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北伐战争中叶挺的军事谋略

（广东）彭建伟　黄瑾瑜



论北伐战争中叶挺的军事谋略

（广东）彭建伟黄瑾瑜

【摘 要】叶挺是中共早期著名军事家之一，他的军事思想对毛泽东军事理论的形成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在军队建军思想、军队政治工作、军队支持工农运动以及军事指挥才能等方面，叶挺都提出了一些极有价值的思想。

【关键词】北伐战争；叶挺；军事谋略

叶挺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创建人之一，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在20多年的革命军事生涯中，叶挺所显示的卓越军事才能和军事思想，对于党的人民军队建设和毛泽东军事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在中国革命战争史上写下了重要的篇章。毛泽东曾当面称他是“共产党第一任总司令，人民军队的战史要从你写起”①《叶挺：我军首任总司令》， 《北京青年报》2001年5月8日。。本文拟从军队建军思想、军队政治工作、军队支持工农运动以及军事指挥才能等方面，着重探讨北伐战争中叶挺的军事谋略。

一、具有鲜明无产阶级特色的军队政治建军思想

叶挺在北伐战争中的军事谋略源于1924年在苏联莫斯科东方大学和红军学校中国班深造所学的苏式先进军事理论和军事技术。同年12月，他加入中国共产党，实现从民主主义者到共产主义者的转变。在此期间，叶挺努力钻研马克思列宁主义，加深对中国革命问题的认识，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较早地认识“无产阶级专政的首要条件就是无产阶级的军队”②《马克思恩格斯军事文选》第2卷，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1961年版，第362页。这一真理。他认为：“只有在人民群众中创造革命运动的强大基础，解放中国才能成功”③转引自汉斯·希伯：《叶挺将军传》，载《叶挺研究史料》，广东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439页。。 1925年他奉命回国，参与创建由“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和掌握的第一支正规军队”④《中国共产党历史大辞典》（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版，第276页。——独立团（史称叶挺独立团）。他一再明确表示：“我们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⑤《周士第回忆录》，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55页。，“要坚决执行党的指示”⑥《周士第回忆录》，第62页。。在这样的无产阶级特色政治建军思想指导下，担任团长的叶挺在以共产党员为骨干的独立团成立之初，坚决执行中共广东区委的指示，重视在军队内建立和扩大中国共产党组织，并使党的组织成为全团的领导核心。

（一）执行广东区委的指示，在独立团设立中共支部

独立团初创时，全团共有20多名共产党员。叶挺及时将他们组织起来，建立共产党支部，设支部干事会（支委会）。叶挺、周士第、董朗等任干事会干事。团部直属队及各营分别建立党小组。在独立团各项建设和在肇庆军政训练过程中，“叶挺十分重视党的建设，亲自抓建党工作”，及时从官兵中吸收一批优秀分子入党，“使党支部增加到100多人”⑦《叶挺同志革命斗争片断》，见《叶挺独立团史料》，广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7页。。北伐军攻占武汉后，叶挺因战绩卓著升任为二十五师副师长，独立团改编为该师第七十三团；再从独立团中抽调部分骨干另组成第七十五团。不久叶挺再提升为二十四师师长，下辖七十、七十一、七十二团。叶挺在组建各团过程中，继续坚持部队由党直接掌握的原则。“上述这些部队都是由党领导的。团都建立党支部，营建立党小组。有些团（如七十三团）建立党总支部，营建立党支部，连建立党小组。”①《周士第回忆录》，第100页、第41页、第44页、第44页。独立团党支部建立后，直属中共广东区委领导；攻占武汉后，以上叶挺所率的新组建各团党组织改由中共湖北省军委领导（后再改由中共中央军委领导）。

（二）发挥党支部在部队中的领导核心作用

独立团党支部干事会，是全团的领导核心。独立团的重大事项，都是经过支部讨论决定。北伐作战中，每次受领任务，叶挺总是先召开党支部干事会会议，传达任务，结合部队的具体情况，集体研究作战方案，会后分头执行。排以上干部的任免、部队人员补充等，由独立团根据上级党组织的决定，自行负责处理， 不受国民革命军方面的干预。独立团的营房里除挂孙中山的像外，还挂马克思、列宁的像，官兵常唱《国际歌》、《少年先锋队歌》。叶挺充分依靠党支部，模范地遵守党的集体领导原则，自觉服从党支部的有关决定，在组建这支由党直接掌握的革命部队过程中，倾注了心血，显示了才能，做出了重要贡献，使党支部的领导核心作用得到充分发挥。独立团党支部，无论在肇庆军政训练期间还是在北伐途中，都起到决策机构的作用，也为叶挺施展军事谋略提供组织上的保证。

