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研究

冯鸿滔

(河北广播电视大学，河北 石家庄　050071)



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研究

冯鸿滔

(河北广播电视大学，河北 石家庄050071)

从教育者、学习者、教育手段和教育内容等几个内在要素的特点，在我国终身教育体系中的地位、使命、作用以及独特的实践特征几个方面综合来看，开放大学无疑具有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是我国终身教育体系构建和学习型社会建设的重要力量。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是指开放大学这一特殊教育机构所具有的通过特定的维系、运作方式，组织和推进终身教育发展进程、协调和优化终身教育资源配置、指导和促进终身教育活动，加快终身教育体系构建速度，保证终身教育事业又快又好发展的独特潜质。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具有服务性、信息化、智力型、有限性、主动性等特征，包括参与管理、信息平台、学分银行、教育资源、学术生产几种整合机制。

开放大学；终身教育；大学功能；资源整合

开放大学是我国高等教育体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我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的重要领域和产物。它是在终身教育理念影响下，突破传统大学模式诞生的一种新型大学。[1]开放大学起源于社会经济发展的特定阶段，是在各国经济发展需要培养大量高学历人才，而现有教育机构却无法满足这种教育需求的条件下发展起来的。据不完全统计，目前世界上已有百余所独立设置的开放大学。我国在原广播电视大学的基础上建立了国家开放大学以及北京、上海、江苏、广东、云南五所地方开放大学。另外，还有39所办学理念、培养模式、教学手段等都具有开放性特征的广播电视大学，也可以看作我国特定历史阶段的开放大学。因此本文所指的开放大学，既包括已经正式冠名的开放大学，也包括广播电视大学。

开放大学具有独特的发展历程和特定形态，始终以大学的组织架构承担着国家继续教育的任务，在我国高等教育体系中具有特殊的功能。从大学的角度看，它不仅具有人才培养功能，也具有科学研究、服务社会、文化传承等功能。从它的继续教育特征来看，开放大学又被认为是合理配置教育资源、坚持教育公益性和普惠性原则的有效途径，是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的学习需求、促进教育公平的重要途径，是构建我国终身教育体系，如期实现学习型社会的主力军和主阵地。

研究发现，关于开放大学主体价值的认识多停留在其意义、任务、作用、手段、抓手、载体等外铄视角，还未深入到对其内在功能的关照，应该说是一种认识上的不足，不利于开放大学自身的定位和目标的达成。从企业管理角度看，功能是对象能够满足某种需求的一种属性。凡是能满足使用者需求的任何一种属性都属于功能的范畴。满足使用者现实需求的属性是功能，而满足使用者潜在需求的属性也是功能。[2]这一定义很好地指明了事物功能的既有性和内在性，即事物当然地具有的某种特质和效力。对功能的认定，是对开放大学本体特质的肯定和认识深化，对于其自身发展和社会作用的发挥具有重要意义。笔者认为，从开放大学教育者、学习者、教育手段和教育内容等几个要素的特点，开放大学在我国终身教育体系中的地位、使命、作用以及开放大学在独特的实践特征几个方面综合来看，它无疑具有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是构建我国终身教育体系和建设学习型社会的有生力量。

一、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整合功能的定位与内涵

1.整合功能定位

(1)政策法律(规)定位。党和国家在世纪之交就已经开始将远程教育作为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手段。1998年，国务院转发了教育部《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提出要实施“现代远程教育工程”,形成开放式教育网络,构建终身学习体系。2012年，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提出要“办好开放大学”，并将其作为“构建灵活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的主要途径和手段。从远程教育到开放大学是一次认识的深化，只是还没有对开放大学进行终身教育功能认定。2015年底，《教育部关于办好开放大学的意见》出台，在其“主要任务”部分，明确认定开放大学在“构建区域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型社会中”具有“功能作用”。

