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文化与主流意识形态安全

2016-03-07 13:49谢玉进
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科版) 2016年2期
关键词:挑战与对策主流意识形态网络文化

□谢玉进

[中央财经大学 北京 100081]



网络文化与主流意识形态安全

□谢玉进

[中央财经大学 北京 100081]

[摘 要]网络文化作为人们对网络社会的意识反映,是网络空间中重要的意识形式,具有鲜明的技术秉性、显著的利益诉求和复杂的多样性。网络文化作为网络意识形态的重要来源,有着突出的意识形态功能,同时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安全带来深刻影响。针对此,为维护主流意识形态安全,需找到全社会意愿的最大公约数,满足社会大众的利益诉求;繁荣网络文化,大力加强网络文化的价值观引领;大力发展网络技术,为主流意识形态安全提供技术保障;推进意识形态话语转换,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

[关键词]网络文化;主流意识形态;挑战与对策

习近平总书指出,“互联网已经融入社会生活方方面面,深刻改变了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具体在文化领域,互联网剧烈地变革着文化生态,一种新的文化样态迅速崛起并深刻地影响了人们的生产、生活,这种新的文化样态就是网络文化。网络文化重组了人们的精神生活,重塑了人们的意识习惯,也改变了人们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识与接受方式。借助互联网技术的力量,网络文化的大潮正在剧烈涌动,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它为主流意识形态发展提供契机的同时,也给主流意识形态的地位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主流意识形态安全问题日益凸显。

一、网络文化的内涵及其特征

网络文化这一概念在今天已经广为流传,社会各界、各领域都常常使用这一概念。但网络文化是什么?对这一概念的界定目前仍然视角多样,说法多样。李仁武提出:“网络文化是以计算机技术和通讯技术融合为物质基础,以发送和接收信息为核心的高科技文化。”[1]臧学英认为,网络文化是一种彻底理性化的数字文化[2]。匡文波认为,网络文化“是指以计算机技术和通信技术融合为物质基础,以发送和接收信息为核心的一种崭新文化。”[3]。魏宏森、刘长红则将网络文化看作是一种由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引起社会文化发生结构性变革的新文化[4]。刘爱军提出一种广义的网络文化概念,认为网络文化“是以互联网技术为依托并在信息传输过程中所产生的物质产品与精神产品的总和。”[5]这些定义虽然在表述上有差异,但都关涉到网络文化的两个基本面,一是网络文化是一种技术文化,它以互联网技术为依托,离开互联网技术就无所谓网络文化;二是网络文化是一种新文化,它不同于现实社会文化,是与现实社会文化有不同特点的文化。本文基于这两个基本面,从网络文化来源的维度对网络文化的内涵进行如下界定:网络文化是以互联网技术为物质技术基础,网络化的现实社会文化与网络空间中生成的精神产品的总和。现实社会文化网络化强调的是现实社会文化通过互联网技术的数字化改造,以符合互联网传播特点的形式在互联网平台上传播,即所谓的现实社会文化“进网络”;网络空间中的文化生成强调的则是网络多元主体,在网络空间中以网络生存为基础进行的精神产品的生产、传播、消费。打个形象的比喻,前者是“外来的网络文化”,后者是“内生的网络文化”,两者共同构成了网络文化的整体。

如前所述,网络文化是不同于现实社会文化的新文化,是文化的新样态,这个“新”就表现在其本质特征上。有学者从开放性、包容性、互动性、时效性、自主性、创造性等一般层面描述网络文化的特征,本文认为在这些一般性特征认识的基础上,还应当进一步揭示网络文化区别于现实社会文化的本质特征,可以从其特殊的技术秉性、多元主体的利益表达和多样复杂的存在状态等方面进行概括。

