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田守与新海诚动画作品的情感象征手法*

吴 玲 任梦青

（浙江工商大学东方语言文化学院 日语语言文学，浙江 杭州，310018）

细田守与新海诚动画作品的情感象征手法*

吴 玲 任梦青

（浙江工商大学东方语言文化学院 日语语言文学，浙江 杭州，310018）

日本新生代动画导演细田守善于通过结婚生子等大众题材来营造氛围，而另一个广受关注的新生代导演新海诚则以描绘远距离恋爱纠葛著称。该文以这两位导演的八部长篇动画电影为例，发现他们都喜欢用“约定”、“植物”、“动物”、“手”等象征物以及“共食”象征行为来表达情感，这些手法丰富了影片的情感表达方式，丰满了人物的个性，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引发了观众的共鸣。

细田守；新海诚；作品比较；共同点；情感表达手法

前言

2003年，宫崎骏导演宣布不再制作长篇动画电影后，日本媒体认为细田守和新海诚是最有希望的“宫崎骏接班人”。2015年，细田守借《怪物之子》荣获日本电影学院奖之最佳动画电影奖，成为首位连续四部作品皆获得该奖项的导演。其作品取材于身边的人与事，上映期间获得热烈反响，其后在台湾、法国等地上映也好评如潮。不论从作品还是商业性来说，细田守已然成为日本动画新生代导演的中流砥柱。

2016年，美国权威影视杂志《Variety》评出“2016年十大最受瞩目动画人”，新海诚名列其中，这也是有史以来首次有日本导演入选。新海诚的每部作品都带有鲜明的作家风格，通过细腻地描绘少男少女的心境，将远距离恋爱娓娓道来。

两位导演的作品存在着共通之处，同时也各有特色，在情感表达上的类似点尤为突出。本文选取两位导演的八部长篇动画电影作品《穿越时空的少女》、《夏日大作战》、《狼之子雨与雪》、《怪物之子》、《云之彼端、约定的地方》、《秒速五厘米》、《追逐繁星的孩子》和《言叶之庭》，比较两位导演所使用的情感象征手法，分析隐含意义，探究成功要素，以期对中国动画行业的发展有所参考。

1　情感象征

在作品中，两位导演在情感刻画上皆采用了象征手法，即通过几种固定的象征物或行为，将男女爱，家族爱以及物爱等一系列抽象情感具象化，让观影者能够更准确地把握主人公的内心活动和故事发展。这是一种隐晦、含蓄而又能使观影者产生共鸣的表达技巧。

1.1约定

“约定”在两位导演的作品中运用率较高，在推动故事情节上起到不可小觑的作用。

《穿越》的男主人公千昭回到21世纪的初衷便是为了亲眼目睹一幅在未来遗失许久的画，因种种事件的发生导致他未能如愿。为此，女主人公真琴向千昭约定，自己将来要从事文物保护的工作。面对哭泣不止的真琴，千昭也与她约定在未来相见。虽然影片结尾两人分离，然而对于真琴来说，约定让她感受到两人还紧紧联系在一起。

《狼》中，狼男与主人公花从恋人成为家人，之后孩子雪与雨诞生，家人间的羁绊更加牢固。但是，某天狼男突然去世，花独自面对未来茫然无措。梦中，狼男对她说，孩子就拜托她了。受到鼓舞的花下定决心要把孩子们养育长大。对此，细田守也说道：“如果没有那个约定，恐怕花也无法跨越那么多障碍吧。”

《云》从标题中可看到有“约定”一词。三位主人公浩纪，拓也和佐由理约定有天能乘坐自制的飞机飞到塔所在之地。然而，约定后不久，佐由理莫名失踪，浩纪和拓也也丧失了做飞机的热情，两人分道扬镳。浩纪前往东京高中就读，但每当他看到那座塔时，就会想起当初的约定。数年后，拓也成为了塔的研究员，从而得知了佐由理当年失踪的真相。浩纪听闻后，回到故乡，来到佐由理曾经入住的医院，他在梦中再一次向她约定，一定要带她去那个地方。数年前未曾实现的约定开启了故事主线，再一次将三个人聚集到了一起。