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已经成为我国地方性终身教育法规中的重要内容。《上海市终身教育促进条例》第二十二条以及《河北省终身教育促进条例》第十七条都将“开放大学”这样一个具体的教育机构的职能进行专款说明，足以证明开放大学在终身教育中具有独特功能。

从我国政策设计、法律(规)规定的角度来看，已经完全能够证明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整合功能的客观性和实在性。

(2)学术定位。研究发现，关于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的认识存在着侧重点、视角的差别，这也可以看作对整合功能的认识发展过程。

很多研究者都看到了开放大学在我国终身教育体系构建和学习型社会建设中的支持作用。北京开放大学要“成为推进首都学习型城市建设、建立灵活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载体和抓手”；[3]“从推进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的角度来看，终身教育体系的建设必然需要一个载体或支撑，否则终身教育将变成空中楼阁、无基之塔，开放大学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4]“开放大学的社会定位应该是全民终身学习的支柱”；[5]“尽管专家、学者们阐述问题的角度不同，观点不一，但总体上来讲，都倾向于将开放大学定位于一所集大学、平台、体系于一体的创新型大学，凸显了其‘大学’的属性，其战略目标是成为高等教育体系中一枝独秀和学习型社会的有力支柱”。[6]

更多的研究者将开放大学的部分机制看作是对终身教育的特有功能。“在高等属性的支配下，开放大学的功能定位是:1)崇尚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服务社会和文化引领的大学教育机构；2)面向全民进步的继续教育机构；3)终身教育资源的统筹协调机构；4)终身教育的公共服务平台；5)终身教育的研究和技术创新机构。”[7]开放大学“不仅是全社会国民终身学习的网络和服务体系，而且是一个能满足各类学习成果认证要求的认证体系”。[8]开放大学除了具有高等学校所承担几个基本功能外，在终身教育体系中还具有几个方面的特殊功能。成人继续教育功能、学分累积、转换与认证社会功能、现代数字化学习资源服务功能。[9]“其(开放大学——笔者注)社会服务功能应包括搭建终身教育公共服务平台这一重大社会服务功能。”[10]应该看到，这是开放大学功能认识上的一个进步。但是这里存在着两个问题：其一，成人继续教育功能、学分累积、转换与认证社会功能、现代数字化学习资源服务功能、公共服务平台功能等只是开放大学的教育机制，不能成为开放大学功能的类别指称；其二，将开放大学的这部分功能归于社会服务功能虽然有充分的理由，但是也应该看到，开放大学的这一功能明显区别于普通高等教育的社会服务功能。它虽然仍属于社会服务，但是远超出服务范畴，它的对象更具有特定性，并且形成了较为完善的作用机制。因此，笔者认为，用“整合”这个概念来指称这一功能更为贴切，因为它准确地揭示了开放大学的本质特征，概括了其在终身教育事业中可能发挥的效能。其实，在杨晨、顾凤佳的研究中就已经将整合作为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一种功能。“在终身教育体系和学习型社会框架中，开放大学的价值不仅仅是一所大学，它有着十分特殊的地位，发挥着其他学校和教育机构所不具备的独特功能。”其功能之一就是整合功能，形成对各类优质教育资源的整合机制。[11]

(3)实践定位。开放大学(广播电视大学)以成人补偿教育立校，以远程开放教育兴校，一直以大学的组织架构开展学历继续教育和非学历继续教育。从它独特的发展轨迹来看，呈现出的是完全的终身教育行为特征，因此，它必然成为推动教育改革、建立终身教育体系、形成学习型社会的重要途径和手段。如果换一个视角，让我们从开放大学的开放进程，或说社会化进程来看，可以说它自始至终就是对终身教育整合的过程。它运用最先进的教育技术、信息技术，建设现代化教学平台开展社会服务，聘请社会上优秀学科专家制作优质资源，开展教育教学活动，与行业企业、社会组织广泛开展办学、科研合作。长期的继续教育、远程教育实践，无形中成为终身教育的整合过程，并取得了一定的经验和成绩，因此，在广播电视大学的基础上组建开放大学，当然地成为“中国推进终身学习的重大战略措施”。[12]

