力量考虑。高校师资是按照教师的学科方向安排教学任务。计算机等技术类教师的授课对象往往面对的是理工科专业方向学生,并且这些学生今后的发展方向也基于基础计算机知识的学习之上的。把理工科课程原样移植到出版专业的人才培养时,教师一是要面临授课对象的转变,二是教学内容的调整。这些原本出身于工科的教师,自身并不具备新闻或者出版编辑方面的实践经验。因此,对编辑专业的学生来说,这样的技能教学团队能否达到既有实践技能又有媒介素养的教学目标,的确令人担忧。
其次,某些高校过于看重技能培养,割裂地设置不同学科的课程,导致出现学生仿佛什么课程都学了,但是什么都没学会的现象。数字出版不是传统出版的扩展,也不是粗暴的割裂,数字出版的教育与传统出版既有内化的传承,又有外延的扩展。无论什么样的高新技术应用在数字出版物上,其核心仍是传统出版的外化和凝练,无论如何转型,专业基础理论都是出版学科的根基。忽略了专业理论知识的教学,学生仿佛是只懂包装的模具,但却缺失了应有的专业素养。
此外,还存在课程门类与相关数字出版行业企业岗位衔接度不够,与实际出版活动不对接的现象。传统出版行业以出版社策划为主导,经编辑进行内容策划和信息加工,然后进行发行。在这一流程中,出版内容的策划、筛选和加工是成败的关键环节,因此在传统的出版专业人才培养方案中,各院校往往把语言编辑、信息校对等工作相关的课程作为重点。基于上述原因,传统的出版专业教学往往侧重在文本内容和信息加工的知识讲授,对市场运作尤其是数字化运维知识的课程偏少,就算进入高年级学生专业实践阶段,也缺少针对数字出版实际岗位需要进行的训练,无法让学生真正学到数字出版实践经验。
数字出版人才培养模式不是在传统出版专业模式上进行的简单加减法,也不是单一地崇尚技术压倒一切,在这场革命性的转型中,需要的是能够兼顾总体和局部,跨学科汇集和凝练内化的“应用复合型”人才。所谓“应用复合型”数字出版人才培养,即以“宽口径、厚基础、多技能”为要求,适应新技术新媒体发展和信息时代传播多元化趋势,注重培养学生在出版活动中的策划创意、信息处理和分析能力,培养在数字出版产业领域从事网络出版、创意策划、新媒体出版技术、数字装帧设计、媒体运营管理、数字版权等岗位的复合型、应用型人才。
针对目前数字出版人才培养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笔者认为可以从三个方面加以改善。
(一)“双元制+双证制”模式
在培养模式上,可以采取“双元制”和“双证制”的人才培养方式,即学校和出版单位共同协作完成对学生职业能力培养的一种新型出版“职业化”教育模式,以“职业能力的培养”为本位、以“为未来工作而学习”为目标、以“职业活动的开展”为核心的教育模式。“双元制”的“一元”为学校,另“一元”为出版实体单位;“一元”为出版理论教学,另“一元”为出版实践教学;“一元”为专职理论教师,另“一元”为出版单位业务兼职教师。“双证制”培养,即学生在学习期间按照学校的教育计划,毕业时拿到学校发给的毕业证书,同时,鼓励学生在校期间就参加诸如“出版专业职业资格考试”“网络编辑资格考试”、计算机等级考试等的培训及考试鉴定,让学生在校园内就累积足够的专业知识和行业技能。
有限元计算模型如图1所示。该模型沿11号线纵向长度为110.0 m,横向延伸长度为100.0 m,高度为60.0 m。模型共132 008个单元、138 118个节点。
在课程体系上,构建“实用本位”编辑出版学数字出版方向课程体系,对现有数字出版教育相关课程进行改造,即从传统的以学科课程为主体的课程模式,转向以项目课程或任务引领型课程为主体的课程模式。以任务或项目为引领,带动学生的学习热情,培养学生的项目化意识。
