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女
(大理大学,云南大理 671003)
从石刻文献看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白族文化
朱安女
(大理大学,云南大理671003)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原文化对云南少数民族产生重要影响的时期。透过白族墓葬石刻文献可见白族对中原墓葬文化的接纳,在爨氏的碑刻中则可解读出白族地方土酋对封建职官制度的推行和对儒家伦理教化的认同与实践。从白族石刻文献所见的魏晋南北朝文化制度,是中原文化向西南边疆地域辐射的一束,亦是认识云南少数民族融入中原主流文化的重要一环。
白族;石刻;文化
[DOI]10.3969/j.issn.2096-2266.2016.07.002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战乱纷争、政权更迭频繁的时期,虽然中原王朝与云南的关系较为松散,但双方的文化交流从未中断过。尤其从东晋咸康五年(公元339年)爨琛独霸南中开始,白族大姓氏族爨氏雄踞云南,直至唐天宝七年(公元748年)南诏灭西爨为止,历时四百余年,爨氏作为这一时期滇文化的主角,有力地推进了中原文化在云南的传播。
魏晋南北朝时期白族石刻文献的遗存主要有西晋墓砖5块、东晋爨氏墓碑2通和南朝爨氏墓碑1通。这些墓砖、墓碑均与墓葬相关,可谓当时墓葬文化的产物。其中的3通爨氏墓碑,则为我们了解白蛮大姓氏族吸收中原文化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与信息。
魏晋南北朝时期白族石刻文献遗存的西晋墓砖分别为“泰始年墓砖”1块、“咸宁四年墓砖”1块、“太康年墓砖”3块。这些墓砖的具体情况如下所述。
泰始年墓砖:“墓砖长40 cm,宽20 cm,厚0.6 cm。砖的一侧面模印阳文隶字‘泰始三年县官’六字,一种的一侧面模印反阳文隶字‘泰始五年造作大吉羊’九字”〔1〕2。该砖为1989年大理市喜洲镇凤阳村出土,现藏于大理州文管所。墓砖标注的“泰始”是西晋武帝年号,泰始三年为公元267年,泰始五年为公元269年。
咸宁四年墓砖:“铭文高20 cm,宽7.5 cm,刻于砖之侧面。书法为隶楷之间,为典型的晋体字。直行。印模阴刻有‘咸宁四年太中大夫李氏墓’十一字”〔1〕3。咸宁四年墓砖发现于姚安(今楚雄大姚)西晋李氏墓,现存云南省博物馆。“咸宁”为西晋武帝年号,咸宁四年为公元278年。
太康六年墓砖:“墓砖长42 cm,宽22 cm,厚0.7 cm。砖的一侧面模印反阳文隶字‘太康六年四月赵氏作吉羊’十一字”〔1〕4。该墓砖出自1986年大理市喜洲镇阁洞旁村南田中掘出的一座晋代砖室墓,现藏于大理州文管所。“太康”为西晋武帝年号,太康六年为公元285年。
太康八年墓砖:“砖长21.5 cm,宽19 cm,厚5.2 cm。有两种图案模印纹,一种侧面模印阳文隶字‘太康八年王氏作’七字”〔1〕5。该墓砖出自1932年在祥云县东南十余里的青石湾附近掘出的一座西晋砖室墓,出土的墓砖及墓中物被弃散,祥云人王友善收残砖数段。1987年王友善之子王和喜捐赠祥云县文管所。“太康”为西晋武帝年号,太康八年为公元287年。
太康十年墓砖:“墓的铺地砖长35 cm,宽22 cm,厚0.6 cm。一种砖已残,侧面模印阳文隶字‘四年十月十日’六字。另一种砖一侧面模印阳文隶字‘太康十年造吉羊’七字”〔1〕6。该墓砖出自1986年大理市郊荷花村掘出的一座晋代石砌室墓,现藏于大理州文管所。“太康”为西晋武帝年号,太康十年为公元289年。
