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政法学院,上海 201701)
从“写作学”转向“创意学”
——创意写作本土化的可能趋势
谢彩
(上海政法学院,上海 201701)
目前国内已经开设创意写作学科(或方向)的高校对该学科发展的诸多可能性,尚未展开具前瞻性的预期与建构。文章指出:在创意产业语境下,本土化创意写作教学、研究的可能趋势包括:在虚构文学领域,可将重心放在小说类型学,尤其是职场类、法制类题材;在非虚构文学领域,则可将重心放在个人家族史写作训练、区域性文化遗产的研究与阐释,力求探索出文化遗产内涵“时尚化”、“国际化”的阐释方式。
写作学;创意写作;本土化;趋势
最近五年,随着高校教研体制改革的发展,越来越多高校在中文系开设“创意写作”相关的招生方向。2015年,上海大学成为全国第一所拥有创意写作博士点的高校,于2016年正式招收博士。事实上,目前创意写作学科的发展,还存在较多问题,某些高校在盲目跟风建设创意写作学科时,只凭感觉判断这是一个新的“学科增长点”,却未能清晰地定位自身的教学、研究特长以及重心应当放在哪一块。
笔者从事与创意写作相关的教学、研究六年,2013年提交的博士论文《中国创意写作学初探》系国内第一篇关于创意写作的博士论文。笔者根据自身的研究与教学实践,认为目前国内已经开设创意写作学科(或方向)的高校对该学科发展的诸多可能性尚未展开具前瞻性评估。因此,下文将探析在创意产业语境下,本土化创意写作教学、研究的可能趋势。
(一)教学:“手册时代”
回顾美国的创意写作学科发展史,我们可以发现,历史往往是惊人的相似。
1902年,德雷克大学的L·W·史密斯(Lewis Worthington Smith)教授发表了《短篇小说的写作》(The Writing of the Short Story),这是为开设小说创作课的高校教师提供的一本手册[1]。随后类似的用于指导创作、教学的出版物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出现,创意写作的教材编撰由此进入“短篇小说写作手册的时代”,人们发现“小说就是用来教的”。20世纪的头二十年,这一时期亦是美国第一批创意写作课堂中涌现出的各种故事集结、扎堆出版的时期。
而一百多年后的中国,创意写作的发展,最初呈现的发展态势,亦是“手册时代”。2011年至2015年以来,国内诸多出版单位陆续推出与创意写作相关的著作、教材,截止至2015年年底,以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为例,据不完全统计,该社已出版、拟出版的与创意写作相关之译著、教材、专著不少于三十册。可以说,我们正在进入创意写作的“手册时代”。
(二)研究:复制“爱荷华模式”
美国小城爱荷华是联合国确立授予的“文学之城”,更是驰名中外的“国际写作计划”所在地。爱荷华大学的创意写作系统包括爱荷华国际写作计划和作家工作坊,前者主要承担邀请作家驻校的任务,后者主要承担创意写作教学任务。两者在爱荷华大学是相对独立的两个机构,各自都有一套运行机制。
可以说,爱荷华是世界上诸多作家心向往之的地方,爱荷华“国际写作计划”已经成为可以复制的模板和典范,被世界各国所模仿和学习。
国内许多高校,例如上海大学文学与创意写作研究中心,自然而然首选爱荷华大学的创意写作系统作为借鉴对象。
目前在中国,已有上海国际写作计划,天津滨海写作营,以及分布于各地大学的作家工作坊。
在中国大陆范围内,目前,以高校主导运作的创意写作平台,在北京,有以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为代表的创意写作系统;在上海,有以上海大学和复旦大学为代表的创意写作团队;在广州,则有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和广东财经大学,他们在创意写作的本科生培养方面初具规模。可以说,中国创意写作的“北上广”模式基本形成。
(三)困境:如何从“写作学”转向“创意学”
笔者的朋友、知名作家叶炜曾经亲身体验过爱荷华大学“国际写作计划”。项目副主任休·佛雷尔是爱荷华大学作家、比较文学博士。休·佛雷尔采用的标准工坊教学模式是:师生要一起写,一起评——老师在课堂上也要写,并且读给大家听,听取意见。在工坊教学过程中,每个人都十分投入,对其他人都给与积极的鼓励,每一个人读完自己的作品,大家都会鼓掌。
爱荷华的创意写作课程中,有很大比重是训练写作者的故事结构能力,这一点在电影编剧和虚构写作中体现得尤为充分。例如,从一个写作者能否在短时间内概括出一部电影的内容,可以看出他对故事情节以及结构的把握能力。