从开放大学的实践来看，“开放大学的教育远远超出了正规学校教育与培训的范畴，……马来西亚国立开放大学、韩国国立开放大学、香港公开大学等几乎所有的开放大学在进行学历教育的同时，也开展多学科的非学历教育”。[13]在开展各种教育的同时，国外开放大学也在完善和发挥着整合终身教育的功能。

2.整合功能的含义

近些年教育领域常常提到整合的概念，多指信息技术与学科课程的整合，主要是指借助于现代信息技术整合学科资源，形成有利于学生知识建构和能力培养的教学环境。

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是教育领域一种特殊现象，是指开放大学这一独特教育机构所具有的通过特定的维系、运作方式，组织和推进终身教育发展进程、协调和优化终身教育资源配置、指导和促进终身教育活动，加快终身教育体系构建速度，保证终身教育事业又快又好发展的独特潜质。它兼有前述三类整合的特征，即以主体自身的特性，通过实践的方式参与和促进客体的序化过程。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本质上包括这样几方面的内涵：首先，信息、资源汇聚。通过各种渠道，建立各种机制，充分吸收国内外优质教育资源，形成便于社会公民终身学习的信息港和资源库。其次，协调工作。要通过一定的方式规划、调动、指导、监督社会各相关机构、组织的终身教育工作。最后，提高效率。就是在凝心聚力、统一步调的基础上，将现有的社会终身教育资源合理配置，发挥出最大的效益，实现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的目标。

二、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整合功能的特征

1.服务性整合

服务是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主要整合方式。开放大学不是社会管理部门，不具有强制性管理职能，它只是一所成人继续教育高等学校，对终身教育的整合主要通过设计、开发服务于社会的学习资源，提供社会性、普及性的教育培训，举办开放式讲坛为社会服务等方式来进行。在服务过程中帮助社会组织、机构完善其功能、机制，发挥更大作用，支持学习者的个别化学习过程，以此推进终身教育的发展进程。

2.信息化整合

开放大学信息化整合是充分利用现代信息获取、传递、处理、再生、呈现等技术，将多媒体学习资源信息化，完成终身教育教与学的过程。多年以来，开放大学不仅将教育信息化作为人才培养模式的基础和手段，也将其作为整合终身教育的方式。它将教学管理流程、学习支持服务、学习评价过程等通过以互联网为主的多终端加以构建、呈现，促进信息交流和知识共享，促进教育改革创新，提高教育质量和管理水平，推动教育公平和社会进步。

3.智力型整合

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智力型整合主要表现在以智力的方式创造、改进、协调各种精神产品，组织精神活动。它通过先进的办学理念，进行教学管理，制作教育资源，开展社会服务，并通过掌握丰富学科知识、专业经验、教育理论的教育人员作用于学习者的精神世界。

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智力型整合还表现在创造终身教育研究成果为社会提供智力服务。开放大学是我国成人教育、继续教育、远程教育、终身教育的重要研究基地，伴随着非学历教育的普遍开展，它还将成为老年教育、特殊教育、干部教育、农民教育的研究基地，它汇聚了一批专家和教育资源，形成了特殊的终身教育知识生产工场。

4.有限性整合

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作用是巨大和难以替代的，但是也应该看到，其效用也是有限的。开放大学是一个教育教学机构，它更多的是通过教学、管理和服务的方式来施加社会影响，通过育人来为社会作出贡献。在发挥整合功能作用时，更多地表现出参与性和辅助性。终身教育很多领域都有专门的主管部门或机构，不能越位，要在充分协调的基础上从服务的角度做好支持、辅助工作。

