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学华成长之路的系统反思①

■苏春景

◎教学流派◎

邱学华成长之路的系统反思①

■苏春景

在我国教育界，有一位从小学教师逐渐成长起来的教育家。他六十余年如一日，从事小学数学的教学、研究与改革，是我国知名的小学数学教学法专家；他从尝试中来，在对小学数学进行全方位研究的基础上，提出的尝试教学法已发展成为尝试教学理论并得到我国教育理论界的认可，在全国(包括港、澳、台)广泛推广应用，已成为当代中国特色教学流派；他不满足于提出一个教学法、构建一种新教学流派，而是不断致力于实实在在的教学改革。在新课改的背景下，致力于将尝试教学理论渗透于新课程改革的大潮之中。他就是尝试教学法的实验者、尝试教学理论的创立者、尝试教育理论的提出者邱学华先生。邱学华为什么能从一个小学教师成长为一个中国特色教育家?结合尝试教学理论的动态发展过程，分析促进其转型的因素，必定会给教育界留下许许多多有价值的启示。

一、一生致力于小学数学的教学、研究与实验是不断成长的基础

邱学华自20世纪50年代涉足小学数学教学以来，先后在小学数学的口算、珠算、应用题教学、标准化考试等研究中留下深深的足迹。在钻深钻透小学数学的基础上，上世纪80年代初以来，便开始尝试实验新的教育理念：从小学数学尝试教学法到尝试教学法，再到有指导的尝试原则，直到尝试教学理论乃至尝试教育理论。教育实验是教师向教育家转型的催化剂和关键。分析表明，他一生的教改实验活动共经历了五次飞跃：

(一) 第一次飞跃：由纯粹的教学实验到教学理论研究、学习的飞跃(1951—1960年)

邱学华从小学数学教学起步，发明了“小学数学口算表”。尔后由任小学校长到进入华东师大教育系学习，既打下了系统的教学理论基础，又抱定了研究小学数学教育的志向。这次飞跃实现了教学理论与实践的有机结合。

(二) 第二次飞跃：由教学理论朦胧地指导实践到自觉地运用教学理论主动地进行教学实验的飞跃(1961-1982年)

二十年的漫长岁月中经历了“文革”前五年的潜心探索与十年浩劫的痛苦反思。从1979年开始重新对20世纪60年代萌发的“先练后讲”进行系统实验。其间经历了由只吸收前人经验到走自己路的痛苦蜕变过程，完成了第二次飞跃。飞跃的标志是1982年11月在《福建教育》发表的《尝试教学法的实践和理论》，此为教学理论指导教学实践的成功尝试。

(三) 第三次飞跃：教学实验由点到面、教学研究由萌芽到成熟的飞跃(1983-1991年)

尝试教学法的实验范围由最初的一个班发展到几十万个；从小学发展到中学、大学；从小学数学，发展到小学语文、自然、史地和中学数理化，甚至音、体、美。尝试教学法得到以刘佛年为代表的教育理论家、国家教育部、教育刊物等的认可。尝试教学法的论文已被译为日文、英文、德文等，在国外教育杂志上发表。国内几乎每一本介绍教学方法的书籍都选入尝试教学法。

(四) 第四次飞跃：由教学法到教学理论的飞跃(1992—2001年)

经过二十年的实验与研究，尝试教学法升华为尝试教学理论。但是，邱学华并没有停止前进。他不断对尝试、探索、创造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进行深入探讨，从而使尝试教学理论的研究向纵深发展。

(五) 第五次飞跃：由尝试教学理论自身的不断完善向教学理论与教学改革融为一体的飞跃(2001-2010年)

2001年，在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的背景下，邱学华以开拓进取的精神开始了新一轮的探索。他通过举办观摩课、说课比赛、讲习班等形式，寻找尝试教学理论与基础教育课程及教学改革的结合点，以使新课程理念不断深入人心。这次飞跃的标志是尝试教学理论已成为课程与教学理论的突破口。

(六)第六次飞跃：由尝试教学理论到尝试教育理论的升华与完善(2011年至今)

