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光之忧”

2016-03-16 16:19
贵州商学院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边缘化政治经济学经济学

赵 磊

(西南财经大学 《财经科学》编辑部,四川 成都 610074)

“刘国光之忧”

赵 磊

(西南财经大学 《财经科学》编辑部,四川 成都 610074)

2005年,著名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刘国光先生提出了这样的忧虑:“有人认为西方经济学是我国经济改革和发展的指导思想,一些经济学家也公然主张西方经济学应该作为我国的主流经济学,来代替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指导地位。西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在经济研究工作和经济决策工作中都有渗透。对这个现象我感到忧虑。” 10年过去了,“刘国光之忧”不仅没有得到丝毫舒缓,反而越来越成为压在中共心中沉甸甸的块垒。

刘国光之忧;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当代中国政治经济学

2005年,著名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刘国光先生提出了这样的忧虑:“有人认为西方经济学是我国经济改革和发展的指导思想,一些经济学家也公然主张西方经济学应该作为我国的主流经济学,来代替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指导地位。西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在经济研究工作和经济决策工作中都有渗透。对这个现象我感到忧虑。”[1]10年过去了,“刘国光之忧”不仅没有得到丝毫舒缓,反而越来越成为压在中共心中沉甸甸的块垒。习近平同志为什么要强调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这里面包含有丰富的信息和深刻的道理。如何理解习近平同志的讲话精神,如何清醒地认识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意义,以及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坚持哪些原则?笔者谈谈不成熟的看法。

一、要充分估计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的严重性

中国共产党人必须清醒地认识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并不仅仅是一门科学或知识体系,她还是中国共产党意识形态的核心构成内容。也就是说,一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不再为中共的意识形态所信仰和接纳,那么,中国共产党必将走向亡党的结局①,这绝非虚言。若中共亡党,中国从此陷入四分五裂的乱局,将是一个几近必然性的大概率事件②,这也绝非妄言。面对亡党亡国的危险,中共能熟视无睹吗?很悲催,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已经被严重边缘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最近,中央有关部门调研组来到作者所在的学校,调研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教学和科研情况。作为教师代表,作者参加了座谈。座谈会下来后,作者一直在思考两个问题:第一,高层是否了解政治经济学已被边缘化的严重程度?第二,如何有效地改变政治经济学被边缘化的现状?政治经济学已经被边缘化到了何种程度,只要看看高校的学科建设,课程设置,以及科研导向的有关规定和制度设计,就清楚了。这里,我讲五个真实事例:

(一)讲授政治经济学的教师,自己都不相信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马克思主义已被边缘化、妖魔化的语境下,能给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开设一点点有限的课程,那就皇恩浩荡,要谢天谢地了。我校政治经济学专业有位教授就告诉我,她讲授《资本论》讲得很是压抑。听课的学生告诉她,您这里讲《资本论》如何如何科学,而同一个专业的老师却在隔壁课堂上铆足劲地大批《资本论》如何如何荒谬。唉!都是政治经济学专业的教师,您让我们情何以堪呐?结果搞得学生无所适从。政治经济学专业的教师不信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这就是当下中国已然盛开的奇葩。教师自己没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自信,遑论讲授这门课程了。

(二)政治经济学专业的研究生,根本不知道劳动价值论为何物。几天前我所在的《财经科学》编辑部招聘专职编辑,有两位政治经济学专业的研究生前来面试。面试的老师出了一个问答题:“什么是劳动价值论?”这两位研究生吞吞吐吐了好一阵,回答:“劳动价值论就是具体劳动创造价值”。我几乎崩溃。这就是政治经济学专业研究生的真实现状!政治经济学专业研究生不知道劳动价值论为何物,就如同数学专业的研究生不知道“圆周率”为何物。你可以批判劳动价值论,也可以不相信劳动价值论。但是,连政治经济学专业的研究生都不知道劳动价值论是什么的语境下,说“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是学术竞争的结果”,这不是扯淡吗?