《秒速》一开场便是明里和贵树约定明年一起再来看樱花的场景。但是不久，明里转学栃木。初中一年级的冬天，贵树也得知自己即将离开。如此一来，两个人再见就更是奢望。于是，贵树决心转学之前见明里一面。然而，因突降大雪，列车延误四小时，贵树疲惫不堪地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半夜。坚信他肯定会来的明里一直在候车室等待，不曾离开。两人跨越了重重阻碍，四目相对已是泪眼朦胧。离开车站，在路上两人看到一株凋零的樱花树，飘雪如落樱。相约赏花的约定贯穿全片，因未能实现的残缺而让贵树对明里念念不忘，从而奠定了带有物哀美的叙事基调。

1.2植物

植物在美术背景中不胜枚举，然而两位导演不仅仅在画面观赏度上为植物加分，也赋予了片中植物特有的象征意义。

《夏日》中荣奶奶为夏希所做的浴衣图案为牵牛花，甚至在荣奶奶的葬礼上夏希头戴牵牛花，被一地牵牛花所围绕。这一系列的设定便是为了衬托出牵牛花。

在日本，紧紧缠绕着竹棍生长的牵牛花花语为“深厚的牵绊”。哪怕是叛逆的私生子侘助，同样也深爱着自己的家人。当他得知荣奶奶去世，不顾自身安危，在马路上立刻调转车头，此时画面镜头对准远处路过的老奶奶和她牵着的少年，老奶奶所持的布包图案正是牵牛花的花纹。之后镜头转换，随着荣奶奶遗书中描绘的场景再现，可以看到侘助被荣奶奶领回家的那天，走的正是牵牛花田边的小路。细田守导演将画面中出现的牵牛花拿捏得恰到好处，象征了不同时期人物之间的羁绊。

《狼》中，花出生时，院子里的大波斯菊盛开了。她的父亲希望女儿无论以后遇到多么艰难的险境，也能够迎难而上，绽放花一般的笑颜，由此取名为“花”①木本敬巳．細田守ぴあ．//小田光太郎.『おおかみこどもの雨と雪』大特集.東京：ぴあ株式会社，2012 年8月10日：14.。片中更是严格按照时间顺序与地理环境，细心描绘了各种植物。譬如在东京，春天的蒲公英、夏天的鸭跖草、秋天的桔梗、冬天的大吴风草等。之后因狼男的离世，花不得不搬离东京来到偏远的山中，影片中也出现了与东京不同的植物。如春天的山樱、夏天的一轮草、雪和初中同学一起采摘的白三叶等等。这些植物见证了花13年的光阴。观影者仅从植物的变迁便可感受到岁月流逝，人物之间的情感起伏，可谓是本片重要的“人物”之一。

《怪物》中的第一个小高潮便是熊徹与猪王山因九太的人类身份而起争执的一幕。猪王山认为人类内心有深不可测的黑暗，不可留，然而熊徹却不以为意。双方打得难舍难分之际，怪物之长宗师首次出场。影片显示，此时宗师手中持了一株芦苇。提到“芦苇”，不得不说帕斯卡尔所写的文章——《人是会思考的芦苇》。文中将人类比作脆弱的芦苇，看似不堪一击，然而其伟大在于思想。在日语中，芦苇的发音与“善”、“恶”发音相同，正是映射了人类的两面性。影片中涉天街的怪物们对人类敬而远之，然而宗师却手持芦苇安抚了猪王山，同意熊徹收九太为徒，鼓励两人一同成长，使观影者感受到了两个世界居民和谐相处的可能性。九太虽柔弱，但他巧用智慧，通过模仿习得技能，获得怪物们的赞赏，产生了新的羁绊。

