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张雪娇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历史起点的传播学分析
(广东)张雪娇
【摘 要】五四运动爆发后,中国具备了马克思主义广泛传播的条件:一是有了众多的传播者,一大批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二是一些出版社、杂志社、报社纷纷创办,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有了顺畅的传播渠道和多样的传播工具;三是受众数量日益增多,范围日益扩展,马克思主义由书斋走向民众。五四时期,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起始时期。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历史起点;传播学
马克思在创立自己的理论时就已明确指出,以往的哲学家“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9页。要实现改变世界的宗旨,马克思主义就必须由人民群众实践经验总结的理论形态再回归于实践,被人民群众自觉接受,成为人民群众规约和指导自身行动与实践活动的思想武器和理论指南。这一过程也即马克思主义传播者通过各种方式、渠道,宣传马克思主义,提升大众觉悟和文化水平,使大众自觉选择接受马克思主义指导,并在实践中创造性地完善和丰富马克思主义的过程。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得到广泛传播而走向大众是从五四时期开始的。这一时期,一大批先进的知识分子从中国的实际出发,运用本土的话语体系解读马克思主义,到工农大众中宣传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从书斋里少数人的学问走向普通大众,用以唤醒工农觉悟,促使他们迅速成长。越来越多的民众开始接受、信仰、运用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序幕在中国拉开了。
传播者是传播活动的发起者,传播内容的发送者,是信息传播链条的第一个环节。传播者采取灵活有效的传播方式,借助一定的传播通道,使信息到达受传者。传播者决定传播信息的多寡与良莠,流量与流向,甚至还决定着信息对社会的影响。五四时期,在北京、上海等地,聚集了一大批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他们担负起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重任,引发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他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先驱者,他们的“出场”,促使马克思主义开始在中国生根和发芽。
马克思学说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开始传入中国。此时的中国,民族危机、社会危机日益深重,在亡国灭种的威胁面前,日益觉醒的中国人努力探求救国救民的真理和中国的出路。以孙中山为首的资产阶级革命派登上了历史舞台,向腐朽的封建专制制度发起了强有力的挑战和冲击。清王朝在辛亥革命胜利的枪声中寿终正寝。但资产阶级革命派却把胜利果实拱手让给了军阀袁世凯。北洋军阀的反动统治让中国人再次绝望。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五四运动进一步冲跨了封建思想的闸门,五光十色的西方思潮纷涌而至,从民主主义到国家主义,从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到社会改良主义,从实用主义到无政府主义。科学社会主义作为其中的一个流派,被介绍到中国。马克思的名字,开始出现在中国的书刊杂志上。但这一时期,对马克思、恩格斯及社会主义的或多或少介绍,都只不过是一些翻译文字,是片断的、零散的、不甚准确的。社会主义只是被当成一种学术流派、当成一种救治社会不平等、避免资本祸害的、人道的、和谐的理论与社会制度来介绍的。科学社会主义与空想社会主义不加区别,甚至与无政府主义混同起来。这一时期对马克思主义的介绍,虽然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与不足,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介绍与评析,对马克思主义的早期传播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辛亥革命后,特别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随着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和中国社会环境的变化,中国出现了一大批新型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们富于政治敏感性,有强烈的爱国心和社会责任感,对中国的社会危机和民族危机深感忧虑,努力探寻国家摆脱危机的新出路。这支队伍的出现,为中国思想界注入了活力,使中国的文化思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陈独秀创办的《青年杂志》创刊为标志,资产阶级激进民主派诞生了。他们是知识分子中最先进的部分,由他们倡导、发起的新文化运动,将中国思想界的注意力引向了更深的层次,即不仅停留在学习西方“船坚炮利”的科学技术、效仿西方资本主义的政治制度的层面,而是上升为借鉴西方文化的层面,更加注意运用西学加强对中国社会土壤的改造,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反思,对“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自由平等”、“天赋人权”等西方先进理念进行审视和宣传,一场对中国国民进行思想文化启蒙的运动在中国大地蔓延开来。