5.主动性整合

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内在性特征鲜明，外在表现则是终身教育使命感。“适应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需要，促进终身教育体系建设，促进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形成”是国家开放大学的“历史使命”。[14]这种使命感正在宣示为强烈的社会服务意愿和主动作为诉求。应该看到，一方面终身教育体系构建这一战略任务为开放大学主动整合功能的发挥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另一方面终身教育体系构建的困难也对开放大学提出了主动作为的要求。认识到这一点，对于开放大学转型发展具有特殊的意义。所谓转型就是由广播电视大学向开放大学的转变和过渡。广播电视大学向开放大学转型，既有多方面量的增长要求，更有内涵中质性提升的要求，每一点进步都要求开放大学必须不懈努力才行。

三、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整合功能的运行机制

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功能表征出其固有的善性特征，但它还必须在体制机制层面、实践层面加以外化才能成为现实特征。研究发现，开放大学在组织管理、学习过程、学习成果、学习资源、知识“生产”等方面已经或正在形成相应的运行机制，推动着学习型社会和终身教育体系建设进程。

1.组织机构整合

组织机构整合是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管理整合机制。 开放大学组织整合是通过参与到相应社会管理机构中，或通过法律(规)、行政授权，协调相关社会组织，推进终身教育工作的有效开展。其核心是借助权力、权威的力量，使开放大学的教育教学能力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

开放大学通过参与终身教育促进委员会和终身教育促进会的工作发挥整合作用。[15]目前，我国福建、上海、湖南等地先后成立了(学习型社会建设与)终身教育促进委员会或终身教育促进会，开放大学应当积极参与到这些组织机构中，借助这个平台发挥应有的作用。湖南广播电视大学校长在湖南省终身教育促进会担任常务副会长，这对于发挥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的整合作用非常有利。

开放大学还通过在学校建立非学历继续教育指导机构发挥其整合作用。2007年以来，北京、上海、浙江、江苏、深圳、福建等地先后在所属的开放大学(广播电视大学)建立了终身教育(社区教育)教育指导(服务)中心或类似机构，作为为本地终身教育的教育教学、专业建设、师资培训、理论研究和政策咨询提供服务与指导的专门机构。[16]

很多地方还将当地的终身教育机构建在开放大学，充分发挥其独特作用。社区大学(学院)是终身教育的主要形式和组成部分，是为社区全体成员开展各种形式和内容教育培训活动的机构。在我国，依托广播电视大学开展社区教育是一个重要模式。截至2012年4月，国内已有11个省(市区)的广播电视大学建立了29所多级社区大学(学院)。[17]“这一做法是整合省内的教育资源，是教育系统内部电大高等教育体制改革和借鉴西方发达国家社区大学成功经验两者相互作用的产物。”[18]以开放大学为依托形成的社区教育体系有利于社区教育的发展、管理和规范，对于我国社区教育的发展以及学习型社会建设、构建终身学习体系具有重要作用。

从本质上看，国家开放大学的战略联盟机制正是以现代大学制度的构建模式对终身教育组织整合的表现。《国家开放大学建设方案》提出要建立城市、大学、企业、行业四大战略联盟，目前国家开放大学已经与行业合作成立了多家学院，这是国家开放大学与行业、部委合作开展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合作办学模式改革、共建学习型行业和学习型组织的创新探索和实践。

2.信息平台整合

信息平台整合是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社会管理、学习过程、学习成果、学习资源的综合整合机制。 信息平台是信息数字化、网络化的存在方式，它已经成为人类思维的中介系统。数字化、网络化的信息平台无限广阔的存储空间和异彩纷呈的技术表现能力，使其具有整合功能机制的基本条件。社会各方的诉求都可以在这个平台里按照一定规则得到表达和传播，各种能力都能够得到施展，各种利益也都可以在这里谋求回报。

开放大学在建设过程中，都无一例外地提出要建立终身教育公共服务平台，这是开放大学信息平台的物化形态，它不仅是对于自身使命的态度表达，也是对自身内涵和能力特点的认知。开放大学终身教育公共服务平台是社会居民借助计算机网络进行终身学习的载体，是建立各类教育“立交桥”的技术手段，是推进教育信息化的重要形式，是实现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3.学分银行整合

