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 伟
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文化融入困境与消解
——美国移民融入的文化建设借鉴
许伟
内容提要: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进展缓慢是当前我国城镇化建设急需解决的重大现实问题。从人口流动、融入一般轨迹来看,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正处于文化融入困难阶段,主要表现为:文化接纳困境、身份认同困境、获得感困境和幸福感困境。借鉴美国公民教育、职业教育、宗教改革助推移民融入的成功经验,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文化融入困境应从积极推进市民教育、落实职业教育、充分发扬中国传统文化“和”思想三方面入手,加以消解。
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文化融入
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进展缓慢严重影响我国城镇化步伐,不利于解决当前经济发展乏力和城乡一体化建设问题。从人口流动、融入一般轨迹来看,当前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进展缓慢,主要集中在文化融入困境上。借鉴美国城市化建设中移民融入的成功经验,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文化融入困境应该从积极推进市民教育、落实职业教育、充分发扬中国传统文化“和”思想三方面入手,予以消解。
随着我国工业化、现代化推进,城镇化建设从土地城镇化逐步开始了向人的城镇化转变。尤其是中共十八大以来,中央就深入推进人的城镇化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设作出了一系列重大决策部署。2014年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 《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明确将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作为当前推进人的城镇化的核心工作。2016年2月6日,国务院印发《国务院关于深入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的若干意见》,再次指出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进展缓慢是当前城镇化建设的重点。2月23日,习近平、李克强、张高丽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分别对提高户籍人口城镇化率作出重要指示,强调要着力推动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进展。可见,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推进困难是当前我国城镇化建设中急需解决的重大现实问题。
就学界来看,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并不是一个新问题。早在1985年,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宋国青教授在《城乡开放与农民转移》一文中就提出要重视农民转移问题。1989年,浙江大学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黄祖辉教授在《农村工业化、城市化和农民市民化》一文中指出,要进一步推动农村经济发展,从根本上解决我国城乡二元结构的矛盾,在稳定农业发展的同时,必须在农村大力发展非农产业,促使大量剩余劳力从农业向非农产业和新建城市转移、集聚,使农业转移劳力转变为城市市民。至此以后,学者们分别从经济产业、政策制度、社会心理等层面对其进行了大量研究,提出了极具价值的路径建议。诚然,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包含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各个领域,该问题的解决是一个长期的系统工程,不可能立竿见影、一劳永逸。但是,经过30多年的城镇化研究和建设,尤其是十八大以来的强力推进,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却仍然进展缓慢,值得思考。
从人口流动、融入的一般轨迹和模式来看,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正处于文化融入困难阶段。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杨菊华教授在 《从隔离、选择融入到融合:流动人口社会融入问题的理论思考》一文中整合了学界有关人口流动的融入轨迹,并将其因人群而异分成了四个层次:经济整合、文化接纳、行为适应、身份认同。她认为,经济整合是指流动人口在流入地劳动就业、经济收入、居住环境、教育培训、社会福利等方面以目的地人群为参照的融入情况,是个体经济地位的综合反映,折射出流入地宏观制度方面的特点,通常发生在先;之后是文化接纳,即流动者对流入地语言、文化、风俗、理念的了解和认可,主要包含文化了解、语言能力、价值观念(如婚育观念、健康理念、教育理念)等;随后是行为适应,即流动者不仅理念上认同、而且行为上能践行流入地认可的规范,主要包括生活习惯(如饮食习俗、穿衣打扮、闲暇消费等)、人际交往、社区参与等;最后是身份认同,即流动者与本地人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认为自己是当地人,真正融入流入地主流社会,是社会融入的最高境界。但是,这四类融入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而是依存和互动的关系,有时会有重叠,甚至出现不同的序次。