(一)鲜明的技术秉性

众所周知,网络文化是基于互联网技术(主要由传感技术、通信技术、计算机技术组成)产生的一种新的文化样态,必然地带有互联网技术所规约的特殊属性。不论是现实社会文化“进网络”,还是在网络空间中生成的新文化,网络文化的呈现方式都受到技术的制约,并随着技术的发展而变化。例如,微博(MicroBlog)技术的发展带来的是“微文化”的崛起,随之而来的是诸如“微时代”“微幻”、“微公益”“微关怀”等等和“微”有关的概念的流行和热议;移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带来的是网络文化的“泛在化”,网络文化的创造、传播、消费变得无处不在;随着未来可穿戴技术的发展,网络文化的呈现将突破视觉、听觉领域,全方位感知的、带给人类全新感官沉浸的网络文化新形式将层出不穷。可以说,互联网技术与网络文化的互动,塑造了网络文化鲜明的技术秉性,这是网络文化有别于其他文化的重要特征。

(二)显著的利益诉求

文化的根本是人化,人是文化的主体,离开人就无所谓文化。在网络空间中,人存在方式的特殊性,决定了其文化样态的特殊性。具体而言,网络空间中人“身体缺场”的符号化生存极大地张扬了人的生存自由,也极大地激发了人自我实现的欲望,人人都渴望表达自我,人人都渴望被关注、被尊重、被“点赞”。于是网络空间中的多元主体,都纷纷通过文字、图片、影像、声音等各种形式记录自己、表达自己、传播自己,为着各种各样的目的生产着丰富多样的信息,这些信息被传播、被来自全球的“读者”消费,成为了形态各异的网络文化。进而,传统的文化创造格局被打破了,传统的文化资源垄断不复存在,网络文化以其“零门槛”创造、“低成本”消费,激发了网络主体们文化创造和文化消费的热情,构筑了网络文化领域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文化根本上是对社会存在的意识反映,网络文化火热背后的根本动因是人的利益诉求被极大地激发,利益表达空前活跃。所以我们应当看到,网络文化之所以打破了现实社会文化的格局,使得人人都可以创造并乐于创造,是因为互联网成为了人们利益诉求表达的渠道。在国家与社会的先验对立中,来自国家的控制力、权威性日渐式微,社会力量日益张扬,这种局面必然带来所谓的“草根”的狂欢,不论是“求关注”、还是“吐槽”“论战”或是追求自我实现等,背后支撑的核心要素都是网民群体或个体的利益诉求,而这些利益诉求正是网络文化生成和发展重要的驱动力。总之,从利益诉求的角度把握网络文化,我们才能抓住网络文化的根本,才能认识网络文化与意识形态的本质联系。

(三)复杂的多样性

网络空间是开放的、共享的、包容的、即时互动的,它超越了时空的限制,各种文化都可以在网络空间中自由地交流、交锋。从来源上看,网络文化既来自于现实文化的网络化,也来自于文化创作者在网络空间中的文化创造;既来自于国内,也来自全球;既来自于善意或中性的文化抒发,也来自另有图谋的文化渗透。其来源可谓空前多元多样。从形式上看,网络文化的呈现也是非常多样的,从传统的文字、图像到现代的视听方式,网络文化的出场方式异常丰富。从内容上看,网络文化本质上是对现实的反映,尤其是对不同人群生存现实的反映,文化多元主体的多样性决定了文化内容的多样性,这种多样性有别于以往文化工作者或民间艺人的文化创造,网络文化创造是所有人的创造,主体可谓空前多样。这些多样来源、多样形式、多样内容的文化,在扁平化的网络空间中,即时传播、即时互动,没有中心、没有边界,也没有权威、没有“正统”,文化的自由交流、交汇、交锋显得异常活跃,也异常复杂。网络文化复杂的多样性,较之现实社会文化的可控制、可引导、可管理,表现出治理上的新难度,进而只能感叹面对互联网世界“已知还不如未知,其发展前景和深刻影响难以预测、难以想象”[6]。

