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艳
社会关系网络对农民工城市融入的作用*
周艳
摘要农民工城市融入是一个伴随农民工移居城市现象而来的问题,其是个人意愿、家庭决策和国家人口迁徙政策共同作用的一个过程。农民工从开始的流入城市就具有鲜明的群体性特征,社会关系网络从而得以移植和延展,并始终一直在发挥不同的作用。参照国内外关于移民研究的相关理论,我们将农民工城市融入过程划分为进入、适应和认同这样三个阶段,农民工的社会关系网络分别起到了链条输送、提供资本和推动认同的作用,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和事物的发展,社会关系网络的结构和作用也在发生变化,因而其所起的作用也会随之变化。
关键词农民工 社会关系网络城市融入社会资本
近些年,农民工群体本身和相关政策导向出现了较大的变化,既体现在内部的分化和动机的转向,也表现在外部政策的调整上。农民工群体内部逐渐被区分为“第一代农民工” “新生代农民工”和“第二代农民工”等,其进城的动机也与20世纪八九十年代明显不同,农民工移居城市的意愿和事实逐渐增强和增多。另外,国家政策也及时调整以应对种种变化,如2010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进一步夯实农业农村发展基础的若干意见》中首提“新生代农民工”一词,并力求采取措施以解决相关问题,2014年的户籍制度改革开始实施居住证制度,并提出到2020年实现1亿左右的农业转移人口和其他常住人口在城镇落户。因此,农民工城市融入问题逐渐成为农民工问题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也是中国当前改革与发展中的重要议题。
随着农民工迁移城市意愿的增强和行为的出现,学界开始使用“融入”“融合”等与西方移民研究相关的话语对国内农民工进行研究,社会关系网络亦被引入成为解释农民工问题的重要视角。通过文献梳理和调研,笔者认为农民工城市融入一般包括“为什么融入”“如何融入”“融入前后的变化”等几个主要问题。笔者以“如何融入”为重点具体探讨社会关系网络对农民工城市融入的作用及其过程。为此,就有必要对“城市融入”和“社会关系网络”等概念及相关的研究做简要梳理。
“城市融入”首先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其包括寻找工作、解决基本生活、生活适应和身份认同等几个主要过程。“融入”与“融合”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前者是一种单向的过程,主要是指流动人口在经济、行为、文化和观念上都逐渐融入流入地的主流社会体系,而后者主要强调是一种双向、流出地和流入地文化相互融汇到一起的过程。①简言之,农民工城市融入就是一个农民工不断具有“城市性”的过程,在农民工到达城市后,通过工作和日常生活的交往,进入市民主流社会交往关系场域,在生活方式、工作习惯和价值观念等方面逐步将“乡土性”转化为“城市性”或使二者尽可能融合。与此同时也包括城市文化、城市居民和城市制度等对农民工的包容和接纳的过程。
社会关系网络作为研究农民工问题的重要视角之一,其主要探讨农民工在进入城市后如何进行社会网络的拓展和重构以支持其城市生活。中国社会是一个讲究“关系”的社会,而西方学者多用“社会网络”这一概念,笔者使用“社会关系网络”这一概念,以兼顾“关系”和“社会网络”各自具有的属性。由于中国农村社会多以家庭和家族为组织单位进行经济生产和生活,农民工也主要依赖血缘、地缘等关系进入城市工作和生活,具有鲜明的“自组织”特性,这种关系网络能够给他们提供信息、经济帮助等各类资源,因此“同乡聚集”现象非常普遍,“社会关系网络”由此而不断强化和延展。西方学者从社会网络的角度对移民进行了大量的研究,认为移民流的形成是基于家庭、友谊和社区关系的社会网络的作用,人们能从这一网络中获得信息、社会和经济的帮助,而且也形塑了移民的后果,并强调家庭或群体在移民中的作用和重要性。