与国内的工坊课相比较,可以看出爱荷华大学的工坊课有两个特点:一是几乎不讲理论,重在进行写作训练;二是工坊课的主持人就是作家,师生一起写,一起评价,这保障了工坊课的效果和质量。
事实上,由于历史的原因,我国中文系教学模式长期以来重学术性、轻运用性,授课的师资则以长于纯理论、学院派出身的学者为主。同时,由于某些高校人才引进体制的局限,导致很多真正具有丰富创作实践经验的创意型人才,由于学历的限制(他们通常没有博士学位),难以在高校科研评价系统中取得“合法化”身份。这些客观障碍,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我们本土化创意写作教学的开放性与多样性。
而在实际的创意写作教学中,试图从“学院派”向“实干派”转型的部分教师,或可能还停留于旧的思维模式,教学重心放在“写作学”,看重的是所谓写作技巧的传授,如何遣词造句,谋篇布局,而未能转向“创意学”这一层次。
目前国内开设创意学相关课程走在前沿的是北京大学,但有意味的是,这样的课程最初不是开在文学院,而是在新闻与传播学院。
2007年,台湾广告界“文案天后”李欣频到北京大学读博士期间,给北大本科生开设了创意学方面的课程,结合她写过的大量广告文案,传授创意心得,反响出奇地好,她的课堂实录经过整理,2008年由电子工业出版社结集发行《十四堂人生创意课》,成为超级畅销书,至今已在两岸重印40余次。
鉴于李欣频这类兼具学术能力与创意能力的复合型师资,在中国大陆目前的高校人才体制中,难以复制,因此,如何从根子下手,在现有的人才条件下,将创意写作的教学团队定位从“写作学”转向“创意学”,则是重要的现实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为进一步加强高等院校创意写作课程建设和师资队伍建设,提升高校教师创意写作的教学能力,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分别于2014年、2015年暑期连续两年在北京举办“高等院校创意写作骨干教师研修班”,邀请国内外长期从事“创意写作”创作与教学实践的学者,与参会老师深度分享教学心得,包括虚构、非虚构等不同类型作品的创作方法与授课经验,介绍近年来中国高校创意写作的教学实践,面向中文、编剧、新闻、英语、广告等多个专业,传授国际先进的创意写作教学实践成果和经验。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的探索与实践,立足于中国实情,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可以说,是目前中国诸多高校在创意写作领域师资力量匮乏的条件下不得已的折衷之举,未来中国创意写作学科的发展,各个高校固有师资的自我提升、知识结构更新尤为重要,它将影响到这个学科的可持续发展能力。
纵观国内目前已经出版的创意写作类书籍,显而易见的特点是——其体系基本上沿袭了美国创意写作课程的两个大类:虚构文学写作与非虚构文学写作。
我们试以哈佛大学为例,其“创意写作”方向在很长时间以来,并未独立作为一个系,而是隶属于英文系(Department of English),哈佛大学英文系的官方网站上对该系本科课程[2]是如此介绍的:
本科教学提供广泛的创意写作课程,包括诗歌、小说、非虚构文学、编剧、戏剧写作。虽然学生必须先要申请这些课程才能就学,但这些课程对所有本科生开放,包括非(英文)专业的学生。
事实上,在美国很多开设创意写作的高校中,对虚构以及非虚构写作的训练,都投入相当的重视。而从目前我国已经译介、出版的相关教材来看,则非如此。两者的比例,并非平分秋色,关于虚构文学写作的各种手册,占了较大比重。至于与非虚构文学创作相关的各种手册,目前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已经发行的主要有以下五本:《故事技巧——叙事性非虚构文学写作指南》、《回忆录写作》(第二版)、《开始写吧!——非虚构文学创作》、《写出心灵深处的故事——非虚构创作指南》、《写作法宝:非虚构写作指南》。
而目前国内高校已经设有创意写作学科点的高校,在具体的课程设置与教学中,尚且处于探索阶段,各个高校根据学校的定位(研究型或职业技术型等)、自身师资的特点,在具体的课程安排中,侧重点亦各各不同。以复旦大学中文系为例,早年引进著名作家王安忆,她本人以写小说见长,因此给学生开设的课程是虚构文学写作方向,后来她的课堂教案整理成文字,结集为《小说家的十三堂课》[3]出版。
国内第一所获批创意写作博士点的高校上海大学,目前的本科教学侧重点,亦是虚构文学写作(小说、戏剧等),从事主干课程教学的教师许道军博士已将较为成熟的教案整理成教材《故事工坊》[4]。