1917年,十月革命爆发。“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①陷于彷徨和苦闷之中的爱国知识分子,眼见与中国情况相似的俄国人民冲破了黑暗,取得革命的胜利。他们亦以无产阶级世界观为工具,重新观察和思考中国的前途与命运,发出了“以俄为师”的呐喊,中国革命胜利和中华民族解放的曙光出现了。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这场运动把这一时期的文化启蒙运动推向了一个新的至高点。以李大钊、陈独秀、李达、瞿秋白、毛泽东、邓中夏、李汉俊、杨匏安、陈望道等为代表的众多知识分子,开始接受马克思列宁主义,完成了由激进的民主主义者向马克思主义者的转变。马克思主义走出书斋,走向大众。他们在北京、上海、天津、湖北、湖南、山东、江西、广东、四川等地进行革命思想的宣传和马克思主义的传播,这些人大都是当时的意见领袖,是青年学生和激进的知识分子们公认的领路人,在社会上有广泛的影响力,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的推崇无疑加大了马克思主义的吸引力,使马克思主义在更大的范围内为中国人所了解,所接受,所信仰,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日趋深入、系统,并逐渐汇合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时代潮流,唤醒了中国人民决定自己未来的觉悟和能力。中国人民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展开新的革命斗争,改变了中国历史发展的进程。
信息的传递需要一种媒介,它是传播内容的载体,影响传播速度、范围和效率。马克思主义向大众的传播也不例外,它同样需要传播渠道和传播工具。五四时期,一批出版社、杂志社、报社纷纷创建,进步的书刊报纸出版发行,中国拥有了顺畅的马克思主义传播渠道和载体,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广泛传播开来。
(一)报刊、书籍是早期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主阵地
在先进的中国人寻求救国真理的过程中,报纸、杂志、书籍一直都是传播新思想、影响民众的最好途径和方法。五四运动爆发后的半年里,介绍、宣传马克思主义的进步报刊已多达200多种,报纸以上海的《国民日报》、北京的《每周评论》和《国民》、广州的《广东群报》等为代表,杂志以上海的《新青年》、湖南的《湘江评论》、湖北的《武汉星期评论》等为代表。这些报刊刊载了大量介绍马克思主义的文章。据统计,从1918年7月至1922年底,《新青年》等报刊发表了关于马克思主义的文章即有237篇。②这些文章抨击旧政府,宣传新思想,讴歌十月革命,欢呼新时代的到来,呼吁知识分子与工农群众相结合,共同担负改造中国的职责。此外,早期马克思主义者还译介了许多马克思主义著作,如1920年8月,陈望道《共产党宣言》全译本出版,为中国人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提供了权威材料,其他的如《马克思资本论入门》、《唯物史观解说》、《阶级斗争》、《社会主义史》等也翻译出版。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阶级斗争学说、剩余价值理论、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未来社会的描述等内容均被涉及。中国人眼里的马克思主义日渐丰满、完整、系统起来。
1921年9月,中国共产党创办了自己的第一个出版机构——人民出版社,并在一年内出版了《工钱劳动与资本》、《列宁传》、《劳农会之建设》、《第三国际议案及宣言》等十余种马恩列斯著作和共产主义运动的经典书籍。这些书籍几乎都是第一次以单行本形式出版的新译著,成为当时工农大众马克思主义的启蒙读本。此外,为了声援当时的香港海员大罢工等工人运动,出版社还印发了大量文章和传单,有力地配合了党的宣传工作。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进入到有组织、成体系的新阶段。
有人这样描述了当时的情况:“社会主义底思潮在中国可以算得风起云涌了。报章杂志底上面,东也是研究马克思主义,西也是讨论鲍尔希维主义;这里是阐明社会主义底理论,那里是叙述劳动运动底历史,蓬蓬勃勃,一唱百和,社会主义在今日的中国,仿佛有‘雄鸡一鸣天下晓’的情景”。①《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一卷(上册)》,中共党史出版社2002年版,第59-60页。报刊、书籍的创办、出版,直接拉近了产生于欧洲的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大众的距离,推动中国大众去学习、接受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思想界产生的影响进一步扩大,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历程开启了。