二、网络文化的意识形态功能

网络文化作为人们对网络社会的意识反映,是网络空间中重要的意识形式,是意识形态的来源,对意识形态的存在有着重要的影响。

(一)网络文化反映意识形态属性

美国未来学家托夫勒说,“计算机网络的建立与普及将彻底改变人类生存及生活的模式,而控制与掌握网络的人就是人类未来命运的主宰。谁掌握了信息、控制了网络,谁就将拥有整个世界”。这表明,互联网发展带来世界扁平化、去中心化的同时,一场没有硝烟的网络争夺战正愈演愈烈,网权的争夺正成为世界各国新的权力争夺领域。既然存在争夺,那么世界各国的互联网都将遵循统治阶级的意志被管理、被塑造,网络文化也是如此。“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个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7]98。在阶级社会中,社会文化都是受统治阶级的思想支配的,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因而,任何文化包括网络文化都必然被要求去符合主流意识形态的本质要求,反映主流意识形态的属性,这种反映既表现为网络文化应当坚持正确的发展方向,也表现为网络文化应当起到维护主流意识形态地位的功能。

(二)网络文化是意识形态的重要载体

文化是意识形态的土壤和母体,意识形态通过文化的形式传播才能更好地入耳、人心,实现意识形态的功能。文化作为意识形态的载体,为意识形态的功能实现创造场域,提供平台。马克思在《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时指出,“书报检查就是官方的批评。书报检查的标准就是批评的标准。”[7]7这深刻揭示了资产阶级书报检查制度的意识形态属性。恩格斯在《就<工人报>改为日报一事给奥地利工人的贺信》中说:“在每一个党,特别是工人党的生活中,第一张日报的出现总是意味着大大地向前迈进了一步!这是它至少在报刊方面能够以同等的武器向自己的敌人作斗争的第一个阵地。”[8]这充分说明了报刊的意识形态载体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文艺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艺工作者大有可为。广大文艺工作者要从这样的高度认识文艺的地位和作用,认识自己所担负的历史使命和责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努力创作更多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鼓舞全国各族人民朝气蓬勃迈向未来。”这段讲话也充分强调了文艺作品的意识形态功能。对于网络文化而言,也承担着传播主流意识形态,推进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功能。在影视媒体和互联网快速发展的今天,文字文化的传播作用正在大规模被视觉文化取代,网络文化以文字文化无法相比的传播广度和传播效度向社会生活的每一个层面、每一个角度传播开来,塑造了新型的感性意识形态的形式。网络文化这种感性意识形态的形式,有利于将传统理论意识形态的内容以感性的方式、易于接受的方式传递给受众,从而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接受效果,维护主流意识形态的统治地位。

(三)网络文化促进多样意识形态的对话

意识形态是对社会生活的反映,多样的社会生活必然造就多样的意识形式,进而带来意识形态类型上的区分。如哲学、宗教、道德、艺术意识形式的分野;主流意识形态、非主流意识心态、官方意识形态和民间意识形态的区分等。还可以从意识形态信守主体角度进行划分,即分为(阶级)社会意识形态、群体意识形态和个体意识形态[9]。如果从(阶级)社会意识形态、群体意识形态和个体意识形态的区隔中出发,我们不难发现,互联网时代正是群体意识形态和个体意识形态迅速发展的时代。互联网的发展和普及,打破了统治阶级对意识形态资源的垄断,塑造了意识形态信息传播的新格局,普通网民群体、个体的诉求获得了“低门槛”“低成本”“高效率”的表达渠道,进而在关注、认同、选择中形成具有社会影响力的网络群体意识和网络个体意识形态。在国家与公民社会的天然对立之中,国家意识形态与群体、个体意识形态存在统一的一面,也存在对立的一面,而在互联网空间中恰恰容易放大对立的一面,容易形成群体、个体意识形态与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对抗。面对这一现实,网络文化应该发挥变对抗为对话的功能,主流意识形态应通过网络文化的平台、方式与社会大众对话、交流、协商,社会大众也可以借助类似的平台、方式过问政治,直接表达利益诉求,从而形成一种平等的对话,实现主流意识形态与群体、个体意识形态的有效沟通。“网络反腐”“网络参政议政”“政务微博”“微博国家队”等现象及做法的出现和影响日益扩大表明这种对话正在发生和有序发展。