而中国人民大学引进的第一位在美国获得创意写作终端学位并回国任教的教师李华,则将教学的重点放在非虚构文学写作,并将课堂教案与学生的习作结集为《写出心灵深处的故事——非虚构创作指南》[5]。
根据近年来的教学实践与反思,笔者认为,创意写作的本土化教学与研究,应该兼顾虚构与非虚构类课程的训练。而落实到具体的操作层面,在虚构文学领域,我们可以重点训练学生对于类型小说(电影)的类型学特征之把握、叙事语法的提炼,找准学生各自感兴趣的小说类型,重点攻克,从模仿出发,进而在各自的创作中,走向类型陈规的突破。
在非虚构文学领域,则首先从家族史出发,书写个体生活经验,训练挖掘所熟悉之家庭成员内心、情感的能力,学习用小说笔法去讲述真实的家族史;其次,则可以将题材选择提升到地方学层次,挖掘区域性文化遗产(包括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形式与内涵,从撰写文物古迹解说词、历史人物或当代人物小传出发,开发出一套契合互联网原住民(90后)的话语模式,用时尚化、国际化的“话风”重新阐释中国文化。
(一)虚构文学:职场小说、法制小说创作与研究深度有待提升
类型小说的研究,在中国从“边缘化”到慢慢为学界所认同,前后经历了二十多年的历程。在这一发展过程中,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平原研究武侠小说的专著《千古文人侠客梦》,于1992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这本著作可视为中国小说类型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时隔二十年,2012年,上海大学出版社发行了由葛红兵教授主编的中国类型小说研究丛书,首批出版的著作涉及历史小说、官场小说、侦探小说等类型学研究。这套丛书的出版,可视为类型小说研究在中国学界逐渐取得“合法化”身份的一个标志。
而这套丛书的出现,并不意味着我们对类型小说的研究可以就此告一段落。相反,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普及,移动视频时代的到来,人人可以随时随地用手机读小说、看视频,这样巨大的用户需求背后,是相关优质文化产品供给的不足这一现实。中国阅读、收视市场的快速发展,给类型小说的研究与创作提出了严峻挑战。
目前,中国各大视频网站对于优质原创IP(知识产权)的需求急剧上升,价码水涨船高,但是优质的原创IP(尤其是小说)目前仍然是稀缺资源。
根据笔者个人的观察与研究,未来类型小说的创作与消费需求,除了近年来市场反响热烈的仙侠类、历史架空类、悬疑侦探类、科学幻想类以外,还有两个方向或值得深入挖掘:职场小说、法制小说。
2016年反映上海不同阶层职业女性生活现状的小说《欢乐颂》同名电视剧的热播,以及打着行业剧旗号、实为拙劣言情剧、被网友大量吐槽的《亲爱的翻译官》的遇冷,给我们的传递的信号是:职场小说(职场剧)或许将会迎来最好的时代,因为刚需的存在——中国最近几年来,每年毕业的本科生超过600万,而已经在职、却仍然怀揣生存危机意识的大量白领,是职场类文学产品的潜在消费者。能够真实、生动反应中国不同行业、职业生存状态的职场小说(职场剧)目前供给仍然远远不足,欧美、包括香港以TVB为代表的电视台已经运作非常成熟的职场小说(行业剧)模式,毕竟因文化的差异,或令中国大陆观众有隔靴搔痒之感。我们亟需的是大量接地气、本土化的行业剧、职场小说。
对《亲爱的翻译官》一类烂片吐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当前本土化职场小说(职场剧)发展的短板,需要研究与创作齐头并进。在教学中,教师可以尝试选择以《欢乐颂》、《女不强大天不容》等少量精品国产职场类剧集作为辅助教学内容,引导学生从感性层面,直接感受行业剧的叙事模式;而在具体的创作实践中,教师需要有意识地鼓励、引导学生通过各种途径参与社会实践、见习、实习,真刀真枪体验职场生活,并尝试以虚构、非虚构形式书写他们各自的职场经历。
而类型小说的另一重要方向——法制小说,同样也是值得关注的重点。
2014年,笔者工作的单位——上海政法学院成立了中国第一家纪录片学院,并于同年秋天开始招收第一届本科生。在教学领域,纪录学院已经开始尝试各种新的可能性。结合上海政法学院的法学学科背景,因此,对于纪录片专业人才的培养方向,定位为——法制新闻、法制纪录片(电视剧)的创作、拍摄人才。
