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实现途径述评

2016-07-15 10:39汪微微刘志勇
科技视界 2016年17期
关键词: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新媒体

汪微微+刘志勇

【摘 要】本文主要从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概念与内涵、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面临的机遇、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遭受的挑战、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构建原则、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实现途径这几个方面,对学界现有研究成果和观点进行了梳理,并对其优点和不足进行了简要的评述。

【关键词】新媒体;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

1 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概念与内涵

福柯认为话语意味着“一个社会团体依据某些将其意义传播于社会之中,以此确立其社会地位,并为其它团体所认识的过程”[1]。在话语的实践运作过程中,必然会产生多寡、限制与被限制的区别,这些区别是如何产生的?福柯指出“影响、控制话语运动的最根本的因素是权力”[2],话语与权结合,形成了话语的权力与权利。一方面,它是意识形态层面的话语权力。这里的话语权力,不仅仅是国家在立法、行政、司法和暴力机器等层面的硬权力,还是在知识、文化、教育、社会生活中渗透的软权力。另一方面,它是民主层面的话语权利。是指公民说话和发言的资格。作为话语的权利概括性的说法指的是:“公民以口头或书面的形式,在不违反法律规定的前提下,公开发表意见、相互交流思想、接受和传播信息、宣传和教授知识等而不受到干涉或惩罚的自主性状态”[3]。然而“现代意义的‘话语权所强调的不仅仅是说话和发言的资格,而主要是指关系国家生死存亡的意识形态主导权。”[4]统治阶级往往运用话语权去宣传本阶级意识形态,以掌握思想和精神上的主动权和控制权。

从权的角度出发,可以发现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往往是政治权力、文化权力的一种“知识型构”[5],我国学界一般认为我国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就是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杨昕认为意识形态话语权是权力的象征,它暗示了中国共产党在思想统治方面的身份和能力,同时作为思想上层建筑,它指导并诠释着社会主义发展的实践。“中国共产党意识形态话语权实质上就是马克思主义话语权,其内涵可以界定为作为中国共产党指导思想的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的理论成果依据其自身的理论特性与现实影响,拥有解释、规范和指导当代中国社会发展方向与进程的资格、能力、身份与地位。”[6]

新媒体环境下,有的学者把研究的视角放开到国际,认为国家意识形态话语权的争夺至关重要。国际社会,谁拥有了话语权,就掌握了生杀予夺的权力。当前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掌握了其他国家互联网上的生杀大权,他们运用其技术优势、商品、物质和文化推销意识形态。这种西方霸权话语试图“压制非霸权话语,使其边缘化,使其沉默无声”[7],一国的弱势话语权使得其常常处于被动的、失语的局面,使其失去更多沟通交流以及合作的机会,更少获得国际认同。因此秦廷华一针见血的指出:“国际范围内的意识形态话语权争论的实质,就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强国的霸权压制和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为寻求本国发展道路合法性之间的斗争。”[8]

2 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面临的机遇

新媒体给主流意识形态发展带来了诸多机遇。在话语主体上,新媒体促进了话语主体之间的沟通,改变了人们的思维方式,推动了我国的政治民主,它通过信息载体“既汇聚着无数的个体,同时又起到了组织社会的作用”[9]。在话语内容上,新媒体为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和其它各种非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提供了交流的平台。在话语表达方式上具有新颖性,它集文字、图像、声音、视频于一体,为主流意识形态的宣传提供了新的形式。学界关于机遇方面的研究多体现在博硕士论文中,专门撰文研究的较少。贾晓丽认为新媒体为主流意识形态发展提供了如下几条机遇:首先政府可以通过互联网建设政府网站、推行电子政务,利用新的平台进行理论宣传;其次互联网具有及时性、共享性,它打通了官民之间的渠道,促进了官民之间的沟通与交流,极大地提升了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力和凝聚力;再次互联网具有整合性、自主性、原创性,可以极大地改善主流意识形态单一的传播方式、呆板的传播内容,促进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传播生活化、大众化。杨森也指出一方面网络是政府和群众相互了解、沟通的重要渠道,具体表现为:网络媒体可以高效快速的传递中央政府和执政党高层的声音;网络媒体是全渠道、海量信息传播,人们可以获得足够的信息参与社会问题的讨论,为政府建言献策;网络由于具有互动性,还可以自净辟谣,增加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认同感;最后网络还为人们提供了自由表达各种诉求的平台。另一方面网络搭建了中国和世界相互了解的新渠道。通过国际之间的文化和信息交流,可以增进沟通,促进国际交流与合作。

