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士!

2016-03-11 20:20安·傅利曼
海外文摘 2016年3期
关键词:绅士客户服务

安·傅利曼

狂野聚会:来自“绅士男仆”的“马蒂厄”正在给作者喂葡萄。

近来,旧金山的众多女性热衷于花大价钱聘请完美绅士作为男仆,为其服务。达拉·卡雅和约瑟芬·薇林创办男仆公司,致力于为万千女性提供各类贴心的服务,譬如管家、贴身保镖、摄影师、乐师等等,尤其鼓励女性提出特别要求,并竭尽所能满足女雇主们除“性”之外的各类需求。

“叮咚!”门铃响了。透过窗户,我看到大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男人。我的8位闺中好友正坐在客厅里,举着红酒杯,看到这一幕,都“咯咯”地笑出了声。没等我走到大门前开门,我的手机就提示收到了新消息:你好,安!马蒂厄已经就位,正在门外等候。愿你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看到这里,我的手心已经紧张地渗出了汗。

“晚上好,夫人!”我打开门,他开口道。马蒂厄是个十分帅气的年青小伙儿,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蓬松的黑发扫过额头,宛若迪斯尼童话中的翩翩王子,剪裁修身的海军蓝套装更增添了几分英俊。他递给我一束用粗布包裹的、质朴但不失典雅的郁金香,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水果匣,里面盛满了娇艳欲滴的青葡萄。马蒂厄此行的目的,是提供男仆服务,满足我除“性”以外的一切需求,而我现在必须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度过接下来有他服侍在旁的两个小时。

如果我告诉你,“马蒂厄”并非真名,你应该不会感到惊讶——“我选择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和我的朋友都觉得,这个名字散发着欧洲人的热情奔放和性感魅力。”马蒂厄后来告诉我们。但是,如果我告诉你,马蒂厄签订的服务合同中明文规定:服务期间,他必须保持衣装齐整,不得脱掉衣服,你恐怕就会感到吃惊了。马蒂厄之所以会在我家出现,是因为我向一家名叫“绅士男仆”的创业公司,以时薪125美元的价格,请他来做男仆,他可以在我心血来潮时,迎合满足我除“性”之外的一切要求。

男仆初体验

在旧金山这座人均可支配收入处于领先水平并充斥着众多风险投资机构可以帮助人们挥金如土的城市,对脱衣舞女和男性伴游感到厌弃的富有的女性们,如今可以雇佣干净清爽的俊朗青年,参加她们的各种女性派对或舞会之夜。我不知道这股男仆风是女权主义的胜利还是倒退和堕落,所以今天我请来了马蒂厄,希望可以找到答案。

“绅士男仆”的网站承诺:绅士男仆为每一位客户提供为其量身打造的贴心服务,使其尽享贵妇般的极致悠闲和惬意。下单前,我也填了一张表,明确了我想要的男仆的气质设定:不要弱不禁风或嬉皮风的,也不要话太多,像嗑了药似的那种。在“你希望你的男仆为你做些什么”的问题下,我填道:喂我吃奶酪。我以前从未请过男性伴游,但我猜想,这类问题是当你想获得有偿性服务时,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在让我输入信用卡信息之前,填表的整个过程都让我感到既毛骨悚然又充满疑虑。根据合同条款,我要尊重这个按我的要求为我打造的男仆,并承诺不向他提出任何有关他真实身份的问题,并保证同时接受服务的我的女伴“不会向他提出苛刻要求”。我也做出保证,不会对他“动手动脚”。

到目前为止,上述问题都尚未出现。只不过,眼下的境况很尴尬,尴尬至极。茶几上静静地躺着一块双层奶油干酪,客厅里的气氛紧张异常。马蒂厄问大家,谁想要一杯鸡尾酒,然后环顾四周,发现每个人都为自己倒满了红酒。糟糕!我们都忘了男仆马蒂厄的存在。接着,他试图让大家开始聊天,一开始,我也搞不明白,他为何一直在问我们,有没有关注埃波拉病毒新闻。我和朋友不感兴趣,就开始谈论别的话题,或者三三两两的,各自聊了起来。令人奇怪的是,他总是饶有兴致地将话题引回埃波拉,谈及西非令人胆寒的最新死亡人数。

