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榜样文化资源 增强党的执政能力*

渠 长 根

开发榜样文化资源增强党的执政能力*

渠 长 根

提要：榜样文化作为中国共产党党史文化的重要内容，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进程中，一直发挥着明确目标、鼓舞士气、凝聚力量等特殊的作用。一贯重视榜样文化建设，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为此有丰厚的历史、文化资源积累并传承下来。但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出现的质疑、轻慢榜样，榜样示范性弱化等倾向，给榜样文化建设带来了新的挑战。学术界对于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的研究刚刚起步，从史论两个方面和维度，整理此文化宝库，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显著。借助理论梳理，谋划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如何进一步推进榜样文化建设，是榜样文化研究的关键；开发榜样文化资源，则是增进党的执政能力的重要依托。

中国共产党 榜样文化 研究 意趣 经验教训

作者渠长根，男，浙江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教授（杭州 310018）。

中国共产党的榜样文化，是指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开放和党的自身建设历史进程中，所创造的培树、宣传、运用、研究榜样的过程和结果。以榜样的选拔与确立、宣传与推广、扶持与保护等一套机制为核心，主要包括榜样理论、榜样生成、榜样事迹、榜样示范、榜样维护等内容，分为物质、制度和精神三个层面和部分。其中，物质文化是基础，精神文化是核心，制度文化是保障。深化对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的研究，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的实践需求，①张耀灿：《榜样文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机制的构建》，《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4年第13期。也是党史文化和红色文化理论成长的重要内容。

一、基于学术史的认识

对于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的研究，在国内最早起步于对方志敏、狼牙山五壮士、雷锋、张海迪、孔繁森、硬骨头六连等经典榜样个体的宣传式解读，学理性研究始于榜样与榜样教育等基本范畴及其实践，文化层面的整体性研究是近几年学术自觉的成果，尚显肤浅。而国外的关注既有其自身的文化特色，显示出较强的英雄主义情结，也有基于意识形态的本性，更多地从政治视角观察现代中国的榜样文化。

（一）国内关于榜样文化的基础——榜样及榜样教育的学术关注较多，成果较为丰富

立足于教育学尤其是宣传思想政治工作的研究，起步较早，共识较多。如，树典型、立榜样，示范公众、引领社会，是中国社会治理的传统，古往今来，长盛不衰。无论是近代之前中国的忠臣孝子、清官廉吏、民族英雄、烈女贞妇等，还是现当代的政治领袖、革命英烈、劳动模范、优秀党员、道德楷模等，都向世人展现并宣示着积极向上的正能量，成为凝聚人心、奋发有为的引路人，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导向价值。新中国成立后，以宣传思想政治工作和教育学的维度，对于榜样及榜样教育的具体理论总结、学术阐释和榜样培树原理、传播机制等诸多研究，都比较务实而卓有成效，有力推动了现实生活中的榜样形塑、宣传与榜样教育。20世纪50至80年代的中国，社会高度认同榜样，榜样力量引领社会进步。对此，借助中国知网，以“榜样”为“篇名”检索，共有各类文章2400多篇，其中2001至2013年1385篇，2000年之前1015篇 （含90年代150多篇）。2400多篇文章中“理论阐述少、新闻报道多；人物事迹多、学理总结少；个案叙述多、共性梳理少”的现象较为普遍。

进入20世纪90年代，反思榜样及榜样教育引发诸多新认识；抹黑经典榜样、混乱榜样理念、质疑榜样教育经验，冲击了对于榜样及榜样教育的传统认知。质疑雷锋，抹黑草原英雄小姐妹、董存瑞、邱少云，诸如此类的颠覆英雄、污蔑榜样，近乎肆无忌惮，引起了大面积的思想混乱，大大降低了榜样的号召力，也极大地削弱了新树立榜样的吸引力。何以至此？媒体的喧嚣、网络灰色地带的膨胀，是造成这种恶劣局面的主因；主流媒体未能及时发声，则进一步助长了这种所谓的“拨乱反正”；学术界对颠覆榜样要么噤若寒蝉，要么视而不见，未能及时发挥辟谣传、正视听的职能，也难辞其咎。为此，有专家针对当前榜样教育出现的榜样学习冷清、传统榜样影响减退、新生榜样难以深入人心等问题，提出在“多样化、人性化、民主化”等方面进行创新①李蕊：《当前榜样认同的疏离困境与提升策略》，《中州学刊》，2014年第1期。，同时，还需要在社会外部氛围的营造及机制保障上作出努力。