在大规模实验与教学理论自我反思的基础上，尝试教育理论的逻辑建构有序展开、自然生成，并获得当代中国权威刊物的认可。如：2011年和2014年《人民教育》(第2期和第5期)分别专门推出《“尝试教学”专辑》；2013年《课程·教材·教法》(第4期)头条刊出邱学华的学术论文《尝试教学研究50年》；2014年，“尝试教学的实验研究与推广应用”荣获国家教学成果一等奖；2015年，《中国教育科学》第3期头版头条分别发表邱学华的《尝试教学法在中国的诞生与发展》、苏春景的《尝试教学理论对当代中国教学论学科建设的贡献与启示》；同年，苏春景的《当代中国特色教学流派的生成机制》发表于《教育研究》第9期，并被2016年第1期的《新华文摘》全文转载，该论文主要以尝试教学流派为例，对当代中国特色教学流派的生成机制进行全方位剖析。

由此看出，小学数学的教学与研究是邱学华转型的载体与土壤。他以小学数学为依托，以小学数学尝试法为突破口，矢志不移，经历六次飞跃，走出了小学数学教师→学科教育专家→教育家的转型之路。

二、循序渐进、自然达成是发展转型的内在规律

孔子这样概括人生之路：“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据此透视邱学华的教学、研究与改革生涯，我们可以看到惊人的相似。他十六岁立志当一名小学教师，萌发研究小学数学的理想；三十岁已掌握教育理论基本功，并在师大附小取得实验的成功；四十岁时在逆境中“偷偷”搞实验，使自己的实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五十岁时尝试教学法实验受到教育界的关注；六十岁时尝试教学理论又得到教育界的认可；七十岁时适逢新课程改革，他将尝试教学理论的教育理念与操作模式运用于课程改革中，仍显示出勃勃生机。八十岁左右依然全身心思考尝试教育理论的科学内涵。这折射出教育家的成长需要与时俱进的勇气，是心平气和的自然达成，而不是急功近利的急于求成。

美国教育学者泽思纳和乔伊斯曾将教师分为五类，即出色的雇员、初级的教授、充分发展的个人、革新者、善于思考的专家。这种划分方法恰是一个教师转型为教育家从低到高的自然的发展过程。透视邱学华的一生，正好印证了教师成长为教育家的客观必然性。

邱学华从一当教师开始，就显示出悟性和灵性，具备教学的天赋。他在上大学前高质量地充当了这种角色，是一名出色的雇员。四年系统扎实的华东师大教育科学理论的学习，加之以后孜孜以求的自我学习，塑造了他独特的学科知识与学术研究特色，具备初级教授良好的知识背景、精深的学术背景等特点。大学毕业后，他念念不忘小学数学教学，始终钻研教学方法，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充分地进行自我发展。在后续的研究中，邱学华以改革家的身份出现在中国教育界，而且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改革的奇迹。邱学华凭借扎实的理论功底和长期的教学实践，提出一个又一个改革理念与思路，尤其在晚年更有成熟的新思想喷涌而出。他堪称为“善于思考的专家”。

三、植根于中国特色的教学理论是升华转型的生命源泉

教育家属于一定民族的教育家。邱学华扎根于一线教育，了解中国农业大国的教育现状，提出了符合中国农村特色的教育理论，在农村师生心目中产生了巨大影响，成为中小学教师心服口服的中国特色教育家。这集中表现在他倾全力建构的尝试教学理论上面。

(一)尝试教学理论符合中国教学思想内在逻辑的发展轨迹

尝试思想，自古有之。孔子的“先愤后启，先悱后发”是“先试后导”的最初表现形式。孟子是中国教育史上第一个提出“尝试”的教育家，“我虽不敏，请尝试之”，道出了尝试的普遍性。著名学者胡适明确提出“自古成功在尝试”，创造性地得出“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思维方法范式，暗示人们要敢于尝试、善于尝试。教育家陶行知运用历史法分析尝试教学的发展，认为只有以科学的志向敢于尝试才是最高境界的教育法，并主张学生早尝试。叶圣陶先生则归纳出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尝试方法。尝试教学理论浓缩了以上中国教育思想精华。

