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时期群众路线在社会教育中的创造性运用

2016-03-05 07:16王玉萍
咸阳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陕甘宁边区边区识字

王玉萍,宋 炜

(1.咸阳师范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陕西 咸阳 712000;2.中国延安干部学院 教学科研部,陕西 延安 716000)

[高等教育教学与管理研究]

延安时期群众路线在社会教育中的创造性运用

王玉萍1,宋 炜2

(1.咸阳师范学院 教育科学学院,陕西 咸阳 712000;2.中国延安干部学院 教学科研部,陕西 延安 716000)

社会教育是敌后抗日根据地动员民众抗战、巩固乡村政权、扫除文盲迷信的战略举措。陕甘宁边区在财政极为拮据、人力物力严重不足、群众教育意识淡漠的条件下,创造性贯彻党的群众路线,紧紧依靠群众,有效解决了社会教育中场地、经费、师资等办学资源短缺的困难,抓住政治教育、识字教育、生产劳动三者的有机结合,走出了一条符合边区实际、依靠群众开展社会教育的成功之路。

延安时期;陕甘宁边区;群众路线;社会教育

社会教育是敌后抗日根据地动员民众抗战,巩固乡村政权,扫除文盲迷信的战略举措。毛泽东指出:陕甘宁边区的“中心的工作或第一位的工作……确确实实地就是经济工作与教育工作,其他工作都是围绕着这两项工作而有其意义。”[1]465他反复强调文化教育工作的重要性:“如果不发展文化,我们的经济、政治、军事都要受到阻碍。现在我们被拖住了脚,落后的东西拖住了好的东西,比如不识字、不会算账,妨碍了我们的经济、政治、军事的发展。假如我们都能识字,文化高一点,那我们就会更快的前进。”[2]110但如何动员群众参加社会教育,提高群众接受教育的积极性,怎样解决群众在教育中的实际需要,增强群众参加教育的自觉性,如何解决场地、经费、师资等办学资源,克服办学资源短缺的困难等等,都是开展社会教育必须解决的基本问题。陕甘宁边区社会教育紧紧抓住政治教育、识字教育、生产劳动三者之间的有机结合,走出了一条符合边区实际、依靠群众开展社会教育的成功之路。诚如毛泽东所说的,如果社会文化教育“取得伟大的成就,那我们就又学会了一项很大的本领,陕甘宁边区就可以在全国成为更好的模范!”[2]120

1 坚持社会教育与边区实际相结合,解决教育与生产相冲突的问题

历史上陕甘宁边区的文化教育事业“简直可说是一块文化教育的荒漠”。[3]18时任边区政府秘书长的李维汉切身感受到边区文化教育的落后,“反映在文化教育上,就是封建、文盲、迷信和不卫生。知识分子缺乏,文盲达99%,学校教育,除城镇外,在分散的农村方圆几十里找不到一所学校,穷人子弟入学无门;文化设施很缺,人民十分缺乏文化生活。卫生条件极差,缺医少药,人畜死亡率很高,婴儿死亡率达60%,成人达30%;全区巫神多达两千人,招摇撞骗,为害甚烈。人民不仅备受封建的经济压迫,而且吃尽了文盲、迷信、不卫生的苦头,人民的健康和生命得不到保障。”[4]566文化教育的落后,也使人民政治意识淡漠,缺乏民族观念,急需进行民族意识教育和抗战教育。为此,毛泽东提出边区文化教育的目标:“边区一百四十万老百姓,十万党、政、军,一共一百五十万人,都要识字。我们要有文化,才能学习政治,将来当乡长、区长、县长都要有文化。边区经济发展了,农民也要求有文化。我们要使边区所有的老百姓,每人识一千字,搞他十年八年。如果能识一千五百字、两千字、三千字,那更好。我们至少要做到识一千字,每村要有一个冬学。识字要成为群众性的识字运动。”[2]154然而,要全面开展对民众的教育,陕甘宁边区面临许多困难。一是,文盲数量众多。群众不可能都脱离生产接受学校正规教育,边区政府也缺乏足够的财力、人力资源,因此,社会教育是解决成人教育最好的选择。二是,地理环境的限制。“陕甘宁边区人口的密度百分之五以下,山地占全面积百分之八十到九十,就影响到村庄的狭小与散漫,不易集中学习。”[5]2对全体民众进行社会教育必须解决好在群众居住分散条件下教育如何开展的问题。三是,生产与教育的矛盾。陕甘宁边区“农业差不多是粗放农业,工业主要是家庭工业,就影响到劳动力的过度消费,不独成年和青年要整天参加生产,而牛羊的放牧工作,主要的是正需要学习的儿童担任,这些就使群众缺乏学习的时间”。[5]22四是,群众教育需求不高。陕甘宁边区经济文化的极端落后,使群众忙于生计,不具备接受教育的物质条件,也使群众缺乏教育的意识,甚至认为参加教育后会成为公家人,使家庭缺少一个劳动力,因而不愿参加教育活动。这些问题的存在,要求社会教育必须与边区的实际相结合,与群众的生产生活相结合。针对边区的实际,陕甘宁边区在社会教育中紧紧依靠群众,掀起了群众性教育热潮。