应该说，叶挺独立团党支部作为中共在正规军队中的第一个基层组织， 对后来毛泽东的“支部建在连上”不无启迪和借鉴，也为“党指挥枪”军事思想原则奠定组织基础。叶挺独立团中共支部开了中国共产党独立领导红军“支部建在军队”模式之先河。

二、坚持在军队中实行革命的政治工作

革命的政治工作，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掌握军队的工作，是党领导军队的政治命脉。叶挺的军事谋略视政治工作为军事工作的根子， 他认为“只有中国共产党的战斗精神和它在群众中的政治工作方法，才能成功创造一个人民的革命运动。”②《旷世名将——叶挺将军传奇纪实》，成都出版社1995年版，第32页。不论在建团训练还是在北伐征程中，叶挺都支持党支部继承仿效苏联红军政治工作的许多行之有效的政治工作方法，并结合独立团的创建和基本任务，在独立团中有计划地实行革命的政治工作；且针对部队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问题，提出不同内容和着重点，视为把独立团建设成“铁军”的关键。

（一）独立团创建初期，针对部队来源复杂及存在旧军队的恶习等问题，开展“三反”活动

独立团创建后，由于部队来源复杂、立场观点各异、参队动机不一，因此部队出现思想混乱、纪律松驰、官兵关系紧张，甚至有些干部犯有违纪行为等复杂情况。为了坚决执行中共广东区委关于要把独立团“迅速培养成一支最可靠的有坚强战斗力的革命军”③《周士第回忆录》，第100页、第41页、第44页、第44页。的指示，叶挺认为关键在于实行强有力的革命的政治工作，大力开展思想政治教育，部队“要红才能打胜仗”。④《周士第回忆录》，第100页、第41页、第44页、第44页。独立团创建期间政治工作的着重点，便是宣传国共合作，宣传反帝反封建的同时，进行关于正确认识独立团这支革命军队的本质和宗旨以及参加革命军队的光荣使命感的教育，以此统一全团的意志，齐整全团的步伐；在此基础上结合进行组织建设和思想建设等工作活动。在叶挺的主持下，团党支部干事会研究制订一个《政治教育提纲》，在团里施行。《提纲》着重点要求全团官兵对于革命本质和宗旨以及参加革命军的动机和使命等原则问题，要有统一的正确认识。

同期，叶挺根据广东区委的指示，在独立团开展“三反”（反贪污、反打骂、反报假）活动。首先在连以上党员干部中统一思想， 抓住典型， 在干部中开展反贪污、反打骂的教育；对个别拒不悔改的人，给予严厉惩处。然后在士兵中开展反报假教育。通过耐心细致的说服教育， 原来报假的士兵都自觉地报出真姓名、真籍贯。这样一来，“党的领导加强了， 党的组织扩大了， 党的生活严格了， 干部团结了， 官兵觉悟提高了， 官兵关系融洽了。因此，独立团的各种工作都迈前了一步，从思想上、组织上、军事上奠定具有坚强战斗力的革命军队的初步基础”。⑤《周士第回忆录》，第100页、第41页、第44页、第44页。

在开展政治教育的同时，叶挺的军事谋略还着重加强紧贴实战的军事训练，即苦练出精兵。叶挺认为，要在残酷的战争中战胜敌人，必须加大军事训练的强度与难度，使官兵具有顽强的战斗意志、健壮的体魄和全面过硬的作战技能。为此，独立团按照苏联红军的模式，进行严格军事训练。叶挺亲自主持制订干部和新兵训练计划，坚持实行强度和难度都超过旧军队的“四操三讲”训练制度。①四操：即早晨一次跑步操练，上、下午各一次军事训练，黄昏一次体操；三讲：即上、下午各一次政治课或军事课，晚上一次列队点名训话，总结当天训练情况。独立团很快练出铁的作风、铁的纪律、铁的战斗力，为后来在北伐战争中屡立战功打下坚实的基础。