(二)尝试教学理论吸取并引领了我国当代教学改革实验的精华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的教学实验开展得有声有色，产生了许多有价值的思想与理论，尝试教学理论创造性地吸收、渗透了我国当代影响较大的教学法实验。如魏书生“定向、自学、讨论、答题、自测、自结”六步教学法中的自学、讨论两环节；黎世法六课型单元教学法(自学课→启发课→复习课→作业课→改错课→小结课)中“教师向学生布置自学提纲”的自学起点；八字教学法“读读、议议、练练、讲讲”四个阶段中“议议”的重要性；自学辅导教学实验中给予自学以合理的地位；顾泠沅率领的上海青浦教改实验中“尝试指导、效果回授教学法”重视“尝试”的作用和价值。通过对五种典型教学法的分析，我们发现，尝试教学理论正是吸收了典型教学法的精华才发展成今天的样子，创造包含着继承。

(三)尝试教学理论特别适合中国国情特点

任何教学理论都有其特定的适用范围，中国的教学理论必须根植于我国的实际情况。邱学华之所以成长为教育家，乃在于他受国外教学理论的启发，从中国作为一个农业大国的现实出发，提出具有中国特色的教学理论，并且产生较强的实践效果。尝试教学理论在农村中小学有相当大的市场，在落后的教学条件下也能见效，是因为它特别关注“差生”，注重使全体学生都能体验成功的欢乐。这显示了邱学华对中国国情特点的本质把握。

四、扎根于一线教学实践、提出可操作性的教学模式是永不衰竭的生命活力

邱学华深深扎根于一线的、沸腾的教学实践，所有的理论思考都面向实际，在建构教学理论时也不忘找到易于推广操作的基本模式、教学模式和研讨会模式。

(一)尝试的本质体现在基本模式：“先试后导，先练后讲”

在教学发展史上，出现过以赫尔巴特及其弟子们为代表的传统三中心(教师、教师和课堂)教学法、杜威的儿童中心论以及折中二者的三种教学法。“先试后导，先练后讲”是尝试教学理论的核心，它不同于传统教学，从“试”入手，从“练”开始，通过五步教学程序达到传统教学所未起到的效果，是一种思维方式的转折。既可证明它在很大程度上不同于“传统教学”，也可推断它在教学程序上受到“现代教学”的启示。“先试后导，先练后讲”以“三为主”(以学生为主，以自学为主，以练习为主)为立足点，借助四作用(教师的主导作用、教科书的示范作用、学生的主体作用和学生间相互作用)进行有效发挥，体现了对现代教学与传统教学的优化。

(二)尝试的实施落实在教学模式：“出示尝试题→自学课本→尝试练习→学生讨论→教师讲解”

尝试教学理论不是空洞的抽象说教，它有极强的实用性、可操作性，体现了高度的实践性。

首先，对孔子“不愤不启，不悱不发”的“启发式”教学进行了有效实践。尝试教学的高明之处在于，其教学程序的每一步都使学生不断地处于“愤”、“悱”状态，而且对具体的“愤”、“悱”采取不同的“启”、“发”。第一步，出示尝试题，学生即进入“愤”的心态；出示尝试题后，教师往往问道：“老师还没有教，谁会做这道题目？”强化了“愤”的心理。第二步，学生在“愤”的基础上，通过自学课本“求通”；教师在此阶段提出的思考性问题为“开其意”设置了铺垫。第三步，通过尝试练习，尝试“求通”；做完练习后，学生进入“悱”的境界，要求弄明白谁对谁错。“愤”、“悱”过渡自然，且相互交融。第四步，讨论强化了“悱”的心理，“达其辞”成为学生的一种强烈愿望。第五步，在“愤”、“悱”都已具备的条件下，教师对学生进行全面系统的“开其意”、“达其辞”。分析表明，尝试教学的五个步骤好似启发教学的一幅画面：“愤”的出现→“愤”的强化→“悱”的出现→“悱”的强化→“愤”、“悱”的解决。即先设法产生“愤”、“悱”，再及时强化，最后“启”、“发”。

其次，践行布鲁纳的“发现教学”。尝试教学的五步程序是问题解决的流程，采用此教学模式，学生受到分析问题与解决问题的潜移默化，从而形成探索精神和创造态度。但它与“发现教学”又同中有异。它以学生为重点，但教师在每步都有独特的指导作用，易于达到“发现教学”之目的。