学分银行整合是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学习者学习成果的整合机制。

学分银行制度是国家教育行为，其内涵甚至超出了教育范畴，它“是调节政府、社会、学习者、用人单位和教育机构等利益相关者关系的有效机制，对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形成学习型社会起有力的促进作用”。[19]学分银行整合将突破传统的专业限制和学习时段限制，将非学历教育与学历教育结合起来，将学习者完成学业的时间从固定学习制改变为弹性学习制，它将极大地方便学习者的个性化学习和自主性学习，是人本主义理念的集中体现。

众所周知，开放大学是一所学历继续教育与非学历继续教育并重的学校，它也是运用学分银行制度整合终身教育资源的重要环节。实际上，开放大学已经成为我国学分银行建设的重要实验场所和实践依托单位，国家开放大学(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学分银行管理办公室(学分认证中心)也肩负着国家学分银行建设和管理的职能，浙江、江苏等许多地方也将本地的学分银行委托给当地的开放大学(广播电视大学)建设和运行，这些无疑是对开放大学整合功能的一种认定。

4.教育资源整合

教育资源整合是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学习资源的整合机制。运用多媒体教学资源支撑学习行为是开放大学的本质属性和鲜明特征。有远程支持服务的自主学习是开放大学的典型教学模式，教学资源建设是这一模式的基础，也成为开放大学的长期任务，各级开放大学无不以教学资源建设为内涵建设之本和转型发展之基。国家开放大学牵头承担的“网络教育数字化学习资源中心建设”项目，可以看做开放大学资源共建共享机制。该项目计划在广播电视大学系统设立若干个国家数字化学习资源中心分中心，多模式、多渠道，大规模整合优质数字化学习资源，建成涵盖网络课程、即时课程、移动课程、五分钟课程及多媒体课件等各种数字化资源类型的集约化终身学习资源库。

各地方开放大学(广播电视大学)也在针对本地需求积极开发课程资源。只有拥有海量的教育资源，才能满足终身学习需要，支撑终身教育公共服务平台，发挥开放大学的整合作用。

开放大学还积极进行人力资源整合。建立了兼职教师聘用制度，聘用了大量的社会专家、学者担任课程兼职教师，这些人员不仅参与课程资源制作，还从事各种教学活动，成为开放大学教学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5.学术“生产”整合

学术“生产”整合是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知识“生产”的整合机制。 教育中的各种学术活动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作一种“生产”活动。“大学学者与学术资源相结合，通过知识的授受、创造与应用而形成的培养专业人才、发展知识和社会服务的能力”被认为是“大学学术生产力”，[20]学术活动也就是大学知识“生产”活动。

开放大学学术“生产”整合机制在于开放大学已经成为终身教育学术研究的专门化、专业化的基地。它汇聚了大量从事终身教育的教学、研究人员，积累了大量相应的学术资料和学术经验。事实上，开放大学在终身教育领域的研究力量投入要远远大于其学科学术研究，这与其定位是相适应的，尽管这常常遭遇倡导大学要大力开展学科研究的学者们的微词。

开放大学学术“生产”整合机制还在于开放大学已经成为社会终身教育研究阵地。终身教育研究机构、研究刊物成为开放大学的特色和亮点。很多省级以上开放大学都办有远程教育杂志或学报，这些刊物归根结底是为社会终身教育研究服务，成为社会终身教育研究人员的论坛和话语空间。

