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杰
(华中师范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9)
马尔库塞的分析哲学批判
张孟杰
(华中师范大学,湖北武汉430079)
马尔库塞的分析哲学批判是法兰克福学派从社会批判视角出发为形而上学辩护的一个集中体现。马尔库塞从多个维度指出了分析哲学的问题所在,认为片面化的肯定性思维是分析哲学的内在原则,施虐-受虐狂是分析哲学的精神症状,而对日常语言和哲学专门语言的混淆则是分析哲学的语言缺陷。马尔库塞的分析哲学批判不但对于反思分析哲学的发展状况,而且对于理解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理论都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马尔库塞;法兰克福学派;分析哲学;批判
在过去一个世纪的哲学发展当中,分析哲学一路高歌猛进,在其自身迅速扩张和发展的同时,对存在主义、现象学、马克思主义哲学等其他与之同时并存的哲学流派的“进攻”也可谓不遗余力。不但“分析的”研究方法被认为是普遍适用于一切哲学研究的最基本的方法,甚至一些激进的分析哲学家干脆主张,一切哲学都是分析哲学,分析哲学之外没有哲学。面对分析哲学咄咄逼人的姿态,多数哲学家都选择沉默应对,但是也有少数哲学家“不甘寂寞”,对分析哲学做出了针锋相对的回应。其中,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马尔库塞对分析哲学的批判最值得关注。他在社会批判的立场上,对分析哲学的原则、方法、语言和纲领等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批判。这些批判不但对于我们从总体上理解分析哲学、认识其理论缺陷具有一定意义,而且也有助于我们全面、深入理解马尔库塞及法兰克福学派的社会批判思想。
分析哲学将自身定位为一种治疗型的哲学,目的是要治疗传统哲学的“病症”即所谓的“哲学病”,而这种病症的表现就是形而上学。在《单向度的人》一书中,马尔库塞对分析哲学的目的和功能做了准确的定位:“语言分析声称要治疗思想和语言所染上的令人混淆的形而上学观念症—以往那些较不成熟和较少科学性的时代所留下的‘幽灵’,这些幽灵尽管既无所指又不解释,却仍然出没于心灵之中。这里的重点是哲学分析的治疗功能——纠正思想和语言中的反常行为,排除或至少暴露暧昧、幻想和怪癖的成分。”[1]136那么,究竟什么才算是分析哲学所要针对并解构的心灵和语言中的“幽灵”呢?这要从分析哲学自身的本质属性来理解。
语言分析哲学在本质上是一种经验主义哲学,但它又与传统的经验主义存在很大不同。就经验的范围而言,语言分析哲学所理解的经验专指语言经验,而传统经验主义所理解的经验则包括感性主体的一切经验。语言分析哲学把“揭露超验的概念”作为自己的宗旨,主张必须以语言的日常用法或者约定俗成的使用状况作为参照系。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说,语言的意义就在它的用法当中。[2]换言之,语言经验是确定语言意义的唯一标准,如果一个概念的意义不是由它在日常语言的用法中确定的,那么这个概念就是超验的概念,就是分析哲学要“拒斥”、“澄清”并“治疗”的形而上学的幽灵。把概念的阐明、意义的确定与语言的用法这样一种日常经验联系起来,表明语言分析哲学的经验主义性质。
更为重要的是,语言分析的经验主义与一般的经验主义在内在的支配原则上却存在着根本的对立。这主要表现为两者在思维方式上的本质差异。传统的经验主义本身并不反对否定性的思维,但语言分析的经验主义却只承认肯定性的思维,而反对否定性的思维。在黑格尔那里,否定性思维与肯定性思维之间的辩证关系已经得到了一定的阐述,不但把否定作为一切肯定的基础,而且明确指出了任何概念都应包含肯定和否定两个方面。“否定并非全盘否定,而是自行消解的被规定事物的否定,因而是规定了的否定,……它是一个新概念,但比先行的概念更高、更丰富。”[3]马尔库塞接受黑格尔的观点,强调“否定性的思维方式”的重要性,认为“否定的力量”是支配概念发展的原则,而矛盾则是理性的重要性质。这种否定性的思维也就是处于对立面的思维方式,它要求在日常语言和行为领域的对立和矛盾当中来阐述概念。语言分析的经验主义则反对这种在“否定”、“矛盾”当中阐述概念的做法,转而把日常语言的用法作为确定概念意义的唯一准则,所以它坚持的是一种“肯定性的思维方式”。就此而言,分析哲学所坚持的肯定性思维方法在根本上是对近代以来所确立的辩证思维方法的一种倒退,它把日常经验中的肯定的方面作为把握概念的唯一原则,却没有看到否定对于肯定的意义。这样一来,分析哲学就在肯定性思维的支配下实现了它所要求的各种“梳理”、“澄清”和“明确”,而否定性的思维及其导致的大陆哲学的晦涩模糊就变得难以理解了。