当前,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正处于文化融入困境阶段。在常年对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问题的观察和调研中我们发现,当前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缓慢的文化融入困境非常严重,有时甚至超过了经济融入。农业转移人口大量涌入城市本身正说明了这一点。从人口流动的偏好性机制出发,只有当农业转移人口能在城市谋到相对于在农村从事农业生产更高收入的岗位,同时其居住环境、教育培训、社会福利等优于农村时,才会刺激他们涌入城市。不能融入城市,更多地表现在文化接纳、行为适应和身份认同环节上。这三个环节其实质都是同一个问题——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文化融入困境,即流动者对流入地语言、文化、风俗、理念的了解和认可,行为上自觉践行流入地认可的行为规范、言行举止,对流入地形成强烈的认同感和归属感的困境。
现阶段,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文化融入困境,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1.文化接纳困境
文化接纳困境主要包括农业转移人口和流入地居民双重接纳困难。
其一,对于农业转移人口而言,因人口年龄结构不同,他们对流入地的文化接纳程度差异较大。成年农业转移人口,往往在转移前就已经形成相对稳定的人生观和处世原则,面对全新的城市文化,他们会出现一个艰难的文化适应过程,往往在拒绝与接纳、否定与认可中揪扯、徘徊。新生代农业转移人口,由于正处于人生观、价值观形成阶段,较容易受流入地文化的影响,表现出较高的接纳性和认可度。但是,因其属于“外来人”,在流入地居民眼里他们是“二等公民”,加之经济基础决定他们往往居住在农业转移人口集聚的城市“棚户区”、贫民区,因此,常常陷入融入城市的强烈愿望与被城市鄙视、嘲笑的内心自卑中。
其二,对于流入地居民而言,他们对农业转移人口存在矛盾心理。一方面,他们欢迎农业转移人口进入城市,为本地带来廉价的劳务人员,有利于当地经济发展、生活便利。另一方面,他们排斥农业转移人口进入城市。长期在城市生活,使其社会资源、竞争实力比农业转移人口更具天然优势,他们大多不愿与“外来人”有密切往来。在他们眼中,自己是“本地人”,农业转移人口素质低下、思想落后、恶习严重,因此对其态度冷漠、排斥鄙视。
2.身份认同困境
农业转移人口进入城市,在城市工作、城市生活、城市繁衍却不是市民,享受不到市民应有的身份地位和社会认同,这是我国城乡二元结构的奇观。这给农业转移人口造成了极大的身份认同困境:一方面,作为传统农民,他们会用农民的身份比较城市居民,嫉羡于市民现代、高效、体面的工作和文明、充裕、丰富的生活,同时又讥笑其人情淡漠、浮躁奢侈;另一方面,由于身居城市,他们又用市民的眼光鄙视农村人的见识、技能和衣着打扮。农业转移人口进入城市,是被城市化了的城市人,但他们骨子里仍保留着农民的生产、生活和思维方式,认为自己是农民。同时,他们又早已不再依靠种养为生,在转型期的市场经济社会里,慢慢丢掉了农民的朴实、厚道,变得狡猾、寡情。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往往呈现出不确定性和自我矛盾性,在城市漂泊中,没有归属感,出现“我是谁”的身份困惑。
3.获得感困境
获得感困境主要包含利益代表不足和缺乏政治参与两重困境。这种同城不同权的社会现实,使农业转移人口成为城市的弱势群体,获得感严重不足。
在经济利益获得感上,一方面,由于受教育程度较低、缺乏针对性的职业培训,大多数农业转移人口只能选择建筑、物流、加工等强体力劳动、低报酬岗位。在与城市人高技能、高工资、高消费的对比中,农业转移人口经济利益获感严重不足。另一方面,农业转移人口在乡村的土地转让话语权和增值收益权缺失。现行土地制度下,农村土地归乡、村、组三级经济组织所有,农民只有使用权,无法参与土地征用的决策过程,没有转让土地的话语权只能被动接受。同时,土地补偿是以被征土地的原有用途为标准,并非基于未来使用用途,这就剥夺了农民对土地的增值收益权。在看到房价、地价与日俱增,拆迁拆出百万回报等现象后,出现严重的心理不平衡和损失感。
在政治参与获得感上,由于法律意识淡漠,对自身权利的认识、维护、伸张不足,使其政治参与权益受损。加之,自身组织化程度较低,又没有专门的机构或组织代表其维护自身权益,致使政府公共决策部门在制定政策时很难考虑他们的权益。
4.幸福感困境
幸福感困境主要包括工作岗位的非正规、不稳定和社会保障的有限、不平等,致使农业转移人口没有安全感,幸福感缺乏依存根基。
一方面,农业转移人口进入城市,多数不会从事事业单位或公务员等有稳定收入的岗位,而会在私企、服务业、建筑业等行业工作。这些行业的岗位和工资受经济发展和市场竞争影响变动较大,随时有失业的风险。然而,当前城镇就业制度关注的重点是城镇居民的就业,而非农业转移人口的就业。这些既没有稳定工作、稳定收入,又没有就业制度的保护和关注的农业转移人口,在城市生活自然没有安全感可言。