②基于上文所述,笔者所使用的“社会关系网络”是指以行动者为核心而展开的各种社会关系的总称,这种关系的存在是由人类社会生活的群体性所决定的,这种关系呈现一种“网络化”的结构,其处于不断动态的变化之中,其中嵌入着大量的资源能被拥有者所用。就农民工而言,其社会关系网络划分为“初级社会关系网络”和“次级社会关系网络”,社会关系网络中的社会支持可以划分为“初级社会支持”和“次级社会支持”。其中“初级社会关系网络”和“初级社会支持”是农民工进入城市和立足城市的链条和重要资本,“次级社会关系网络”和“次级社会支持”对农民工融入城市的推动作用更为明显。
一、社会关系网络是农民工进入城市的链条
新中国成立以后,为了恢复社会秩序和进行经济建设,以城市“单位制”和农村“公社制”的政策严格限制人口流动。但在改革开放之后,随着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的推进、国家限制人口流动政策的松动、农村劳动力出现一定数量剩余的情况下,同时由于城市经济建设开始需要大量劳动力,沿海一带少量农民尝试进入城镇谋生或求职,随之引发了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蔚为壮观的“民工潮”。这种现象的出现不仅是农村劳动力过剩和城市对劳动力需求的“推拉”二力所使然,也是农民工基于血缘、地缘和友情关系的社会网络的作用结果。
在农村就业信息稀缺和信息流通渠道不畅的情况下,以亲属、老乡为主要构成元素和以血缘、地缘关系为主的初级社会关系网络充当了农民工进城务工的信息传播媒介,其像链条一样源源不断地将农村劳动力输送到城市。其实,国内外人口流动均有这样的规律,我国学者王春光指出,“温州人在市场信息很不通畅和发达的情况下,主要凭借他们的人际关系链,并且不断地将这一链条加以延伸,在国外形成了一个信息传递、人员流动和援助的网络”。③国内农民工流动大致相似,特别是在中国乡村“熟人社会”中,农民工最初借助于血缘和地缘关系发出和接受进城务工信息,先前进城务工并获得收益的农民很快的将信息在“熟人社会”中不断扩展和传播,那些赋闲在家的农民在出去“闯荡”成功的农民带领下,一批又一批的、连锁式地进入城市务工。
社会关系网络作为链条之所以能够得以无限延伸,农村传统节日和亲属各类聚会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尽管农民工在城市打工赚钱,但逢年过节或在亲属朋友举办红白喜事之际都会返回老家,偶尔也会在城市举办规模大小不同的老乡聚会,他们在这些场合将彼此拥有的信息、经验和想法相互传递。也有些外出务工者在赚钱之后会通过在家乡盖房子、购置生产生活用具等各种各样的方式向亲戚、同乡有意无意地传递他们赚了钱的信息,从而起到吸引他人外出务工的作用。基于这些节日和聚会的讨论和分享,他们会在同一务工城市中保持紧密的联系并相互传递有用的信息,有时也会相互传授一些务工的手艺和技术,在生活中相互帮助和依赖,“同乡聚集”的好处逐步被认可而不断得到强化。
虽然有少量农民工通过政府、社会组织等部门或通过报纸、网络和电视等手段获得务工信息,但初级社会关系网络仍然是他们获得工作信息和实现外出务工的主要手段和途径。究其原因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第一,农民工个人的文化水平、经济条件等限制了他们利用现代化信息手段的能力,因而他们中的大多数被迫性地只能在初级社会关系网络中寻找就业信息和获取流动的机会;第二,农民工基本游走在一个欠发达、边缘性、非正规性的“次属劳动力市场”,其最明显的特征就是缺少正规劳动保护,而初级社会关系网络起到了替代性的作用;第三,相对于陌生的城市环境和市民,农民工对亲属、老乡等血缘和地缘关系构成的初级社会关系网络具有更高的信任度;第四,农民工由于在乡村“熟人社会”习惯了同亲属、邻居等打交道,虽然农民工所处的环境从农村变为城市,但他们依然无法脱离原有的生活方式和人际交往方式。总之,初级社会关系网络是农民工在城市中最初的、最基本的社会关系,是输送信息媒介的主要渠道,是他们能够在都市世界中“留下来”“站得住”的首要前提,以初级社会关系构成的信任纽带降低了他们在城市工作生活的风险,是他们最亲密、最可靠的社会关系网络。