在马尔库塞看来,分析哲学对肯定性思维方法的偏执还与作为其理论源头之一的实证主义有关。肯定性思维方式在实证主义中得到了最鲜明的体现。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如果按照语言分析哲学自己热衷的语词分析的方法进行分析,我们会发现,“实证主义”(positivism)一词的词根当中本身就包含“肯定的”(postive)意味。“实证性”与“肯定性”本身就是一对可以随意替换使用的术语,肯定性思维方式必然会导致实证主义哲学,而受后者深刻影响的分析哲学也必然会继承肯定性的思维方式。马尔库塞认为“实证主义”一词具有三重含义:(1)认识的有效性要依据对事实的经验来获得;(2)认识活动要以物理学为模型;(3)知识的进步要以此为方向。[1]137通过与科学尤其是物理学的绑定,实证主义借助科学的成就不断扩大自己的威势,其结果是,科学在社会现实中的作用越大,实证主义就越是获得证明。正如冯·赖特所说,分析哲学之所以能够成为20世纪最典型的精神风潮,是因为“它与给当代文明打上最深刻烙印的两大势力结盟,即科学和技术。”[4]3这样一来,其哲学思想就成了一种肯定性的思想,一种肯定性的哲学,而非实证的思想就变成了单纯的玄思、幻想或奇谈怪论。在当今西方哲学中,由分析哲学所导致的各种自然主义、物理主义大行其道,同样是肯定性思维方式主导的结果。因为,肯定性哲学总是最善于从自然科学的发展中汲取壮大自己的营养,它总是能够用自然科学的成功来确证自身的“合理性”。但是,在马尔库塞看来,肯定性哲学的合理性是“有水分”的,因为科学所提供的证据,不仅能够在实证中给予肯定性的方面,而且还能够在实证中给予否定性的方面。科学发展所提供的证据不能作为肯定性思维的专有证明。把“实证性”和“肯定性”绑定在一起恰恰是实证主义一厢情愿,是其肯定性思维方式的症状。相反,被实证主义所大力拒斥的形而上学,在马尔库塞看来,反倒是“一个先前真正合理的向度”,它如今之所以被认为“不合理”、“不科学”完全是因为实证主义固守肯定性的思维方式,反对超越,最终缩小了哲学的范围、贬低了哲学真理。
马尔库塞还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揭示了分析哲学的心理症状。从源头上说,分析哲学之所以会选择与科学技术结成亲密联盟,根本原因在于:科学技术所取得的巨大成功令哲学家感到自卑和自责。自近代以降,科学技术不但在解释世界时获得了哲学难以企及的成就,而且通过不断积累建立起了相对完备的体系。而这两者原本都是哲学为自身规定的任务。所以,哲学家在面对科学成就时会产生心理上的自卑与自责,进而在学术上表现为施虐-受虐狂症状。比如,分析哲学的代表人物维特根斯坦和奥斯丁的哲学,就“表现了学术上的施虐-受虐狂,表现了那些没有获得科学、技术或类似成就的知识分子的自卑和自责感。”[1]138所以,分析哲学虽然声称要治疗传统哲学的“哲学病”,但实际的情况却是分析哲学自己有精神上的疾病。
分析哲学对科学技术因自卑而迷信,因迷信而过分依赖,这造成了它一方面承认并接受科学为自己划定的理性界限,以免受“无益的精神冒险的侵害”,另一方面又反过来专横地为哲学施加种种严格限制,以近乎“施虐”的方式使哲学“受虐”。所以,分析哲学用科学技术为自己铸造了坚固的龟甲,但同时也把自己牢牢限制在龟甲当中。其结果是,科学不但在认识论中,而且在本体论中上升为最高的原则,通过将科学等同于知识,将其他形式的知识包括形而上学的知识排除出去,于是科学代替形而上学在哲学中获得了中心地位。科学知识不但在认识论上成为真理性知识的判定标准,而且在本体论上成为事物本身存在与否的判定标准。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说,能说的都应有科学来言说,不能说的都应保持沉默。[5]当代一些哲学家在对分析哲学的发展进行反思时还认识到,分析哲学对科学的过分依赖和崇拜使其丧失了哲学应有的社会批判的功能,甚至完全沦为科学的附属物。在马尔库塞看来,这种社会批判功能的缺失恰恰正是以分析哲学为代表的近代哲学的特征。[6]在认识论和本体论上的紧缩主义,在哲学功能上的狭隘主义,正是分析哲学自我施虐-受虐的一个表现。