3 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面临的挑战

2011年以来,学界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面临的挑战往往执综合的观念,由于互联网的发展,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往往在多个方面面临挑战。杨静娴认为,一方面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受到了网络开放性和西方网络意识形态渗透的双重冲击,网络传播的缺陷又使得马克思主义经典被误读、被曲解、被调侃、被消费,其理念信仰光辉、价值引导作用得不到彰显。另一方面网络聚焦并放大了各种社会问题,影响了人们的政治认同,削弱了马克思主义信仰。这些都使得我国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面临墙角化、靠边站的危险。杨文华指出,网络论坛已成为意识形态传播的重要场所。

然而,网民发言缺乏理性,舆论空间缺乏信息把关者,助推了非主流观点扩散,冲击着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作者提出应提升其自身的理论说服力,也应保持网络论坛的公共属性,抑制自由化观念和极端情绪的蔓延,在广泛的思想互动中实现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实现其对网络论坛的话语领导。周茜、佟明燕提出我国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面临的挑战主要有五个方面:西方霸权话语,各种非意识形态话语盛行,网络的冲击,多样化社会思潮的影响,市场经济也淡化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该文对我国意识形态话语权存在的挑战概括的比较全面。

4 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实现原则

张晓丽《论网络环境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基本原则》提出网络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实现要遵守五大原则:主动出击的原则,是指有关政府部门工作人员要主动上网,及时了解网络舆情,因势利导;包容引导原则,坚持马克思主义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一元指导地位,同时接纳、包容其它非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并对其进行有效的引领;渗透融合的原则,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内容要融入到现实生活和优秀的精神文化产品当中,要利用网络,渗透其思想而不能硬性灌输;疏堵结合原则,对于有效舆论要疏导,不良信息甚至谣言要封堵;软硬兼施原则,主要是建立硬性的法律管制和软性的道德文化约束。杨昕认为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实现主要遵循三个原则,即:先进性,正当性,示范性。在中国社会的发展过程中中国共产党要始终起到带头作用和模仿作用,努力使得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成果所倡导的价值观、信念成为社会现实,这样才能够获得公信力与合法性。可以看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的实现原则不仅需要政府的主动参与、需要有助于构建政府合法性,而且还能够引领和指导社会实践,要从现实生活和传统优秀文化中吸取营养,要具有中国自己的风格。

5 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实现途径研究

新媒体环境下,如何实现和提升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是学界研究的重点。徐俊和刘魁认为:“马克思主义话语权的实现是一个从真理层面向信仰层面飞跃的过程,首先要在党的建设和政府建设上下功夫,以增强自身政治统治合法性;同时要加强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及其中国化成果的研究和宣传,努力实现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最后要科学引导多样化的社会思潮,求同存异、化解分歧、凝聚共识。”[10]梁孝与童萍指出,要有话语权竞争的清醒认识,一方面不要盲目崇拜西方话语,要有话语自信;另一方面要根据我国的具体国情和历史环境,建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理论体系,要呈现中国道路的独特性,为我国国际社会竞争增加话语优势。黄丹认为,互联网的去中心化、碎片化以及传播的及时性削弱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控制力和凝聚力,给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整合带来了挑战。

网络时代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实现应从话语的主体、话语主题、和话语载体三个方面展开思考。具体来说就是要关注大众日常生活,优化和完善话语内容,改变话语陈述方式。魏建国则认为可以通过关注人民群众的日常话语来优化话语内容,通过整合媒体资源、加强渠道建设来搭建话语的新媒体平台,必须以人为本掌握群众心理、掌握网络传播规律去创新话语机制。