（二）北伐期间，结合战争推进过程中官兵思想出现的新问题，开展深入的思想政治教育

北伐期间，独立团政治工作的着重点和主要内容是：宣传国共合作，宣传反帝反封建，改革部队旧的军阀制度，扶持地方工作，并通过多种渠道加强对北伐意义的宣传和对政工干部的教育训练。②《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一卷（1921—1949），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版，第175～176页。在北伐战争的各次战役开战前夕，叶挺都坚决执行上级党的指示，对独立团的政治工作认真研究，强调要结合实际情况，及时开展政治思想教育，明确任务，激励斗志；同时号召共产党员“不论何时何地都要起先锋作用、模范作用和骨干作用”③《周士第回忆录》，第52页、第56页。；“我们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又是北伐先锋队，我们不但代表革命军，而且代表共产党”。④《周士第回忆录》，第52页、第56页。

北伐军攻占武汉后，独立团奉命驻守武昌，卫戍武汉。在此期间，蒋介石加紧勾结中外反动势力，反共和破坏中国革命的阴谋正在加紧酝酿。面对复杂多变的时局，独立团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继续加强政治工作，提高革命的警惕性，坚定革命立场。为此，叶挺果敢地提出，在密切注视政局变幻、进行形势思想政治教育的同时，通过对前段参加北伐战争的总结，肯定获得的重大战绩，针对不少官兵由此而产生的居功自傲、不思进取、疏于训练等错误倾向，要强化部队内部的整顿，继续进行政治、军事训练和组织建设，充实革命力量，增强应变能力，严阵以待。在叶挺主持下，独立团党支部制订一个《教育提纲》，在队伍内部深入地开展反对居功骄傲的思想政治教育。与此同时，独立团组织官兵们走出营房，积极参加反帝爱国群众运动，接受人民群众的教育。由于叶挺在团中实行强有力的政治工作，“居功骄傲的现象才得到克服”，独立团及以独立团为骨干的各部队的政治觉悟和军事素质都有显著提高，成为经得起战火考验的坚强革命队伍。

崭新进步的政治工作作为叶挺军事谋略之一，是叶挺独立团练兵治军的一大特点，也是叶挺独立团克敌制胜的法宝。诚如叶剑英在粉碎“四人帮”后召开的第一次全军政治工作会议上讲话（1978年5月29日）时所说：“由于叶挺指挥的独立团，有共产党员，有党的政治工作，因而战斗力很强，成为威震敌胆的铁军……这也证明，部队中有无党领导的政治工作情况大不一样。”

三、坚持军队支持工农运动

开展群众工作、坚持军队支持工农运动是北伐时期叶挺军事谋略的重要组成部分。鉴于苏联建军初期非常重视群众工作且苏军队伍得以迅速壮大，叶挺明确地指出“革命要想得到成功，仅仅依靠军事力量是不行的，必须依靠广大人民的支持。……”⑤转引自汉斯·希伯：《叶挺将军传》，载《叶挺研究史料》，广东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439页。他精辟地分析北伐不是单纯的军事行动，充分发动群众才能胜利；要发动群众，就要做群众工作，支持群众运动特别是工农运动，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叶挺支持农运始于独立团在肇庆建团军政训练时期。独立团创建不久，遵照中共广东区委关于要大力支持工农群众运动的指示，采取一系列有效措施：在叶挺参与组织下，肇庆地方成立“西江政治研究会”，作为开展革命宣传活动和培养工农运动骨干力量的阵地；1926年1月，高要、德庆和广宁三县的反动武装猖狂袭击高要二区农会，打死打伤农会会员及农民自卫军等100多人，制造震惊全省的“高要惨案”。叶挺闻讯，立即亲率部队平定叛乱；事后帮助恢复农会，建立和训练农民自卫军。至同年5月，西江地区14个县已有11个县成立农会，会员达11万余人，在广东省七个地区会员人数中排列第二。独立团在西江地区农运处于极端困难的时刻，给予其极大的支援，堪称西江地区农民运动的坚强后盾。

北伐征程中，叶挺认为作为先遣队的独立团不但要在军事上打击敌人，而且要发动和组织工农参军参战。如部队攻占醴陵后，到达浏阳休整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叶挺就曾派出官兵，积极地协助浏阳地方党组织，建立和发展各种群众组织和团体，向当地群众宣传革命道理和国民革命的意义，这一地区的工农运动在短短时间内就得以迅速发展。