(四)网络文化引发意识形态现实变革

网络文化并不仅仅停留在意识领域发挥作用,它对社会现实具有强大的反作用,容易引发意识形态现实的剧烈变革。以“茉莉花革命”为例,中东媒体研究的中东问题专家马克·林奇则认为,从技术角度看,应该将之称为“推特革命(Twitter revolution)”。他认为,尽管在中东地区,主流阿拉伯电视台仍然可能会是最主要的媒体平台,他们可以对自焚大学生小贩的新闻进行选择性播放,但是新旧媒体的结合已经成为改变该地区一股强大的力量。这种结合已经破坏了政府控制信息的能力,整个阿拉伯世界的人都能从互联网上看到突尼斯暴乱的画面场景,政府越来越难介入控制。“茉莉花革命”以网络文化的形式出场,借助互联网的力量,引发的不仅是阿拉伯世界意识形态的地震,更是阿拉伯世界政权和国家安全的大地震。在这样的现实变革中,网络文化的作用是非常深刻的,充分彰显了网络文化变革现实的强大功能。

三、网络文化对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挑战与对策

丹·吉尔默说,“你的声音很重要。现在,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你的声音就能被别人听到。”[10]这非常形象地描述了互联网对网民发声诉求的满足状态,在网络空间中只要愿意发声就可以发声,而且声音会被别人听到。于是越来越多的网民喜欢上了网上的发声状态,网络文化也成为了广大网民表达自身诉求的重要方式。这就形成了一种网民与网络文化的强互动,网络文化越是能够满足网民诉求,网民就越亲近网络文化,并助推网络文化的发展。进而,越来越多的网民逐渐在网络文化中找到了自身的意义追求和价值信念,他们过去从主流意识形态中找寻自身安身立命意义和价值的格局遭到前所未有的挑战,社会大众“远离”主流意识形态的趋向日益明显。与此同时,意识形态斗争领域从来就不缺乏争夺。当主流意识形态难以占领主导地位的时候,其他意识形态就会乘虚而入去占领,尤其是西方敌对势力依托技术优势的文化渗透从未停歇过,它们或以“宪政”为幌子、或以“人权”为外衣、或以“民主”为借口、或以宗教关怀为手段、或以煽动民族仇恨为工具等等,进行着各种或隐或显的文化叫卖,形成了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巨大威胁。面对各种威胁,厘清网络文化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挑战并研究相应的对策势在必行。

从网络文化对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挑战来看:

1.网络文化的分众化导致社会大众的“离心”倾向

如前文所述,网络文化通常是利益诉求的表达,是社会大众利益诉求的实现方式,社会大众在网络文化的生产、消费中可以找到自身意义和价值的满足,因此,对于主流意识形态及相关主流文化的意义依赖大为削弱。如果这时的主流意识形态依然以说教的简单方式出场,依然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社会大众,那么主流意识形态必然很难进入社会大众的世界,反而导致社会大众对主流意识形态的反感、拒斥,进一步带来社会大众各自为阵,只关注个体或小团体,关注当下、关注眼前的物质享受,对国家、集体的情感、归属感、责任感日渐淡薄,呈现“离心”倾向。

2.依托网络技术霸权的西方文化渗透冲击主流意识形态地位

互联网发端于美国,美国掌握着世界互联网的主根服务器和大多数副根服务器,可以说美国掌控着世界互联网生杀予夺的大权。这种天然的技术优势,使得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可以继续其文化渗透、入侵战略。美国以强大的经济和人才优势,不仅控制着互联网的核心技术,而且掌控着互联网标准、规范的定制权。美国公司几乎主宰了互联网和信息产业链上每个环节关键设备的生产与运营管理。所有互联网业务量80%与美国有关,访问量最多的100个网站中,85个在美国,网上内容80%是英文。网络相关产品绝大部分来自美国,美式英语是通用网络语言,网上传播的是美式商业文化和价值观念,几乎所有互联网运行规则都是由美国人控制。互联网话语霸权正在成为美国实施政治霸权的有力工具。美国霸权通过互联网进行哲学、宗教、文化、艺术、道德等意识形态传播,大肆散布他们的政治主张与价值观念,把西方文化渗透到世界每个角落。这种依托于技术霸权的网络文化渗透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安全造成了严峻挑战。