（二）国内对于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的学术关注较晚，用力不够，成果较少

把榜样问题上升到文化的高度，学术研究一直较为稀少。尤其是立足中共党史，从文化的视角研究榜样，事实上起源于2014年6月在浙江举办的全国首届“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学术研讨会。之前没有一篇“榜样文化”概念下的相关研究。此次会议因是首次以“榜样文化”为主题，引起了学界和媒体的广泛关注。著名思政学者张耀灿、党史专家张云、近代史专家谢俊美等集中阐述了关于榜样文化的己见，还热情倡议创建“榜样文化学”。谢俊美教授从近代中国社会变迁的维度，指出“共产党人是中华民族的榜样”②谢俊美：《共产党人是中华民族的榜样》，渠长根编：《榜样文化研究》，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14年版，第7页。。代表们认真研讨了榜样的概念、内涵、文化特性、功能、机理等基本属性，榜样培树与榜样教育的理论与方法，我们党榜样建设的历程及经验教训，一系列榜样人物的先进性、时代特色和社会习沿等。这次活动客观上拉开了“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的大幕。

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是中共党史研究的重要领域，也是党史文化研究的重要内容。以文化学的视野，解读我们党榜样文化，超越了传统的党史研究，赋予其更鲜明的知识属性和历史属性。这是一种方法和理念创新。2012年8月，中央党史研究室在杭州举办全国首届“党史文化论坛”，高端地开启了文化解读中共党史的历程，引发了更多方位和侧面的党史研究。榜样文化研究，即是其思路的进一步拓展。毋庸讳言，近年来榜样的实效性在下降，随之学术界的兴趣也转向了对榜样认同机制的研究。有学者梳理我们党榜样教育的历史，区分不同时代背景下特定榜样人物的特点等，指出：整体来看，有的侧重于内因研究，认为榜样影响力降低，榜样人物自身不足是重要原因；有的侧重于外因研究，认为社会环境和时代变迁是主要因素。从不同的思维出发，对策研究上也呈现出有的重榜样教育自身创新、有的重社会机制的外在保障等差异。①李骥：《新中国榜样教育的历史经验与未来发展》，《政工研究动态》，2009年第5期。

（三）国外关于榜样文化和现代中国的榜样文化的探讨特色鲜明

国外关注较早，但集中在榜样教育层面，尚未提升到文化的高度。而且，榜样教育层面的研究，也未形成完整的理论体系；道德哲学、教育学领域的学术参与较多，前苏联曾经产生诸多相关思想和实践。

一方面，基于社会形态的特点，西方视域内的榜样人物多被赋予了浓郁的个人英雄主义色彩。比如，美国当代著名心理学家、世界认知理论之父阿尔伯特·班杜拉，立足社会观察学习理论，研究榜样教育行为。美国国家教育学会前会长、美国杜威研究协会前会长内尔·诺丁斯基于自己的长期研究，倡导了关怀伦理学学科范畴，并且沿着关怀取向路径，从整个教育体系出发，提出了榜样、对话、实践和认可等道德教育的四种方法，因而把教师的榜样作用提到教育过程的特别重要的地位。前苏联的著名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从学校德育出发，围绕着榜样教育，在教学实践的角度，深入研究了榜样教育，倡议要高度重视为师者在整个教育活动中的特殊魅力。另外，榜样的形象在西方文学视域内尤其活跃，比如民间英雄佐罗、三个火枪手等，榜样的影响力与文学的推波助澜密不可分。因此，在西方也产生了另一种有趣的现象，即借助特殊形式，由影视文学作品创造或表现出来的榜样人物在事实上被等同于了英雄形象。

另一方面，对于现代中国的榜样文化，尤其是中国共产党视角下的榜样文化的触及，西方多以媒体报道、新闻传播为主，缺乏整体性和系统性。20世纪美国人埃德加·斯诺发表的《西行漫记》、索尔兹伯里撰写的《长征——闻所未闻的故事》等经典作品，可以看作特殊角度下对中国共产党榜样价值的故事性叙述和展示。雷锋形象在美国的扩展，是西方依据自我价值观在“志愿者精神”的前提下，对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建设重大成果的推介。

二、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的边界

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既是一个理论课题，更是一个实践课题；是一个历史课题，也是一个现实课题。其研究对象、总体框架、重点难点、主要目标等，是务实的，明确的。