正是由于叶挺的军事谋略擅长于力促工农运动的发展，为北伐战争准备了广泛的群众基础。独立团所到之处，都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在沿途作战过程中，工农群众用各种方式或直接参战，或为部队侦察敌情、递送情报，或送茶送水、运输军需物资。①《叶挺粟裕之谜》，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8、14、16页。工农群众的积极支援或参战，使独立团在北伐各次战役中斩关夺隘，威震天下。

四、具有卓越指挥才能的战略战术思想

叶挺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非凡的军事实践，在北伐中得到充分的展示。他率领的独立团作为“北伐先锋”，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屡立奇功：首战安攸，旗开得胜；大战醴陵，再露锋芒；力克平江，大显身手；奇袭汀泗桥、勇夺贺胜桥，威震武昌城。他站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的高度，来思考、筹划、计算战争问题，相机提出一些克敌制胜的战略战术原则，创造一批消灭敌人、赢得胜利的成功战例。这既是叶挺在中国革命战争史上出色的贡献，又突显其军事谋略的智慧和高超之处。

（一）巧用战法，以少胜多的战术思想。北伐出师第一仗——安攸之战，叶挺是运用“正面进攻、侧后包抄”的战术智取的。叶挺于1926年5月奉命率领独立团先师北伐。军阀吴佩孚闻讯，立即下令调集6个团兵力集结于湘南攸县一带，准备攻击已加入广州国民政府的第八军唐生智驻扎安仁的部队，堵击北伐军北上。此时叶挺部正抵湘南永兴，接到唐生智求救急电，说敌军即将施行总攻击，因唐军力太弱，请求叶挺速赴援助。独立团冒雨兼程，以强行军的速度于6 月2日先在敌进攻之前突然出现在安仁，与请求救援的唐生智部会合，制订作战方案。叶挺向独立团官兵作战斗动员，说明“独立团不但代表革命军，而且代表共产党，这是我们北伐中第一次打仗，我们一定要胜利”。②《周士第回忆录》，第56页。他客观分析敌我态势后，认为当前首要任务是“必须打破当面之敌，保卫安仁”；虽敌众我寡，却是乌合之众，各自为政，士气低落；我军数量虽少，但斗志高昂，如发扬敢打敢拼、不怕牺牲的精神， 避实击虚，定能出奇制胜。叶挺决定由他亲率一营（缺三连）、机关枪连等部赶往龙家湾增援；由团参谋长周士第率三连等部往渌田增援。并于4日采取“正面进攻、侧后包抄”战术，在当地农民引导下，独立团各营分头出击，从渌田、黄茅铺之间结合部敌人薄弱之处出击，攻占敌军大部分阵地，且一鼓作气北进，于5日乘胜占领攸县取得首战胜利，打开北伐军进入湖南的通路。此役独立团敢打敢拼，以少胜多，仅以一个团兵力，却消灭6倍于己的敌人，树立北伐胜利的先声，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汀泗桥之战，则是叶挺善于捕捉战机，指挥部队运用“迂回敌后、攻其不备”的战术，在各友军配合下奇袭的。汀泗桥是由湖南进入湖北武汉的第一道门户，素有“天险之称”。夺取汀泗桥成为北伐进军中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战。当时吴佩孚有四个旅守卫汀泗桥。8月26日，北伐军6个团对汀泗桥发起猛烈攻击，遭到敌军据险顽抗。吴佩孚亲临督战，下令“退却者杀无赦”。北伐军连续冲锋10多次，汀泗桥几度易手，双方伤亡惨重，经过一整天的激烈战斗没有进展。叶挺虽心急如火但很冷静地分析敌情，当天他走访了解到东面山上有一条隐蔽小道可通往到汀泗桥东北侧。叶挺毅然决定于27日拂晓率部不露形迹出发，由当地老乡向导带路，以夜色作为掩护越过崎岖难走的高山隐蔽小道，迂回敌后，猛攻其不备。同时与各友军对敌军进行前后夹击，智取汀泗桥，为整个战役的胜利立下头功。叶剑英曾称赞说：叶挺指挥的独立团“屡战立功，特别是汀泗桥关键一战，以少胜多，扭转局面，打败军阀吴佩孚的部队。”①《叶剑英选集》，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486页。