(三)为了自己不被边缘化,只有边缘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什么叫递交“投名状”?这就是也。在边缘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制度设计下,为了评职称、拿课题、完成考核任务,为了不被同行歧视,更为了在主流学界获得一席安身立命之地,很多政治经济学专业的教师,尤其是青年教师,不得不自废武功,自觉不自觉地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划清界限,毅然决然地抛弃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分析方法,茫然地换上了西方经济学研究范式的马甲,甚至盲目地跟着讨伐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队伍,越走越远。这是高校经济学院目前带有普遍性的现象。

(四)“政治意识”缺乏必要的信仰支撑,“政治方向”仅仅是服从行政命令的结果。在一次社科类学术期刊贯彻习近平视察新闻单位讲话精神座谈会上,很多主编并不是基于理想信念来讲“政治意识”的必要性,而是基于风向和利益来讲“政治意识”的必要性。东风来了吹东风,西风来了吹西风。这样的“政治意识”靠得住吗?对于“四个意识”(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核心意识,看齐意识),嘴上或许附和,内心是否抵触?态度或许诚恳,思想是否麻木?当然,现在要求人人都具有马克思主义信念是不现实的。问题是,作为中共意识形态重要阵地的社科学术期刊,为什么掌门人普遍缺乏自觉的“政治意识”和“看齐意识”?恕作者直言,重要原因就在于: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被边缘化的语境下,“政治意识”完全缺乏必要的信仰支撑,结果,所谓的“讲政治”、“顾大局”和“看齐意识”,仅仅是服从行政命令的结果。

(五)党的各级干部,到底有多少还在信仰马克思主义?尤其是各级干部,究竟还有多少真正了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实在是令人堪忧。认为《资本论》已经过时,这是党内很多干部的普遍看法。最近有位政经专业的党的书记这样说:“《资本论》是100多年前的理论,现在是建设时期,不是战争年代。”照这样的逻辑,打仗时高举着《资本论》冲锋陷阵,建设时就要把《资本论》丢进垃圾堆不成?可悲的是,连起码的政治经济学常识都糊里糊涂不知所云,这恰恰是目前很多领导干部的认知水平。《资本论》是干什么的?《资本论》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分析的是市场经济运行机制,揭示的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这跟打不打仗有什么关系?党的领导干部缺乏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素养到了如此荒谬的地步,遑论马克思主义的“三个自信”!窃以为,这是中共意识形态当下最具颠覆性的危险因素。

如何改变这种状况?这是非常紧迫和严峻的现实问题。其实,早在10年前,刘国光老师就尖锐地提出过这样的问题:“高校的领导权是不是真的掌握在马克思主义者手中”?③这真是振聋发聩、一针见血,一语就点到了问题本质。刘国光的话有人听了会很不舒服,很不自在,甚至很不以为然。但是,刘老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从量变到质变,事情的发展经历了一个历史过程。然而,必须高度重视,采取有效措施,标本兼治。就作者个人的体会而言,应当尽快从制度和机制上进行以下改革:

第一,从“治国理政”的高度加强顶层设计。高校领导,至少党委书记应当具有马克思主义的专业知识背景和训练。政治经济学专业的院长和书记,必须是来自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专业人才。刘国光先生说的好:要“加强高等经济院校和经济研究机构各级领导班子的建设,使领导岗位一定要掌握在马克思主义者手里。”为此,应当不断加强领导干部的马克思主义信念和素养的灌输教育。另外,有一个严峻的事实恐怕已经不能回避:不换思想,那就换人!

第二,从“政治方向”的高度抓好人才建设。开放是发展当代中国政治经济学的重要路径。引进海外人才是必要的,但不能只是一味引进西方经济学和应用经济学的专业人才。至少对于理论经济学和政治经济学专业来讲,应当着重引进国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海归,让海外的马克思主义者充实国内的人才队伍,让马克思主义研究前沿上讲台、进课堂。此外,对于海归也应当加强马克思主义教育。刘国光老师说:“我们欢迎西方留学的学者回来充实我们对西方经济学的知识,充实我们对市场经济一般的知识,但是对于这些同志要进行再教育,特别是理工科出去的,过去没有接受过系统的马克思主义教育,要进行马克思主义的教育。”[1]