（一）研究对象

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的具体对象。主要是：榜样文化的基本范畴、一般属性，中国共产党榜样培树与榜样教育的机制、原理、制度、规律等理论，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建设的历程与经验教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时代榜样文化建设的机遇与挑战及其应对思路，榜样文化学的学科四至等。

（二）基本内容

由此，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的基本内容，应该是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以来，培育、开发榜样，引导革命队伍和社会大众，引领革命和建设走向胜利的经验教训；作为文化现象的榜样，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中一步步酝酿、形成并走向自觉的过程和凝结起来的各种类型、载体的物质具象；市场经济时代，改善、巩固、强化榜样文化的魅力的出路和对策；榜样文化学的学科建构，等等。

这些内容又可以相对归纳为四大研究领域：1.榜样文化的基本属性问题。主要包括榜样、榜样教育、榜样文化等相关基础性概念的内涵与外延、构成要素与表现形态，以及功能与实现路径、特点与规律等。 2.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建设的历史进程及经验问题。主要包括缘起与阶段、形成与深化、成果与经验等问题，具体而言，包含榜样的发现与形塑、榜样的宣传与效仿、榜样个体的进步与社会包容和舆论许可、榜样人物的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等。3. 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建设的教训及现实遭遇问题。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以来，无论革命年代或和平时期，都一直高度重视榜样建设并形成了优良的传统，亦因此很好地锻造了队伍品质、凝聚了阶级力量、引领了社会风气，极大地促进了党的各项事业的成功。然而，也应看到，90多年的这个过程也是曲折的，其中的榜样培树和宣教也有弯路，更有片面化的倾向和教训，比如过分强调榜样的“高大全”以至失真，重视榜样的积极培育而较少发现自然生成，重视榜样人物个体的维护和优化而忽略其人性的保护与实现，重视榜样人物的事后追述与确认而较少事前挖掘提取等。4.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的充实完善途径与举措问题。这是最具实践价值的内容，也是要旨所在。当然，在上述研究的基础上，倡导并创设“榜样文化学”课程或学科，也是深度研究的必然延续和拓展，毕竟它也客观上包容着概念范畴、主要矛盾、边界特性、基本原理、逻辑结构、周边关系等一系列要素。

（三）研究重点难点

比较而言，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实可谓博大精深。但是，重点在于两个方面。其一，中国共产党榜样培树与榜样教育的机制、原理、制度、规律等理论问题。榜样的发现与培树，涉及到榜样人物自身、宣传者、研究者、学习者等诸多主体及其相关行为，也引发出开展榜样教育的诸多言论与行动、制度与规范等，是整个榜样文化系统工程的核心内容。因而也是前提性研究。其二，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建设的历程与经验教训等历史问题。90多年来，中国共产党持续发展榜样文化，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凝聚了人心，明确了目标，锻造了队伍，形成了引导并推动事业进步的正能量。但是也有教训，比如榜样因“高大全”而难接地气，榜样包装过度而缺乏可信度，榜样被抽象化，榜样人物政治化，榜样人物难以回归平民等等。在今天和未来，这个历程的不同时期和阶段，各自积淀下来了哪些经验教训，还有哪些规律，不容忽视。

难点则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时代榜样文化建设的机遇与挑战及其应对思路等实践问题。榜样的力量和榜样文化的社会价值是客观的，但是，时移势异，榜样的培树、教育、引导、可持续发展等，遇到了什么样的挑战，又有哪些机遇，如何改进和完善，深化和强化，既不能简单地从历史中拿来，也不能摒弃历史武断地再造，更不能关起门来，还要学习、借鉴国外的有益做法。相应的理论思辨和阐释、实践探索，就显得极其的珍贵和艰难。

三、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的基本思路

开展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必须深刻领会其重要意义，从而坚定信心，把这个文化主题置放在90多年的中国共产党发展史、60多年的共和国史和30多年的改革开放史的宏阔舞台，梳理清楚它的历史脉络、文化品质和中国特性。

（一）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彰显了党史文化和红色文化的特质

在学术上，一方面有助于从文化的视角，系统总结党在宣传思想领域培树、宣教榜样的历史进程和经验教训，从而丰富、延展党史研究和党史文化研究的内容和视域；有助于深化思想政治教育，尤其是其方法论系统之榜样示范法的研究与推广；有助于深化对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尤其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研究。另一方面，有助于彰显并未引起足够重视的榜样载体，超越传统的制度载体、管理载体、文化载体、活动载体以及大众传媒载体，深化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统贯力，并务实引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知与实践；倡导并促进“榜样文化学”这一新学科的构建，进一步确立、传承中国共产党的榜样文化。