根据陈刚、高倩《乡村媒介环境及电视收视特点探析》[6]的研究,依据2012年全国电视观众抽样调查显示,全国电视观众规模为12.82亿,由于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推进,乡村观众的比例首次低于城市观众,乡村观众占比为49.18%。据央视-索福瑞媒介研究公司全国测量仪的数据,2007—2012年,这五年来,乡村观众人均收看电视的时间呈现逐年增长的趋势,由2007年的146.27分钟增长至2012年的155.69分钟。研究者因而得出以下几个结论:1.乡村观众更偏爱电视剧,城市观众更偏爱综艺、新闻时事节目;2.收看电视剧时对情节和题材的选择城乡观众差别明显;3.城乡观众在综艺节目的偏好方面呈现趋同性;4.乡村观众对法制新闻的需求高于城市观众,对时事政治新闻和娱乐新闻的需求低于城市观众。在此背景下,上海政法学院要培养电视媒体从业人员,首先要清楚地认识自身与竞争媒体(尤其是新媒体)的差异,在充分了解竞争媒体的情况下,巧妙运用优势资源,在不断细分的市场中找到相对优势,适当地为乡村观众创造差异化的收视体验,从而引导乡村观众的持续关注。
随着国家法制建设的日益规范化,民众法制意识、维权意识的日益提升,现实生活中大量与法有关的案例,都是现成的创作题材,有待挖掘,提炼。作为政法院校,上海政法学院在法制纪录片(电视剧)题材的收集方面,有着天然优势。我们要学会利用好这一优势,引导学生逐渐熟悉法律话语体系与文学话语体系,避免生硬地图解法律,也切记不能为了追求文学性与戏剧性而流于“戏说”法律。
(二)非虚构文学:为纪录片提供“背书”
前文已提及,在本土化创意写作教学中,作为教师,值得关注的恐怕不仅是传统“写作学”、“文章学”已经连篇累牍讨论过的遣词造句技巧之类问题,而是如何培养创意能力、引导学生选择创作资源与题材的问题。
以笔者从事创意写作教学的经验来看,对于最初进入创意写作课程学生,他们的最大的短板,往往不是谋篇布局、遣词造句的能力,而是确定写作选题的判断力、挖掘人物内心的能力。
对于刚刚进入大学的本科生而言,社会阅历的缺乏同样也是他们创作的短板。因此,作为教师,笔者不会建议他们一开始就去创作虚构类作品,因为他们的想象往往可能由于相关背景知识的缺乏,严重违背社会现实,沦为空想。通常,笔者会花将近一个学期时间,帮助他们确定家族史写作的框架,传授采访与沟通的技巧,示范收集资料的各种方法,一步步地指导他们完成家族重要人物小传(回忆录)的写作。
根据以往学生在课程结束时呈递上来的作品来看,这一教学尝试的效果显著,学生往往对于熟悉的人、熟悉的生活有着较为清晰的把握与理解,并且能够把教师所推荐经典著作中的小说笔法适当运用于家族史(回忆录)的创作之中。在这一训练过程中,他们往往会对于文学著作的阅读与理解,以及创作的本质,有了更为直观而深刻的理解。
在完成家族史写作的训练这一初级“热身阶段”之后,接下来的训练,则可以循序渐进,慢慢提升到“地方学”、“民族志”层次。
在美国创意写作学科领域当中,最具影响力的非盈利组织AWP(Association of Writers and Writing Programs)2016年3月31日至4月2日于洛杉矶召开一年一度的盛会,所涉及的关键词包括“族群”与“多样性”(Race,Diversity),同时,会上有学者指出:要鼓励、引导学生重视对自然、环境、旅行等题材的写作,要把对世界的探索作为他们学习生涯的一部分,倡导师生们访问印度、土耳其、冰岛、越南、南美等地,了解文化的多样性[7]。
这个思路值得我们借鉴。正如史学史研究专家罗志田先生所言:“自从殷墟发掘之后,中国学术在外国地位提高很多,中国学者的自信也比以前更强。傅斯年后来想要做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一种‘全汉’的史学,就是要向西方学者不行的文籍方面倾斜,而不仅仅是原来说的动手动脚那一套。”[8]
中国地大物博,民族、区域的丰富性与多样性,意味着其中蕴含了大量现成的创作题材与资源。而随着中国高铁的普及,交通的便捷度日益提升,反映到中国高校当中,即学生的籍贯、民族的多样性比例有较为显著的上升。
这些学生所处的不同地域、民族,或可成为他们创作当中的优势。当然,随着交通的便捷,国际文化交流的频繁,中国越来越多的区域文化已经被国际人士(包括留学生)视为猎奇对象,深入关注,乃至成为他们的创作题材。相较而言,中国学者、学生的强项在于天然的母语优势,若论通读我们本土的文献材料、揭示各种文化遗产的“文化密码”,哪怕是外国汉学家,也远不是中国人的对手。
实际上,全国各地现存大量未能进入各种官方展览平台的文物,隐藏着大量历史信息和人文内涵。而它们与普通老百姓接近的方式,不一定是通过那些充满拜金主义气息的电视鉴宝节目,也不一定必须经由有关部门认定、然后藏匿于高大上的展馆正襟危坐供人走马观花式地膜拜,而是值得借鉴大型纪录片《故宫100》类似的表现形式,一件文物(古迹)一集,每集用六分钟把它们的艺术价值和内涵讲清楚。