二、社会关系网络是农民工立足城市和发展的社会资本
社会资本的产生是建立在社会网络的基础之上。④在布迪厄看来社会资本是“实际或潜在资源的集合,这些资源与由相互默认或承认的关系所组成的持久网络有关,而且这些关系或多或少是制度化的”。⑤农民工在城市务工过程中,他们通过社会关系网络而赢得立足城市和发展的资本和条件,正如王春光所认为的关于温州人在巴黎一样,社会网络也是农民工在城市生存、发展和融入的法宝和社会资本,而不是农民工城市融入的障碍。农民工在初级社会关系网络提供信息的引导下来到城市,具有乡土性的初级社会关系网络对农民工立足城市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虽然农民工在流动中社会生活场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这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他们以血缘和地缘关系为基础的网络纽带。初级社会关系网络仍在农民工寻找工作、生活帮助和精神慰藉等方面继续发挥重要作用,并由此延展出次级社会关系网络。
谋得一份工作是农民工立足城市和在城市寻求进一步发展的关键,因为工作是农民工在城市获得经济支持的重要或唯一渠道,也关乎到农民工和家庭成员的生活质量、社会地位等。诸多研究表明,农民工的初级社会关系网络或“同乡的力量”有助于提高农民工的工资。⑥一般而言,农民工大致是通过以下四种方式获得工作:第一种是在亲戚朋友、老乡开设的店面、组建的包工队谋得工作。第二种是在亲戚朋友、老乡介绍下到同乡人或他们亲戚朋友那里工作。第三种是经熟人介绍到前者曾经工作的地方谋得工作。第四种是具有一定资本和技能的农民工在亲戚、老乡或朋友的帮助下获得相关信息开展生产经营活动。无论是哪种形式,亲戚、老乡和朋友均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另外,初级社会关系网络对农民工在城里的生活照顾、情感生活的满足等方面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同乡聚集”存在的合理性。
社会关系网络的动用和建构往往是同步进行的,农民工亦是如此。笔者通过对装修工人的调查和研究,发现了他们利用并重构社会关系网络的过程。由于受到法律的打击和市场规范化的压力,原来以“游击战”方式从事装修行业的部分农民工陆续加入了正规的装修公司,因此他们具有自谋职业者和公司员工的双重身份。作为自谋职业者,他们不受约束自由自在的工作,加入正规装修公司抬升了他们的人力资本。毫无疑问,农民工和装修公司达成了一种共赢的局面,相互利用,实现了彼此的利益最大化。农民工的社会支持从“同乡聚集”这种非正式社会支持向公司这种正式的组织即正式社会支持转变,农民工会在其中认识和结交更多的同事和朋友,社会关系网络进而得以延展。当然,加入正规的装修公司需要过硬的装修技术,那些有文化、有头脑的装修工人积累一定的经验和资金之后,会通过各种方式成立装修公司,然后通过初级社会关系网络吸纳熟悉的、具有一定业务能力的亲戚、老乡和朋友加入公司,先加入的人再介绍熟悉的、技术过硬的亲戚、老乡和朋友加入。这种现象本身不仅体现了农民工寻求发展的路径,同时也说明农民工作为城市务工群体中的自由人确实需要组织形式来实现并维护他们的利益,并借助组织实现自我发展。从社会网络的角度来看,这其实是农民工主动建构和拓展自身社会关系网络愿望的行动,并不断从这种社会关系网络中获得更多、更好、更优质的资源。