在实践上，一方面为新时代榜样建设提供更扎实的理论支撑。落实习近平总书记8·19重要讲话关于宣传思想工作必须坚持“团结稳定鼓劲、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助推培育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注重宣传教育、示范引领、实践养成相统一”、要“大力宣传先进典型”、要“深化学雷锋志愿服务活动”等意见。①参见《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努力把宣传思想工作做得更好》，《人民日报》2013 年8月21日。另一方面，可助力丰富、提升党领导社会发展和国家进步的能力与水平。汲取党史营养，借助、拓展榜样文化建设，挖掘并整理更加富有成效的统贯社会、指导未来的智慧，为党巩固执政地位、强化执政能力服务。

（二）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拓展了党史研究、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视野

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不同于常规的党史研究。以文化哲学为基础，将党史发展过程中零散的“榜样”现象上升到文化高度，进而专注于中国共产党的榜样教育及其历史梳理和阐释，也同时超越了普通的榜样问题研究，是一种系统化和升华。以榜样文化视角再度解读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无论思路与方法，都显然有别于既往。其实，当我们务实地综合运用多学科领域知识，全面析理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建设历史与未来，找寻完善榜样文化传播及其效应的有效方式的时候，已经再一次客观地体现了宽度与厚度、历史与现实、理论与实践的统一。

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又有别于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它立足党史，深入解剖思想政治教育某一特别领域的规律，这样的逻辑起点，在充实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论的基础上，也形成了对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超越。例如，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把以榜样的生成、宣传、学习为核心的榜样文化建设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认同问题联系起来，透露了自身的理论魅力和实践品质。又比如，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把榜样文化建设与提升党的领导艺术和执政能力结合起来，别样的深化解读了思想政治教育的领导问题，凸出了学术研究的更直接更真切的经世致用性。

（三）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有自己独特的思路

其一，把纵向的我们党榜样教育历史梳理与横向而更为宏观的榜样文化学建构及社会主义榜样文化新实践结合起来。以前者为手段、后者为目的，按照“实证调研、夯实研究基础——考察历史、探求逻辑关系——直面现实、找准制约因素——放眼未来、寻求互动提升”的基本思路，研究我们党榜样文化的历史经验教训，思考并寻求深化榜样建设、发挥榜样作用与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生成培育、有效宣传、学习践行”的互动格局和发展模式，从而引领社会健康发展的出路与对策。但是必须坚持多学科综合研究的方法，宏观与微观分析相结合、历史与现实分析相结合、应然与实然分析相结合、问题与对策分析相结合等方法。

其二，立体交叉的逻辑构成。即，坚持做到依据文化哲学理论对“文化”的定义，将纷繁复杂的榜样现象整合并提升到“文化”层面，从而明晰研究范围；从民族与世界、历史与现实、政治与社会、短暂与永恒等多对范畴出发，全面、客观地评价榜样文化的地位和作用；综合运用历史学、政治学、文化哲学、伦理学、新闻传播学等多学科知识，整理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和建设过程中形成的榜样文化现象；通过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榜样文化建设的历史总结和理论概括，寻求深化榜样文化建设的途径和举措，从而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

四、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建设的经验教训

重视榜样文化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并为此形成了通过树立榜样而引领社会的政治优势，也累积了进一步深化榜样文化建设必须汲取的经验教训。

（一）榜样文化尤其是榜样教育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和历史性

一般而言，榜样总是产生于一定的经济基础、政治制度和文化环境里，时代背景的区别，使得榜样承载的道德、价值的涵义不尽相同，榜样教育的模式也各有所异。例如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发现并广布的英雄榜样，基本上都是充满了乐观主义、奉献意识、牺牲精神的革命者形象。进入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时期，时移世易，开展榜样教育，则需要坚持榜样必须既高尚又朴素，既多彩又真切的原则，再不能动辄与“牺牲生命”等同起来，再也不能高不可攀、遥不可及。革命年代的献身精神可以延续为新时代榜样的奉献意识，新时代的榜样则务必接地气可感知可模范。近些年，因为未能贴近时代特征尤其是思想道德和价值观领域的巨变，给主体个人认同、接受自身以外的榜样的自觉性大大降低，榜样示范因其鲜明的导向性所产生的灌输嫌疑，遂使人们对榜样的必要性和可行性提出了质疑。①何其二：《榜样教育的困境与出路》，《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11年第1期。