再次，有效实践了赞可夫“教学要走在发展的前面”的理论。“先试后导，先练后讲”本身就是高难度的具体化；不讲例题、习题，而通过尝试练习掌握知识，是高速度的体现；学生通过讨论讲清算理，给理论性知识以重要地位；学生由发现问题(尝试题的出示)到分析问题(自学课本)、提出假设(尝试练习)、验证假设(学生讨论)，最后得出结论(教师讲题)，环环紧扣，一气呵成，可真正理解学习的全过程；尝试教学最适于中差生，从而让所有学生都得到发展。

(三)尝试教学的影响离不开独具特色的推广模式

提出一个新教学观点，再从理论角度论证，最后构建概念体系和逻辑结构并不是一件难事，但如何让它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不是靠几篇(部)论文(专著)能承担的。当代教学实验的最大难题即推广应用，尝试教学理论的做法值得提倡。它的推广措施是：组织全国各地对尝试教学有兴趣的教育工作者，成立民间性质的尝试教学法研究会，建立专门的实验基地，创立尝试教学网站，印发内部交流资料《尝试教学研究信息》，出版《尝试教学理论研究丛书》等，以指导实验的正规开展。

(四)尝试教学的深化得力于看得见、摸得着的“研讨会模式”

自1985年以来，邱学华先后在常州、太原、湘西、玉溪、南宁、十堰、张家界、济南、广州、宁波等地召开了十届研讨会，主持过上百次研讨会，成果和成绩斐然。原因在于：一是安排紧凑，效率很高。二是善于从教育实践中寻找问题，从不坐而论道。三是与会者中有多位战斗在教学第一线的中小学教师，感召力强，影响面大。四是理论与实践结合得好。他独创了“先讲解自己的理论观点，再根据理论借班上课”的模式。五是真心实意地为了改革。为照顾贫困地区的中小学，义务去当地讲学传经，参加会议的贫困地区教师的差旅费一律报销。六是注意总结经验。会议择优选取实验报告、论文公开出版，激发起实验者从事深层理论思考的兴趣，从而使实验不断升华。

五、始终坚持理论联系实际原则是不断超越的流动活水

(一)敏锐抓住并直面现实问题是尝试教学理论产生的肥沃土壤

邱学华的教育活动主要体现在教学实践与教学研究的有效结合。著名教育家刘佛年这样评价过：它既有一定的理论基础，而实践的方法又简便易行，几乎每个小学教师都能掌握，每个学生都能适应。他十分擅长将抽象的教学原理转化为可操作性的教学程序。如：(1)根据反馈原理，提出“四个当堂”；(2)根据教育控制论，设计出新授课的“六段式课堂结构”；(3)为体现课外活动的趣味性，概括出数学课外活动的12种形式；(4)综合现代教学论思想，创立了尝试教学法，等等。他的理论研究之出发点总是解决教学中遇到的实际问题，如李伯棠的评价：他熟悉小学数学的实际情况以及小学数学教师的甜酸苦辣，因而他的论著一般都是从小学数学教师遇到的实际问题出发，运用教育学、心理学的有关理论，从理论和实际两个方面加以阐述，做到了理论与实践的高度统一。在学术著作出版不景气的情况下，他的每一部论著之所以能够畅销，最主要的原因是理论联系实际，少发空论，多研究实际问题。这给他的理论研究成果注入了强大的生命力。

(二)实践、理论、实验“三位一体”的研究机制是教学理论持续发展的必由之路

邱学华具有丰富的小学、中学、大学的教学实践经验，凭借其华东师大教育系求学的深厚理论功底，至今已撰写论文500余篇，主编、编著和独著了200多本书。教学法的价值最终体现在实际效果上，邱学华在实验中生成的“民间模式”为实验的规范化、普及化打下了牢固基础。从实验中来，不断进行理论升华，再进行正规实验，使得教学法具有了较强的实践效果。实验是基础，理论是杠杆；实验是关键，实践效果是根本的检验标准。经反复实验辛勤构建的理论体系，起到了为正规实验保驾护航的作用。从实验到理论的跃进，使尝试教学逐渐在教育工作者的心目中扎下了根。实践、理论、实验“三位一体”的研究机制为我国教学理论的发展提供了宝贵的启示。