第一,创新办学形式,便于群众接受教育。陕甘宁边区社会教育在教学形式上突破了学校教育的传统办学模式,适应群众居住分散、生产繁忙的实际,建立了以居住地、家庭、生产小组等为单位的识字组、识字班、夜校、半日校、冬学等各种学习组织,民众可以在居住地、家庭里或生产小组内能够参加学习。识字组是一种最简便、最经济、最灵活的教育组织形式,每个识字组3~7人不等,在同居或同一村庄中或生产活动中灵活编组,如地头组、运输组、放羊组、民兵组、担架组、纺织组、编席组、炕头组,甚至家中的夫妻组、父子组等等。夜校主要是利用晚上开展学习,一般设立在人口较多的村庄、城市、机关、部队、企业等便于群众参加学习的地方。冬学是利用冬季农闲时间,以乡为单位组织群众集中学习的一种教学形式,一般设立在小学附近或小学校内。冬学学习时间大约3个月,从当年11月至来年1月。1944年后边区教育厅改变了过去冬学要学生离开家庭,在校起灶的弊端,采取分散的原则,以村为单位设立冬学,进一步促进了冬学的开展。

在教学方式上,根据教育对象、学习组织、群众生产实际,灵活组织教学。如民教民、个别教学、分组与集体教学相配合等方式,啥时来啥时教、早来早教、家里实在忙就回家以及轮回教育、家庭教育、挨户教育等办法,使学习与生产相互兼顾,相互促进。由于社会教育组织形式和教学方式符合边区实际和群众实际,因而调动了群众参加教育的积极性。1938年初,边区建立了9 000多个识字组,人数达29 000人以上。1941年,边区夜校、冬学、半日校等达到1 380余所,人数达31 000余人。

第二,实行“民办公助”政策,调动群众办学积极性。1944年边区文教大会提出“民办公助”政策和自愿原则后,群众办学的积极性更加高涨,冬学和民办学校的数量快速发展,涌现出米脂杨家沟式、延安杨家湾式、新式巡回学校等多种形式的民办学校。

米脂杨家沟式小学校的特点:一是群众自己办、自己管、自己教。该校由变工队创议开办,由群众选出村干部和积极分子五人成立理事会来管理学校,教员则由群众推举全村识字最多的高怀山为教员。为解决教员的后顾之忧,他的土地由全村变工代耕。二是学校的学制、教育内容、教学方法等,完全按照群众需要而定。教学时间分为全日制和半日制两种,并不限定具体年限,只要学到能写会算就可以毕业。教学内容主要包括生产、卫生、政治常识等,非常讲究教学与实际相结合。三是学校成为全村的政治文化活动中心,通过它成立变工队员读报组、妇女识字组等,还能为村民提供娱乐场所,成为村民的俱乐部。

新型的巡回式学校是以附近的村庄(这些村庄大半相距四五里左右)为单位,选一个教员轮流到各村教学,学生不离本村,各村以有威望的人为本村的学董,负责管理学校。各村也从学生中选出学习组长,帮助学董督促领导学生上课和复习,教员一天跑两个村,每村两天能轮到一次,教员的饮食由该村负责。这种教学方式的最大特点是所有学生都不脱离生产,教学上无固定形式,教员在路上遇到学生随时可以进行教育,完全适应于分散居住的农村经济环境,使学生可以一面读书一面帮助家庭生产,父母就会放心地让子女上学,因为学生不离本村、不出门、不用拿出粮食、不用添置新衣服,同时也减少教员数量以减轻群众负担。

第三,依靠群众力量,解决办学经费、场地、师资的困难。社会教育经费是办学面临的难点问题之一。在边区政府财力极为有限的条件下,社会教育的经费主要依靠群众来解决,不足时由政府支付。办学场地或利用小学校舍,或选择群众家中比较大的窑洞,或直接在田间地头开展教学。社会教育所需师资主要由小学教员、学生或当地政府工作人员充任,必要时由教育厅酌情选派。另外,还采取“小先生制”“民教民”的办法,由识字的教不识字的,早识字的教晚识字的。“认识十个字的就可以当组长,认识一百个字的就可以当委员长。”[2]115这样一来,基本解决了师资短缺的问题。

