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边缘人”中“他者”的认同困惑——以纪录片《神鹿啊,我们的神鹿》为例

2016-02-28 20:42姚文楠
新闻研究导刊 2016年19期
关键词:鄂温克族浙江师范大学边缘

姚文楠

(浙江师范大学,浙江 金华 321004)

“文化边缘人”中“他者”的认同困惑——以纪录片《神鹿啊,我们的神鹿》为例

姚文楠

(浙江师范大学,浙江 金华 321004)

边缘人一般指的是游离在主流文化之外的人,而“文化边缘人”则是指具有高文化水平的人,他们一般具有较高的知识水平或者文化水平,具有较早觉醒的意识,更加处于“边缘人”中的“边缘”。本文中的“文化边缘人”特指的是通过自己努力学习,进而考入中央民族大学美术系的柳芭。通过分析柳芭作为本民族和主流文化的“他者”,进而分析“文化边缘人”游走的灵魂以及他们的身份认同。

“文化边缘人”;“他者”;认同困惑

只要有差异的存在,就有“他者”存在的必要和可能。作为一门研究人的学问的人类学,研究“他者”已经成为其独特的学科特色。而处在这种差异之间的“边缘人”中的“文化边缘人”,则具有更典型的代表:处在夹缝之间,成为两种文化中的“他者”;自我找不到认同,生存在夹缝之中;随着现在高校进行扩招,那些从农村到城市里上学的大学生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这个时代的“文化边缘人”,正如《神鹿啊,我们的神鹿》中的主人公柳芭一样,不仅成为农村人中的“他者”,还成为城市中的“他者”。

一、主流文化中的“他者”

主流文化是一个社会、一个时代所倡导的,具有重要影响力的文化。它在文化竞争中形成,具有高度的融合力、强大的传播力和广泛认同的文化形式。主流文化由于具有历史性的民众认同,经常凭借认同优势,采取固守阵地手法,思想观念僵化、内容虚化、表现形式居高临下,传播手段粗暴单一。面对文化传播渠道多样化和个性化的文化消费趋势,主流意识形态显得力不从心。

简单地说,柳芭去北京上学,去杂志社工作,一开始具有很高的热情,可是时间一久,她就感觉到作为一个少数民族的孤独和隔离,这种孤独和隔离使得她成为主流文化中的“他者”。柳芭在主流文化中生活了多年,慢慢地被主流文化所同化,比如看报、喝酒、化妆等。作为一个从小在鄂温克族长大的她来说,民族的情感是割舍不掉的,她没有办法完全舍弃自己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由于文化不同,作为一个在主流文化中的“他者”,她很少找到心理的共鸣,这些不得不迫使柳芭作出离开主流文化、重新回到自己家园怀抱的决定。这一方面固然有柳芭自己的原因,但是主流文化呈现出来的居高临下、简单粗暴的方式才是柳芭回自己家乡的主要原因。

二、本民族中的“他者”

“他者”的存在不仅仅是不同群体和文化之间的,如东方和西方,更复杂的在于它还存在于同一种群体和文化之中。中华民族还存在着汉族和其他55个民族之间的不同,他们又都是彼此的“他者”。对于汉族而言,其他少数民族是“他者”;对于少数民族而言,汉族也是“他者”。往更精细的方面分,一个相对小的群体,也有“他者”的存在。总之,有差异的地方,就有“他者”。“他者的体验对我来说并不是乌有,因为我是相信他者的——而且这个体验和我自己是相关的,因为它作为投射于我的他者眼光而存在着。”[1]

柳芭在上学之前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鄂温克族人,相对于整个民族来讲,是没有“他者”存在的。柳芭和鄂温克族一起保持相同的习俗,然而,在柳芭从北京、从杂志社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个自身所属民族之外的“他者”。这种“他者”不仅仅是生活习惯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在柳芭妈妈看来,含辛茹苦地把柳芭拉扯大,就是为了某一天可以远离这个土地,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在她看来,柳芭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不应该属于这里。而在柳芭看来,她在山上过得非常不习惯。在家族搬迁的时候,族人们都已经走得很远了,只有柳芭拖着疲倦的身体,跟不上整个家族的进度。清晨起来的时候,柳芭还会为自己画一个淡妆,这些完全和他们本民族文化格格不入。从身体到生活习惯上,柳芭已经不能适应鄂温克族的生活了。从心理上讲,柳芭为没有信息、闭塞的生活而感到无聊。总之,不管作为本民族代表的柳芭的母亲来讲,还是作为柳芭来讲,他们都已经成为彼此的“他者”。

三、身份的焦虑:游走的灵魂

作为一个“文化边缘人”,表面上看,柳芭其实是可以有自由的选择权的,选择主流文化,她完全可以有一份好的工作。选择本民族文化,她的心灵可以有一个栖息的地方,拥有家的认同感。但是实际上,柳芭没有一点选择余地。这两种选择,都将使柳芭成为一个群体中的“他者”。这两种文化都是一面镜子,柳芭通过这面镜子构成自我的认同:“我到底是谁?应该走什么样的路?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处于民族精神家园迷失中的柳芭,其心灵上的落寞、挣扎和痛苦,都可以从她一次又一次的出走中感知。最后,她选择在山下和一个老实人结婚,来回游走于山下和山上之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更像是一种妥协,是一个没有办法的折中选择。而这最后的选择,也将她彻底地置于异域“他者”的身份之中。“我只能从某一点去看,但在我的存在中,我却在四面八方被看。”这也许是那些游走灵魂的普遍写照。[2]

如果说人类学发展的第一阶段是在试图解决本文化与异文化接触时出现的形象冲突问题,那么第二个阶段则是在使用异文化以及异文化研究的成果来反观本文化,并提出批评性的意见。反观当今社会,以柳芭为代表的“文化边缘人”是如此的普遍。如今,随着教育越来越普遍,从农村出来的毕业生有相当大的比例,他们有的无法在城市里站稳脚跟,有的在城市里如鱼得水,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和柳芭一样,成为“边缘人”的“边缘”。

四、结语

作为试图认识和理解人类文化和人性的人类学,研究“他者”已经成为其独特的学科特色和专长,研究“他者”最终仍然是为了认识自己。边缘人的“他者”一直存在,关键是主流文化应该怎样以开放的心态包容“他者”文化。在面对文化传播渠道的多样化和个性化的文化消费上,主流文化不应该采取居高临下、粗暴单一的表现形式,而是应该以更开放的心态包容“他者”文化。

[1] 莫里斯·梅洛-庞蒂.可见的与不可见的[M].罗国祥,译.商务印书馆,2008:20.

[2] 车文博.弗洛伊德文集(第二卷)[M].长春出版社,1998:676-701.

J952

A

1674-8883(2016)19-0202-01

姚文楠(1990—),女,河南新乡人,浙江师范大学文传学院艺术学硕士在读,研究方向:广播电视艺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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