6 国外相关研究

全球来看,国外发达国家对话语权的研究起步较早,对话语权、网络社会、意识形态进行了许多研究,也取得了较为丰富的成果。

一是,关于网络话语权的研究。米歇尔·福柯在《话语的秩序》一书中最早提出了“权力话语”(power discourse)的观点。福柯认为“话语是人们斗争的手段和目的,话语是权力,人通过话语去实现自己某些方面的权力”[11]。在福柯看来,话语权其实就是统治权。在其后的《知识考古学》、《规训与惩罚》等书中也谈到了话语与权力。

他贯穿的逻辑观念是:权力不是一种固定不变的可以掌握的位置,而是一种贯穿社会的能量流,更是一个语言、知识和文化影响世界的过程。葛兰西提出“文化领导权”[12](cultural hegemony)理论进一步深入探讨了话语权问题。他认为只有控制被统治阶级的思想文化意识形态,通过各种方式扭转它、感化它,最终获得被统治阶级的认同才能实现统治阶级的思想文化意识形态领导。英国学者诺曼·费尔克拉夫从社会学的视角出发,其《话语与社会变迁》中指出,话语运用与范式的改变给我们带来了一系列社会变化。哈贝马斯在《合法性危机》(legitimacy crisis)中指出,合法性危机的消除就是要消除金钱,权力侵入文化领域的现象,实现交往行为的合理化,因而就要选择恰当的语言进行对话,使其更具有说服力,以实现自身目标。

二是,关于意识形态话语权的研究。从传播学的角度出发,丹尼斯·K·姆见的《组织中的传播和权利:话语、意识形态和统治》,就是从组织与群体传播的角度来对话语进行研究的。Richard Peet《Ideology, Discourse, and the Geography of Hegemony: From Socialist to Neoliberal Development in Postapartheid South Africa》结合福柯的话语结构理论和葛兰西的文化霸权概念,提出了提高南非黑人在世界上的意识形态话语权问题。马克思在其《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中指出“统治阶级总是试图把自身的利益伪装成社会利益,话语上表现为宣传自身思想的唯一合理性”[13],统治阶级通过伪饰性的话语去巩固意识形态,获取统治合法性。

7 对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评述

理论界对网络话语权、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以及网络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研究取得了一些富有建设性的理论成果,我国意识形态话语权的获得有赖于这些理论探索。但也必须正视,这些理论探索并不完善、并不能解释和解决我国社会实践面临的所有问题,还需要新的理论突破和更深入的探讨。

一是,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内涵的界定仍需深化。新媒体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内涵揭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其构成要素的研究颇少,需要对其理论边界和构成要素做进一步的探讨。

二是,网络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实现途径还需拓展。虽然学界对网络环境下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实现做了许多卓有成效的探讨,但是从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构成要素出发,探讨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实现途径的很少。

【参考文献】

[1]王治河.福柯[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25.

[2]王治河.福柯[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26.

[3]刘学义.话语权转移[M].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8:15.

[4]张国祚.关于“话语权”的几点思考[J].求是,2009(9).

[5]刘学义.话语权转移[M].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8:37.

[6]杨昕.论中国共产党意识形态话语权地位的历史演进[J].湖北行政学院学报,2014(3).

[7]王慧星,李克钦.话语权的重构——论经济全球化境遇中的意识形态弱化问题及其对策[J].河北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7(1).

[8]李根寿.“中国政治发展模式”与“西方话语权”的打破[J].前沿,2010(5).

[9]杨森.网络媒体与主流意识形态传播[D].中共辽宁省委党校,2013(5).

[10]徐俊,刘魁.真理彰显与话语权建构——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信仰传播客体维度探究[J].黑龙江高教研究,2009(9).

[11]杨文华.网络论坛的“有限公共性”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的冲击[J].大连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

[12]周茜,佟明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面临的挑战[J].贵州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3).

[1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人民出版社,1995:87.

[14]张晓丽.论网络环境下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基本原则[D].南京师范大学,2011(4).

[15]梁孝,童萍.话语权:社会科学普遍性与特殊性之争的焦点[J].思想战线,2011(1).

[16]黄丹.牢牢掌握新媒体时代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话语权[J].军队政工理论研究,2012(1).

[责任编辑:汤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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