2 坚持社会教育贴近群众,贴近生活,教育群众,服务群众

抗战时期社会教育的目的一方面是“给‘文盲’和‘半文盲’以获取知识的工具,使其能运用文字获取知识,发表思想意见”;另一方面是“提高群众政治水平,给群众以民族意识,抗战技能,动员群众参与救国实际行动”。[5]28这两个方面有机结合并贯穿于社会教育始终,体现了教育为政治服务和提高群众文化水平的基本功能。但是,要实现教育的目的,达到预期的教育效果,关键还在于群众是否有学习的积极性、自觉性,教育内容是否符合群众的需要。陕甘宁边区采取的措施有:

第一,在教育的内容上,注重为抗战服务,为群众生产生活服务。陕甘宁边区社会教育开设的课程有文化、政治、自然常识、社会发展简史和军事训练等等。教学具体内容完全从群众需要出发,群众需要识字、记账、应酬门户,教师就教日用杂字、珠算、写信、写条据、写契约;群众缺乏卫生知识,没有卫生习惯,教师就积极传授各种卫生常识、生理知识。教学中既注重知识的传授,也注重生产生活与抗战技能的训练。农业生产知识、医药卫生知识及生活常识的讲授,对农业生产发展和群众健康水平提高发挥了很大作用。例如,过去佳县雷家畔村,全村十五户人家,五十八口人,没有一个识字的。认个条条(字条意思)都要跑到五里路以外的乔家乡找乔经玉,乔不在家,他只得跑十里路到乡政府问乡长,才知是自卫军开会,结果误了事跑了腿。经村长积极宣传后组织了识字组,四个月左右时间,九个人的识字组一般能认识二百多字,乡长给了奖励。后来识字组人数扩大到二十七名,识字最多的能认会写七百多字。[5]204-205英国记者斯坦因在《红色中国的挑战》一书中这样描述:“‘识字’在边区成为疯狂,第一个题目是去阅读一千字编印的《边区群众报》,这已成为一切渴求知识的老小的理想。”“百分之八十的老百姓现在至少认识三百个到四百个字。而一年以前不认识字的各处的活动分子,现在都能读《边区群众报》,甚至能读《解放日报》了。”[6]155再如,子洲县苗家坪区周家圪捞村的变工队成立了读报识字班,订了一份《群众报》和《抗战报》,通过读报识字,不但提高了大家的文化,而且还推动了工作。如看了报上模范变工队的介绍,杜修义变工组就学习它们的互助精神,帮杜治温除了两晌麦地,推动了杜治温的变工组。读了秋天植树的消息,就动员全村植树三千五百株。读了反迷信、反巫神的消息,再也不怕冒犯了神圣。妇女们也受读报的影响,开始注意家庭卫生和纺织变工。[7]312边区群众生产生活中的这些变化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充分体现了社会教育的价值和效果。

第二,运用传播媒体宣传各地生产活动,普及生产生活知识,推动社会教育向纵深发展。边区社会教育中创造了群众办、群众看的黑板报的宣传方法。在城市及比较大的集镇或乡村活动中心地带竖立起一块黑板,以简明文字报导附近乡村当地劳动英雄的活动及新的模范实事,以当地居民所熟悉的村庄里新的范例教育了群众。如有一个叫贺天才的农民生产很积极,群众便把他的事迹登上黑板报,叫作“上黑板报”:“贺天才家中新做纺车四架,弹毛弓一个,现在正在做手拉机,动员全家男女纺织,成为家庭纺织工厂。”[8]这个贺天才看到这个表扬稿件后很高兴,工作起来更加卖力、更加积极。有些时候,群众会把黑板报当作批评的武器,把坏人坏事登在黑板报上加以批评叫“爬黑板报”,黑板报成为乡间的舆论权威。例如有两个人在黑板报前为小事发生争执,群众就会说,如果再闹,就给你们“爬黑板报”,结果两个人就不敢再纠缠下去了。有些政府工作人员工作不好,群众不满意,就给他来个“爬黑板报”。这个工作人员知道了,马上就改,黑板报这时就变成了群众舆论监督的有力工具了。