第三,从“补短板”的高度改革课程设置。学生普遍反映,目前的政治经济学教学主要存在以下短板:一是政治经济学的课时被西方经济学的课时大大挤压,已经没有起码的生存空间;二是政治经济学专业研究生缺乏起码的《资本论》训练,即使开了这门课,也是零敲碎打,教材碎片化和内容随意化十分严重;三是经济类研究生在入学和学期的考试中,政治经济学已经被贬低到可有可无的地步。因此,应当在课时要求、系统规范,以及相关考试上,补齐政治经济学的短板。尤其应当强化政治经济学专业研究生对《资本论》的系统学习。

第四,从“意识形态阵地”的高度扭转科研导向。虽然并无明文规定,但是,现在的经济学刊物拒登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范式的论文,已经成了公开秘密和普遍现象。中国共产党的学术期刊不登或拒登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学术成果,这也是当下的一大奇葩。在社会科学的职称评定、课题评审,以及各种评奖上,科研导向的引领作用十分巨大,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尤其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必须深度介入,坚决占领,真正发挥应有的导向作用。最近《经济研究》刊登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顾海良教授的文章:《开拓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境界》,希望这是一个积极的开端。

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坚持四个原则

习近平同志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强调:“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们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必修课。”这令人鼓舞,也给学界以启发,甚至是鞭策。作者想就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坚持的原则,谈谈看法。作者认为,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以下简称“当代中国政治经济学”),应当坚持以下原则。

第一个原则:要敢于继承。发展,首先要继承。没有继承,何来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特色政治经济学的源;而特色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流。发展特色政治经济学,本质上就是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二者的关系,必须明确,必须摆正。

发展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出发点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落脚点也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也就是说,在整个发展过程中,我们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立场和基本观点。我们今天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前人没有做过的,对于改革开放的愿景,我们充满信心;但是,我们今天做的事情必须而且能够,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来加以回答和解读,对此,我们也应该充满信心。

如果我们的解读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观点、基本立场南辕北辙,背道而驰,那就谈不上特色政治经济学的发展。因为这样的发展,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没有任何关系。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随着时代的发展、实践的发展,当然要发展,也会加入中国元素和时代元素,甚至也不拒绝对现代经济学中具有科学成分的理论和工具的借鉴。但是不论怎么发展,特色政治经济学只能是符合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的政治经济学,发展着的特色政治经济学,也必须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立场和基本观点的政治经济学。

习近平同志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而不是其他什么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不能丢,丢了就不是社会主义。”习近平同志还说:“我们经济学的根本,只能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不能是别的什么经济学”。作者认为,习近平同志的话,对于如何继承,继承什么,具有深刻的指导意义。

劳动价值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石。只要商品、货币、市场经济还存在,劳动价值论就不会过时。同样,在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剩余价值论依然没有过时。因此,发展特色政治经济学,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论必须继承,丢了就不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此外,资本积累理论,再生产理论,两大部类理论,利润平均化理论,地租理论,这些理论仍然是科学的,为什么不能继承呢?我之所以要强调“敢于继承”,是因为在继承的问题上,现在是“羞于继承”,甚至是“不屑于继承”。所以,作者在继承前面,加上了“敢于”这个形容词。

第二个原则:要科学创新。发展呼唤着创新,没有创新,发展就是空话。理论创新的依据在于实践,实践创新的成果必然形成理论。那么,为什么要讲“科学创新”呢?要创新,当然就不会和前人一样,但“不一样”仅仅是创新的外在要求。并不是说,只要我们说了马克思没说过的话,就是理论创新。随着实践的发展,我们当然要说马克思没有说过的话,但是,这些话是不是理论创新,还要历史来检验。