六、全面系统地对尝试教育理论进行逻辑思考是追求卓越的关键

得益于自身扎实的教育理论功底和教育理论工作者的帮助，邱学华致力于对尝试的渊源、尝试在教育史上的地位，尤其是对桑代克的尝试错误说等进行系统研究，从而使其追求卓越成为可能，既为尝试教学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他本人也由教师飞跃为教育家。他在创造教育、素质教育等研究领域自成一家之言；在数学教学研究方面，他的课堂教学结构理论、批改作业的方法等，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在教材研究方面，他的口算与应用题探索颇有独到见解。同时，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接受过许多名师的指点，如中国大陆的查有梁、唐文中、张梅玲、朱永新、戴汝潜等教授和香港的李业富博士等，以及日本的茂木勇教授、俄罗斯的瓦·尼·哈依鲁莲娜院士、美国的瓦格纳教授、澳大利亚的约翰·特纳教授等。他们都具备高超的科学研究能力，对于邱学华构建独特的理论框架有很大的帮助。正因为如此，《人民教育》先后在2011年出版“尝试教学专辑”、2014年出版“尝试教育专辑”，邱学华先撰文《请不要告诉我，让我先试一试》，后撰文《做到做不到，试一试就知道》。

七、崇高的敬业精神、严谨的治学态度和科学的求实作风是升华超越、追求卓越的内在基因

邱学华社会责任感强，突出表现在他对自己的小学数学教学始终如一：爱业、敬业、精业、勤业。如20世纪80年代之后，他二十年如一日，潜心尝试教学的实验推广与研究等等。只有敬业，才能精业。邱学华从小学教师转型为教育家，是其敬业精神结出的丰硕之果。邱学华治学态度严谨，研究力求精深有用。如：为研制我国第一个口算量表，仅采集样本就达7万余个，涉及全国20个省、市、自治区，整整跨越了四十多年的漫长岁月，经过了方法→理论→量表长期的发展过程。没有严谨的治学态度，缺少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量表是不会诞生的。邱学华追求务实精神。如“狠抓两个基本”是小学数学教学中的重要问题，他扎扎实实地给予研究并进行实验。既提出有深度的理论，又编排有利于培养学生思维能力的“基本训练册”。研究表明，他的观点、方法易学好用，他的论著通俗易懂。他不唯书，不唯上，唯实践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

根据以上条件分析，邱学华走出了由教师转型为教育家的典型之路，具备了一个真正的教育家必须具备的长期有效的教学实践经验、有明确的理论研究方向和特色的教学实验、有扎实的理论功底、发表出版了一系列方向一致并得到学界认可的有影响的论著、其教学理论在实践中得到广泛应用并长盛不衰这五个条件。他的成就既会留给千百万中小学教师无尽的思考，也给当下的大学生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浪潮中如何设计自己的人生规划、选择适合自己的创业战略以不可多得的启迪。

参考文献：

[1] 苏春景.当代中国特色教学流派的生成机制[J].教育研究，2015，(9).

[2] 苏春景.尝试教学理论对当代中国教学论学科建设的贡献与启示[J].中国教育科学，2015，(3).

[3] 苏春景.小学数学教师成长为教育专家的典型范例[J].当代教育科学，2005，(24).

[4] 邱学华.尝试教学法在中国的诞生与发展[J].中国教育科学，2015，(3).

[5] 邱学华.邱学华小学数学教育文集[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1：21.

[6] 邱学华.请不要告诉我，让我先试一试[J].人民教育，2011，(Z2).

[7] 邱学华.做到做不到，试一试就知道[J].人民教育，2014，(15).

基金项目：①2015年度全国学校共青团研究课题“共青团深化农村大学生创新创业战略和措施研究”(课题编号：2015LX216)

(作者单位：鲁东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山东烟台264000)

[编者按]

苏春景教授的《邱学华成长之路的系统反思》一文，全景展现了邱学华先生从一名普通教师成长为教育家的历程，并对此进行了全面、深入、透彻的分析。这对于中小学教师的专业成长之路极其具有启发意义。

宋丽瑄老师的《尝试教学理论引领下的高中“学案导学”实践探索》一文，则结合实际，生动阐释了尝试教学理论指导下高中课堂教学改革的做法和实效。这对于高中践行可持续发展的素质教育之路颇有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