我很不解:男仆不是应该竭尽所能地满足客户的各种奇趣和幻想吗?他怎么总提埃波拉病毒呢?然后我突然记起来,填写在线表格时,我曾表示“我喜欢聊新闻的男人”。原来是我自己太无趣了。没过多久,我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马蒂厄停止了埃波拉新闻的话题,环视四周,然后问道:“这里是不是在开读书会?”“不是,”我答,“但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我想,他也是尽力了。此时此刻,我身上的汗已经止不住地往外冒,我便让马蒂厄给我扇起了扇子。

最初的尴尬

绅士男仆为每一位客户提供为其量身打造的贴心服务。

事实上,我本不应感到尴尬,我甚至应该为我的无趣要求感到骄傲,并在女伴们目睹绅士男仆为我跑前跑后、殷勤服侍的羡慕的目光中,尽情享受。我还应该把男仆的一举一动都拍照为证,然后发到Instagram上进行分享。然而,我并没有那么做,此情此景让我回想起了,我曾在圣塔巴巴拉海滨参加的一个独身女子派对。当时,一个身着护士制服、携带便携音箱的脱衣舞者如约而至。当我意识到,马上就轮到为我跳大腿舞的那一刻,我曾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卫生间。

“从一开始,尴尬就是我们竭力克服的头等难题。”“绅士男仆”的创始人约瑟芬·薇林介绍道。“脱衣舞女难免会令人尴尬,但公司在建立之初,男仆们自己也会觉得尴尬。他们会想:该怎样行事才能令客户满意?”于是,该公司开创了他们称为“金标服务”的一套“招牌服务”,包括:对顾客不遗余力的赞美和褒扬,向女主人敬酒,为客户做手部按摩及献花等。

“绅士男仆”公司,从根本上,致力于回答一个由来已久的问题:女人究竟想要什么?“它并非男人所想象的女人们的需要。”“绅士男仆”的联合创始人达拉·卡雅说道。她和薇林与我相约在旧金山索玛区共用午餐,与她们同行的还有“绅士男仆”的部门负责人安妮·帕利西奥。三位女士都只有20几岁,且洋溢着美国西海岸的时尚风情——她们身着艳丽的印花服饰,一头长长的卷发尽显妖娆,从外表来看,她们绝非那种需要掏腰包才能博取男性关注的女人。

然而,她们坚称,她们所提供的是一种来自男性的特殊的关注,当然同时也获得了来自女性好友和社交媒体的无限神往。对于男人来说,看脱衣舞表演,无非就是为了彰显其雄性的阳刚之气,同时欣赏女性的阴柔身姿。而雇佣男仆同样也是一种行为艺术表演。对于追求性刺激的城市人来说,拍下朋友接受男性脱衣舞者大腿舞照片并发布在朋友圈的举动,常会被视为有失身份和体统。但是接受一位穿着无尾晚礼服的帅气绅士为您添满鸡尾酒的照片,绝对能成为Instagram社交媒体中的热门分享。

男仆公司的创立

“绅士男仆”公司的女创业者们认为,女人是渴望受到宠溺的,她们也希望这种宠溺可以有旁观者或观众。她们渴望有一位时髦帅气、穿着修身正装的小伙儿能对她们极尽溢美之词,能体察她的心思和需要。她们想获得一种戏剧般浪漫的心动之感,感受男性的关注所带来的心灵和肉体的悸动,却不必担心自己会让对方产生误解,而不得不在三更半夜下逐客令。