(二)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工人夜校的创办,开辟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新阵地
五四运动后,各地以共产主义小组依托,相继成立了公开研究马克思主义的群众团体。如1920年3月,李大钊等在北京大学创立了国内第一个研究马克思主义的群众团体——马克思学说研究会。随后,在天津、上海、武汉、广州、济南、长沙等地都建立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俄罗斯研究会”等组织和社团。它们的主要活动是搜集、编译马克思学说的德、日、英、法各种文字的图书资料和著作,组织讨论会和专题研究,探讨中国社会问题的具体解决方案。国内后来成为共产主义者的革命青年中,不少是这些研究会的会员或通讯员。
这一时期,先进的知识分子还利用“提倡平民教育”的合法性,通过创办工人夜校、平民女学等学校的方式,提高工人的文化程度,培养教育了一大批具有马克思主义素养的理论工作者和革命者。如1917 年11月,毛泽东创办长沙工人夜校,1920年底邓中夏创办长辛店劳动补习学校,1921年1月,赵子健主持创办郑州铁路职工学校,1921年10月李达在上海主持创办的平民女学,等等。这些学校实行免费教育,使用的教材如《劳动运动史》、《平民教育》等,与工人的实际文化水平和学习能力相适应,浅显易懂,“这样的读本能够教育工人群众认识自己的力量,鼓舞他们起来作革命斗争,引导他们走马克思主义和俄国革命的道路”。②刘明逵、唐玉良:《中国近代工人阶级和工人运动》第四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1年版,第120页。学员通过学习,提高了思想觉悟和认识水平,坚定地走上马克思主义传播、研究和实践的道路。
(三)马克思主义者与非马克思主义者的论战,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提供了契机,为其更加广泛地传播开辟了道路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而是经历了复杂的斗争和艰辛的历程。随着马克思主义思想影响日益扩大,一些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派别也以社会主义旗号作标榜,借用马克思主义的影响力来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马克思主义与这些思潮在社会改造的洪流中竞相传播,冲突和斗争是不可避免的。为了划清科学社会主义与其他社会主义流派的界线,争取爱国的、进步的青年,扩展和坚守马克思主义阵地,马克思主义者同非马克思主义者甚至反马克思主义者进行了论战。在论战中,马克思主义者坚持马克思的社会革命论,对以胡适为代表的社会改良主义、以张东荪、梁启超为代表的基尔特社会主义、以黄凌霜、区声白为代表的无政府主义进行了猛烈抨击,使人们初步划清了真假社会主义,主要是科学社会主义和社会改良主义的区别,论证了中国必须走社会主义道路,必须采取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手段,才能使中国社会问题得到根本解决。中西文化的大论争,使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得到更加广泛的传播,其影响力日益扩大,一些进步青年,在经历了思想上的大碰撞、大激荡之后,经过比较和鉴别,逐步认识到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最终选择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救国救民的理论武器。这一过程,既是马克思主义的传播过程,也是中国革命力量的储备过程,为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奠定了思想基础,准备了组织条件。
(四)参加集会,发表演说,是早期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一种有效形式
演说能最大限度地发挥语言在传授知识、宣传成果方面的作用。早期马克思主义通过演说,向受众传播马克思主义,启迪大众认识马克思主义、掌握马克思主义,提升大众的思想境界,激发人们的爱国热情,进而践行马克思主义。
1919年10月,在李大钊的组织下,由北京大学学生发起,北京五千多名大中学生捐款买了17万个面包,印上“劳工神圣”、“推翻专制”、“打倒官僚”的口号,分送给劳动者,简单实用,通俗易懂。同时散发传单并进行演讲,宣传马克思主义,扩大其影响。
1920年1月,邓中夏、何孟雄等人到长辛店铁路工厂演讲,并乘车沿途散发《五月一日北京劳工宣言》,高呼口号,希望以此唤醒工人反对剥削,争取自身权利的意识,发动工人阶级,开展工人运动。
1920年5月,陈独秀出席上海工人纪念“五一”劳动节大会,发表了《劳动者底觉悟》的演说,称赞“社会上各项人,只有做工的是台柱子”,世界上“只有做工的人最有用,最贵重”。他希望工人能迅速觉悟起来,认识到自身的力量,完成历史赋予的使命。并提出了劳动者觉悟的过程:“第一步觉悟是要求待遇改良,第二步觉悟是要求管理权”。①王光远:《陈独秀年谱(1879-1942)》,重庆出版社1987年版,第86页。陈独秀等人对工人阶级所进行的革命宣传,是为了启发工人的觉悟,使之自觉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担负起组织和领导中国革命取得胜利的历史使命。