（二）猛打、猛冲、猛追的战术思想。叶挺指挥作战，崇尚勇猛，特别强调在追击中扩大战果。贺胜桥战役是北伐战争中著名战役之一。为了挽救军阀败亡的厄运，吴佩孚亲自率军主力退守另一军事要隘——贺胜桥。贺胜桥地势起伏，粤汉铁路纵贯南北，为鄂南通向武汉的最后一道重要门户。吴佩孚集中兵力两万多人，在险要地带设置三道防线，构成纵深十余里的防御阵地。为防北伐军绕到背后袭击，他还命令在每个山头都构筑环形工事。在该役作战计划中，独立团担任主攻任务，三十六团、第七军第二路作为预备队，紧跟独立团前进。在研究作战方案时，叶挺强调是一场激烈惨酷的恶战，要求全团官兵一定要敢打敢拼，继续发扬主动作战、勇挫顽敌的革命精神。8月30日凌晨，独立团从右侧出击，在叶挺率领下，全团将士勇猛异常，连续攻占敌军几个阵地，向敌纵深。可此时，预备队受敌炮火阻击，隔断与独立团的联系，独立团则处于三面受敌状态。在这危急情况下，叶挺指挥部队沉着应战，努力找出敌军的薄弱环节是其在印斗山的指挥所和炮兵阵地。他果敢决策调集第一、二营所有机枪火炮，并亲临阵地前沿指挥部队与吴佩孚的督战队展开血战。独立团猛打猛冲的战术，打乱敌军纵深达十余里的防御阵地，与后续预备队将敌军合围，最终勇夺贺胜桥。这为北伐军的顺利进军武昌城作出了贡献。`

武昌攻城之战，独立团又是猛打猛冲，战斗尤为惨烈，显示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和革命精神。北伐军重创吴佩孚主力后，于9月1日将武昌城四面包围。然武昌城比汀泗桥、贺胜桥还难打。武昌素为湖北省政治中心、华中地区交通枢纽，形势险要，易守难攻，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吴佩孚逃回武汉后，仍梦想挽回败局，即行重新部署，企图依赖长江天险和武昌的高墙深沟，孤注一掷，作最后挣扎。此战叶挺主动请缨，派独立团第一营为敢死队。5日，北伐军发动攻城。第一营官兵在共产党员的带领下，穿过敌人密集的火力网，勇往直前，义无反顾，三个连都先于其他各部同时抵达城墙下，架起几具云梯奋力攀登。敌军居高临下，以猛烈的火力扫射。独立团第一营官兵轮番强攻，前仆后继，死伤惨重。北伐军攻城失利后改用“围困封锁”之策。叶挺建议采取“地下进攻”，并首创我军的“坑道攻城”战法。这一战术虽被敌人发现，但震慑了吴佩孚军队。敌人恐惧万分，为改变长期被围的局面，于10月1日组织精锐“敢死队”3000多人，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分别从独立团担任警戒的通湘门、中和门和保安门突然冲出，并占据火车站一角。在这一突发势态和敌兵力集中且大于我的情况下，叶挺当机立断指挥部队就地还击。他还睿智地观察到武昌城内有蛇山横贯其间、居高可俯瞰全城，敌人就是凭借蛇山上的工事负隅顽抗，若运用“猛打猛冲”战术方能达到以弱胜强的目的。10日，独立团官兵冒着敌人的炮火，英勇地由通湘门附近爬墙入城，与顽固抵抗的敌军展开巷战，并第一时间攻上城内筑有炮台和环形工事的唯一制高点——蛇山。经过激烈战斗，叶挺独立团最终攻克武昌城，创造北伐战争史上最为辉煌的战绩。

五、结语

叶挺的军事实践虽然短暂但却极其辉煌，他的军事谋略，吸取马克思列宁主义无产阶级军事理论的科学养分，继承中国古代军事思想的精华，同时也借鉴近代西方军事思想的优秀成果，成为我党军事理论宝库中的一朵奇葩。梳理、研究叶挺的军事谋略，就是要学习他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卓越的军事才能、听党指挥的政治品格、无比崇高的革命气节和服务人民的革命本色，他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和怀念！

（作者单位：中共汕头市委党史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