总之,农民工借助于初级社会关系网络和由其而延展出的次级社会关系网络能够给他们提供就业、生产和经营的机会和资源,为他们谋求工作或寻找更好的工作提供了可能和机会。有了这样的社会关系网络,他们在城市中立足的可能性大大增加,甚至能够在城市中获得很好的发展。但是,无论从农民工融入城市的实践,还是参照西方移民理论即“定居—适应—完全同化”来看,农民工城市融入不仅要满足其外在工作和生活的需求,还要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接纳、认同城市及其生活方式和文化等,从而实现农民工在城市融入中从物理性空间到社会性空间的转化。
三、社会关系网络是农民工城市认同的重要推手
城市认同是城市融入的前提,其关乎城市融入主体的内心认同。国外关于社会认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文化适应、群体认同和地域认同等方面。王春光将社会认同定义为“对自我特性的一致性认可、对周围社会的信任和归属、对有关权威和权力的遵从等等”,并试图从社会时空和社会记忆的视角来分析社会认同的建构、解构、重构和变化过程。⑦基于上述,笔者认为农民工城市认同是其城市融入的应有内涵,是城市融入的重要测量指标,也是城市融入的根本性标志。另外,城市融入是个体从进入城市到适应城市,再到认同城市的过程,城市融入因此具有一种个体性特征,是个体对其所处的宏观环境的一种内心接纳,从而对其产生并持久存在的一种认同感、归属感和责任感。又由于群体生活一直是影响个体认知和行为的重要途径,具有群体属性的社会关系网络对农民工城市认同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因此,社会关系网络视角下的农民工城市融入同时具有个体性和群体性共同交融的特征。
另外,农民工城市认同也是一个微观自我建构和宏观制度安排的过程。对于前者,国内学者一般使用“是否认为是城里人”为指标进行自我认同建构的测量。
之所以出现农民工身在城市但不认为自己是城市人的原因,有学者认为其原因在于角色转换与身份转型上出现错位分离,从而导致农民工在新的城市场域空间与群体认同(尤其是自我心理认同)空间上产生非重合性。⑧也有学者认为,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居民的社会距离正在逐渐增大,其致使农民工群体自愿选择结成自己的社群网络,并以此与城市生活产生距离。⑨另外,制度主义认为农民工之所以难以形成城市认同的原因在于相关政策措施的不完善和落实不到位。
无论是个体性和群体性的交融,还是自我建构和宏观制度的综合影响,社会关系网络对农民工城市认同都具有独特的推动作用。
首先,社会关系网络会对处在其中的个体施加一种群体的推力。农民工的社会关系网络在进城后会逐步扩展并朝异质性发展变化,网络中的市民、同事等角色开始出现并增多,互动关系也会随之增多。社会关系网络与处在其中的个体是相互作用的,其重要的意义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一是个人的意识行为等受到网络影响,一是个人通过网络影响其他个体。在农民工进城后,初级社会关系网络依然在起着各种各样的作用,但随着次级社会网络的不断拓展和建构,他们的观念和行为或多或少会随之发生某种转变,城市元素不断注入他们的生活,现代性特征逐步明显,比如他们对待婚育、养老和生殖健康问题的观念也随之改变。一方面,农民工的认知和观念会随着他们所处社会网络的变化而发生变化;另一方面,具有城市认同改变的农民工会借助于社会网络来影响还不认同城市生活或认同不强的其他农民工,也就是说一些农民工会借助于社会网络这个信息媒介传播渠道把现代性的城市文化元素传递给其他农民工,从而增强他们的城市认同感。这两个方面共同构成了一个社会网络和社会网络中成员之间相互影响和相互建构的图景。
其次,农民工在社会关系网络内或通过对其不断地拓展,通过社会交往对象和生活方式的选择进行城市认同的自我建构。社会交往对象的选择能够反映交往主体对其和交往客体所构建的社会关系网络的认同甚至归属。农民工之所以在进城初始依赖血缘和地缘等初级社会关系网络,除了他们不得已而为之之外,最重要的是这种关系是值得信任和托付的。大部分农民工在内心深处愿意和他所在城市的市民交朋友和做同事,而且也深刻表明了农民工对市民赋予了和亲戚、朋友、老乡一样的信任期待,这也是一种对新的社会网络建构的期待或预期。但是,农民工做出这种预期是比较谨慎的,如果有事实推翻了他们的这种预期,他们就会重新审视自己的社会网络并加以改造和修正;相反,他们则会顺利的拓展自己的社会关系网络。随着进城时间的推移和交际范围的扩展,他们社会关系网络的“异质性”不断增加,逐渐接触并和同事、市民交往,并开始了一些彼此的接受和认同。