这5块墓砖上刻的文字以汉语文法为宗,墓砖上的文字较为简单,主要标明了造墓时间。如墓砖中“泰始”“咸宁”“太康”均为西晋武帝的年号,说明这些墓砖产生于西晋。有的墓砖还表明了制作者的姓氏,如“赵氏”“王氏”。有的从墓砖的文字可见墓主的身份,如“咸宁四年墓砖”中有“咸宁四年太中大夫李氏墓”一语,可明确该墓的墓主为李氏,官职为中大夫。这5块墓砖出土的地点为大理喜洲、祥云和楚雄姚安,而这5块墓砖墓穴均无墓碑,反映了魏晋时期推行禁碑、禁厚葬的墓葬制度。“禁碑始于曹操。《宋书·礼志》言:‘建安十年(公元205年),魏武帝以天下凋弊,下令不得厚葬,又禁立碑。’曹操后,晋武帝又于咸宁四年(公元278年)下禁碑令”〔2〕。大理、楚雄地区出现无碑之墓可视为魏晋时期禁碑、禁厚葬制度推行的结果。
东晋到刘宋时期,留存的白族爨氏墓碑3通,分别为东晋太和六年(公元371年)的《爨龙骧墓碑》、太亨四年(公元405年)的《爨宝子碑》和刘宋大明二年(公元458年)的《爨龙颜碑》。在这3通爨氏墓碑中,《爨龙骧墓碑》的内容最为简单,墓碑文仅书写了一行字,全文为“泰和五年,岁在辛未正月八日戊寅立爨龙骧之墓”〔3〕2,主要交代了立碑的时间和碑主之名。《爨宝子碑》《爨龙颜碑》的碑文较长,记录了当时墓葬的丰富信息。
一是,这3通爨氏墓碑的形制和文体形成了一定范式。《爨龙骧墓碑》“高0.3 m,宽0.48 m,厚0.18 m。直行隶楷书。文4行,行4~6字。”《爨宝子碑》“通高1.9 m,宽0.71 m,厚0.21 m。额半圆形,正中书‘晋故振威将军建宁太守爨府君之墓’15字。碑身直行隶楷书,文13行,行7~30字”〔3〕3。《爨龙颜碑》“额高0.83 m,上端浮雕青龙、白虎、朱雀。正中刻‘宋故击骧将军护军镇蛮校尉宁州刺史邛都县侯爨使君之碑’25字。碑身高3.38 m,上端宽1.35 m,下端宽1.64 m,厚0.25 m。上端浮雕日月,日中有三足鸟,月中有蟾蜍。两面刻文。皆直行楷书。碑阳文24行,行45字。碑阴为题名,分三栏,上栏15行,中栏17行,下栏16行,行3~10字”〔3〕4。可见,从《爨龙骧墓碑》到《爨龙颜碑》,墓碑的规模从不足1 m发展为3 m多高的巨制。由于碑主身份不同,碑的外形也有讲究。在爨龙骧、爨宝子和爨龙颜三者中,爨龙颜的身份最为显赫,因此墓碑使用了青龙、白虎和朱雀纹饰。为满足人物纪传的需要,碑文的篇幅从几十字增加为千余字。尤其在《爨龙颜碑》中,为了突出“铭迩玄石,千载垂功”〔4〕1的价值取向,墓碑文的撰写熔时代历史和家族文化传承于一炉,记叙了爨氏几代人在社会变迁中涌现出的一个个光彩照人的英雄形象。墓碑文韵散相间,颇有金玉之声,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
二是,从《爨宝子碑》《爨龙颜碑》中可见当时墓葬的礼仪。爨宝子和爨龙颜均为朝廷任命的官员,其僚属参加了葬礼,具有鲜明的官方色彩。《爨宝子碑》载:“主簿杨盘,录事孟慎,……小吏杨利,威仪王□”〔4〕1。从这段记录可知,参加爨宝子葬礼的官员有13位,他们应为爨宝子的僚属。《爨龙颜碑》载:“府长史建宁爨道文,司马建宁爨德民,录事参军武昌郡刘觐,……省事李道学,书佐单仲,幹盛庆子”〔4〕2。参加爨龙颜葬礼的官员有48位。在《爨宝子碑》中未言及爨宝子子嗣的情况。《爨龙颜碑》载:“宁州长子驎弘早终,次弟驎绍,次弟驎暄,次弟驎崇等建树此碑。……嗣孙硕子等及乎哀感,仰寻彝训,永慕高踪。控勒在三,仲秋七月,登山采石,树立玄碑。匠碑府主簿益州杜长子。文建宁爨道庆作”〔4〕1-2。可知爨龙颜的墓碑为其4个儿子及10余个嗣孙同立,《爨龙颜碑》的撰文者为爨道庆,石碑由益州(巴郡人)匠碑府主簿杜长字制作。爨龙颜的孙子硕子等则为祖父的葬礼上山采石,可见爨龙颜的去世对于爨氏家族来说是举足轻重的大事。从参与葬礼的人员的数量来看,爨龙颜的葬礼较之爨宝子排场更为盛大,显示了爨龙颜作为地方土酋尊贵的身份。在《爨龙颜碑》中这样描述爨龙颜的去世,“昊天不吊,寝疾弥笃,享年六十一岁,在丙戌十二月上旬薨。黎庶痛悼,宋夷伤怀。天朝远感,追赠中牢之馈也”〔4〕1。其中“薨”,在周代称诸侯死亡,唐代称二品以上官员死亡。对于爨龙颜的去世,朝廷追赠中牢之馈,以朝廷官方的葬仪表示哀悼,显示了朝廷的重视。