就科学性的要求来讲,理论创新的内在标准有两点:一是能不能客地把握和解读现实?二是能不能科学地预测未来?只有能“客观把握现实”,并且“准确预测未来”的理论创新,才是科学创新。如果我们不能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来客观地把握当代的经济现实和经济问题,不能科学地预测未来;或者,我们把握当代经济现实和问题的逻辑并不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那么,特色政治经济学就得不到认可,我们就难以建立起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和制度自信。即使创新出一堆名词概念,构建起宏大的理论体系,那也只能是自欺欺人而已。

改革开放以来,政治经济学界进行了努力探索,也取得了成果和进展。然而,除去阉割、歪曲甚至颠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所谓“创新”之外,作者认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新,面临着现实的压力和艰巨的任务。说压力,是因为当代很多现实问题,亟待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给予科学的把握和解读;说艰巨,是因为在主观和客观因素的制约下,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新的确有待深化和推进。

如何切实推进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新,是发展特色政治经济学面临的重大课题。作者认为,不仅要把“创新”置于原则的高度来加以强调,而且应当把“科学创新”上升到原则的高度来加以强调。应当看到,要科学创新,除了全面准确地把握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以外,我们必须直面现实的矛盾。这也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第三个原则。

第三个原则:要直面矛盾。问题意识是创新的前提。不敢直面问题,创新就无法展开,无法深化。只有直面现实中存在的问题,才能有所创新,有所发展,有所前进。那么,什么是问题?马克思说:“问题就是公开的、无畏的、左右一切个人的时代声音。问题就是时代的口号,是它表现自己精神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2]。毛泽东说:“什么叫问题?问题就是事物的矛盾。”[3]

当代改革开放的实践,为特色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创新提供了广阔的平台,也形成了很多重大理论成果,比如: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新常态,新型城镇化,五大发展理念,坚持两点论,等等。但是作者认为,要创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就不能回避改革开发现实中的矛盾,比如:(1)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这个矛盾是客观存在的,不以哪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最近发生的任志强事件,本质上就是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冲突);(2)发展生产力与两极分化的矛盾;(3)经济增长与生产过剩的矛盾;等等。

这些矛盾如何定性,如何定位?可以讨论。但是,这些矛盾的存在和发展是客观的,也是必须正视的。在作者看来,其中最基本的矛盾还是在于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从某种意义上讲,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矛盾的发展变化,制约着其他矛盾的发展变化。

其实,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中,这些矛盾有着内在必然性。或许是为了平衡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与现实矛盾之间的关系,寻求某种理论上的和谐,人们有意识地在回避这些矛盾。于是就造成了这样的一个情况:虽然这些矛盾客观存在着、演化着,却并没有很好地得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科学把握和解读。这就大大地削弱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说服力。

马克思说:“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本质。”[4]本质隐藏在矛盾之中,只有对现实存在的矛盾做出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说明和预测,特色政治经济学才会体现出鲜活的生命力,才会具有强大的科学说服力。

第四个原则:要强化灌输。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被边缘化的今天,我认为,加强宣传教育怎么强调都不过分。有人说,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是“学术自由竞争的结果”——这不是事实!比如就高校而言,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被边缘化、妖魔化,并不是因为他缺乏说服力,而恰恰是高校在学科建设、人才培养、课程设置、考研考博升学考试以及科研导向上,制定各种显规则和潜规则,封杀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结果,是人为运作的结果。

学术竞争的“自由”是相对的“自由”,背后总有立场的选择。马克思在《资本论》序言中指出:“政治经济学所研究的材料的特殊性,把人们心中最激烈、最卑鄙、最恶劣的感情,把代表私人利益的复仇女神召唤到战场上来反对自由的科学研究。”学术自由是相对的,高校并不存在纯粹的学术自由真空,尤其是社会科学,并不存在绝对“中立”的学术。现实清楚地表明,高校学术竞争的背后一定有意识形态的选边站队,这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中国很多高校把西方经济学的理论奉为主流范式,就是选边站队的典型注脚。

有人说,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左”的产物,是“空洞”的说教,对学生没有吸引力。现在还搞那套宣传教育,不合时宜。这种说法好像很“务实”,其实要么糊涂,要么别有用心。过去的思想教育确实存在简单化和教条化的问题,但问题的症结并不在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对青年人没有吸引力,而是在于:(1)我们究竟是怎样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来客观把握现实的发展和变化的?(2)那些指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说教”的人,用心究竟何在?