四、发挥开放大学对终身教育整合功能需关注的问题

必须看到，开放大学要发挥整合功能，还面临着许多外部和内部问题需要解决。

1.制定国家层面的专门法律制度将更加有利于终身教育整合

制定专门法律是优化开放大学整合环境的要求。在强调依法治国的大背景下，这个问题尤显重要。截至目前，我国尚没有关于开放大学的专门法律。与此相反，世界许多国家开放大学在其创建和发展的过程中，都进行专门立法将国家对于开放大学的政策以法律的形式固化下来，从而保证和促进了开放大学健康、有序、可持续的发展。各国立法形式多样，包括皇家特许令、议会法案、政府令、总统令等，印度、日本、尼日利亚则采取直接立法的方式。[21]“立法不仅关系到远程教育发展制度保障的有效性，关系到管理行为的约束和规范性，也关系到广播电视大学办学的自主性，更关系到学生合法权益的维护”，[22]还关系到对于整合功能的作用发挥程度，因此制定相关法律不仅是开放大学的期待，本质上也是我国终身教育体系构建和学习型社会建设的要求。

2.真正贯彻开放理念才有可能使终身教育高效整合

这是对开放大学自身的要求。“所谓开放，就是强调教育观念的开放、办学方式的开放、学习对象的开放、培养模式的开放、管理方式的开放、教育资源的开放。”[23]在这一办学理念的引导下，开放大学的确进行了多方面的探索和尝试，也取得了一定成绩，但是并未从根本上改变面貌。从本质上说，衡量开放的程度，就是看学习者“人人皆学、时时能学、处处可学”目标的实现程度。现在看来，开放大学离真正实现这个目标还有很长的距离。开放恐怕不能只简单地表现在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几个方面，必须将开放的观念深入每个人的内心之中。另外，开放大学的开放思维还只是停留在学历教育方面，作为终身教育重要领域的非学历教育并未真正引起重视，更不要说开放理念的深入贯彻。国家赋予开放大学的任务是“学历与非学历继续教育并重”，非学历继续教育已经成为开放大学整合终身教育重点领域，因此，我们的开放思维必须是全面思维，而不是学历教育思维，甚至不能是传统的大学思维。

3.主动作为精神对于发挥整合功能的作用至关重要

这也是对开放大学自身的要求。开放大学转型既是机遇又是挑战，它与社会发展、经济结构调整紧密联系在一起，必须服务于社会变革的需要。开放大学不仅面临着自身破茧重生的问题，也面临着相对严酷的发展环境。虽然教育市场化是一个至今仍有争议的问题，但成人教育、在线教育的市场化倾向确是显而易见的。开放大学就处在这个环境中，无法回避。广播电视大学过去是要政策，一个政策可以维持若干年，现在创建开放大学本质上说也还是要政策，但是现在要来了政策还能维持多少年，甚至能否维持都是问题。开放大学事实上已经融入市场这个大海里，要想发挥整合终身教育的功能必须主动作为，就要勇敢地投入到市场中，认真研究继续教育、成人教育市场需求，重点开拓非学历教育市场，这即使不是开放大学的出路，也是新的增长点。市场无情，过去的等靠要恐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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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Integration Function of Open Universities to Lifelong Education

FENG Hongtao

(Hebei Radio & TV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Hebei 050071, China)

According to characteristics of educators, learners, means and content of education and their position, mission, function and unique features in practice in lifelong education system, open universities undoubtedly posses the function of integrating lifelong education and play a significant role in constructing lifelong education system and leaning society. As special education instituions, integrating function of open universities refers to organizing and enhancing development of lifelong education, coordinating and optimizing resource allocation of lifelong education, guiding and promoting activities of lifelong education, quick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lifelong education system and ensuring effective and healthy development of lifelong education through specific maintaining and operation. Integrating function of open universities to lifelong education has the features as service, informatization, intelligence, limitation and initiative, which involves integrating mechanism of participation and management, information platform, credit bank, education resources and academic production.

open universities; lifelong education; function of university; resource integration

2016-06-14

冯鸿滔(1963-)，男，河北清苑人，教授，主要从事远程教育和应用心理研究。

G724.82

A

1008-469X(2016)04-001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