从某种程度上说,在一个女人们可以在Tinder交友网站大大方方地与陌生人约会交往的时代,基于这样一种似乎有些“假正经”的情感需求而决定创办这样一家公司,着实有些愚蠢和不切实际。但若不谈及严谨端正的生活作风,“绅士男仆”也诠释了一种迟来的角色互换。进入文明社会以来,男性在塑造理想女性方面一直毫无困难,并愿意为女性达到他们所设立的规范和标准去买单;而卡拉和薇林的公司却反其道而行之,她们帮助女性对外界宣告她们深藏的欲望和幻想,并努力打造一个完全由她们自己决定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有她们所渴望的一切浪漫幻想,同时不让她们为这种消费而感到羞愧难当。

“马蒂厄”对聚会上的每个人都不遗余力地大加赞美:“你们每个人都如此智慧和美丽。”来到酒吧后,也殷勤有加。

面对每一个普通用户,弄清楚她想为之付费的“服务”究竟是什么,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想听帅哥讲笑话?想要个脱衣舞男?还是想要个男佣人?薇林和卡拉创业之前,对男仆公司的概念并不十分明确。她们同是旧金山雅酷广告公司的广告撰稿人。一天,她们一起抽烟休息的时候,决定雇一个男助理为一位同事庆生。这位男助理的工作职责包括接电话,开门,静待差遣,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要有英俊的外表。她们就是想要一个仪表堂堂、能听她们调遣、并行事聪明、有迷人气质的男助理。

起初,她们在Craiglist免费分类广告网站上贴了一张招聘启事。“有一些很变态的人,”薇林说,“无论你在启事中如何以突出字样标注‘不要发私处照片,结果只会招来更多的变态。”后来,她们又在“跑腿兔”(TaskRabbit)任务外包网站发布了广告,但是“没找到足够帅的人”。最后,万般无奈之下,他们雇了一个脱衣舞郎,并叮嘱他穿商务正装来上班。但是这位新助理不擅长接电话,还对不让他脱掉礼服的要求备感困惑。

几个月后,一位女同事请她们帮忙策划一场告别单身派对——她想找一位英俊的男子服侍在旁,但不希望他跳舞或脱衣表演。“有脱衣舞者参加的派对,总给人怪怪的感觉。”卡雅说,“那时,我们意识到,女生们想要的只是一位男仆,一位可以听命于你、外表清爽、穿戴整齐的帅哥,他不会在你面前扭动身躯、宽衣解带,令你在朋友面前尴尬出丑;女生们想要的是一个善于察颜观色、心思细密、魅力四射的男仆,一个能让你感到自己是个女王,哪怕只是一天的女王的男仆。”

就这样,“绅士男仆”诞生了。

为了推广宣传“绅士男仆”服务,薇林和卡雅发布了一段宣传视频,视频中展示了高素质的绅士男仆为女客户提供优质服务、满足其各种需求的过程,比如为女主人高举遮阳伞,为其斟满香槟酒,女主人沐浴时,在碧昂丝快节奏的乐曲背景下,为其弹吉他伴奏。片中还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来自“绅士男仆”背后的一个女人——这个声音道:“女士,如果你讨厌你的朋友和你自己,就请个脱衣舞郎吧。但如果你爱你的朋友,请给她请一位男仆。”

这段视频在推特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还赢得了众多大型科技博客的好评。然而很快,男性至上的性别主义者对“绅士男仆”的批评之声也开始不绝于耳。其中,科技博客TechCrunch的一个编辑就批评说,如果是男人雇女佣,大家就不会对这项服务有异议了。

然而,事实证明,不涉及性的男仆服务业是大有市场的。“绅士男仆”创立数月内,公司外派男仆服务次数超过了50次。那个曾经对不必脱掉礼服的要求充满困惑的脱衣舞郎也来申请应聘,但未被录用。

女人们想要什么

如果男仆们不必宽衣解带,那么他们究竟应该做些什么呢?对此,“绅士男仆”网站提出建议。对于少女派对,男仆的作用无异于保镖或护卫:检查饮料是否安全无害,震慑讨厌的追求者,抑或车接车送,在你喝得醉倒路边时,及时把你送回家。对于成年女性聚会,男仆则变身优雅管家或泳池男孩:他会为客户倒酒,为你端送食物,并拍下活动的盛况。此外,公司还拥有有音乐特长的男仆,向往童话般的爱情故事或浪漫喜剧的女生们都对吉他弹唱情有独钟,现在只要支付一定费用,专属你一人的白马王子式的吉他弹唱,你也可以轻松享有。