1921年1月,陈独秀在广州作了《社会主义批评》的演讲,用无可争辩的事实,指出资本主义“已到了自身不能救济自身的危机必然崩溃的运命”,②王光远:《陈独秀年谱(1879-1942)》,第103页。批判了无政府主义,指出无政府主义者所宣扬的“绝对自由”,与中国社会现实严重不符,它只是幻想,在中国根本行不通。国家社会主义、行会社会主义和工团社会主义也没例外,在中国推行的结果只能是撞得头破血流。中国革命胜利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走俄国共产党的道路,在中国建立无产阶级专政,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正是由于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的努力,逐渐改变了群众的疑惑心理,他们开始接受并自觉运用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逐渐成为中国革命向前发展的内在驱动力,成为中国社会发展进程中内在的、本质的内容,成为中国革命强大的精神支柱和须臾无法离开的精神食粮。
受众是信息传播的接收者和媒介效果的最终鉴定者。媒介效果如何,功能是否充分发挥,最终要通过自身争取受众的数量来反映。因此,争取到的受众越多,媒介思想的传递才能越广,媒介传播效果才越好。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过程中,日益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对象由少数知识分子扩展到以工人阶级为主体的广大劳动群众,受众数量日益增多,范围日益扩大。
1919年,在五四运动中,工人阶级展示了自己强大的政治力量,显示出巨大的政治潜力。工人阶级的献身精神和革命作用教育和震撼了马克思主义者,使他们认识到:“我们自身应该从精神上打破‘知识阶级’四个字的牢狱,图‘脑力劳动者’与‘体力劳动者’的一致团结,并且一致努力,对于‘体力劳动者’知识上开发做工夫,然后社会的改造方才有多少希望”。①《最近上海的罢工风潮》,《星期评论》,1919(21).如果“只向知识阶级作‘学理的宣传’,而不向无产阶级作实际的运动,结果还是空谈”。②《劳动运动的新生命》,《劳动音》,1920年第1期。“要想把现代的新文明,从根底输入到社会里面,非把知识阶级与劳工阶级打成一气不可”。③李大钊:《青年与农村》,《晨报》,1919.2.20。经过实践的洗礼,先进的知识分子们发现在中国也同样存在着与俄国一样的改造社会的伟大力量,他们看到了民族解放的新希望。开启民智,重视民众,体验他们的生活成为一种时尚。他们下井矿,进工棚,深入到工人实际生活中去,调查、了解工人的生活状况,提倡人权和自由,号召工人起来进行反抗,摆脱资本家的剥削,走出悲惨境遇,争取自己合法的权益。邓中夏、张国焘等向长辛店铁路工人宣传,成立工人俱乐部,向工人灌输革命意识,讲述罢工斗争的知识,促进了长辛店铁路工人罢工运动的兴起;陈独秀等组织上海工人举行纪念“五一”劳动节的活动,并于1920年底建立了机器工人工会,以“谋会员之利益,除会员之痛苦”为宗旨,号召工人组织起来,争取自己的应有权利。各地的革命分子通过一定的方式,把工人组织起来,这些组织和斗争,为中国第一次工人运动高潮的出现做了准备。
为了配合实际斗争,强化宣传效果,各地共产主义小组专门针对工人阶级实际情况创办了《劳动界》、《劳动者》、《劳动音》等周刊,结合工人生活和斗争的实际,以工人所接受和欢迎的方式,向工人阐明劳动创造价值、劳动创造世界的道理,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号召工人团结起来,争取自身解放,担负起最终解放全人类的伟大历史使命。这些从工人的实践中提炼出来的理论,让工人感到亲切,也更易于接受,工人们称“这些刊物为‘工人的喉舌’、‘工人的明星’。《劳动音》发行最多时,每期销售4000份,《工人周刊》则多达20000份”。④朱乔森:《中国共产党历史与经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6年版,第16页。正是由于早期马克思主义者有目的、有针对的灌输,工人阶级认清了自己的历史使命,自觉地完成了由“自在”阶级向“自为”阶级的转化,在革命斗争的实践中,逐步克服自身的愚昧与无知,提升自身的文化水平和素质,自觉接受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从此不再是游离于大众之外的理论观念和精神力量,而是内化为工人的真正信仰,成为指导工人阶级实现历史使命的强大思想武器。
由于受到历史条件及自身理论水平的限制,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探索方面还存在着传播对象相对单一、传播内容不够系统、深入、全面等缺憾,但他们毕竟率先迈出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大众化的第一步,马克思主义日益为中国大众所认知与信仰,并成为中国革命的指导思想。在它的指导下,1921年建立了中国共产党,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从此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作者系广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