《秒速》的题目含义为樱花飘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因此樱花树在影片中随处可见，如春天两位主人公的上学路上，之后在栃木所见的凋零的樱花树等等。春天飘落的花瓣与冬天樱吹雪一般的雪花，分别刻画了贵树和明里美好的初恋和悲伤的离别。影片最后，贵树抬头看向飘落的樱花，淡然一笑，转身离开，此时的秒速五厘米也意味着贵树放下过去的情感，决心走向未来的速度。

1.3动物

动画电影中，动物的出场率很高，细田守和新海诚的作品也不例外。

《夏日》中，阵内家族的家徽为大雁。之所以选择大雁，是因为大雁是群居动物，迁徙过程中不会落下任何一只，用大雁作为阵内家族的家徽正是象征了深厚的亲情。

《狼》中，半人半狼的姐弟俩在影片后半面临着人与狼的两难选择。随着情节展开，姐姐选择了“人类”，其决定契机是转校生藤井草平。嗅觉敏锐的他闻到雪身上的异味，以为被识破身份的雪慌乱之中化身为狼抓伤了草平。自那以后，雪一度放弃了上学。然而，草平却不计前嫌，雪由此打开心扉，重回学堂。影片最后，雪鼓起勇气向草平说出自己的秘密，然而草平早已知晓。由此，两人拥有了一个“狼”的秘密，同时此举加深了雪和人类世界的牵绊。

相比雪，雨无法顺利融入人类世界，反而更喜欢在山中驰骋。影片最后，雨救了在山中遇难的花。看着当初体弱多病的孩子如今却能一跃上峭壁，花已说不出任何理由阻止，只能含泪微笑着目送他离开。人类母亲与狼孩之间或许差别太多，也正因如此，这份因狼开始，又因狼结束的牵绊才是本片中最牵动人心之处。

《怪物》中，主要的怪物们皆以动物为原型，如熊徹（熊），百秋坊（猪），多多良（猴）等。之所以要用动物，是因为怪物虽用两足行走，实际却为非人的存在。影片强调了毫无血缘，甚至是异种族的九太和熊徹最终产生了深厚的父子情。对于九太来说，熊徹是传授技能的师傅，同时也是养育自己八年的父亲。百秋坊和多多良也同样教诲了九太许多。这样的情节与日本现实生活中所面临的“老龄化现象”密不可分。今后，日本的家族谱系将面临巨大的挑战。本片欲通过象征手法，希望日本社会能够增加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对于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际交往采取更正面的姿态。

影片中，九太母亲去世后，画面中曾出现一本儿童读物——《白鲸》。长大后的九太在图书馆拿起的书也是《白鲸》。影片高潮，一郎彦甚至变身为白鲸，袭击九太等人。屡次出现的“白鲸”是赫尔曼·梅尔维尔撰写的小说《白鲸》中的主人公之一。小说讲述了捕鲸船船长亚哈向咬掉自己一条腿的白鲸莫比·迪克复仇，最后同归于尽的故事。文学界中认为白鲸是亚哈船长的分身，而船长与白鲸的斗争象征着自身的挣扎。

而“白鲸”在片中直观看来代表一郎彦，其实也象征了九太和一郎彦内心的挣扎。两人同为人类，也同被怪物养大，因此对于自身的归宿充满迷茫，混乱的内心便滋生了黑暗。九太曾想过与白鲸化的一郎彦同归于尽，此处影射了小说中亚哈船长最后的结局，幸得众人帮助，成功驱散黑暗。

《追逐》中，古代神克查尔特主要以蜥蜴、鹿等动物的形象出现。他们给予人类精神及文化的引导，后因受大气污染等原因，原本温和的克查尔特开始具有攻击性，这样的设定是一种对人类破坏自然的抨击。此外，引导明日菜与瞬、心见面的猫型生物咪咪被称为“亚得利科”，含义是寄宿神之子的动物。亚得利科与人一同成长，但在完成使命后便会死去，之后会成为克查尔特的一部分得以永生。动物型角色不仅为主人公们的冒险给予了帮助，更推动了故事与情感的发展。