薇林和卡雅更鼓励女客户们提出各种特殊要求,并招募具有特殊技能的英俊男士至其麾下。一些女性钟情于流行文化,“我们有一位客户曾想体验《辣身舞》中的过肩托举。”薇林说。还有客户想得到瑞恩·高斯林(加拿大演员)的服务,确切来说,是高斯林在影视剧中所扮演的角色的服务,譬如《疯狂愚蠢的爱》、《亡命驾驶》和《恋恋笔记本》中的高斯林。另一位女客户给她的男仆起名叫“斯巴达克斯”,并要求他表演举重。还有一位客户热衷于同她的男仆共享一份意大利面——像极了《小姐与流氓》中的桥段。另一个女客户雇了一位同样帅气的男仆在餐馆中向她求婚,然后毫不留情地回绝了他。也有不少客户要求会盘发编辫子的男仆,以至于其中一位男仆的美发技艺日臻成熟,现在已经能编制复杂的鱼尾辫了。“我都不会编鱼尾辫。”卡雅说。

复杂的男仆遴选过程

“绅士男仆”目前在编的男仆共有12名,每小时收费80美元。公司的招聘负责人是一位外表十分讨喜的“收藏家”,他时常四处寻觅长相俊俏的男子,并习惯性地递上一张名片,开场白通常是:“我对你没意思,但是我们公司需要你这样的帅小伙儿。”公司还公开招募俊男,期待条件相当的男子可以前来应征。但是想被录用也不是那么容易,每个应征者都要经过层层的选拔,才能获得这份工作。

首先,在模拟的早午餐或鸡尾酒会上,候选的应征者要先同几个女人聊天交谈。接着,他要面对一群犹如《美国偶像》选秀大赛中一样苛刻、刁钻的评委狂轰滥炸般的提问,问题从“你跟你的母亲关系如何”到“你是否能为我们演唱《哈库呐玛塔塔》(电影《狮子王》中的著名插曲,意思是‘没有烦恼和忧虑)”,五花八门。最后,他要接受公司创始人们的终极面试,并通过背景调查。

换句话说,他必须愿意完成不涉及性的任何任务,并愿意抵挡任何有关性的诱惑。那么,这些男仆都是何许人也?薇林介绍说,该公司的许多员工来自于服务业——有很多曾在酒吧做过侍应生。还有不少人是兼职演员和模特。还有大量“男仆”是朝九晚五的公司职员,想在周末“找点乐子”。这听起来很让人惊讶。由于爱穿连帽衫的“技术男”令人啼笑皆非的传闻太多,“技术男”兼职做“暖男”,变身贴心男仆的真相还真让人大开眼界。当然了,做男仆的酬劳不菲,但是我始终觉得,男人愿意签约去当仆人,也是因为能捞到一些报酬以外的好处。

男仆们该做与不该做的事

“我们有许多客户,在与男仆相处一段时间后,会不由自主地坠入爱河。”薇林说。“这也是我们不得不对他们的真实身份加以保密的原因。我们可不想我们的员工收到任何尴尬的脸书‘加好友请求,甚至被客户跟踪。”男仆们工作期间是不允许饮酒或碰毒品的,无论他有多投入地扮演着一位未婚夫的角色,他的“未婚妻”多么坚持地求他喝酒。同时,男仆们的服务时限最长不超过6小时,每个男仆必须在午夜之前下班抵家,并接受培训,能够巧妙地拒绝醉得一塌糊涂的女客户的留宿请求。

“我们会培训员工如何自我保护,简而言之,就是无论在何种情形下,都能够优雅地全身而退。”卡雅说。听到卡雅的话,我强忍着没有对“何种情形”加以调侃——想必在那种情况下,男仆的台词必定是:我的女士,能为您那样做是我的荣幸,但却违反了我的职业准则——这样的话,在我听来,只可能出自性冷淡的威武王子。“我们的员工绝不能破坏人物角色设定,”薇林后来强调说,“但是倘若他们自己脱了轨,我们也无计可施。”