针对边区医疗卫生事业落后、封建迷信盛行、群众卫生知识缺乏、人口死亡率高的现实,社会教育中就通过报纸杂志普及卫生知识,教育群众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如1941年5月l 6日《解放日报》创刊后,专门开辟了卫生宣传专栏,普及防病常识,回答每一时期的卫生问题,介绍各种传染病的防治方法。边区卫生教育设计委员会还印发了《军民卫生手册》《传染病防疫问题》《防疫须知》及多种防疫传单。延安的各大医院也及时印发了各种卫生宣传小册子,广泛宣传卫生常识,反复向群众宣传卫生防疫的要点,明确要求在生活中注意修建水井,不喝生水,不吃不洁食物,不食死、病畜肉,家家修厕所,建畜圈,人畜分居;消灭老鼠、苍蝇、虱子、跳蚤;勤晒衣被、勤洗澡、勤扫居住院落,窑洞要多开窗通气;城镇市民出门戴口罩,不随地吐痰等,对预防疫病发生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在普及卫生知识方面,陕甘宁边区举办的卫生展览会效果最为显著。1940年“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时,边区举办了第一次规模较大的妇女生活展览会,通过生理解剖挂图、统计表、绘图等,形象具体地对妇女生理、受孕至婴儿出生作了详尽说明,群众很感兴趣,开幕第一天就有6 000多观众参观,其中半数以上是妇女。通过展览介绍,使许多群众明白了“原来小孩子不是老天爷赐给的,是这样生的呀!”[9]也有妇女为生产时没消毒使孩子死亡而悔恨。

1942年11月,中央医院建院三周年之际,举办卫生展览会,通过连环画对胎儿发育及胎儿的生产过程作了介绍,使群众深受教育。1944年7月,延安市举办卫生展览会,根据调查的实际材料,用图表对妇婴卫生知识和人口出生死亡统计,加以对比表现,反映了北郊乡儿童的死亡率为出生率的60%以上,34个妇女平均每人生了7个孩子而死了5个,共死亡了173个孩子,其中38个是由于流产,并分别介绍了造成流产和死亡的原因。展览内容生动具体,极具感染力,参观的人络绎不绝,群众从中受到了活生生的妇婴卫生知识的教育。毛泽东为展览会题写了“为全体军民服务”的题词,徐特立先后八次参观并撰写了《卫生展览会的重要意义》一文。指出:“卫生展览会在杨家岭展览了七天,我也参观了八次。我所以如此,是由于这会给了我许多宝贵的东西,引起我继续研究这一问题。”“这种展览会应该发动广大的群众来参观,包括党政军民各方面。应该把这一展览的意义加以最高的估计,使卫生机关所费的心血点滴都化为群众的骨肉。”[10]在他的倡导下,这次卫生展览在延安展出后还巡回各地展出,大大提高了群众卫生知识水平。

3 坚持社会教育与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相结合,提高社会教育的效果和影响力

陕甘宁边区的社会教育在1942年后把各种形式的识字运动,扩大为一般的社会教育,并和各县生产运动、防奸自卫、拥军拥政、减租减息等工作紧密结合在一起,使社会教育在更加广泛深入地层面上开展起来。

一是利用群众喜闻乐见的的秧歌舞和秧歌剧进行社会教育。延安的文化团体不仅创造了为群众喜爱的新秧歌,而且在冬季农闲时节分赴各地进行文教活动,配合各地的劳动英雄大会、自卫军检阅、生产总结、减租减息等群众大会,演出不同内容的新秧歌。到春节拥军、拥政、爱民运动时,各地秧歌均以空前的规模活跃在边区城市、集镇以至偏僻的农村,对推动生产发挥了很大作用。例如,在关中分区,当八一剧团演出《关中四杰》(以关中四个劳动英雄为体材的剧本)时,马栏二乡的一个农民胡占奎看戏后回去就努力组织唐将班子,并且去找县上的同志说,“请你也把我编在戏里吧!”在陇东,群众自己组织起来的“社火”所演的秧歌剧——高迎区的《黑牛开荒》、庆阳的《劳军》《耕田》、三十里铺的《夫妻开荒》《揭地》,以他们自己所经历与熟悉的事情,用自己所喜悦的艺术表演出来,因而每次出演,群众都蜂拥而至,争先观看,到处称赞。在绥德分区,专署领导的民众剧团(后扩大为文工团)除演出歌剧、秦腔外,还在工作中配合戏剧内容征询群众意见,推销通俗书报,进行家庭访问,解释政府法令,并帮助群众排演秧歌、教唱歌曲、写标语、讲解画报、读报等,为群众所欢迎。他们在绥德戴家沟演出时,群众说:“我们不愿意看旧戏班子的戏;你们的新戏,又好看,又能劝解人,演的是咱们自己的事,容易解下。”绥德师范工作团在绥德四平里演出《订生产计划》秧歌时,农民们互相问着:“你家生产计划订好了没有?”在义合镇演出《模范村郝家桥》时,一个老百姓高喊:“咱们要向郝家桥看齐!”得到了全村响应。此外,民众剧团还把当地的劳动英雄事迹,编剧出演,更鼓励了劳动英雄组织劳动生产的热情。边区人民以自己的艺术颂扬了自己的政府、军队,歌唱了自己的生活,同时也教育和提高了自己。