在《爨宝子碑》《爨龙颜碑》中详实地记录了碑主和参与立碑者官职的情况。一方面,从这些职官信息可以看出,以爨氏为代表的地方土酋被纳入到封建朝廷职官制度的体系之中;另一方面,爨氏作为地方权力的实际掌控者,在辖地内对封建职官制度的推行。
从碑主生前所任的官职来看:爨龙骧为“龙骧将军”〔4〕1;爨宝子任“州主簿”“治中”“别驾”“本郡太守”〔4〕1;爨龙颜任“郎中”“南蛮府行参军”“建宁太守”“本州司马长史”“龙骧将军”“晋宁太守”“护镇蛮校尉”“宁州刺史”“邛都县侯”〔4〕1。在《爨龙颜碑》中还记述了爨龙颜的祖父任“晋宁、建宁二郡太守,龙骧将军、宁州刺史”,父亲任“龙骧辅国将军、八郡监军、晋宁建宁二郡太守”〔4〕1。其中“龙骧”为晋将军名,属于地位仅次于三公的位从公,品秩第一,食奉曰五斛,是为高级官吏。爨氏所担任的这些官职,应为接受朝廷的任命。“封建政府中央各部门的长官和地方军政长官,都由封建中央政府任命,南朝和北朝都一样。僚属的辟置,南朝继承魏、晋办法,如刺史都是自辟僚属,且这时刺史多掌军权,故史言,自魏、晋以后,刺史多带将军开府。则州与府,各置僚属,州官理民,府官理戎。终南朝之世,大体如此”〔5〕。联系二碑的信息可知,“龙骧将军”“本郡太守”等职位一直为爨氏担任,具有世袭性,但从《爨宝子碑》《爨龙颜碑》记述的爨宝子和爨龙颜的人生行状来看,爨氏能够一直担任地方军事政治首长与其职责的履行密不可分。如《爨龙颜碑》中记载了爨龙颜在守土保边的过程中建立功勋具体事件。《爨龙颜碑》载:“岁在壬申,百六遘舋州土扰乱,东南二境,凶竖狼暴,缅戎寇场。君收合精锐五千之众,身伉矢石,扑碎千计,肃清边嵎”〔4〕1。《宋书》中也记载了这一事件,元嘉九年“九月,有妖贼赵广寇益州,陷没郡县,州府讨平之”〔6〕。对比《爨龙颜碑》与《宋书》可见,《爨龙颜碑》对公元432年缅戎袭益州事件的记述详实全面,而《宋书》的记述较为简略。《宋书》称缅戎为“妖贼”,对其袭边情况仅以“陷没郡县”一语带过,言此事件的结果记为“州府讨平之”。《爨龙颜碑》记述了事件的时间“岁在壬申”、地点“舋州”“东南二境”及爨龙颜抗击寇贼的细节。碑言:“君收合精锐五千之众,身伉矢石,扑碎千计,肃清边嵎”,这段文字的描述极具画面感,突出了爨龙颜作为地方之长,身先士卒、不畏牺牲的形象。正是由于爨龙颜率军顽强抵抗,缅戎退却,南中边境恢复安宁,爨龙颜被誉为“南中磐石”,深得民心。
从《爨宝子碑》《爨龙颜碑》所列官职名录来看,爨氏在南中推行朝廷职官制度形成了细密的分工。《爨宝子碑》载:“主簿杨磐,录事孟慎,西曹陈勃,都督文,都督董彻,省事陈奴,省事杨贤,书佐李仂,书佐刘兒,幹吏任叔,幹吏毛,小吏杨利,威仪王□”〔4〕1。这里涉及的官名有“主簿”“录事”“西曹”“都督”“省事”“书佐”“幹吏”“小吏”等。《爨宝子碑》载:“(上栏):府长史建宁爨道文,司马建宁爨德民,录事参军武昌郡刘觐,功曹参军建宁孟庆伦,仓曹参军建宁爨硕宣,户曹参军建宁周贤,屯兵参军雁门郡王□文,府功曹建宁爨敖,主簿建宁赵道生,别驾建宁爨敬祖,治中晋宁赵世筏,主簿建宁爨德融,主簿建宁孟叔明,西曹益宁杨琼子,西曹晋宁路雄。(中栏):镇蛮长史建宁爨世明,司马建宁爨顺靖,录事参军建宁毛玮子,功曹参军朱提李融之,仓曹参军牂牁谢国子,户曹参军南广杨道育,屯兵参军建宁爨孙记,蛮府功曹建宁李延祖,主簿建宁孟令孙,主簿建宁孟顺德,门下建宁爨连迫,录事弋阳郡舒征,西曹建宁周令活,户曹建宁陈世敬,省事安上舆稚圭,书佐建宁孟罗,幹张孙萌。(下栏):录事孟林,西曹刘道善,户曹尹仲宁,记室张叔熬,朝直张世保,麾下都督王道盈,□□彦头,□□□文,□□康,门下张寻,录事万敬,西曹尹开,户曹倈叔子,省事李道学,书佐单仲,幹盛庆子”〔4〕1。其中,“长史”“司马”“参军”“功曹”“别驾”“主簿”“治中”“西曹”“录事”“记室”等均为官职名,有的为文职,有的为武官,体现了官员之间详细的职位分工。从这些职官人员的姓氏来看,除了爨氏以外,还有其他姓氏。如《爨宝子碑》立碑题名官吏僚属13人,有孟、杨、陈、董、李、刘、毛,均系州郡官吏。