生活方式是人们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个人采用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既是个人的偏好,也是其所处社会关系网络影响和建构的结果。俗话说“入乡随俗”,农民工能否“进城随雅”则是一个漫长的改变过程,这个过程需要一定的社会网络来维系。随着农民工交往对象类型和数量的增加,特别是社会关系网络中市民这一身份的出现和数量的增加,他们对城市生活方式也出现了认同的倾向,对“城市性”的生活方式逐渐接受并认同。从宏观制度而言,政府、社区和组织作为正式社会支持逐渐与非正式社会支持共同作用,促进农民工不断认同城市。
因此,农民工在城市立足稳定之后,他们的社会关系网络会逐渐增加新的异质性成员而逐渐从“初级社会关系网络”演变出“次级社会关系网络”,推动他们逐渐在城市中寻找自己的社会位置,他们的观念会随着交往对象、生活方式的变化而逐渐趋同“城市性”,逐渐认同城市的制度、文化和生活方式等等。
四、小结
农民工城市融入是一个伴随农民工移居城市现象而来的问题,是个人意愿、家庭决策和国家人口迁徙政策共同作用的过程。农民工从开始的流入城市就具有鲜明的群体性特征,社会关系网络从而得以移植和延展,并始终在发挥不同的作用。参照国内外关于移民研究的相关理论,我们将农民工城市融入过程划分为进入、适应和认同三个阶段,农民工的社会关系网络分别起到了链条输送、提供资本和推动认同的作用,并且随着时间推移和事物的发展,社会关系网络的结构和作用也在发生变化,因而其所起的作用也会随之变化。
注释:
①杨菊华:《从隔离、选择融入到融合:流动人口社会融入问题的理论探讨》[J],《人口研究》,2009年第1期,第19页。
②Monica Boyd(1989).“Family And Personal Networks In International Migration: Recent Development And New Agendas”,International Migration Review,23(Fall):pp.638~670。
③王春光:《巴黎的温州人:一个移民群体的跨社会建构行动》[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57页。
④赵延东:《“社会资本”理论述评》[J],《国外社会科学》,1998年第3期,第19页。
⑤宁红、王欢:《解读布尔迪厄的社会资本理论》[J],《理论界》,2004年第3期,第98页。
⑥张春泥、谢宇:《同乡的力量:同乡聚集对农民工工资收入的影响》[J],《社会》,2013年第1期,第120页。
⑦王春光:《新生代农村流动人口的社会认同与城乡融合的关系》[J],《社会学研究》,2001年第3期,第65页。
⑧覃明兴:《移民的身份建构研究》[J],《浙江社会科学》,2005年第1期,第86页。
⑨郭星华、储卉娟:《从乡村到都市:融入与隔离——关于民工与城市居民社会距离的实证研究》[J],《江海学刊》,2004年第3期,第91页。
〔责任编辑:郭嘉〕
文献标识码中国图书分类号F323.6A
文章编号1671-4741(2016)02-0075-05
[作者简介]周艳,长沙民政学院讲师。
*[基金项目]本文系湖南省2012年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社会网络视角下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研究”(12YBA018)的阶段性成果。