对于创意写作学科的师生而言,历来不缺乏“纸上谈兵”式的写作指南。而当他们真正走入创作实践领域,理论的“合法性”才得以检验——师生亲自挑选、确定若干最有拍摄和故事价值的文物或古迹,查找、整理相关资料,这是非常有力量的训练方式。在这个过程中,学生可望形成较为成熟的、系统的文化鉴别能力,对于雅、俗文化之间的界限形成较为系统性的认知,拓展对多元文化的理解力与包容性。而且,以文化遗产为题材的纪录片文字脚本完成以后,本身就是优质IP,可待机缘成熟再拍摄和剪辑。
[1]D.G.Myers.The Elephants Teach:Creative Writing Since 1880[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6:67-68.
[2]哈佛大学英文系本科课程介绍[EB/OL].http://english.fas. harvard.edu/programs/undergraduate.
[3]王安忆.小说家的十三堂课[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
[4]许道军.故事工坊[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
[5]李华.写出心灵深处的故事——非虚构创作指南[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
[6]陈刚、高倩.乡村媒介环境及电视收视特点探析[J].电视研究.2013(2).
[7]Craig Morgan Teicher.Efforts Toward Inclusion and Access at AWP[J].Publishers Weekly,2 0 1 6-05-09:22-28.
[8]朱天元.罗志田:20世纪的知识分子与权势转移[N].经济观察报,2016-08-01(33).
From Grammatology to Creativity——Exploring the Possibilities for the Localization of Creative Writing
XIE Cai
(Shanghai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Shanghai,201701 China)
The researcher in this paper has engaged in teaching and researching in creative writing for six years.According to the re⁃search and teaching practice,the researcher noticed that the national universities which set up disciplines(or directions)of creative writ⁃ing did not explore many possibilities of its development.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in the context of the creative industries,the trend of teaching and research in creative writing may include:the field of fiction creation,the focus on the novel-typology,especially in the work⁃place novel,legal novel.The non-fiction creation can focus on the training of writing personal family history,research and interpretation of regional cultural heritage so as to explore the“fashionable”,“international”way to interpret the connotation of cultural heritage.
fiction,nonfiction,workplace novel,legal novel
I04
A
2096-2126(2016)05-0031-05
(责任编辑:雷凯)
2016-09-06
谢彩(1981—),女(壮族),广西柳州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创意写作、小说类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