3.网络文化的碎片化削弱社会大众的注意力、辨识力

网络文化的生产和消费都是低成本甚至是零成本的,社会大众在网上随手就可以获取海量的文化产品。碎片化的网络文化产品、快餐式的网络文化消费方式,形式上丰富了社会大众的文化生活。但值得注意的是,“零成本”的网络文化消费是以消耗人的注意力为代价的。“信息不断地吞食注意力,以其为养分。但我们的注意力已经匮乏到一定的程度……我们的脑袋变成了不同种类的信息、想法和思考的生存竞争平台。我们越强烈地将思想塞进网络,我们在这场战斗里沉陷得就越深……我们的思想会逐渐散逸,逃离我们内在的自我,依附在电脑键盘上。”[11]碎片化的网络文化耗费了人们大量的注意力,挤占了人们大量的思维空间,继而带来的后果是人们在网络空间中对各种文化的甄别力、辨识力也受到深刻影响,容易被别有用心的势力拉拢,容易受各种“包装精美”的意识形式的影响。而没有更多的精力和意愿去思考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问题,这严重挑战着主流意识形态对社会大众的掌握。

4.草根文化的话语方式挑战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

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说,“和语言一样,每一种媒介都为思考、表达思想和抒发情感的方式提供了新的定位,从而创造出独特的话语符号。”[12]互联网的出现,也蕴含着自己的思维方式,创造了独特的话语符号,塑造着独特的文化特质。其中草根文化的崛起无疑是一个典型的代表。草根文化具有平民文化的特质,是一种没有特定规律和标准可循的动态的、可变的文化现象。网络空间中的草根文化缤纷多样,与草根文化盛行相伴随的是草根话语方式的流行。有研究者将这种话语方式概括为“戏谑化”的话语。“戏谑的表达方式从不登大雅之堂变成了社交媒体乃至于自诩主流媒体的常客,戏谑化的表达方式是千万网民智慧的结晶,在媒介生态演化中历经碰撞和淬炼,形成一种多元文化的场景。”[13]“戏谑化”的话语方式,挑战着主流意识形态的理论话语方式,进而冲击着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影响到主流意识形态的安全。

面对来自网络文化的发展契机和挑战,主流意识形态该如何应对呢?本文认为,可以通过如下举措针对性地推进主流意识形态建设。

1.找到全社会意愿的最大公约数,满足社会大众的利益诉求

意识形态领域的问题属于思想问题,但解决意识形态领域的问题不能只依靠思想的方式,而必须与解决实际问题尤其是社会大众的利益诉求结合起来。我国主流意识形态最根本的吸引力和生命力在于体现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因为“‘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从长远来看,维护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根本在于努力实现人民的利益诉求上,能够实现人民利益诉求的意识形态自然会受到人民的拥护和认同。为了满足人民群众的利益诉求,首先要找到全社会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诚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找到全社会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是人民民主的真谛。”

2.繁荣网络文化,大力加强网络文化的价值观引领

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网络文化的发展方向,是维护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重要举措。当前我国网络文化进入了快速发展的新阶段,网络文化的形态、数量和规模都呈现出显著增长的发展态势。但同时,网络文化发展过程中的负面效应也日益显现,一是大量碎片化、肤浅化、快餐化的网络文化产品吞噬和挤压主流意识形态文化产品,减缩了主导文化的数量,弱化了主导文化的影响力;二是良莠不齐的网络文化中,杂糅着腐朽的信息、有图谋的煽动信息、混淆视听的诱导信息等,恶意歪曲、抹黑主导文化,极大地影响着主导文化的接受与认同。面对这些负面效应,我们不能遏制网络文化的发展,反而要大力繁荣网络文化,最大程度地满足广大民众的文化需求。尤其要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下加大网络文化建设的力度和效度,引领好网络文化的发展方向,掌握好网络文化发展的领导权与话语权,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互联网空间中也能够深入人心,成为人们的共同理想和自觉追求[14]。