课程结构设计上,基础课、专业课和专业实践课三个阶段依次展开,其中基础课主要在学校里进行,包括理论、文化和专业基础,以宽基础面为基点;专业课在学校和校内实习环节中穿插进行,以服务实践的需求为目的;专业实践课主要在企业内进行,重视针对性和实用性,重在实践能力的培训。课程围绕职业实践活动从泛到精、由浅入深开设。
(二)培养立体思维模式
数字出版是一个需要多方面技能的综合型学科,人才要求不仅仅局限于以往的人文学科、社会学科,专业素养不仅包括专业理论、传播理论,还包括数字技术、数字出版物运营管理、数字版权等,尤其要注重对数字出版整体产业链的理解和思考模式的培养。
数字出版人才培养绝不是简单的多学科加减法,更重要的是培养学生统筹兼顾、资源整合、深度融合的立体式思维模式。数字出版人才培养,不是开设几个计算机课程,增加几个实践课时,简单地做“加法”;也不是减少理论课程的学校,简单地做“减法”,而是要“加减乘除”一起做。
首先,高校应该注意培养学生的全媒体意识。从产品策划到信息搜集,到产品传播渠道,再到信息反馈,都应培养学生线上线下一体化传播意识。在策划之初,编辑就应注意以用户为中心的全渠道服务,打通传统媒体读者群和新兴媒体用户群,以拓展市场覆盖面。
其次,应培养学生对业内新技术、新业态的关注。中国出版业发展中,新技术的更迭是产业转型和媒体发展的重要驱动因素,要培养适合市场需求的人才,就需要学生在校学习期间就能了解大数据分析、结构化制作、内容优化和产品设计等先进技术理念。
再者,数字出版人才应具备必要的版权知识和维权意识。伴随着更多新型传播媒介的出现,数字出版人才更应强化对版权的认识。数字出版产品无论是信息采集,还是生产聚合或是产品的多元传播,都面临更多的侵权风险。
新兴技术不断更迭,也给数字出版带来更多挑战,因此,数字出版人才培养更应该注重学生思维模式的培养,尤其要塑造学生立体思维模式,跳脱出原来纸质出版的局限,以融合和兼容的心态去适应更广阔的就业:平台。
(三)创新是核心竞争力
“互联网+出版”推动着传统出版向数字出版全面转型,这种转型不仅包括内容的创新,还包括产品运维的创新。
传统出版的核心竞争力在内容,互联网+时代的内容创新仍是数字出版的竞争抓手。在内容方面,高校在进行人才培养时,往往侧重于书面语言教学,对网络语言生态环境仅作为原有知识体系的补充,这是远远不够的。无论是文字内容还是图片或流媒体信息,都是数字出版的载体,因此语言创新不仅指文字内容,图片、音视频、效果设计都应纳入内容创新。
在数字出版信息编辑方面,高校多采取在原有课程基础上,加入出版物设计,图片、音视频内容编辑等课程。在“互联网+出版”的背景下,简单的信息处理无法满足分众化精准传播需求,仅对文字内容的网络化,无法实现数字出版营销效果。融合发展下的新型表达方式以及呈现形式,将更能抓取受众眼球。数字出版发展要求内容生产体系的整体串联,围绕策划、采集、编辑、发行等各环节的资源整合和形式创新,因此,人才培养过程中,资源整合、流程再造、创新性传播和运营都是数字出版教学的重要内容。
在互联网+时代背景下,传统出版面临向数字出版全面转型,尤其是移动互联终端的普及,使得数字出版的重心开始转向移动互联网。“互联网+出版”对数字出版人才提出了更高要求,但目前高校数字出版人才教育面临与市场需求脱节的困境。打造适应互联网+时代需求的新型人才,通过新型教育模式,塑造学生的立体思维能力,打造具有创新能力的应用复合型人才,是时代要求,也是历史使命。[本文系山东政法学院教改项目“编辑出版学‘应用复合型’数字出版人才培养模式创新研究”(编号:2012JGB022)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1]吴尚之.五方面工作着力推动媒体融合发展[EB/OL].[2015-08-19].http://media.people.com.cn/n/2015/0819/c14677-2748562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