二是形成教育与生产相结合的读报组。在生产运动空前发展之后,有许多劳动互助组织要求增加生产知识,交流生产经验,晓得边区内外的大事,就成立了读报组,把读报、认字和生产结合起来。如关中庙家湾唐将班子休息时读报,当得知报上刊登了本班子的新闻后,大大地提高了群众的生产情绪和政治认识。又如淳耀合作英雄田荣贵把村里8个放牛娃娃组织起来,选了一个曾经在学校读过书的娃娃当“牛掌倌”,规定他们一面放牛,一面识字,买了纸笔让他们带到山上去写,大家轮流看牛和识字。又如安塞县马家沟村,在劳动英雄陈德发的领导下,提出要创立模范村,陈德发及该村居民都想知道其他村劳动英雄和模范村的生产活动和新的方法,因此成立了读报组。读报以来,他们对春耕的准备更紧张,对模范村的创造更有计划、有认识了。他们说:迩刻(方言:现在的意思)读了报,可解下许多劳动英雄的好办法,咱们都要学习人家。过去不读报,一满黑洞洞的,迩刻读了报,毛主席给咱老百姓计划的什么,咱们都知道了。他们读了怎样组织起来,不但在道理上认识组织起来的重要,在讨论中又具体地研究了本村的变工队及各组间互相竞赛督促的问题。他们读了吴满有创造模范乡的计划,便讨论到本村的春耕准备不够,马上掀起了全村参加砍柴的运动,以前一天砍一次,后来一次跑一、二十里路外砍两次,晚上早上还拾粪。他们读了合作英雄田荣贵、樊彦旺办合作社的消息后,更认识到合作社的好处,立即自动提出加入股金的数目。他们从报上了解部队去年的生产运动与成绩后,即讨论到今后怎样更好地拥护军队与优待抗属。

生产与学习相结合,社会教育与人民、与实际相联系,实现了政治教育和社会教育的有机统一。美国学者迈施纳指出,这种教育不仅促使人们看书识字和向他们灌输政治主张,而且给人们提供了一些与地方公社和劳动组织的特殊需要直接相关的实际技术知识。当时舆论也指出,这种教育“替中国的新教育真正辟一条康庄大道”。[11]66

[1]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2]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3]陕西师范大学教育研究所.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教育方针政策部分)[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1.

[4]李维汉.回忆与研究(下)[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6.

[5]陕西师范大学教育研究所.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社会教育部分上)[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1.

[6]斯坦因.红色中国的挑战[M].李凤鸣,译.北京:新华出版社,1987.

[7]陕西师范大学教育研究所.陕甘宁边区教育资料(社会教育部分下)[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1.

[8]孙晓忠,高明.延安乡村建设资料(三)[M].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12.

[9]郁文.在妇女生活展览会上[N].新中华报,1940-03-29.

[10]徐特立.卫生展览会的重要意义[N].解放日报,1944-08-13.

[11]莫里斯·迈斯纳.毛泽东的中国及毛泽东后的中国[M].杜蒲,李玉玲,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

The CreativeApplication of Mass Line in Social Education During the Period of Yan’an

WANG Yuping1,SONG Wei2
(1.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Xianyang Normal University,Xianyang 712000,Shaanxi,China;2.Teaching and Research Department,Yan’an Cadre Institute of China,Yan’an 716000,Shaanxi,China)

Social education is a strategic strategy to mobilize the people in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to consolidate the rural regime,to eliminate superstitious,and to get rid of illiteracy.The Shanxi-Gansu-Ningxia border region suffered from finance constraints,a serious shortage of manpower and material resources as well as indifference of the mass education consciousness.Under these conditions,it is significant to creatively carry out the mass line of the Party and closely rely on the masses,which was an effective solution to the difficulties in social education venues,funding,teachers and other educational resources shortage difficulties.An organic combination of seizing the political education,literacy education,labor and production conforms to the actual border region conditions by relying on the masses to carry out road of the success in social education.

Yan’an period;Shaanxi-Gansu-Ningxia border region;mass line;social education

G40-052.2

A

1672-2914(2016)02-0091-05

2015-12-21

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重点课题子课题(13ADJ002);陕西省教育厅科研基金项目(13JK0405);中国延安干部学院科研基金项目(ZYK14014)。

王玉萍(1966—),女,北京房山区人,咸阳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教育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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