分析哲学的这种施虐-受虐心理在语言上的一个重要表现是,它在修辞上故意选择一些更接近普通人、非正统的、甚至生活化的语词作为其哲学分析的主要对象。就语言风格而言,分析哲学确实实现了对传统哲学的一次巨大变革。出于拒斥形而上学的目的,分析哲学普遍采用日常语言或者最贴近日常生活的语言作为哲学思想的载体,这本身就是对传统哲学那些严肃、高深形而上学词汇的拒斥。比如,“砖头”、“知更鸟”、“帽子”、“你如何如何”等都是分析哲学著作中经常看到的语词,这与传统哲学通常关注的术语如“自由”、“解放”、“理性”、“实体”、“异化”等迥然相异。分析哲学试图通过对这些话题的选择来表明,它对传统哲学最热衷、最关注的那些话题持一种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的冷漠态度,并且“另起炉灶”,针对一套全新的话语进行讨论,以此达到最大限度地拒斥形而上学的目的。再者,分析哲学所讨论的这些看似随意、信手拈来的这些日常生活话语,与传统哲学的那些话语相比,无疑更让人感到熟悉和亲切。但是,马尔库塞认为,这一切都只是表象,是分析哲学精心设计的语言伪装。除了故意选择日常生活用语来针对传统哲学用语之外,这种表面的、措辞上的随意和亲切背后隐藏着分析哲学的专横。比如,分析哲学善于用亲切的话语来传达专横的命令,用温和的语言进行思想上的强暴。马尔库塞认为,维特根斯坦的《哲学研究》和赖尔的《心的概念》都表现出了这种倾向,他们一方面反复使用第二人称“你”或者把“普通纳税人”作为讨论对象,使人产生一种类似面对面交流的亲切感,另一方面又用这种亲切的语气颁布强横的命令,如“你的怀疑是误解。你的问题和与此有关”等。马尔库塞说:“言谈的亲切感有着重大的意义,因为它一开始就把博学之士们的‘形而上学’词汇拒之门外;它反对理智的清高;并嘲笑知识分子。”[1]139他批评分析哲学这种重视普通词汇并专注语言分析的做法是“自我虐待地把语言降低为不起眼的、普通语言,还把这种做法说成一种纲领”[1]142。这种做法的后果是,在过分关注分析语言的用法和意义的同时,忽视了语言所讲的内容,即它“对社会所说的话”。所以,分析哲学在精确性和明晰性方面取得了无与伦比的成就,但另一方面它又仅限于此,对于哲学思想和批判思想不但没有帮助,反而起到破坏性的作用。
哲学专门术语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性,日常用语是否能够完全取代专门哲学术语,一直是分析哲学、实证主义与传统哲学的一个主要分歧。在逻辑实证主义者看来,形而上学问题在根本上是一个有关意义的问题,这一问题是由“乱用语言”所导致的,因此根治形而上学问题的方法也只能在语言中去寻找。所以真正的哲学不应该讨论自然和社会,而只应该讨论语言。[7]所以分析哲学专注对语言的分析,拒斥传统哲学以社会和自然为直接对象的专门哲学术语,并认为唯有如此才能够把哲学从形而上学中解放出来。马尔库塞则认为,哲学专门术语的存在具有其合理性和必要性,并且正是因为这些术语的存在哲学才能称之为哲学,才能获得其独有的功能和价值,如果按照分析哲学的做法,哲学将无用武之地。就像分析哲学要求拒斥“形而上学”词汇一样,专门术语的使用就意味着对我们通常能够理解的概念的一种“排除”,正是通过这种排除的方式,社会中正在发生的事件及其意义才能够被描述出来,所以,专门术语的必要性就在于它涉及到了“一种新意识形态的传播”。
再者,日常语言和哲学术语之间本身就存在不可归约的差异性。日常语言是带有行为性的,即一种实践手段。比如,“我的电脑在桌子上”这句话的功能就在于它会导致一系列的反应,如你可以在桌子那里找到我的电脑,小心我放在桌子上的电脑等。换言之,语词的意义和人的行为之间能够建立起直接、显著的因果联系。但是专门的哲学术语则不会导致这样的行为倾向,或者说不能表现出直接的、显著的因果关系。与此相比,哲学专门术语并非完全没有因果作用,只是发生作用的方式存在差异。比如,它们可以在思想上导致其他思想的产生,或者在社会历史发展中对一种实践产生指导作用,但这完全不同于日常语言对行为倾向的作用。比如“解放”、“异化”、“自由”等术语在命题中充当主词并不会造成人们在行为上的直接反应,但却能够在意识形态和社会历史等更加宏观的范围产生影响。所以,日常语言和哲学术语的用法具有显著差异,日常语言不能代替哲学术语,哲学术语也绝不能跟日常语言一样“不起眼”。
从层次上看,哲学语言是高于日常用语的元语言。尽管日常语言在人们的日常生活的使用中完全够用,但它并不能胜任哲学研究的专门要求。哲学中的精确性和明晰性也不可能在日常语言中达到。就语言自身的层次而言,用来分析语言意义的语言应该不同于被分析的语言,前者所处的层次更高,即通常所说的“元语言”。哲学术语的目的就在于提供一种更高、更宏观的视角,使我们能够“从外部”来理解日常话语的根本意义,所以,“如果日常话语领域本身成为哲学分析的对象,哲学语言就成为了元语言”。[1]143这种理解也更符合哲学高阶学科的学科属性。马尔库塞认为,日常语言并非对哲学思考毫无用处,但问题在于分析哲学忽视了语言的“深藏”的意义,而这恰恰是哲学最为重要的一个特殊的向度。分析哲学让语言缺失的,或者说在它的语言用法中遗漏的就是这个特殊向度:即语言意义的社会历史向度。马尔库塞认为,列宁对“一杯水”的意义的分析就是通过日常语言分析揭示其中隐含的“隐蔽意义”的典范。*参见列宁对“一杯水主义”的批判。一杯水主义是俄国的一种性道德理论,它主张性需求的满足就像口渴要喝水一样是一种简单的生活事件。单纯分析“树上有一只知更鸟”这样的命题并不能够解释意义的历史向度。