另一方面,我国长期以来形成的户籍制度背后是嵌入其中的一整套就业和社会保障等福利性制度。当前,政府推动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制度创新主要集中在户籍制度创新上,但是,嵌入其中的配套福利性制度的创新并没有协同跟进。农业转移人口成了城市里新的弱势群体,随迁子女无法就读全日制公办中小学校,医疗保险与城镇居民待遇差距较大。这些形式上的户籍统一并没有改变横亘在城乡不同身份居民之间应得权利上的二元分割,何谈幸福感。
类似以上这些文化融入困境,在西方发达国家城市化进程中也都出现过。如英国、欧洲、美国都曾出现过关于移民融入的文化困境问题,其中以美国的移民融入最为典型,效果也最好。从某种程度上讲,美国的城市化乃至美国国家的形成和壮大都得益于大量移民的涌入及其成功融入美国社会,转型为美国公民。
美国城市化发展最为迅速的20世纪前后,有大批从东欧、南欧蜂涌而至的新移民。他们操着不同语言、不同宗教信仰和不同的生活方式,对原住盎格鲁-萨克逊白人清教徒 (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文化形成了巨大冲击。由于民族文化上的差异和就业市场上的利益竞争,出现了本土主义者对新移民的排斥。美国教育家克伯雷(Ellwood P.Cubberley)就曾指出,新移民,特别是那些来自欧洲南部和东部人的大量涌入,使美国社会遭受着严重的种族融入问题。同时,新移民的公民身份认同也出现了困境。虽然“本土”美国人也是不列颠群岛和北欧国家移民的后裔,但是他们经过近百年融合,已经形成了相对一致的民族优越感。新移民很难融入其中,无法产生对美国的忠诚,但又失去了与母国相联系的权利和义务,陷入公民身份认同困境。
1.借鉴美国公民教育,在我国实施市民教育
为了帮助新移民接纳、认可美国本土文化,融入美国社会,部分社会活动家及广大志愿者倡导了美国化公民教育运动。如简·亚当斯在芝加哥建立的赫尔馆,为移民及其子女提供语言培训、职业技能、家庭生活、文化展示以及公民课程等服务,帮助其适应、融入美国城市生活。此外,公立学校教育也开设了公民科课程,如国家历史和地方地理知识、政府的组织结构与功能等,以培养了解国家的公民。为了从思想深处彻底将移民子弟塑造成认同主流价值文化的“百分之百美国人”,美国还进行了公民模拟训练。通过在各地成立公民社会俱乐部、山姆大叔孩童俱乐部、青年骑士俱乐部等,举办各种活动,帮助外来移民子女接受公民生活模拟。
借鉴美国公民教育经验,在我国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过程中,我们应该积极实施市民教育。其一,积极倡导社会力量参与市民教育。当前,我国在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各种措施中,社会力量的参与是一大缺失。我们几乎看不到有影响力的社会力量参与其中。因此,应该通过社会力量在各地兴办农业转移人口社会服务所,为其提供职业技能、城市生活展示、市民权益课等市民教育,帮助其适应市民社会。其二,公立学校教育也应该开设专门的市民科课程,如中国城市发展史、城市中国、市民文化等,还应开设相应的中国乡村发展史、乡土中国等,一方面帮助市民了解、认可、尊重农民,塑造对农业转移人口的理解、包容和信任;另一方面也帮助农业转移人口认识、理解、认同城市和市民。其三,进行市民模拟训练。通过在各地成立市民社会俱乐部,举办各种活动,帮助农业转移人口接受实际的市民生活模拟,认同城市的主流价值。
2.借鉴美国职业教育,将我国职业教育落到实处
城市化发展需要农业提供人力、物质、市场等的保障。因此,19世纪中后期,农业职业教育的开展和农业生产率的提高,为美国城市化的迅速推进起了积极作用。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兴办赠地学院和农业职业教育。美国的农业职业教育注重实用,课程设置多样化,为美国农业现代化发展和城市化发展提供了科技保证。据统计,1862-1896年,美国共建立69所赠地学院,开设农业经济学、园艺学、农业植物学、农场管理、畜牧学、昆虫学、兽医学等基础课程,进行农业科技教育。同时,赠地学院利用人才、设备优势,重点研究农业生产领域的实际问题,进行农业技术推广,为经济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技术保障。如威斯康星大学发明的奶脂百分比测定法可对市场销售的牛奶进行快速分级,该项成果为该州制奶业节省数亿美元。赠地学院还兴办各种培训班、举办巡回园艺讲习班、发行通俗易懂的读物、举办函授教育等,超出了传统农业的范畴,涉及到服务业等相关领域。美国学专家贺国庆曾指出,赠地学院通过培养大批经济发展所急需的实用型科学技术人才,为美国工农业现代化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在我国《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中也有针对农业转移人口进行职业技能提升的计划,如对农民工实行就业技能培训、岗位技能提升培训、高技能人才和创业培训、劳动预备制培训、社区公益性培训、职业技能培训能力建设等。但是,这些培训都是以技工院校、中高等职业院校、职业技能实训基地等培训机构为依托,通过政府补贴或鼓励企业等方式推进的一种公益性教育培训。没有强制力,缺乏监管机制,往往在实践中被虚化了。借鉴美国赠地学院经验,我国政府可以把补贴或专项资金直接投向当地某一家或几家有职业教育优势的职业教育学校,并责令其围绕培养高素质农业转移人口的专业需要,开设驾驶、计算机、护理、家政服务、劳动法、人际关系学等基础技能课程,并对其进行监管。保障其专门为农业转移人口提供优质的职业基础教育,为其顺利融入城市打下技能基础。