《爨龙颜碑》的官吏僚属,题名48人中有赵、孟、杨、毛、李、陈、刘、尹、张。这些官吏来自武昌、雁门、建宁、晋宁、益宁、朱提、牂牁、戈阳、南广等诸郡,“原自汉族‘豪民’的爨氏家族的统治者们,到唐代初年,也都一概被称之为‘白蛮’了。魏、晋以来的南中大姓,如建宁(今云南曲靖地区)、晋宁(今滇中地区)二郡的李、董、爨氏,朱提郡(今云南昭通地区)的孟、朱、鲁、雷、高、李氏,兴古郡(今云南文山地区)的爨氏,云南郡(今云南楚雄至大理州)、永昌郡(今云南保山一带)的吕、陈、谢、杨氏几乎都可以在唐朝初年从滇东到滇西的‘白蛮’中全部找到”〔7〕。这些大姓官员从各地前来参加爨龙颜的葬礼,显示了爨龙颜作为地方土酋的重要影响力。
魏晋时期,儒、释、道三教文化合流,儒家文化成为了爨氏建构氏族文化的核心内容,爨宝子、爨龙颜堪称氏族的文化精英。
一是,爨宝子、爨龙颜以儒家的道德为个人修养的指标,模范自身言行。《爨宝子碑》言爨宝子“君少禀环伟之质,长挺高□之操。通旷清恪,发自天然。冰洁简静,道兼行苇。淳粹之德,戎晋归仁”〔4〕1。这里的“通旷清恪”“发自天然”“冰洁简静”“淳粹之德”“戎晋归仁”都是对爨宝子德操的形容。《爨龙颜碑》描述爨龙颜“容貌玮于时伦,贞操超于门友。温良冲挹,在家必闻”“仁笃显于朝野,清名扇于遐迩”“君姿瑛雄之高略,敦纯懿之弘度,独步南境,卓尔不群”“悠哉明后,德重道融。绸缪七经,骞骞匪躬”〔4〕1。其中“贞操”“温良冲挹”“仁笃”“慷慨”“纯懿”“弘度”等词赞誉爨龙颜的内在品行。
二是,儒家温柔敦厚的修养在爨氏为官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爨龙颜碑》载:“本州礼命主簿,不就。三辟别驾从事史,正式当朝,靖拱端右。仁笃显于朝野,清名扇于遐迩。举义熙十年秀才,除郎中。相征西镇,迁南蛮府行参军,除试守建宁太守。……万里归阙,除散骑侍郎。进无烋容,退无愠色。忠诚简于帝心,芳风宣于天邑。除龙骧将军、试守晋宁太守,轺车越斧,金章紫绶,棨戟幢□,袭封邛都县侯”〔4〕1。从这段叙述中可知,爨龙颜的仕途可谓平步青云。但其踏入仕途的第一步并不是凭借自己作为白蛮大姓氏族的世袭权利,而是放弃朝廷亲授的“主簿”之职,在义熙十年举为秀才,从此起步,通过在征战中建立功勋而赢得皇帝的赞许,进而实现仕途的晋升。碑言爨龙颜“进无烋容,退无愠色。”可知其面对宦海起伏,进退自若,爨龙颜并不依仗祖辈荫庇而自傲,而是凭借实力引得民心。爨氏作为南中最大的土酋势力,始终谨遵对朝廷的君臣之义。
综上所言,魏晋南北朝时期留存的白族石刻文献,虽数量不多,类型较为单一,但却多维地折射了中原墓葬文化对白族的影响。透过爨氏的3通墓碑,我们看到,尽管中原政局动荡,但爨氏一直牢牢掌握了对南中的控制权,保持了政治和社会的相对稳定。爨氏据守南中的历史,从爨习开始到唐朝爨氏徙永昌,爨氏家族成员任刺史、郡守等重要地方官职者数十人,如爨习、爨谷、爨量、爨琛、爨、爨龙颜、爨云、爨瓒、爨震……爨崇道、爨日进等〔8〕。这3通墓碑是晋宋时期爨氏偏据云南的文化缩影,爨氏所代表的新兴白族大姓势力在当时政治格局中担任了重要的政治角色,在对中原文化吸纳融合的进程中,爨氏与刘、孟、王、赵、杨、毛、李、周、陈、张、尹、谢等多个白族氏族,在共同的地域中,使用共同的语言,并逐步形成了对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汉文化的认同。魏晋南北朝时期白族文化的发展为南诏、大理国建立独立的民族政权奠定了重要的文化基础。
〔1〕杨世钰.大理丛书·石刻篇:8〔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1993.
〔2〕黄金明.汉魏晋南北朝诔碑文研究〔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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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韩国磬.隋唐五代史纲〔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13.
〔6〕沈约.宋书:卷五〔M〕.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上海:上海出版社/迪志文化出版有限公司,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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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范建华.爨文化史〔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7:106.
On the Culture of Bai People in the Wei Jin and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one Carving
Zhu An'nv
(Dali University,Dali,Yunnan 671003,China)
The Central Plains Culture had an influence on the ethnic minorities of Yunnan in the Wei Jin and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Bai people's acceptance of the Central Plains Culture of grave can be found through the stone carving of Bai people's graves. From the CUAN's stone carving,it has found the promotion of feudal official system by local headmen,and the recognition and practice of Confucianism ethics education and persuasion.The culture system of Wei Jin and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 found in Bai stone carving was a branch of Central Plains cultural exchange in the south-west borderland,which is also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integration of ethnic minorities'culture in Yunnan and the Central Plains Culture.
Bai Peoples;stone carving;culture
K87
A
2096-2266(2016)07-0007-05
(责任编辑黄正良)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12YJC751115);云南省宗教治理与民族团结进步智库研究成果
2016-04-15
2016-04-30
朱安女,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白族文学、文献与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