（二）以党为主的组织体系是榜样文化建设极其重要的力源

从积极的方面来看。仅就榜样的产生而言，榜样人物的先进性、模范性，无论是自发的，还是外力引导教育的结果，都应该是客观的、真实的。于芸芸众生中发现先进典型并提取出来，奉之为榜样，这有两方面的可能：先进典型自己脱颖而出，领导团队和组织体系发现、发掘与推广。而即便是前者，其被广识和接受、效法，在榜样文化建设的历史长河里，基本上都无法超越更无从背离以中国共产党为核心的组织体系的重大推动作用。

从消极的方面来看。积久而成的习惯是，革命年代的党组织和执政时代的上层建筑部门竭力维护和广泛布道，卓有成效地使榜样文化展示出了强大的制约力和辐射力。但是，往往会发生因其组织体系的强势而引发过度优越，以至于想当然地自以为是，结果使得榜样的发现、遴选和推广时常显得一厢情愿、固步自封乃至滞后，和平时代社会公众、专家学者等诸多方面参与榜样文化建设的必要性和必然性势不可挡。

（三）盲目夸大榜样的作用贻害多多

一方面，武断地认定“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并把一个国家和社会的盛衰成败与榜样的道德人格示范作用释放与否和是否切实解决了整个社会群体的素质问题挂钩，甚至形成一一对应的因果关系。如此夸大榜样的作用，暴露了超越现实的道德万能主义倾向，思想意识层面率先削弱了制度的价值，为人治推波助澜。

另一方面，无限放大榜样的作用，在伤害榜样人物自身的同时也损害了榜样文化的魅力。在对策的意义上，作为教训，今后我们必须采取更加完善的措施保护榜样，切实关心关注榜样的个性发展、政治进步、生活水平提升等。比如既不能把榜样像神一样的供起来令人望尘莫及、高不可攀，也不能让榜样悬在高空，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更不能把榜样束之高阁，久而忘之。

五、开发榜样文化资源，是增进党的执政能力的重要渠道

增厚党的执政能力、提升党的执政水平，是巩固党的执政地位、开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实现伟大的中国梦的重要前提，更是一个系统工程。相对而言，开发在党的历史上逐步形成并积累起来的丰富多彩的榜样文化资源，如前述，不仅可以彰显党史文化和红色文化的特质，因而丰富党的形象，增进党的凝聚力，也一定能够从历史和文化的视角上，为提高党的执政能力供应新的动力和土壤。

（一）榜样文化是党始终保持先进性的历史动力和品质规定

一个个先进典型，一个个榜样群体，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过程中，以其闪光的言行和杰出的贡献，尤其是坚定的理想信念和高尚的道德情操，感召了同时代的事业，楷模了同程中的人们，凝聚了向心力，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一心为公为民的优秀品质。在全国执政60多年后的今天，如何适应社会的巨大变化，应对一系列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保持在素质、能力和品性诸多方面的先进性，无论对于中国共产党这个团队而言，还是对于其中每一个鲜活的党员来说，榜样文化造就、传承下来的宝贵财富，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就是一个愈加深邃的逻辑法式和模板。

（二）榜样文化是党获取不竭的进取意识和创造精神的营养宝库

曾经的那么多榜样，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畏艰难、敢于创新，不断进步，走向成功和胜利。革命是要流血牺牲的，没有过硬的本领和方法，就会失败；建设，也需要开拓和探索，否则也要遭受挫折；改革开放尤其是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的改革开放，更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智慧，跋山涉水，否则同样会遭遇教训。学习榜样，敢想敢干，敢于破除长期和平发展环境下累积的惰性和恶习，敢于寻求攻坚克难的新方法新思路，把本职工作本地工作推向新台阶；靠近先进典型，敢于冲破各种阻力包括思想观念方式方法上的，也包括由于不懂、无知所造成的恐惧与担忧。

（三）榜样文化是党走向学习型政党建设之路的重要依据

学习型政党，学习什么？除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之外，还要学习管理社会、参与国际事务的知识和方式方法、技能技巧，当然还要学习无数榜样身上蕴含着、释放出的先进性。因此，榜样文化不仅为党的学习型政党建设规定了内容，也提供了方法，还客观规定了发展品质，即通过学习，把党建设成更加具有榜样示范作用和社会引领价值的领导团队，为多种多样的社会团体所景仰所效法，使党员成为绝大多数社会成员的赞赏者、崇拜者和向往的标杆。

责任编辑：孙艳兰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建国以来中国共产党榜样文化研究”（15YJC710001）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