分析哲学的问题就在于它没有弄清日常语言和哲学语言层次上的差异性,试图在日常语言的领域之内来揭示和澄清日常语言。结果是自己为自己制造了一个封闭的世界。他说:“哲学家不是医生;他的职责不是去医治单个的个人,而是去了解他们所生活的世界——从它对人类做过什么和能做什么的角度去了解世界。因为,从哲学史看(这一历史至今仍是有效的),哲学同维特根斯坦的理解正好是相反的。”[1]156所以,无论是语言的逻辑分析还是日常语言分析,都把多向度的语言变成了单向度的语言。分析哲学无论如何转译、解释、陈述都并不能把握心灵、意志、自我、意识之类属于的全部意义。对意义进行真正的分析必须要考虑意义的全部向度。因此,哲学中的语言分析具有一种语言之外的义务。分析哲学想要祛除至今仍在哲学领域存在的种种“幽灵”,但这些“幽灵”的存在却有其自身的合理性,因为它们标志着现行合理性的限度和批判性。反倒是分析哲学在祛除“幽灵”过程中反倒制造了更多的“幽灵”。分析哲学为解构形而上学“幽灵”所倚重的一些概念,如“还原”、“转译”等实际上是比它要分析的“幽灵”更加可怕的“幽灵”。
马尔库塞的分析哲学批判是法兰克福学派反对逻辑实证主义和分析哲学,为“形而上学”辩护的一个集中体现。如果像后者所认为的那样,“形而上学”仅仅意味着要求有经验科学达不到的知识,有超越经验科学的知识。[8]那么,马尔库塞对分析哲学的批判,以及为形而上学所做的辩护都具有一定的价值。因为,分析哲学把自然科学作为知识的标准显然过于狭隘。正如恩格斯在批评费尔巴哈时做肯定的那样:“纯粹自然科学的唯物主义虽然是人类知识大厦的基础,但不是大厦本身。”[9]237如果把“形而上学”看作是自然科学知识之外其他知识的表现形式,那么形而上学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当今分析哲学的发展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如苏珊·哈卡指出的那样:“在分析传统内,逻辑分析和语言分析起初居于支配地位,并且由于逻辑实证主义的延续性影响,形而上学只是偶尔被小心地加以探讨;但是,目前……形而上学已经恢复了它的中心地位。”[10]再者,分析哲学所倡导的“分析的”研究方法,尽管当前依然流行,但其视域狭隘、维度单一等缺陷也不断显现出来。对于过度依靠语言分析的方法来确定意义,恩格斯就曾以“宗教”一词为例进行过分析。在恩格斯看来,词的意义,不应该按照它的来源来决定,而应该“按照它的实际使用的历史发展来决定。”[9]241像任何一种流行的哲学方法一样,当今的分析哲学已经失去了它原先具有的革命调子。“它不再是一种向偏见和迷信宣战的哲学——如逻辑实证主义一度所自视的那样。在某种程度上,它本身已变成一具木偶,陶醉在自我满足之中,因而需要新的反偶像崇拜者与之斗争。”[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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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黄旭东]
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当代西方神经科学中的二元论研究”(15BZX080);华中师范大学“自由探索项目”“信息语义学与心理内容的自然化研究”(CCNU15A060100)
张孟杰,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讲师,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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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6924(2016)02-075-0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