1.4手

两位导演在作品中对于“手”的着重描写也是一大共同点。

《穿越》的分别画面中，千昭的手摸着真琴的头，相约未来再见。画面中并没有出现千昭，而仅仅只有他的手。此处通过对千昭手的特写镜头让观影者直观地感受到两人的不舍。

《夏日》中登场人物之间手的特写更是频繁出现，恰如其分地表达了人物的内心变化。夏希拜托健二假扮她的男朋友时紧紧抓着他的手，在健二答应了之后却立刻放手。在影片转折点，因荣奶奶去世而悲伤不已的夏希拜托健二捏住她的小拇指，画面中两只手紧紧相握。这样的过程象征了两人从陌生到逐渐靠近的变化。

荣奶奶的遗书中提到，一家人一定要手拉手才能克服困难。由此，一度分崩离析的阵内家决定同心协力，重新发起挑战，获得胜利，印证了家族羁绊的强大。

此外，阵内家的翔太对于健二的态度变化也十分明显。起初，他十分厌恶健二，甚至在OZ引发混乱时，将嫌疑人健二铐上手铐欲带到警察局。然而，当他看到面对强敌绝不言弃的健二，深受感动，第一时间坐到健二身旁，拍他背部以示鼓励和支持。前后场景中“手”所代表的含义完全不同，说明健二被翔太逐渐接受，获得了他的认可。

《怪物》开端有一幕为在涉谷独自徘徊的九太看到街上父母和孩子手牵手不禁怒从中来。对他来说，牵手是家族的表现。之后，他遇到了熊徹、多多良和百秋坊，与他们一同生活，逐渐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新家人。在宗师之战中，熊徹在九太的声援下，成功打败猪王山。两人默契击掌，相视一笑。其后，看到决心拯救而非复仇的九太，起初不看好他的多多良也不禁被感动，拍着九太的背以示鼓励。这一幕不由让人联想起《夏日》中的翔太。无论是谁都感受过痛苦和孤独，但是只要知道我们并非独自一人在面对，而是有同伴、家人在身旁，内心自然也会变得坚强。细田守作品中以“手”为象征物，刻画了人与人之间的思念和牵绊。

新海诚作品中“手”的画面可谓点睛之笔。《云》中，浩纪与拓也在厂内制作飞机时，佐由理一人坐在厂外一破旧阳台上。突然，木板因年久失修破裂，佐由理悬挂在阳台边，岌岌可危。此时浩纪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走出厂外，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佐由理的手。这一场景可看出两人之间有着不可言喻的默契和联系。佐由理并没有呼救，浩纪却仿佛感知到了她的危机一般。

完成约定后，佐由理终于醒来，但曾经怀抱着的炙热思念已经遗忘，不明的她只能泪流满面，紧紧抓住浩纪的手，仿佛救命稻草一般不愿放开。“手”的场景描绘了从逐渐接近，到紧紧相依直至错过的情感变化。

《言叶之庭》中，秋月和雪野在新宿御苑里初次见面时，交流较少。然而，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希望将来能成为制鞋人的秋月想要做一双女鞋，为此秋月希望能亲手碰触一下女性的脚。他小心翼翼地测量雪野脚的尺寸，一边认真记住骨骼的感觉。这一场景切换了各种镜头，远、近和特写皆有，时长约1分钟（影片总长约46分），可见其重要性。通篇来说，两位主人公的肢体接触极少，除了这一幕之外，便是影片的高潮部分。秋月向雪野告白被拒之后，转身离开。恍然大悟的雪野夺门而出，追上秋月，双臂紧紧抱住秋月，放声大哭。如此跌宕起伏的过程将观影者的情绪调动到最高潮，而这一系列的动作正是通过“手”来主导，形象描绘了两人的内心挣扎。最后大雨中的拥抱象征主人公敞开心胸，获得新生。