3.大力发展互联网技术,为主流意识形态安全提供技术保障

在互联网时代,谁拥有先进技术,谁就拥有网络文化生产、传播的优势,谁就更有能力赢得意识形态的争夺。当前,在国际环境中,我国的主流意识形态安全正遭遇着来自西方世界的挑战,西方凭借其互联网的技术优势,既在硬技术上树立起技术权威、技术藩篱以压制我国的互联网技术发展,也在互联网文化内容的生产、传播、消费中植入相关的文化价值,提供多元复杂的价值引导,给人们的价值辨识、价值选择和价值坚守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在这种剧烈的意识形态竞争格局中,互联网的技术竞争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此我们要大力建设网络强国,要掌握自己的技术,要有自己过硬的技术,进而打破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互联网技术领域的垄断,使得主流意识形态能够获得平等的发布权、话语权,真正实现其在网络文化中的领导权。

4.推进意识形态话语转换,提升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

在互联网逻辑中,话语权决定生存权,某种网络文化或某种意识形态是否被网民接受,是否有效,其话语权的状态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具体就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而言,在“草根话语”“大众话语”“屌丝话语”盛行的网络空间中,主流意识形态的出场方式尤为重要,主流意识形态只有转换其话语表达方式,真正俯下身段、走进网民,倾听网民的声音、关心网民的关切,才可能在与多元网络文化竞争中赢得话语权。传统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主要是理论话语、政治话语,这些话语形式在网络时代必须适应受众的接受习惯和接受规律,以恰当的方式实现有效的转换,由理论话语向生活话语转换,由政治话语向大众话语转换,进而以社会大众喜闻乐见的方式与大众对话,只有这样才能取得话语权,才能争得生存权,进而才能牢牢掌握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权。

参考文献

[1] 李仁武. 加强社会主义的网络文化建设[J]. 探求, 2001(1): 55-57.

[2] 臧学英. 网络时代的文化冲突[J]. 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 2001, 22(4): 68-71.

[3] 匡文波. 论网络文化[J]. 图书馆, 1999(2): 16-17.

[4] 魏宏森, 刘长红. 信息高速公路产生的社会影响[J].自然辩证法研究, 1997(5): 42-47.

[5] 刘爱军. 试论网络文化与意识形态的关联性[J]. 现代远距离教育, 2009, 2009(4):7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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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郑满宁. “戏谑化”:社会化媒体中草根话语方式的嬗变研究[J]. 中国人民大学学报, 2013, 27(5): 18-23.

[14] 金民卿. 大力加强网络文化的价值观引领[N]. 光明日报, 2014-04-21(11).

Network Culture and the Security of Mainstream Ideology

XIE Yu-jin
(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Beijing 100081 China)

Abstract Network culture, as people’s consciousness of social network reflect, is an important form of consciousness in cyberspace, with distinct natures of the technology, significant interest demands, and complex diversity. Network culture, as an important source of network ideology, has a prominent ideological function, and it has a profound impact on the security of the mainstream ideology in our country. Needle in this regard, in order to safeguard the security of the mainstream ideology, the government needs to find the greatest common divisor of the will of the whole society to meet the social public interests, make the network culture prosper to strengthen the value of network culture, vigorously develop the network technology to provide technical support for the mainstream ideology security, and promote ideological discourse conversion to enhance the discourse power of mainstream ideology.

Key words network culture; mainstream ideology; challenge and countermeasure

编辑 张 莉

[作者简介]谢玉进(1982- )男,中央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网络领域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研究”(13CKS039);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我国网络意识形态的基础理论研究”(12YJC710072);2015年度“思想政治教育中青年杰出人才支持计划”.

[收稿日期]2015 - 10 - 10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DOI]10.14071/j.1008-8105(2016)02-003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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