不再尴尬的夫人们

马蒂厄刚刚为我用依云喷雾敷了脸——“这样当然是不会破坏妆容的!”他曾这样说道。他为我用扇子扇风,还为我端上几盘奶酪和水果。当我拒绝他为我做手部按摩时,我礼貌地要求他去为我的一个朋友做。我的另一个朋友从书架里抽出一本安妮·塞克斯顿的诗集,并要求马蒂厄为她朗读。马蒂厄结结巴巴地读了几句,然后停下来问道:谁知道“siroccos”是什么?没人知道。我们就让他为我们用谷歌搜索。“siroccos”其实是从撒哈拉沙漠吹往地中海一带的非洲热风。此时此刻,我们似乎已经习惯差遣马蒂厄为我们做事了——马蒂厄也变得同我们一样无趣起来。

当马蒂厄为我们又拍了一圈写真照片,给几个人敷了面膜,并不遗余力地对我们大加赞美一番后——你们每个人都如此智慧和美丽,类似的话我们是听了又听——我们已经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在家消遣的方式了,于是我们决定带着马蒂厄一起出发去酒吧。

酒吧探险之旅

直到我们来到酒吧,我才体会到有男仆的巨大优势——马蒂厄竟然在这家人头攒动的小酒吧里,顺利地找到了一张大桌子,我和我的女伴们都得以落座。我们决定再喝一些红酒。我把信用卡递给马蒂厄,让他去吧台点酒。当酒保端过来两瓶玫瑰酒时,马蒂厄向酒保示意,由他来给我们倒酒。“噢,我明白了。”酒保说着,向后退了退,把酒端给了马蒂厄。我也不知道酒保是怎么看我们的,但是眼下,酒吧里的所有人都开始注意起我们,他们一直盯着我们看。

当我们都喝得开始东倒西歪的时候,马蒂厄开始给我的另一个女伴按摩手。他问了我许多关于我自己的问题,给我的两个朋友拍了照,并自诩“Instagram专家”,因为他给照片加了滤镜,把每个人都弄得美美的,并加了标签“完美构图”。

当我的一个朋友说自己是旧金山波特雷罗山一个工作室的瑜珈教练,马蒂厄马上挺胸昂首,接道:“马蒂厄也常去波特雷罗山。”他这样用第三人称强调自己的假名,听起来十分奇怪。他接着说:“你们可能在星期一、星期二和星期四,在波特雷罗超市碰到马蒂厄。”这样看来,马蒂厄应该不是个脱下连帽衫换上晚礼服、只在周末取悦女人们的“技术男”,而是一个在波特雷罗超市做兼职、有着宏图大志的模特或演员;而此时,他还在对我的瑜珈教练朋友抛媚眼。就在不久前,女人们还在窃窃私语,争论马蒂厄是不是同性恋,因此,那个“有机会给我打电话”的媚眼似乎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我们准备离开酒吧时,几杯香槟又端了上来。我们并不清楚这是来自马蒂厄还是酒保的馈赠,后者似乎有意无意地正与我们的马蒂厄展开一场竞争,以显示自己更体贴周到、更善解人意。这时,我想起当我向男友提出我要雇男仆时他的反应:“你明明已经有了一位男仆啊!”或许,“绅士男仆”公司所带来的最可喜的影响就是,它使男人们开始不自觉地为女人竞争,而女人是最终的受益者——身边的所有男人似乎都想比男仆们做得更好。

此时我看了看表,才发现已经超出预定两小时时间15分钟了。“好吧!”我说,“我们得走了。”马蒂厄则安慰我说“没关系”——他不会对超时的服务收费。后来,等我走远了后,他把真名告诉了我的朋友。但我不会在这里说出他的真名,因为这样会违反我的职业准则。

[编译自英国《观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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