1.5“共食”意识

无论在何时何地，“共食”这一行为都可以促进感情升温。若是亲戚之间，围着同一张桌子吃饭更容易产生强烈的同伴意识。②氷川竜介．『細田守の世界 希望と奇跡を生むアニメーション』．祥伝社．2015年7月15日：210.以亲戚为主角的《夏日》中，此类场景更是重中之重，其细节与剧情息息相关，无一不强调片中人物之间的羁绊。

健二初见阵内家族和首次度过人工智能引发的危机时，阵内家便是围绕着一张摆满了美味佳肴的方形大桌欢声笑语。对于大家族来说，与人同围一张桌，共食一锅饭便意味着认同其为家族成员。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荣奶奶去世之后的早饭场景。阵内家族因群龙无首而茫然无措，曾经丰盛的饭菜也变为简单的味增汤和腌菜，将人物内心的挣扎与失落表现得恰到好处。然而，最终决战之前，阵内家族和健二再一次围着一张小圆桌大快朵颐，虽然拥挤，但这一幕淋漓尽致地表达了阵内家与健二、侘助不再有隔阂，成为了肩并肩作战的同伴。

《狼》中也有同居开始时，花教狼男怎么吃烧烤的情节。虽然这一幕只有数秒，然而对于花和狼男来说，这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也是培养亲情、羁绊的开始，所以画面表现为踏实而简单，平淡而温暖。

《追逐》中，无论是吃零食还是自己烹饪地瓜，与森崎一同吃饭时，明日菜都显得格外兴奋与愉悦。明日菜自小便失去了父亲，母亲又十分忙碌。对她而言，能和谁一起吃饭、聊天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通过这次旅行，明日菜渐渐明白，自己只是太过寂寞，渴望与谁有所联系才踏上了旅途。而通过“共食”，明日菜觉得森崎仿佛父亲一般，感受到了渴望已久的亲情。

《言叶之庭》的主人公秋月因母亲不擅家务，哥哥忙于工作，便一手包办了家务。新宿御苑遇见雪野后，秋月也愿意与她共享午餐。两个陌生人从一开始的戒备，逐渐了解到交换各自的午餐。通过“共食”，两人开始信赖对方，思念对方。影片后半，两人到雪野家躲雨，一同泡咖啡，一同吃蛋包饭，毫无芥蒂。通过独白表达出这样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是至今为止最幸福的时间。

2　结语

两位导演的影片无论是美术背景，亦或是情感转变皆凸显了电影内涵与人物形象，构成了一个又一个宏大的世界观。

作品中包含的这几个象征物和象征行为——“约定”、“植物”、“动物”、“手”和“共食”使得人物形象更加血肉丰满，故事情节更加精彩、耐人寻味，让观影者直观地“看”到片中人物的内心感悟，从而唤起共鸣，引发深度思考。

On the Emotional and Symbolic Techniques of Mamoru Hosoda and Makoto Shinkai's Animation Works

WU Ling REN Mengqing
(School of Oriental Language and Culture,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18)

The Japanese Cenozoic animation director Mamoru Hosoda is skilled at creating atmospheres with common themes such as marriage and child birth, whereas another widely-known director Makoto Shinkai is famous for depicting long-term relationships and entanglements. This paper selects eight animation movies of these two directors as research objects and finds that they both like to use “appointments”,“plants”, “animals” and “hands” to express emotions, these techniques have enriched the expressing of emotions and characters' personalities,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lots and resonated with the audience.

Mamoru Hosoda; Makoto Shinkai; comparison of works; common grounds; techniques of expressing emotions

J 954

A

1674-3083（2016）05-0101-05

2016-09-27

本文系2015年度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课题“日本新生代动画导演细田守和新海诚作品研究”（课题编号：15ZDDYZS09YB）成果。

吴玲（1974-），女，浙江东阳人，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中日文化交流史。任梦青（1991-），女，浙江宁波人，在读硕士。主要研究方向：日本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