不要轻视灌输的作用。潜移默化、点滴渗透的“涓滴效应”,就来自于日常“说教”。多年来,普世价值全方位渗透从反面证明,理想信念的灌输是何等重要。有人对灌输很不以为然,认为讲理想,灌输信念是搞“形式”,“走过场”。不要低估了“形式”和“过场”。其实,普世价值就非常重视“形式”和“过场”,他们强调“程序正义”到了痴迷的程度,“程序”也就是“形式”。以至于有“法律形式主义”的称谓。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形式很重要,灌输很重要!如果连“形式”和“过场”的马克思主义都噤若寒蝉,不敢明说,那还侈谈什么“实质上”、“内容上”的马克思主义呢?灌输是个中性词,没有褒贬的意思。关键在于你灌输的是什么。

注释:

①这里仅从意识形态的维度来讨论中共执政的要件。至于中共执政的其他要件,作者已有专文分析(参拙文:《共产党的命运和国企的前途》),恕不赘述。

②有人说:“中共亡了党,中国照样在”。这话貌似很有道理,其实十分幼稚。我一再强调,如果共产党下课了,有两个历史事件一定会在中国重演:一个是民族分裂。大家想想,即便在共产党执政的一统天下,各种“独立势力”都已经按捺不住了;如果搞多党制,有哪个党派能镇住这些“独立势力”?“选票”能镇住吗?开国际玩笑,为了一个议员席位,民主精英们正打得不可开交呢。至于那些推墙派,不跟着起哄、火上浇油、趁机把中国给凌迟了,就算给他们祖坟烧高香了。另一个是民族战争。在人口众多,幅员辽阔,以及民族文化差异比较大的背景下,一旦中共下课,多党制上岗,以经济和文化因素为导火线的民族战争将不可避免。战争是分裂的孪生兄弟,分裂一旦出现,民族之间的冲突如何解决?既然多党制的“票选”阻止不了民族分裂,那么,高喊“民主”的宪政先生们,你们就只有等着战争来当裁判吧!我描绘的这个前景耸人听闻吗?读读中国历史,看看前苏联和前南斯拉夫这一大一小的多民族国家的解体过程,答案就摆在那儿。

③刘国光老师尖锐地指出:“领导权很关键。中央一再强调,社会科学单位的领导权要掌握在马克思主义者手中。经济院系、研究机构的领导权一定要掌握在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手里。因为一旦掌握在非马克思主义者手中,那么教材也变了,队伍也变了,什么都变了。复旦大学张薰华教授对这个状况很担心,他说只要领导权掌握在西化的人手中,他们就要取消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排挤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刘老不仅点到了问题的要害,还针对性地提出了很有前瞻性的整改意见(刘国光:《经济学教学和研究中的一些问题》,《经济研究》2005年第10期)。至今,此说仍有很强的指导意义。

[1]刘国光.经济学教学和研究中的一些问题[J].经济研究,2005(10):4-11.

[2]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3]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2版,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责任编辑:陈绍松]

The Concern of Liu Guo-guang

Zhao Lei

(Editorial Board of Finance & Economics, Southwester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Chengdu, Sichuan, 610074)

In 2005, the famous Marxist economist Mr. Liu Guo-guang expresses his concerns about the Chinese economy as follows: “Some people argue that western economics is the guiding ideology of Chinese economic reform and development;some economists also openly advocated it shall substitute Marxism economics and become be the mainstream economics in China. I am concerned for the fact that Western bourgeoisie ideology has infiltrated in economic research work and economic decision-making.” For the past 10 years, not only the “the concern of Liu Guo-guang” get deteriorating, but it also became the major concern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he Concern of Liu Guo-guang; Marxist Political Economics; Contemporary Chinese Political Economics

2016-01-16

赵 磊(1957-),男,西南财经大学《财经科学》编辑部常务副总编,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

F014

A

1671-9549(2016)01-00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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