3.借鉴美国宗教改革,充分发扬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和”思想
美国宗教在精神信仰、塑造社会风气领域的作用不容忽视。城市社会改革在宗教领域源于第二次大觉醒运动的至善论和千禧年主义。至善论以约翰·卫斯理(John Wesley)为代表,提出任何人只要皈依基督都能够得救,而且在皈依后经过论证无过失,还有可能通过努力达到圣洁和至善境界。这种思想为移民人口平等地融入美国打开了机会通道。在第二次大觉醒运动中,至善论思想得到更广泛传播,它强调人的精神素质,并致力于全国性教育事业,到内战前,已建立了34所学院,创办了一家出版社,一些期刊和图书,极大地推动了城市文教事业发展。除了新教以外,天主教在美国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城市化进程中,美国天主教会以开放、包容的姿态协调了与新教主流社会的关系,他们只接受任何美国公民都当做基本内容接受下来的东西——正当的程序,自由的表达,所有一切他们认为符合人权法案的原则,由此缓和了宗教偏见下对天主教的敌意和猜疑。同时,还积极承担培训来自欧洲各国的天主教移民适应美国社会,融入美国生活。总的来说,在美国城市化早期,宗教直接充当维系社区生活的纽带角色。宗教提倡的诚实守信、勤俭奋斗、友好互助、尊重人权等理念,有效地弱化了社会矛盾,促进了移民融入。
我国虽然也有宗教,但宗教在我国的地位、作用与美国宗教完全不同。相比之下,中国传统文化在教化和规范行为等方面,有着与美国宗教相似的作用。在绵延5000多年中国传统文化中,蕴藏着丰富的“和”思想。这种“和”文化以儒学“仁义礼智信”为基础,经过释、道、墨等学说的丰富发展,表现为融入中华民族文化骨髓的包容、吸纳、理解、宽容、仁义、博爱等传统风尚。从某种意义上讲,正是这种“和”文化,造就了中国成为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一个存活于今的世界奇迹。这一文化财富理应予以发扬和利用。在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进程中要重视对“和”文化的宣传、引导和培育。可以通过在全社会发展国学教育,重读国学经典,进行“和”文化教育,培育社会包容心理;新闻媒体要注重文化导向作用,在这个低俗文化、泄愤文化泛滥的社会转型期,多挖掘、宣传富含正能量的文化思想,如多宣传城乡融合、城乡互助、互惠共赢的社会事件,努力营造城乡包容、不离不弃、和谐统一的文化氛围;电视、电影等文学艺术作品,也要以“和”文化为目标,注重正能量的传播和塑造。
1.宋国青:《城乡开放与农民转移》,《农业经济问题》1985年第7期。
2.黄祖辉、顾益康、徐加:《农村工业化、城市化和农民市民化》,《经济研究》1989年第7期。
3.杨菊华:《从隔离、选择融入到融合:流动人口社会融入问题的理论思考》,《人口研究》2009年第1期。
4.齐亚强、牛建林、威廉·梅森等:《我国人口流动中的健康选择机制研究》,《人口研究》2012年第1期。
5.Ellwood P.Cubberley:《Public Edu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Houghton Mifflin Press 1919。
6.Allen F.Davis.American Heroine:《The Life and Legend of Jane Addams》,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3。
7.Fraser、Dorothy McClure、Edith West:《Social Studies in Secondary Schools:Curriculum and Methods》,The Ronald Press Company 1961。
8.邓蜀生著:《美国与移民:历史·现实·未来》,重庆出版社1990年版。
9.McClellan B.E.:《Schools and the shaping of character:moral education in America,1607-present》,ERIC Document Reproduction Service 1992.
10.刘晓光、董维春:《赠地学院在美国农业服务体系发展中的作用及启示》,《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3期。
11.贺国庆、何振海:《传统与变革的冲突与融合——西方大学改革二百年》,《高等教育研究》2013年第4期。
12.杨军著:《美国社会历史百科全书》,陕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13.R·G·哈切森著:《白宫中的上帝》,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版。
14.杨林生、杨德才:《推进农业现代化的三个着力点——基于江苏省的调研分析》,《理论探索》2014年第2期。
[责任编辑:徐元明]
F3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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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2382(2016)06-0080-05
许伟,西北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博士生、陕西理工学院经济与法学学院讲师(西安710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